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算命,不好惹[穿书]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醉又何妨
一个身材壮硕的年轻小伙子背对白亦陵而坐,大冬天挽个袖子,露出小臂上的虎头刺青,正在比划:
“……我看的真真的,那白大人横的很,带人进了王尚书家里,二话不说就要搜,也不想想那里可是夫人小姐的闺房!绝对就是为了报复去的。”
“谁办案子的时候从死人的家眷头上查起啊?王小姐娇滴滴的,一看就不可能杀人……”
“你问我是谁为什么知道?嘿嘿,告诉你们,我可是在那王尚书手底下当过差,当时就在旁边。”
他手舞足蹈,说的正兴奋,余光忽然看见有人大步走过来,一记窝心脚将他踹下了凳子。
“啊!”
他一声惨叫,重重摔倒在地,后背和t-u,n部剧痛的同时,胸口也被人重重踩住。
周围的食客们都吓了一跳,刚才跟他同桌的几个人同时跳了起来。
倒在地上的人头晕眼花,几乎喘不过来气,眼前也都是虚影,嘶声道:“谁?谁他妈敢打你大爷?”
踩着他的人凉凉道:“我是你口中提起的白大人,你怎么着?”
他愣住了。其他人迅速后退几步,挤成一团,大惊失色地看着白亦陵。
造谣的小伙子胸口又是一紧,总算反应过来了,眼睛向着对方脸上一扫,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他连声道:“白、白大人……小人刚才说的话是乱说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我不要脸,平常最爱胡说八道……以后不会了白大人!”
这人绝对不是王尚书府的家丁,白亦陵从来没见过他,多半是被刘府雇的,可惜业务能力太差,职业道德也不够,一打就改口了。
白亦陵踹了他一脚:“有本事当面说,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刚挨了这么几下就顶不住求饶,还是爷们吗?”
这事可大发了,在背后议论朝廷命官,结果碰上了正主,周围的食客都远远地围观,也舍不得离开。
看到这人挨打后秒怂,他们不由纷纷交头接耳,已经产生了些许怀疑。
刚才同桌的另一个瘦高男子比他的同伴要机灵许多,知道越是这时候越是应该硬气,他听白亦陵这么一说,眼珠子转了转,竟然果真站了出来。
他大声道:“白大人,你这样当街殴打无辜百姓,反倒证明了自己的心虚。就算是一个人不说话,那还有悠悠众口。今天我豁出去了!”
“请白大人看清楚了,我是王家的马夫丁大健。”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里掖着厚厚一摞银票,缓解了面对白亦陵时心里面的害怕:
“我能证明,你每回跟王夫人说话的时候都y-in阳怪气,显然心里面记恨,而且王小姐当众承认了她跟别人有私情,也让你丢了面子。所以你就故意报复,出事之后放走有嫌疑的青楼老鸨,反倒揪着两个死了亲人的弱女子不放。天理昭昭,总有一天真相会水落石出的!”
丁大健比起第一个说话的年轻人有经验多了,可以说是带节奏的一把好手。
他说的话分开听着都对,但也都只是表象,偏偏凑在一块,让不明真相的人听着,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样。这样一来,揍他或者抓他好像都成了心虚的表现。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一些。
整个案件过程曲折,涉及不少隐情,连官府公文都是草草带过,要讲明白的话没有半个时辰是不可能的,恐怕那个时候周围的人都要无聊的跑光了。
白亦陵不是天桥上说书的,也根本就没打算耗费那个时间,对方肯定也是看准了他性格骄傲,才会胡搅蛮缠。
他终于想起来了他还是个有系统的人。
白亦陵:“系统,我记得我还有个礼包是吧,说什么都对的那个。意思是我说什么别人都信的吗?”
系统头一次被他召唤,非常振奋:
【宿主理解正确!中级礼包“好看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启用条件:颜值大于98分。】
【叮,检测中……】
【恭喜宿主,颜值100分,达到启用条件,请问是否启用?】
“用吧。”
【中级礼包“好看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投入使用!(づ ̄3 ̄)づ╭~】
第19章 你是王八
丁大健被雇佣造谣,收了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巨款,生怕被主家要回去,办事也就格外尽心。他面临着被暴揍的风险说完了刚刚那些话,心里面也害怕的不得了。
他强撑着道:“哼,我言尽于此,白大人,告辞了!”
