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包工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心跳畅想
尚佳轩介绍说:“这是武英家,我们的关系不错。”
朔铭笑:“无赢家,这赌局到底谁赢了?”
笑话太冷,但都笑了。尚佳轩开玩笑说:“武老板还没有对象呢,朔总给介绍个?”
朔铭说:“我干脆转业当媒婆得了,工地上哪来的娘们,我自己还单身呢。”
尚佳轩可不信,郝笑与朔铭分手的事也没必要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知道。尚佳轩对武英家说:“一入建筑门,从此断红尘,我看你就是单身的命。”
武英家笑着说:“没媳妇挣再多钱有屁用,连个孩子也没有,爹妈急得团团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还真有点惆怅的味道。尚佳轩接着说:“钞票如浮云,妹子成路人。手握大铲,银光闪闪。除了切砖,还会呐喊:来灰!”
朔铭可说不出这么文绉绉的话,听了哈哈大笑:“真有你的,这他么跟谁学的都?”
尚佳轩说:“朔总,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工地上没女人,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相个亲就像赶场一样,还穿着满是泥点子的衣服,没人愿意嫁啊。”
“扯淡。”朔铭说:“那还是你没钱,美貌是用来消费的,只要你有钱,好货主动推销到你面前,懂吗?”
武英家摇摇头:“我没赚到什么钱,至少没大钱。可能我还不懂。”
大家又笑。朔铭转头看了一圈,盯着范宇华承建的楼座说:“这范宇华工程进度是最快的,是不是你帮他了?”
尚佳轩苦笑摇头。这范宇华仗着与朔铭莫逆的关系,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或者不合规矩尚佳轩说说还对着瞪眼珠子。尚佳轩也是聪明人,犯不上在朔铭面前打小报告,工程质量大差不差就行了,也对范宇华说了,一旦工程质量不好返工让他找朔铭去。但总归还算是不很过分,尚佳轩也就懒得理会了。
“怎么?”朔铭问:“他有哪做的不好你就说他,不听告诉我。”
朔铭愿意栽培范宇华,毕竟自己发迹的过程中范宇华有不可磨灭的功劳,但工地上但凡出点事就不是小事,轻则伤钱,重则伤人。
尚佳轩还是没说,朔铭知道其中关窍,一定是碍于自己与范宇华的关系。范宇华做工程的投入都是朔铭帮忙垫付的,连尚佳轩都知道。有这层关系尚佳轩可不想触霉头。自己打小报告朔铭指责范宇华,但两人的关系不会因此改变,到头来反而得罪了范宇华。
朔铭说:“到底什么事?你不说可以,出了问题你负全责。”
朔铭有些不高兴了,人际关系那是感情,工程就是工作,决不能混为一谈,就是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是范宇华。
尚佳轩这才说:“这工程,到处省钱。就连租赁钢管都要精打细算,你看看上面,人站上去晃动黄西的,真怕有工人从上面掉下来,这样怎么施工?而且防护网也没根据于要求来做,表面上看是全覆盖,可里面没有兜网,一旦有人从上面落下来,不摔死也差不多。”
朔铭刚点上一支烟,听尚佳轩这么说愤然摔到地上。这段时间朔铭很少来,毕竟尚佳轩管理工地有一手,这些问题本不应该出现的。而且朔铭就是来了也很少探头看看这些细节,大面上说得过去朔铭就走了。
朔铭快步走向楼栋,嚷着喊了声范宇华。这不是小事,钢铁混凝土的东西,随时有可能落下点东西就危险,如果钢管架做的不好,一旦出事人命关天。
“朔总,你戴上安全帽。”尚佳轩追上几步,要把自己的安全帽摘给朔铭。
朔铭摆摆手:“不用戴也行,就是上去看看。”
“朔总,戴我的吧,一旦落下一块砖怎么办?”武英家很会做人,赶紧把自己头上的安全帽摘下递到朔铭面前:“我就在外面等会,你下来我再戴上。”
朔铭点点头,虽然自己是老板,但规矩还是要有的,在外围看看不戴就不戴了,深入里面肯定是要以身作则,这也是朔铭这些年养成的习惯。接过安全帽扣到头上,朔铭对尚佳轩说:“跟我一起上去看看。以后再有什么违规的,该罚就罚,别给我面子,如果闹到我这来,罚的更多。范宇华知道我的脾气,他也不敢让你闹到我面前。”
对待工程,朔铭从来都分得清楚。私底下的感情另说另算,工程上的事绝没有半点私情。每一分钱都是钱,任何一条规矩都不能破。这些遵守了再谈感情谈关系。一旦出了事,不仅范宇华倒霉,朔铭肯定是要跟着担责任的,毕竟建筑公司才是书面上的承建方。
尚佳轩一脸为难:“毕竟也没什么大事,偷工减料的情况也不多,而且掌握的尺度不是太过分,让我怎么说。”
“偷工减料?”朔铭停下脚步,说到这个就更生气了。一个楼房的主体也就是钢混结构万万不能偷工减料的,贪财也要找对地方。新闻上那些楼倒倒楼斜斜是怎么回事,不都是偷工减料之后发生的?朔铭说:“你是建筑公司的总经理,这些事还用我操心吗?就算是我自己做的这一块,你是不是也应该提醒着点,更何况是其他人。身在其位谋其政,你不会不懂吧。出了事谁负责人,还不是你我?”
