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召唤曲
作者:三娃儿
一段离奇梦幻般的爱情故事,一曲荡气回肠的优美弦律------
死亡召唤曲 第一章塔城?
我妈文艺而且貌美如花,爸爸庸俗却很能赚钱。
我爸爸从小就在社会上混,因为家里穷,一天到晚就只想着赚钱赚钱赚钱。他成功了。他常常给我说,说他二十岁就坐拥一千万资产。我不相信,认为是他在吹牛。
他二十岁有没有一千万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现在的资产是过亿的。他开了一家公司在佛山顺德,主要是做电脑配件和手机配件。公司员工有一万多人。我们家却在广州白云区。一幢很大的别墅。有花园草坪游泳池。地下车库里有保时捷,奔驰。家里有保安和工人。
我从小学小提琴,妈给我找了一个退休在家的小提琴演奏家当老师,每天去学一个小时的琴。我还有几把小提琴制作大师做的限量版小提琴。其中有一把叫“顽皮的小孩”的琴是我的最爱,因为一般人很难拉好这琴。要想拉好需要一定的技巧。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看出了父母之间的端倪。他们有时候会吵架,从他们的话语里我听出来,妈不爱爸爸。爸爸总把妈大学时的恋人址出来说妈。好象妈很爱那个没能走到一起的男人。好象爸爸在外面也有情人,但大部分是出于虚荣。
有一年去湖南外婆家,外公喝点酒就没了大人的架子,把我拉到一边讲大人们的事。我才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原委。
外公是小学教师,外婆能歌善舞却只是一个农民。偏偏这样的家庭却出生了两个宝似的公主,我妈和我妈的妹妹。聪明伶俐而且漂亮非常。可能是穷怕了还是怎么回事,外婆拆散了原本相爱的一对恋人,把妈嫁给了我爸。结婚前夜,我妈差点跳水自杀了。但我妈的妹妹就胆子大多了,大学毕业,拿着我爸资助她的钱去了美国读书,后来嫁了一个美国人。
这么多年,妈一直没忘掉那个男人,也没停止为追求幸福和现在的生活抗争。
还好,她对我的教育是花了心思的。上小学时她特意测了我的智商。
14o。
一个很不错的分数。
所以,我的成绩很好,一直是班里的前几名。
但我也一直在担心,不知道妈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离开爸爸?
在我十四岁这一年,有一天,妈在听完我拉完一世界名曲后对我说;“我想培养你独立生活的能力。”
这话真的太突兀了,我茫然的看着她,眼前这个美丽的正渐渐老去的女人。
她却避开我的注视去看我的奖杯。那是我在小提琴演奏比赛时获得的金奖。
她又问我:“会写曲吗?”
我轻轻“嗯”了一声。
“写的有吗?”
“有,但不知放哪了。”
我能够即兴拉一些曲子,完全是自创的,有时我会把它们记在纸上,但更多的时候是不会记的。
妈也没过多纠缠这事,她又把话题扯了回去,说:“这个暑假去塔城怎么样?”
“塔城?”
我非常吃惊。
“知道塔城吗?”
我摇头。
她又说:“塔城在新疆。你都上初中了,塔城在哪里都不知道。”
说真的,我的地理不是太好。
我身高一米七,体重六十公斤。有些偏瘦。但我的长相象妈,很帅气。也喜欢运动。虽然上网,但不怎么爱玩网络游戏。我到是爱读书,读一些名家的书。可能是受妈的影响吧。因为妈也喜欢读书,她的书架上有很多好书。
我隐隐感到不安,莫非我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吗?
“为什么要我去那里?”
