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公主画风不对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木兰竹
水珏撇嘴:“哼,好吧好吧,水珏领旨,哼。”
“这小嘴嘟的都可以挂上茶壶了。”皇帝点了水珏一下,大声笑道。
林黛玉身体抖了一下。就算看到水珏在宫中如此作为无数次,但她每次都觉得很惊悚。联想水珏平时真正的样子,这可真是让人恶寒不已。
皇帝和水珏又笑闹了一会儿,那办差的皇子终于陆陆续续到了。水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开始等着开宴。
在家宴的时候,皇子都是要带上皇子妃和孩子的。因东宫出事,往年太子都会带着太子妃和孩子前来,今个儿只剩下他自己。虽说有几个庶子庶女,但是他们的母亲都因为那件事而暴毙,出身也就有了污点,自然不可能被带来。
不过这些时日皇帝又恢复了对太子亲密的样子,并且因为太子受惊,过一段时间就要赏人赏钱下去,所以太子如今也算是春风得意,看不出自己独身前来的不自在。
水靖一向低调,皇帝也从不在人前对水靖表示亲密和看重,所以这一场家宴照旧是勇亲王和太子两个博取注意力。不过因为七皇子去江南立了功,安抚了士林学子,被封了个贤亲王,如今正是得意,所以这次家宴上,七皇子也出了不少风头。
说起七皇子这个“贤”字封号,可是让七皇子一脉得意很久。但水珏却是笑而不语。只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
七皇子去了江南,明目张胆的拉拢江南学子,并且到处派人宣扬自己的名声,那贤的名声都传到了京城中。在朝堂上,也有不少臣子大称七皇子贤明德茂。皇帝说,既然你们都说他贤明,那就封为贤亲王吧,顺带把七皇子的母亲也恢复原位。
七皇子很高兴,太子很不高兴,勇亲王心里很复杂。自七皇子被厌弃,勇亲王便远了和七皇子的来往,虽说七皇子下江南之前又去试图修复关系,但谁都知道,那只是表面上亲密罢了。勇亲王看着七皇子得势,不得不考虑着,是不是又有新的对手出现了。不过七皇子之母虽是妃位,但出身不高,背后也没有大家族支持,所以勇亲王只是怀疑一二,就把人抛在了脑后。对他而言,还是太子威胁最大。就算是一直不动声色的瑞亲王,都比七皇子的威胁来的大。
这时候勇亲王倒是聪明了。
贤亲王的那个“贤”字和亲王的封号,其实都颇为讽刺。
既然跳过五皇子,得了亲王,也要有理由吧。从长幼有序来说,五皇子还是郡王呢。从出身来说,怡妃出身最低。从功劳来说,七皇子当差这么久,从来没办出过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就算是江南一案,那也是皇帝已经处理好之后,派他去安抚而已。说起功劳,还真没什么,还比不过上战场镀金的勇亲王。人家勇亲王去了战场,好歹杀了几个敌人,而且战场也确实刀枪无眼,就算勇亲王被层层保护着,也有些危险。如果是得宠程度,那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这亲王的册封实在是来的奇怪。
而且皇帝给贤郡王封号的时候也特别有意思,那旨意大意是“既然你们都说他贤明德茂,那朕就封他为贤亲王吧”。瞧瞧,其他皇子的册封都是“朕认为此子如何如何”,这一对比,就能发现其中的奥妙。感情皇帝这册封,像是被逼迫的似的。
但七皇子所做的事又何曾不是逼迫呢?先是学子帮他传播名声,然后是民众四处赞扬,最后是大臣们交口称赞。他这一手操纵民意确实是玩得漂亮,但他忘记了皇帝还好端端的没死呢。皇帝在上面看着自己儿子跑去操纵民意,就差说此子非常适合当皇帝了,他心里能舒服?
