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身份不跑堂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两白醋
“还有呢?需要我再唤证人来?之前你在平安客栈里说了什么我可记得一清二楚。”江彦怡说。
昨日气急攻心周东升才口不择言对江大人爆出此事。虽然遥鸽对他有亏,可他确实喜欢她,否则才不会这么没名没分和她纠缠这么久。被江彦怡带回去后他就略有后悔,怕牵扯到她。但江彦怡看穿了他的心思,明确问他是否怀疑遥鸽是凶手。周东升当然摇头。遥鸽虽出身青楼,但他一直觉得她如出淤泥的白莲,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怎会做出杀人之事。江彦怡当即告诉他,若想要找到真正的凶手,以免牵扯遥鸽,就必须得老实交代不得作假。
想到这番警告,周东升这才一五一十说;“遥鸽她是青州品花楼里的□□,我是她的恩客,我喜欢她也经常找她。我当然也知道她接其他的客人,但我还是觉得我是不同的。后来有一次我找她时发现品花楼被火烧了,她不知去向。我以为她死了,谁知道三年前我在涵郡再次遇到她。我很高兴她还活着。她同我说她在平安客栈,而且客栈在招厨子。她知道我有本事就让我来工作。我去了之后又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江彦怡问。
“告诉我胡秀刚不举,我这就和她成了好事。”周东升深深低下头。
所以胡老板是因为体虚不举才眼睁睁看着老婆给自己戴帽子也无法反抗?赵辞千算万想没忖到竟然老板真的不行,作为男人,这真的让人难以启齿。所以老板平日里纵容欲求不满的老板娘和客人调情,和小黑调情,和别的男人调情?但是,老板娘既然欲壑难平,为啥又不离婚梅开二度呢?他拼命忍住想要探究胡老板面色的好奇心。有人隐忍,有人却高调。背后毫无心理负担的围观人群切切错错争论,私语不只是窃窃而已,声音虽远却也足以听清。就好似夏夜里蚊子,想要忽视却拼命刷存在感。
原先不动如山的胡老板被地雷炸出了沉静水面,他暴跳如雷大骂出声,想扑过去打周东升却被护卫团团架住跪伏在地,只能高声喊冤以此想要搏回名声:“大人,污蔑,这是污蔑!”说到后来还扭过头骂遥鸽。遥鸽对他的污言秽语不予理睬,只低头不语。
“肃静!”惊堂木拍下所有的聒噪,江彦怡皱着眉头叫人呈上搜来的凶器——一只银簪。
“银簪虽被清理,但仍有血迹残存。经过滴血,确属死者小黑。”江彦怡只手拿过侍卫呈上的证物银簪。这是一枚杜鹃啼春簪,栩栩如生的杜鹃具用银丝勾勒,估计价值不菲,唯一让人可惜的是杜鹃嘴断了,簪子外的花头没了。江彦怡叫人将它递给遥鸽:“胡夫人,这可是你的簪子?”
遥鸽蹙眉仔细地打量这个破掉的簪子。
江彦怡知道她又想要耍什么花招,开口:“昨日我已经寻人找来这家店的老板,他也记录了你何时何日买的簪子。怎么,一日未见便不认识这簪子了?需要我找老板帮你回忆回忆吗。”
遥鸽低眉顺目道:“何必劳烦大人,小人只是想要看得更仔细一点,确保没有出错。这簪子确实是我的。”
“凶器为何在你房间,难道你是凶手?”江彦怡问,“但是你一个弱女子敌不过青年男子,更何况之后来人前去现场时也没有发现你。你是否将簪子交给周东升?”
