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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墨十泗
朱砂是以素心女儿的身份与素心一齐回的安北侯府,那沈天便是她的“父亲”,然她愿意心甘情愿地唤素心一声“母亲”,却如何也不愿意唤沈天一声“父亲”,回安北侯府一年,她仍以“侯爷”来称呼沈天。
然就算是这么一声“侯爷”,她都鲜少有机会道出口,因为她见过沈天的次数,可谓屈指而数。
沈天不喜这个称呼,可他没有办法让朱砂改口,因为他很清楚他没有资格对素心与她这个“女儿”提任何要求。
他也不喜朱砂这个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冷冷淡淡的女儿,就像他不喜素心这个疯疯傻傻的妾一样。
说素心是他的妾,怕这府里的人都觉得是抬举了素心吧,因为便是对沈天自己来说,怕是都觉素心是一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女人而已。
可偏偏是这么一个于沈天来说早已变为陌生人的疯傻女人,他却不得不放下脸面将她接回安北侯府来,接回来后也不得不将她好好安置。
为了什么?
无人知晓。
怕是除了沈天自己,再无人知晓他为何要突然接回素心,并且下命道是府中人不得欺辱素心母女,若谁人违命,家法处置!
也因得他这句话,这府里的人虽然极为看她们不顺眼不入目,却也无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辱她们。
不过明着无人敢,却不代表暗里也无人敢。
若是真的无人敢欺辱她们,发放到梨苑的月银怎会少之又少?若是真的无人敢欺辱她们,那送到梨苑的饭菜又怎会总是冷饭冷菜且分量不足?若是真的无人敢欺辱她们,三姨娘前夜所做之事又是什么?
连当家之人都不喜梨苑里的人,又怎能让府里的人不冷眼向之?





绝品贵妻 第40节
虽然白眼没少受难听的话没少听,也尽管无人知晓沈天将她们接回的原因,但有一件事朱砂敢确定,那便是一旦梨苑有事,沈天绝不会不管。
朱砂?
沈天沉着眼,拧着眉,目光沉沉地看着前边的朱砂。
他的面上不再有方才与沈葭说话时的和笑,有的只是阴沉与不悦,他对朱砂的不喜,显而易见。
“有事与管家说便行。”沈天声音沉沉。
明显,他连听都不想听朱砂说话。
沈天的话音才落,那一直随在他身旁的深灰衣袍的中年男子便走上前去,对朱砂尚算客气道:“朱砂姑娘,侯爷方从外回来,正是疲乏劳顿,朱砂姑娘若是有事,与我说便行。”
男人说完话,对朱砂做了一个往旁请的动作,言下之意是她在此当了沈天的路,需往旁让开。
朱砂不动,对男人的动作视而不见,亦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站在那儿,再一次冷冷淡淡道:“朱砂有事要与侯爷说。”
朱砂这话才说完,沈天的面色立刻变得阴沉,直盯着面上只有冷淡而毫无惧意的朱砂看。
沈天不说话,反是听得沈奕一声斥道:“妹妹怎可对父亲如此无礼,父亲让你有事与管家说便只管与管家说了便是,莫不成妹妹是对父亲不满?”
沈奕的一句话让沈天的面色愈发阴沉。
朱砂将沈天的面色变化看在眼里,他的面色阴沉,她的眼神更冷。
然她却还是态度客客气气道:“朱砂不敢,朱砂不是大公子,怎敢对侯爷不满。”
“妹妹这话是何意!?”沈奕面色倏变。
朱砂平静回道:“并无何意,朱砂什么都未说,大公子无需如此紧张。”
朱砂这一句话,让本是都在看她的人都转过来看向面色有变的沈奕,看他究竟为何如此紧张。
莫不成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沈奕气得牙痒,死死地盯着面不改色的朱砂。
朱砂这般似乎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让她紧张慌乱的冷淡模样让沈天不悦到了极点,只听得他冷声道:“不在梨苑陪你母亲,到这儿来做什么?”
