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是我心尖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不辞归
管家领着齐瑄往里走,“王爷恕罪,世子爷昨日回来就病倒了,不能前来相迎。”
“病了?”齐瑄脸色一变,转瞬意会,昨日自己那般粗鲁……定是伤到他了,立刻转头对长康道:“带李太医过来一趟。”
李太医分属在宣王府任职,是自己人,昨日也是他给齐瑄诊的脉。
管家却苦着脸道:“多谢王爷厚爱,只是世子爷不愿意看大夫,侯爷和夫人如今也在那厢劝着。”
齐瑄当然明白宋淮为何不愿意看大夫,那种伤怎么好意思看大夫,便道:“带本王前去看看。”
管家带着齐瑄往宋淮所住的院子去,定北侯宋骁听见下人回禀,前来相迎,“见过王爷。”
齐瑄见到年轻十岁的定北侯,再次意识到自己回到了宏光十年的夏天。他死的时候,宋骁早就封了镇国公,知天命之年,却满头白发。
“侯爷不必多礼,阿——”齐瑄话音一顿,道:“听闻小将军病了?”
“略有不适,劳王爷费心了。”宋骁言辞间并不热络,恭敬有余,却并不谦卑讨好。
这便是定北侯宋骁。只有他才敢对父皇说出“我宋家上战场,是为了保护黎民,不是为了满足陛下开疆扩土、建功立业的私欲”这样的话,拒绝父皇出兵南征的命令。
那是宏光四年,宋骁战胜的北狄,宏光帝与他商量要不要打南疆,后来北狄再生事端,打南疆一事才不了了之。
齐瑄不怀疑定北侯的忠心,只觉得,定北侯忠的是国,是民,唯独不是君。
大宁朝开国以来,宋家一直护卫北疆,手握兵权,却不贪权,不做乱,只一心保家卫国。
宋家人善战,也厌战,就如阿淮,一面希望自己向父亲宋骁一样出众,一面又厌弃战争与杀戮。正因着心中这点悲悯,即便在战场杀敌无数,阿淮身上也没有那种令人胆寒的血腥味。
所以定北侯责他过于心软,怕自己死后,宋淮无法护住北疆。可谁能想到,宋淮竟然先一步舍身殉国,战死沙场?
齐瑄跟着定北侯进了宋淮的院子,在卧房门口,见到了定北侯夫人柳眉山,她对着齐瑄福身行礼:“见过王爷。”
宋骁闻见了药味,便问自家夫人:“肯喝药了?”
柳眉山轻叹一声,道:“熬了一剂退热药,超影进去服侍了。”
宋骁嗤了一声,对着卧房内训斥道:“我看就是京城的水土给他养娇了,一点小病小痛就这么折腾,明日就给我滚回大营去,好好锤炼筋骨!”
柳眉山微微蹙眉,却没有异议,见齐瑄盯着房门不说话,便道:“让王爷见笑了。”
齐瑄看向柳眉山,她如今约莫三十六七的年纪,许是保养得宜,容色未衰,气质温婉,娴静大方。
在他的印象里,柳眉山是宗妇典范,是贤妻,是良母,且学识过人,眼界开阔,通透达观,远胜于一般后宅女子。
如今她还活着,还没有成为横亘在他与宋淮之间的一道天堑。
作者有话要说: 大混蛋瑄瑄:【跪】我错了,我混账,我再也不敢了!
小骗子淮淮:哼!╭(╯^╰)╮以后不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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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剖白
柳眉山嫁给宋骁是齐瑄的祖父承顺帝赐的婚,起因却是一场闹剧。
那时齐瑄刚出生,父皇宏光帝还是太子。定北侯世子宋骁年方十八,被人撞破与男子断袖,闹得满城皆知。
断袖之风可以追溯到前朝,在大宁朝也不算稀奇。前朝曾有一任君主娶了男后,其律法还规定庶子可娶男妻。
大宁朝立国之后,沿袭了前朝大部分律法,也包括这一条。
但“可娶”是一回事,当真娶又是另一回事,就算有人纳男妾,也极少有人娶男妻。
因为,除了奴婢贱民,寻常男子都不愿意冠上他姓,委身于人。而勋贵之家,最看不起这样的人,既然是奴婢贱民,纳做妾已算是厚待,如何能为妻?
