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riverqueen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作者:riverqueen
二百年前,九幽老祖走火入魔自爆身亡,尸骨无存。连带着整个九幽魔宗,哗啦一声炸没了。两百年后,天山深处一小庙,炸了。当日,初次下山的昆仑弟子张致和,捡到了在仙门之中盛传友善的静山道人沈中玉……沈中玉修魔之苦,难以言说,天下皆敌,亲缘寡薄,茕茕独行,以魔制魔……张致和??沈中玉常受七情起伏、阴火焚身之苦……张致和不对,这老道士看我的眼神一点都不友善!这是一个千年老鬼为了登临绝顶,砍号重来、练功升级顺带谈谈恋爱的故事。能让小受投怀送抱千里送的腹黑攻、小攻上辈子是真魔修,无恶不作的那种,不是有苦衷也不是被强迫的,他是真的想通过修魔来飞升,后来是出了事故才只能转世重修正道。从来就没有洗白过,名声一向都是能止小儿夜啼的那种。2、这篇文里面,灵根、丹药这些外物都没有,可能偶尔会涉及到,但是都不重要,和其他修仙文不同。3、本文的等级划分就是最传统的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化神之后就得长生,合道为世间法尽头,合道之后就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4、修仙从来都是唯心主义,本文就是唯心主义,我怎么想就怎么写。5、所有解释权归作者所有。我的文终于到周日也就是十月日入V,届时三更掉落。自家的坑:宝宝的《神探夏洛克》同人坑([神夏同人]我亲爱的哥哥大人们)基友的坑:炮灰徒弟逆袭系统(古耽)基友的天下同人坑(无人道)重生娱乐圈之药不能停(现言)清宫灵异事件薄(古耽)穿书之你特么在逗我(古耽)作者的专栏传送门→→→→水中央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一章
西风烈日黄沙,从远处的沙丘后转出来两个人,一个在稳步地走着,而另一个则孱弱地伏在前者的背上。
走路的人脚步很稳,丝毫不曾晃动,轻飘飘如没有重量一般,脚下的黄沙连脚印都不曾留下。
咫尺天涯,眼看着还有很远,但转瞬间他们已到了近前,如同鬼魅,不类凡人。
幸好当今世人最为崇尚仙道,下山游历的仙门弟子也多了去,偶然有几个人在外显露仙迹也不至于吓着人。唯一让人奇怪的是,仙人竟也会如此孱弱地要人背着?
背着人的是个年轻道子,一身整整齐齐的月白色道袍,就连袍子的下摆都不曾沾上沙子,丝毫看不出走过这么长的路;头发挽着个普通的道髻,只有鬓边几缕青丝垂下,平实的长眉,棕色的眸子,一派俊秀温和却又有几分腼腆。他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又辨了辨风向,道:“沈兄,你知道怎么去勒马镇吗?”
在他背上的沈中玉听到这个,不由得失笑:“这里离勒马镇不远了,多绕几步就到了。”怎么这么爱迷路呢?昆仑仙宗的弟子都是这样可爱的吗?他带着几分兴味想道。
为了登临绝顶,沈中玉不惜借徒弟叛变之时转世重修,两百年来多在散修之中打转,想不到这次遇到的正道弟子竟这般有趣,看着性子呆愣率直,但偶尔却很是机敏,一路之上给他添了无数乐子。
“嗯。”张致和抿嘴应了一声,再转过一个沙丘,就一下子愣在原地,远方一堆人跪在一只毛色赤红的狐狸前下拜,而那只狐狸正咬着一个不停挣扎的小姑娘,在那小姑娘嫩生生的胳膊上咬出了道道血痕。
张致和见此,立刻一步上前,并指如剑,一道剑气自指上发出,直接将那只狐狸掀翻在地,连脑壳都飞了,自然死的不能再死。他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子,上前就问道:”贫道昆仑仙宗张致和敢问诸位……“他的话还没有问完,就看到那些原来都跪在地上跟狐狸叩头的大汉纷纷站了起来,拿起弯刀围了上来。
张致和背着个人,不好动手,只得小心翼翼地左右环视,道:“你们要干什么?!”
领头的大汉怒道:“你竟敢伤了仙娘娘的异兽,你该死!”说罢,他就一刀砍过来。张致和腰平平地向后一弯,却是铁桥鞍马的路子,避过刀刃,然后一翻身,凌空跃起,一脚踢在那个大汉的手上,弯刀落地,手骨尽断。张致和看了看四周,已经无人再敢围上来,身影一摇,运行步法就窜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风沙之中。
等走得远了,躲在一个沙丘后面,张致和才把背上的人放下,自己擦了擦汗,说道:“沈前辈,你说这是什么回事?”
