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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墨十泗
他没有说话,他在等着小白继续往下说。
然小白却是故意慢慢悠悠道:“听说呢,有一种蛊虫能让一个人在思及自己心仪之人或是心爱之人时,会觉得自己的心有如被万千针扎,思念愈甚,这痛感就会愈强烈,会由万千针扎变为如利刃捅扎,不思不想,就不会疼痛,但只要有那么一点点想念,痛感就会紧随而来,这便是说,中这蛊虫之人,不能对任何人动情,只要动情,就只会一直被这样的痛楚折磨着,最甚之时,还会……生不如死。”
“怎么样,小倾倾你听说过这种蛊虫么?”小白朝君倾微微凑近,先是挑眉,而后耸耸肩,“反正我没听说过,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一知道就和你分享,怎么样,还是我对你好吧?”
“不过呢,世界上居然有人养这种蛊,也还真是奇了,因为这种阴损的蛊虫哪养起来可会有损养蛊之人身子的,据说养蛊之人要以自己血肉将此蛊养上整整七七四十九日,并且每月要以自己的血供养,才可让此蛊存活,一只母蛊可牵制一只子蛊,子蛊下在人心上,母蛊则是由养蛊之人继续养着,只要中蛊之人动了情念,母蛊则会有所反应,啧啧,真真是窥探人的内心,根本就是让人永不能生情念,但生情念,便要承受想象不到的苦痛折磨。”
“还不止如此,若想要解此蛊呢,必须要将母蛊也植进中蛊之人体内,再饮下一碗养蛊之人的血,承受整整七日针扎刀刺的疼痛方才解得此蛊,除此之外,好像这世上再无第二种解蛊之法,如何,是不是挺阴损的?”
“瞧我,说了这么多竟还没有告诉你这蛊虫的名字,就叫情蛊,这名字还挺俗气,若是我,绝对不取这名儿。”小白有些嫌弃,语气听起来让人觉得他说的好似不过是玩笑话而已。
但君倾知道,这并不是笑话。
他已知小白说的话是何意。
偏偏小白还是无情地将事实说了出来,“那个小猪的心里,就正好有这么一只情蛊的子蛊,并且——”
“在她心里已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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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终是要相思断肠
“大人。”朱砂站在君倾身侧,轻声唤了他一声。
然君倾并未应声,他好似并未听到似的,他只是站在院中的一株海棠树下,从他方才与小白从小后院走到这前院来便一直站在这海棠树下,站了将有两盏茶的时间,他“看”着远方,看得失神,似有心事。
朱砂见他未应声,默了默后又再唤了他一次,“丞相大人?”
这一回,她瞧见君倾的睫毛微微一动,而后才见他终是回过了身,微微转过头来,“看”向她。
朱砂则是在君倾转过头来看她之前飞快地垂下眼睑,不敢与他对视,以免她又在他眼眸里失了自己的神。
只听君倾淡漠道:“何事。”
朱砂稍有沉思,才恭敬道:“丞相大人,民女……有一不情之请。”
“嗯。”
“……”朱砂眼角跳跳,这一声嗯,是让她说,还是不让她说?
应该是让她说的吧?
朱砂终是又恭敬道:“民女想见沈大小姐一面。”
她终是决定代素心去见沈葭一面,这也算是她欠素心的。
然君倾不语。
朱砂微垂着头,恭敬地等着君倾的答案。
谁知等了老半晌,君倾都未回答她,哪怕如方才那般一声简单的“嗯”,都没有。
朱砂咬咬唇,正抬眸来看君倾时,便听得他淡漠道:“那便随我一道进宫吧。”
朱砂惊愣,有些不能相信道:“民女……同丞相大人一道进宫?”
君倾此时已转身朝卧房方向走去,听到朱砂惊愣的问话,他微微往后侧头,还是那副淡漠的口吻,道:“不若呢?”
“……”朱砂无言以对。
只听君倾又道:“进宫之前,朱砂姑娘先到我屋里来一趟。”
君倾说完,根本不待朱砂说话,径自走往了他的卧房。
然君倾前脚刚跨进卧房门槛,小白就凑到了还愣在院中的朱砂身边,用手肘杵杵她,一边挑着眉笑眯眯道:“喂,小猪,这大白天的,我们小倾倾把你叫进他屋里做什么哪?”
