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总是在找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虽矣
她狂乱癫狂,而我是她的船桨。
我不能说自己在她的决定中起到了多少作用,因为她总能想到办法,只要她需要。
或者我们其实真的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只是所有促使我做出行动的都是理智,而促使她这么做的正是她自己。她时常认为自己罪无可赦,但就我看来,这种看法是有失偏颇的,她知道自己情绪化,她也用情绪来控制自己,例如长期保持自责和内疚。
也许这正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心魔的原因,她所见的心魔都毫无理智,只会宣泄自己。
其实她也在宣泄自己,她有着格外复杂的人格,她宣泄的不仅仅是恶意,还有庞大的,莫名的爱。
英英她……她是如此的不完美,以至于如此的完美。
*
我总是在看她,因为看得太认真,这种关注更类似于观察。
我毫无感情,因此理解不了她身上所具有的矛盾情绪,我也破译不出爱和恨、善和恶的共存究竟遵循何种规律。长年累月中她对着我倾诉,而我是最沉默的聆听者,从来不给予回应。
但我身处其中,又置身其外,所以除了她自己,大概我最能看清她的内核。
或者其实我也看不清,因为她的情绪始终在干扰我。假如我有情绪,我猜我是乐于接受这样的干扰的,但我没有,我本身并不会产生任何情绪,我关于感情的经历全都来自于她的感受,所以这只是一个永远找不出答案的猜测。
总体来说,我们之间的相处要从前主人说起——尽管可以追溯到更为久远的时光,但完全没有必要。
在最初的时候还不明确,但越是往后,我越是明白这一点,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本质上根本就由她掌控,我作为旁观者看得尤其清楚。
有一个理论说人在长大后的一切行为都遵循着童年所留下的印记,或许那个哲人说得对,至少对人来说,这句话是很合适的。尽管英英没有觉察到,可是实际上从一开始就是她选中了前主人。
那家伙走过来的时候做好了力所能及的所有掩饰,但英英还是从他的眼神中嗅探到熟悉的、来自童年的气息。他身上某种高高在上的特质和母亲与父亲带给她的观感不谋而合,她本能一般地倾向他,并且习惯于被他掌控。
看上去她是被控制的一方,然而她才是真正的支配者。她支配着他对她的支配,她要确保自己在某个安全的庇护之下,并且要求毫无保留的关注。她乐于痛苦、享受痛苦,她奉献自己的心,就是为了让对方撕裂它。
她向来毫无保留。
这种模糊不清的、似是而非的爱于她而言像是一种魔咒。我认为这是因为她生性有种极端追求完美的品格,当她意识到自己的黑暗和不完美,她趋向于毁灭和破坏的心让她竟然对自己也生起了浓重的毁灭欲。她的善和恶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她要借此惩罚自己。
她身上所展现的特质已经不再有对和错的区别,就只是人而已。
她让我理解人,也让我理解我。
另外让她困惑了很久的为什么大家都这么怕她,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确实非常奇怪,而且时常会显露出“我真的很无聊”的情绪来,这让她很可怕,因为那些修士搞不明白她会不会忽然路过某个门派,忽然冲进去要灭人满门。对于一个神经病来说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事,虽然她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我完全理解那些修士的顾虑,因为她真的有过这个念头。
*
鉴于她总是不断地追忆,我也只好不断地跟随她重温。
所有的记忆和印象都是她的喃喃自语,对她来说人群从来都不存在,尤其是在她固执地不愿意承认这个修行的世界时,要进入她所制造出的孤独世界是毫无可能的。她只是将人群比作一个干枯枝叶建造的鸟巢,借以得到片刻的安宁。
但她的心是激扬的河流,每时每刻都在流动。
她也并不疯狂,至少没有现实疯狂。
女魔头总是在找死 第163节
即使亲密如我们也有着无法进入的空间,因此我所能做的一切就是陪着她回忆,并且给出自己的见解。我不瞻前顾后,不犹豫踌躇,所做的决定也冰冷刻薄,奇怪的是很多时候我们都有着共同的决定,而且这种时候还为数不少——只能归结于我们确实是同一个灵魂。
所有她对修行世界的认知里厌恶和轻视的部分,其实都潜藏着爱和希望,因为人们必然曾经爱过自己仇恨的东西,不然没理由仇恨。
她自己也并非不知道这一点,只是有意无意地避开了。
