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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墨十泗
小家伙被朱砂这般轻轻一推后回过了神,连忙急急地朝君倾跑去。
朱砂本是想跟上,然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丞相大人难得待小家伙这般温柔,就让这父子俩独处一会儿吧,她纵是有话想问,也不急在这一时。
小家伙一边走,一边紧张地不停地问君倾问题。
“小白真的没有打疼爹爹吗?”
“爹爹真的不疼了吗?”
“真的真的不疼吗?”
君倾回答他的,总只是一个“嗯”字,冷冷淡淡,却没有不耐烦。
看着那一大一小的两抹身影,朱砂的心又如被针扎般疼。
她想,她不是阿离的真正娘亲,若是,她此时应该是可以跟上去的吧。
只可惜,她不是,也不可能是。
朱砂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屋楼旁拐了个弯,她再瞧他们不见,才垂眸抬手轻抚自己心口,转身朝屋子走去。
“汪汪!”在她转身之时,昨夜因着有小白在棠园里而不知避让到哪儿去的阿褐这时跑到了她身旁,对她叫了两声,一边摇着尾巴,好像知道她心觉寂寞而特意跑来陪伴她似的。
也是,小家伙有君华陪着,有许多小鸟小兽陪着,不会寂寞。
丞相大人与小白也相互陪伴着,终不是自己一人。
她曾也有素心和阿宝陪伴着,只是,他们都不在了。
“汪汪!”阿褐见朱砂未理会它,它便蹲坐到她面前来,又对她叫了两声,如同那总是会在她身边打转时不时冲她唤上两声的阿宝。
朱砂看着眼睛圆溜溜正一下一下甩着尾巴的阿褐,伸出了手,在它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轻声道:“可是阿离让你来和我玩儿的?”
谁知阿褐竟是晃了晃脑袋,好像在摇头说不是似的。
朱砂一怔,又问道:“那是丞相大人让你来……陪着我的?”
“汪!”阿褐这声叫得响亮,同时将尾巴摇得厉害,很显然是在肯定朱砂说的话。
朱砂不由抬眸看一眼君倾方才离开的方向,心如针扎般疼,同时也觉柔软。
下一刻,她将裙摆稍稍提起,在阿褐面前蹲下了身,揉揉它的脑袋后再勾起手指挠挠它的下巴,又与它说话道:“我也曾养过一只狗,很听话,和你一样听话,后来,不在了,和唯一陪伴我的人一齐不在了,也不知他们在下边是否过得好。”
明明只是一条狗,可说起的时候,朱砂却觉有些伤悲。
“汪呜……”阿褐似是觉到了朱砂的伤悲,只见它伸出舌头,本想在朱砂手背上舔舔,奈何发现朱砂手上缠满了棉布条,便用脑袋朝她掌心里蹭蹭。
朱砂不由微微一笑,又一次揉了揉阿褐的脑袋,道:“多谢你的抚慰了,我没事。”
“汪汪!”
“我昨夜在等丞相大人的时候想了许多事情,我想到了素心,我是否该替素心去看一次沈葭?不管她过得好或是不好,都是她的报应。”
“我终不是素心,做不到只看着她富贵荣华而什么都不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杀她,就算素心怨我恨我,我也要让沈葭失去她所有的荣华,这是她所当有的报应。”
“你说呢,阿褐?”
“汪呜……?”
“一时忘了你听不懂了,不当与你说这些。”
朱砂再次揉揉阿褐的脑袋,站起身,慢慢走回了屋。
棠园与小棠园的格局几乎一致,都有着一个小后院,小后院里有厨房还有水井,只不过小棠园较棠园而言小去许多而已。
君倾此时就站在水井边,摇着辘轳,将打了水的水桶从水井里摇上来。
那本是由小家伙抱着的铜盆放在他的脚边,小家伙就站在铜盆后边,紧挨着君倾站着,一双乌灵灵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君倾手上的动作看。
只见小家伙看看君倾的手,再低头抬起自己的双手来看看,然后扁扁嘴,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爹爹一样将这辘轳摇得这么顺畅呢?
水打上来了,君倾用手将小家伙往后推开了些才将水倒进铜盆里,以免水溅出湿了小家伙的鞋。
只是将水倒进了铜盆里后,君倾才想起这是凉水,便对小家伙道:“烧些热水再洗漱吧。”
“不用不用的爹爹!”小家伙连忙摇头,“爹爹,阿离可以洗凉水的,阿离平时都是洗凉水的!”
