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又娇又美又毒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咎书
淮姻的话, 让她忽然想起,宋衍一意孤行地替父亲求情,为此不惜丢了官的事情。
心生出感慨和感激,姜淮娡默默不答,却没再往外赶人。
宋衍不由一笑。
天色逐渐变黑,想到一天都没见到王爷,淮姻只好向两人辞行:“我答应王爷会回府用饭,先走了。阿衍哥,你要是有空,可以帮着姐姐,把今天的账算一下吗?”
宋衍颔首,温声说:“她一个人做不来,我会的。”
淮姻坐上马车与姜淮娡挥手,姜淮娡照例嘱咐了她路上小心的话。
淮姻也不忘道:“等会儿若是忙得晚了,一定让阿衍哥送你们回去。”
付明白天才来找过茬,他要是再禽兽一点,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淮姻放心不下,好不容易得到机会重生,她不想再让姐姐冒险。
等姜淮娡点头,淮姻这才放心地放下帘子:“明天见,姐姐。”
姜淮娡温柔笑道:“明天见。”
虽然姜淮娡没有明说,但毕竟是亲姐妹,淮姻通过她的面部表情也能看出来。她今天,必然是感到很愉悦的。
出了那守卫森严的高宅大院,能有一些专属于自己的事情干,当然是比困在荣丰伯府,只能靠付明和纪氏的脸色过活要好。
马车在路上颠颠簸簸,姜淮姻也累了。她靠着车壁,一手撑着脑袋,正打算睡个香甜的呼噜觉时。
狼牙却很突兀地说:【宋衍比原书里更早被起复,是因为王爷为他说话。】姜淮姻打了个哈欠,还是清醒了一些,她慵懒地抬起眼皮:【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不打算理我呢。】狼牙轻哼:【是不打算。】
【好嘛,我知道你是大好人,】姜淮姻软软道,【王爷八成是看到了那日,宋衍与我一同帮忙招呼姐姐,才主动帮他。】【萧霖原先就一直欣赏宋衍敢为姜家求情的风骨,何况宋衍本也是人才,】狼牙说,【他只需在皇上跟前提个两句,皇上自然会想起宋衍来。】姜淮姻嫩藕似的胳膊微微撑着头,她弯着嘴角道:【王爷真好。】【再过两个月是今上的万寿节,为了王爷,勉强送他一份寿礼好了。】姜淮姻道。
昨晚,王爷会在她耳畔问出那样的话来,足以证明他对萧乾非常重视。
平心而论,姜淮姻怨萧乾,也恨他,可是她真没想过杀他。
她对萧乾的感情远比对谢晋之与齐王更复杂。
她与皇上之间,有家恨这道解不开的心结,也有王爷这样一个必然让他们存在联系的人。
既然解不开,总不能让症结继续加大。
这天下,终究还是姓萧。
姜淮姻边搀着瞌睡,边迷迷糊糊地想该送萧乾什么寿礼。
待马车回到王府时,寿礼尚未想出来,她这觉倒是睡得挺香甜。
女主她又娇又美又毒 第36节
萧霖也正好这时候从北大营回来,马车行到府门口,直接与他撞了个正着。
马车里,翠柳小声地唤淮姻醒:“夫人,王府到了。”
姜淮姻正做着一个半真半假的梦。
梦里,有她磕磕绊绊的上辈子,也有她娇娇宠宠的这辈子。
一时竟让人分不清是不是梦。
听到翠柳的声音,她懵懂地动了下胳膊,却仍然没有睁开眼睛。
萧霖等在马车外,见姜淮姻迟迟没有钻出来的意思,他直接踏上马车,掀开了帘帐。
发现小家伙居然是困到睡着了,萧霖不由莞尔。
他弯腰探身进去,在逼仄的马车空间里,他把她揽进怀中,打横抱了出来。
翠柳和拂花两个都红了脸,萧霖倒无所觉,香香软软的身子靠在他的胸膛上,他只觉得享受。
萧霖将她抱下马车,动作很轻,也难为姜淮姻居然一直没有醒。
“爹……”姜淮姻的小脑袋撑着他的胸膛,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声梦话。
萧霖没有听清,只好低头问:“什么?”
