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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墨十泗
马车朝安北侯府愈驶愈近。
在朱砂向君倾道了谢下马车时,又听得沉默寡言的他淡淡道:“不会有人知道那些人死于何人之手。”
朱砂正撩开车帘的手蓦地一顿。
只听君倾还是淡淡道:“就算有人知道,他们也会变得不知道。”
君倾说完这句话时,车帘已经重新垂下。
朱砂已经下了马车。
她没有听他说完话。
因为她知晓他要说的是什么,就像之前他在小医馆里和她说的那句话一般,她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开错的花,指的是素心,不知惜花的人,指的是何人,她心里已有了答案。
他这是在告诉她,昨日想要加害于素心的人是何人。
而现下他说的这两句话,无疑是他知晓那些人是被谁人所杀。
他知道的同时能让所有人都不知道。
他这显然是——
在帮她。
她已经不想再想他为何要帮她,因为就算她如何猜想,都猜想不到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就想她猜想不出他为何想让她给阿离当娘一样。
小白看着朱砂的背影,坐在驾辕上动也不动地懒洋洋问:“就这么让她回去了?”
“嗯。”
“就这么什么都不说的就让她回去了?”





绝品贵妻 第38节
“嗯。”
“人都已经在跟前了,居然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那你执意送她这么一趟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好说,也没什么好问的。”
“……你还想不想给咱儿子找娘了?”
“我问了,她没答应。”君倾回答很是严肃正经。
“……”小白抬起手,无力地拍在自己脑门上,嫌弃到了极点道,“想不通,想不通当初咱儿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君倾没有再理会小白,而是用掌心一下又一下地轻搓着小阿离的额头,面上没有寒意,只有阿离从未见过的慈爱。
而小阿离并不是缩在君倾怀里,而是躺在君倾身侧的椅子上而已,只有脑袋枕在了君倾腿上。
因为只有不抱着小家伙,小家伙才不会冷得瑟瑟发抖。
君倾将头轻靠在车厢上,让整个身子都随着马车而轻晃。
他为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
他在心底也这般问自己。
问了,她便会说?
说了,她便会信?
既然都没有答案,又何必要问何必要说。
可也如小白所说,寻不到她时他那么疯狂地寻找她,现下寻到了,却又什么都不做了。
这又是为何?
做,又能做什么?
不管是她的眼里心里还是记忆里,都已然没有他,如今的他在她眼里,不过一个陌生人而已,一个冷血无情残暴不仁的陌生人,他能做什么?
她已经忘了,全部都忘了。
忘了所有,忘了他,也忘了……
这个孩子。
君倾抚着阿离的小脸,指尖在轻颤。
马车外的小白在抱怨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多余拐到安北侯府来这一趟,不知道你出门一次麻烦得很吗,随时都有人冲出来说要了你这条命,真希望有谁真有本事来收了你这条命。”
“还说不会耽搁多少时间,看看,看看,周围这是什么人,都是恨不得剐了你的人。”
马车外,又有刀剑碰撞的声音响起。
马车里,君倾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一般,只对着昏睡不醒的阿离轻声道:“很快便能回去了,回去了便不会难过了。”
*
朱砂在入了安北侯府的角门后忽听得门外响起了刀剑碰撞的声音,她没有驻足,亦没有转头,而是径自往府里去了。
只有那守门的大爷心惊胆颤地将三道门闩都闩了起来。
府中今日很是热闹,只见婢子们有说有笑的,却又在看见朱砂时收了笑,站在一旁直盯着她看,她们的面上没有恭敬,只有不喜。
只听她们窃窃私语道:“这朱砂姑娘总是冷冷冰冰的,让人看着就不喜欢。”
“就是,听说她好像在外边还生了孩子的,今晨还看到她背着一个孩子往府外去了。”
“真的假的啊?这样不要脸的女人,怎的没被浸猪笼?”
“她要是有孩子的话,侯爷会让她回侯府来?”