功高盖主的意思就是某人的声望超过皇帝,这种人一般都得死。同理,皇帝是不会允许有哪个儿子或者臣子在民意上弄得那么声势浩大,那简直是藐视君王。
在皇帝顺着七皇子的意思赐下“贤”,并且下了那么一道耐人寻味的旨意的时候,七皇子的未来就注定了。
可惜在剧中的人看不明白,连臣子都把其理解为皇帝赞同民意,觉得七皇子贤明呢。
本来水靖也吓了一跳,不过被水珏点明白了。水珏这个拥有皇子思维的真正皇位漩涡之外的人,才看的明白皇帝这些弯弯道道——好歹她曾经是皇帝唯一信任的实权王爷,对揣测圣意什么的,是小菜一碟。
太子、勇亲王、贤亲王三人在家宴上唱念做打做齐全了,顺郡王从来都是装木头人,而瑞亲王则是太极打的十分圆滑,整一只油盐不进的狐狸。
在女眷这边上,新诰封的贤亲王妃是总算扬眉吐气了一把,现在又没有太子妃压着她们一头,这两个亲王妃你一言我一语,听着是感情融洽,但话语里的交锋不知道过了多少次。可想勇亲王和贤亲王两人的关系,并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好。
水珏自然不会参与进去,她和比顺郡王还沉默的顺郡王妃聊了起来。不过聊了几句她就没劲了。若说顺郡王是装的木头人,那这顺郡王妃就是真的木头人。这恭顺倒是恭顺了,却连点人气都没有,估计是矫枉过正,那规矩真的学死了。
那贤亲王扬眉吐气,刚把勇亲王妃压过一头,就见着水珏和顺郡王妃之间沉默着,便过来撩拨道:“听闻瑞亲王妃是个和五嫂一样的规矩人,长兴你可有福了。”
水珏知道贤亲王妃是在说反话挑拨离间,大意就是瑞亲王妃是个认死规矩的木头人,以后定不可能让水珏再在瑞亲王府中那么逍遥自在。毕竟水珏帮着瑞亲王府管家,其他人不知道,皇室中的人还是知道的。
若水珏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说不准就要因为哥哥的注意力被抢走,以及自己将被个陌生女人管教而心生不快了。但水珏是普通人吗?
水珏心中有一千种一万种反驳讽刺的话,她也难得说出来。没事打嘴仗干什么,她还嫌口渴呢。
她看着贤亲王妃端着茶水遮住脸那似笑非笑的样子一阵腻歪,脚在裙子的掩护下,轻轻在贤亲王妃的椅子腿上一拨,那贤亲王妃立刻扑在了宴席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水珏收回脚,和周围人一样换上了惶恐的神态,还不忘挤出了几滴眼泪。比起顺郡王妃脸上的木然和勇亲王妃那极力掩饰的幸灾乐祸,她的神态算是最自然的。
宫中的椅子都是底下包了兽皮的四角椅子,再加上地面那磨了纹路的大理石板,摩擦力是非常大的。只要在椅子上坐的稳稳的,就算有人在椅子后面推,也不一定推的动。而若是要连着这实木椅子把贤亲王妃抬起来,估计需要练过的巨汉了。所以水珏这轻描淡写的用脚轻轻一抬,就把贤亲王妃弄栽倒在席面上,除了水靖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之外,其他人都不可能猜到。
连贤亲王妃自己都猜不到。如果说水珏在哪个地面很滑的花园里勾了她凳子一脚把她弄摔倒了那还有人相信。但是这宫中的实木椅子可沉了不说,地面还那么粗糙,自己又坐的稳稳的,还依靠在椅背上呢,除非有人在后面死命推,才有可能把她推到席面上扑着。水珏是绝对做不到的。
其他人看着认为,肯定是贤亲王妃刚想站起来做什么,比如敬酒啊出恭啊之类,不小心踩到裙面或者踩滑了才栽倒的,至于这脚滑之后是不是有人绊了一下,看勇亲王妃的眼中泄露的笑意就知道了。
至于贤亲王妃自个儿,她还以为撞鬼了呢,再加上出了这么大的丑,简直心里跟火在烧一样,完全六神无主了。
