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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见澈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浅川君兮
男孩儿小小的一只,着一身淡蓝色绸衣,衣角用银线绣着花纹,乌黑的发丝盘成发髻,黑溜溜的眼珠皎洁如明月,卷长浓密的睫毛扑扇着,鼻尖和两颊都带着淡淡的粉色,瘦削的下巴微微扬起,仰视着顾澈。
跟初见的小乞丐简直判若两人。
听得他道:“是不是觉得我变好看了?”
顾澈点了点头。
顾清洋洋得意地咧嘴笑,露出了左侧的小虎牙,两边还有一对浅浅的酒窝,可爱极了,“我也觉得。”
顾澈也笑,“瞧你得意的。”
“怎么,羡慕吗?如水般的肌肤,你也可以拥有。”顾清像说广告词一样挑了挑眉,一只手还搭上了自己的脸庞。
顾澈右手半握拳遮住小半张脸,笑得咳嗽了两声,又清了清嗓子道:“要小心了,怪老头最喜欢你这种唇红齿白的小男孩。”
“啊?”顾清愣了愣。
顾澈轻笑两声,觉得逗他还挺好玩,“是啊,最好不要出去晃悠,指不准哪天就被掳走了。”
“就没有人管管吗?”
“呵呵,吓唬你的,还没有人敢把手伸到顾府来。”
当然,除了皇上。
顾清松了口气,笑道:“走,带你敷‘面膜’去。”说完就拉着顾澈进了自己的屋子,倒腾了好半天。
顾澈不知道他往自己脸上抹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凉凉的,散发的草药味中还夹杂蜂蜜的香甜。
这是顾清专门找大夫开的方子,将碾碎的中药和蜂蜜、珍珠粉搅拌在一起,敷在脸上充当面膜。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顾清才拿清水给他洗净,把镜子放到他面前。
“怎么样,不错吧。”
顾澈手指在脸上划了划,“的确是光滑了很多,阿清好手艺。”
被一个小辈叫“阿清”,顾清觉得浑身不自在,皱着眉道:“你别这么叫我。”
顾澈疑惑地看着他,“那我该怎么叫你才好?”
“叫我全名吧,阿清听起来怪怪的。”他也没什么小名,总不能让顾澈叫他顾老师吧。
顾澈低着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觉得顾澈好像有点失落,无奈地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不是觉得叫得亲近点不好,只是‘阿清’不太好听,兄长别多想。”
顾澈抬眸,看着他,过了好一会道:“好。”
失望摆在眼里,看得人心生愧疚。
顾清拿他没辙,“哎哟,我真是怕你了,随你吧。”
这日顾夫人要带顾清出门,说是去护国寺为他祈愿。
顾清不让丫鬟伺候,自己穿个衣服梳个头发又要好半天,所以很多时候都是顾澈帮他收拾的,今日也不例外。
顾澈给他束了两个髻,穿了身雪白绸缎制成的衣袍,外面还搭着件雪狐毛披肩。
活脱脱一个粉雕玉琢的富家小少爷。
顾夫人见了都忍不住赞道:“小家伙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顾澈没有跟着一起去,今日他要去趟孔明院。
孔明院是天渊国专门制造军事机器的地方,鲁轶作为孔明院的院长,在这方面造诣颇深,他看中顾澈的天赋和性情,私下破例收了这个学生。
小时候他被父亲带着来过一次孔明院后,就疯狂地迷恋上了这些玄妙的机器,隔三差五地往这儿跑。
吐出口热气,白雾腾空,转眼间就消散在半空中。
这里的冬天是伴随着雪的,比顾清原来在的地方冷得多。
马车内放置着个暖炉,温暖如春,顾清小脸被暖得红扑扑的,正睡得迷糊。
脸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顾夫人抚摸着他的脸,满眼关切,“做噩梦了吗?”
