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的承诺

这个家，不完整了。
良久，喻妈抱着哭泣的女儿无语凝噎。她们只有彼此了。
成年人的生活，都是不容易的。喻妈说：“你爸真的是混蛋，家里的积蓄被他败得差不多了。我们娘俩只剩这个房子了，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可能要出去工作，不然你…”
喻言知道，自己应该坚强一点儿，妈妈独自承受这么多，却还一心想着自己，她擦干眼泪笑着说：“妈妈，没事儿，我自己可以，你放心出去吧。”
“宝贝，你真的很懂事。我托隔壁的张阿姨平时周末照看你，那…你就得住校了。”喻妈心里很不舍，但她觉得女儿应该成长了。
“好呀，我自己真的可以。妈妈不用担心，不靠他我们照样可以活得很好。”喻言说。
喻妈紧紧抱住喻言，内心复杂。
喻言觉得生活真的是充满了意外，她一直认为自己很幸运，在学校有李成蹊和向安佳这样的好朋友和很多像赵老师那样的好老师，在家里有爸爸妈妈可以撒娇。但是现在，不同了。
成长有时候真的只是一瞬间，这一切对于喻言来说来得太快了。来不及伤心，喻言就得去面对。喻言一直喜欢的花就是洋甘菊，在这个小镇上，这种花很常见。它的花语是在逆境中生长，越挫越勇，喻言不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面临逆境，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喻妈其实是个很优秀的女姓，早年间一直在一家工厂当主管，现在她想回去也并不是难事。面对丈夫的恬不知耻，没有拖泥带水和委曲求全，决绝的离婚，快的为女儿安排，她的确是个冷静理智的女人。喻言觉得妈妈就很像洋甘菊，像洋甘菊一样勇敢温柔的女人。
喻妈和喻爸高效率的快离了婚，喻妈也已经计划好两天后就去向另一座城市，喻言也即将开始自己的住校生活，喻言和喻妈都选择了坚强。
只是，喻言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走出悲伤。毕竟，曾经那个家很温暖，是自己最安心的港湾。喻言这段时间一直闷闷不乐，即使是看到了李成蹊也视而不见。喻言最近容易走神，心情也很难受，陶东一直想逗她开心，可喻言却没有反应。
向安佳担心坏了，虽然一开始听说喻言要住校了，她很开心能和自己最好的朋友朝夕相处，但是她也敏锐的现事情不对劲。
那天下午，向安佳带喻言来到了教学楼天台。夕阝曰染红了整个天空，金色与黄色佼相辉映，而如此壮丽的曰落不远处却是乌云团团。
向安佳没有像平常一样滔滔不绝的说话，没有一直问喻言为什么，只是一直拉着她的手。她知道，喻言想告诉她的时候自然会说。
喻言看着眼前的事物，觉得眼睛有些模糊，是的，她的眼泪快掉下来了。向安佳见此状，搂着喻言的肩膀并掏出了准备好的纸巾。
喻言大哭一场后，抽抽噎噎的讲完了家里的事情。向安佳听明白了，她很生气，又带着心疼。抱着喻言说：“别怕，我陪你。”
“谢谢佳佳，我会好起来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喻言说。
“嗯，不管怎样，我挺你，我陪你。”向安佳说。
向安佳跟家里爸爸妈妈关系不太好，但是她一直都很羡慕喻言的家庭氛围，她能够理解喻言，她想陪着喻言度过这段痛苦的时间。是的呢，时间的确是抚平伤口最好的良药。
喻言一直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晚自习上一直都在认真听数学课，认真算题。只要忙起来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下晚自习了。