她声音略有放小,又叫了另一个名字。
这次,探着身的萧霖听清了,而且听得分外清楚。
她那娇软的声音,喊的是“子平”。
子平,谢晋之的字。
片刻后,萧霖的胸膛处隐隐约约有了些许浸湿的感觉。
他低头看她,但见她面庞雪白,她闭着双眼,只是小扇子似的睫毛根处,有几许晶莹的泪滴。
萧霖瞳孔漆黑,天上的月色混在一片乌黑中晃得太过打眼。他紧抿着唇角,手背上爆出了一片明显的青筋。
回房后,他轻手轻脚地将她放上床,姜淮姻的腰刚挨上床板,那硬邦邦的感觉终于把她给硌醒了。
她散着发,眨了眨眼,迷糊地喊:“王爷。”
萧霖淡淡地看她,眼里似乎在克制什么,他道:“累了便睡,本王去沐浴。”
说完,也不等姜淮姻作何反应,萧霖便径直走了。
姜淮姻才做了个似是而非的梦,整个人还没有清醒过来,竟没觉出哪里不对。她轻捶着有些酸痛的胳膊,想到刚才的梦境,垂下了眼去。
这日,用晚膳的时候显得出奇安静。
今天是商铺开张第一天,姜淮姻本来准备了一车轱辘的话想要与萧霖说。可她每次开口,都能见到他神色寡淡,似应不应,一副仿佛不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姜淮姻只好默默地闭上嘴,一边揣度着王爷的神色,一边小口吃菜。
连萧一山都察觉出了有问题,他还是个孩子,心直口快地问:“你们吵架了吗?”
萧霖一怔,很快作答:“没有。”
“王爷只是今日练兵累了,”姜淮姻终于觉出不对,可惜她不知道症结在哪里,只好为他找理由,她说,“休息一日便好。”
“哦。”萧一山点头。
他最先吃完,撂下碗筷说:“义父慢慢吃。师傅今天给我布置了很多功课,孩儿先回去温习。”
“去吧,”萧霖皱着眉头,想起一事,他又嘱咐道,“圣上万寿将至,今年我会带你一起进宫贺寿。你年纪大了,准备一个自己的寿礼。”
萧一山以往也在家宴上随萧霖进过宫,倒没多意外,他点头:“是。”
萧乾的寿典,王爷果然一直记挂在心上。
找到了突破口,姜淮姻笑道:“满满也会给皇上准备礼物的。”
“你是我府上的人,这是该有的心意。”萧霖没有过多赞扬她,眉目仍旧隐隐地皱在一起。
萧一山不在了,姜淮姻便也不再讲究。
她抛去女儿家的矜持,主动握着萧霖的手说:“王爷今日,在北大营不顺心吗?”
“不是。”萧霖被她握着,没挣脱,也没回握回去。
姜淮姻多机灵的人呀,这要是还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就是个傻子。
她嘟着唇,显得有些孩子气,她睁大眼睛问说:“那王爷这是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兴许满满能为你分忧。”
萧霖早便吃饱了,只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离席。
他不知道回了房,该怎么独自面对她。
想问她那句“子平”是什么意思,可他怎么敢问。
满满,原本就不是属于他的。
萧霖手握成拳,他淡道:“无事,今日军务多,晚上我睡书房,不去碧竹院。”
姜淮姻蓦地怔住。
这还是成婚后,王爷第一次要与她分房睡。
府上只有她一个女人,哪怕是妾,姜淮姻也总生不出什么危机感。
王爷待她那么好,给了她一个正室该有的尊容。
可到底只是妾啊。
他的宠爱,他如果想收回,她其实,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忽然领悟到了这点,姜淮姻睁圆了一双大眼睛,心生出了一丝透心凉。
王爷难道不喜欢她了吗?
昨日明明还浓情蜜意,甚至在回来的马车上,狼牙还告诉她,王爷替宋衍求情的事情。
到底是怎么了?
姜淮姻用她那黑白分明的杏眼眨也不眨地端详萧霖,萧霖却闭口不答。
她轻咬着唇,勉强笑着点头:“满满知道了。”
萧霖起身,没再看她,他毫不犹豫地去了书房的方向。
第38章 心结
回到碧竹院里, 平常热闹的院子如今只有自己一个人,姜淮姻不禁觉得有些冷清。
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但王爷明显是在闹脾气,要怎么哄呢?