顾清吓了一身汗,没有说话。
是做噩梦了,梦到小时候在孤儿院,被挺着啤酒肚的副院长不怀好意地看着,一步步走近……
他恶心得一阵反胃。
慈眉善目的妇人抱住他的头,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没事了,有娘亲在。”
顾清觉得好受了很多,到护国寺顾夫人才放开他,牵着他下了马车。
扑面而来的寒意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刮得顾清小脸生疼,却很是舒服。
护国寺座落于西郊外,鎏金铜瓦,金顶辉煌,殿内立着一尊佛像,足有两丈高。人们排着长队,只为上前叩拜祈愿。
顾夫人牵着他径直走进寺内,这时从佛像后走来个身着袈裟的和尚,看上去左右不过三十来岁,手执一百零八颗沉香佛珠侧立于胸前,缓步迎来。
“了然方丈。”顾夫人双手合十,对他道。
那和尚嘴里念“阿弥陀佛”,回道:“薛施主。”
顾夫人本名叫作薛倩。
她维持着双手合十的手势,“此番是想请方丈为小儿加持一道护身符。”说完命侍从拿出符袋,交予给那和尚。
想来是顾夫人早就选好了良辰吉日,给他做了道护身符。顾清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了然方丈接过,又念叨了句“阿弥陀佛”,在蒲团上盘膝而坐,手捻佛珠,诵念着听不懂的经文。
薛倩拉着顾清在一旁跪下。
顾清觉着自己的腿都跪麻了,起身的时候都站不稳踉跄地一步,了然方丈稳稳当当地站起,屹立如泰山般,将护身符递给他,用那种很是高深莫测的语气道:“小施主并非凡人,命中多水,聪明过人,前途不可限量。”
顾清听后笑了笑,好话在哪里都是很受用的。
他其实更好奇这和尚怎么能整日跪着还不得风s-hi病。
了然方丈又道:“小施主命里犯一桃花,遇贵人则可渡之安之,否将危矣。”
对此顾清依旧是一笑带过,他不信神佛,用糯糯的奶音说了句:“多谢方丈。”
他没听进去,薛倩倒是很在意,找方丈提笔给顾清表了个字。
摊开带有沉香香气的泛黄宣纸一看——枍之。
山有木兮木有枝的木兮吗?这是顾清的第一反应,薛倩还要拉着他跪拜佛像,顾清立马“唉哟”一声:“娘,我肚子好疼。”
说完溜去了后院的茅厕。
满院子亮的发光的脑袋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一排摸过去。
一个乌黑的脑袋突兀地立在其中,引得他侧目。
这寺庙还有没剃光头的?
那脑袋移动地太快,他只看到个清瘦的背影,只得作罢。
回到顾府时,顾澈还未归。
“今日就在娘亲房里用膳罢。”薛倩柔声道。
顾清点点头,跟着她往内院走。她吩咐下人准备饭菜,带着顾清进屋。
屋内陈设简洁,墙上挂有花鸟纹竖轴古画,矮几旁只一樽鎏金银竹节铜香炉,薰草的香味弥漫开来。
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他已经不抵触薛倩的触碰了。
没有谁的洁癖是天生的,更没有什么比真心更纯粹干净。
一大一小聊得挺开心,直到饭菜摆好,才都噤了声。薛倩往他碗里夹菜,他便默默地吃着。
他平时话挺多的,唯独吃饭的时候很安静。
以前他就很少跟人一起用餐,不可避免的时候会以光速吃完走人。
因此他多个了“目中无人”的标签。其实他只是很讨厌那些人在吃饭的时候噼里啪啦讲个不停,口水都喷到菜里,等菜都凉了,他完全没胃口吃了。
顾清并不会去澄清什么,这样更好,约他的人会少很多。
由此他特别喜欢顾府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通透!
吃饭就好好吃饭,批话那么多干嘛。
用完晚膳,小少爷回南院后,顾澈来了一趟。
他接过丫鬟手里端的碗,走向半卧在床塌的薛倩。
碗里的汤药还冒着热气,涩苦味弥漫开来。
“娘,吃药了。”顾澈柔声道,将熬好的汤药一勺一勺地喂到她嘴边。
薛倩蹙着秀眉,隐约能见着眼角的细纹,“你今日去孔明院了?”
