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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riverqueen
例如,昆仑仙宗的剑意袭魂,张致和收剑回身,在剑上如抚琴一般连拨,“铮、铮、铮”,灵力混合着清越的剑鸣,如水波一般扩散开来。
昆仑仙宗中有一位元神真人杜秋娘,能做到化剑为丝,以剑丝为弦,一曲《满堂势》,内含剑意,在修真界中赫赫有名,号慧剑无弦。
张致和当然做不到如杜秋娘那样,不过虽然只是普通的弹拨,在场疯狂交合的人听到这一声剑鸣都忍不住停下动作,愣愣地看着在中央对峙的两人。
那个女子听到,却露出痛苦之色,哀婉地看了张致和一眼,露出了畏惧、惊叹与崇拜的神色,仿佛在问你居然这般待我,但动作毫不含糊,腰一扭,翻身跃起,长长的广袖灌满灵力、如鞭子一般向张致和打来。
众人惊叹于女子曼妙的身材,张致和却暗暗松了口气,有用就好,架剑挡住广袖的来袭,粘住长袖之后剑身一转,剑锋一变想要把这袖子削下来。
女子收回广袖,往梁间一点,身影拔高,如黄鹄高举,孤鸿缥缈,但她的动作却并没有这么优美无害:
飘逸的广袖、柔顺的长发、娇嫩的手臂、修长的大腿……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是她的武器,凌空就向张致和出了十三招,每一招结合了体术和灵力,每一下打实了都足够将在下面招架的年轻道子斩成两半。
灵力控制不及,逸散而出,也将四周围观的人刮得处处血痕,血花随着激荡的灵气而在室内飞溅,渲染出淡淡的血腥味,混合了馥郁的熏香,竟有几分甜腻惑人。
女子飘然下地,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玉指上沾染的血花,早先染红的长指甲,略有几分弯曲,似是野兽染血的利爪,但她脸上得意的笑容尚未完全绽放却已转为惊愕,因为情势已变。
为了不伤害这个凡人的躯体,张致和只能招架,但也不是蠢人。
张致和剑势一变,剑身微微抖动,演化出道道残影,铺叠出万道剑影,剑影越叠越厚,如人上山,越上越高,到了唯有天在上的山巅,就似瀑布飞泉,一泻而下,剑势如银河落九天,倾泻在女子身上。
此剑名争流,昆仑仙宗位于昆仑高地之上,虽然四季皆有冰雪封禁,但在春天冰消雪融之时,就算万古冰川也是多情流泪,融化的雪水裹挟着冰块、砂石奔涌而下,远望如天河泄地,近听如兵马冲阵,张致和少时习剑,于朝阳峰上抱剑观山,悟得此剑。
沉璧剑意本来就是至阳至刚,诸邪辟易,这被妖物附身的女子如何承受得了,呜咽一声,就跪伏在地。但她腰背弯曲如满拉的雕弓,四肢伏地,手指抓着地面,呜咽作声,双目露出幽绿的凶光,就如虽然受伤但仍凶狠的野兽。
张致和见争流不曾把妖物逼出来,也不气馁,收剑回身,重新在剑上一拨,剑鸣声声,女子原本凶狠的目光却转为凄婉,凄凄惨惨地看向了围观的诸人。
而在场的看到女子如此哀求,心中的不忍竟克服了他们对仙师的敬畏,也全然忘记了身上的伤口是谁人带来的,翻身站起,衣衫不整地就要去夺张致和的剑。
张致和一皱眉,大行不顾细谨,灵力震荡,索性把在场的人都震晕了。
女子有些惊讶地看着张致和的做法,张致和却只是把面前的*踢开,横剑直视,一边弹着剑身,一边步步向前,冷声道:”孽畜,出来!“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含混,却带着风情,说道:“狠心的练气士,妾身在此积累香火不易,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出来!”这一句暗含法力,仿佛要直接把她逼出来。
女子泪落如珠,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地同悲,连躺在地上的人都仿佛从心底里感觉到了那种难言的悲恸,皱眉哼叫起来。
张致和心如铁石,袖中滑出一道灵符,无风自起,手掐法决,灵符在空中自行爆裂,九阳召星符,内含星力,至阳至刚,对于妖邪之类杀伐甚深,而今凌空自爆,只为震魂。
那女子躲闪不及,愕然愣在原地,一道爪尾俱全的青色魂魄从女子顶门飘出,刚一出来,它惊恐地吱吱一声,就要下地逃跑。
就在此时,沉璧剑起,一剑既出,如美玉沉水,月映寒江,在昏暗的神殿中划过一道锋锐、明亮却如流水一般轻盈、流畅的亮光,刺入妖魂,灵力灌注,剑气炸开,妖魂刹时如烟花一般在剑光下四散。
张致和收剑回鞘,有些讶然,这么快就完了?