“等一下。这位仁兄,我见过你。”
白亦陵叫住了他,语气平和:“据我所知,你真名是丁王八,你爹姓丁你娘姓王排行老八。俞州人士,三天前刚刚到的京都,怎么这一转身又变成了什么……丁大健了,还亲眼看见我办案?那时候你人还不在京都吧?”
他这可完全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莫名其妙变成了王八的丁大健一脸懵逼,以为白亦陵是被自己给气疯了,才会在这里胡言乱语。
“你说什么呢?”
不料,身边的人听了之后,竟没有一个提出质疑,一开始被白亦陵踩在脚下的那个年轻人一脸惊讶,失声道:“你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丁大健没想到还真有人附和,大吃一惊,指着同伴怒道:“你竟敢诬陷我!”
他转向其他几个一桌吃饭的人,说道:“我长这么大都从来没有出过京都,更不是什么丁王八,你们几个知道的吧!”
那几个人犹豫地看着丁大健。自从白亦陵说出那句话开始,他们也似乎隐约记得,面前这个人的的确确就是叫丁王八,刚到京都不久。
都是一起办事的,他们不想揭发自己的同伴,但是真相人家官老爷已经说出来了,不承认能怎么办?
丁大健看到他们的眼神,心都凉了,冲着面馆的老板吼道:“我他妈在你这里吃了一个月的面,你说句话!”
面馆老板茫然地询问店小二:“你见过这位……丁王八吗?”
丁大健咆哮:“是丁大健!”
小二道:“小的可是在这里端了三年的碗了,丁……客官只有今天和昨天来了啊!”
其他的百姓们顿时明白了——这个丁王八真是卑鄙无耻,竟然敢诬陷白大人!
“快报官把他抓起来,这样的无赖放任了还了得!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件案子有什么隐情,怕不是他们瞎掰的吧!”
“可是别人也这样说……”
“总之丁王八满口胡言乱语,实在是太可恨了!”
在众人的声讨声中,丁大健汗s-hi后背,现在已经不是他有没有诬陷白亦陵的问题了,而是连他自己都有点怀疑人生——
到底是丁大健,还是丁王八?
啊啊啊太恐怖了!
这礼包的作用不是永久性的,顶多也只能持续十天半个月,但只要在失效之前彻底澄清流言,证明了这些人全部是诬陷,他们是谁、叫什么名字,也根本就不重要了。
眼看刚才对自己产生怀疑的旁观者又纷纷去痛骂丁大健,白亦陵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将饭钱放在了桌子上,扫了那几个造谣的人一眼,向外面走去。
他的目光中仿佛带着冰碴一样,被看到的人无不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出,倒是一个看热闹的人鼓起勇气,上前叫了声“白大人”。
白亦陵停步,那人说道:“小人刚才本来已经听信了他们的话,但是见到您之后,小人却觉得大人您不会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你!”
白亦陵挑了挑眉,淡淡道:“相信与否,是你自己的事情,不用和我说。”
对方本来还有几分邀功的意思,不想对方会这样回答,他愣了一愣,白亦陵已经走了。
白亦陵到了卫所的时候,正赶上常彦博他们说的热闹。
常彦博在那里神情激动地比划着,面对着门口的卢宏看见他,猛地提高嗓音,打断了同伴的话:“啊,六哥啊!”
众人被他突然高亢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见白亦陵顶着几片雪花进来,纷纷站起来招呼。
“六哥!”
“指挥使,您来了。”
白亦陵一边答应着,一边脱去斗篷:“别装啦,你们说什么我都听见了。”
常彦博听他这么说,也就没有了顾忌,愤愤道:“这帮人简直有病,说什么的都有,将王小姐搞大了肚子又设计退婚、爱而不得,有意用一桩无头悬案来陷害王家……这些说法不是矛盾的吗?就算传出去了又怎么样?公文都发了。”
闫洋道:“他们不是想怎么样,而是谣言一传,关注刘家的人就会减少。能搏一搏同情,顺便挽回些面子罢了。”
卢宏道:“六哥,你别搭理那帮人,就会胡言乱语。”
白亦陵道:“晚了,已经搭理了——我来的路上把造谣的揍了一顿。”
“……啊?”