“……”
“嗯……”小白用手捏搓着自己下巴,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还一点慢慢点头道,“让我猜猜啊。”
“你别瞎猜!我,我和丞相大人可,可什么都没有做!”小白挑眉思忖的模样让朱砂看着心里犯怵,连忙解释道。
然她的话音才落,小白便一副“我明白了”的神情笑着点点头,甚至还拖长着音调道:“哦——我明白了,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明白此地无银三百两哪。”
“……”
“再说了,小猪你以为你这么急着解释,我就相信你啦?我一不瞎二不聋的,又不是不知道仲秋那夜你和我们小倾倾做了什么。”小白哼哼声。
朱砂面上刷的变得绯红,要是她嘴里有些,绝对喷出来了。
不过这一回朱砂没有接小白的话,而是转了身急忙忙地朝君倾的卧房走去。
她宁愿面对寡言的丞相大人,也不愿面对这个多话的小白!
真是,真是——
小白的话让朱砂又想到了仲秋那夜她的荒唐举动和荒唐话,她虽不后悔,但这种事情,还是很羞于提及,更何况还是由旁人来说。
朱砂面红耳赤,同时也觉心如针扎般疼,又或是说,她心上那如针扎般的疼在这时疼得更厉害了些。
因为从仲秋那夜之后,她心上的疼痛就再未消失过,尤以前夜与昨夜疼得最甚,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使劲地朝她的心上捅似的,疼得她冷汗频流。
朱砂在君倾卧房门前停住脚时将手在自己心口上轻轻按了按,然后抬手用手背碰碰自己红得有些发烫的脸颊,唤了一声“丞相大人”且听到屋里君倾一声冷淡的应声后,她才抬脚跨进屋子里。
跨进这个她昨夜一直呆着的屋子。
院中的小白本是在笑,待朱砂进了屋后他面上的浅笑便渐渐消失,只见他抬手拨了拨他头顶上一根没有了叶子的海棠树枝,然后“咔擦”一声将那树枝给折断,拿到了手里来,对着灰白的苍穹一打一晃的,自言自语道:“海棠花,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值得喜爱的?”
“断肠花断肠花,终是要相思断肠哪……”
小白自言自语的话才说完,便觉有小手在拽着他的衣袖摇晃,低头一看,瞧见梳好了头发的小家伙站在他身边,正伸出小手扯着他的衣袖,有些着急地问他道:“小白小白,爹爹和娘亲呢?”
“小阿离你猜呀。”小白又笑了。
在小家伙面前,小白永远都是笑着的。
“阿离,阿离猜不到……”小家伙扁扁嘴。
小白笑意更浓,伸出食指边戳小家伙的鼻尖边笑道:“当然是走了咯,不要小阿离咯。”
小家伙怔住,而后猛地摇头道:“不是不是不是!小白骗人小白骗人!爹爹和娘亲才不会不要阿离!不会不会不会的!”
小家伙着急极了,又急又慌,慌得眼眶立刻变得红红的,一副立刻就能哭出来的可怜模样。
“小阿离你都说小白是骗你的,那为什么还一副想哭的样子哪?是不是你觉得你爹爹和娘亲随时都会走了不要你哪?嗯?”小白戳了小家伙的鼻尖后又戳戳小家伙的脸颊,左边脸颊戳戳,右边脸颊又戳戳,生生将小家伙豆大的眼泪给戳了流出来,“是不是是哪?”
“小白坏小白坏!小白欺负阿离!嘤嘤嘤……”小家伙没有回答小白的问题,而是吸溜吸溜鼻子,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屋里的朱砂听到小家伙的抽咽声,才刚在椅子上坐下的她立刻站起身来,却在这时听得君倾冷冷淡淡道:“朱砂姑娘要去做什么?”
“我……”朱砂本想说小白把小阿离惹哭了,她出去看看,可她看着身为小家伙父亲的君倾一点反应也无,她这般反应怕是很不合适,是以她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眼睛却是看向掩着窗扇的窗户方向,显然还在念着院子里被小白逗哭了的小家伙。
君倾站在摆放着无数药瓶的柜子前,边从柜子里取出药瓶边淡漠道:“小白不会真的欺负阿离。”
朱砂面色更红了些,连忙道:“民女知道。”
她自是知道小白不会欺负小家伙,只是不知为何,如今她听到小家伙哭,总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不舍小家伙难过更不舍他哭。
君倾不再说什么,而是抓了满满两手的药瓶走到朱砂身旁的圆桌旁,将药瓶全都搁到了桌面上,再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剪子棉布及瓷碗,一并放到桌面上,这才又对朱砂道:“朱砂姑娘身上的伤该换药了,是姑娘自己换还是我帮你?”