“是。”顾澈答。
“澈儿,”薛倩握住他的手,指尖发凉,“顾家的人,是为保卫疆土,为战场而生的。”
顾澈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妇人的手紧了紧,道:“你爹是不反对你钻研机关术,边塞有他镇压着,但他总有一天会变得年迈苍老,到时候谁来统领北大营?谁来抵抗外敌?你以为有多少人会接受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将领?”她突然松开手,“顾家会没落甚至消亡。”
顾澈站起身,替她盖好被子,道:“娘,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薛倩没再说什么。可能现在时机不成熟,说这件事也有些早了,但她必须时刻提醒自己的儿子。她太了解顾澈,她怕有一天他承受不了北大营的重量。





清水见澈 清水见澈 第2节
顾澈走在院里,回想起他第一次说起他想去孔明院时,父亲说过的话。
“顾家人,要死也得死在战场上。”
他不会忘。
他也很清楚,总有一天,他会放下手中的机械,拿起刀剑上战场杀敌,满手鲜血。
只是,希望这一天来得迟一些。
不知不觉间走到顾清门前,里边还亮着灯。
他突然想起那块青铜片,莫名觉得熟悉,但绞尽脑汁也再想不出什么,心下决定有机会拿去请教师父,兴许会有头绪。
顾澈思索片刻,上前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顾清稚嫩的声音,“请进。”
推门进来,一眼就能看到靠在软塌上的小人儿,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很是惬意。
瞧见门口的少年面带y-in郁、心事重重的模样,顾清蹭地站起身来,朝他跟前走去,嘴巴小幅度地一张一合:“澈哥,我新研发了款‘面膜’,你要不要来一张?”
他的小脸上黑乎乎不知道抹的什么,只有眼镜鼻子嘴露了出来。
实在很难不令人发笑。
顾澈沉下去的心情顿时就扬了起来。
很多时候,顾清说话的用词他都听不懂,只能靠猜测。大概猜到是要给他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他点了点头。
“澈哥是个什么叫法?”顾澈觉得有些新奇,心中升起某种异样的感觉。
“我觉得澈兄不大好听,”顾清边说边捣弄着小瓷罐里的黑浆糊,又抬头瞟了眼他,见他噙着笑意,也勾了勾嘴角,“反正就是叫你哥。”
顾澈轻笑出声,他走到长榻旁坐下,身体往后靠了靠。
“你今天遇到什么事儿了吗?”见半天都没有答复,弯腰一看,这才发现少年睡着了,黑泥均匀涂满少年白净的脸蛋,他的睫毛极长,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看上去安静又乖顺。
凝视了老半天少年的睡颜,顾清心都软了,也不太忍心把他喊醒,拿出条毯子给他盖上,把小暖炉放到他脚边。打了盆热水,拧干布巾给他一点一点地把黑泥清洗干净,他才轻声轻脚地吹熄灯上|床。
顾清的变化挺大的,至少现在学会照顾人了。也可以说,他一直会照顾人,只是现在有可以照顾的人了。
躺在床上出神,不由觉得好笑:顾老师还从来没这么伺候过人呢,又是叫哥又是给洗面的。
凉风从镂花窗缝吹来,冷得打了个寒颤。顾清把棉被裹紧,有着些许期待地瞥一眼黑暗里那点火光。
要是有个暖床的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字”,因为是架空,也就没有男子二十冠而字的规矩啦(oo)
此暖床非彼暖床
正正经经地想要个热霍儿!电热毯!自体发热来源!
第4章 第 4 章
暖炉的火烧得很旺,顾澈鬓角都涔出了薄汗。
他缓缓睁开眼,适应了一会眼前的黑暗。脚边亮着微弱的炉火,意识到自己还在顾清的屋里,蓦地往床榻的方向望去。床上的小家伙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小脸皱成了一团,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顾澈轻悄悄地拿开身上的毯子站起,弯腰抬起暖炉向床边走去,放在距离顾清不太远也不算近的位置。
他坐到床边,脱下外衣,扯开被子,轻手轻脚地躺了进去。
一系列动作从善如流,一脸正直。
看着近在眼前的小脸,均匀的气息扫到他脸上,像什么东西流过他的身体,觉得有些痒。他往前挪了挪,嘴唇轻轻地碰了下顾清的眉心。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顾清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身体也一个劲儿往温暖来源怀里蹿。
真是不安分的小家伙。顾澈眼神温柔,伸手抱住他,合眼睡去。
天刚亮,房内“嘭”的一声重物落地,紧接着就传来了顾清的咆哮。
“顾澈你是个狗吧,半夜爬床!”
