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流

“嗯。”无月默认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小余离开了，而无月依然停留在原地并没有走，听着小余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望向小余消失的方向。“其实，我并没有说谎，只不过我所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呀。”无月自言自语地轻喃，右手伸向那个方向，似是在挽留什么……
在风陨学院医疗院304号病房里，叶宿站在李渊的病床边，肖剑被打发出去，整个房间只有二人。在简单的交谈里，李渊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真相。半晌，李渊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靠在病床的枕头上，失魂落魄道:“叶宿，你先走吧，我想静一静。”
“好，李渊，多注意休息，我先走了。”叶宿理解此时李渊的感受，明理地转身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叶宿，谢谢你！”背后李渊的话让叶宿的手定在了门的扶手上。
“好好养伤，等着你出来。”叶宿说完就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随着屋里只剩下李渊一人，透过古漆色面具，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谁都不知道，其实早在小余与无月见面的前一天，小余就已经和李渊提出了分手，只不过他自以为小余觉得要离开了才会这么说，所以他才会试图挽回，才会想到在临走前再见上一面。他选择了那个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打算到了那再约小余过去，但……一切就这样阴差阳错地发生了。
还记得小余陪着自己在病床边，当自己醒来后，问她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自己时，小余略显绝情的留言，一直让李渊刻骨铭心“从来看不见你的真面目，给我没有安全感。”
“唉，我的真面目吗？”李渊颤巍巍地抬起了手臂，将自己的面具摘下，露出了隐藏了两年的真实面容……





战流 第五十四章 再见，李渊！
看着空无一物的403号病床，叶宿有些发愣，抓住一个整理完药物准备离开的小护士询问情况:“李渊呢？他去哪了？”
“李渊？他是谁？”小护士半思索地看着叶宿那张冷酷却又略显焦急的面孔，歪着小脑袋一脸疑惑，仔细地想着:“哦，你是说403号病人吗？他走了。”
“走了？他去哪了？”叶宿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不知道，唉——”小护士又瞄了一眼叶宿那不算难看的脸，紧皱的眉头似是在回忆着什么东西，终于眉头舒张，带着一脸的恍然大悟指着叶宿，问:“你，你是不是叫……叫叶宿？”
“对，我就是。”“那就对了，那个403号病人临走之前，留下了一封信，好像就是让交给一个名叫叶宿的人。嗯……就是这个。”小护士说着，就从医疗器械托盘上拿出一封黄色的信封，递给了叶宿。
叶宿面无表情地接过了那封信，听着小护士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轻叹了一口鼻息，两手扯着黄色信封往两边一撕，应声掉出一张照片，落在叶宿的手中。那是一张自拍照，上面是一个面容和熙、笑容灿烂的小男孩，说是小男孩，其实样子在年龄上与叶宿相差不多。
这副陌生的面孔，看得叶宿眉间微蹙，虽然不认识却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叶宿摇了摇头，又从那封被撕开的信封中取出一封信张，翻开来看，赫然就是李渊那熟悉的笔迹，上面写着密密麻麻几段话:
叶宿，
我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或许你会嘲笑我这是在逃避，嘲笑我的承受能力为何如此差劲，不过被女人甩了，被朋友背叛，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不管你怎么理解我，我只有一个解释:我并没有在逃避，只是为了去选择承担，所以我才会选择离开。有些事情，年少轻狂的我们并不会懂，也就是因为无知，在后来的成熟之后回头看现在，才会发现那时的我们是如此地幼稚可笑。不知道自己现在自己现在的安逸与放妄是建立在别人的庇护之下的，也不会明白这个世界和平外表下的残酷无情与荒诞冷漠，就是这样，承担那种责任对我们来说是太过遥远的名词。呵呵，谁又会懂世事的沧桑。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没有谁可以将生活过得行云流水。