君倾默了默,才淡漠道:“那你便洗吧,洗好了再到厨房里来漱牙。”
君倾说完话后转身就要先往厨房走,小家伙却在这时抓住了他的衣袖,有些着急地唤他道:“爹爹爹爹,阿离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帮爹爹擦擦脸?爹爹嘴角的血没有擦干净,阿离可以帮爹爹擦掉吗?阿离可以帮爹爹擦擦脸吗?”
君倾又是沉默。
小家伙紧紧抓着君倾的衣袖不舍得放,紧张地等着他回答。
“嗯。”这是君倾沉默之后给小家伙的答案。
小家伙高兴得险些跳起来,但是在君倾面前他不敢太闹,只难掩激动地又问君倾道:“那,那阿离可以用阿离的棉巾帮爹爹擦脸吗?嗯……阿离还是到爹爹的屋子把爹爹的棉巾拿过来!爹爹等等阿离哦!”
小家伙说完,还未及跑开,便听到君倾道:“不用了。”
小家伙愣住,还以为君倾说不用他帮擦脸了,惊得他刚从自己肩头扯下抓在手里的小棉巾差点掉到地上。
却听得君倾接着道:“用你的就行。”
小家伙睁大了眼,本是怔愣的眼里瞬间满是晶晶亮,边蹲下身将手上的棉巾浸到水里边急急道:“那,那爹爹也等等阿离哦!阿离先把棉巾湿了水!”
可小家伙将棉巾湿了水后昂头来看君倾,发现君倾太高太高,他根本就擦不到他爹爹脸……
他可以到厨房里去搬凳子,可是,可是他搬了凳子来,爹爹还会不会在这儿等他?
小家伙着急了,急得有些想哭。
小家伙忘了,忘了就算他不站在高处也能帮君倾擦到脸的办法。
就在这时,小家伙见着比他高很多很多的爹爹在他面前蹲下了身来。
君倾蹲下身后的高度,让小家伙抬起手就能擦到他的脸。
小家伙高兴极了,连忙将浸过水的棉巾拧了拧,将棉巾在小手上摊开,而后学着朱砂给他擦脸的动作给君倾擦脸。
先是擦眼角,眼眶眼角,到鼻梁两侧,到耳背,再到嘴角,最后再整张脸抹过一遍,小家伙擦得小心翼翼又极为认真。
这是他第一次给他的爹爹擦脸,所以小家伙兴奋又紧张得小手有些颤抖。
小家伙擦得并不舒服,也因着小家伙手小力气小,那棉巾上的水根本就拧不干,使得他边替君倾擦脸,边有水沿着棉巾的边沿往下滴,湿了他的脖子,也湿了他胸前的衣裳。
只是,小家伙未发现,君倾便也未提。
直到小家伙收回了手,他依旧沉默着。
“爹爹,阿离擦好了。”小家伙收回手,将湿棉巾紧紧拽在手里,依旧紧张地看着君倾。
“嗯。”君倾冷淡应了一声,作势就站起身。
只听小家伙又小心翼翼地着急道:“爹爹,阿离……阿离可以要爹爹也帮阿离擦擦脸吗?可以……吗?”
君倾睫毛微微一动。
他还是站起了身,道:“自己擦。”
小家伙垂下了眼睑,满心的失落,乖巧道:“是,爹爹,阿离知道了。”
小家伙还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使得他用力吸溜了一下鼻子。
听到小家伙用力吸溜鼻子的声音,君倾的心如被人突然拧了一下。
小家伙还是蹲在地上,将手中的棉巾重新浸到了水里,少言的君倾忽然又道:“替我到厨房里将门边架子上的皂角拿过来,拿过来了,我帮你擦脸。”
小家伙猛地抬起头来,惊诧地看着面色冷淡的君倾,而后惊喜地跳起来,欢喜道:“嗯嗯!阿离这就去拿,阿离这就去拿!”
小家伙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往厨房跑去了。
听着小家伙的脚步声,君倾将自己垂在身侧的双手拢紧。
他的手太脏,他不想让自己才沾过血的手碰到阿离。
可是……
他身为父亲,让阿离失落的次数太多太多。





绝品贵妻 第188节
这一次,他若不答应阿离,日后怕是连听到阿离这般小心翼翼又满心期待地问的问题都没有机会听到了。
小家伙很快就拿了盛着皂角的盒子跑了出来,双手将其递给君倾,欢心道:“爹爹,阿离将皂角拿过来了!”