对她来说许多情绪似乎都是禁区,虽然我理解不了。她不愿意多想,也不愿意睁开眼睛去看,所以世界和命运对她来说处处留痕又无迹可寻,但对我来说整个事件的脉络都很清晰。
我在历劫,一切应劫而生。
所有事件的逻辑都缘于此,每个事件都是为了挑起英英的情绪。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神话悲剧,不过我们身上的事确实可以被称为神话。像是古希腊的传说,像是诸神的黄昏之类的东西,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但我不觉得这是悲剧。
我选择了更好的一种做法。
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我能够觉察到我能够做出的选择,从母亲和前主人的情况来看,天道是可以拥有感情的,只不过多数时候没有必要。我不清楚我的未来会如何,不过英英大概就是我的情感部分,碰到修行世界那种奇葩的修士快要毁灭世界的情况我心里毫无波动,但是英英一定会看不下去,她会做什么我也不难猜测。
她会杀了那些修士,然后陷入长时间的无法自拔的自我厌恶之中,而这种自我厌恶又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完全无法得到排遣。
她真的会毁灭自己,我知道,她就是那样,对她来说那会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完完全全、彻彻底底。
我看了太久。这不应当是属于她的结局,虽然一切故事都应当以死结束。
她追寻死,或许正是因为太认真地活。
然而她活的这一场全都是因为我。
起码有一次,我觉得,她可以为自己而活。
*
我们是共通的,所以我做出的决定她也能知晓。
一心求死的人对此没有意见,因为我打算封闭她的记忆。这和新生没什么区别,所以她还特地留了东西给朋友转交给自己。不过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她要转生的地方根本不是此世,所以我还特地过去找水杏要回。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水杏非常不满:“卧槽你是耍我玩儿是吧!”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是英英的朋友,但我没有朋友。
而她也很快意识到了我和英英的不同。
“她会去另一个世界。”我告诉她,带走了葫芦和剑。
水杏给剑配了剑鞘,我想了一下,觉得可以保留。
*
至于我?我乏善可陈。
英英是我全部的色彩,而现在,色彩离开了我。
好在我没有情绪。
她的悲伤就是我的悲伤,她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
像我们这样的存在是绝没有真正消亡这回事的,我游荡在世间,清楚有一天她会回来,我们会变成我母亲或是前主人的样子,或许会成为天道,在
但那时候我们都不再是现在的我。
第130章
赵家村很穷。
当然在这个世界还没有穷到会饿死人的地方,一块儿地哪怕没人管着,只要种子那么一撒,风调雨顺的,再怎么也会有点儿勉强能果腹的收成。所谓的穷主要是指这块儿地盘上没有一点儿余粮,方圆百里,赵家村是唯一一个请不起教书先生的村子。
自从上一个老得浑身都在哆嗦的教书先生死了,新出世的孩子就没了识字的机会。有跟着老先生学过几年的年青人自告奋勇,表示请什么教书先生,我来就行,结果现实给了他响亮的一个耳光,他教的东西吧,识字的人听着没毛病,可不识字的小萝卜头听了愣是一头雾水。
有问题吗?问题大发了。
没有教书先生意味着小孩子没法儿识字,小孩子没法儿识字就是断了修行的可能,虽说这么个穷得让人拉屎都懒得擦屁股的小村子几百年也没有路过什么仙师,可那前面几百年都没有路过的,不正是说明现在和往后有仙师路过的可能性比较大吗?思及此处,赵家村的老爷们儿小娘们儿就焦躁起来,自个儿是没机会长生了,可不还有孩子?
臭臭就出生在这个村落一门心思想要弄个教书先生过来的时节。
他生下来的时候指甲大一个,他娘在这之前已经生了五个身强体壮的儿子,腰大膀圆声如洪钟,生完自个儿剪了脐带,把这个哭都哭不出来的小东西提脚倒过来就是一巴掌,然后才听到了幼鸟一样细细嫩嫩的哭声。那会儿他爹蹲门槛儿上正教育玩得一身臭汗的五个儿子,随口说取个贱命好养活,就叫臭臭吧。
臭臭这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八岁过后村里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请来一位先生,家里才匆匆忙忙给他取了个大名送进学堂。
先生拿着名册,第一个就念到了他。
“赵云?”先生说,“赵云?”