因此男风始终只能盛行于风月场所,被当做风雅韵事,难以成媒成婚。
但与宋骁断袖那人,扬言要娶定北侯独子宋骁为妻。可后来,那人忽然间销声匿迹,传言传来传去,竟然无人知道他到底是何身份。
只知道一夕之间,与宋骁交好的一些世家子弟纷纷避嫌,未成婚的都争先恐后定了亲。
勋贵之子差点给人做妻,又被人所弃,宋骁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定北侯府颜面尽失,老侯爷以“德行有亏”为由,向承顺帝请旨废世子,承顺帝却下旨赐婚,让宋骁娶了淮安侯贺家的外孙女柳眉山。
而后几年,哪怕宋骁有子宋淮,仍被世人认为好男色;哪怕宋骁不曾纳任何男妾女婢,后宅只发妻柳眉山一人,仍常有命妇轻视奚落柳眉山,甚至宋淮小时候也被骂作野种。
直至宋骁立下战功,成为神勇无敌的北卫大将军,在老侯爷逝世后继承了定北侯的爵位,手握大宁大半兵权,这些流言才渐渐平息,而好男色,也成了宋大将军的“雅癖”。
宏光帝也好男色,登基后纳了一个男妃,还给臣子赐过男妾,以致男风愈发盛行。
齐瑄记得,宏光四年,他十五岁,宋骁大胜北狄,北狄派使者前来求和。
宏光帝给宋骁的赏赐里头,有一个男宠,送到定北侯府,却被宋骁当场斩杀于府门口。当时有不少官员趁机参宋骁大不敬,也有御史劝诫宏光帝不该助长男风,沸沸扬扬闹了好一阵子。
齐瑄记得当时父皇并没有生气,但他不清楚宋淮和柳眉山对此作何反应。那时候,他与十三岁的宋淮只在宫宴上打过照面,并不相熟。他也不曾料想,自己会在六年后,与宋淮在一块。
更料不到,他与宋淮之事于柳眉山,竟如晴天霹雳般难以承受。
宏光十一年春天,定北侯夫妇意外撞破齐瑄与宋淮的私情,柳眉山竟然急火攻心,吐血晕厥,当天夜里就去了。
定北侯拔剑要杀宋淮,宋淮跪在咽了气的柳眉山床前,犹如被抽走了魂魄,双目空洞,压根不知道躲避。
若不是齐瑄冲上前握住了剑刃,定北侯那一剑说不定当真会削了宋淮的脑袋。
齐瑄也是在那个时候意识到,他与阿淮之间,再无可能。
长期给定北侯府看病的大夫说,柳眉山偶尔会犯心悸,是思虑过重、郁结于心所致,因为症状不算太严重,并没有开药,而是用熏香调理。
可作为丈夫的定北侯和作为儿子的宋淮,竟然对柳眉山的病情毫不知情。
难以接受柳眉山被活活气死的真相,定北侯怪宋淮,宋淮也恨他自己,自那时起,定北侯没再同宋淮说过一句话。
而后父子俩匆匆上了战场,抵御北狄入侵。冬天,宋淮被围困,战死沙场。宋骁怒极,北卫军一鼓作气,直指北狄王庭,灭了北狄王族,将北狄变成了大宁的属国。
齐瑄不相信宋淮会战死。定北侯将丧妻之痛发泄与战场之上,大宁的军队锐不可当,当时的战局明明是他们占优势……偏偏宋淮领兵突击时中伏……
齐瑄不禁怀疑,是不是定北侯要宋淮死?又或者,是不是宋淮自己没想活?
当时齐瑄脑子也糊涂了,柳眉山逝世之时,父皇已缠绵病榻许久,他与齐琛的夺位之争到了关键时刻,形势严峻,他亦如履薄冰,就连私情被撞破,恐怕也有齐琛的手笔……
接着被关押的北狄王子潜逃,北狄再次发兵北疆,宋淮远赴北疆不久,岳皇后和齐琛意欲逼宫,幸而他和父皇都留有后手,没让齐琛得逞。
没过几日父皇驾崩,传位于他,等一切事毕,齐瑄才疑心起了柳眉山的死。
柳眉山逝世之后,定北侯府没了女主人,两个男主子又匆匆上了战场,除了管家和几个老人,大半的奴仆都被遣散,包括当初伺候柳眉山的两个嬷嬷四个婢女,都消除奴籍,被放归家。
可齐瑄登基不久,其中一个婢女突然急病暴毙,让齐瑄起了疑心。
齐瑄派人暗中调查,却未能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太干净了,反而更令人起疑。
到底是何人要害柳眉山?是针对定北侯府,针对北疆,还是针对宋骁个人?
亦或是针对宋淮,针对齐瑄?先下毒手,再与揭露齐瑄与宋淮的私情,合成一招连环计,以柳眉山的死逼定北侯府与齐瑄反目成仇?