故作成熟的我们只有在真正经历过后才会对别人的苦感同身受。以前的我太傻，不懂得珍惜和把握，总以为所有的一切我得到的就是应该的，直到自己苦苦编织的谎言罗网被这个现实无情地撕碎，我才明白。你说，我是不是醒悟地太晚。在希望得到别人真心诚意的对待，而我又常常以莫须有的谎言去自圆其说，难怪在最后我只能得到虚情假意。原本，我本打算不再去相信别人，去相信现实的冷酷无情，去接受被命运所安排的宿命，然而你却……好吧，权当我欠下你这个人情，一定会还给你的，相信我。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又留下那么一张照片。其实，那就是我面具下的真正面目。说是不在乎，只不过是在口是心非，她伤害了我，我们两人早在那次冲突的前一天也没有了任何关系，可是她的一举一动我还是忘不了，是不是我很贱？她离开的那一句话，或许就是离开的原因“从来看不见你的真面目，给我没有安全感。”这句话，是不是每个在我身边的那些人的同感。叶宿，你是不是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呵呵……
接下来的信中那些内容叶宿并没有再看下去，也没有心情再看下去。不知道为什么，叶宿心中萌生了一种手足无措的紧张。叶宿四下寻视，发现周围已空无一人，没有办法询问李渊的去向，直接夺门而出，手中还紧紧握着那封信……
日渐西下的余晖中，那道黑色的背影被逐渐拉长。走得那么绝然，那么义无反顾，好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住他的脚步，或许这本来就是李渊的性格使然。
面无表情，已然摘下面具的李渊脸上还残留着与同龄孩子一般的稚嫩，眼睛望着前方，脚下躺着的是柏油注成的大地。在大道的尽头，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袍衣下的身影背光而立，似乎已在此地等候多时。
原本，那里是一个人也没有，这个诡异身影的出现自然也是引起了李渊的注意。不过待李渊看清来人后，脸上没有流露出多少的惊讶，相反，而是一副厌嫌的表情，但在略微驻足后，李渊还是朝着那个人走了过去。
“终于决定回来了吗，渊？”黑袍男子把头上的棒球帽帽沿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等到李渊走到跟前，压低声音询问道。
“嗯。”李渊仰起的头此刻也低了下来，听到黑袍男子的询问，眼眸中几多不甘心，但还是略显颓废地低哼了一声。
似是料到李渊会这样回答，黑袍男子帽子抖动了一下，又说道:“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找我的，当时的你还是那样地不屑。”那语气里充满着肯定和预料先知，以及或多或少地冷言嘲讽，还有荒废韶光的责难。
“你是在怪我当初没有听你的话吗？”“不，年少不更事，情有可原，如果我当时反对，也绝不会让你一个人私自离开。”两人一问一答，颇为默契。
李渊的眼眸瞬时失去了光彩，像是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情绪有些低落:“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都已经发生了。”透过帽沿，黑袍男子看了李渊一眼，说啧:“说这句话可不像你的风格，看来在这里，你也经历了不少经历，背叛吗？”
很明显，黑袍男子在说这句话时，尤其是“背叛”这两个字眼，钻进李渊的耳朵时，李渊的身体不可察觉地一颤，但并没有说话，没有辩解，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看样子，你对这样的话题并不感兴趣，那我也就不提了。不过，当时走得那么绝然的你，为何今天决定回来？”黑袍男子自然敏锐地观察到刚才李渊身上那不正常的举动，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理智地转移到了下一个话题当中。
“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逃避的，总是需要面对的，所以我不想再这样一直逃避下去了。”李渊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像是在宣布什么誓言那样用着极其**的语气回答这个问题，似乎对答案，对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了然于胸。
“不想再逃避下去了吗……不想再去逃避……”黑袍男子嘴里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好一个不再逃避，说得很好，但……”他的话锋又是一转:“但不知道你这一次的勇敢，是真正明白了这个‘无法逃避’的内涵，还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又一次逃避？”