“还有你说她今晨背上背着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啊?我还不知道梨苑里还养了娃娃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到昨夜随大公子去了梨苑的人说的,不过今晨我倒是真的见到了她背着个孩子,大门和角门的人都说没见那娃娃来过,不知她怎么藏着的一个娃娃。”
“那——”
“你们几个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赶紧地到前边去,当心夫人和姨娘们生气了。”婢子们还想说什么,忽有一名稍微年长的婢子匆匆走来,呵斥了她们一句,她们立刻不敢再说一句,忙跟着那名稍年长的婢子走了。
只听那稍年长的婢子边走边斥道:“侯爷的车架很快就要到了,你们居然还敢在这偷懒,赶紧地到前边去了。”
婢子们听话地不敢吭声。
朱砂这时才稍稍顿足,即刻又继续往梨苑的方向去。
沈天回来了?还真是快。
梨苑的门是大开的,朱砂眼神倏沉,她记得她出去前特意交代了素心要将院门关上,素心不可能不听她的话。
朱砂眼神沉沉地快步走进梨苑,唤了一声,“素心?”
院中静寂,不见那寻日里一听着朱砂的声音便高兴地朝她冲来的素心。
“阿宝?”朱砂又唤了一声。
亦不见那喜欢冲着她要尾耍乖的大黄狗阿宝。
朱砂将整个梨苑走了一遭,仍旧不见素心与阿宝的身影。
朱砂的神情冷如寒冰。
素心……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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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素心不见了
朱砂的神情冷如寒冰。
素心不会与她开这种玩笑,而素心也答应过她不会离开梨苑,现下在梨苑中却又不见她的身影,亦不见阿宝的影子,就算素心不懂事跑出了梨苑,阿宝也不该一并不见,而是应像前夜一般等她回来带她去找素心。
不见素心,不见阿宝,这便是说——
朱砂站在素心的屋子里,阴沉着脸,慢慢走了出来,将梨苑再走了一遍。
只不过这一次她走得很慢很慢,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似的。
她不是在找素心与阿宝。
朱砂再次走回到堂屋前边来时,她的眼神已阴沉得好似蕴着一场狂风骤雨。
梨苑里没有异样,没有挣扎打闹过的痕迹,墙头亦不见有人翻爬过的迹象,素心是自己出的梨苑?
素心虽常处于神志不清不懂事的状态,可她很听话,绝不会无缘无故离开梨苑,不论她是被强迫还是自愿离开的梨苑,都证明有人来过梨苑。
是什么人在她离开之后来过梨苑?素心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梨苑?
来人还是以她为幌子诱骗了素心?
可不管来人是用何方法让素心离开的梨苑,阿宝都不至于不来找她。
是三姨娘?是沈奕?是二姨娘?还是大夫人徐娇娇?
这府中的人,除了沈天,谁都有可能对素心不利。
不管是谁带走了素心,现下紧要的事情是寻回素心。
到何处去寻?如何寻?
朱砂脑中闪过一道白光。
她抬起阴冷的眼眸时,迈开脚步,往院门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她将将走到院门时,紧挨着门槛的地方有一样极为不显眼的小东西吸引了她的目光。
朱砂顿足,躬身用指尖拈起了那只小东西。
是一只耳坠,一只红翡翠滴珠耳坠。
红翡翠在日光下异常的晶莹剔透。
朱砂将耳坠拈在指尖,认真地看着。
这不是梨苑里的东西,素心与她素来只戴耳珰,从无耳坠,就算有,也不会有色泽这般透亮的红翡翠耳坠。
她倒是记得这安北侯府中某一人最为喜爱佩戴着红翡翠滴珠耳坠,这样的东西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梨苑里,显然是在告诉她究竟是谁人来过了梨苑。
耳坠这般的饰物,若非经过与人激烈的扭打推搡,怎会说掉就掉?
而这院门及周遭乃至整个梨苑都不见有人来过的痕迹,更何况是有人扭打推搡?
可这耳坠偏偏就掉在了门槛边,掉在了这可谓显眼又可谓不显眼的门槛边。
门是给人走的,就算她一次两次走过没有发现这枚耳坠,也总会有她发现的时候。
又或许,这只耳坠本就不是留给她来发现的。
朱砂将耳坠捏进了掌心里,跨出了门槛。
*
安北侯府今日很是热闹,人人面上都有笑。
因为安北侯回来了。
本说最早明日午时才能回到帝都的安北侯,竟是提前了整整一日回到帝都来了!