齐瑄斟酌着,是否要将此事告诉远在北疆的定北侯和宋淮,却没想到先接到了宋淮战死的消息。
宋淮死后,齐瑄仍是没能找到证据,但还是将自己的怀疑告知已被封为镇国公的宋骁。
齐瑄以为按宋骁的脾气,定然不会放弃追查,可没想到宋骁好似骤然间老了十岁,两鬓斑白。
齐瑄不禁怀疑,是否不需要证据,宋骁已有心证?
可是,就算柳眉山之死另有隐情,他与阿淮之事,仍是一道催命符,害了柳眉山。
此刻齐瑄看着柳眉山,想扫除一切障碍拥有阿淮的决心开始动摇,是不是,放过宋淮,才是最好的选择?
若他不放手,重蹈覆辙,阿淮又该如何自处?
阿淮有多敬爱柳眉山,齐瑄是知道的。
柳眉山十分疼爱宋淮,定北侯曾责怪柳眉山慈母败儿,将他养得太过于温和绵软。
柳眉山怀着宋淮的时候,宋骁前往北疆御敌,等战胜归来,宋淮已经五岁了。
阿淮曾说,他从蒙昧天真到认字懂理,都是娘亲手把手教的,儿时那些流言蜚语,玩伴骂他野种,欺他,辱他,也只有娘亲护着他。
那时定北侯远在北疆,确实无力照顾他们母子俩。
柳眉山告诉阿淮,他父亲是大将军,是大英雄,可即便后来与父亲并肩作战,几经生死,阿淮仍是对宋骁又敬又怕,心中最亲近的、最牵挂的,仍是母亲柳眉山。
柳眉山待宋淮,到了爱屋及乌的地步,只因宋淮与齐瑄交好,柳眉山便将齐瑄母亲的书信整理出来,给了齐瑄。
柳眉山的父亲柳朝云是天元二十年的状元,与齐瑄的外祖父文渊侯崔澹是知己好友,齐瑄的生母崔莹与柳眉山更是闺中密友。
读了那些书信,齐瑄才知道,母亲怀着他的时候多么欢喜,多么期待他的降生。齐瑄相信,若是她还活着,也一定会像柳眉山疼爱阿淮一般护着他。
那时齐瑄得意忘形,以为柳眉山能接纳他与宋淮,没曾想竟然害死了她。
不会的,齐瑄心想,这一次,不会重蹈覆辙了,他会保护好阿淮,也保护好阿淮的家人。
齐瑄定了定神,对柳眉山道:“侯夫人瞧着气色不大好,本王差人去传了太医,也给侯夫人请一道平安脉。”
柳眉山有些诧异,不知与宋家无甚往来的宣王为何如此热络,下意识瞥了一眼宋骁,对齐瑄道:“劳王爷挂念,妾身无碍。”
倒是宋骁盯着柳眉山的脸色瞧了一会儿,对齐瑄拱了拱手,道:“多谢王爷。”
此时宋淮的房门被打开,伺候宋淮的小厮超影走了出来,对齐瑄行礼:“王爷恕罪,少爷有请。”
齐瑄终于踏进了宋淮的卧房。他觉得自己每一步都是轻飘飘的,如踏云端,若一脚不慎踏空跌下去,这梦就醒了,他还是在宣启十年的龙床上等死,或者在y-in曹地府,等着饮孟婆汤转世投胎。
他不会喝的,齐瑄心想,他决不能忘了阿淮!
房门到床榻的距离并不远,绕过屏风,齐瑄就看到靠坐在床头的宋淮,就这样,与他视线交汇。
齐瑄突然眼眶一热,眼前一片模糊。
“王爷?”宋淮讶异不已,宣王竟然……哭了?他为何哭呢?让他的胸口一阵酸涩,跟着难受起来。
齐瑄快步走上前,倾身抱住了宋淮,“你没事就好!我、我混账!你别躲着我,阿淮,千万……别讨厌我……”
齐瑄语无伦次,将宋淮揽得死紧,怀中人的体温如此真切,这不是梦!他真的回到了宏光十年的夏天!