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恰到好处地再一次砸在了李渊的痛处，未曾愈合的伤。“你……”李渊瞬间感觉无名的怒火从心底燃起，血液一下子冲进了大脑中，想说出千言万语，可到最后只愤愤地吐出这样一个字。
“随便你怎么说。”李渊只说了这一句话。
黑袍男子没有作声，只是上下打量了李渊两眼，再没有过多地追问什么，仅仅淡淡地飘下这样一句话:“走吧。”
语毕，黑袍男子自顾自地转身走了，也不管李渊是不是跟在后面，留给李渊一袭孤傲的背影。李渊没有多加犹豫，因为他知道他的性格，做自己的事从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也跟在黑袍男子的影子后面，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你说话的方式还是像原来那样让人生厌。”待两人距离又一次拉近了一些，李渊冲着他的后背冷冷道。
“随便你怎么说。”黑袍男子以相同的口吻重复了一遍李渊刚才的话。
李渊把头别到一边，没有说话。
顺着这条荒废的大道，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着。终于，这条荒废大道的尽头结束在了一片开阔的草地，郁郁葱葱，再加上阳光明媚，给人一种很想无所顾忌地躺在上面闭目养神。但李渊此刻并没有心情去享受眼前的景色，看着前面这个黑袍男子没有任何的反应，最后还是忍不住打破了这份沉默:“你这是打算步行走回去吗？还有，为何只有你一个人来，其他人呢？”
黑袍男子依旧没有理会李渊的询问，而是很认真地用目光扫视着草地的周围，像是在寻找什么。很快，黑袍男子的目光锁定在了一处空地上，紧接着快步走了过去，后面的李渊也感觉自讨没趣，再无言语地跟了过去。停在那里的黑袍男子听着李渊靠近的脚步声，把手伸了过去，说:“把手伸过来，抓住我。”
李渊闻声把手伸了过去，握着黑袍男子那柔嫩白皙的手，感受着从上面传来的温度。然后，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两人消失在了原地，好像从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照这个速度，不超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到达帝国的边境，在那里会有我们的人马在那里等待。”待李渊的眼睛又重新恢复清明，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的云海在身旁穿梭，以及周围气体快速流淌的嗖嗖影像的模糊，这时的李渊才发现两人所立之处竟是苍穹之上的一片云舟上。
黑袍男子此刻立于云端，目光眺望着远方，狂作的风已将他头上遮盖的黑帽吹落，露出那褐色的发际，随风舞动，不过由于角度的缘故，李渊并没有看清他的脸，只是听到了刚才那熟悉的口吻。“怎么不管你那黑棒球帽，你不是一向不喜欢露出自己的真正面目吗？”看着那吹落的黑棒球帽，李渊脸上涌出了古怪的神色。
“你也不是一样吗？”黑袍男子冷不丁地冒出这样一句话，让李渊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当中。
“别以为我说的话不中听，”黑袍男子脑袋只转过一个侧脸，淡淡地继续说下去:“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背负着不同的责任，就像我，我的任务就是在原地等你，等你幡然醒悟，然后回来。无法逃避，即使逃避也是如影随形，总归你还是必须走上那样的位置。”说完，黑袍男子又将侧脸别了回去，继续凝望前方。
李渊低垂下来的头又抬了起来，两人虽算不上是相互了解，但是第一次从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毫无感情的家伙身上，听到这样感性的话，李渊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你也会说这样的话，真是稀奇。”
“还算好吧。”黑袍男子没有转过头，含糊道。
中途，两人都没有言语，李渊也只是出神地看着时而从自己旁边擦肩而过的云朵。末了，从黑袍男子口中幽幽地传来一句话:“这里，你还会回来吗？”
“回来？”李渊先是一怔，然后满含意味地笑了笑:“当然，当然还会回来。”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心灰意冷了吗？”黑袍男子对李渊的回答有些意外。
“因为，在这里除了背叛，还有一些值得回忆和留念的东西。”李渊郑重地一字一句道。
说话中，他的眼睛很是认真地看向黑袍男子，因为他知道，以黑袍男子的性格定然不会让他这么任性下去，可是他还是错了。黑袍男子只是淡漠地回头看了一眼李渊，仅仅看了一眼，便又回过头来，冷哼了一声:“随便你。”
李渊非常知趣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扭过头来想着自己的心事。回去？说得倒很简单，真到了那个时候，那可就由不得自己了，李渊苦涩地笑了笑，如是想……