先生喊到第三次的时候臭臭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名字,赶紧答应:“是,先生!”
他不自觉地坐得端端正正的,力图表现出自己最乖巧的一面。这是他常用的招数,身体比较弱但是听话又懂事的小孩子总比那些只顾着自己疯玩儿的讨人喜欢,有了什么争端大人们也会更偏向他……虽然他的这个设想还没有过用武之地。
这是个没有争端的地方,任何一点微小的改变都好像会触碰到禁忌。
先生的眼睛和村子里别的和先生一个年纪的人都不一样,他看他的眼神特别奇怪,奇怪到臭臭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比他隆冬季节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出来,寒风刮过时起的鸡皮疙瘩还要多。这让臭臭不自觉地摆出最无害的姿态,低眉顺眼地在心底祈求先生赶紧点下一个。
先生笑了一下,罕见地夸奖道:“好名字。”
臭臭有了不祥的预感,而很快的,预感成了现实。
女魔头总是在找死 第164节
先生每节课都好像格外关注他,虽然明面上也就是多看他几眼。按理说臭臭应当欣喜若狂才对,先生的架势显然是把他放在了心上,要重点培养他,然而臭臭从来都不敢和先生对视,先生走过他的座位时他会不自觉地绷紧神经。他始终牢记当时先生看他的眼神,那种难以形容的怪诞感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无数次让他在噩梦中惊醒。
赵家村给了先生厚待,他住进了仅次于村长的那间小屋,每天除了教书什么都不用操心,村人会轮流负责他的口粮,每天都有一个小孩子拎着竹篓子送饭过去,顺便为先生打扫房屋。
臭臭非常不喜欢这个任务,尽管别的小孩子会为此抢破头,但臭臭就是不喜欢接近先生。
终于有一天这种不喜欢得到了切实的理由,当他低着头把饭菜摆上桌子,先生从背后靠近他:“小云啊,你是村子里最聪明的一个,很有天赋,要是留下来,先生可以额外再教导你别的东西。”
先生的脸上挂着笑,眼里闪动着奇异而危险的光。臭臭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但他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温顺地回应道:“可是先生,回去晚了阿娘会骂我的。我回去说一声再过来好不好?”
“好好好,”先生一连说了三遍,臭臭心中一喜,又听对方说,“不碍事,我提前和你家里打过招呼了,你今天留下来,温习功课。”
先生又靠近了一步,弯着腰,鼻尖几乎贴到他身上。臭臭贴着桌子没处可躲,梗着脖子想要避开先生,又害怕做得过火,让先生觉察他看出有什么不对来。
他们僵持着,先生好像格外喜欢臭臭此刻窘迫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着话:“怎么了小云?不要怕,先生会好好教你的,整个赵家村只有你一个学生是可造之材……”
臭臭仿佛害羞地低下了头,险之又险地躲开了先生朝他脸上伸来的手。只是躲开了这一回,先生顺势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就不好再拒绝了,尽管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臭臭还是乖乖听着,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发现。
他背着手摸索,在他带来的竹篓子里有一个小小的铁片,那是他哥哥赶集带回来的小礼物,铁匠废弃的材料。相比起正常的铁片来说它实在是太脆了,但把一边磨得很薄之后依然是很好的掘土工具,他出门前不知为何阴差阳错地把它扒拉出来带上了,现在看这是明智之举,这个小小的铁片也能作为很好的武器。
手心里的汗让铁片有些打滑。
臭臭浑身僵硬,先生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对他的看重,口若悬河地描绘出美好的未来,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己有办法让他被仙师看上,又遗憾地叹气说自己资质不佳所以看到好苗子就格外心喜云云,臭臭做出被打动的样子,连连点头应和,好像浑然不觉先生的手正在从他的肩膀下滑。
先生弯着腰,不似庄稼人一般粗壮的脖子与他自己的脖子几乎平齐。臭臭攥着铁片的手爆出青筋,全神贯注地寻找着合适的、一击得手的契机。
这几分钟漫长得像是尿急了硬憋着,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自在,偏偏要在先生面前强颜欢笑,假作天真。臭臭心里头全是气,在这紧急关头他竟然前所未有地冷静下来,先生越靠越近,手摸到了他的屁股上,臭臭一狠心,瞅准机会冷不丁出了手,用力一划,飚飞的血像暴雨一样劈头盖脸地浇了他一身。
先生痛叫一声,仓皇地用手捂住了脖子。血水从他的指缝里喷出来,臭臭看着他,带着满身的血慢慢退开。
“啊呀,你把教书的弄死了。”背后有人道,“你想好怎么解释了吗?”