“大人我没有拿过簪子!”周东升急忙辩解。
江彦怡皱眉:“我问的是胡夫人。”
遥鸽转过头皱着眉头再次看了眼簪子,似乎决定了什么:“回禀大人,民女没有。”胡老板听到她说此话,急得皱起脸,欲言又止,最后重重哼口气。
“这样子。”江彦怡轻笑出声,“这就有趣了。本案已经确定凶器为胡夫人的簪子,而胡夫人没有能力杀人,周东升没有时间去杀人。我不禁想到贼喊捉贼的故事了。胡秀刚,你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也可以轻易拿到银簪,而且小黑同胡夫人有染,你又有足够的理由去杀他。”江彦怡话未说完,胡老板立马喊冤。他满面惊愕,似乎不能想到为什么苗头会对准自己,他让胡夫人帮其解释:“那天晚上我是听到声音才起来的,我夫人可以作证的,我绝对没可能去杀他。”
场上众人都将目光s,he向胡夫人,遥鸽恍若未闻,缄默不语。
胡老板急得汗如雨下:“你快说话呀!”
遥鸽被劝得急了,诚恳地向江彦怡叩首:“江大人,民女其实当夜睡得沉,直到白日才醒来。”
“什么!”一个晴天霹雳,胡老板不可置信地瘫坐在地上,魂魄尽失,喃喃“怎么会、怎么会……”他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目光飘过周东升及遥鸽,指着后者咬牙切齿道:“妇人歹毒,果然□□无情。”话毕他痛心疾首向江大人说:“我以前瞎了眼,爱上她便一心一意对她,虽然她爬墙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没想到最后她竟然想要我的命。大人,我便从头说起。我认为凶手是遥鸽,那晚她半夜三更出去,我以为她再次和小黑相会。我虽然内心焦灼但因为自己身体抱恙也随她去。但后来有惊叫声,我以为她受了伤就急忙赶去小黑房间,谁知就看到了小黑的尸体。我知道事态严重,在众目睽睽下就让赵辞去报官。等我回到房间她还六神无主,手上拿着银簪。当时银簪上还有血迹,衣衫凌乱留有血液,我让其赶紧洗漱换掉并埋在火灶里。你们现在还可以去灶里扒一扒衣服的余灰。”
“胡秀刚,你果然没良心,明明是我帮你洗了银簪,你却诬陷是我杀了人?”遥鸽红着眼睛一脸隐忍道,转头向江大人坦白:“那晚其实我知道是他起身,但是我以为是起夜,没想到杀了小黑。本念着夫妻之情我想要替你隐瞒,现在既然你血口喷人也不要怪我抖露出来。”
“方遥鸽!你这个毒妇!”两个人说着就想要掐架,护卫又赶紧架开两人。场面一时间混乱无比,除了赵辞外的三个人几步上都有护卫看守。
江彦怡干脆转头问赵辞他有何看法。
赵辞露出傻子般的表情表示小人毫不知情。
他目前是唯一能够确定清白的人,怎么可能再跳进泥潭引火上身。
江彦怡了然地点头:“现在凶手基本定在胡氏夫妇身上,但是到底谁真谁假,确实还有待探究。”
话音未落,方遥鸽突然惊叫出声,原来胡老板吐血了。
胡老板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手心的血迹,两眼一翻昏了过去。江彦怡立马命人请大夫上场。一直站在屏风后等待差遣的大夫急忙赶到胡秀刚身边,把了把脉皱着眉头说:“是气急攻心导致吐血昏厥,但此人身中毒物,恐怕是长期服用□□之人,他长期服食的是什么药?”
“周东升!”江彦怡大声叫大厨的名字,想要问胡秀刚平日的药物。
“老爷不是我,不是我!”但是周东升却慌得连连跪拜,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大家都深感奇怪。江彦怡首先反应过来,他沉下声音问:“周东升,是你下的毒!原来你之前一直回避煎药问题,是因为你的药中有毒!”