而贤亲王的脸色也十分精彩,恨不得一剑砍死这个让他丢脸丢大了的王妃似的。
皇帝脸色自然更不好看,特别是那边坐着好几个媳妇,都是木的木叫的叫,妃嫔们也只会掩着嘴比谁尖叫的更大声,连怡妃都愣在那里没反应。最后还是水珏反应过来,有条不紊的指挥人收拾,并把被碎碗伤到手的贤亲王妃扶去换衣服并医治伤势。
“长兴才多少岁?”太后忍不住对着皇帝嘟囔几句。之后的话她没说出口,但皇帝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长兴才十一岁,那些皇家媳妇多少岁?那些妃嫔又多少岁?还不如一个女娃娃了!皇帝一边为自己的女儿果然与众不同比普通人都淡定聪慧能干而自豪,一边对那些尖叫的让人头疼的女人很是不喜。特别是勇亲王妃,你叫就叫啊,好歹遮掩一下嘴角的幅度成吗?难不成他给儿子们娶的媳妇就真的那么邪门,非和儿子一个性格?
其实这真怪不得勇亲王妃。她刚还受了气啊,咋一下看着贤亲王妃出了那么大的丑,那真实的心情可不就自然而然的反应在表情上了。她也是做戏做惯了,才能很快的把表情调整过来,至少看上去比较自然了。
只是比起旁边一个木然中带着实打实的惊讶,一个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表情特别自然,她这个脸色有异的就特别明显了。
这场家宴就这么在灰头土脸中结束了。水靖悄悄凑到水珏耳边道:“脚疼吗?饿了吗?回家做火锅去,你不是想吃涮羊肉吗?”
水珏惊恐未定的点了点头。
林黛玉低着头,那真的是吓得不轻。她正好能听见这两人的话,忙抬头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很是欣慰的看着这边,心里特囧。
红楼之公主画风不对 第五十七章
廉亲王妃在宫宴中闹的那一出,可真是灰头土脸。她自己受伤了不说,还遭了皇帝一阵训斥,回到府中,还被廉亲王吼了一顿。
廉亲王妃是委屈的不得了,可又实在说不出自己是怎么摔的。人倒霉了就想给自己找借口,所以廉亲王妃明知道没人绊自己(水珏的那一脚勾的椅子腿,她当然感觉不到),还是要找个借口给自己推脱一下责任。廉亲王想来想去,把勇亲王妃和水珏的人相在自己脑海里过了很久,最后选择了勇亲王妃当借口。
理由之一:勇亲王妃看着比水珏壮实些,水珏那病怏怏的样子,说她能绊倒自己,没人会信;
理由之二:她和勇亲王妃唇枪舌剑了很久,把勇亲王妃说的哑口无言,胸闷气短。而对水珏才说一句话,水珏还没回答呢。
想来想去,廉亲王妃越发觉得,一定是勇亲王妃干的好事,就算自己没感觉到谁绊倒了自己,但是说不准就是勇亲王妃在背后推得椅子。这时候廉亲王妃可就选择性忘记了,就算勇亲王妃看着比水珏壮实,那也是个娇弱的大家小姐,哪能推得动那笨重的实木椅子。
廉亲王妃不过是找个借口,来让自己好受罢了。
于是她对廉亲王一阵哭诉,那信誓旦旦的语气,连她自己都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就是勇亲王妃推的她。廉亲王一听,也信了。他自己的老婆他自己了解,虽说出身不比其他几个哥哥,但也绝对是大家闺秀,规矩顶好的。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那肯定也是小心谨慎,不可能做出这么失态的事。所以,肯定是有人陷害。
廉亲王和勇亲王最近也十分不愉快,虽说在联合起来对付太子,但内在的摩擦也是不少。特别是勇亲王以潜在的储君自居久了,他母族又是势力最强的,本就看不起身份最低的七皇子——水靖好歹只是母族失势,但出身是极好的。怡妃不过是以色侍君,以子封妃,原来还有个当地方官的父亲,父亲死了之后,家中再无一个得用之人,朝中是一个人都没有。再加上七皇子之前是成年皇子中唯一没有爵位的,勇亲王之前好歹还对其有拉拢的意思,之后连招呼都不愿意打了。