却在此时,风吹动了屋檐下的铃铛,旗幡,呼啸而入,吹开了笼罩在神台四周的帷幕,却没有吹散屋内甜腻的香味,反而更加馥郁撩人、闻之欲醉。
四周火盆里的火焰反而腾地蹿起老高,由明亮的黄色转向幽幽的青色,袅绕的香烟如龙蛇游动,在空中游过来缠上人的身体,仿佛男女燕婉一般,和他们口舌相交,而那些本来健壮的男子却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变得苍老、枯瘪,但他们似无所觉,反而哭喊着挽留无情抛弃他们的烟雾。
张致和似有所觉地看向神台,帘幕飘起,露出了神台上的神像,那也是一个年轻女子,美艳、妩媚而慈悲,却带着一点狐相,虽然没有耳上的绒毛,或者脸上的尖鼻子,但张致和就是感觉到这神像后面是一只残忍而狡猾的畜生在玩味地打量着自己。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看到那个神像隐约露出了一个高傲、骄矜而残忍的笑容,像神灵那样高傲,仿佛在看蝼蚁一般残忍,但又像孩童找到新的玩具一样天真喜悦。
在下一刻,他就沉醉在安宁的沉眠里。
沈中玉一瘸一拐地感到庙门之时,正好看到已然完全失去意识的张致和被神域吞入的情景,不知为何无名火起,心魔更盛,强忍着口中腥甜,一运气劈开妖氛,冲上前与张致和一道落入神域之中。
神域虽小,但是在跌落的过程中却是不有控制,沈中玉眼睁睁地看着张致和被旋风裹起,转向远处,心里更怒。等到落地之后,他一踏脚,忽然间感觉脚踏实地的滋味实在太过美妙,神域之中皆是心念所化,而他的意志坚韧强大,岂是轻易让人左右,在神域之中自然是全盛之时。
他抬头看到透过炽热明亮,不带一丝风的沙漠上的蓝天,看到神域真相中的凄风惨雨,冷冷一笑,不过是一个邪神,真是好大的狗胆。掐指一算,他就算出了张致和落在何处,抬步去寻,却是缩地成寸,一步千里,袍袖飘飞,潇洒之极。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四章
他醒了,在茫茫黄沙间。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只觉得无比的干渴,喉咙像烟熏火燎过一般,想要喝水,甚至他看着自己手臂上搏动的血管,想象里面流动着的甘美的血液,他想要咬开自己的血管,喝自己的血,尝尝会是什么味道。
但他最终还是按捺下来了,他知道如果失血的话就更走不了,将宽大的袖子打了个结,改成更方便行动的窄袖,将衣服拉上去连脑袋一起裹住,挡住天空上的炽热的太阳。
他穿着一身长袍,看着也是精致,若果在城内也能换一些钱,但这是沙漠,这里什么也没有,连潜藏在沙里蜇人的蝎子、咬人的毒蛇都没有。
抬头远望,燥热的风吹过,像是带走他身上最后一点水分,他觉得嗓子火辣辣的,有点痒,想咳嗽一下,但一张嘴,却感到喉咙发紧的痛。
远远看去,在东方的天边有一点绿意,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是眼花或者海市蜃楼,只是想到去到那里就好了,那里就有水喝了。
一步,再一步,汗液滴在衣服里,却被他小心翼翼地舔干,虽然又咸又涩,但也稍稍缓解了喉咙的刺痛。
一步,两步,三步……走不动便爬,爬得累了就趴着歇一歇,远方的一抹绿却成了他眼中跳动的火焰,勾引着他不懈地走过去。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一两个时辰,一两天,日不落,月不出,天长明,映入他眼中终于不是茫茫黄沙,而是葱郁跳动的绿色。
绿色拱卫着的一汪碧水已经满得要溢出来了,竟延伸到了沙地的边缘。他连滚带爬地向湖边前进,他觉得自己是在跑,但和爬没有什么差别。
终于蹭到湖边,刚想要栽进水去,满饮一湖,却忽然被人抓住了肩膀,传来一声“张致和!”
这声音似远似近,如雷鸣一般在他的耳中炸响,他心中不由得一阵颤动,张致和是谁,我要喝水!他挣扎了一下,又要栽进水里面。
来人提着他的脖子把他从湖边拖开,强硬地将他压在自己怀里,说道:“你很渴吗?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短短一段时间就渴成这样?”