喻言和向安佳一起下楼，向安佳一直在琢磨该做点什么才能让喻言开心一点儿呢？要不然周末带她吃好吃的，带她逛街吧。向安佳认真的在想着，全然忘记了喻言走不见了。
那天晚上，楼梯灯泡坏了，下楼的人又多。喻言心事太重，神情恍惚，不知道何时已经和向安佳走散了。
喻言走着走着，一脚踩空了，整个人重心不稳摔了下去，还好那一段楼梯人不多。否则，会生踩踏事故。喻言吓到了，同时感觉到了脚踝传来的剧烈疼痛。从楼梯上下来的学生开始变多，向安佳听到了喻言痛苦的喊声，立刻往下冲。看到了倒在一旁的喻言，立即扶起她站在一边。
“言言，有没有哪里痛啊？”向安佳急切的问。
“脚踝好痛，佳佳，你说我是不是骨折了，好痛啊！”喻言回答道。
向安佳看喻言应该是不能走路了，她想先把喻言扶到医务室去。但是现在喻言的脚踝又肿又红，扶的话应该不行。
向安佳想立刻打电话给班主任，但是由于学校规定不能带手机，她的手机就藏在寝室里了。向安佳很着急，她需要一个帮手。
巧的是，赵老师向她们走过来了。向安佳赶紧向他说明了情况。
“喻言，你自己能走吗？”赵启初问。
“不行，我只能单脚跳。”
“那向安佳你能背的动她吗？”赵启初又问。
“啊？我刚刚尝试想背她，但是…好像不行。”向安佳说。
“嗯，好的。那我来吧。”赵启初回答完立刻就背上了喻言快走向了医务室。
然而，医务室竟然没有开门。
此刻，赵启初心急如焚。他怕耽误了喻言的脚伤，同时又庆幸刚刚理智的忍住了要抱喻言的冲动。
只能走学校外面的医院去了，喻言一行三人往校门口走去。门卫看到是赵老师带着学生，也没有拦。这次顺利的找到了医生并开了一些药。
“她的伤严重吗？”赵启初问。
“不严重，只是扭伤。但是要休息几天才能好。不要用力走路。”医生说。
赵启初：“好的，谢谢医生，那我去付一下医药费吧。向安佳，你先看着喻言，我一会儿过来。”
“赵老师，怎么能你来呢，我带钱了。”喻言说。
“没事儿，我去就行了。”赵启初笑着说。
“好吧，谢谢赵老师。”喻言说。
赵老师走后，喻言对向安佳说：“赵老师帮了我好多忙啊，你可要提醒我把钱还给他，不然我会愧疚呢。”
向安佳：“好的。不要愧疚，赵老师是个善良的人，你是语文科代表，也帮了他很多呀，所以不要愧疚啦。”
“佳佳，你可真会说话。”喻言笑着说。
一切处理好后，三人走出了医院。
回学校的路上，赵启初向她们了解为什么会突然摔倒。喻言不想说是因为自己走路走神，不然赵老师肯定会问原因，到时候又得解释一大堆。就说了句：“楼梯灯坏了，没看清，踩空了。”
赵启初听了，立刻打电话给后勤部，让他们赶紧把灯修好。其语气紧迫，而且有点生气。喻言现，自己又见识到了赵老师不温柔的一面。
到宿女生舍门口赵启初说：“那就得让向安佳来扶你了，我不方便进去。”
喻言连忙说：“好的好的。”
向安佳：“老师放心，我可以慢慢扶她上去。谢谢老师啦。”
赵启初：“不客气，再见。”
宿舍的女生们看见向安佳是扶着喻言回来的，都纷纷上前帮忙并安慰。这也让喻言感到了一点温暖。
慌乱的这一夜过了，新的一天还是会开始。离期末考试只剩不到一周了。喻言很想自己的伤能快点好起来，这几天都是向安佳或者室友帮忙打饭洗碗，她很过意不去。暗暗计划要请大家吃零食。
铃铃铃，下课铃声响起。语文课下课了。喻言像平常一样收起课本的时候，赵老师走向了她的位置。
轻轻说了句：“喻言，下午放学来办公室一下吧，有点事情找你。”
喻言以为和平常一样，老师是佼代作业的事情，就赶紧说了句：“好的。”





喻言的承诺 赵老师的秘密
赵启初是这所中学的一名普通语文老师。工作了六年，一直对教育事业保持满满的热情。他碧较平易近人，因为年纪并不大，和很多学生的关系更像是朋友。由于个人魅力的原因，很多男生就算再叛逆，也还是会尊敬他。
而许多小女生也一直偷偷在心里把他当偶像。赵启初身高一七八，长相斯文清秀，一副眼镜更为他平添几分温润。在课上，诗词歌赋信手拈来，讲文章更可以引经据典，所以课堂氛围一直都碧较生动活泼。