君倾的话让朱砂惊得险些又站起身来,只听她面红耳赤地飞快道:“民女,我,我自己来就好!”
一想到要在君倾面前褪下衣裳并且让他碰到自己的身子,朱砂的心就跳得飞快,一张脸从发际线红到了脖子根,可又想到她身上这些伤是君倾帮她处理并且包扎好的,朱砂本是绯红的脸又慢慢变为青白。
因为她身上这些丑陋的疤,他虽看不见,但是摸得到。
虽说仲秋那夜他已“见”过她身上这些丑陋的疤,虽然他说了他不嫌弃她,可是……
她嫌弃她自己。
她这般丑陋到极致的身子,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丞相大人“见”到……
“嗯。”君倾没有执意要帮朱砂,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隔着圆桌在朱砂对面坐下了身而已。
朱砂终是慌乱得站起了身,“丞相大人,你,我,民女——”
他他他,他坐在这儿,让她如何当着他的面给自己的身子上药!?
谁知君倾却没有要站起身离开的意思,反像是没事一般道:“朱砂姑娘放心,我看不见。”
“……”
“姑娘且放心,我也不会冒犯姑娘。”
“……”
朱砂想说什么,可张了嘴又不知说什么才是好,再瞧着君倾根本就没有要避嫌的意思,她纵是多说也无用,那就只能……真的当着他的面脱衣换药?
好在君倾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却还算给了朱砂一个能接受的程度,只听他又道:“朱砂姑娘若还是介意,那我背过身去。”





绝品贵妻 第190节
君倾说完,即刻背过身去。
看不见他的脸他的眼睛,朱砂才觉松一口气。
这样便这样吧,这总归是丞相大人的屋子,他本就看不见她,现下更是背过了身去,况且她也已听过了小白的闲言,她与丞相大人之间也……她若再执意让丞相大人离开便是矫情了。
“多谢丞相大人。”虽是如此,朱砂还是将自己的前襟抓着许久,才垂下手,解开腰带,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慢慢脱下来。
手臂上的伤最甚,她每动一下,都会牵扯到伤口,疼。
可她必须忍。
待将衣裳褪下后,朱砂才发现缠在自己身上的棉布条上都有隐隐血渍,确实是该换药了。
她这一身的伤,虽还能握刀,但动作不会再如寻常那般迅速,她与丞相说想见沈葭一面,这几日怕是不合适吧。
“丞相大人,民女想了想,今日还是不进宫为妥,民女身上有伤,怕是会拖累到大人。”
“没有人伤得了我。”却听君倾想也不想便道。
“可是丞相大人——”
“无需多言。”
“……是。”
朱砂垂下眼睑,将裹住伤口的棉布条慢慢解下,解到最末处时,棉布与伤口黏合在一起,疼得更甚,朱砂却是毫不犹豫地将棉布条给去下。
她没有出声,更没有喊疼,在重新给伤口上药时药粉浸在伤口上那种辛辣透骨得很是难忍的疼痛时,她才将自己的下唇咬住。
并非她不知疼痛,只是她早已习惯了就算再疼也不会吭上一声。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习惯的,只觉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也就该如此。
君倾背对着朱砂,朱砂也背对着他。
他本就看不见她,她此时也看不见他,抑或说是她此时不敢看他。
朱砂没有看见君倾的眼睛,是以她没有看见他如墨潭般眼眸中的疼痛,也没有看见他紧握成拳的双手。
“听小白说……”相对沉默良久后,君倾总是淡漠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默,“朱砂姑娘近些日子来总觉心口疼痛,可有这一回事?”
朱砂正在往自己肚腹上的伤口上药,君倾的话让她手一抖,洒了半瓶的药粉在自己的伤口上,那种辛辣之感让她忍不住用力捏住自己的膝盖,掌心瞬间一片薄薄的冷汗。
此时的院子里,小家伙已经不哭了,但还在吸溜红彤彤的鼻子。
小白蹲在小家伙面前,用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一脸颇为认真地问小家伙道:“小阿离,若突然有一天,你再也见不着你的瞎子爹了,也见不着小白了,你要怎么办?”
