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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品贵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墨十泗
“不用不用的!阿离自己拿得到的!”小家伙说完,也不怪小白不帮他,只是从他怀里挪出来,将放在桌子下边的凳子给拖了出来,而后爬上凳子,将整个小身子都倾到了桌面上,伸长手将放在桌子中间的小白带来的那个食盒给抱到了怀里,挪到了桌边,这才从凳子上挪下来,再将那放在桌边的大食盒给抱到凳子上来,这才一脸迫不及待地将盒盖给打开来。
“小兔子!”打开盒盖后的那一瞬间,小家伙高兴得一双大眼睛里满是亮盈盈的光,“好多小兔子!”
朱砂在看到食盒里的“好东西”的那一瞬间,怔住了。
只见食盒里确实有好多小兔子,小兔子脑袋模样的包子,整整齐齐地排在食盒里,白白胖胖的,食盒里上下两层一起统共有二十来只,白白胖胖的,还有红豆做的鼻子与眼睛,煞是可爱。
“娘亲娘亲!是小兔子!是小兔子包子哦!”小家伙高兴地与朱砂道,朱砂却只是有些讷讷地点了点头,这是……
“阿离喜欢小兔子包子!”小家伙将食盒盒盖放下,又朝小白怀里扑去,开心道,“小白真好小白真好!”
“去尝一个看看是什么馅儿的。”小白道。
小家伙用力点点头,将一只小兔子包子从食盒里捧了出来,却不是送进自己嘴里,而是转身就抬手递给朱砂,笑得高兴道:“娘亲先尝尝!”
朱砂没有即刻伸手去接,她看着小家伙手心里捧着的小兔子包子怔了一会儿,这才伸出手,将那包子拿到手里,在小家伙满是期待的目光下将那“小兔子”的脸颊咬了个缺。
馅儿是红豆泥,豆子撵得不够碎,却是很甜,很香。
吃着这小兔子包子,朱砂心里想的尽是君倾。
想着,心口便又如针扎般疼了起来。
小白没有提这包子出自何人之手,只是盯着朱砂看了好一会儿后懒懒站起身,道:“对了小猪,你可不能白吃白喝地不干活,接下来有事情要你去做,小华华哪,将东西拿进来吧。”
------题外话------
小白要我们小朱砂干甚!
☆、031、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啧啧,小猪,没看出来哪,你这般打扮还挺像模像样的,比你昨日穿的那些像话多了。”小白看着换了一身装扮重新回到堂屋里来的朱砂,啧啧赞道。
小阿离此时已由君华送回了小棠园,趁着太阳还被灰沉的乌云遮罩着。
下了整整两夜一日的雨在天将亮未亮时已停,只是乌云未散,日头未展,苍穹如被一层灰蒙蒙的幕笼罩着一般,阴沉沉的。
并不是个好天气。
朱砂听着小白这既褒又贬的话,非但不觉恼,相反,她竟是有着与小白同样的感觉。
她亦觉得此刻她的穿着打扮,要比昨日比平日里她的着装打扮远适合她。
此时她身上穿的衣裳是小白方才让君华给她。
君华给她的是一只黑布包裹的包袱。
这身衣裳,便裹在包袱里。
此时的朱砂,身上穿着的是与她所有的衣裳全然不一的衣裳。
这是一身墨色的短褐,窄袖,腰带为暗绯色,衣襟及腰带上绣着腥红色的暗花,脚上登一双厚软底黑缎布靴,本是随意扭打垂在背上的长发此时绾成了高高的一束,唯有除了额前发帘,她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与腰带同色的束发带紧紧束着,脸色粉黛未施,腰身挺直,乍然一看,好似一名劲气十足的男子,却又有着女子身上才会有的英气。
至于这发辫,她只是随心而束,束这头发时,她心中有一种感觉,感觉只有这样的发型才是最适合她这一身装扮的,才是适合她的。
她甚至觉得,她身上这身衣裳再合适她不过,好似她天生就适合这样的衣裳似的,而根本就不适合裙裳。
只是她不知,小白为何要她换上这样的一身衣裳。





绝品贵妻 第145节
小白还是坐在桌边,支手撑着脸颊,笑眯眯地将朱砂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遍,就好像没有见过她似的,道:“穿上这样的一身衣裳,是不是觉得好像还少了些什么?”
