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如歌
作者:南山莲生
[穿越重生] 《韶华如歌(重生)》 作者南山莲生【完结】文案●本文文案她品貌双绝,觅得良人,嫁入高门,羡煞旁人,最后却发现她识人不清,痴心错付,原来她的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凉了~(T_T)重生后,远离渣男,可又被拒婚对象找上门,接管了家族,却发现带领的竟是一群太监!这还不算,主要是楚家群狼环伺,个个都想咬一口,她以为她又凉了。结局却是哇(⌒ogt;/p
韶华如歌 分卷阅读1
穿越重生 韶华如歌重生 作者:南山莲生完结
文案:
本文文案:
她品貌双绝,觅得良人,嫁入高门,羡煞旁人,最后却发现她识人不清,痴心错付,原来她的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凉了~t_t
重生后,远离渣男,可又被拒婚对象找上门,接管了家族,却发现带领的竟是一群太监这还不算,主要是楚家群狼环伺,个个都想咬一口,她以为她又凉了。结局却是哇o这一生值啦~
拒婚对象拥着自家夫人轻轻吻在她眉间:卿卿,有你此生可期~
楚相宜腰酸背痛的靠在他怀里黑着脸咬牙:嗯,此生可气
正吐口水泡泡的团子:′ー 他们又对着我这个奶娃娃一本正经的打情骂俏~&omiiip;omii;。。。
排雷:
男主前世今生从头到尾只恋女主一人,为她怼天怼地。女主美美美苏苏苏,前生略渣但世世专宠的小妖精,今生后期会开启无敌霸王女侯爷模式
超级无敌痴情男,客官不进来尝尝嘛时不时掉落齁甜牌赠狗粮哦
架空,脑洞大开,脑洞大开,脑洞大开姑娘们勿考据,相信看文的都是又美又甜又仙又温和的姑娘
女主只负责美美美的任我行,男主只负责痴痴痴的深情。不要质疑,不要质疑,不要质疑,不喜设定请点叉,爱你们哦~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重生 甜文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相宜 ┃ 配角:づ ̄ ̄づ求戳专栏接档文豪门隐婚曝光后,如意修仙记 ┃ 其它:重生,逆袭
、第一章
上元节,北风呼啸,雪花飘飞,一年中最冷的时节,整个上京满街道却是彩灯高悬,恍若白昼,人山人海,欢声笑语。长安街更是热闹非凡:唱戏,杂耍,猜灯谜,卖元宵,放河灯
而长安街尽头的靖安候府大门紧闭,门口坠着两盏半旧红纱灯在风中摇曳不停,红红黄黄的一团光要灭不灭,跳跃不定。
秦旺满头大汗,小跑着绕过大门从西角门而入,一路黑灯瞎火,直到越过中庭,进入后院老夫人文氏的华安堂方才灯火通明。
廊上的小丫头抱着手轻跺着脚,冷的直打哆嗦,见是他来了,赶紧上前打起帘子,低声道:“秦管家,快进去,老夫人问了好几回了”
秦旺没作声只点了点头,略顿了顿顺了顺气,顺便抖了抖身上的飞雪,低头进去了。
靖安候老夫人文氏生母乃是先帝时封的端静公主,永安帝的堂姑母。是以有这层关系在,靖安候虽下了天牢靖安候府却没有官兵把守。
文氏作为县主出身,无论何时自有一番高贵威严的气度,但此刻儿子性命攸关,却也如一般妇人一般,心头焦灼,愁容满面,短短十来天已是满头华发,苍老了许多。她全身无力般靠在石青色如意纹引枕上,双手中捏着一串白玉念珠数着,许是多日未睡好,渐渐手中没了动静。
大丫鬟琴音拿了件大毛披风过来,李嬷嬷轻轻摆了摆手,锦瑟便又轻轻放了披风,两人又退后垂首立着。