“朱砂已说到此来是有事要与侯爷说,不过是侯爷不愿听朱砂说罢了。”朱砂直视着拧眉不悦的沈天,趁她的话被打断之前接着道,“朱砂自然愿意在梨苑陪着母亲,只是母亲不见了,不得已,朱砂才来与侯爷说,请侯爷派人找寻母亲。”
朱砂的语气是客气的,然她的面上却不见丝毫子女与父亲说话时的恭敬,她面上有的,只有冷淡,就好像这些人不屑与她说话,而她也不屑与他们有上任何一句交谈似的。
她也的确不愿与这安北侯府里的任何人说上一句话,只是现下她不得不说,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素心。
“不见了?”沈天将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此时他的面上不仅有不悦,还多了恼意,“何为不见了?不见了让人找便是,这等小事日后莫来扰我。”
朱砂依旧不疾不徐不冷不热,“侯爷觉着这是小事,可这对朱砂而言却是大事,也并非朱砂想要打扰侯爷,而是朱砂唤不动府中人,是以才来打扰了侯爷。”
“沈高!”沈天未听朱砂把话说完,便厉声唤了那站在朱砂身旁的深灰衣袍的中年男子,吩咐道,“跟……跟她下去寻人!”
沈天没有道出朱砂的名字,亦没有给她一个称呼,因为他根本就不知如何称呼自己的这个“女儿”才好。
“是!侯爷!”沈高即可领命,“朱砂姑娘,请吧。”
朱砂依旧不走,只是看着沈天,仿佛看不见他面上的不悦与恼意似的,又道:“朱砂还有件东西想要让侯爷瞧上一瞧。”
沈天不语,面上已不再只有阴沉,此时还多了冷意与极度的不耐烦。
朱砂似瞧不见沈天的神色变化似的,说话间抬起了右手,道:“朱砂方才在梨苑的院门边发现了这样东西。”
在她抬起的右手指尖,有一只晶莹剔透的红翡翠滴珠耳坠。
忽听得有人先惊诧道:“那不是三妹妹素来喜爱佩戴的红翡翠滴珠耳坠么!?”
一时间,几乎全部的人都看向了面遮黑纱的三姨娘。
除了朱砂与沈天。
沈天还是在盯着她看。
而她则是看向方才惊诧出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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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怪他招惹了那么多仇家
朱砂只是将本握在掌心里的红翡翠滴珠耳坠拈在了指尖,让它进入众人的视线而已,她则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不着急也不激愤。
在她面上,根本看不出自己的母亲不见了的着急与紧张。
此时出现在这儿的她,不过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她看着那人,那人也在看着她。
不仅看着她,且还浅浅笑着,那人语气里满是惊诧,可那人面上却不见丝毫惊诧之色。
三姨娘在听到有人这般提到自己时,下意识的抬手摸向了自己的耳朵,她不摸还不要紧,她这一抬手,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真,真的是三姨娘!?”
有人震惊,有人在笑。
震惊的是三姨娘竟然敢违逆沈天的命令对梨苑里的人使手脚。
笑的是这三姨娘素日里仗着与大夫人走得近且又得沈天的宠爱总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这下便好了,看她如何被处罚。
沈天这时不再看朱砂,而是侧转了头,看向了正抬手摸向自己耳朵的三姨娘,眸光阴冷。
朱砂也将目光从方才说话那人身上移到了三姨娘身上,看着她用手摸去又慌忙垂下手的耳垂,淡淡问道:“这只耳坠,可是三姨娘的?”
只见三姨娘的右边耳垂下空空无物,左边耳垂上则是扣着一只耳坠,与朱砂手上拿着的这只一模一样的红翡翠滴珠耳坠。
这表示着什么?根本无需说,旁人都已心知。
却见三姨娘并未回答朱砂的问题,而是着急地看向沈天,紧张道:“侯爷,她这是在污蔑我!”
“三姨娘若真是青白,何故如此着急紧张,侯爷自有眼睛,无需你解释。”朱砂又冷冷淡淡道。
“沈朱砂!你恶人先告状!”三姨娘忽然就不看沈天了,转为凶神恶煞地要向朱砂冲去,目光狰狞,似要撕碎朱砂才满意一般。
此时三姨娘的眼睛里,已然不见了方才在大门外时的得意、狠毒与快意。
此时的她也没有了素日里那妖娆婀娜的美艳模样,活脱脱就像一个被激怒了的疯妇。
朱砂不躲不闪,不慌不乱,镇定如钟。
因为她知道三姨娘不可能扑得到她面前来。
果不其然,只听沈天一声沉喝:“拦下她!”