他睡得好好的,是说有个什么异物硬邦邦地在硌着他,睁眼一看,顾澈放大的脸就在他面前。他总算知道那硬邦邦的东西是什么了,铁青着脸,一个发力就把人踢下了床。
倒在地上的顾澈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还没搞清楚状况。
直到他低头看到某处被“小顾澈”撑起。心情瞬间变得难以言喻。
坐在地上的少年又羞又恼,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顾清只得无奈道:“你先起来,坐那儿不冷啊?”
顾澈没动。
“没事的,这都是正常现象。”
沉默良久,顾澈试探性地小声问道:“阿清,也有过?”
有个毛啊。
他现在一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屁孩他有什么?顾清耐着火气:“没有,只是在书里看到了。”
顾澈“哦”了一声,还是没有起来。
顾清以为他是不知道怎么解决这种状况,撇嘴道:“你要是难受,可以自己解决一下,实在不行就出去找个姑娘。”
他一说,顾澈整张脸都红透了,起来拿了衣服就走。
顾清看他匆乱离开的背影,不由觉得好笑,本来还挺生气的,气都消了大半。
这孩子怕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生理现象吧,给他慌的。
顾澈回屋就把自己泡在冷水里,足足半个时辰才起身。
顾清听下人说了后,心里对这位兄长是越发佩服。
这大冷天的,是真正肾好啊。不过身体再好也不能这么造啊!顾清抱着个暖壶往他房里走,打算以过来人的身份给顾澈传授点经验。
“澈哥,我得跟你说说。”他边踏进门边说着,一进去就看到还裸露着上半身的少年。
顾澈的肌r_ou_线条很柔和,体型也属于修长且不单薄的那种。
他快速整理好衣服,道:“说什么?”
一下子没想起来要说什么,隔了一小会顾清才道,“说说你大冬天洗冷水澡的事,”他走到桌边坐下,“还有你半夜爬我床的事儿!”
顾澈忍俊不禁,轻声唤他,“阿清。”
“作甚!”
“你力气还挺大。”r_ou_没白长。
“那是因为你对我的力量一无所知。”
“……”
顾澈道:“有时候真觉得阿清不像个十二岁的孩子。”
孩子,我比你大了十二岁都不止。顾清心道,要为他指导“明路”的事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半响,他才面色古怪地道:“澈哥,泡冷水澡对身体不好,你还是多去请教下你的同龄友人吧。”说完一溜烟跑了。
跑了之后他才觉得不对劲,一般不都有通房丫鬟吗?再不济也是有书童的呀。
顾府没有,所以顾澈出府去了闲庭居。
闲庭居,顾名思义,就是闲人聚集地,是喝茶听戏的不二之选。
顾澈很少来,不过他的“狐朋狗友”们倒是这里的常客。
他刚进门,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从二楼传来,“子煦,这儿呢。”一袭月牙色长袍的俊秀少年手里拿着把折扇,笑着冲他招呼道。
林子轩此人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诠释得淋漓尽致,是个出了名的斯文败类,偏生顾澈同他和慕容席一齐长大,有过命的交情。
顾澈上楼后,围坐在他旁边的还有两人。
其中一人便是慕容席,慕容老将军的独孙,顾澈从猛虎嘴里救下的人。
另一位顾澈只有过几面之缘,他对其颔首道:“小王爷。”
君天骐微笑着朝他点头。君天骐虽贵为亲王,实则手中无权。他乃是先太子膝下独子,不料父母双双离世,先帝传位给了年纪最小的九皇子,也就是如今的轩宇帝。
皇帝摆明要让他这个侄子做个闲散王爷。
“都是朋友,不必拘谨。”林子轩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子煦,你小子真可以啊,大半年都没露过面。”
顾澈撇开他的手,从容地坐到桌边:“最近有些忙。”
“整日捣鼓那些机器也是闷不死你。”林子轩撇嘴,吊儿郎当地挎着条腿。
“听闻顾少多了个弟弟?”慕容席的母亲是番邦人,因此他的五官带种异域的俊美,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但他很少笑,懂事后几乎不笑,冷着脸看不出情绪。
也只有林大公子能让他出现裂缝了。
林子轩一脸惊异地瞪着顾澈,“我怎么不知道你从哪儿弄出来个弟弟?”