“好了,我说过让你别喊前辈就是了。”沈中玉道,”只看这事,像是野神作祟,至于其他尚未得知。“
“是,沈兄,那我们就跟着他们?”
“这个自然。”沈中玉看了张致和一眼,一眼就看出张致和是非常想要管这事,只是怕自己不喜罢了,这辈子总在正道中,遇到这样的事不好不管。
“好。”张致和听到这个一下子眉开眼笑,将沈中玉重新背上,远远地跟着那一行人走。
他们远远地跟着那一行人走到一个小镇镇外,远远地看着人进去了。才走到镇子跟前,张致和抬头看到树在镇外的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勒马镇“,不由得喜道:”沈兄,我们到勒马镇了。“本来还以为要到不知哪里再转一圈才能到这来,想不到全不费功夫。
“王不留行思退步,行人到此勒马回。”伏在他背上的沈中玉用低沉喑哑的声调念出一句,然后道:”这里只怕有些古怪,你小心些。“
“好。”张致和应道,走在石板铺的路上打量着两边的建筑,皆是用泥混合石头建成,看着十分古朴坚固,路面十分干净,不见一丝垃圾,他走在路上,只听到踩在沙子咯吱咯吱的声音,连人声都听不到,更别说人影了。
两人自然不会想着镇上的人都去睡午觉了,心里奇怪。沈中玉暗地里感受了一下,感受不到镇上有死气阴气弥漫的情况,但是人呢?
这时候,张致和看到路边有个老妇在纺纱,松了一口气,上前打了个稽首就问:”老人家好,敢问附近可有客店?“
那个老妇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指了指路的尽头,然后就又低下头去,也不说话,也不工作。
张致和忽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丑得让人嫌弃,今天遇到两个人都像见鬼一样看自己,他还想再问一问,却见到那个老妇连连摆手,收起东西,就往门里钻,把人关在外面。
张致和收起想要敲门的手,皱眉想到,这都什么事儿?!
街上很安静,也很干净,没有一丝风,顺着路走的张致和走到一处小广场,然后就抬头去找客店酒旗的张致和被天上亮闪闪的太阳晃得几乎看不清,低头眯了眯眼睛。
透过一旁的窗户,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眉眼如画的小姑娘就这样一下子就撞进了张致和的眼睛里。
张致和呆愣着眨了眨眼,觉得有些失礼,刚要道歉。一个同样一身黑衣的老妇就过来拉上了窗帘,将二人隔绝在外面。
张致和愣了一下,在外面还是拱了拱手,清清喉咙,大声说道:”贫道失礼了。“然后转身离开。
到底还是找了家客店,竟是在一个巷子进去第一间,进门看到店家是个忠厚汉子,虽然不多话,但很快就谈妥了价钱,订了两间房。
上到房间里,张致和将沈中玉轻轻放到床上,掀开裤腿,查看了一下他左小腿上的伤口:金红二色的神纹在沈中玉的小腿上游走不定,向内侵蚀出碗口大的洞,洞里深可见骨,却不曾冒血,也不闻腐臭,反而有檀香燃烧时的香气。
沈中玉一直以来都是用全身法力去将神纹压制在腿部,免得蔓延上去,将自己全身骨肉腐蚀殆尽。
看了两眼,沈中玉就不想再看了,把裤腿放下去,说了句:“这神真小气,都陨落上百年了。我进去取个清心琉璃灯都不行。”
张致和想到之前捡到沈中玉时的情景,像地龙翻身一样,本来藏风聚气的深山古庙,风水被改了就不说,连庙都被拆了大半,就算那个庙神死了,估计也要气活过来吧。
拆庙的那个人从山上滚了下来,刚好被下山修行的张致和捡到。无量天尊,张致和以为号静山道人的沈中玉会如传闻一般是个道德君子,确实也是君子,只是私底下的脾气却有些恶劣,好戏谑,好谈笑,还爱戏弄人。
想到这里,他有些儿想笑,但是想到毕竟是前辈,还是忍住了,说道:”沈前辈,你觉得这里是什么回事?有些儿不对劲。”
“说说。”沈中玉屈起手指,敲了敲床板道。
“早前,我们救了人,那些人不喜反惧,甚至要杀了我们,这是其一;刚才入镇来看,不但不见商旅往来,路上连人都不多见,虽说偏僻之地,但是不至于连小孩子都要关在家里面的,这是其二。这地儿不对劲。”
沈中玉听完之后,竖起一根手指,道:“还有两点,狐狸生性狡诈胆小,若果用些野兔、野鸡也就罢了;但是食人,还要是活人,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是其三;今日,我看那只狐狸,体型臃肿,毛皮光滑,看着很有些养尊处优,这是其四。”
“那就是有人养着的,还要吃人。”张致和听到这里,脸色凝重地说道,“这是什么邪魔?!”