臭臭猛地回过了头。
门不知何时开了,一个漂亮到让人失语的女人站在门外,穿着再普通不过的青色衣衫,手中拎着两只木桶,绾发的竟然是一根歪歪扭扭的枯树枝。她坦坦荡荡地进了屋子,啧啧称奇:“我老早就看出这个恋童癖有问题了,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赵家村民风朴健,我住在这里这么多年愣是没见过一个小偷小摸的,在这种环境里居然也能出你这样的人……真是妖孽辈出,修真界常态吧。”
臭臭抿着唇不说话,他身上的血让他看起来更为羸弱。
“不用担心,我看这家伙不太顺眼,杀了就杀了,你不杀我也会杀的。”女人说,把视线放在桌上的饭菜中,“还热乎着,你饿吗?不介意我尝尝吧?”
“请便。”臭臭文绉绉地说。
女人坐下来,津津有味地吃起了家常小菜。臭臭站在一边看着她,这个漂亮女人吃饭的样子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而且她吃东西的时候表情特别虔诚,特别小心翼翼,就好像吃东西是一件非常非常幸福的事情——活像是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了似的。
但又不太像,因为这女人每道菜都只尝了五口就放下了筷子,干脆利落得像是根本就不情愿吃这几口。
女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赵云。”
女人笑道:“好名字。”
先生这么夸他是居心不良,这个女人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臭臭惴惴不安。
女人又说:“出了村子往南面走,再翻过一座山,那片森林常有修士出行。我看你资质不错,可以去碰碰运气。”
“你为什么帮我?”
“帮你?”女人托腮看他,“我没帮你。那边儿常出来的全是魔修,不过魔修也没什么……你要知道,仙和魔根本就没有区别。”
她又用脚尖点了点那具尸体:“再说,你在赵家村也待不下去了。”
“好。”臭臭咬牙,“我去。”
一走五十年。
此中艰难险阻不值一提,他拜入师门得了道号,修到筑基时师父要杀他,反而被他所杀。那一刻心境松动,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是孩童时就杀了心怀不轨的教书先生,忽然想起那个指点他的女人。
他知道那女人是谁了,不可能不知道,修真界到处都在流传她的事迹。
五十年后他又回到赵家村。
朗朗的读书声里,他看见七老八十依然健步如飞的教书先生朝他走过来,怡然自得。
“赵云?”她说,“学得不错。”
看样子她顶替了教书先生的身份在这里教书,看上去还教得有模有样,乐趣十足。
……他心想这人真是让人看不懂。
这个让人看不懂的女人端详他,又说:“师父死了吧。”
“死了。”
“我就知道。有没有兴趣改个道号?”
“什么?”
“子龙。”
他修行不到家,满头雾水:“这是何意?”
“没什么。”她漫不经心地说,“无聊逗个乐。”
很久很久以后,他的修为再无寸进,弥留之际纵观一生,他忽然明白过来。
荒诞的村落,奇异的氛围,识得几个字就被奉为座上宾的败类,死水一样沉寂的世界,稀里糊涂的修行和稀里糊涂的一辈子。
女魔头总是在找死 第165节
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女人插手他的人生,无非是因为看见另一个异类。
作者有话要说: 后文会日更替换!!介意防盗的小伙伴不要误买了!!