“嗯。”君倾接过,“将棉巾从铜盆里拿出来。”
小家伙立刻照做。
待小家伙将湿棉巾从铜盆里拿出来后,君倾才又重新蹲下身,而后竟是将整整一盒皂角粉都倒进了铜盆里!
只见君倾紧着将自己的双手浸到了铜盆里,就着那一整盒皂角粉泡成的半盆水来来回回地用力搓洗自己的双手,令小家伙看得目瞪口呆。
“爹,爹爹,为什么要拿这么多皂角来洗手?”小家伙很是不解。
“因为我的手脏。”
“可是阿离不觉得爹爹的手脏呀。”
君倾先是沉默,才沉声道:“待你长大了,你便懂了。”
“那阿离可以帮爹爹洗手吗?”
君倾不说话。
小家伙的小手终是没有也伸进铜盆里帮君倾洗手,因为他知道他的爹爹不同意。
小家伙从来都很听他的话。
君倾将双手洗了许久,久得小家伙提醒了他好几回,他才将铜盆里的皂角水倒掉,用清水洗净自己手上的皂角后并未再用那只铜盆,而是走进厨房里拿了一只新木盆出来,用清水洗过木盆一遍,才盛上干净的水,这才接过小家伙手上的棉巾,浸湿,拧干,替小家伙擦脸。
小家伙站得直直的,一动不动,欢喜又紧张,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眨上一眨。
君倾的动作很温柔,也很细致,他共替小家伙擦了两回脸,令小家伙开心不已。
待君倾将手里的湿棉巾递回小家伙手上后,他抬起手,将掌心轻覆在小家伙脑袋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揉着。
君倾这突然的温柔举动让小家伙受宠若惊,只定定看着他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动上一动便会让君倾收回手似的。
他稀罕爹爹帮他擦脸,他也稀罕爹爹摸摸揉揉他的头顶,这样的爹爹好温柔好温柔,也好像爹爹好稀罕好稀罕他一样。
“阿离,可想在天上有太阳的时候到院子里玩?”君倾抚着小家伙的脑袋,轻声问。
小家伙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嗯嗯!想!”
“那若是你永远都不能走到太阳下边,你当如何?”君倾又问,手上的动作更轻更柔了。
小家伙愣住,不解地问道:“就是阿离就算长大了,也还是像现在一样,不能照到太阳,只能在没有太阳的时候才能出屋吗?”
“嗯。”君倾微点头。
“为,为什么?”小家伙有些不能相信,“爹爹和小白不是说过找到了娘亲,阿离的病就可以治好了的吗?那,那阿离已经找到娘亲了呀……”
“因为……”君倾声音低沉,沉得有些黯哑,“因为我没有足够的时日陪着你。”
没有足够的时日,纵是找到了她,他也救不了阿离。
这也是他迟迟没有与她开口此事的原因。
既然注定无果的事情,又何必开口。
“爹爹,阿离不懂……”小家伙咬咬唇,一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模样,“爹爹为什么说没有足够的时日陪着阿离?”
小家伙天真的话让君倾的心蓦地拧紧,拧得疼。
他没有回答小家伙的问题。
却听小家伙很认真道:“那阿离就一直这样好了,阿离不怕的,爹爹……不要难过。”
爹爹是在难过吧?虽然爹爹脸上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可是他看爹爹的眼睛,觉得爹爹就好像是在难过一样。
小家伙说完,竟还小大人似的抬起小手,摸摸君倾的脸。
小家伙的小手很温暖,能暖到君倾的心底。
他没有拂开小家伙的手,只是沉声道:“希望你不会怨我。”
“爹爹,阿离不懂什么是‘怨’。”
君倾又是不语,小家伙也没有再问。
君倾收回了抚着小家伙脑袋的手,小家伙的小手却还在抚着他的脸颊。
过了好一会儿,君倾才站起身,又恢复了那一脸淡漠的模样,然他对小家伙说的话却足以让小家伙欢喜一整日。
只听他道:“今夜我烧饭给你和你娘亲吃。”
还不待小家伙出声,就被另一道声音抢了话,“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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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心中之蛊
“我也要吃我也要吃!”小白突然就蹦了出来,不仅在小家伙出声之前抢了话,还蹦到了君倾面前,就像方才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笑眯眯道,“我也要吃小倾倾烧的饭菜!我还要吃甜糕,喝甜汤!”