“我有个同学在那里,在塔城的一个油田上班。”
“出趟远门,锻炼一下。”她又说。
我是出过远门的,以前和她们一起出去旅游。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南非,我的护照和一些国家的签证都在我那里。只是没单独出去过。
妈喜爱音乐,而且懂音乐。她是个很不错的听众,不管我拉的好还是不好,她都听的如痴如醉,对我投来赞赏的目光,让我很有成就感。我很想拉琴给她听,几乎已经上瘾了。
我没再说什么。因为妈决定的事情是很难更改的。
距离放暑假还有几个星期。
天已经热起来了。中午,白云山上会有蝉撕心裂肺的鸣叫。
我很喜欢蝉鸣,蝉鸣能让我宁静下来。
第二天下午,我去老师家学琴。老师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这小区里住着很多经常在媒体上出现的名人。闲暇时,他们就在楼下草坪上遛狗,和普通人没有两样。
我的老师已经七十多岁。她并没办培训班也没收别的学生,因为她不差钱。她也收藏名琴和养兰草。她女儿是中学语文老师,和她住在一起,已经结婚,但没生小孩。丈夫在公司上班。我老师的丈夫已经去世很多年了,老师屋子的墙上挂有他的照片。
我不知道妈是怎么做到的,让这个老人成了我的老师。我只知道她们过去就认识,而且还是朋友。
老师象我妈一样,在那间有隔音墙的房间里认真听我拉琴,然后指出我的不足,要我改正。
这天下午,我拉完一很难的曲目后,对她说:“我这个假期要去塔城了。老师。”
她抬起头吃惊的看了我一眼后,又把头扭向窗外,喃喃的说:“我劝你妈不要折腾了,都这个岁数了,念在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分上,好好过眼下的日子。可她不听。不听也没法子。她爱的人在那里,她把你托付给他来照顾,肯定也会把你照顾得很好的。只是以后你要学会自律,自己管好自己。你妈不肯苟活,也不要恨她。你看她是不是很少回娘家?她也怪你外婆,说你外婆爱有钱人。”
她又说:“钱有时候是好东西,有时候也不见得有多好。你妈就是这样认为的。”
妈在搞什么?
我的心提了起来。不是说只是锻炼我一下吗?是不是我以后不会再回广州来了?
竟然不喜欢爸爸,竟然铁了心想和爸爸离婚,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呢?
我莫名一阵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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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召唤曲 第二章 烧酒的威力
这天晚上,我回去竟然看到爸爸在家。他是很忙的,很少和他在家里照面。
他坐在沙上吸烟,妈在另一个房间弹琴。那只我们已经养了很多年的猫伏在他身边。他夹烟的两根手指和牙齿已被烟熏成了深黄色。他是方脸,脸上堆积了厚厚一层脂肪。他皮肤很粗糙,近看就能看到他脸上佃小的坑坑洼洼。他的肥手指上戴着两枚戒指,一枚袓母绿宝石一枚是钻石。他个子也挺高,178厘米。
爸爸是山东荷泽的,但他从来没回去过。老家应该没有了让他牵挂的亲人了。
他喝酒了,脸膛红。
他一副志得意满,人生赢家的样子。看到我,他咧开大嘴笑着说:“又长高了这么多了。”
他有多长时间没看到我了?我不知道。
他又说:“来,过来。”
我就过去坐在他身边。猫受了惊,腾的站起来跑了。
“怎么样啊?”他问。
“什么怎么样?”
我从他的包里抽出一沓钱放进自己的口袋。
他有些气恼,说:“你个娘们一样的男人也花钱?”
父亲一直看不惯有些书卷气的我,他希望我象他一样带点匪气。
“我娘?”我怒视着他。
“不服?你敢喝烧酒吗?”
在他说完的时候,我二话不说,走到酒柜边取出一瓶陈酿茅台,打开盖子,一气就灌了半瓶在肚子里。紧接着我一头栽倒在地。顿时整个胃象火在烧。妈一声惊呼冲过来,从我手中拿下酒瓶砸向父亲。
在我的记忆里,这是母亲第一次敢这样在父亲面前这样表达愤怒。因为每个人都怕他,他就是一个混黑社会的人。不管从长相还是神态都很凶恶。
酒瓶自然是没砸中父亲的,可能是母亲扔的失了准度。父亲狠狠瞪了妈一眼,而后走过来把正渐渐失去意识的我提了起来,送去医院,让医生用药物给我解酒。
第二天当我醒来时,象死了一回又重生了。虚弱疲惫中透出一股新生的力量。
妈还没解气,对刚醒来的我说:“他想害死你,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这么傻?”