他闷头埋在来人丝滑的绸子衣服里,丝绸的质感滑顺凉快,让他忍不住咬了一口,洇湿了来人的衣服,他见到湿痕,一下子就心疼得忍不住去舔。
来人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苦笑着看他咬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说道:“你听我说,听我说。结乳归壶,采金归矿,似守非守,欲动不动,元神得一,还精补脑……“
短短几句却暗含法力,如舌绽春雷,苏醒天下一般,他显然是听进去了,扭动了几下就平静下来,乖巧地睡在来人怀里。
沈中玉调整了一下坐姿,盘腿坐着,看着在自己怀里已入定境,几乎是睡了过去的张致和,忍不住想到,啧啧,想不到他就是入了幻境也是这么乖,还以为要拳打脚踢几次才能制服他;完全想不到,张致和爬完这么“长”的路之后身心俱疲,如何还有力气打架。
等张致和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别人的怀里,咬着别人的袖子,吓得他差点又昏了过去,他活了四十年就没有做过这事,后来辨认出这是沈兄的明紫镶边绸缎袍子,安心了些,但又忍不住想着又该被他戏弄一番了。
张致和拉了拉沈中玉的袖子示意自己醒了,脸色微红,默不作声地从他怀里爬起来,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恭敬道了一声:”沈先生。“
沈中玉看着他这般恭敬的样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唤我沈先生?”
“弟子早有师承,却得先生爱护,得蒙教训,获益良多,自然要称一句先生。”
沈中玉见到他这般恭谨样子,心里再想不到会这样,我救他除了是有几分真的想要为他好之外,更多的还是想到没有这人,不良于行的自己该如何到朔方去。想不到就这样得了他这般恭敬对待,这样好骗还真是纯良呀。
虽然想法乱七八糟,却不妨碍沈中玉起来过去将张致和本来就因为活动而散乱的道髻摸成个鸡窝,还说了一声:“乖。”
“嗯。”张致和闷闷地应了一声,正冠整衣,然后才发现沈中玉居然是站在自己面前的,不由得讶然一声道:”先生,你的腿没事了?“
沈中玉起来随意地伸了个懒腰,蹬了蹬腿,踏了踏脚,说道:“此是神域,心念所化。”
张致和一愣,道:“竟也是个幻境?”他现在虽然再没有感觉到干渴,他再次内省心灵,试图找出心灵被蒙蔽之处,但过了良久,热风挂着脸上烫热的感觉是真的,昔才头发披散打在他脸上的感觉是真的,粗糙的沙砾的感觉也是真的,竟是一个幻境?
他睁开眼看到沈中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俯下身挑眉说道:“我说过这是幻境吗?你要不要给自己捅一刀,试下真假,嗯?”
张致和吓得向后跌了跌,口中唯唯道:“请先生教诲。”却暗道,沈先生未免长得太好看了,身长八尺,容貌昳丽,凤眼修眉,嘴唇薄红,好看得唬人一跳。
沈中玉坐下来,仿佛丝毫不在意地上粗粝的沙砾,如作水月观音状莲花跌坐,一手扶膝,一手捧清净琉璃灯,说道:“你要说这是幻境,其实也没错。不过,针对眼耳口鼻触的所谓幻境,不过是*小道。只有,从心化之,从意入手,才是根本*。简单来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我信吗?“张致和喃喃说道,心里忍不住辩驳,我怎会信这样的邪神?!他抬头看着沈中玉手上光辉跃动的清净琉璃灯,诸如沈先生这样看透其根本*才能算得上信或不信吗?
沈中玉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一脸像雷劈过一样的表情,也不解释,问道:“好了,与我说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来到时候,只见到那个小庙里躺着一地的人。”
“是。”张致和将刚发生的事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说到“女子流泪仿佛万物同悲”的时候,沈中玉作了个打断的手势,问:“你说,该女涕泣,则如乌云压顶、草木经秋一般?”
张致和回想了一下,说道:“我确实这样想的,看到她哭,我仿佛像是自己从心底里都感到那种悲痛。”
“嗯“,沈中玉一挑眉,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问道:”小姑娘好看吗?“
张致和不假思索地坦率答道:“好看,但也很可怜。只怕她要大病一场了。”话语中是掩不住的同情。
沈中玉有些无力地看着他,心里却隐隐多了分赞赏,和他在一块,倒真的不怕有犯戒的可能,那些老秃驴总说些风动幡动,眼前这人真的是唯心不动,摆了摆手,让他继续说下去。
等他说完之后,沈中玉托腮就问:”你觉得她很厉害吗?“
“嗯?”张致和刚要开言说“当然”,随后又陷入了沉思,我如何知道她很厉害,因为之前那场打斗吗?所以我就认为这是一个成了气候的邪神,相信她神威如狱?这就是信了吗?