之前做项目经理的时候尚佳轩虽然常与朔铭打交道,但那时的情况与现在不同。朔铭是偷摸着就要偷工减料,而尚佳轩则要掌握尺度。如今两人站在同一位置上,但尚佳轩的想法却没跟上。朔铭说的也很有道理,范宇华做的的确过分了。
尚佳轩说:“朔总,我知道了,以后绝对把标准卡的死死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视同仁。”
朔铭点头,工作就应该这样。搂着尚佳轩的肩膀,朔铭也知道尚佳轩心里有什么顾虑,说:“放心好了,我不会偏袒他的,从安置房这里单干开始,账要算的明白,身份自然也要摆的明白,如果什么都稀里糊涂,以后怎么管理?”
尚佳轩懂了,点点头。
就在这时,头顶上哗啦一声巨响,随即就稀稀落落的往下掉东西。一根钢管垂直砸在尚佳轩身旁,地面都震颤了。如果落到朔铭头上,去医院都省了,直接火葬厂。
朔铭吓了一跳,抬头就骂:“他么的眼瞎了?下面有人知不知道?等我……小心……”
幸好朔铭抬头骂,如果还站在原地不死也残,一根钢管落在钢管架上,震颤着弹起来又落向二人,朔铭猛的一推尚佳轩,身体极速向后撤躲进楼栋里。
等朔铭再看尚佳轩时,那根钢管已经落到他头上,哗啦一声,幸好只是擦了个边,即便这样,尚佳轩头顶的安全帽纸糊的一样碎开,尚佳轩仍是被钢管击倒,后仰着倒在地上。
而那根钢管,落到地上仍弹起两米多高,这要是当中砸在尚佳轩脑袋上还了得,尚佳轩的头就会像西瓜一样爆裂。
朔铭吼了一嗓子,大骂上面的人。随即小心翼翼的伸出头向上瞟了一眼,嘴里嚷嚷着都小心点去看躺在地上的尚佳轩。
尚佳轩被砸懵了,眼冒金星仰躺着,脑袋里一片空白。朔铭好一顿拍脑袋拍脸,死羊一样的眼睛才会转动,嘴里不清不楚的不知说了句什么。
朔铭担心上面再落下两根钢管,赶紧拖起尚佳轩离楼栋远一点。摸摸尚佳轩的头,只是有点红肿,回头看了眼破碎的安全帽,朔铭心有余悸。幸好戴了帽子,也幸好朔铭没接尚佳轩的安全帽,不然这后果就大了,尚佳轩铁定是要牺牲在这。
朔铭抬头看向楼顶,想要看看到底咋回事,为什么会有钢管落下,一看不要紧,吓了朔铭一跳。高高矗起的塔吊歪斜着靠在楼体上,钢管架就是被塔吊撞弯,瘪进去好大一片。
极品包工头 第七百三十九章工地惨剧
塔吊通常是与楼梯相衔接,一节钢管铸在混凝土里,从眼前的情形来看,范宇华显然违规操作了,刚才落下的两根钢管并非人为,而是钢管架上落下来的。
尚佳轩这才清醒过来,看着塔吊歪斜,立即大吼:“上面的人注意安全,用绳子拉住塔吊,先让塔吊司机下来。”
楼顶上,屈本英探出头来,大声喊:“有人受伤……”
起风了,朔铭没听清后面说什么,但知道出事了,快速跑向楼栋。
到了楼顶,塔吊已经用绳子栓柱,三个个人身子后倾使劲拉着,风不小,仍晃动不止。塔吊什么重量,岂是几个人能拉的住的,就一根破绳子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但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开塔吊的小伙子战战兢兢的从驾驶楼出来,小心翼翼的往下爬。
而在另一旁,一个工人的大腿被一根螺纹钢贯穿,看样子是在做上一层的钢筋结构,因为塔吊歪斜晃动了的钢管架失足落下,正巧落在浇筑好的竖梁上。竖梁会有至少四根比拇指还粗的钢筋延伸出来,情况还算没糟透,只有一根钢筋穿透大腿。而这个人正被倒挂在竖梁上,并且已经失去了意识。
朔铭心头火起,这起事故的根源就是范宇华。但此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立即指挥工人去找钢锯,锯断螺纹钢才好解救人。朔铭上前探探鼻息,还有气,可心里仍然极为忐忑。