第12章 平安客栈(12)
心理素质极差的周东升,一听到药物与下毒便如惊弓之鸟。他整个人好似脱了水,背上渗透汗水:“不是我,不是我,是她,是她——”他直指遥鸽,“是她让我下的毒!她说等胡秀刚死了,我和她就可以在一起了。”说到此处,突然惊觉自己的行为会发生什么后果,急忙收回手,但已经于事无补。
“遥鸽!确有此事?!”江彦怡沉下面色。
遥鸽呆坐在地上,峰回路转的剧情让她有点难以接受。
“胡秀刚身体有恙不能同房你与他和离便是,为何要下毒?”江彦怡提出大家都想要问的话。
遥鸽死机般盯住躺在地上的胡秀刚:“血、那么多血……他会死么?”她浮上一层笑意,这表情太过虚假,好似河上萍,风吹便四散。她紧紧地瞪着大夫给胡老板抢救,胡秀刚嘴角流出来的鲜血浸透衣服,这件衣服还是她亲手给他裁制的,然而此刻却深了半身。如果失血过多,会死的吧。
遥鸽没一会儿回头决然道:“大人,我没有下毒,周东升胡说,我根本没有指示过他。”
“遥鸽你!”虽然之前也见过她和胡秀刚翻脸无情,但他一直笃信她对他也是存有感情的,哪怕之前她陷害过他,他也盲目相信。但此刻,他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心中似有东西轰然崩塌。
现场陷入死胡同,突然江彦怡身后的屏风传来声响,江彦怡侧耳倾听之后冲大夫指示。大夫欣喜点头给胡老板对症治疗后再于其鼻下放了个熏瓶,胡老板竟然悠悠醒转。
“这是怎么了……”胡老板虽然终日与药石相伴,但吐血昏厥还是头一遭。
“赵辞,告诉他。”江彦怡坐在堂上,见底下还有个打酱油的家伙从头至尾没出过什么力,便派给他个差事。
赵辞顶着众目睽睽,一五一十将来龙去脉讲了一番。
遥鸽几次想要打断都被身边的护卫给制止住了。
当胡老板得知自己平日吃的竟然是妻子指示情敌下的□□后心如死灰。
“遥鸽,我心心念念想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当年你做出那事我也未曾揭发。你以为我是想要以此要挟你吗?所以你才下毒?可叹我一心对你……”至此,胡老板才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遥鸽本是青州品花楼的一名□□,因风情出众吸引入幕之宾。周东升和胡秀刚就是她的常客。当年胡秀刚身体健康,而且口袋闲钱较多,击败了众多对手入了遥鸽之眼。遥鸽明白青楼非人长久之居,当即表示想要离去,然而老鸨不想放开摇钱树,哪怕是只树苗苗也不行。
她逃过,跑过,躲过,装病过,都被手段老道的老鸨一一识破。被捉回楼里无一次不被狠揍一顿,次数多了,楼里的姑娘也纷纷笑话她。而老鸨开出的赎身银两,根本是狮子大开口,胡秀刚的闲钱没那么多。
遥鸽干脆狠下心,在最后一次逃跑时,想要纵火声东击西地离去。
成功了。
但因为品花楼火情控制不住烧没了,老鸨及若干姑娘们都化作焦土。
遥鸽知道这是杀人了,刚开始心有余悸的跟在胡秀刚身边来到涵郡当个小老板娘,后来开始安安稳稳过日子,将过去的事藏在心底。原本相安无事,但有宵小做乱在平安客栈吵闹,胡秀刚上前劝阻时被伤了根本,从此不能人道。起初夫妻情分浓重,没有影响生活。但时间一长,因遥鸽常常抛头露面,胡秀刚猜忌心起,两人吵架连连,情分都磨成了粉扬散在年月里。遥鸽终究不甘心与一个废人长久生活,有次争执时提出和离,但胡秀刚坚决不肯,甚至提到当年的把柄。
那是十三条命案,是死罪。遥鸽不想死,遂沉默。可她依旧不甘心,越是压迫她越是想要反抗,就如同反抗当年的老鸨和楼里的姑娘一样。
然后她遇到了周东升,情缘再起。
因与客人调戏打掩护,胡秀刚根本没有发觉她和周东升的j,i,an情。周东升手艺不错,平安客栈客人渐多,遂招了小黑跑堂。