姜淮姻手足无措起来。
担当智囊团的狼牙出谋划策道:【碰到这种事,冷战肯定行不通。你听我一句, 现在找个借口去书房看看。等再过两天, 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真的吗?】姜淮姻正靠在桌上把玩一个茶杯,她此刻六神无主, 听到狼牙这么说,她愣了愣。
狼牙道:【你要是再耽搁个两天,没准会被什么人趁虚而入,忘记了今天成贵妃的母族林家, 也给你送了礼吗?】听到狼牙这么说, 姜淮姻即刻起身:【那我现在就去。】她很快让翠柳从小厨房里拿了一盘借以消食的点心,然后端着去了书房。
夜色正朦胧,书房外头,魏管家也端了一壶刚泡好的茶走过来。
魏管家年纪大,资历又老,姜淮姻一向很敬重他, 她微微福身:“瞧着时间都这么晚了,您去休息吧, 这边有我来伺候就是。”
魏管家从前是侍奉在萧乾身边的人,比姜淮姻要更了解萧霖。
王爷今日闹了这一茬, 他便知道多半是与夫人生了嫌隙,正想着去翠竹园对夫人旁敲侧击一通,抬头却见到姜淮姻主动来了。
见惯了男女之间的薄情寡义,魏管家自然希望他俩能和和美美地,少生争端。
魏管家将茶壶交给翠柳,又从衣侧里掏出一罐创伤药递与姜淮姻:“王爷胳膊上的伤尚未康复,有劳夫人了。”
“应当的。”姜淮姻接过白玉药瓶,柔声笑说。
其实在接过药瓶的一刹那,姜淮姻心里便多了一种酸涩的感觉。
今天是萧霖回京的第三天,她一直以为他已经康复了。若不是魏管家提醒,她几乎要忘记过问他的伤势。
姜淮姻不是一个面面俱到的人,但在对待王爷的事情上,她第一次发现,她有多么的不细心。
一时百感交集,嘴里有股苦味一直传至舌尖。
姜淮姻上前几步,她轻声地扣门,萧霖沉稳的声音从门内断续地传出:“进来。”
“王爷还没有休息吗?”姜淮姻讨好地问。
萧霖正孤身坐在灯下,他那双冷峻的脸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一双眼睛,还在黑夜中泛着寒星。
见是她,萧霖正在看地形图的手少见地颤了颤,他侧过脸去:“这个点,你怎么也不睡。”
“有些想王爷,实在睡不着,”姜淮姻将茶壶和点心放在桌上,使了个眼色让翠柳先退下去。
翠柳福身告退,走之前体贴地帮他们关上门,留下了充分的余地让这对别扭的小夫妻说体己话。
姜淮姻拿出药罐子,张大了杏眼看萧霖:“王爷的伤,方便让我看看吗?”
她有些黯然地说:“我果然做不了一个合格的妻子,明知王爷带伤而归,却连最基本的关心都忘了。”
“您是不是因为这个,在与我生气?”她眨着明媚的眼睛,语带几分娇柔。
萧霖说:“不是,你别多心。”
姜淮姻索性直接在他身侧坐下,她的脸蛋殷红,声音小小地:“王爷,满满虽不算聪明,但并不是痴儿。若连王爷在生气都看不出来,那还有什么资格做您的女人。”
她垂下头,说话时露出了洁白的贝齿:“要是您不喜欢我,厌弃我了,也请您与我说一声。我虽不是痴缠的性子,可不想无缘无故被打入冷宫。”
“我没有。”萧霖微闭了闭眼。
许多破碎的片段在他脑海中一一流转,片刻后,他忽然伸出手轻抬起姜淮姻圆润的下巴。
他的指尖带着少许凉意,淮姻颤着一张小脸,秀眉弯弯,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显得格外动人。
“你,喜欢本王吗?”他避开她的眼睛,盯着她嘴唇上嫣红的血色,缓声问。
听到这话,姜淮姻不禁羞红脸颊,她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萧霖终于与她明艳的视线逐渐对上。
他鼻梁高挺,黑色的瞳仁前仿佛突地多了一层如夜色中淡然升起的幽暗薄雾,朦胧地让人看不清。
女主她又娇又美又毒 第37节
他道:“谢家七郎呢,你还喜欢他吗?”
姜淮姻用力眨了眨眼,她歪着头,一张粉色的唇不知该怎么开口。
得不到回答,萧霖漠然一笑。
他用指腹轻摩挲着姜淮姻下巴上的软肉,这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由微微眯起眼:“如果本王没有带你回军营,现在在你身边的人,便是他了。”
姜淮姻的面色白中泛着青,她轻声说:“王爷希望见到那样的局面吗?”