钢锯拿来,朔铭亲自撸起胳膊上阵,快速锯动。看着眼前的工人腿上不停向外冒血,朔铭头上也起了一层汗珠。
七手八脚的把人抬下来,但却不敢动那根钢筋。朔铭让尚佳轩留在工地,临阵指挥恢复塔吊,以防倒塌酿成更大的事故。然后对范宇华吼:“你他娘的愣着干什么,开车去,直接去市立医院找贺美琦。”
贺美琦是创伤医生,第一能尽量保证工人的安全,第二,朔铭也能从贺美琦这得到一手信息,朔铭最担心的是有什么后遗症又或者并发症,如果是那样,就不是赔多少钱能解决的事了,极有可能要多次治疗,而且旷日持久。
为了节省开支,朔铭也很少给工人上保险。工地上的工人风险比较高,保险比较贵。想也不用想,范宇华肯定也没上保险,而且眼前的工人白发苍苍,看样子已经超过退休年龄了。无论从哪个角度说违规是肯定了。
前面范宇华开车疾驰,后面朔铭开车跟着,一路上朔铭心里就忐忑,连忙给贺美琦打电话,让他把急救室清理出来,以便于人到了立即接受治疗。
路上还算顺利,没遇到堵车的情况。人第一时间送进急救室,贺美琦也穿着白大褂走了进去。
朔铭拉住贺美琦,小声说:“如果有什么问题先告诉我。还有,如果有什么事,报喜不报忧。”
贺美琦看了眼朔铭,停顿几秒,最终还是点点头。贺美琦是医生,如果真有什么问题隐瞒下来就成了朔铭的帮凶,但此时,贺美琦却只能站在了朔铭这边。
心里忐忑,围着急救室的门转了几圈,看到范宇华沾了一身血坐在那,神情有点呆滞。在不远处,两个工人也是一身的血,正小声说着什么。朔铭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也不少血迹,气又上头,没好气的说:“看你干的好事,这下爽了?”
“我也不想,谁知道能发生这种事。”范宇华狡辩。
“谁想出事。”朔铭怒气冲冲的走上前:“不想出事你还这么做?你说说,塔吊怎么会倾斜?还有,这里面的人一旦有个三长两短要负多少责任?”
“钢管铸在混凝土里不就费了? 寻思着能省就省点。”范宇华低着头:“朔哥,这伤得花多少钱?这要半死不活的怎么办?”
说句丧良心的话,工地出事最怕的是什么,半死不活。要死死不了在床上躺一辈子。这样还不如死了,一次性的赔多少钱完事,反而花钱少了,责任轻了。虽然这么说这么想有点没人性,但如今的现实就是这么回事。
朔铭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个工人,真佩服范宇华,嘴上没把门的这种话岂能宣之于口。就算心里这么想的,也决不能说出来。朔铭不想理他,范宇华才刚自己干,刚接手这块工程,没想到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穷疯了还是想钱入迷了,什么地方都敢省钱,这与找死无异。
见朔铭没回答,范宇华嘴里嘟囔:“省了那么多,这下可好,全赔这一个人身上了。”
“范宇华,已经出事了,你应该有点良知。”朔铭忍不住要说两句:“里面躺的人不是你亲人是吧。他没老婆孩子还是没有年迈的爹娘?你心里盼望着少花钱处理事人之常情,我能理解,可你也要反思自己,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我就想问问你,一根钢管几个钱,一米的新管才不到一百块,而且还是最厚的那种无缝钢管。十层的楼,就算用二十米,这才一千多块。你为了省这一千多,让一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躺在急救室里。你想想,如果他是你的亲人呢,他是你的兄弟呢,他是你的儿子呢,你他么的怎么想?”