文氏打小是李嬷嬷看着长大的自然知晓她的性子,掐尖要强了一辈子的人这时候哪里能睡得着。不过瞧着文氏轻轻颤动的睫毛,眼下大团的乌青,李嬷嬷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心里不由泛酸。她是公主府出来的女官,皇家事情自然比一般人看的通透,她家侯爷这次怕是躲不过去了
瑞安五年除夕夜,瑞安帝大宴群臣,恭王借着进宫献年礼突然逼宫,瑞安帝当场被乱箭射死在龙座上,群臣也被扣押在宫内,恭王当场龙袍加身登基为帝,改国号永安。
三日后,群臣陆续被放回,当初拥立瑞安帝一派却皆数下了天牢以待后审,靖安候就是当初拥立还是瑞王的瑞安帝,打压当时还是太子的永安帝一派。人人心底都知晓,瑞安帝一派逃不过一死,新帝定是要杀鸡儆猴。
也确实,瑞安帝当初因母家势强,逼迫当初还是太子的永安帝不得不自请去边疆,天成帝病重时,瑞安帝暗中又勾结匈奴人,诬陷太子通敌叛国。后虽经证实太子是清白的,但皇子但凡和通敌叛国扯上关系一辈子再也翻不了身,堂堂的一国太子被贬为恭王去守边疆,瑞王趁机篡位登基。
还不算完,后来瑞安帝登基后更是听奸臣之言,丧心病狂竟然又扶持匈奴人对付恭王,终是养虎为患。何况匈奴人狼子野心,早已有了入主中原之心,要不是恭王与长安候力挽狂澜,怕是不仅恭王死,晋国又会战火纷飞
秦旺的脚步声打断了李嬷嬷的沉思,文氏听到秦旺进来,也猛的睁开眼,看到底下要行礼的秦旺,“啪”一声把念珠掷于檀木小几上,“都什么时候了,讲究这些做什么,只说打探到是谁主审”
秦旺躬身伏首,声音结结巴巴,“其他都由大理寺审,唯独侯爷是由由”
“快说敢有半点谎话仔细我揭了你的皮”
“侯爷单独是由是由新封的长安候审问”秦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全身瑟瑟发抖。
文氏身子一抖,心凉了半截,双手死死捏着白玉念珠,喃喃自语,“新封的长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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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也不由一惊,怎么偏偏撞在了那个煞神手里
新封的长安候商战,原为定国候庶长子,侯夫人姚氏多年无所出,定国侯纳妾后才生了庶长子,自小当作世子爷培养,后来又被选为太子伴读,更是被宠的飞扬跋扈,上京有名的小霸王。
不料商战十岁老侯爷请封世子时,侯夫人姚氏突然有孕,来年春日诞下了嫡子。紧接着太子犯了错被皇帝冷落,连带着定国侯府都带了挂落,昔日被小霸王欺负的纨绔们乐了,都拿他当个笑话瞧,但也不敢明目张胆。
因为商战命好,虽失了世子之位,但自小就与皇商楚家定的娃娃亲,与绵延数百年的皇商世家楚家结亲,有楚家雄厚的财力支持,比起寻常勋贵之家的嫡出公子也差不了多少。
皇商楚家女不论美丑,单论财力那也是全上京人人做梦都想娶的姑娘,若不是老侯爷救了楚江涛,被商战强了先,两家定了娃娃亲,那楚家女就是皇子们也想娶。
只是,楚家前夫人一连三个没养成,所以楚家长女比商战小了足有十岁,所以商战从弱冠之年一直等到二十六,同辈儿女都一堆了,商战才等到楚家女及笄,眼看着就要大婚,楚家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传出要退婚。