朱砂沉默,仅是看着小白而已。
她心中的确觉得好似少了些什么。
不过究竟少了什么,她却又说不上来。
小白笑吟吟地,边用手指轻敲着桌面边慢悠悠道:“我见过你使刀,且还是双刀,刀法极快,单有这速度,便已胜过无数人,偏偏你的刀法不仅快,且还既准又狠,可谓是炉火纯青了,这样的刀法,莫说单打独斗,就算你以一对十,也无人能敌。”
听着小白慢悠悠的话,朱砂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抬起自己的双手,看向自己的双掌。
她知道她心中觉得缺少的东西是何物了!
是刀。
是双刀!
她这一身打扮,再适合握刀不过。
只是,这清心苑里并没有刀。
小白手上也没有刀。
“你既有你当做的事情,那这双刀是必须要有的,你放心,过两日我自会将一对好刀交到你手里。”小白道。
朱砂看着小白眸中的笑意,第一次觉得他这笑意深不可测,就如同他的身手一样。
就好像,知尽天下事。
包括人心。
若是如此,她选择留在这丞相府里的决定便是正确的。
他或许真的能帮她找到阿兔,找回她缺失的记忆。
“多谢白公子。”朱砂按下自己心中震颤,朝小白微微垂了垂手。
“倒是挺懂仪礼。”小白满意地点点头,“好了,那你自己说说,你觉着我说的你当做的事情是什么?”
“保护丞相大人。”这个答案,朱砂回答得肯定。
小白并未告诉她她当做的事情是什么,但是这身衣裳已经告诉了她。
他是要她保护丞相大人。
若非如此,她根本无需穿上这身衣裳。
若非如此,她的双手根本就无需握刀。
这是她欠丞相大人的,必须要还。
“嗯,这还差不多,要是你连这都猜不到,前边我就是白夸你了。”小白将撑着脸颊的手放下,站起身,“好了,既然换好了衣裳,那便跟我走吧。”
小白说完便要走,朱砂在这时脱口而出地问道:“去何处?”
“去何处?”小白盯着朱砂,“你说去何处?”
“我……”朱砂自是知晓小白这是要带她去君倾身边了,可一想到君倾,想到要见到他,朱砂便觉着尴尬。
她昨夜又是那般,那般……这才未过几个时辰,她还未想好怎么才有颜面再出现在丞相大人面前,现下便就让她去到丞相大人身边,这,这——
“啧啧,怎么了?小猪你这耳根红彤彤的,心里在想什么哪?”小白明知故问,“是不是又在想我们小倾倾哪?想着昨夜又将小倾倾给啃了,这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呢,这会儿就要再见他吧?”
“……”朱砂觉得不仅自己的耳根滚烫,便是整只耳朵都滚滚烫烫的。
小白这张该死的嘴,要不要非要把事实说出来不可!?
“呵呵,看来我是说对了,看看你,耳朵红得就像红烧猪耳朵一样。”
“……你才红烧猪耳朵!红烧你才对!”朱砂没法忍小白这把嘴了,不禁反唇噎他道。
小白不恼,反觉有趣,笑得眉眼更弯了些,“干嘛?我说对了你就炸毛了啊?你要是不愿承认就给自己解释辩白了,你这样,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可怨不得我笑话你。”
“哦,还有,你要是不服气想打一架呢,也尽管来,也正好让我试试你的身手,不过你就是和我打你也白搭,你打不过我的,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小白说着,还对朱砂挑挑眉。
朱砂当即拒绝道:“偏不。”
“嘿!你这小猪——”小白伸出手指指朱砂,下一刻又收回手,哼声道,“懒得和你一般见识,哼,打你我还嫌累手呢。”
朱砂不想走,却又不能不走,她要是不跟着小白走的话,怕是她的耳根都不能清净了。
只是……
跟着小白走,她的耳根一样不能清净。
她想不明白,丞相大人一个这么清冷寡言的人,究竟是怎么忍受这话多到不行的小白的?除了小白,还有一个同样多话的儿子。
莫不成阿离小子的性子是随了这小白?