“是!侯爷!”
三姨娘根本还未能冲出几步,便被那忽然间就到了三姨娘身边的沈高挡住。
“侯爷!沈朱砂她毁了我的脸!现下还要诬蔑我!侯爷要替我做主!”三姨娘大声叫喊着,异常的愤怒与不甘。
沈天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用力一拂袖子,拂开了本是扶着他的沈葭,沉声道:“都到前厅去!”
沈天说完,径自往前厅的方向大步去了。
他的面上早已没有了方才的喜色。
三姨娘在走近朱砂身旁时又恨不得往她身上扑,依旧被沈高拦下。
沈奕跟在沈天身后随他走了,其余大小主子也跟了上去。
却见得沈葭还是站在原地不动,竟未与众人一并跟着沈天走。
大夫人往前走了数步后发现沈葭还未跟上,转身正要唤她时,只见着还留在后边的林婉娘走到了沈葭身旁,柔笑着问道:“大小姐想何事想得这般出神?”
林婉娘不过温温柔柔一句关心的话,不想竟是吓了沈葭一跳,就像方才在大门外她不过轻轻推了推她她便往前踉跄险些栽倒一样,出神出得厉害。
只见沈葭转过头来看林婉娘的时候面色青白得厉害,双眼睁得有些大,呼吸有些急促,朱唇半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显然被吓得不轻。
沈葭的这般模样也吓到了林婉娘,吓得她忙道:“可又是二娘吓到了大小姐?”
就在这时,大夫人走到了沈葭面前来,站在了沈葭与林婉娘之间,背对着林婉娘,握起了沈葭的手,对她道:“葭儿还不快上前陪着你父亲一块儿走,在这儿做什么?”
大夫人对沈葭说完话,这才转身看向林婉娘,笑道:“这丫头太久不在府上,昨夜睡得不踏实,今日总是恍惚,让二妹妹见笑了。”
“妹妹那儿还有侯爷上回从太医院给带回的安神汤药,晚些时候让方儿给大小姐送去。”林婉娘一副关心地模样,“姐姐觉得如何?”
大夫人笑着对沈葭道:“葭儿还不谢谢你二娘?”
沈葭似又在失神,在大夫人又一次唤她时她才娇笑着对林婉娘道谢:“葭儿多谢二娘。”
“大小姐客气了,大小姐要好好歇着才是好,若总这般恍惚,万一生了什么事可就不好了。”
“多谢二娘关心。”沈葭又道。
“好了,快上前去吧,莫惹了你父亲不悦。”大夫人说完,握着沈葭的手先行跟上了众人。
林婉娘看着大夫人与沈葭的背影,轻轻笑着。
前边,朱砂稍稍顿下脚步,微微往后方侧了头,很快又继续往前走。
时至午时,日头渐烈,阳光照在身上,有些灼热。
朱砂看了眼照在自己身上的阳光,不知怎么忽然便想起了小阿离与她说过的话。
他说他白日里不能出门,他说他生了病,不能晒太阳,他说他还能不能再来找娘亲。
不知小家伙可回到家了?