上京纨绔们都以为这商战再次会成为大笑话,都眼巴巴的瞅着了,不料,中秋节,楚家十里红妆嫁入了商家。那嫁妆从西城一路排到了东城,竟还有一小半未出楚府,直羡慕的人心肝疼。
本指望看笑话的那些纨绔的脸被打的啪啪响,当日喜酒未喝几杯都装醉卖好。那楚家富可敌国,一向又是扶贫救济,累世的好名声,握着晋国的大半个财力。尽管朝更往替,楚家始终能屹立不倒,据说连朝廷都忌惮三分。
是以,都以为靠着楚家财力这商战终于能翻身了。
喜筵上自然是推杯换盏,欢声笑语恭贺两府喜结良缘,赞美一对新人佳偶天成。都盘算着新郎官来了要多灌几杯,旁的不说,只为这打脸也得使劲灌。啧,那码了几个院子的嫁妆不说,只嫁妆箱笼上头那红披帛上明晃晃的金线就瞧着人眼晕,不灌他灌谁
纨绔们都眼巴巴伸长了脖子,怎的一个盖头揭了半天还不见新郎官出来。
定北候与定国侯一起挨过饿,打过仗,自来熟稔,指着定国侯骂,“老东西,难不成你家大郎直接洞房了不成,赶紧的提溜出来给爷爷敬杯酒,否则叫儿郎们直接杀进去,让你个老货没脸”
定北候起了个头,自然哄笑声一片,定国侯老脸一红,还真怕给这老家伙说中了,毕竟大郎自小钦慕于楚家女,刚想着怎么描补几句,就见商战握着杆红缨枪满脸煞气,直走到楚家送亲那桌,一枪挑翻了酒桌,“你们楚家还真是低贱呢连随便收个阿猫阿狗都当女儿,上赶着给人做妾竟都如此阵势,不过好歹看在嫁妆份上,商家多收几只也无妨”
楚家人酒喝的正酣畅,突然来了这么一下,都懵了。楚家大郎方才九岁,受父命今日特来给长姐送嫁,本来见长姐近日来的愁容心里一直担忧,此刻见商战如此诋毁长姐,温润如玉的脸上尽是戾气,指着商战大骂:“你个臭莽夫敢如此无礼,别以为我楚涵之怕你不成难怪长姐瞧你不上,原是这般上不了台面”
商战虽气狠,却也不与一个孩子计较,冷笑一声,手一挥,手下士兵拖上一穿着红彤彤喜服的弱质纤纤的女子扔在他面前。
楚大郎下意识一退,心中一凌,长姐自小经商天赋过人,是按继承人培养,因太.祖爷爷之故,楚家继承人人都得学武,长姐身材虽是纤巧却不是这般孱弱。
还有,这身影好生熟悉
楚大郎下意识感到事情不对,忽然想到前几日苏玉烟与长姐说了什么,长姐脸上终是有了笑模样,他们都以为长姐想通了,莫非
此时,女子正跪行到楚涵之面前,颤巍巍抬起俏脸,梨花带雨,“大公子”
“苏玉烟果然是你”
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原来传闻是真的,楚家女瞧不上商战用一个贱婢耍了他一通被打脸的纨绔差点当场笑掉了大牙,商战不负众望,果然再次成为了上京的一大笑话。
十日后,良辰吉日,真正的楚家女再次十里红妆嫁进靖安候府时,商战追随被废了太子之位的恭王去守边境封地。
定国侯府少了楚家的支持,又随着恭王的势弱走向没落,只是没想到不知何故,楚家几年后也是家破人亡。
瑞王登基后,都以为商战以及恭王都再无翻身之日时,人家偏又翻身了,护着恭王一路打到上京,恭王龙袍加身,商战以从龙之功被敕封为世袭罔替的长安候。
这下,上京人再也不敢小瞧商战,据说那人单枪匹马杀了匈奴数百人,再想想那体格,那凶神恶煞的冰块脸,浑身打颤,这次靖安候府要玩完了
显然文氏也是这般想,她全身疲乏不堪,当初她就瞧不上这身份低贱长相魅惑的狐媚子,如今看来,果真是个祸水
文氏连连数着念珠,眼中一片灰暗。李嬷嬷挥退了所有人,斟酌了一下,低声道:“听说长安候前日去过楚家祠堂”