顾澈端起瓷杯,饮了口茶,脑海里浮现出顾清早上那张满是怒气的小脸,勾起嘴角,“捡回来的。”
“这也行?听说过捡银子捡宝贝的,还真没听过捡个大活人儿的,长见识了。”林子轩摇着扇子啧道。
“大冬天拿个扇子装模作样,我也长见识了。”
林子轩道:“哎,慕容席你怎么说话的!”
慕容席冷哼一声,目光转向顾澈,“怎么捡的?”
君天骐也饶有兴致地看向他,他笑道:“城北破庙那边捡回来的,倒的确是个宝贝。”
见他们还要再问,顾澈正色道:“今儿找你有正事。”他在林子轩耳边小声说了句,后者听他讲完,愣了会儿,突然间笑得前仰后倒,“子煦,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笑就止不住,楼下唱戏的都往上瞧了好几眼。
慕容席站起身来就要走,林子轩忍住笑去拉他,颤抖着问道:“啊哈哈,景湛你干嘛?哈哈哈。”
嫌弃地甩开他的手,慕容席蹙眉,扭头对顾澈道:“他中风了。”随即一副“我不认识他,他是谁的朋友”的表情。
一直在旁边安静坐着的君天骐轻笑出声,心觉不妥,装作咳嗽清了清嗓子,“你们继续。”
林子轩憋着笑凑到慕容席旁边,飞快地说了句又开始放声大笑。后者耐着性子听完后,微微瞪大眼睛,“顾少,你……”他坐回原处,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澈。
当事人神色凝重地问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
林子轩突然起身,道:“当然,有的是办法,走,今儿小爷请客!”
少年郎个个身形颀长,样貌绝佳,走在人群中格外打眼,惹得不少姑娘低下头扯手帕。
少男少女们羞红着脸聚在一处议论。
“拿扇子的公子好生俊俏!”
林子轩惬意地听着远远传来的声音,对着慕容席得意地一笑。
“我觉得黑衣服那个要帅一些哎,就是怪冷酷的。”
“不不不,你看中间那两位才叫俊,天呐,他看我了,我要晕了。”
。……
远远望去,正红朱漆大门上顶着块牌匾,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怡红院。
顾澈顿住脚步,“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京城第一花楼的大门紧闭着,与夜晚红灯高挂,歌舞升平的盛状大相庭径。
慕容席道:“林子轩,逛花楼也要挑时间,人家开门了吗?!”
“哎呀,别急,看我的。”他径直向前走去,颇有风度地对着双凤铺首的门环轻叩了两下。
久久没有回应,林子轩镇定自若地回头对他们笑了笑,又加重力道叩了两下门。
仍是没有任何动静,慕容席冷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到底行不行?”
林子轩也不装翩翩君子了,对着大门就是一阵乱敲。
长街上的行人面色各异地围观他们,林子轩见了立马没好气地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吗?!”
君天骐抿嘴笑起来,“以前只是听说,没想到子轩还真是……”他一时找不到形容词。
“还真是有病是吧。”慕容席接道。
就在这时,大门打开了,素面朝天的中年妇人骂道:“哪个龟儿子在敲老娘的门,大白天的要死啊?”她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后,当即换了副嘴脸,赔笑道:“哎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林大公子,怎么不派人提前知会声儿。”
林子轩也不跟她计较,道:“今儿个小爷带兄弟们过来玩玩,把你们这儿最好的姑娘都叫来。”
老鸨子面露为难,“姑娘们这会儿才刚歇下,林公子您这。”林子轩拿了碇金子放到她面前,她立马话音一转 “当然是要好生伺候着,几位贵人快里边请。”
顾澈端坐在包厢里,看着一个个搔首弄姿的姑娘从水晶流苏后进来。充斥着脂粉味的屋子令他皱起了眉。
“林公子,这些都是我们怡红院的抢手姑娘,您看可还满意?”老鸨子换了身轻薄装束,面上堆满了笑地往林子轩身上蹭。
林子轩往后躲,撞到身后的慕容席,眼见他要发怒,又往君天骐那挪。“我满意不算,得那位白衣公子满意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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