因为之前姿态太冷淡,现在想重新联合起来,两人都不舒服自不用说,这态度自然也影响到了各家女主人。勇亲王妃家世最好(除了太子妃之外)长的最普通;廉亲王妃家是最差长的最貌美,两人本就互相看不惯,只是碍于同盟身份假惺惺的互相奉承。现在两家关系不好,她们自然乐得不维持表面的融洽了。虽说见面还笑着,但说的话总是带着刺。
廉亲王妃也暗中向廉亲王哭诉了好几次被勇亲王妃欺负,这次再这么一说,廉亲王还真的信了。恰巧廉亲王和勇亲王在宴会上也有了摩擦,廉亲王妃在宴会上出丑的时候也笑话的比较露骨,廉亲王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现今就更气了。
勇亲王和勇亲王妃还在府中难得的浓情蜜意一次,共同笑话廉亲王一家在宫宴中出的丑,都不知道廉亲王准备自己出来单干了。
不过,就算知道了,这对夫妇也只是嗤笑不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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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其他两个府中,罪魁祸首水珏倒是吃涮羊肉吃的开心不已。羊肉味道大,许多女眷都不乐意吃,更乐意吃牛肉。但这肯定不包括水珏。水珏喜欢吃美食,喝美酒,看美人,骑美马,一切随心所欲。林黛玉倒是吃的不怎么习惯,对羊肉的膻味特别敏感,即使这是最嫩的小羊羔肉,她仍旧能敏锐的尝到那隐藏的极深的膻味。
水珏瞟了林黛玉一眼,看出自以为掩饰的极好的不习惯,便叫人换了个不加辣椒的干碟:“试试看这个。”
林黛玉知道水珏看出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汤碟换成了干碟:“唔,这个好好吃!”
滋味太浓厚,羊肉的膻味一点也尝不出来了!
“那就多吃点,看你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虐待你了。”水珏嗤笑。
“我是长高了。”林黛玉端着小碗严肃道。
“确实是长高了。”水靖眼中有着一丝惆怅,“想当初珏儿也是胖乎乎的,长大后就瘦了。还是哥哥不好,没能把珏儿的身体养好。”
水珏嘴角抽了抽。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曾经胖过?而且她身体究竟如何,哥哥不是最清楚吗?
林黛玉也有些抽,她埋头吃肉,把这两兄妹的你来我往挡在碗外面,就当耳边风。不过她心中还是羡慕的,觉得这才是一家人的感觉。
水珏陪着水靖回忆往昔,三个人干掉了一只小羊羔后,为了消食,在月下的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才回屋,一夜好眠,完全没把宫宴上的闹剧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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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时,贾府又差人去请林黛玉到贾府过年,不过林黛玉以要陪伴水珏进宫赴宴给婉拒了。这年后,贾府又请了几次,林黛玉皆以各种理由婉拒,最后水珏嫌烦,就带着林黛玉去了郊外的温泉庄子。反正这些日子蛮冷的,去温泉庄子过冬也算舒适。