这般想着,朱砂的眼神倏尔又沉了下来。
现下可不是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时候。
朱砂紧捏着手中的那只滴珠耳坠,神色阴寒。
*
丞相府前,马车将将在府门前停下,小白便迅速地跳下马车,站得离马车远远的,一脸极度嫌弃地看着眼前的马车。
只见出府时候还好好的一辆马车,现下布满了刀剑劈砍过的痕迹,车帘被划了四五道,穿了三四个孔,驾辕、车篷、车窗以及车辙上都是被利器劈过的一个又一个豁口,便是连拉车的马匹身上,都是好几道的血印子。
不仅如此,车身上多处被溅着血,将黑色的蓬布晕得更黑了。
这辆马车,就好像是从刀风剑雨里冲出来的一般,满是“伤痕”。




绝品贵妻 第41节
不过马车虽伤,人却无事。
小白站在府门前,瞪着马车,叹气道:“哎,做这丞相府的马和车,真是可怜哟,注定活不长,得了小倾倾,赶紧抱咱儿子下来,别等着马车瘸了。”
神情显得颇为疲惫的君松撩开着已然破烂的车帘,君倾抱着阿离躬着腰从马车上下来,小黑猫在一旁一声接一声地喵喵叫着。
待得君倾堪堪跨上府门前的低矮石阶时,只听“砰”的一声响,他身后的马车忽然侧翻在地,一只车轮骨碌碌地往旁滚去。
小白啧啧道:“瞧瞧,我没说错吧,当丞相府的车马,就是短命。”
“哎哟,小松松,面色这么难看哪,是不是今天要取小倾倾的命的人太多了你打得手软哪?你可不能怪我没出手啊,要怪就怪他。”小白笑眯眯地看着君松那青白疲惫的脸,边说边指指君倾,“怪他招惹了那么仇家,都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君倾无动于衷。
君松只无奈地看了小白一眼,沉默不语,心道,他还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小白却还嫌不够似,还重重地在君松肩上拍了几拍,笑眯眯道:“先奔进去告诉小绯城说你家主上拖了小病缸回来了,让她做好将我的小宝贝儿小倾倾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快去,不然小绯城可准备不了那么多话。”
“……是,白公子。”君松被小白大力的几巴掌拍得险些吐血,连忙应了声,往府里大步去了。
“其实……”小白忽地凑到君倾身边来,笑吟吟道,“让小绯城来当咱儿子的娘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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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呵~来来来,姑娘们,我们来猜猜小绯城是个甚人物甚角色!
☆、065、不过废人一个
城西,缕斋。
青烟方送走一位客人,昨夜来过的那名黑衣人又匆匆而来,只不过换了一身衣裳,看起来不过是一名来买香粉的客人而已。
屋内依旧昏暗,依旧缭绕着一股轻轻淡淡的馨香,还是能听到屋子深处珠帘后传来杵臼相研磨的轻微声响。
男子才进得缕斋正门,还未近屋子里处的珠帘,便先听得续断公子温温和和道:“何故匆匆?青烟,先给他倒一盏茶。”
“谢,谢公子!”来人有些受宠若惊。
“坐下喝了茶再说吧。”续断公子很温和,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要听来人要报予给他的事。
“属下不敢!”来人接了青烟递来给他的茶盏,却不敢真听话地寻张凳子来坐下,“属下,属下喝茶就可!”
续断公子没再说什么,而是将手中的药臼放下,推了木轮,从珠帘后出了来,来人见着他,茶都不敢喝了,连忙垂首恭敬道:“属下见过公子!”
青烟上前替续断公子推了轮椅,只听得他似自言自语般问道:“可是丞相到安北侯府去将那小公子接回府了?”
“回公子,属下并未见到君丞相。”来人顿了顿,将头垂得更低,道,“属下们……也未能跟上梨苑里的那名姑娘。”
续断公子放在椅把上的手忽然收紧,走在后边的青烟顿时觉得这轮椅上压了千斤重量,任她推不动。
只听续断公子声音沉了沉,问道:“未能跟上,是何意?”
来人连忙答道:“回公子,今晨天堪堪亮,那位姑娘便背着那小公子出了府,出府不久便遇到了埋伏——”
“那她可有受伤?”来人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续断公子着急地打断。
来人没有注意续断公子情绪的变化,只不敢有迟疑地紧着回了话,“回公子,那名姑娘无恙,她与那小公子都未受伤。”
听到来人说无恙,续断公子紧握着椅把的手才稍稍松开,“没有受伤便好,你们做得很好。”
来人听到续断公子这一夸赞,将头垂得低得不能再低,极为惭愧道:“回公子,这……并非属下们的功劳……”
“莫不成有其他人在保护她?”续断公子微微抬手,示意青烟转动轮椅,让他面对着来人。
“回公子,也不是有其他人在保护她,而是……”来人硬着头皮接着往下道,“而是那位姑娘自己动的手。”
一想到那些连同脖子一齐断下的脑袋,来人就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那是怎样的身手和速度,那样的人,哪里还需要旁人保护,怕是他们几人一同出手都不及她一人。
续断公子怔住,盯着来人,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属下,属下说,是那位姑娘自己动的手,她夺了对方手上的刀,只用了不过眨眼的时间,便,便将对方的脑袋全都削下了。”
“她……”续断公子似很不能相信道,“动手了?”