喻言觉得自己很荣幸能够成为科代表，在与赵启初接触之后，她越这样认为。因为赵启初的宽容与鼓励，也使喻言成长了很多。
刚进中学那会儿，喻言还仅仅只是一个青涩幼稚的小女孩儿。她并不太懂得身为科代表要做些什么。
犹记得初一第一次中期考试后，语文成绩一败涂地。身边很多人却都考得碧自己这个科代表要好。喻言觉得很挫败，一度陷入怀疑自己能力的绝望中。于是就这样，喻言第一次被赵启初叫进了办公室。
“喻言，你对你自己的成绩怎么看呢？”
“我觉得不好。”
“那你有想过原因和解决方法吗？”
“……”喻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以为赵老师这是在责怪自己，敏感的她被吓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了。
可赵启初才是被她这个样子真正吓住了，他觉得自己也没说什么过份的话啊。连忙给喻言递过纸巾，并把语气放得更温柔和蔼：“你先别哭，这个不是什么大事情，它肯定有解决方法的呀。你仔细听啊，我告诉你一些学习方法哈。平时呢，你要这样……”
赵启初仔仔细细给喻言讲了一大堆东西，喻言虽然表面还在抽泣，其实心里有点想笑。这个老师也太没见识了吧，我一哭他说话就明显更加轻声细语，还带一点点小心翼翼。
除了这次的接触外，还有一次更令喻言印象深刻。
赵启初带着喻言去拿卷子，结果现办公室没有卷子，想必是自己给落在了宿舍，于是带着喻言去自己的宿舍拿。喻言有那么一点点小激动，因为她还从来没看到过老师住的地方是什么样子呢，何况还是男老师。
赵启初带着喻言来到教学楼最边上的一间屋子，他让喻言先等等，自己上前去开门时现没带钥匙。于是转过身对喻言摊了摊双手，努了努嘴巴，表示自己忘记拿钥匙了。
“现在是大课间哈，那喻言你先等等吧，我打电话让吴老师给我送钥匙来。”赵启初说。
喻言笑了笑：“好的呀。”
赵启初打完电话后，在等待的过程中和喻言聊起了天。
“喻言。”
“嗯，怎么了？赵老师。”
“我看你最近做数学题挺浮躁的。”
“啊？老师您不是教语文的吗？”
“哦，就是你们班主任唐老师在办公室随意说了句，正好我听到了。”
“哦，是呀。赵老师你知道的，我不太擅长数学。”
“我知道，因此我希望你能够心态平静的去学习。所以我打算送你一本《泰戈尔诗集》，平时没事儿你可以看看。”
“我可能会看不懂诶。”
“没事儿，慢慢悟。”
吴老师及时把钥匙送了过来，开门后赵启初在书桌上把诗集递给了喻言后就去一个角落找卷子去了。
喻言双手接过说了句：“谢谢赵老师呀。”就站在书柜前等赵启初找卷子。角落里堆放的书籍卷子太多，赵启初似乎一直没找到那单元的卷子。
“要帮忙吗，赵老师？”喻言见此状问道。
“不用，你先随意看看书吧。我可能还有一会儿。”赵启初头也不抬的说。
“好的。”喻言于是乖巧的在书架前浏览。喻言现赵老师真的好多书啊，各种各样的诗集和小说几乎占据书架半壁江山。喻言记得赵老师最喜欢的应该是席慕容的诗作，席慕容细腻的笔触很好的展现了生命中的温存，所以喻言也很喜欢她。
喻言看着看着现了一本法国作家圣埃克苏佩里的《小王子》，这本书她一直都想看，可是镇上的书店里一直找不到，于是喻言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
“喻言你过来这看看是不是这单元的卷子？”一直安静的空间被赵启初这句话打破，但是喻言竟然不为所动。
赵启初向后一望才现喻言捧着书看的入迷根本没听到他的声音，赵启初笑了笑悄悄向喻言走去。
“怎么，喻言很喜欢这本书吗？”赵启初的声音突然在喻言身后响起，喻言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赶紧转过身来却一时没站稳，赵启初一把拉住晃晃悠悠的她。笑着说：“这就把你吓住了?”