经这么一折腾,贾府也知道公主这是对林黛玉在贾府受到的遭遇不满了。贾母气得按着胸口直喊疼。现在贾敏那边是修复不了关系了,本想欺着林黛玉年幼,谁知道惹恼了公主。现在公主明显拦着林黛玉不让其到贾府去,瑞亲王府的门人甚至连通报都不去,直接就拒了。
贾府的下人向来是嘴里把不住门的,林黛玉进贾府的事,早已经被下人们绘声绘色的传了出来。什么摔玉啊取字啊比作戏子啊,那街坊都传开了。
好在林黛玉还小,史湘云更小,不然这两个女儿家,可就被流言毁了。
不过即使这样,水靖也大发雷霆。水珏身边的伴读被人传风言风语,岂不是影射着水珏?再加上之前冯子英的事,水靖疑神疑鬼的厉害。对付流言,去辩解是没用的,只能把传流言的人打一顿,才止的住。
在水珏的问题上,水靖向来简单粗暴。他先顺藤摸瓜找到传流言的那几个贾府下人,打了板子扔回贾府去;然后哭着求皇帝下圣旨训斥了贾府,说治家不严。
这下子,贾府也不敢去问水珏要人了。
这件事出了后,林家送给贾府的年礼还是那么多,让人不由感叹贾敏的孝顺和心宽。
只有贾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那年礼看着还是那么多,但是价值比起之前,又降了许多。
贾赦和贾琏父子两是气的不成。对林黛玉无礼的人是贾宝玉,最先挑起戏子的话的是王熙凤。一个是二房的儿子,一个是二房太太的侄女,和大房真没什么关系。现在大房和二房已经分家,凭什么二房造成的苦果要让大房跟着一起吞?
贾赦是很想把贾宝玉扔回二房去。但一旦这么说,那贾母就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贾赦实在没法子。他虽然混账了些,但是对于贾母是真孝顺。
只贾琏气的不成。他想着,还好没听王夫人的话,去娶她那劳什子内侄女。不然还不娶回一个祸头子坑害自己?再说了,论外貌身段,自己妻子更甚一筹;论才情温婉,王熙凤拍马都比不上秦可卿。虽说身份差了些,但那贾蓉娶了王熙凤那么久,也没见王家对他有什么帮衬,反而自己听妻子指点,去讨好了母家,给儿子讨来了个老进士当启蒙老师,还得到了姑妈的好感。姑妈还说了,等秦可卿这一胎生下来,就给自己谋个实缺,到时候带着妻子儿子赴任,再不管府中那糟心事。
想着贾府现在明明是自己和父亲的家,可那贾宝玉吃的住的用的比他们爷两都精致。只要贾宝玉有个头疼脑热的,连自己都会被当做跑腿的使唤。贾琏心中哪能忍?若不是依着一个“孝”字,贾琏早就把贾宝玉给打出去了。
想想也真是憋屈。贾琏心里委屈,又和知心妻子一顿抱怨。
秦可卿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叹气道:“就算是我看着,也为爷伤心呢。以前没分府的时候,说是依着大房二房一起排行,爷被称为二爷,倒也是忍了。偏偏那贾宝玉出生了,就不依着这个了,府中就有了两个二爷。现今大房二房早就分家,贾宝玉被称作二爷也合适。但是这府中下人,还是称呼爷为二爷。我上次就不小心提了一句,让老太太发了好大一顿火。”
秦可卿说罢,擦拭了一下眼角,抽泣了几声:“想我们大房都已经分家了,可还是吃的用的,还不如二房。先不说拿钱养二房,二房造的孽也要我们承担。爷你看看,二太太放利子钱,外人诅咒我们大房断子绝孙,就算我有了儿子,还心惊胆战的;贾宝玉衔玉而生,本就被圣上厌弃,我们还把他接到府中供起来,看着就跟和圣上作对一样;更别说那元春,在太子和勇亲王间摇摆,最后被圣上一怒之下远嫁。这些,可不都算到我们贾府大房头上?”