“信神如神在,神在何处?”沈中玉再次问道。
若她真的成了气候,又怎么会只用神域来影响我的心灵?为何不直接调动神域里的天地法则来直接轰杀我呢?
张致和一阵恍惚,仿佛听到了电闪雷鸣之声,看到神域诞生初期的景象:信徒拜服在地,奉上香火,虔诚心念混合着香火缭绕,以香火为阳、心念为阴,领地为实,意念为虚,于阴阳虚实中开辟出一处昏暗的领域,直到朦胧青光亮起,显现出神域中央的巍峨宫殿,看着建筑竟与外面的小庙有些相似,只是建筑要华丽得多。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五章
就在张致和默想神域开辟的景象,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女子娇斥搏斗之声,恍惚了一下,张致和回过神来看向声音传来之处。
只见天上有两个女子在斗法,虽然距离甚远,但在他眼中却是无比清晰,一个身穿素色云裳,手执桃枝,腾挪变化轻盈袅娜,手上花枝轻轻摇动,仿佛在起舞一般,虽看不清相貌,但看这窈窕身影就让人不自觉地想象出这是一个绝代佳人。
而与之对战的却是一个穿着缁衣布鞋、枯瘪如平凡老妇一般的女尼,一手执拂尘,一手掐指如拈花,举重若轻地运用起佛门的各路大神通,向女子打去。
女子行动间飘落桃花朵朵,演化十里桃林,桑中卫女、上宫陈娥,世上各种凄美哀婉、至情至性的故事在桃林中轮番上演,*之道,必使动情方可动欲,不然只是如媚药、媚香一般的*小道,如何算得上开宗立派的大神通。
但老尼身上紧紧贴着一层薄而坚韧的青光,任何生离死别、爱恨情仇在她心中掠过,却似是水过无痕、鸿雁无迹。
“人生到处何所似,恰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既入空门,四大皆空,诸多悲欢离合也不过是雪鸿泥爪一般罢了。
阵法一变,十里桃林变成了篱外野桃,四口之家、春种夏收、秋收冬藏,养生送死,平凡喜乐;然后急转直下,时逢凶年,赤地千里,兵戈既起,生民流离,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岂不悲哉!
吉日良辰,登龙问鼎,志得意满,自以为天下在手,转眼间却是功业未成而身死,有恨难赎;穷途末路,山河飘零,国破家亡,无力回天,焉得不恨!
“春草暮兮秋风惊,秋风罢兮春草生。绮罗毕兮池馆尽,琴瑟灭兮丘垄平。自古皆有死,莫不饮恨而吞声。”
仿佛有千万人、不知男女,无论老幼,更无贵贱之分,都在低泣、呼喊”可恨,可恨!“
天边夕阳颓颓,照得平沙万里,一片血红,便是张致和站在远处,仍不自觉落下泪来,感到那发自内心的大悲痛,感觉到那千万年以来众生内心的遗憾伤悲……
这时候,光明自心中起,一点清净、悲悯、充满光明与喜乐之意在心中诞生、并得心神滋养而壮大,驱散了无尽的忧伤与悲愤,仿佛白莲在心底缓缓开放。
张致和看向对阵的老尼,只见她身坐白莲台,拈花而笑,见此,他心中自生喜乐,隐隐有几分明悟沈中玉所说的“从心化之,从意入手,方是根本*”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张致和吸了口气,不由得想到了当日沈中玉所说的话,这便是高陵雪和水月神尼的战斗场面,他想到其中一个可能性,高陵雪夺舍重生,不由得感到一阵眩晕。
但随即他就坚定道心,暗道便是高陵雪又如何,已经孱弱到只能以幻景吓人的魔头也要畏惧吗?
若这般,我学剑何用?!便是只能螳臂当车,也要斩她一斩,方不负我胸中所学。
张致和想法一变,将重重顾虑畏惧按下,剑意勃发,在如此坚定信念与滔天剑意的影响下,神域竟像镜子一般片片碎裂,在破碎的边隙中,张致和仿佛看到了一道仿佛高陵雪的窈窕身影。
他一下子就红了眼,呼吸也粗重起来,眼前出现了他斩杀高陵雪夺舍之躯后为师父称赞,为同门崇拜的情景,仿佛只要一剑斩出就会一举扬名天下知。
却说,沈中玉看着张致和在原地愣了愣,然后就问道:“若说这里都是心念所化,那么我在这里认为自己是化神修士,那我就是化神修士了吗?那我岂不是一剑斩死这个邪神?”