闫洋刚刚还劝他们别冲动,就是担心给白亦陵添了麻烦,没想到人家正主倒是更勇猛,直接把人给打了。
白亦陵看着他们几个,奇道:“干什么这么惊讶?不该揍吗?”
闫洋立刻道:“六哥说得对,打一顿那些人就老实了,你也能痛快痛快。自己憋着,对身体不好。”
常彦博:“喂……”
闫洋不看他,咳嗽一声又道:“但要是一个个揍过去,也不是办法啊!”
白亦陵压低声音,凑近他们道:“对,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所以我都打算好了,等过俩天我腾出时间来,直接去砸了将军府。”
闫洋:“……”
白亦陵道:“他们不是爱造谣吗?可以。只要谣言一天不平息,我就一天不罢手,管教他每日睡下时一片祥和,早上起来后遍地狼藉。实在不行,还可以考虑在被窝里塞几只死耗子,饭菜中拌上点泻药——再找上几个人轮班来,我看他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闫洋干笑道:“跟你比狠,恐怕没人能撑过三天。”
——这招虽然简单暴力,但倒也真的是个办法,他六哥果然还是那个六哥。
夜里去人家家里串串门而不留痕迹,正是白亦陵的老本行了。到时候刘家天天都不安生,就算能猜出来是谁干的,也拿不出证据。
吃了个哑巴亏,只能自个咽下去,白亦陵这招正跟他们暗戳戳散布谣言带节奏一样损,刘家算是输定了。
听到这个主意,大家放下心来,卢宏四下看看,总觉得身边缺少了一个鄙视的眼神,这种有尊严的生活让他很不习惯。
卢宏问道:“六哥,你的小狐狸怎么好几天都没带来了?”
白亦陵顿了顿,道:“大概养好了伤之后,跑了吧。”
案子了结之后的第二天,他就发现小狐狸不见了,四处寻找了一番没发现血迹,应该是自己离开的。白亦陵习惯了他陪在身边,心里还有点空。
——当然,积分没得挣了也是一个原因。
很快就在卫所里过了半天,日至中空,将近退衙,一群年轻人也早已经饥肠辘辘,正商量着中午吃什么,外面就传来一声高呼。
一个瘦小的少年从外面急匆匆地跑进门来。
“六爷,出、出事了!”
白亦陵一看,来得是李全,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副着急的不得了的样子。
白亦陵以为是他们家中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眼看李全手里拿着本小册子,便一把抢过来翻开,问道:“怎么了?”
李全哭丧着脸道:“您、您被写进话本里面去了……不对,我要说的是,咱府上,被、被媒婆占领了。”
白亦陵:“……”
他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翻开了手上的册子。
常彦博就站在旁边,听到李全提了“媒婆”两个字,立刻知道不会是什么不得了的惨案,担忧放下,八卦之心就起来了。
他悄悄扫了一眼白亦陵手中那本册子的封面,名字叫《y-in鬼火得灭又逢冤》,作者是鼎鼎大名的京都才子笔墨斋。
常彦博是笔墨斋的忠实读者,知道此君向来擅长创作 y- in 书,用词香艳华丽,言情悱恻缠绵,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写了这么一本册子,看名字的风格……很独特。
白亦陵拿着这本小薄册子,翻了几眼之后脸都青了。
他“啪”一声将小册子合上,指着李全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李全也是非常凌乱,哭哭唧唧地说道:“小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开这么一本册子,之前从来没见过。是早上您刚离开府不久,家里忽然陆续来了几个媒婆,都说听说您的亲事……那个,黄了,要来给您说亲,甚至还有的女子是自己提着包袱来的,说是自愿给您做小,只要管口饭吃,有张床睡即可……”
白亦陵:“……”
李全道:“啊,您别害怕,她们已经被宋嬷嬷请走一批了。”
他指着白亦陵手里那个已经被捏皱了的册子,说道:“临走时宋嬷嬷问这些人,为何会突然提起亲事,好几个人都拿了这本册子,还有姑娘说是从说书人的口中听来的,可、可怜您身世凄惨,被生父退亲之后,还要蒙受谣言的冤枉,所以特意跑过来嫁给您。”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她们在门口等着的时候已经商量好了,要是等进了咱们府里,一定好好相处,不会打架。”
白亦陵满头黑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如果这就是舆论,那么舆论,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晋国民风开放,文化发达,话本作者笔墨斋的影响力,在晋国京都不次于现代的微博大v。他的话本图文兼备,文字优美,所有的人物皆配有相应的画像和评点,更是吸引了大批拥趸。
《y-in鬼火得灭又逢冤》中的人物虽然都用了化名,但明眼人只要稍稍一翻,就能看出来所讲的正是近来发生的这桩案子,也就更加感兴趣。
就像之前芳草所说的那样,各位青楼女子尤其热衷于收集京都中各位美人的画像服饰作为审美参考,她们听说这本书中讲述的是白亦陵办案的故事,里面还有大量c-h-a画,于是纷纷购买回来翻阅。
这样一看之下,大伙顿时都觉得,这书的内容哟,可不得了了!