然小家伙一见着小白却没了一直以来的开心,而是撇着嘴很是难过又很是生气地看着小白,大声道:“小白你坏你坏,你欺负爹爹!小白害得爹爹疼疼!”
“呀,我的小阿离,谁说小白欺负你这瞎子爹了?”小白听了小家伙的话也不恼,而是伸出手将小家伙的脸颊扯得老长,还逗他道,“你说你说啊。”
小家伙正为方才小白和君倾“打架”的事而生气,是以他捂着自己的脸往后退开,不让小白扯他的脸,一边扁嘴道:“小白就是欺负爹爹!小白还打爹爹!打得爹爹嘴角都流血了!阿离看见了的!”
“那是你瞎子爹自己不小心咬破了嘴流的血,哪里是小白把他打出的血啦?”小白挑挑眉,同时挪到君倾身侧,用手肘杵着他,“瞎子,你自己说说,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嗯。”君倾淡淡应了一声。
小白立刻笑得眉眼更弯,“喏,小阿离,你听听,你爹自己都说是他自己不小心了,可不关小白的事哟,难道你不相信你这瞎子爹说的话?”
“阿离相信爹爹说的话!”一听小白解释和君倾的应声,单纯的小家伙立刻相信了,本只有不开心的小脸上又满是笑意,眨巴着大眼睛问小白道,“那不是小白打伤的爹爹哦?”
“那当然咯,小白这么爱你这瞎子爹,怎么可能打伤他呢。”小白笑眯眯的,说着又用手肘杵杵君倾,又一次问道,“你说是吧,瞎子?”
“嗯。”君倾微点头。
只见小家伙一副很是理解模样地点了点头,一边自言自语道:“嗯……小白很疼阿离的,所以小白不舍得打阿离,小白也很疼爹爹的,所以小白也一定不会打爹爹的!”
小家伙才说完,小白便满意地点点头,“那是。”
“那,那阿离到厨房漱牙哦!”小家伙见着君倾着实没事,才觉安心,同时向君倾报备道,“爹爹,阿离去漱牙了哦?”
“去吧。”
小家伙开心地跑进了厨房。
小院里的君倾沉默着,小白亦是不语,却都不离开这小后院。
小家伙很快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跑到君倾跟前后稍稍停下了脚步,将手背在身后,又乖巧地向君倾报备道:“爹爹,阿离漱好牙了!”
只要君倾在身旁,小家伙总喜每做好一件事都与他说上一声,小家伙这般叨叨,其实不过是想要得到君倾的一声夸赞罢了。
只是,君倾在小家伙面前连话都少与他说,又怎会夸赞他。
是以小家伙鲜少鲜少得到君倾的夸赞,然只要君倾夸赞他一句,小家伙足以能高兴上好几日。
现下也与寻日里一样,君倾在听了小家伙的话后只是淡漠地“嗯”了一声而已。
小家伙早已习惯君倾对他的态度,虽然心有期待君倾夸他一句,哪怕一个字都好,但得不到君倾的夸赞,小家伙也不会如初时的失落,而是觉得定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所以爹爹才不会像小白那般夸他。
但,但是他下次一定做得好好的让爹爹满意的!娘亲好难过好难过那一次,爹爹就夸他了!夸他像个小将军!
嗯嗯!只要他把事情做得好好的,爹爹就一定会再夸他的!
小家伙愈想愈开心,又道:“爹爹,那阿离去和娘亲说爹爹今夜给娘亲还有阿离烧饭吃哦?娘亲一定会很高兴很高兴的!”
小家伙说完就等着君倾应声或是点头好让他离开,谁知君倾却是朝他伸出手,摸索着抚上他的耳朵,再抚抚他的头顶,语气平淡地问他道:“昨夜可有觉得头疼或是耳朵疼?”