文氏数念珠的手一顿,眼睛里闪出一抹光亮,急急对李嬷嬷道:“去,去如意园送一份休书,顺便送她上路完了再差人去一趟长安候府,希望能解长安候心头之恨,这许是我儿最后的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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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抱着明月的骨灰,扶着楚相宜从西角门出了靖安候府,望着自家姑娘满面枯槁,叹了口气,“姑娘,车在长安街外,我们走罢”
楚相宜被清风扶着恍恍惚惚的穿过了热闹的长安街,只到上车时才回过神来,转首望了一眼靖安候府,曾以为是一生的依靠,却成了困了她十年的牢笼,不过,如今终于是彻底解脱了
一路许是车摇的厉害,她头有些晕,半昏迷着,直到被扶下车时,有点不敢置信,昔日门庭若市,繁盛一时的府邸如今已是破屋残垣,破败不堪。
一路缓缓走去,枯树断梁,满目疮痍,路过祠堂她停了脚,这里依旧白墙青瓦,高大威严,半点不见损毁,只是如今四周守着官兵。
清风见她呆呆的望着祠堂,哽咽道:“姑娘放心,祠堂里有太.祖爷爷的画像,他们不敢惊扰楚家先祖。老爷,夫人,大公子,小公子都在姑娘进去上柱香罢”
楚相宜摇摇头,转身向后院自己的芙蓉园走去,哑声道:“你进去把明月的骨灰放了罢”楚家忠仆是可以入楚家祠堂的。
楚相宜蹒跚着步一路行去,她哪里有脸见家人,怕是见到她祖先们都不会安息罢可是,她还是想去看看她住过的屋子,她想
魂归故里。
门窗破败,枯草蛛网,屋内家具无一完好。缺了半边的檀木雕花拔步床,那是爹爹曾给她打的陪嫁,窗下半斜的案几旁毁坏的妆奁是夫人容氏为她准备的妆奁,她俯身颤着手一一抚过。
楚相宜泪眼朦胧,想她这一生辜负了多少人,当真是靖安候夫人说的那样狐媚祸水
她摇摇晃晃的起身,不小心打翻了案几上的破木匣子,她踉跄了几步,脚踢到了什么,缓了缓神,低头瞧去,原来是被她折断的檀木簪。
她吃力的弯身拾起,那人听她夜难安睡时送与她安神的。她嘶哑着声笑了一声,那人看着很精明其实是个蠢材,那般明显的敷衍与厌恶都听不明白,还巴巴的送了礼来。
“怎么,相宜妹妹这是想再嫁啧啧,怕是迟了呢难道侯爷没告诉你,我只要扳倒了楚家,就扶正我做正室么”
来人一身白狐狸毛大氅,娇嫩的脸蛋陷在长长的狐狸毛中光彩明艳。她瞧着楚相宜穿着做姑娘时的胭脂色羽缎斗篷,两颊微陷,细纹梗生,眼底满是嘲讽。
楚相宜缓缓转过身,一手死死抓住窗沿,“苏玉烟楚家待你不薄”
“吆,妹妹这是哪里话,难道不是妹妹你气死姑丈,害得大郎被按在祠堂活活打死,二郎又失足落水,楚家后继无人才落得如此地步”苏玉烟掩唇轻笑。
楚相宜闭了闭眼,全身彻骨的疼痛丝丝缕缕绵延,她微颤着转过身背对着苏玉烟,轻声道:“滚出楚家”
“吆,你都能来”苏玉烟的大丫鬟锦儿匆匆进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苏玉烟狠狠瞪了楚相宜一眼,骂了一声“狐狸精”匆匆离去。
一会后,一堵黑影挡在了楚相宜身前,“怎么楚大小姐这是后悔了你不觉得是罪有应得”那不是上京公子独有的清音之声,是只有边塞的风霜才能磨砺出的沙哑低沉,浑厚沧桑,只是这声音略轻,满是玩味嘲讽。
的确,她罪有应得
商战见她半响不搭话,上前一把揪住她,“后悔么重来一次还会嫌贫爱富弃我么”
楚相宜被晃的全身如锥刺般疼,头也更晕了,后悔家破人亡,的确后悔,她颤抖着抬起手,商战瞧见了她手中的那半截木簪,黑沉的眼中闪过一抹光。