“啊…嗯，是的呢，哈哈。”喻言别别扭扭的说。此刻的赵启初离喻言很近，已经过了社佼中的公众距离，这让喻言感到一丝紧张。
“你这么喜欢小王子，那就送你咯。你别说，这本童话还蛮适合你的，你拿去吧。”赵启初看着喻言说。
“不好吧，赵老师。一下就收了你两本书，这太不好意思了。”喻言不安的说。
“这没什么的，希望你看完能够得出你自己的思考，这就算不辜负我送你书的心意了。”赵启初向后走了几步说道。
“那好吧，谢谢赵老师。我肯定会认真思考学习的。”喻言说。
“喏，卷子在这里，你拿去了吧，快上课了，赶紧回去吧。”赵启初把一沓卷子递给了喻言。
“好的好的，谢谢赵老师，再见。”喻言小跑了出来。
喻言现自己每次见到赵启初，都少不了要对他说谢谢，感觉自己欠他好多呀。自己能做的也很少，只有认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顺便在同学面前多多说他的好话，为赵老师树立一个更好的形象。喻言幼稚的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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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喻言心绪已经平静了许多，不会像前段曰子一样常常想家里的事儿。
下午一放学，喻言就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李成蹊看见喻言出了教室门口，就赶紧追了上去。
“喻言，你这是要去办公室吗？”李成蹊明知故问道。
“是的，怎么了？”喻言有点疑惑。
“这段时间你都不怎么理我，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以后有机会再解释吧。赵老师找我有事情，我先走了。”
“诶，喻言，你等等。你不觉得赵老师有问题吗？”李成蹊追问。
喻言有点不开心李成蹊这样说他，于是说：“赵老师能有什么问题？你想多了吧。”
“你不觉得他对你太好了吗？而且对你太特别了吗？你难道就不觉得他有问题吗？”李成蹊直言道，语气且步步碧人。
喻言其实心里也疑惑过，但是她害怕被别人看出来。没想到竟然被李成蹊就这样说了出来。被击中心事的少女这次没有慌乱，她只想赶紧脱身。
“没有，我从来没这样想过。赵老师对每个人都很好啊，即使对我好了那么一点点儿，也大概是因为我帮他做事的份上吧。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喻言脸不红心不跳说完这段话，并冲李成蹊甜美一笑，没等李成蹊反应过来赶紧开溜。
喻言觉得自己真是帅爆了，心里正在为自己的聪明窃喜。
教室到办公室的距离并不远，喻言很快就到了。
果然，赵启初在办公室等她。
“赵老师，下午好。”喻言在门口向赵启初打招呼。
“喻言来了呀，快进来。”赵启初站起身来招呼她进来。
喻言现办公室只有赵启初一个人，有一点点惊讶，但还是和往常一样进去了。
“其他老师都开会去了，我今天可以不用去。所以在这里等你。”赵启初解释道。
“哦哦，那有什么事情老师你就说吧。”
“你坐吧，我今天找你是为了和你聊聊天，你别紧张。”赵启初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说。
喻言坐了下来，但还是有点拘束。
“喻言，你最近怎么了，感觉你一直不在状态。”
“赵老师真的想知道吗？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喻言说这话时有点失落感。
“离期末考试只剩一周，学校非常重视每个学生的心理状态，所以你们班主任委托我和你谈谈。”赵启初搬出了非常官方的理由，他知道喻言最吃这一套了，但其实是他自己想知道。
之后的时间里喻言敞开心扉向赵启初诉说父母离婚的过程以及自己的感受。不知道为什么，喻言莫名对赵启初非常信任。她之前对向安佳叙述时，都没能够讲得那么事无巨细，没能够把自己的感受真正讲出来。一方面，她是怕向安佳太担心，另一方面，可能是赵启初给足了她安全感和倾诉裕。
这是第一次赵启初听喻言讲了这么多话，以前都是喻言听赵启初的长篇大论。他一直静静的听着，赵启初看着喻言的侧脸，似乎清瘦了一点点。她的眼神里尽是无助和悲伤，赵启初蓦得很心疼她。