“你觉得本王会希望?”萧霖继续以指腹蹭着她的下巴,他低声道。
姜淮姻深深地看他一眼,她苦笑道:“既然如此,那么王爷为何会觉得,我希望这样的局面出现呢。”
“谢晋之是害了我爹的罪魁祸首,没有他,姜家不会凄惨到这个地步。”姜淮姻的笑容越来越苦,她看着他说,“纵使我对他生过少女怀春的心思,到如今,这心思也早不复存在了。”
“不怕您知道,我确实从没生过弑君之心,”姜淮姻抬眼瞧他,因为坚定,音调显得有些发冷,“可对于谢晋之,我是没有一日,不想杀他的。”
“我喜欢过他,我承认。”姜淮姻垂下眼,低低地说,“但是如今,我心里只有王爷。只有那位在我无依无靠的时候,想过要给我一个家的王爷。”
她模样乖巧,声调也柔媚,甚至讲到最后,圆嘟嘟的小脸蛋在打颤,忍不住开始双眼发红。
看得萧霖直心疼。
他被烫得松开手,姜淮姻的下巴上,却立刻多了两道红色的指印。
疼倒是不疼,就是有点麻,姜淮姻伸出一只手轻揉了揉被他捏过的位置。
萧霖恨自己手劲大,却又拉不下脸来道歉,最后他只好绷着说:“本王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怪王爷,”姜淮姻悄悄瞧他,“王爷的伤,在右肩还是左肩?”
“左肩。”萧霖道。
姜淮姻于是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衣服,将他左边赤|裸的胳膊露了出来。
过了这些日子,伤口已经在慢慢地痊愈中。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好,但也不像原先看得那么狰狞可怖。
只是被弩-箭伤的最深的地方,仍然能看到几处红白相间的肉。
似乎感受到了萧霖最先的疼痛,姜淮姻不由低下头,情不自禁地在伤口处轻吹了吹。
她打开药瓶,一手敷上伤疤处,用丝柔的香帕极轻地一抚,皱起眉头问:“还疼吗?”
这金疮药有一股难言的清香,似乎能卷上人心头似的。
萧霖看着她说:“不了。”
“受伤的时候一定是很疼的,”姜淮姻给他上药,甚至不忍心去看。想到萧霖身上的每一处伤疤,她几乎要迷糊了眼,“王爷再这么拼命的时候,可以想想府上的满满吗?”
“我不喜欢谢晋之,也不喜欢任何一个人。只有王爷能护着我,只有王爷。”姜淮姻用小脑袋贴上他的胳膊。
吹弹可破的皮肤,还带着冰凉的触感,一切都显得非常真实。
萧霖一手摸上了她豆腐似的细腻的脸,他轻吐出一口气:“淮姻,我贵为王爷,有时候,也是会怕的。”
“人都会怕,”淮姻说,“就好像王爷的存在,一样足以让很多人害怕。”
“可有王爷在身边的时候,我不怕。”姜淮姻笑了笑,一旁的烛火映着她的脸,露出一团柔软而又坚韧的气息,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孩子气,又带着女人独有的韧劲。
她娇柔地笑,她并不知道这句无意的话是怎样在摸索中打开了萧霖那张久闭的心门。
可萧霖知道。
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仿佛终于遭遇到一股洪流,这股洪流把所有的犹疑和胆颤都冲垮了。
萧霖定定瞧她,忽然伸手把她抱了过来。
“你比本王勇敢,”他亲上她的唇角,“本王不该为一点小事疑你。”
“王爷以后要是再起了疑心,先问问满满好不好?”借着他的纵容,姜淮姻轻声道,“就像王爷要是打算给府上进别的女人,也先告诉我,好让满满死心。”
萧霖捕捉着她的舌尖:“以后不会了。”
姜淮姻两手搂着他的脖子,柔软的身子倚在他的胸膛上,放声地笑。
萧霖起初是个不懂□□的人,可萧乾送了他好些个指导的东西,以及沈策几个不正经的,也给了他许多类似春|宫|图的玩意儿。
所以,慢慢地,萧霖在这事儿上也精通了些许,至少知道该怎么去让自己的女人享受。
两人在书房的那张小床里折腾,姜淮姻几次忍不住嘤咛出声,她只好一手轻捂着嘴,身子却是在不停颤抖。