朔铭说的很对,范宇华涨红了脸不说话。朔铭也着急,但急是没用的。朔铭走到一旁,给尚佳轩去了电话,先问尚佳轩被钢管砸中有没有事。
尚佳轩心有余悸说:“只是感觉头昏沉沉的有点恶心,没什么事,我猜有点脑震荡,幸好你推我一把,不然这条命扔这了。”
朔铭说:“即便你受伤了我也不能放你的假,坚持一下,先把工地稳定好。塔吊稳妥了吗?”
“放心吧,已经联系专业公司在拆了(装拆塔吊需要专门的资质,也有专做这个的公司),一切弄好再组装上。”尚佳轩说:“工人那边什么情况?”
朔铭沉默:“我现在也不清楚,不过已经在急救室了。”
挂了电话,朔铭这才把两个工人拉到一旁,先拿出烟给两人抽,自己也点上一支说:“我没记错你们都是屈家庄的吧。”
“我是旁边村的。”一个工人纠正道。
朔铭点点头:“那你们知道这兄弟家里的电话?”
不管怎么样,出了事还是要第一时间通知家属。范宇华年纪轻没什么社会经验,朔铭还是要替他做好。工人没事还好说,一旦有事怎么办,提前通知会给自己带来小麻烦,但却能拉近关系避免以后谈大麻烦的时候增加难度。
也就是说人没事什么都好说,家属来了挨顿骂多说几句好话。肯定比不通知一切安定要好一些,毕竟家属看到的是已经在治疗正在恢复的人。此时家属来见到的却是浑身是血生命垂危的人,状态不同也决定了家属的态度。如果有事,那也尽快办理,而且还要与家属尽早的达成赔偿协议。事故赔偿只能是私人进行,朔铭给钱,家属签一份协议表示谅解,这件事也就按照普通意外过了。相关部门也不会介入。如果走正常程序,那就麻烦了。各种手续各种证明,然后是各种取证。这些还好说,最主要的是只要出了人命,先停工整顿,具体整顿什么天知道,反正是不处理好人命官司是不能开工。就算让你开工也是停工几个月之后,如果是那样,黄花菜都凉了,朔铭的损失也就更大了。
一个工人说:“已经打过电话了,估计两三个小时就能到。”
朔铭哦了一声,随口问:“家里都有什么人。”
“嗨。他就是一个光棍,前两年女人死了,也没孩子。”另一个工人很唏嘘的说:“就有一个老娘跟着,挣点钱也都是孝敬老娘的。”
朔铭略感轻松,这样事好办很多。一个老年妇女,估计也不会找到相关部门,正常理赔就行了。不过这一次情况还是难说,虽然是在腿上,但那个工人一直昏迷不醒,谁知道落下来的时候是不是伤到其他部位了。单纯穿透大腿应该不会昏迷。纵然失血过多也不会立即昏迷。
朔铭拿出几百块钱递给工人:“你们先去附近的商场买身衣服,这样浑身是血也不像话。”
工人不想要,朔铭坚持给,这才接过钱两人离开。
朔铭舒了口气,打发走两个工人换衣服也是想着不让亲人看到这两人一身血的样子,单讲朔铭与范宇华身上的血点子还不是很多,至少看起来不让人害怕。
左等右等,朔铭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趴着门缝也看不到里面是个什么情形,而范宇华不耐烦的左转右转。
朔铭气恼范宇华,都是因为他的失当操作才会酿成这次祸事,也幸好朔铭反应快抬头看了眼,不然尚佳轩的命就丢了,而自己恐怕也难逃厄运。朔铭没好气的说:“到一旁坐着。”
“坐不住。这下赔大了。”范宇华还想着钱的事。
朔铭把自己与尚佳轩在楼下遭遇的情况说了,冷声对范宇华说:“这次你已经够幸运了,如果我或者尚佳轩出事,你又怎么办?有的地方你省是应该的,谁不想多赚点,安全方面能省钱?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极品包工头 第七百四十章危险期
朔铭不想与范宇华理论,哼了一声:“这次的事你自己负责任,所有的花销也都从你的工程款里扣。干什么,看我是什么意思?不应该?”