第131章
修士的市集不多,固定位置、定时开启的就更少了,而胆敢保证交易双方人身安全的更是仅此一家。
由所有正道修士联名担保,至于魔修门派,担保了也没人相信。不过不在这个集市中动手是修行界默认的规矩,主要是为了保护各个门派中刚到筑基期出门历练的小辈——筑基期的修士几乎还不能被称之为修士,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还没有心境的概念,处于这一个层次的修士最主要的任务还是积累灵气。
换而言之,就是随便来个修为高一点的都能秒杀他们。
修行界的低阶修士不值钱是公认的,以前也没有引起过重视,不过近几百年陨落的低阶修士实在是太多了,新生代青黄不接,大佬们一合计,还是弄了个写作市集读作庇护所的地方,低阶修士一旦逃到这里就算是暂时安全了,可以一边养伤一边想招度过危机。
因为当时实行的时候只打着度过困难阶段的主意,所以这块地头也没有正儿八经地命名,就这么你我他都心知肚明地称作市集。
市集确实有用,有效缓解了低阶修士大量死亡的现状,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不仅仅是提供给低阶修士的丹药、灵器流入,实际上这个集市中往来的客人牛鬼蛇神无所不包,既有刚到筑基期的修士,也有金丹、元婴期的角色,甚至传言说更高层次的修士也偶尔会投注目光。
这个原本只开个一两百年的市集,就这么又在多方默许之下坚持了下去。
临行前从泠也从师傅那里听说过这个地方,因此那只妖兽穷追不舍之际她咬着牙直奔过来,间或挨上那么几招时虽说狼狈,也没有像刚出门那样连滚带爬地掉到地上。
御剑看起来真是帅到没边了,只有站上去的人才知道有多坑。
倒也不是说剑身很窄不好立足的问题,因为实际上御剑的时候不是站在飞起来的剑上面,用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借助剑身释放灵气形成一个能量场,用来克服重力,并且在同时用灵气作为推力飞行。
御剑的速度要看两点,第一看修士的熟练度,第二看剑的质量,这其中第一点是决定性的,因为好剑只有修为高的修士才能使用。
话说到这里,又要讲一讲剑身形成的能力场。就好比汽车的发动机工作原理是气体膨胀,直白来说就是“可控制范围内”的“轻度”爆炸——注意,不断进步的工艺让这种“可控制”越来越成熟,抗爆性越来越强,而御剑所形成的能力场其实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有稳定的才是有用的,而稳定不稳定全靠修士。
控制得好一秒钟十万八千里不是梦,控制得不好……最多也不过是飞上去然后再自由落体,轻易摔不死。
但是御剑要求极高的专注度,能一边御剑一边打得不可开交的除非天赋异禀,比方说用剑比用手还利落的剑修,不然妥妥最低金丹期巅峰没跑。
从泠面对妖兽的进攻只有躲的份,这让她的精神极度紧绷,她清楚,掉下去就是一个死。
一般情况下妖兽是不会找修士麻烦的,也没什么为同族报仇的观念。他们的思想模式和兽类一致,你吃我我吃你是常态,谈不上仇恨,虽然妖兽比普通兽类还是聪明很多,碰上弱小的天敌时就算不饿也会趁早杀了对方,但也正因为聪明,轻易不会对人类出手。
人实在是太记仇了。确实也有天生记仇的妖兽,可那是非常稀少的,人却每一个都很记仇。
曾经有妖兽在饥饿中拖走了村落人,吃饱了这只妖兽就走了,然而不肯善罢甘休的人找来了外出历练的修士,那些修士修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光了村落周围的所有妖兽,剥皮制衣、取肉烹食、内脏喂了猫狗,更多的也吃不下了,就分给别的村子共享。
篝火燃烧,人们的狂欢持续了足足七天,到处都是油脂和肉的香气。
这种事没有解。凡人实在是太弱小了,别说妖兽,野狗都能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弱小的生物想要生存下去,要么就特别能生,几百个里面少说也能活上几十个;要么就特别狠毒,比方说来犯的全部都斩草除根。
至少修士的行为真的有效,他们容许同族争斗,但哪怕一个低阶修士被妖兽所杀也会去找麻烦,而且是大范围无差别地猎杀,所以妖兽真的轻易不会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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