我没觉得父亲想害死我,我只是觉得他看不起我。
至此以后,父亲果然对我刮目相看了。我的冲动惊到了他,他想不到我也是一个不要命的家伙。
“厉害了,我的儿子。”他照例脸上堆着笑,“你却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家伙。要学会圆滑,知道吗?”
无所畏惧是真的容易死掉。
妈并不在意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就算我是一堆狗屎,她也一样的会爱我吧。
她曾经问我:“将来,你想从事音乐方面的工作吗?”
我说:“嗯,我的梦想就是音乐。”
“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音乐家的。”
我很开心。有梦想的人,真的是幸福的。
我坐地铁上学,有时妈会开着她的那辆红色奔驰来地铁口接我。
老师们并没怎么特别关注我,他们象对待大多数学生那样对待我。穿上校服,我就消失在了众多的学生中了,象一滴水掉进了海里。班上也有顽皮的学生,通霄玩网游,白天就在课堂上睡觉。把一本书竖起来挡住自己的头。
阳阳就是坏孩子的代表。他坐最后一排,有时会欺负一下那个新来的转校女学生。脸上的婴儿肥让她看起来萌萌的。
有一天他塞给我一张女人裸体照片。不知他从哪里得到的。他问我:“打过飞机没有?”
打飞机就是*。但我没打过。虽然也晨勃也梦遗过,但我没打过飞机。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男女意识?我已经忘了。我只记得我六年级时对班上一名微胖的小女孩有了异样的感觉。那就是爱情吗?我不是很明白。从那个时候,我有点叛逆了,开始厌烦妈过度的对我关心。我第一次把妈吼哭后,妈躲到琴房一接一的弹琴,而我却回到自己房里用纸巾塞住耳洞。后来工人阿姨来对我说:“你妈在哭。”我才扯下耳朵里的纸。琴声果然停止了,但听不到哭声。
猫慵懒的躺在沙上。
我冷漠的一动不动,电脑开着,我却望着天花,仰躺在椅子上,头脑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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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召唤曲 第三章 我伸手点了认输
我曾经在上海音乐节的少儿组提琴比赛中捧回金奖,事后,妈帮我谢绝了所有的应酬还有媒体和想成为我经济人的人。妈知道怎样让我成长。她什么都知道。但她终究还是女人,她无法突破女人的局限。这次期末考,我的状态糟糕到了极点,都是拜她所赐。因为她与爸爸的战争,让我感觉自己很乱,想理顺却无从下手。
我走出考场,妈夹在众多家长中在那里等我。她不理会我的沮丧,递给我一份甜品。我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就站住了,是她走向我的。
阳光下,我认真看了妈一次,现她老了好多。眼角有了许多鱼尾纹。她不喜欢化妆,连淡妆也不化,虽然她有许多化妆品。尽管如此,她依然是那么美丽。是那种清新脱俗的美丽,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她用遮她的伞替我挡着烈日走出人海走向她的车。她对我的沮丧视而不见。她说:“现在还早,我们去找你爸爸,我们一起去吃个饭。”事后我才知道她只是想让我看看爸爸的业余生活是怎么度过的。那天下午,我看到了豪赌的爸爸。他显然已经输红了眼。那是一家娱乐会所,妈等在门外,叫我进去喊他。我进去就看到了成堆的钱。那屋子就象冬天一样的冷。我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把空调温度调那么低。
爸看到我非常吃惊,说:“你怎么来了?”
我说:“我考完试了,我们去吃饭吧。妈在外面。”
他强挤出笑来,说:“放假了?想去哪里玩?想不想去南非?我带你去。”
我忽然涌起悲凉来,因为他忘了我们是去过南非开普敦的。我知道他一定输了不少。
这是第一次妈带我来找爸爸,却让我看到了让我心悸的一幕。我识趣的转身离开了。
这一切都在妈的意料当中。那天晚上,她带我去吃了饺子。
吃饭的时候,她对我说:“你认为的坚固城池有可能并不坚固,它随时会垮塌。风雨虽然恶劣,但人要学会与它对抗而不是躲避。”
妈之前就给我讲过许多富豪因赌博破产的事例。我也看过《红楼梦》,知道穷和富是会互相转换的。妈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个。
“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她又说。
出来在街上,妈给了一个乞讨者一张一百的钞票。她说:“你如果以后成了乞丐,希望有人善待你,让欺负你的人多一些怜悯。”
我斥责她:“你在说什么疯话?”