“这……”贾琏惊出了一身冷汗。之前秦可卿也隐隐约约有提过,贾琏一直不敢往这边想。现在秦可卿直白的说了出来,他一细思,还真是这么回事。
“其实我也不想说的这么严重。毕竟圣上一直没发话,我就想着,是不是圣上并不是特别在意。但现在看看,不过为了一件小事,圣上就发下旨意训斥,我们可是头一家了。更别说惹恼了瑞亲王和长兴公主。”秦可卿叹息一声,“以前我们得圣上欢心的时候,犯的事都不是事。但是一旦被圣上厌弃了,只要圣上说一句按照律例办理……天,无论是诋毁公主名声,还是放利钱,甚至是元春的事都可以按上祸乱宫闱。这一个个,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我们大房可是袭爵当家的,听说对外的很多事都是以贾府的名义做的,那我们说不准还要担最大的罪。”
说罢,秦可卿就呜咽不止:“自从得了圣旨之后,我就日夜不安,越想越绝望,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贾琏连声安慰秦可卿,让她别太过忧心伤了腹中孩子。除此之外,他也六神无主。秦可卿不说的时候他不会去想,但是一旦被人把思路往哪里领了,他哪还能绕的过去?经常在外面跑的男人比女人见到的事更多,这几位皇子倾轧,鼎盛的人家瞬间覆灭的不知几许。他家虽说有个爵位,但真的算得上无权无势了,若真彻底被皇帝厌弃清算,还有活路?
原来四大家族同气连枝,但薛家只是皇商,自家主卧病之后就闹腾的厉害;王家从贾宝玉的事后就对贾家不冷不热,即使嫁了个王熙凤也没有好转;史家和王家差不多,兼之史家虽然一门双侯,却没了实职,眼看也是步步艰难。其他八公,也在贾宝玉的事后多多少少断了与贾家的来往。
多年交情,也比不过自身安危。
贾琏想着自己去冷落了那么久的舅家,虽说吃了几回闭门羹,但舅家还是真心对自己;想着姑妈儿子差点被二太太害死,却还是尽心为自己谋划。比起那些什么四王八公,确实是见了真情。
“我去跟老爷说说。”贾琏当然不会认为自家那无能的老子有什么办法,但至少得让他知道后果,免得他一头脑热,去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事。
“我等黛玉回京之后,再亲自去求求。希望黛玉能够看在大房无辜的份上,替我们说几句好话。”秦可卿勉强笑道,“好在姑妈对你一直很好,我先修书一份给姑妈,希望姑妈能说说情。”
“对、对!先把公主这事度过了再说。”贾琏总算看到了一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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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波及的还有王熙凤和史湘云两人。
史家可是气的不行,却也怪不得史湘云。毕竟史湘云还小,又一向心直口快。若不是那王熙凤起的头,哪会接下去?本来史湘云的名声坏就坏了,得罪人就得罪了,无所谓的。但是陈家的事情出来之后,史家深怕别人联想到自个家,对史湘云开始尽心。若这事传出去,年幼的史湘云势必不会被人说三道四,但是史家的教养就肯定出问题了。史家现在本来就步步艰难,一门双侯看着光鲜,实权还不比王家一半。若是看不顺眼的人借着攻击史家,说史家也准备把史湘云往陈凝安方向欺负,史家姑娘的名声臭了不说,连仕途都会有影响。
没看到陈裕的灰头土脸了吗?
所以史湘云一头雾水回家之后,被两个史夫人轮番说教。史湘云这才明白,把人比作戏子,是多么侮辱人的事。而林黛玉又是个什么身份,背后代表的什么人。史湘云立刻被吓哭了。她一个小孩子,哪知道这么严重的事?
史夫人见史湘云吓到了,便继续添油加醋,说那贾府一定是故意的。史夫人说,王夫人一直对林黛玉的母亲贾敏很不喜欢,听说贾母有意为林黛玉栓亲,就想破坏。没看提这话的是王熙凤的内侄女吗?所以史湘云是被人当枪使了。
随后史夫人又叹息,无论是贾母还是王夫人,都自视甚高。林黛玉是个什么身份,贾宝玉又是个什么身份?王夫人还不想林黛玉进门,恐怕贾敏根本没打算让姑娘和贾府亲近呢。没看到之前贾府三番五次邀请,都被林黛玉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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