“还不知道。”
张致和在屋中转了两个圈,道:“在两百年前的魔劫之中,花神娘娘高陵雪就是陨落在此地,血渗碧泉,化为金玉,难道是高陵雪的残魂?“
听张致和说起高陵雪,沈中玉觉得一阵恍惚,想起当初的花神娘娘高陵雪,邪道四魔中唯一的女子,出手狠辣,不留余地。
花神娘娘这个称号来自于花神宫,直到两百年后的现在,花神宫也还是魔道中的大门派。花神宫的修行方式,在沈中玉看来,颇为节俭。这是一个女多男少的门派,根本*就叫做《大极乐花神不老宝典》,修炼方式大抵是通过双休的方式来吸取人体精元,然后不灭的魂魄则会被炼成护法伥鬼,吸干了之后的*就会被扔去养花,花神宫的十里桃林就是这样来的,真是一点都不浪费。
而花神娘娘的丰功伟绩就是用桃花迷神大阵,一次就吸干了三个化神修士,其中一个就是昆仑仙宗的玄非真人,还将他们的元神炼成了护法伥鬼。魔劫之中,杀人者人恒杀之,而高陵雪却是个非常张扬的人,别出心裁地弄了一次直播,将这三个化神修士在阵中纵情的丑态完全地通传天下。
她很快就为这样的张扬付出了代价,躲在东海潮音洞里久不出世的水月老尼通过研究这些丑态毕露的场景找到了高陵雪的破绽,一战见功,一个拈花指点死了张狂至极的花神娘娘。
虽然沈中玉也不知道那个老尼姑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情去仔细研究,额米豆腐。
念头转回来,沈中玉继续说:“当日为了防止高陵雪夺舍重生,不知多少大德仙真在这里招魂念经,恨不得掘地三尺,最后都只是发现花神身化金玉的事实,这才离开。而在附近的勒马镇上的凡人则通过掘金采玉富了起来。”
张致和抿了抿嘴,说道:“高陵雪一生作恶,死了反而做了件好事。”
沈中玉暗地撇了撇嘴,我上辈子做的好事可盛大多了,死前还炸了大半个九幽魔宗,别以为我不知道到现在还有正道修士认为这是天诛之日。
张致和想到一个大魔头不大可能会再次出现,心里稍安,起来就开窗,窗外燥热的风裹着粗粝的沙子吹进来,扑了张致和一脸。
从窗户看下去,刚好是客店的后院,店家的女儿正在井旁洗澡,水正顺着她光滑微黑的后辈滑落,吓得他赶紧把窗又关上。关窗之时,他仿佛还听到一声娇笑,更觉得尴尬了。
沈中玉看到他这般样子,也不由得奇怪,问道:“这是怎么了?”
张致和张了张嘴,不知如何说,却听到有人走上楼梯时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那声音去到房门前停下,然后就是敲门声。
张致和把着门,问:“有何事?”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二章
门外传来一把极柔和的女声,道:“好教客人得知,适逢仙娘娘诞辰,今夜店内不开火,我们都要去庙里参拜。“
“哦?”张致和闻言,回头和沈中玉对视了一眼,两人听到仙娘娘这三字,都不由得提起了心,这看着既像是家仙,又像是野□□号背后究竟会是什么?是不是就是这玩意儿导致小镇出现这样诡异的情况呢?
张致和有心去查探一番,就问:“这样子,不知道仙娘娘庙可允许外人参拜?”
“仙娘娘慈悲为怀,如何不允。且庙里有饭食分送,客人正好用了回来。”
他又看了一眼沈中玉,沈中玉向他一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他才答道:”好,有请带路了。“
一出去,就看到门外站着个妩媚笑着的女子,刚好是适才那个在后院里洗澡的姑娘,长得不算顶好看,但是一双好眉毛,不描不画,宛如天成,再加上脸颊上的一对笑涡,显得极有风情,她笑着贴过来,薄薄纱衣下两团丰满颤颤而动。
张致和见此,赶紧避过了行礼道:“现在便去吗?”
那女子也不害羞,按住胸部说:“现在去刚好。”然后她想了想问道,“里面的那位客人呢?”