沈中玉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知道化神修士是怎么样杀人的吗?”
“口含天宪,代天行罚?”
“那你知道为何能做到这点吗?别说化神,你已是筑基修士,下一步就是如我一般铸就金丹,就说你知道金丹期是什么回事吗?“
“我,不知道,请先生教诲!”
沈中玉负手按剑,冷冷地说了句:“张致和是怎么样的,我还不知道,但你的前程,我却很清楚,道路已偏,不过是死路一条!”
张致和,或者说那个妖物,听到这个,一偏头,一扭胯,双手捧心,露出一个妩媚入骨的笑容,哑着声音,说道:“先生是怎么知道我的?”
沈中玉见到他这般作态,却皱眉道:“露出原相来,莫装着这样子,教我恶心。”那个傻小子从来不会这样来恶心我,光风霁月,腼腆微笑,可要顺眼多了。
他从善如流,如真正的张致和一般恭谨行礼,温和带笑道:“你怎知他不是这样的呢?他在你眼中始终温和有礼吗?我看未必。始终道心不动吗?我看也未必。“
他走了两步,却似是女子姗姗而来,裙不轻摇,带着几分张狂娇媚的笑,道:”你就真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沈中玉眼中虽带着冷意,嘴角却噙着笑,仿佛在看笑话一般,正在他说得高兴的时候,伸出一指,遥遥向他身侧点了点。
他一愣,尚未说话,却忽然间像镜子一般片片裂开,又似烟尘,点点散去,而却在他身侧十尺外,空间强烈震荡波动,仿佛海浪滔天,洗星浸月,又似蛟龙行洪、一泻千里,剑意争流!
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在剑势冲击之下自虚空中跌出,如野兽一般四肢着地,刚想稳住身形,却最终只能孱弱地伏在地上连连吐血,但转眼就因为身上的变化而惊叫,如瀑青丝渐化白发,柔嫩的双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白骨。
而随着女子尖叫,就是整个神域的大破碎,虚空之中地水火风混合翻滚、黄沙翻滚,残阳如血的景象像是名画被水泼了一样渐渐散开、模糊,最后现出神域的真相,不似正常神域的祥和宁静,而是昏暗阴沉、凄风苦雨,山洪暴发、风沙肆虐、地震火山等等此起彼伏,天灾*一同爆发,而信徒在灾难中哭诉、祈求却始终得不到回应,最终只能发出最狠毒的诅咒,诅咒神,诅咒天!
这时候,沈中玉动了,人剑合一,静山剑起,世人但知静山道人年少冲动,遂将佩剑取名为“静山”,意为静若岳峙,以此自警,却不知道静若岳峙之前还有一句“动若风雷”。
这一剑是如此的惊艳,触之不见影,视之不见光,迅若飞电奔雷,过目而不及闭,一抹淡淡的影子似慢实快地过去了,直到站在虚空之中地水火风上才爆发出其威力,竟将在剧烈翻滚的地水火风斩成两半,地水火风如烟花般四散,渐渐平息下来。
沈中玉露出身影,向随后的张致和说道:“没事吧。”
“先生费心,弟子无事,只是虚空开辟地水火风,就如此简单?”张致和有些不敢相信虚空开辟产生的剧烈波动竟如此容易就被平息。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神域,自然就是这般简单。”沈中玉看着在地上躺尸的女子,嫌弃而刻薄地说了句。
“上不得台面?”张致和听到这句刻薄却一针见血的话,忍不住想笑,但又想到这样不好,赶紧收敛回来。
“不然你以为呢?“沈中玉看到那个女子动了动,说道:”我知道他是一个性命可托的人。“竟还在回答之前的对答。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六章
躺在地上的女子咳嗽着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半是骷颅,半是美女的脸,惊怒交加地看着张致和,连声道:“你竟然!你怎会!”这句话说出仿佛像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竟又昏倒下去,不再动弹。
张致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承你惦记,我确实看穿了。”哼,竟敢诱使我去伤沈先生,真是大胆妖孽!
在他昔才一剑之中,虽然内火起伏不定,外魔蠢蠢欲动,但是精纯的剑意自心海中一起,就将功利心斩去、将荣辱心斩去、将生死心斩去,知行合一,唯一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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