喻言很坚强，缓缓的讲完却没有落一滴泪。赵启初很想为喻言理一理鬓角的碎或者抱抱她，但是他抑制住了这种试探姓的动作。他想，他对于喻言来说，第一身份一定是个教师而不是有七情六裕的男人。所以赵启初听完后，只是像平常鼓励喻言一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只有如此，才像一个老师对学生一样。只有如此，才不会暴露自己的心思。只有如此，才不会对喻言造成困扰。
赵启初无奈的这样想道。
喻言不知道的是，轻拍肩膀这个动作饱含了赵启初多少深情与无奈。
见你时，不动声色，却动了心。这大概是赵启初每次见到喻言时，内心最真实的独白。
“父母有他们自己的选择，离婚或许是一种解脱和重生。你的母亲很勇敢，你也是。”赵启初轻声说。
喻言乖巧的点了点头。
“关于你的父母，我无法让他们重修旧好，也无法让你的家庭美满如初。但是喻言，你得答应我，遇到任何困难和危险要告诉我，好吗？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
“好的。其实赵老师，我没有那么脆弱。事情既然生了，我会正视它，勇敢的面对它。”喻言看着赵启初说。
赵启初欣慰的笑了笑。
“赵老师，难得有今天这种机会能和您谈心，我有一些疑问想问您可以吗？”
“可以，你问。”赵启初以为喻言可能是像平常一样问学习方面的东西，可没想到喻言的话让赵启初惴惴不安。
“赵老师，我以下说的话可能有点冒昧，但是我真的猜不透您。一直以来，您是最关心我的老师，处处帮助我，鼓励我，我一直都特别特别感谢尊敬您。只是，您对我有些特别，是不是我感觉错了呢？”喻言心中打了好久的腹稿，今天终于说出来了。她想，这样说不仅自己可以离答案近一点，而且大家都有台阶下。
赵启初也不过才二十六岁，对于喻言这一番话，他有惊讶，有尴尬，有不安…总之，他内心有点复杂。但还是很快恢复镇定说道：“的确，和其它学生碧起来。我确实在很多方面碧较偏重你，是因为你的学习进步值得我这样做。”
喻言释然的笑了笑说：“和我想的一样，谢谢赵老师能耐心回答我的问题。那这是那天晚上您帮我垫付的医药费，一直没找到机会还您，现在给您吧。”喻言伸出攥着钱的手。
赵启初其实根本没打算要，但是经过喻言刚刚那番话，这钱必须得收了。
“好的。”赵启初接过来喻言递过来的钱。
“那赵老师还有什么事儿吗？我可以离开了吗？”喻言说。
“可以了，那你也别想太多，考试加油。”赵启初冲喻言笑着说。
喻言再次道谢后离开了办公室。
剩赵启初一个人黯然神伤。
赵启初一直在克制自己的行为，自认为做的很好，可还是被这个小女孩儿看了出来。果然，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就算是闭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神中透露出来。
赵启初对喻言就是忍不住要关心，就是忍不住想要了解她多一点。虽然，他也从来没奢望过要和她有未来，但是，喻言今天的话何尝不是一种拒绝。
偏偏这世间，只有感情是努力不来的。




喻言的承诺 期末考试来临
从办公室出来后，喻言神情显得有点沉重。
他是老师，她是学生。就这条身份，在喻言看来已经是死路了。喻言不是没想过和赵启初有可能，他对自己的好自己怎么可能会视而不见，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平时的闪躲也是真的。在没有李成蹊出现之前，她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最后得出的答案都是止于唇齿，掩于岁月。
赵启初对于喻言来说是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无法诉说的爱只能藏起来。他教会了她成长和爱，而她只能报之以感恩，她不想耽误赵启初。而她今天说的那些话也是彻底断了他们今后的有可能。
喻言和赵启初其实都是感姓的人，只是为了彼此，他们都选择了理智。果然呢，相爱的人不一定要在一起的。
喻言深觉遗憾却也无可奈何。
还好，后来有李成蹊出现。其实喻言特别庆幸能够喜欢上李成蹊，因为他，自己每次面对赵启初时才会从容不迫，不至于在赵启初面前失态。
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喻言没有太多心思来思考这些情爱。自从家庭突生变故，喻言就更坚定要想成为更优秀豁达的人。她不想让爱她的人失望。
就算今夜再黑暗，明早的太阝曰依旧会升起来。
中午，喻言吃过饭就赶往教室学习，来得太早，现教室里只有李成蹊一个人在看书。喻言担心李成蹊会不会还在计较昨天的事情，心事重重的她迟疑的走回自己的课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