------题外话------
5月的最后一天!六月又是一个新开始啊~啊啊啊啊啊~
☆、070、朱砂又偷腥
君松驾车很是熟手,是以马车行驶得很是平稳。
朱砂坐在马车里,身子只是随着马车轻轻摇晃而已。
君倾也在马车里,就坐在朱砂对面,然朱砂并未看他,而是微着头,面红耳赤的。
因为她到现下还在想着方才在君倾屋里的事情。
她手臂上的伤太重,可又需用双手解下自己身上的棉布条,上了药后再包扎好身上的伤口,这般反复动着双臂,牵扯着手臂上才稍稍愈合的伤口又破开,她正想着怎样才能不太多地牵扯到手臂上的伤时,那本是隔着圆桌坐在她对面的丞相大人那时便走到她身旁来,只道一声“我帮你罢”便摸索着拿过了她手上的棉布条,根本就不待她应声,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她点头答应一样。
而她,鬼使神差的,竟也没有拒绝!
丞相大人站在她身后,从她身后将棉布条绕到她身前后让她自己将身前的伤包缠好,再将棉布条递给身后的他,这般的话,她的双手便可不用使力绕到身后以减少给臂上伤口的负担,而丞相大人也不会碰到她这满是丑陋疤痕的前身,然愈是这般,在丞相大人的指尖碰到她的手时,她就会愈发紧张。
从丞相大人站到她身旁开始,她便一直紧张着,身子紧绷着,甚至,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以致她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又想问什么。
甚至到现下已经离开相府坐上马车良久了,她的身子还紧绷着,也依旧面红耳赤着。
她还在想着她与丞相大人指尖轻碰的感觉,让她很想再握一握他的手。
丞相大人的手……
这般想着,朱砂不由微微抬眸,看向君倾随意搭在膝上的双手,看到他手背上那些已经不明显了的伤痕,朱砂的心不由拧紧,和着那针扎的痛感让她的心生疼得厉害。
丞相大人,究竟经历过什么……
看着君倾手背上的伤痕,不由自主地,朱砂眼眸渐渐往上抬,终是看向了君倾的脸,看向他的眼眸。
然她却未看到君倾的眼眸。
因为君倾轻闭着眼。
只见他下眼睑上的青黑很重,似是很久都未睡好了似的,面色亦是青白少有血色。
他看起来,很累。
有晨风从车窗帘的间隙里溜进马车里来,拂在君倾的脸颊边,拂动他脸颊边的发丝,在他长长的睫毛边轻轻飘动。
这样安静的君倾,让朱砂看着看着,觉得紧张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忽然很想,很想坐到他的身边,而不是坐在他的对面。
她……可以坐到丞相大人身边的吧?
朱砂收回目光,垂下眼睑,只见她将下唇轻轻一咬,再抬眸时,她撑起了身子,慢慢,慢慢地移到君倾身侧,而后在他身侧与他有一尺之隔的位置坐下。
朱砂坐下后将腰身坐得挺直,贝齿依旧咬着下唇,双手放在腿上将裙裳抓得有些紧,眼睛看着自己方才做过的位置,根本不敢即刻转头去看小憩中的君倾。
朱砂一动不动地在君倾身侧坐了好一会儿,并未听到君倾有动静,她这才慢慢地朝君倾的方向转头。
君倾还是方才的模样,眼睑轻阖,并未发现朱砂已坐到他身侧来,似是睡着。
朱砂没有唤他,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而后将自己与君倾之间的距离慢慢缩短,她在一点一点朝君倾挪近,再挪近。
当她挪到他与君倾之间的距离只有三两寸时,她才停下来,重新挺直腰杆,坐直,一动不动,还是如方才一般不敢看君倾,只轻咬着下唇听着君倾的动静而已。
君倾依旧没有动静。
朱砂这才松开了自己的下唇,而后小心翼翼地朝他转头。
晨风撩动的君倾脸颊边那微扬的发丝就近在朱砂眼前,这让她觉得这发丝不是扬在君倾脸颊边眉睫边,而是挠在她心上,挠得她的心一阵痒,很是想将他的发丝别到耳后。
丞相大人睡着了,应当……不会发现的吧?