直到半夜,那张嘎吱嘎吱的床方才安分了一些。
两人累得大汗淋漓,萧霖只好抱着她又去洗了一通澡,粘腻的身子终于舒适下来。
沐浴完后,萧霖回到了碧竹院里与她过夜。
睡在书房是一时意气的决定,萧霖不想让府上的人以为,这是姜淮姻失宠的表现。
他细心为她着想,姜淮姻自然知好。
她被他拥着,脸颊带粉,嘴角也挂着满足的笑。
第39章 献计
姜淮娡的铺子慢慢地走上正轨, 与此同时,谢晋之成亲的日子也终于在千挑万选后定了下来。
有关他成亲的事, 谢岩之前便一直都在筹备。谢晋之在府上排行老七, 是幺子。姜淮姻记得,上辈子他的婚事,谢岩并未插手, 看来这辈子还是有所改变。
对此, 狼牙持不同意见:【没改变啊,反正都是娶卫氏。】谢晋之的妻子卫氏, 并非传统的贵女。
谢家算是半个世家,虽然不像那些老牌子的家族由来那么悠久,但谢家的先祖从前朝开始就一直为官,也是有些资历的了。
卫氏的家族呢, 只能算朝中新贵, 卫氏的父亲卫安是因为拥立之功被萧乾看重,从而提升至都察院左都御史,官居三品,是御史里面的头子。
在朝廷上也是很有些分量的人物。
谢岩原先为谢晋之选中的妻子林氏,世家出身,温柔贤惠是一定的。虽林氏父亲的官职不如卫安, 可人家是有功勋的府邸,绝对比卫家要称得上名门望族。
谢晋之不是目光短浅之人, 他一直对林氏都很满意。会改变主意,是因为那日在春风楼里, 姜淮姻说的几句话。
她说,凭他的身份,配不上别人。
谢晋之这人,心比天高,从不觉得自己比谁要差。他和林氏并无感情基础,若是结合,那便属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卫氏不一样。
在选亲之前,谢晋之便知道,卫氏女对他早有爱慕。既然姜淮姻说别人看不上他,他便非要娶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
他要让姜淮姻看看,他不是没有人要。
除了她,还有大把的高官贵女对嫁他的事情求之不得。
谢晋之与卫氏正式成亲的那一天,姜淮姻正在绣品店里帮忙。
进了六月,天越来越热,萧霖贵为王爷,每月府上都有一定份例用以消暑的冰。
姜淮姻于是在马车里安置了一些,又拿了一些在店里和姐姐一起贪凉。
姐妹俩每个人手上一把小蒲扇,分别歪在后堂里的贵妃椅上闲聊。
淮姻性子活泼些,一边吃西瓜便一边说:“下个月皇上过寿,王爷肯定是要送礼的。我想和姐姐学绣一副群仙祝寿图,你看难吗?”
“倒不难,不过是有些俗套,”姜淮娡拿手帕帮妹妹擦净头上的汗渍,“皇上的寿礼,是否别出心裁些更好。”
“我又不是他的妃子,还管别出心裁。”淮姻不以为然地说,“每年给皇上祝寿的人那么多,心意到了就好。”
她一张起嘴来,口里便没个把门,姜淮娡不由娇斥她一句:“又胡说。”
淮姻笑嘻嘻地喂她吃了个西瓜,算是把这事揭过去。
两人在后院里胡闹,前院的动静却忽然一波波大了起来。
又是锣鼓声又是唢呐声,其中还夹杂着各路百姓的议论。
淮姻嫌吵,直接掀开了后堂的帘子,见香玉也驻足观看,她便将其招来问:“是什么热闹啊?”
香玉吞吞吐吐地回答:“谢大人娶亲,刚好经过咱们这儿。”
淮姻点头,她想起来卫氏的府邸确实离大地街不远,仅仅两三条街的距离。谢晋之那么骄傲的人,加上卫氏又喜欢炫耀,难怪搞得人尽皆知。
她没多在意,倒是让姜淮娡和香玉紧张地不得了。
淮姻还挺乐哉地说:“这么热闹,我也得看看。”
她慢吞吞地踱步到店门口去。
谢晋之今日身为新郎官,一身红装,打马在最前。
淮姻倚着门栏看他的时候,谢晋之正好也往里望了一眼,早知道这是姜淮姻开的店,碍于身份,也碍于面子,他一次都没进来过。
这并不代表他不想她。
想一个人成了习惯,会自然地成为一种贪恋,甚至是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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