“是的公子,她的刀法……快准狠,对方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对方怕不仅是没有还手的机会,而是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她……还发现了属下们在跟着她,属下们再跟上去时,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来人说完这一句,连忙单膝跪地,躬身垂首道:“属下们办事不利!甘愿受公子责罚!”
续断公子没有说话,那人也不敢抬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续断公子缓缓道:“她出手时可是用的双刀?”
来人即刻答道:“回公子,正是。”
那两把刀在她手上,显得异常的锋利。
续断公子又是沉默良久才道:“我知道了,退下吧。”
来人忽地抬头,不能相信地看着续断公子,问道:“公子不责罚属下们吗?”
“罚了你们又有何用?这次办不好,下次办好便是。”续断公子又恢复了温和的口吻,却是带着叹息。
“属下谢过公子的饶恕!”来人朝续断公子磕了一记响头。
“去吧。”
“公子,属下……可还需要属下们继续保护梨苑里的那名姑娘?”来人小心翼翼地问。
“不必了,纵是你们五个人加在一起都不会是她的对手。”
“是,公子,属下先行告退了。”来人不敢有何不服,因为续断公子说的是事实,他们几个合起来都不可能是那名姑娘的对手。
她根本就不需要旁人来保护。
来人走了,续断公子推动木轮面向着缕斋正门的方向,眸子里似有哀愁,轻叹道:“我以为她忘了所有,连自己的一身绝顶武功也忘了,不想她还记得,是为了那个孩子吧……?”
“双刀诛杀……”续断公子又叹了一声,“这般的话,怕是再瞒不住了吧。”
“青烟,替我备身干净衣裳,再让柯甲将马车备来。”续断公子的声音有些沉。
“公子是要上哪儿去?”青烟着急问。
“安北侯府。”续断公子毫不迟疑道。
双刀诛杀已经出现,那个人很快便会知道小砂子的存在,他要在那个人有所行动之前……将小砂子带走!
“公子你疯了吗!?”青烟一听到续断说去安北侯府,她想也不想便挡到了他面前,一时间连主仆之分都忘了,只紧张道,“公子你不能去安北侯府!”
“青烟,你可知你这是在与谁说话?”续断公子目光渐冷,已然不见了他寻日里的温和模样。
“青烟自然知道青烟在与谁说话。”青烟依旧不让开,“青烟还知道若公子这一趟到安北侯府去,公子这四年来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续断公子的眸子晃了晃,定定看着青烟。
青烟大着胆子,迎着他的目光,不闪不避。
在续断公子这般的目光下,青烟的掌心沁出了薄薄的冷汗。
续断公子垂了眼睑,转了轮椅转了身,冷冷道:“我累了,回房歇歇,你在这儿看着。”
直到续断公子滚动着木轮已然消失在了青烟的视线里,才听得她轻声道:“是,公子……”
续断公子去了后院,却没有回屋歇息,而是停在了院中的一株老树下,任日光错过枝枝叶叶斑驳地落了他满身。
他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的双腿。
忽然,他用力一拳砸到了自己的右腿上。
没有感觉,没有丝毫的痛感。
又再砸了一拳。
依旧没有丝毫感觉。
他的双腿,早就废了。
如今的他,不过废人一个。
四年前,他没有保护得了小砂子,四年后,依然要他眼睁睁地再看着小砂子受伤?
不,他不会再让小砂子受到分毫伤害!
即便他已是个废人,他也要保护好小砂子!
续断昂头看着顶头的繁枝茂叶,目光冷厉。
*
皇城。
崔公公神色匆匆往栖心殿方向走去。
崔公公才走进栖心殿,便听到正坐在大案后批阅奏折的姬灏川笑道:“崔易啊,寻日里总斥宫人们走得匆匆,怎的今日你自个也这般匆匆啊?”
“奴才见过帝君。”就算再怎么匆匆,崔公公也不忘先给帝君行礼,而后才道,“帝君,今晨城东出了一起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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