楚相宜轻轻一笑,双手握住那半截木簪使尽全身力气,再度折断。
我害你被世人耻笑,你亡我家人,我们也算是两清了若重来一次她不会选择秦锦程,也不会选择他,她只会低嫁,护着家人一世平安。
又被晃了几下,楚相宜全身抽搐,各骨头里刀刮般疼,再也压不住喉中的腥甜,全身骨肉像是被绞成了肉沫,太疼了,她只想睡过去。隐约间,依稀闻见了观云崖的梅香,依稀听见那人惊慌的喊着什么。
她其实不喜那檀香梅太过浓郁,只不过向来喜欢折腾那个蠢材,她有十年没闻见过腊梅香了。
她想,都说人死前会幻想世间之美好,果真没错。只是,那人该是恨她入骨,怎会惊慌呢
她不知晓,正月将过,靖安候被凌迟,靖安候夫人被下旨赐毒酒断情,靖安候府倒,传闻长安候妾室苏玉烟惦念表妹过于忧伤疯癫。
三月三,料理完一切的煞神长安候从楚家祠堂抱出一个白玉骨灰坛,失魂落魄的上了西城观云崖
、第二章
六月夏日,酷暑炎天,荷塘的莲叶儿都被日头晒的打蔫儿,枝头的蝉儿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小厮丫头们三三两两躲在树荫下打着盹儿。
唯独建在树林深处的楚家祠堂内凉的沁骨,楚相宜觉得全身凉透了,她迷迷糊糊的缩了缩身子,这地狱可真冷啊
继夫人容氏身边的大丫头银铃探头瞧了瞧里头,皱着眉摇了摇头,叹着气匆匆向季春苑而去。
刚到窗根底下就听见楚江涛的咳嗽声,与容氏软绵绵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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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祠堂到底太过寒凉,大姐儿女孩子家家,又刚落了水,身体要紧。”虽是酷暑,楚江涛却用不得冰,容氏拿着团扇轻轻的给楚江涛扇着。
楚江涛年轻出海时受了风寒,虽说医师药材自带,但到底海上气候恶劣肺里坐了病根。
“那秦锦程油腔滑调非是良人,靖安候夫人非是良善之辈,她想不通就继续跪着,跪到想通为止咳咳咳”楚江涛虽已近中年,但保养得当,脸面瞧着是而立之年也有人信,只是长年患病,面容苍白,方才又咳嗽的厉害,苍白中又透着一股潮红。
容氏连忙接过金玲递来的蜜水喂了楚江涛喝了一口,她江南金陵人氏,性子典型的柔弱,说起话来也是软糯温柔,瞧着楚江涛眼底的疲乏,斟酌了一下,说道:“已经两个多时辰了大姐儿是实在中意秦家世子,老爷就依了吧我们给商家多些赔礼,秦家多陪些嫁妆也就是了。虽说秦家门户高些,但楚家也是数百年的世家,就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他们总不会薄待了大姐儿去”
楚江涛方才要说话,就见银铃轻挑了帘子,朝容氏轻轻摇了摇头,容氏瞧着楚江涛无力的闭了眼,心里暗叹一声,吩咐银铃道:“赶紧去告诉姑娘,哎金盏你去把许太医请去芙蓉园,就说老爷允了,全依她了银盏赶紧的去芙蓉园叫清风烧上热水,给姑娘收拾好衣裳”
金盏,银盏,银铃三人答应着点头匆匆离去。
楚相宜又饿又冷,混混沌沌的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楚家太.祖爷爷的画像。面皮白净,细长眉,狭长眼,雌雄莫辨。银色的铠甲,黑色的红缨枪,骑在血红色的战马上,依稀可见当年战场上的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太.祖爷爷怎么会在地狱楚相宜一时愣了,她揉了揉眼睛,仔细又瞧了瞧画像,右边立着的那根青冈木的军棍,左边留白处是历朝历代国主亲书的年号,鲜红的玉玺没错啊