战流 第五十五章 突破
“走了，就这么走了吗？”踩着满地的青色，白衣少年眺望着远方，口中喃喃道。在他的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黄衫的少年默然无声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或许，是希望让白衣少年能有自己独处的时间，让他好好静一静吧！
毕竟，那是他最好的朋友，在他最艰难的时光陪伴了那么久。
“走了，走了好啊，李渊，想必你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嘴角弯弯，挤出了一丝笑意，白衣的叶宿忽然像是失去了重心，跌坐在了地上，无力地向后倒了下去，还好，只是抵在了背后的粗糙树干，斜依着，手随意耷拉在膝盖上。
“说实话，李渊，你真的比我强多了。”叶宿凝望着面前的空气，好似眼前正是早已离开的李渊，嘴角继续扯着笑意，勉强地有些难看。“选择这么做，不是你的错，毕竟爱的太多就不容易全身而退，我理解你这样的选择。”
“只是……你走了，我就再也没有可以说的上话的朋友了。想想，还有点遗憾呢，不过也没什么了，只要曾经有你这样的朋友就够了，要求那么多干什么？我真是有点贪得无厌呢。”叶宿自嘲地低眉一笑，笑里带着咀嚼的苦涩。
黄衫衣着的周天面露担忧之色地看着现在的叶宿，向前走了一步就停下，然后缓缓倒回来，嘴唇蠕动了几下，终究什么都没说。
可能是注意到后面的动静，叶宿扭过头，看着颇有些踟蹰的周天，口中低低道:“周天，你知道吗，李渊走了，说是有事情要做，就走了。”
“很难受吗？难受就说出来吧。”周天难得没有嬉皮笑脸的，看着叶宿的脸庞道。
叶宿轻轻摇了摇头，坐直了身子，手臂搭在膝盖上，说道:“有点吧，不过也还好，至少对李渊来讲，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也不算太坏，抛开过去，迎接新的生活，多棒！”
“是啊，挺好的。”周天应和着。
叶宿一笑而过，又看向了另一边，眼睛多的是哀愁和悲伤。周天知趣地没有再多说什么，又退了几步，将两人的距离不偏不倚地刚刚把持在五米的范围内，来到了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
“有点矫情了，不过是离开了学院，又不是不会再见了。”叶宿收拾了一下心情，依旧还是自言自语着，“不过矫情就矫情吧，反正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多愁善感，伤春悲秋。”
说着，叶宿翻躺在草地上，看着树荫之外的天空。
“也不知道那个傻瓜怎么了，都很长一段时间不呆在学院里了，就算呆也不会超过两天时间就走了，问她什么她也不说，真是让人不省心。不过，的确有点想她了。”
“以前倒是没发觉，现在想想，没了她，好像我的生活都没了生气，有那么一点不自在呢。不知不觉这么长时间，越感觉生活不能少了她的存在。”……
叶宿就这么一个人说着话，也不是说给谁听，就那么平平常常地念叨着，诉说着日积月累的衷肠。笑着说话，心里却弥漫着淡淡的悲伤，这种悲伤像是烟云朦胧，笼罩了叶宿的心房。隐隐地，连叶宿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天服召唤器屏幕闪烁了一下，很快，就归于正常。周围的能量缓缓旋转流动，朝着无形漩涡中心的叶宿汇聚，渗透着进入了他的身体，丝丝入微。
周天敏锐地察觉到天地能量的轻微异动，瞬间就看向了叶宿，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笑意浓郁:“与天服心灵契合，要突破了吗？”
但叶宿并没有察觉到，依旧坐在那里，目光深邃地望着前方。忽然神色一凛，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她来？”
脑海里出现了她，顿时让叶宿有些不太自在。
幽月若梦！
那个柔柔弱弱，小小地有些惹人怜爱的女孩。
实际上，是炎阳学院王榜七强，实力极其强横的存在，虽然以粉丝这样蹩脚的理由搪塞，但很显然来风陨学院的目的并不那么简单，至少在叶宿看来是这样的。
没办法，叶宿总是喜欢用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别人，虽说可能有些以偏概全，但至少能让自己规避一些不必要的伤害。小心翼翼总不是一件坏事。
然而，对这样的人有所警惕的叶宿如今竟时不时地想起，这让叶宿有些措手不及。可是一想到，若梦最近总是躲着自己，叶宿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即便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关系，可叶宿心里就是不舒服，别别扭扭的很不自在。