宋淮僵住了,有温热的水珠落在他颈肩,打s-hi了他的衣裳,渗进了他心里,又酸又麻。
“嘶——”齐瑄胳膊揽得太紧,勒着宋淮的腰,牵动了下面的伤势,宋淮忍不住龇牙。
齐瑄连忙松开手,扶住宋淮的腰道歉:“对不住……我、我不知轻重……你骂我吧,打我一顿也成。”
宋淮看向齐瑄的目光越发惊奇,又听齐瑄道:“不过得等你好了再动手,如今你不方便。”
宋淮推开他,别开脸道:“王爷……莫说胡话。”脸却烧了起来,幸而身体本就发着热,脸红也看不出来。
齐瑄抓住宋淮的手,坐到床边,看着他认真道:“我是真心实意同你道歉。”
宋淮脸色一僵,垂下眸子,抽出手,道:“王爷言重了,宋淮不是女子,不计较那些。”
齐瑄再度抓住他的手,道:“不是为昨夜的冒犯,虽然昨夜我也不对,但我如今是为没能先同你表明心意就轻薄了你道歉。”
宋淮猛然抬头看向齐瑄,比先前被他抱住的时候还要惊愕,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却没有从齐瑄的神色里看出半分玩笑的意味。
齐瑄扶住他的肩,与他平视,道:“我心悦你。”
宋淮的心尖一颤,眸中燃起一丝光亮,又迅速熄灭,他偏过头,道:“不过一夜风流而已,王爷何必消遣我?”
齐瑄露出一丝苦笑,接着哄道:“并非消遣你,也不是一夜风流,若非钟情于你,昨夜我……我……也不会拉你进房……那般……对你……”
小将军是我心尖宠 小将军是我心尖宠 第2节
宋淮眼睫一颤,忆起昨夜的意乱情迷,脸红到了脖子根,忙咬住舌尖让自己清醒,仍偏头不肯看他。
齐瑄见状,知道他不信,便松开扶着他肩膀的手,改握住他攥紧的拳,道:“我知你不信,无妨,你且看着。”
齐瑄将他的手掰开,按到自己左胸,道:“我会向你证明,这里面,全是你。”
宋淮清晰地感受到了掌心之下有力的跳动,而自己的心跳竟然跟上了对方心跳的节拍,越来越快……
作者有话要说: #瑄瑄的土味情话#
瑄瑄:有一天你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红色的房子里,没有窗和门,你觉得会是什么地方?
淮淮:什么地方?
瑄瑄:我心里呀~
第4章 下跪
齐瑄将宋淮的手掰开,按到自己左胸,道:“我会向你证明,这里面,全是你。”
宋淮清晰地感受到了掌心之下有力的跳动,而自己的心跳竟然跟上了对方心跳的节拍,越来越快……
鼻头突然一酸,他差点就信了,可就算是真的,又能怎样呢?
他抽回手,更加不敢看齐瑄的眼睛,道:“多谢王爷厚爱,可宋淮不能答应。”
齐瑄并不意外他的拒绝,上辈子,宋淮也迟迟没有松口,哪怕他们已有过肌肤之亲,宋淮仍拒绝坦诚。若不是后来共患难,逼出了他的心里话,齐瑄还真降不住这个小骗子。
此时齐瑄也极有耐心,握住宋淮的手,道:“我知道,难处总会有的,可既是两情相悦,你未婚我未娶,没道理不试试就放弃。”
宋淮看向齐瑄,“王爷向来这般天真么?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有些难题,是无法解决的。”
齐瑄微微一笑:“与其说是天真,不如说是孤注一掷。有什么难处,我都愿意与你一起扛。方才我说两情相悦,你可没有反驳,不许抵赖!”
宋淮一噎:“…………”
“我会排除万难走向你——”齐瑄摊开手心,递到他面前:“你只需握紧我的手,好不好?”
宋淮盯着面前这只手,同自己的手差不多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分明是养尊处优的手,却好像比他的手还有力量,将一颗沉甸甸的心,和沉重的未来,托到了他面前。
宋淮犹豫许久,抿了抿唇,慢慢伸出手——
才伸出一半,就被对方一把握住,接着眼前一暗,唇上贴上了一片柔软。
齐瑄怕扯动他伤势,不敢拉他,便自己凑上去吻他的唇。
宋淮惊愕地瞪圆了眼睛,屏住呼吸,看着面前这个闭着眼吻着自己唇瓣的男人。
他没有躲开,男人近乎虔诚的姿态让他不忍避开,而这个比昨晚要温柔千万倍的吻,让他感觉到了对方的珍视与怜惜。
相信吗?
排除万难,就能一路同归?