她不理我。路过一家鞋店,她给我买了一双价格不菲的鞋子。
几个黑人站在一棵树下吸烟。几只飞虫在一支灯下飞舞。
那天晚上,妈要我给她拉琴,她还录下了我的琴声。
我问她:“我什么时候走?”
她却反问我:“你想坐飞机还是火车?”
我想都不想就说:“我想坐火车。”
因为我从来没坐过火车。
我以为我会很快回来,我以为这只是一次短暂的旅行。
这天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我于是就在黑暗里听歌,听花泽的歌。
爸爸会把这个家败掉吗?他会输到一文不名吗?
妈最喜欢我拉的《如歌的行板》。我拉的时候,在过度处加了一些音。起初她很吃惊,问我为什么敢对名曲进行改动?后来又觉得我这样处理很好,很有创意就接受了我的创作。由此,我才真正感受到了创作的快乐。
一个人获得快乐的种类太多了,如果只沉迷一种会变得从此就狭隘起来吗?
这个家太豪华了,酒店的总统套房面对这个家也逊色不少。装修的设计是著名设计师的作品,非常的艺术化。格调高雅又从尚简单。木头用料很多,给人很暖的感觉。一楼大厅竟有一块泥土花圃,里面没有花只有草和蚯蚓。如果你半夜起来去那里的沙上坐下,就能闻到泥土和青草的味道。水池里养的是普通的草鱼而不是名贵鱼类。家里虽有名画绝版藏书却放在看不到的地方。家属于妈,而妈又低调,与爸爸完全相反。
外婆信仰基督教,她给了我一本《圣经》。我从《创世记》看到《启示录》,看得我一头雾水。
如果音乐把一个男人变得多多愁善感,那音乐是不是有罪呢?
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我睡了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才醒来。
我又晨勃了,内裤被顶起来非常难受。我洗了个冷水澡,穿上短裤去健身房骑了半个小时自行车。吃了煎蛋炸土豆丝和甜粥。屋里静悄悄的,不知道妈去哪里了。工人在给鸟和鱼投食料,保安在用手机看片。
回到房间查看手机,有同学给我打来电话的三个未接来电。
和我最要好的同学是桐,他父母离婚了,他跟他爸爸生活。他爸爸开了一家市,又给他找了个后妈。他老实本分成绩也好,就是很空虚,有些黏我。我们经常跑到深圳去玩,去海边露营。我们躺在帐篷里没完没了的说话不知疲倦。
得知我要走,他显得有些失落。
我打开电脑用qq给他留言,说我没时间去玩了。
我估计妈去给我买火车票去了。
但他并没回复我,他应该没上网。
我玩了两局围棋,妈回来了。回来就给我收拾行李。还把我最喜爱的琴“顽皮的孩子”放在行李箱里了。
爸爸一夜都没回来,白天也没回来。他与妈已经处于分居状态。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妈正正式式好好笑过一次了。她每次的笑都很勉强。我知道她过的很不快乐。
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她是不是早就在等我的假期到来啊?
一切都做好后,她走到我身后把我的头搂在怀里泣不成声。电脑里,对方不停的催促:“快点啊,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我伸出手点了认输。
而现实世界真正肯认输的人又有多少呢?有些人到死那一刻也不敢面对自己只是一个平凡人的事实,一直用幻梦欺骗自己,就那样骗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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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召唤曲 第四章她是想从我眼里看到泪花吗
那天,妈用一个朋友的身份和我长时间的聊天。她主要是和我探讨人和人生的意义,说了一大堆大道理,全是哲学方面的。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实际用处。就好象让一只猴子去听《二泉映月》和小孩的“呀呀”吵闹,它听不出二者有什么区别。最后她才切入主题,告诉我,我在塔城只是暂时的,最终我会去美国加州投靠小姨。在美国上大学,实现我的音乐梦想。听到这个我喜不自禁,搂着她不停亲吻她的额头。她一把推开我说:“够了。你要好好学英语,听见没有?”