本就寂寥的心灵，又平添了几分复杂，这让叶宿身体产生的不适感更加强烈了。呼着空气，仿佛胸口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而这种痛苦并没有局限在胸口，而是蔓延开来，朝着身体其他部分的方向游走。这种难受的感觉让叶宿也无法自如地放松，直接爬起来，翻坐在草地上，盘膝结印，试图调节自己的呼吸。
“咔啦——”的一响，叶宿体内传出了玻璃杯碎裂的声音，然后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淤堵的感觉也跟着蔓延，在一些特殊的位置与自己的身体部位融合，冰冰凉，让炎阳下的自己舒爽不已。
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不长，不到一刻钟，叶宿感觉到这种凉飕飕的感觉退潮般缓缓散去。这是……叶宿心里隐隐有所预感，抬起右手，看向了手腕处的天服召唤器，上面的屏幕赫然显示了几个大字:冰心天服二十阶。
晋级了？叶宿有些难以置信，自己上次晋级也就二十几天前吧，还不到一个月，自己就已经到了天服二十阶？
“因为你心里孤独。”周天的声音适时传来。
“孤独？”叶宿不解地回首，看着逐渐走近的周天，念着。
“对，就是孤独。李渊的离开对你自己的触动很大，让你的心里产生了很大的情绪波动，心绪不宁，再加上身边没有可以说的上话的人陪伴，就把你心里的寂寥无限地放大，然后深陷在悲伤的泥沼里。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关于天服晋级的实质吧？”周天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就是让你的心灵与天服里的m晶石契合，只要达到了相同的情感共鸣，那么m晶石与你身体的融合也将更加顺利，提升不就是让天服与自己身体融合吗？越是相同的情感，你与天服的契合度也会越高，这就是你进步飞快的真正根源。”
“孤独，就是和冰心天服相近的契合情感吗？果然和我很像。”叶宿若有所思。
“好了，经过天服中m晶石的吸收，你那些负面情感也消释得差不多了，至少不像刚才那么难受了，不是吗？”周天微微一笑。
“嗯？”叶宿经过周天的提醒，感受了一下，惊奇地发现果然如周天所言，心里空灵超前，没有丝毫的难受憋涨，反而格外平静。“还真是，吞噬掉契合部分的情绪转化为强大的力量吗？好神奇啊！”叶宿咂了咂舌，不禁感慨。
“没事了？没事就赶紧吃饭吧，都呆了一下午了，我都快饿死了。”周天不满地叫嚷着。
“哦，好。”叶宿反应了一下，也的确感觉到了胃里的空腹感，点点头，赞同道。
周天一马当先地走在了前面，拽着叶宿就走，样子很是急切。“哎哎，慢点。”叶宿任由周天拉着，倒也不反抗。
“对了，周天你应该也有天服吧，是什么天服？”被拉着走的途中，叶宿突然想到了一个这样的问题。
“好奇吗？”
“好奇。”叶宿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样。
“就不告诉你，哈哈哈。”周天发出了嚣张的笑声。
“你大爷，周天。”被戏弄的叶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忍不住破口大骂，追在早已跑远的周天后面。
秩序天地，古罗镇。
“哥哥，我们的家没了。”一个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小女孩哭的梨花带雨，双手环抱着黑风衣男人的大腿，含着泪，仰着头“看”着他。
环顾四周，茫茫的大地没有任何可以参照的建筑物，连鼓起的土包都没有，平平整整的，一望无边，土色连天对应着天空的晚霞，深深的颜色衔接成为了一体，分不出彼此。这里，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整齐地碾压过，可是又不是单纯的碾压就可以达到这种光洁的程度，只有在高巧的工匠手里才能达到这种规整的艺术平面。原本，这里是整个天地最混乱的地区之一，高楼大厦更不在话下，现在却成为了荒芜一物的平原，所有关于这里原本的一切痕迹都被抹除殆尽。
能够办到这种实力的人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强者，说是整个世间传说级别的存在都不为过，毕竟谁都没有见识过，传说是个什么样的极限。
可是面对这样可怕实力下的场景，林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一丝都没有，仿佛没什么值得惊讶的。看完了这里的景象后，林渊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低头看着抱着自己的小女孩，脸上流露出罕见的心疼。“没事的，萱儿，你还有哥哥呢。”摸着小女孩的头，林渊尝试着安慰。
“嗯，哥哥，我们的爸爸妈妈都走了，你可一定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抽抽泣泣地哽咽，小女孩抱的更紧了，生怕一撒手林渊就会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