安北侯离开帝都去往封地已有月余日子,这日子算不得久,照别个人家的府邸来说,家主离家月余再归当不至于府中上下都这般高兴热闹,不过这安北侯府倒是与别个人家的府邸不一样,只因安北侯这是从封地回来的。
雍邑土地肥沃,连年丰收,封地每年都会有不计其数的金银珠宝呈来给沈天,而沈天每年都会去往封地雍邑,每一次他从雍邑回来,都会带回来布帛珠宝及些奇珍回来给他的妻儿们,而得到了沈天赏赐的主子们或多或少地都会给自己院里的家丁婢子及婆子们分上一些,或是碎银又或是些许值钱的小首饰等,加上为了给侯府祈福而离家一年的大小姐沈葭昨日回了府,而沈葭又是沈天最为疼爱的女儿,无需想也知他这一趟从雍邑回来必带了比往年还要多的东西回来,这如何能让府中下人不高兴?
也无需想,安北侯这之所以快马加鞭提前了整整一天回来,必然也是因为他这女儿。
府中的下人们都跟在自家主子身后,在侯府大门外候着安北侯的车马回来,安北侯府的大门修建得异常宽大,然现下大半个侯府的人都拥到了这儿来,竟使得这宽大大门看起来有些小了。
而他们要的也便是这样显得拥挤的效果,只因安北侯喜爱这般,他喜爱他回府时府中人都前来迎候他,是以便是那被朱砂毁了脸的三姨娘也站在了大门前,只不过以一方黑色面纱遮住了脸。
三姨娘的气色不见得好,但她的神情却是好的,她的眸子里有咬牙切齿的怨恨,却也有怨恨得到了纾解的快意。
向来事事都喜欢站在最前边的她,今番却是站在了最一干主子的后边,似就是不想让人注意到她似的。




绝品贵妻 第39节
没有到府门来迎候沈天回来的人,怕是只有梨苑的人而已。
不过没人介意梨苑的人是否前来,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想过梨苑的人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因为她们不合适,也因为她们……不配。
时辰将值午时,安北侯府大门前那条宽直的街道尽头驶来了一队车马,哒哒的马蹄声与车辙滚动发出的声音由远及近,府门前的主子及下人们面上的神情随着那车马的靠近而愈显激动。
“是侯爷回来了!侯爷回来了!”有人激动道。
“好了别嚷嚷,安静待侯爷的车马过来。”大夫人徐娇娇面上含着笑,温和地对身旁略显吵闹的下人们道。
下人们即刻安静下来,不再说话,只激动地等着那车马近前来。
“吁——”只听驾车的驭手一声扬喝,同时收紧手中的缰绳,由四辆马车以及十来匹健马依次再安北侯府大门前停了下来。
只见驾车的驭手及马匹上的护卫齐刷刷下马,坐在第二辆马车驾辕上的一名深灰衣袍的中年男子站到地上后恭敬地撩开了身后的车帘,再听他恭恭敬敬地道上一声,“侯爷,回到府上了。”
男子的话音才落,便见着站在大门两侧的主子带着身后的下人们朝前迎了两步,见得下人们齐齐躬身的同时听得他们齐声道:“恭迎侯爷回府!”
“到府上了?”马车里有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
“回侯爷,到府上了。”
“嗯。”
深灰衣袍正撩起车帘的中年男子往旁更站开了些。
马车里有人躬着背走了出来。
只听得下人们再次异口同声地恭敬大声道:“恭迎侯爷回府!”
只见那才下了马车的男人面上有笑,看着满当当站在府门前迎候他回来的一干人等,笑着问道:“我的葭儿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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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安北侯归来(二更)
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不惑年纪,身材挺拔,武将出身,却生着文官的模样,虽已至不惑年纪面生细纹,仍能让人看出他年轻时清新俊逸的英俊之姿,沈奕与其生得七八分相似,而他却比沈奕多了数分沉稳与魄气。
这便是安北侯府的当家人,沈天。
他才下马车第一句话不是与他的一干夫人们说,亦不是与他的一干儿女说,而是只问了寻了一人而已。
他问,我的葭儿在哪儿?