时间一长,小黑好吃懒□□占小便宜的本性暴露,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了周东升和遥鸽的j,i,an情。他威胁遥鸽想要告诉胡秀刚,除非用钱来换。胡秀刚当时身体羸弱以药当饭,钱财均由遥鸽一手管理。为了息事宁人,她用小钱来堵住小黑的嘴。
然而小黑爱赌,嘴大无边,小钱小财已经堵不住这个窟窿,而且贪心也被喂得越来越大,他甚至也想效仿周东升占老板娘便宜。
小偷小摸她忍了,但是小黑屡次想要突破界限。遥鸽明白他的心性,知道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由此动了杀心。
这时候店里进来一个毛头小子赵辞。遥鸽想要勾引赵辞引发他和小黑之间的矛盾,谁知道赵辞不为所动。最后,在某次与小黑商议钱财问题时他想要霸王硬上弓,老板娘干活大动痛下杀手。
没想到老板娘看着大大咧咧实则粗中有细,而且盘算已久,甚至把自己也计算在内。赵辞心惊不已。
这个故事源头长远,甚至翻出了青州当年的纵火大案。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捉到了凶手。江彦怡略有感慨,但以上皆由胡老板口述,他还得核实再三。
“胡夫人,你可认?”
遥鸽冷笑一声:“我不认。”
“那你是怎么离开品花楼的?”江彦怡问。
遥鸽知道她若回答正常离开便会问卖身契的问题,然这些东西她确实拿不出,便沉默以答。不管她回答与否,这基本上是认定了。
江彦怡了然点头:“那小黑之死,是否由你所为?”
遥鸽冷笑一声冲身板的胡老板低声道:“胡秀刚,那件事你还是说出来了,我的命已经不是我的了。我跟了你那么多年,你也得赔我一些。”说完她高声回答江彦怡:“小黑不是我杀的,我死也不认。当夜我只看到胡秀刚出门,我根本没有出去。而且我一个弱女子,根本杀不了人。”
胡秀刚气得直打哆嗦。
周东升似也被遥鸽的嘴脸惊到。他从来没想到,心目中的白莲花经过风吹雨打早已陷入泥底与污泥染做一堆。
虽然大家此刻都明了小黑是遥鸽所杀,但因为缺乏相关证据无法指正。首先是胡秀刚第一个发现小黑的尸体,而且上楼的路只有一条,大家并未发现胡夫人的身影。其次,胡夫人单枪匹马用银簪杀人,小黑不可能不反抗。但是换成胡秀刚,小黑也不可能不反抗,更重要的是,胡秀刚当时的衣服上并没有血渍。
就在现场再次陷入死胡同时,周东升再次弱弱发言:“大人,若我作证,是否可以减免罪责。”
“你说。”江彦怡眼睛一亮。
“我那晚煎药时听到尖叫声,然后吓得迅速想要跑回房间,但是,看到了遥鸽的身影。”
“周东升!”被扣住的方遥鸽歇斯底里地乱叫,形象全无,甚至朝周东升的大光头上拼命的吐口水。这副癫狂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
“好,你继续说。”江彦怡抚手大笑。
周东升叹口气,继续说:“我跟着她,看她回了房间,然后听到胡老板的声音就赶紧跑去,看到小黑尸体才知道出了事。但是我当时并未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我以为她是起夜,而且看到出了案子我知道你们要查,便急忙来收拾药了。请老爷明察。”周东升跪倒在地。
此时此刻,案子已经明了。
但是——“胡夫人,你的证词再三翻供,已不足可信。现在唯有一事,你是如何离开小黑房间的?”江彦怡追问。
遥鸽啐了一声,呵呵冷笑:“你们一个个都逼着我走这条路。胡秀刚,你说会宠我一辈子,却处处猜疑又不放过我;周东升,你说你爱我,却胆小如鼠缩头缩尾,我一开始就瞧不起你;而小黑那个下三滥,他死有余辜。我怎么杀他的,呵呵,我有神人相助,他确实该死。”随后再也不回答半分,只疯疯癫癫地玩弄胸前的发辫。
具体细节已经追查不出,但事情真相已经摆在眼前。案毕,凶手方遥鸽判死刑,胡秀刚多次阻挠办案并且窝藏重犯判牢狱五年同时平安客栈充公处理,周东升受命下毒但举证有功判二十大板逐出涵郡。
而赵辞?