张致和想到沈前辈虽然是金丹宗师,但是不良于行,确实危险了些,但也不能露怯,就道:“他不爱出门,我带饭回来给他就好了。”
“嗯。”女子无可无不可地赢了。
张致和一下去,看到店家一家子穿得亮丽整齐,正要关店出门。那个脸相忠厚的店主看到张致和也来了,一脸神往之色地跟张致和道:“仙娘娘向来灵验,客人有福了。”
张致和心里存疑,含糊应了一声,就跟着他们一道出去。
从客店出来,往巷口走去,张致和看到从两旁的屋子里出来的人都是衣着鲜艳亮丽,妇女携手,男子也是相视而笑,甚至边走路边开始了歌舞,但这样热闹的场面却不见一个孩童,连看着小于十六七岁的少年男女都看不到。
难道这个仙娘娘还只准已经成婚的人才能去参拜?张致和心里有些奇怪,这样的小神竟这般挑拣信徒,也不怕陨落。
突然耳边传来喧闹之声,仔细一听是女子的哭泣和男子的喝骂交织而成的,他转过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小姑娘被人从屋子里扯出来,已经被扯出了大半个身。
旁边的人笑嘻嘻地看着,张致和却觉得一阵愤怒,这分明是强抢民女?!再定睛一看,竟是今日遇到的那个小姑娘,不由得想到,难道这和今天杀的狐狸有关。
想到这里,他刚要上前拦阻,就被在旁的店家一家子拦下,说道:“小姑娘长大了,要去领受仙娘娘的恩典。那人是她父亲,不会害她的。”
这小姑娘一看就知道尚未成婚,难道是人牲?!张致和心里不由怒气勃发。神道修行依靠信众、香火,修行十分艰难,因此不少野神、邪神为了快速提高修为,便要信众献上人牲作为血食,这些邪神、野神向来都是仙门弟子必除的对象。
他想了想,再问一次:“你们说仙娘娘的恩典是什么意思?”神灵抚育一地,调理水土,如果随便杀了,折损功德不说,神灵陨落还可能导致一地水土凋零,所以弑神必须三思后行。
店家的妻子向张致和大胆地送了个秋波,微微一笑,笑得颇为风骚,说道:“恩典自然是恩典,我们现在去领的不都是仙娘娘的恩典吗?”
张致和看了看路上的人,想道,大概还没有神灵这么疯狂,一次过杀掉这么多信众。但是,因为今日之事,很难说那个野神不会杀鸡儆猴。
他再看却见到拉着女子的那几个大汉正是今日见到过的,想到这个镇的诡异之处,却又停下了脚步,他看了看在场拥挤的人群,若在此地动起手来,我虽然不惧,但只怕作了杀孽的同时还探寻不到什么,这样子可就糟了。
旁边的店家看到张致和这般深思的样子,就道:“你放心吧,仙娘娘慈悲为怀,不会伤了那个女孩子的,反而要赐给她大大的快活。你不信,跟着来就是了。
张致和正有此意,他又看了看那女子。那女子还是瑟缩着侧过头,不愿看人。张致和疑惑更甚,这女子好像对于前程有些了解,也有些抵触,但不像是害怕,那大概是不会丢命的?
跟着人进到庙内,扑鼻而来的先是熏人欲吐的熏香味,张致和慢慢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楚室内的布置:
庙宇里面并不狭小,像是一个大肚小口的大布袋一样,人一进来就由那些身穿彩衣、一身金饰的巫女安排去跪坐下来。
现在里面挤满了人,只留下中央的一处空地。四角则安放着大概是黄金制造,镶嵌着大量珠宝的火盆,燃烧着堆成小山一样的香料和木柴,香烟缭绕,袅袅上升。
这样一个小镇如此供奉一个神灵,张致和心内虽然不甚赞同,但也知道有些野神虽然不至伤人,但确实严苛,摇了摇头不说话,慢慢地顺着人流在庙里面绕了一圈。
屋内共有九根柱子,雕龙绘凤,都贴着薄薄的金箔,殿中的神台四周围着低垂的帘幕,神像在帘幕后面看不清楚,只依稀看到是个窈窕女子的模样。神灵以母神之名来传道也很正常,张致和一边打量,一边想要挤到前面去。
人群围着的那处空地,跪坐着刚才的那个女孩,这时候她换了一身轻薄的彩衣,脂粉未施,一头黑亮的长发披着脑后,垂到地上。她微微仰着头,嘴边噙着盈盈的笑,显得十分娇媚轻浮,和刚才看到的清纯样子完全不一样。
和她同样打扮,只是把头发挽起来的几个女子在忙碌着梳理她的长发,描画她的妆容,一边的矮桌上放着一套赤金首饰:从发钗到项链都有,还有胭脂水粉等。四周跪坐的人看她梳妆看得津津有味,一边看,一边匍匐在地上齐声感谢仙娘娘的恩典。
张致和却觉得有些奇怪,刚才那个女子完全是个凡人,但现在看上去却有些不同,她的气质变了,但又说不清是什么。他见过巫女,感觉这不是巫女的气质。
而此时在客店之内的沈中玉忽然间从心里就冒出一股火气,把本来好好放着的被子一把掀翻在地,连带把自己也摔在地上,然后觉得左腿上的伤口尤为疼了起来,仿佛疼得撕心裂肺,疼得他恨不得杀尽天下人,疼得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声低吼。
他一挥手,一边的木床碎成木屑,见到这个,嘿嘿笑了一声,想到,若本座不曾尸解,何至如此?我要这方圆十里都为本座血食。
到底他守了两百多年的戒律还是有些用的,一下子就顽固地冒出来,喋喋不休地重复道:“知其雄,守其雌,行无为……”仿佛心头流过冰雪水,将心中的无明业火稍稍压了下去。
沈中玉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捶了捶疼得厉害的伤腿,恨得只骂自己不争气,道:“我昔日能急流勇退,就绝不会走回旧路!想这些没出息的事干甚!”