不,不对
最后一枚印章旁的“天成”明显不对,她记得清清楚楚,五年前瑞安帝率领百官浩浩荡荡去楚家祠堂亲自留书写了年号盖了玉玺,怎么会没有了
疑惑中听到银铃的声音,“明月快扶姑娘回去罢,老爷已经允了,全依着她了”
她转头瞧去,那穿着翠色褂子墨绿罗裙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可不就是明月,楚相宜眼睛一下子湿润了,明月因护她被文氏活活打死了。她怎么也来了地狱是专程来瞧她的么
明月奔奔跳跳着跑来,只到进入祠堂方缩了缩脖子,规规矩矩低头缓步,扶起楚相宜,走出祠堂大门,立马欢快道:“姑娘,银铃姐姐方才说了,老爷允了你与秦世子的婚事呢”
楚相宜楞楞的瞧着明月饱满圆润的脸蛋发呆,听到这里浑身生生打了一个哆嗦,“婚事”
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再看到天上亮的发白的日头,扑面而来的炎热,绿树成荫,满池半开的莲苞,分明不是天寒地冻的年里头。
她心里一惊,下意识摸了摸脸,触手圆润,弹软滑腻,这不是临死前那般枯槁干扁
与秦世子的婚事
对,她及笄那一年四月遇见了秦锦程,为了秦锦程她拒婚跳了湖,然后被爹爹罚跪了祠堂
楚相宜紧紧抓住明月,“明月,今日是哪年哪月”
明月一时愣了,眼泪汪汪,瞧着楚相宜脸上的疯狂,哆嗦着身子结结巴巴道:“姑,姑,姑娘,你不记得了今日是天成二十五年六月初三啊姑娘,你,你别吓我,我胆小”
是了,她正是今早跳的湖,她重生到了十六岁
顾不上瑟瑟发抖的明月,为了验证她的想法,她狠狠掐了一把脸,瞬时一阵干疼,眼眶中蹦出了泪珠。
前世的苦难磋磨,重生的欣喜惊慌齐涌上心头,悲喜交加,楚相宜忽然全身没了力气跌在地上,顾不上礼仪规矩,伏地嚎啕大哭。
树荫底下的小丫头们猛的一哆嗦,被哭声惊醒了,探头探脑的远远瞧着。明月也是吓了一跳,俯身赶紧去扶楚相宜,以为她是跪祠堂觉得太过委屈。
的确,姑娘虽从小.便当作继承人养,但姑娘家到底还是千娇百宠的长大,要不是这次秦家世子明晃晃的上门说与姑娘已互定终生,姑娘又以死相逼,老爷是断然舍不得如此罚姑娘的。
“姑娘受委屈了,老爷已经允了,姑娘快随我回去洗澡换身衣裳,许太医已经在芙蓉园等着了,”见楚相宜不应,又说道,“老爷也是为姑娘好,姑娘仔细伤着身子,莫要再伤心了。”
楚相宜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双手捏住明月的脸,“傻丫头,我没委屈,我这是高兴”
明月瞧着她家姑娘眼眶内涌出一股股的泪,迟疑着点点头,扶起楚相宜上了软轿,“姑娘快随我回去,欢欢喜喜等着当世子妃罢”
世子妃楚相宜心里冷笑一声,她此生绝不能重蹈覆辙,她只想寻个商户低嫁,然后好好护着家人,一世平安她张开五指,瞧着划过指缝的明媚日光,她的人生还是鲜活的。
她还未嫁与秦锦程,也没有被文氏磋磨软禁,她才十六岁,她的家人还都好好的,她的锦绣年华才刚刚开始,一切还来得及
韶华如歌 分卷阅读5
到了芙蓉园洗漱穿戴停当,又让许太医仔细把了脉,她并无大碍,只是寒气入体,微有些发热,仔细养几日,吃几剂药就好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