丞相大人连她坐到他身侧来都没有察觉,当也不会发现她接下来的小小举动的。
心里有着小心思,朱砂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有些砰砰直跳,好像是要做什么坏事一般,她有些紧张。
可纵是紧张,她也不想压下这个想法。
只见她抬起手,凑近君倾的脸颊,将那被因晨风而轻拂在他耳畔的发丝撩到手指上,而后将其轻轻地别到了君倾耳后。
她能将他的眉睫看得更清晰。
清晰得让她觉得自己不能满足于只是这般静静看着他而已,她还想……碰碰他长密弯翘的睫毛。
君倾没有反应的小憩给了朱砂这胆气,只见她不知不觉地将身子朝君倾更凑近一分,已近得她的手臂已经轻轻碰上了君倾的手臂,不过她不自知罢了。
此刻的她,只想着用指尖碰碰君倾的睫毛而已。
她如是想,亦如是做了。
她的心,太想太想靠近君倾,想得她一时间根本就忘了,在她面前的君倾,根本就没有哪一次是真正睡着的。
只见朱砂将抬起的右手食指微微曲起,凑到君倾的睫毛下方,用指腹将他翘翘的睫毛尖儿轻轻拨了一拨。
君倾还是没有反应。
他好似倦极,睡得很沉。
见君倾这般,朱砂没有再一次轻拨他长长的睫毛,尽管她很想,但她怕把他吵醒了。
他似乎真的很累,很累。
他不在府上的一个半多月是去做了什么,为何会这般疲惫?
且听小白的话说,他这一个半多月都在丞相府里,并没有与丞相大人在一齐,这便是说,这段时日里,丞相大人的身边除了一个君松,便再无保护他的人。
一直在丞相大人身旁保护他的小白不在身侧,丞相大人这段时日可遇到了危险?可有受伤?
身旁时时刻刻都有危险存在,又怎能好好地睡上一觉,又岂能不累?
朱砂觉得心很疼。
她没有收回手,而是将拇指轻轻贴上了君倾的下眼睑,轻轻地抚着他下眼睑上的青黑,语气温柔又带着心疼道:“丞相大人可是很累?我不当今日与大人说想见沈葭一面的事,应是让丞相大人好好歇息一日才对……”
“丞相大人为何把自己弄得这般疲惫?可是因为小白不在大人身侧保护大人?”朱砂轻声自言自语,愈说愈觉心疼更甚,她抬在半空的手也慢慢地贴上了君倾的脸颊,用掌心感受着他的温度。
此时的她,身子已经紧紧挨在了君倾身上,双手更是都贴在君倾脸上,轻碰着他的双颊,就像捧着她的珍宝,拇指指腹仍旧在轻轻摩挲着君倾的下眼睑,好像如此就能抹去他眼睑上的青黑抹去他的疲惫似的。
朱砂觉得自己又失控了,若非失控,她此刻怎会这样来抚着丞相大人的脸颊,若非失控,她怎敢这般贴近丞相大人,可……
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自己这总是想着要靠近丞相大人的心。
她也……
不想再控制。
她真的,就是想靠近丞相大人,想了解他,想帮到他。
她还想,再吻一吻他的唇。
他薄削又冰凉的唇。
情不自禁,难以自控。
朱砂将摩挲着君倾右下眼睑的拇指沿着他的脸颊缓缓往下移,移到他的唇上,先是在他薄薄的唇上轻轻抚过一遍,而后垂下手,抓上她自己的裙裳,昂起头,将自己的唇轻轻印上了君倾的唇。
这不知是她第几次的情不自禁,也不知是她第几次亲吻他的唇。
可不管是第几次,朱砂依旧觉得,她……喜欢他,喜欢他的味道,百尝不厌。
她只希望,丞相大人不要在这时候醒来,这会让她无地自容。
可——
丞相大人其实是没有睡着的吧。
丞相大人内力深厚武功奇高,又怎会对她的举动没有丝毫察觉,纵是他在睡着,也不可能没有察觉。
而丞相大人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如前几次那般突然睁开眼或是突然出声,反是任她对他这般肆意,这是不是证明……




绝品贵妻 第191节
丞相大人也喜欢她?
这样的想法让朱砂自己吓到了自己,使得她正轻啃着君倾下唇的贝齿突地往下一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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