“笑一个嘛,妈。你为什么这么烦啊?”我嘻皮笑脸。
她的椅子下面有轮子,她滑到一面镜子前仔细看自己脸上的皱纹。左边看了又扭头看右边。
她又说:“你要听你田叔叔的话。”
“他姓田吗?”
她白了我一眼,又去看镜子中的自己去了,说:“他应该很忙,是个大忙人。”
每次我说废话她都要白我一眼。其实我非常希望妈能够快快乐乐的,象别的孩子的妈那样,每天逛市场市和几个女人一起八卦别人的家长里短。但她不。她很美,但无人欣赏,所以只能孤芳自赏。
当我登上那列开往乌鲁木齐的火车时,我嗅到了与以往不一样的空气的味道,我明白,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从家里到火车站这段路上,我在妈轻柔的说话声中竟然睡着了。睡得很香甜,很踏实。家里工人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很想向他们道一下别,但妈不让。在门口出去时,保安叔叔还向我微笑着挥了挥手,但不是敬礼。我也向他挥了挥手。他在我家已工作了有两三年了,据说还服过兵役。他长相很帅气,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到了火车站停车场,妈叫我:“焰焰,焰焰……”直到把我唤醒。
我姓尤,叫尤焰。因为我爸爸姓尤。
我张开眼,看到外面很多的人,提着大包小包。日头象火一样烤着大地和地上的一切生物。
妈说:“火车上可以睡觉,你在车上好好睡。”
我从凉爽的车里出来,来到热浪滚滚的车外。妈打开尾箱,我从车里取出箱子。她踮起脚尖用手替我挡烈日。我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说:“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并大步向前把她甩在了后面。她退到一棵树下看着我,并没有我以为的那样跟在我后面。那树下躺着两个油腻的旅人,头下枕着一个袋子。她就站在那些人身边。她和我交换了手机,说我下车后会有人来接我。我走到进站口,排在一列长长的队伍后面。妈还在对我说什么,但我却听不见。看嘴形,她象是在说:“路上小心啊。”汗水从我额头的毛孔渗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我也顾不上去揩。我有点紧张。我随着人流往前走,拐了一个弯就看不见妈了。在检票口,工作人员验了我的身份证和车票后,让我进了候车室。候车室里凉快一些。人很多。我走进第二候车室,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我极力装出老江湖的样子,不好奇的东张西望,让人以为我对这一切已经司空见惯。因为妈说,坏人喜欢对雏鸟下手。
我并没有引起别人过多关注,那些人慵懒疲惫麻木的玩手机吃方便面打瞌睡……
不远处,我竟然看到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在看纸质书。这么热她还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样子非常的清秀。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坐上车后,她竟成了我的邻座。
这趟车子,很少有人从起点站坐到终点站的。百分之九十的人在中途就下车了。
我在候车室并没呆多久就上车了,妈是算好时间送我出门的。当我找到我的座位时,那女孩已坐在那里了。面对满头大汗的我,她冲我甜甜一笑。
面对她这一笑,我差点晕厥。近距离的看她,才现她酷似我妈。
白色布裙白体恤花帆布鞋(主色调还是白色)。
“第一次坐火车吧?”等我放好箱子刚坐下,她就问我。
我象被打败了般沮丧,讪讪一笑。
接着我的上铺又增加了一个中年人。
车里冷气很足,我很快平静了下来,说:“这段路真他妈的长。”
我在女孩眼里很新奇的样子,她象看外国人一样的看我(事实上现在外国人在中国人眼里已经不新奇了)。我的伪装是一点用也没有的。
每个人对我都非常友好,和善。我也没遇到要对我使坏的坏人。我去掉戒备放松了下来。
“你去哪里啊?”女孩又问我。
“乌鲁木齐。”我说。
“蛮远。我去西安。”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