第20章 美色倾国得人心
哎呀,白指挥使,真是貌美,人惨!
——从小被生父狠心送走,离家十多年之后,原本订好的亲事又因为父亲和岳父的算计而告吹,这还不算,现在他明明是破了疑案的功臣,反倒要受到谣言所扰,损害声誉!
话本中对于离家的痛苦,退婚的愤怒都进行了艺术化的抒情描写,让众女唏嘘不矣,同情泪流,而永定侯的狠心作为以及之前那些人言之凿凿传播的流言,却引发了众怒!
话本中的故事又被谱成了唱曲,很快在京都中流传开来,整个案件的真相以及种种内情,也得到了大规模的澄清。
在没有任何通讯工具的古代,人员流动最大最杂的地方无非青楼酒肆,口耳相传的力量不容小觑。
自从当年的品美夜宴成名,白亦陵在晋国的人气一直很高,只是他调任泽安卫指挥使在明面上执行任务的的时间并不长,不少人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并不知道这第一美人是如何美法。
直到书中画像一出,再由之前见过白亦陵的人绘声绘色地证实,顿时引得无数才子佳人心向往之。
长得漂亮的人蒙受冤屈,是这世上顶不能忍受的事情,当下有不少人对谢泰飞和王尚书口诛笔伐,甚至在之前谣言传播中疑似出力的刘大将军府还接到了不少弹劾,指责他们教女不严,袒护不成,又思报复。
【美色倾国,大得人心,积分:+50。】
听到系统的提示音,白亦陵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系统义正辞严:【本系统除了按规定增加或减少积分,从来不会在不经宿主同意的情况下做出任何不当举动。】
“嗯?”
【……不收积分系统怎么可能白干活?】
“很有说服力,信你。”
话本上的内容传的沸沸扬扬,完全盖过了谣言,如果不是系统,那么一定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白亦陵第二天休沐的时候,对着面前堆了满桌的美人画像苦笑:“但这位笔墨斋先生实在是出手不凡,影响力非常,我倒真有点想见识见识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简直不知道是要帮他还是要坑他。
求仲站在白亦陵旁边帮忙整理画像,听到他的话,低声说道:“有种说法,笔墨斋似乎是临漳王手下的一个暗桩。”
求仲不是普通的小厮。他当年因为办错了事被毒打,奄奄一息的时候被白亦陵想办法一起从暗卫司弄了出来,从此就一直跟着他。
白亦陵心里从来没有把求仲当奴仆一样对待,他深知求仲的本事,听他这么说便笑了笑:“你也听说了?这件事没有得到证实,我觉得……临漳王应该不会再理会我了吧。”
不过这方法倒是很像陆启的风格,强硬有效,不计后果,更加不会在意自己这个当事人的意愿。
求仲不好接这个话,躬了躬身,没有回答。
白亦陵随手翻了翻,他面前这些画像中的女子,有的天真娇憨,有的明艳动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论相貌官职和人品,他本来就样样都不差,又不跟长辈住在一起,即使嫁过来也不需要立规矩。白亦陵这亲被退的举国皆知,更是引起了不少女子的怜惜爱慕之情,就是现在门口还围着不少的媒婆,根本就没被放进来。
宋嬷嬷喜滋滋看着这些画,说道:“遐哥儿,你若是有相中的,便趁着这个机会挑一个也好。”
白亦陵道:“我不挑。阿姆,实话告诉你,她们这样如狼似虎地过来,我这心里实在是……有点害怕……”
宋嬷嬷嗔道:“这孩子!”