打了回高级酱油,回到客栈又遇到了一个新的难题。
下一个工作该去哪里?
第13章 妙音轩(1)
chapter7
搀着周东升回客栈整理好衣服离开涵郡,赵辞谢绝了他一同离开的邀请,打算暂时住在平安客栈整理包裹。
开玩笑,你可是有作案前科的人,我这个良民可不敢再跟你在一起。哪怕一起呆了几个月,然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连一个铜钱都不少自己的老板娘都在谋划自己和小黑产生矛盾,更何况这么个彪形腹黑大汉。
赵辞整来整去统共也就四件衣服,还都是捡别人穿剩下的破衣服。想到在这个世界一穷二白,还失业没低保,不能啃老也没依靠,赵辞烦躁地想要仰天吐血。昨天公孙明说的好好的带自己走,今天却连个人影都没出现,赵辞更觉郁闷。他扔掉破衣服,将仅存的几两碎银塞入衣兜,不死心地走到窗户边张望起来。
明明说好等我,结果人呢!
楼下是内庭,花草齐整,没了老板的驱赶,野猫也都大着胆子闯了进来,那只黑猫也在。赵辞希望下一秒公孙明再次鬼使神差出现,可是这次哪怕叫了几声都没有鬼影出现。
猫群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出现,像抱到佛脚似的朝他咪咪叫,希望饭菜从天而降。
没好气的赵辞拿了准备好的石头往下砸:“一天到晚□□,我黑眼圈就是被你们给闹出来的。现在还吵。”黑猫气势汹汹地跳上来想要挠他,赵辞哈哈大笑点着它:“怎样,跳不上来吧!”话毕,他顿悟后全身寒毛一凛。
对!
猫跳不上二楼,但是小黑出事之夜它身上却有血腥味,说明它上过二楼,那必须是有人带它上楼。
昨夜它也上了二楼。并且昨晚公孙明也出现在小黑窗外,进来的姿势熟门熟路,甚至赵辞不指路他也知道哪间是赵辞的房间。
赵辞心底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第一次见到公孙明是赵辞遇害时,怎么可能那么凑巧。那是不是,从一开始公孙明就暗地里跟随在自己身边?所以才可以及时帮他脱困。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随在他身边的?是不是也可以怀疑,小黑死亡当夜老板娘脱逃以及黑猫身上的血腥味也跟他有关?