看到范宇华的表情朔铭就来气,难道还想着自己帮他赔偿?爱不够他。人生在世,该是自己的责任不能逃避,不该是自己的责任一定要推出去。没谁无底线的对你好,有时候太好反而会害了一个人。朔铭就是这么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范宇华太好了,今天的局面也是范宇华咎由自取。
朔铭有点心悸,幸好抬头看了眼,不然尚佳轩肯定是被钢管消灭了。二三十米的高度落下来,落在头上的重量轻易砸碎脑袋。尚佳轩戴着安全帽也只是擦了一下,这就脑震荡恶心反胃,安全帽也碎了。如果落实了,别说塑料的安全帽,就是给你个钢盔也是一棒子闷死。
如果朔铭躺在急救室里,范宇华会不会也在想要赔多少钱,这工程款是别想着要了。人心比人心,朔铭能理解伤者家属的心情。
两个多小时,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贺美琦第一个走出来,摘掉口罩长舒一口气。仿佛做了一台大型手术,脸上满满的疲惫。
朔铭抢上前:“美琦,怎么样?”左右看了眼,没有外人,小声说:“有什么就说什么。”
“病人失血过多,刚才一直在输血,而且钢棍直接穿过动脉,如果你们动了钢棍人肯定是没救了。不过还好,人抢救过来了,只是危险期还没过。如果明天还没事,病人醒过来就没问题了。”贺美琦说:“还有一件事,病人有脑震荡,如今的情形不方便做放射,先给点药等等看,具体程度等过了安全期再检测吧。最重要的还是失血过多。”
朔铭松了口气,范宇华问:“那要花多少钱?”
“保守估计十几万。”贺美琦只是预估一个数字,具体怎么样谁也说不好,毕竟脑震荡的程度如今还没界定。
朔铭点头:“你去休息吧。”
贺美琦说:“我把人安排进重症病房。如果是常规其实不需要,这样还是对病人有好处,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朔铭没什么意见,只要人没事多花点钱就多花点。十几万给范宇华买了个教训,还真是不便宜。
听到十几万,范宇华也松了口气。一个楼座最少也能赚几十万,范宇华还算承担的起。
重症病房外,安顿好一切之后朔铭说:“你现在就去附近的酒店开个房间,从明天开始工地上先别去了,帮忙照顾一下。”
“他没老婆孩子?”范宇华还心里想着工地的事,赔了十几万,后期还有各种理疗费用,要赚回来才行啊。
“没有,听说只有一个老娘。”朔铭转过头,看到两个工人换了一身新衣服,手里还拎着之前血粼粼的衣服。朔铭迎上去说:“赶紧,把这身衣服扔了。”
“洗洗还能穿。”工人不舍得,在工地上别说沾上血,就是沾上屎也没事,衣服的作用只有保暖以及保护皮肤的作用,至于干不干净的,工人们在乎的过来吗?
朔铭皱皱眉,有些不悦的说:“让你们扔了就扔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朔铭掏钱买衣服不是爱护他们,而是不想伤者的老娘来了看到这一幕。如今的工人躺在重症病房,只有腿上包着纱布,看起来伤不是那么严重。这两个工人的衣服岂不是在刺激伤者的老娘?
范宇华心里也窝着火,没来由的站起身骂了两句,让工人赶紧把晦气的衣服扔了。范宇华的口气很差,朔铭又给买了衣服,两个工人很不情愿的把衣服扔进盛医疗垃圾的塑料桶。颇有不舍的还回头看。
朔铭说:“你们先走吧,回工地该干嘛干嘛。”
工人点头走了,朔铭说话还好,关键是范宇华像个小野兽,除了朔铭之外跟谁说话都是火药味十足。
工人刚离开,没一会又回来了。扶着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大娘。
大娘老眼昏花了,朔铭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老人是如何在几个小时内从六汪镇赶到市立医院的。工人说他们刚下楼,就看到老大娘在下面遇人就打听自己的儿子,可路人谁认识,幸好两人碰到,不然还找不上来。
朔铭让两个工人先走,工人本还不想走,似乎想跟着听听朔铭想说什么。朔铭是老板,出了事与工人就是对立面了。朔铭肯定是想少赔钱,而家属肯定是想着自己的家人健康无事,如果有事,也要赔偿更多。
朔铭摆摆手:“你们先回工地。”
范宇华要瞪眼,工人这才慢吞吞的走了。
朔铭拉着大娘到病房外的玻璃窗向里看了几眼,大娘耳朵不好用,大声说:“现在没事了,就是腿上让钢筋扎了一下。我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所以才花大价钱让他住在重症病房。等睡一觉醒过来就好了。”
朔铭这么说第一是打消大娘的顾虑,第二就显得这个做老板的仁至义尽。大娘就是再有火气也不好朝他发火,而且先拖上一两天,看看情况再说。医生说的危险期什么的都比较严重,一般来说危险期低于三天都不会有什么事,而且贺美琦也说了只是脑震荡。如果真是非常严重贺美琦肯定不会拖着,就算浑身都是钢钎扎出来的窟窿也要做检查。朔铭不想自己成为万恶的资本家嘴脸,可现在没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法只能先糊弄这个老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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