白亦陵心里盘算,不管笔墨斋是怎么个想法,他也不能任由事态发展,现在要解决这件事,唯有上书……
这边正琢磨着,求仲已经又在旁边说道:“还有一件事,六爷今天休沐,大概不知道……早朝时淮王上奏,说是现今市面上的有些本子影s,he官员,应当整饬,不能任由民间私印。”
白亦陵心里正盘算的事突然被说出来了,愣了愣:“什么?”
求仲以为他是担心,说道:“六爷放心,折子里边没提您,只说了别的话本中另外几个翰林院学士的画像被做成c-h-a画那件事。淮王的提议皇上从来都没有不准的,当场就批了。您且宽心,过几天这波风头肯定能过去。”
求仲j-i,ng明能干,消息也灵通,这件事白亦陵还真的不知道,听到他低声道来,心中不觉微微一动。
“淮王不是失踪了吗?已经回府了?”
求仲道:“好像是前几天自己就回去了。”
白亦陵点了点头,淮王的上书如同一阵及时雨,正好在无意中帮了他一个大忙。
这样一来,案子的真相已经成功散播出去,该知道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而另一方面,如果能借着这个整饬的机会将剩下的书籍全部禁了,也能给他减少很多麻烦。
想起书里的情节,白亦陵觉得,陆屿可真是个好人啊。
他在府中待了大半天,一直听见外面吵吵闹闹,久久不散。站在高处的阁楼里面向下望,只见前门后门黑压压一大片,全部有人围堵。
不光媒婆们赖在那里吵闹,还有不少人是没见过如此盛事,特意过来看热闹的,不知道的可能会以为他这是被抄家了。
照这种形势,别说是人,就算连条狗恐怕都不能从大门口完完整整地走出去。
白亦陵拍了下脑门,果断回房间换了件不起眼的朴素青衣,清奴在后面追着问他:“六爷做什么去?还在家用饭吗?”
白亦陵大步流星地将她甩在了后面:“出去透气,你们吃吧。别跟着我,莫让媒婆看见啊!”
他爬到后院墙边的大树顶上观察了一下形势,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从树枝上长身而起,向着旁边不远处的一座矮棚飞身跃下,继而轻飘飘在墙头上一按,无声无息,成功脱逃。
此时外面的天气有些y-in沉,北风夹着小雪扑面打过来,人人低头疾行,倒是也没有注意到白亦陵。
他舒了口气,有种逃脱牢笼的感觉,顺手在街边买了袋象棋小酥,拎在手里溜溜达达地往前走。
迎面一阵轻柔的儿歌声传来:
“乖宝宝,乖宝宝,且看天上寒星坠了。
杜鹃年年唱歌谣,血泪和歌声渺渺。
风婆婆吹杂草,雪花阵阵飘。
冤苦冤苦,又哭又笑……”
白亦陵听着这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脚步一顿,向着传来的方向望去。
不是他好奇心重,而是这歌声实在是太过诡异恐怖了。星星、鸟儿、风婆、雪花……这些意象几乎每一首童谣中都会出现,却是头一次让人觉得组合的如此凄惨。
偏生哼唱儿歌的女子声音中似乎还带着隐隐的笑意,这样随风随雪飘来,更显断断续续。
白亦陵看到一个蓬头赤脚的女人迎面走过来,手里抱着一个襁褓,一边摇晃,一边唱歌,她周围的行人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纷纷加快脚步四散开来,躲避这个女人。
他也向路边让了让,疯女人就擦着他的肩膀走了过去。她的一抹发丝被风扬起,划过白亦陵的肩头,让人心里也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
旁边有两个人悄声议论:
“这是不是聂公子那个疯了的小妾又跑出来了?怎么孩子死了这么多天,她的神智还没清醒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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