这般想了想,沈中玉从袖囊里取出他拼了老命取得的清心琉璃灯,灯火在琉璃莲花灯盏中微微晃动,成如意状,仿佛屋内光明皆聚于灯火之中,却明亮而不刺目,取“一亮能破千年暗,一智能破千载愚”之意。
灯光照耀下,心魔渐退,沈中玉盘腿坐好,心道,不对,虽然我已入心动期,但也不至于如此失态,莫非是有什么人要算计我?他忙掐算一番,顺带帮张致和也算一算,却发现,自己没事,但张致和那个傻小子倒是有事了。
考虑到除了张致和之外,估计也找不到另一个人愿意背着自己到朔方去,沈中玉拎起自己的静山剑就爬出了房门,可怜他全身法力都在压制神纹,连御剑飞行都做不到,只好拄着剑像拄拐杖那样一歪一扭地往神庙走去。
而在神庙里的张致和看着那个女子梳妆完,站起来盈盈地行了一个礼,皮肤像牛乳一样白,嘴唇像血染得一样红,沉重的金饰坠着黑亮的头发,美得令人畏惧,衣服轻薄,眼神好些的人都仿佛能透过衣服看到衣服下的起伏;她的眼神里含着哀伤与妩媚,腰肢摆摆,像蛇那样软,就这样一步一步想张致和走过来。
张致和皱眉凝神地看着她,想要辨认她身上审美而魅惑的气质,好像有点儿妖气,但也有神灵的香火气息,这是什么东西?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三章
兴许是这个女子给张致和的感觉太奇怪,他忍不住退了一步,然后就看到她更有压迫感地压过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像猎人看着猎物,又像母亲看着孩子。
四周的巫女见此,嘿笑着投入了周边的人的怀抱,开始了一夜的享乐,或男或女,或夫或子,颠倒天伦,把臂同欢,叠股而交。
张致和眼角扫到这荒唐的一幕,心里一凝,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这是什么野神?!
那个女子看到张致和直视自己,微微一笑,慧黠得意,嘴唇鲜红,却露出了洁白而锋利的牙齿,长而锋利的獠牙在烛火下闪着光,仿佛带着血。
张致和看到锋利的獠牙,妖物?这个野神是妖物?如果是妖物的话,那就是附身?真是作死!一个凡女如何受得了妖物附身?
转眼,女子已近前,仰头向张致和喷出一股粉红色的烟雾。张致和向旁一翻身避过,手上已然握住了佩剑沉璧,无论这是妖物还是野神,今天我就除了她!
那个女子还是笑盈盈地看着张致和,眼神忧伤又深情,向后弓着腰,慢慢地跪下去。
广袖像鸟的羽翼,又像流水一般缓缓散开,饱满的胸部在张致和的剑下起伏。
她笑了,慧黠,天真而多情,眼波流转,仿佛在说,往我心上刺下去,而我甘之如饴。
张致和更是愤怒,妖物可恨,竟然拿人命来威胁我?!这还是个凡人,虽然被附身了,但只要妖物离开,她就会没事。但如果他一剑刺下去,不仅妖物会没命,连这个被附身的凡女也会没命。
但总有法子的,很多妖物附身人体,伪托家仙,为了对付这些连凡人都不放过的家仙,各大仙门都研究了应对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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