他嘴上说着是自己的好朋友,但一直暗地里窥视自己,参与杀人事件还毫无表示。如果两人真是好朋友,起码可以通个气吧!公孙明说有人想要对自己不利,可一旦自己问及相关问题就顾左右而言他。他说自己做了错事,可什么错事却从来不说。
公孙明做的说的好像跟你知根知底且关系十分亲密,可仔细思考他从来没有暴露过任何重要信息。
明明青天白日,耳边还有墙外行人的吵杂声,但赵辞赶到深深的冷意,像是掀开了y-ins-hi的青苔,暴露了更可怕的黑暗。
被监视的恐怖感像马鞭似的打在赵辞身上,他忙不迭地整理好东西就离开了平安客栈。
一融入人群,安全感又慢慢充满身心。赵辞决定美好的一天,用午饭开始,这次要用阳春面来犒劳自己。
以前天天忙碌试验程序及文章都没有时间出去好好感受生活,现在身无分文吃着一碗最简单的面条都感到无比的幸福。前几个月赵辞还想着怎么再一闭眼回到现代,现在已经认命地和老板讨价还价省吃俭用。
然而讨价岂是他这种一头扎在程序里的人能够轻易学会的,老板用一个白眼结束了低级的喊价,直接收了三文钱,再给他的面洒了把葱花。
赵辞耸耸肩就开口吃,起码活着就好,起码转身就可以看到可爱的姑娘们。
姑娘们统一地戴着蒙纱斗笠进入面馆,整齐划一地像是高校放学的女高中生。赵辞偷偷打量她们,一个个身量高矮都差不多,衣服也齐齐整整一个色,素色的衣服下摆绣着特标志性的花纹,领口袖口的花纹似曾相识。莫非还真是什么学塾里的学生?赵辞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回过头一边簌簌吸面条一边想着接下来的计划。
“柳琳姐,我们去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找到人,你说他会在涵郡吗?”姑娘脆若黄鹂的声音让赵辞不禁想要托腮慢慢听。
“不知道。”被喊柳琳的女子声音冷若冰霜。赵辞打赌,她一定艳若桃李,而且追求者众多。
少女埋怨路途长久,目标不明。她撒娇似的和身边的人挑刺店铺简陋、筷子粗糙。
被老板娘压榨许久的赵辞终于碰到软萌的姑娘,心底默默流下宽面条眼泪,如果不是身无分文,他一定想要请她喝杯奶茶。
赵辞没有钱,但是别人有。面对可爱的少女,谁都想要显摆一下自己的阔气。荷尔蒙爆棚的汉子拍下一贯钱朝老板喊:“小姑娘,吃不惯面条是不是,我请你去迎客来吃鹅掌。”
“你在跟我说?”少女问。
柳琳提醒她:“陶陶,注意言行。”
被唤作陶陶的少女嘟起嘴巴委屈道:“又不是我先搭讪的。”
陶陶的软糯萌倒了在场的一群男人,尤其是出头的那位,他声音都不自觉裹上了一层糖:“陶陶,这小破面馆有什么可吃的,涵郡迎客来的鹅掌才是真美味。你们外乡来的一定不能错过。”
“但是我不随便跟人走。”陶陶开心地说,奇怪的是这次她身边的人都没再制止她。
见有转机,汉子追问需要什么条件。
陶陶点着手指数:“首先你要长得比公孙哥哥俊美,其次你武艺要比公孙哥哥厉害,最后你要比公孙哥哥讨我喜欢。”
一说出这话,身边的姑娘们先后扑哧出声。有人出声呛她:“陶陶你总是三句话不离公孙公子,别痴心妄想了。”
“我就是喜欢公孙哥哥嘛。”陶陶理所当然道。这娇憨的姿态让赵辞忍不住想要捧心。
虽然不明白公孙是谁,但是汉子也没断了念想,他自觉有点功夫,难道还比不过少女嘴上的小白脸?他自夸:“我也是练过的,男人长得好不要紧,重要的是男人味,小姑娘你瞧好了。”
赵辞好奇心爆表,他扭头偷看汉子强硬撩妹。
汉子一脸大胡子,身上肌r_ou_遒劲,一看就是个做力气活的男人。而对面白莲丛中亭亭玉立的女子看上去就跟初长的新荷,稚气十足,也许见到野狗还会吓得跳脚。
赵辞决定若少女应付不来汉子就英雄救个美。
想法还未具体到怎么营救,小荷花呼啦一下提起藏在桌下的大刀:“我瞧瞧。”话音才起,她脚下轻点就兔起鹘落朝汉子劈去,汉子吓得反s,he性侧身一躲,身侧的桌子瞬间劈成两半,汤汤水水ji-an了一地。面馆老板哎哟一声急忙阻止,陶陶砍得起劲,耍起大刀来完全没有刚才的软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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