小家伙眨一眨眼,在顺着君倾的话回想昨夜的事情,而后点点头,现下想来还有些害怕道:“嗯嗯,阿离在厨房里和小华煮甜汤给小白还有娘亲喝的,然后,然后阿离的耳朵突然好疼好疼,好像有人用长长的针刺着阿离的耳朵,又好像……好像是刺着阿离的脑袋,阿离的脑袋也好疼好疼,又然后……阿离不记得了,阿离好像突然睡着了,阿离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天亮了。”
“爹爹爹爹,阿离的耳朵和脑袋为什么会疼疼?是,是阿离又生病了吗?阿离又会给爹爹添麻烦吗?”小家伙本是觉得害怕,却愈说愈紧张,就怕自己让君倾心生厌烦。
小家伙虽年幼,心却很是敏感,总怕自己哪里不对哪里做得不好而让他稀罕的人厌恶他离开他。
“没事了,不会再疼了。”君倾语气淡漠,但他抚着小家伙脑袋的轻柔动作却看得出他对小家伙的爱怜。
“那,那阿离会让爹爹不高兴吗?”小家伙问得小心翼翼。
“不会。”
小家伙这才又重新笑起来,“那阿离到前边找娘亲了哦?爹爹、阿离和小白都在这儿,没有人和娘亲在一块儿,阿离去和娘亲一块儿!”
“去吧。”君倾揉揉小家伙的头发,收回了手。
小家伙高兴地朝前边屋楼跑去,小背影一蹦一跳的,天真,无忧无虑,有小鸟儿飞到他身侧和肩上来,小院里还能听到小家伙开心的笑声。
小白看着小家伙蹦蹦跳跳的背影,直到小家伙在屋楼侧边转了个弯再瞧不见,小白这才收回视线,转头睨着君倾,嘲讽道:“我说瞎子,你现在才想起你昨夜做的事会牵连到咱儿子?不怕为时已晚?昨夜你怎的就没想到咱儿子?”
“我不是没想到。”君倾神情依旧淡漠,“我已加以控制,不会让阿离变得如我一般。”
“不会变得像你一样,但他也会痛苦,这样的痛苦你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身为青羽之人,这样的痛苦,他必须要忍。”
“算了算了,懒得和你说这事了,总之你就是有道理,我让你还不成?呿。”小白翻翻白眼,一脸嫌弃,“看在你这破烂身子没几天活头的份上,让了你了。”
君倾稍沉默,而后道:“你带回来的那个人,不要再让我见着。”
“哼,怎么着,你打得过再说话,小家伙,别这么不自量力。”小白哼哼声,“你我这不是好好的,谁能害得了我伤得了我?”
“万事总有万一。”
“就像你的生命里突然来了一头小猪一样?”
君倾不语。
每每只要一被说中心中事,君倾总是沉默居多。
“哼,我又不是你,才不会让自己最后落得个什么都不是。”小白的话就像一把匕首,直戳君倾的心,“不过呢,有一件事我觉得你应当想知道,怎么样,要不要听?”
“说吧。”君倾态度冷淡。




绝品贵妻 第189节
谁知小白却将脸别开,不悦道:“哼,不说,小倾倾你态度不好,我不想告诉你了。”
君倾早已习惯小白这般说变就变的小情绪,一如从前一般顺着他道:“那你想如何?”
君倾的话音才落,小白便得意笑吟吟道:“抱抱我咯,小倾倾你可很久没有抱我了,多少年了,八年?十年?”
君倾不动。
只听小白又笑道:“那让我抱抱你也成吧,我就勉强委屈一下吧。”
小白说完,随即张开双臂,就等着君倾走过来而已,“来吧,我已经把双臂打开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是很喜欢要我抱的哪,如今你都不听我的话了,真是糟心哪。”
小白瞬间就变得一脸委屈。
然却见君倾朝他靠近,而后张开双臂,将他轻轻抱住,还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语气竟不是无奈而是温和道,“行了,别撒娇胡闹了,憋不住话就赶紧说了吧,非还要整得我求你说一般。”
如此这般,反倒像是君倾是长辈而小白是个无理取闹的小辈似的。
不过,小白很满意,满意得满脸堆笑,“好吧,看在你难得听话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吧,可是关于那头小猪的哟。”
君倾身子微僵,收回了双手,冷眼“看着”小白。
却见小白伸出手,用食指戳上君倾的心口,笑道:“假如在你心里放进一只总会让你觉得有万千针扎更有如被刀子捅扎般疼痛之感的蛊虫,这其中苦痛,你可忍得?”
君倾的眼眸猛地一动,垂在身侧的双手也在这一瞬间猛地捏紧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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