不信的。
不过……姑且伴你走一程吧,走到穷途末路为止,伴你到……你不需要我为止。
一只手被对方抓着,宋淮便抬起另一只手,搭到了齐瑄的肩上。
齐瑄以为宋淮要推开他,下意识睁开了眼,恰好看到对方柔顺地闭上眼睛,羽睫颤抖,承受着他的吻。
齐瑄欣喜若狂,轻轻环住他的腰,凑近一些,伸出舌头,试探着舔了舔宋淮的唇。宋淮微微张开唇,将这“不速之客”请了进去。
齐瑄获得允许,舌尖立刻侵入,动作却细致轻柔,哪怕心中的喜悦澎湃得难以抑制,恨不得将对方吃拆入腹,齐瑄仍克制着,温柔地吻着他。
分开的时候,宋淮因发热而微红的脸颊彻底红透了,再也无法直视齐瑄的眼睛,偏头抿唇,只觉唇上一片s-hi润,又羞得不行,正要抬手去抹,齐瑄的指腹就擦过了他的唇瓣,宋淮撞上他热切的目光,心怦怦跳起来。
齐瑄吻了吻他的眉心,“你答应我了,不能反悔。”
宋淮闭上眼睛,仿若下定决心,轻轻应了一声:“嗯。”
李太医赶到定北侯府,给宋淮诊脉,开了退热药和外用的膏药。
宋淮把想要给他上药的齐瑄赶了出去,齐瑄无奈,领着李太医去给柳眉山诊脉。
柳眉山的病症与上辈子一样,思虑过重,郁结于心,但心悸的毛病发作得并不频繁,症状比上辈子要轻,李太医建议不用药,以熏香加上药膳调理,最重要的是少c,ao劳,莫忧心。
宋骁不知道柳眉山有心悸的毛病,很是担心,询问了李太医诸多调养的细节。柳眉山被宋骁的急切模样惊到,闹了个大脸红。
下人带着李太医下去写药膳方子,齐瑄便对宋骁夫妇开了口:“齐瑄有一事,恳请侯爷和夫人应允。”
宋骁同柳眉山对视一眼,心头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挥手将其余下人屏退,等着齐瑄开口。
齐瑄站起身,跪到了二人面前,道:“齐瑄厚颜,想要阿淮。”
……
齐瑄被赶出了定北侯府。
他咬牙摸了摸胸口,定北侯那两脚踹得真重,齐瑄怀疑自己肋骨都断了。
“吁——”侍卫唐铮骑着马赶过来,下马跪地对齐瑄行礼,道:“王爷,陛下召见。”
齐瑄点点头,忍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翻身上马,往宫里去。
唐铮策马跟在齐瑄身边,小声道:“在永王府客院的是礼部陶侍郎家的小女儿陶冉,在您酒杯上动手脚的是陶侍郎的夫人——南阳郡主。”
齐瑄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上辈子也是如此,陶冉想做宣王妃,南阳郡主也给过齐瑄暗示,被齐瑄婉拒。
南阳郡主是永王爷的小女儿,是齐瑄的堂姑母,也是陶冉的母亲,想出昨日这种主意,欲要生米煮成熟饭,逼齐瑄就范。
毕竟陶冉也算半个皇亲国戚,永王爷又是皇室宗长,若是齐瑄轻薄了陶冉,怎么也得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交代。
后宅女人,不外乎这些手段,实在上不得台面。
只不过,能说动南阳郡主冒着爱女失贞的风险铤而走险的,恐怕是另有其人。
“安阳侯家是不是有个儿子,对陶冉感兴趣?”齐瑄勾唇一笑,对于算计他的人,齐瑄报复起来毫不手软,那便同上辈子一样处置吧。
“给安阳侯的儿子做个媒吧,生米煮成熟饭再好不过了。” 齐瑄对唐铮道。
唐铮立刻明白了齐瑄的意思:“属下这就安排。”
城内骑马的速度快不起来,齐瑄便一心二用,回忆着上辈子的事,他清楚这次父皇召见他会说些什么,有信心应对,只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有几个疑点,齐瑄要趁早弄明白。
被定北侯赶出来之前,他特地与定北侯夫妇提了一句柳眉山身边那个婢女头上的珠钗很别致,瞧着眼熟。
话不需要说得太明白,能让宋骁警惕就够了。如今他们占据先手,顺滕摸瓜,总能把上辈子害了柳眉山的人揪出来。兴许幕后之人还没来得及对柳眉山下手,但这个吃里扒外的婢女,无论如何都留不得。
另一个是北狄王子潜逃之事。定北侯和宋淮今年四月初战胜,压着北狄王子和战俘归京。
是时,北狄王子被关在天牢内,不久之后北狄派来议和的使者抵京,才改为圈禁在禁宫内,重兵把守。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让他有机会在次年三月潜逃?
当时和谈一事由齐琛主持,他没怎么c-h-a手,又忙于收拢势力与齐琛争权,将北疆的情形忽略了,都不知北狄竟然早就做好了发兵的准备。
若是这辈子能早点瓦解北狄的y-in谋,阿淮就不用仓促地披甲上阵,就不会战死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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