只一句,足见他是有多喜爱他的这个女儿。
也只这一句,让站在大门前的大小主子们心底一阵嫉妒与怨愤。
一时间,竟是无人应声。
大夫人徐娇娇面上本是大方有礼的浅笑着,笑容忽在这本不该有的怪异安静中僵了僵,只见她连忙转身看向站在她身旁的沈葭,正要出声唤她时,却听得二姨娘林婉娘在这时候笑得温婉道:“侯爷,大小姐许是一年未见着侯爷,这一见着侯爷哪,便愣得失了神。”
林婉娘站在沈葭的另一侧,说完话不忘轻轻推了推沈葭,依旧是温婉道:“大小姐可是见着侯爷太高兴连神儿都不见了?侯爷在唤你呢。”
林婉娘不过极轻极轻地推了推沈葭而已,这样的力道便是推在小娃娃身上都不会如何,可沈葭却在她这轻轻一推下竟是往前踉跄了两步,险些没站稳而栽倒在地。
大夫人连忙伸手去扶沈葭,着急着道:“葭儿!”
大夫人连礼都还未来得及给安北侯行过,当下便先转过头来一脸指责地瞪着林婉娘,有些厉声道:“二妹妹这是做什么!?”
林婉娘没想到自己不过轻轻推了推沈葭提醒她安北侯在与她说话而已,竟是推得沈葭险些栽倒在地,便是她自己都愣住了,此一刻加上大夫人这么厉声一斥,她面上温婉的柔笑倏地就转为惊诧与不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紧张道:“我,我不过是轻轻推推大小姐想要提醒她侯爷在唤她而已……”
“轻轻推就能将人推得想要栽倒?我们大小姐可没弱不禁风到这种程度啊。”四姨娘轻声道,那语气里明显有幸灾乐祸。
林婉娘没有理会幸灾乐祸的四姨娘,她只是不安地看着大夫人与沈葭,再抬头看向沈天,随即又道:“侯爷,我并未用力推大小姐,大小姐可是侯爷的掌上珠,我怎敢推攘大小姐……”
林婉娘看着沈天,愈说愈委屈的模样,沈天方从封地雍邑回来,加上离家一年的爱女沈葭也正好归来,虽说眼前这忽然的吵闹让他有些不悦,但他心中的愉悦满意远过于眼前这吵闹带给他的不悦,是以他面色不变,还是笑着,走上前来看着仍旧由徐娇娇扶着的沈葭,笑问道:“葭儿这是怎么了?可是真如你二娘所说,太久不见为父了,现下一见着为父就高兴激动得回不过来神了啊?”
沈葭忙抬了头来,看着沈天,小女儿模样地对他道:“葭儿见过父亲。”
“葭儿面色怎的这么不好,莫不成真被你二娘那轻轻一推吓着了?”沈天一脸慈爱地看着沈葭,而后抬手轻轻拍了拍沈葭的肩,道,“你二娘并非有意,无妨的啊。”
大夫人本已张嘴,似是想说什么,然听到沈天这一句话后,便生生将将要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沈葭忙道:“是葭儿方才没站稳才使得险些栽倒,与二娘无关。”
沈天看着自己这很是懂礼的宝贝女儿,很是满意地点点头,而后转头看向了不安的林婉娘,温和地笑道:“我说我的葭儿怎会这般娇弱一碰就倒,原是小姑娘自己方才没站稳而已,不是你的错,没人怪你。”
“谢侯爷……”林婉娘似乎还方才大夫人那一声厉斥吓到了,现下还是一副不安的模样,回沈天的话都回得小心翼翼。
像是怕她会站不稳似的,方姨在旁搀扶着她。
一时间,二姨娘招来了其余姨娘嫉妒的目光,包括站在最后边的三姨娘。
沈奕在这时候上前来道:“父亲一路劳顿,必是疲乏,还是先回府坐下歇息再与孩儿等说话为好。”
沈天满意地点点头,道:“都回府吧,有话到前厅去说,来来,葭儿到为父身边来,一年不见我的葭儿了,来让为父好好看看。”
沈天说完,向沈葭伸出了手,沈葭却未即刻上前来,而是有些怔怔地定在那儿,面色有些白,不知是在想什么想得失了神,还是大夫人轻轻推了推她她才回过神,在沈天不悦之前娇笑着上前搀住了他手,乖巧道:“葭儿陪父亲走。”
沈天笑得愈发开心满意。
沈葭走在沈天的右手边,沈奕则是走在了沈天的左手边。
大夫人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随在沈奕左右,面上立刻又浮上了她旬日里那大方有礼的浅笑,这笑却是比平日里浓沉,笑容的深处是满满的得意。
大夫人在经过二姨娘面前时,故意顿了顿脚步,微侧转头看向她,笑着客气道:“二妹妹,一起走?”
林婉娘也笑,笑得温婉柔和,“姐姐相约,是做妹妹的荣幸。”
大夫人笑而不语。
只听林婉娘看着走在前边的沈天与沈葭,忽而柔声道:“大小姐今日似乎很是心不在焉,莫不成是心中有事?”
大夫人眼眸忽地微缩,却没有转头再看向林婉娘,只是浅笑道:“姑娘家总会有点姑娘家自个儿的心事。”
“说的也是。”林婉娘敛了敛眼睑,笑得很是温柔,声音也很是温柔道,“我膝下无儿无女,倒是不晓现下的姑娘家心里可如你我原来年轻时那般喜往心里装事情,真是羡煞姐姐有着大公子与大小姐这般懂事的儿女。”
大夫人笑得愈发满意,道:“都长大了,自然要懂事。”
生下这一双儿女,怕是大夫人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事情了。
大夫人注视着前边的沈天与她的一双儿女,下巴不自觉地抬了抬。
林婉娘由方姨搀着,在她方才与大夫人说话时,她纤长的手指便将方姨的手臂抓得紧紧的,现下更是紧得指甲都快要嵌进了方姨手臂的皮肉里。
可她面上却还是温温柔柔地笑着。
前边,沈天心情很是愉悦地问沈葭道:“走着路也不能好好看看我的葭儿,不如葭儿就先给为父说说这一年在安南山上过得可还好?山上可有人欺负葭儿?”
谁知沈葭只是怔怔地看着前方,并未回沈天的话。
“葭儿?”沈天又唤了她一声。
这一次,沈葭依旧没有回沈天的话,不仅没有回话,反是将沈天的手臂抓得紧紧的。
只见她面色有些难看,目光更是有些木讷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天的面色渐渐沉了下来,沈奕连忙唤沈葭道:“妹妹,父亲在与你说话,怎的不说话?妹妹!”
沈葭被沈天这最后一声唤给唤回了神,忙道:“父亲唤葭儿?”
沈天看着沈葭那难看的脸色,终是不笑了,而是沉声问道:“葭儿在想何事想得这般出神?”
沈葭这时显得很是疲乏地娇声道:“回父亲,葭儿没在想什么,只是昨夜睡得不踏实,头有些晕眩双脚觉着有些轻浮,父亲莫生葭儿的气,葭儿并非有意不回父亲的话的。”
听到女儿回话,沈天的神色才缓下却又依旧沉了下来,却是关心地问道:“身子不舒服,可有请大夫来看看了?”
“葭儿没事,哪里用得着看大夫,葭儿——”
沈葭搀着沈天的胳膊还要接着说什么,却被前边的人传来的一声厉喝声打断。
只听那人对着前边转角处的几丛茂盛的花丛大声喝道:“侯爷面前,什么人在前边鬼鬼祟祟!还不赶紧出来!?”
那人的话音才落,便有几名家丁往前冲,作势就要去拿那鬼祟之人。
他们还未至花丛后,花丛后的人便已先不疾不徐地走了出。
只听她冷冷淡淡道:“我并非鬼祟之人,不过是有事来找侯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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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对朱砂而言是大事
“我并非鬼祟之人,不过是有事来找侯爷而已。”朱砂从花丛后走不疾不徐地走出来,神色冷淡地看着了一眼眼前一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中间的沈天身上,微微垂了首,朝沈天行礼道,“朱砂见过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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