……
朱砂看着小白的背影,想象着小阿离以后的模样,不禁有些嫌弃。
丞相大人不会让自己儿子的性子长得像小白这般歪吧?
小白本是与朱砂有着三四步的距离走在前边,忽然他一个退步,就退到了朱砂身边来,笑得一脸好奇地盯着她看,问道:“喂,我说小猪啊,你说你不仅性子冷清不招人喜爱,平日里也总是一张闲人勿近话不多说冷冰冰的脸,连笑一笑都难得得要命,这怎的一说到我们小倾倾,你这耳根就总红得不行啊?”
小白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得朱砂那本已恢复正常温度的耳朵又红了起来,偏偏小白还继续道:“你说你究竟是不是对我们小倾倾藏着稀罕的心思哪?”
朱砂不语,心中真恨不得拿了针线来缝了小白的这张嘴。
她不想答,更不想说这个事,这样尴尬的事情,谁人愿意谈?
可小白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一副非听到她说话不可的模样。
朱砂觉着自己要是一直不回答这个问题的话,只怕小白但凡见到她就总会问她,甚至还会在丞相大人面前问,若是这般的话,她岂非尴尬得无地自容了?
朱砂终是极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对小白道:“白公子,可是朱砂若一直避着不说这个事,你就会一直问下去?”
“你知道就好。”小白满意地点点头。
“……”朱砂真不知此时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了,“可若朱砂说朱砂不知,白公子可信?”
这是实话,就算小白不相信,可这就是她的实话。
她不知自己为何竟会一而再地吻上丞相大人的唇,不知自己为何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丞相大人,想到与他有关的事情,她更不知自己如今对丞相大人究竟是怎样的心思。
难不成真如小白所言,她对丞相大人,是藏了稀罕的心思?
不,这不可能。
这如何可能。
丞相大人是她的恩人,丞相大人已成婚,有妻有子,她怎可能对丞相大人生出这样的情愫来?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这个嘛……”小白这一次竟是没有直接说不信,反是捏住自己的下巴,侧头稍作沉思后竟是好声好气地问朱砂道,“这个怎么说?”
朱砂又是不语。
这让她如何说?
这让她如何与一个男人说?
且还是一个与丞相大人极为亲近的人。
“怎么?不好意思说?怕说了我会到小倾倾面前去说?”小白轻哼一声,“你觉得我会是这样的人?”
“……白公子给朱砂的感觉的确是这样的人。”朱砂不想说虚话。
“喂,小猪,你说话要不要这么伤人哪?信不信我哭给你看?”小白说着,立刻做出一副受伤的模样。
朱砂只当视而不见。
下一瞬,小白便变成了浅笑的模样,难得地正经道:“与其闷在心里不得答案,不如说出来,或许便有了想要知道的答案,小猪你一定从未尝试过将心中的事情说出来与人听,可对?”
朱砂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她的确没有将心中的事情说出来过,更不曾说与任何人听过。
因为除了素心与阿宝,她便只有她自己而已。
素心不会懂她的话,阿宝就算懂,也回答不了她。
更何况,如今她连素心和阿宝都没有了。
朱砂默了默,道:“倘朱砂与白公子说了,白公子可会与丞相大人说?”
“既然你不想我跟小倾倾说,那我便不说咯。”小白笑了笑,道,“我这人虽看起来不可信,但说出的话便不会有假,信与不信,便看你自己了。”
“当真?”朱砂有些不确信道。
小白忽然定定地看着朱砂,好像她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似的。
只因她这话,说得与小家伙阿离极像。
小阿离最是喜好这般来反问。
可是她像小阿离,还是小阿离像她?
这般想着,小白笑意更浓。
“你觉得真就真,你觉得不真就不真,看你自己。”
“白公子信朱砂,朱砂自也信得过白公子。”朱砂心有迟疑,终是平静道,而后顿了顿,才又接着,“朱砂的确不知自己对丞相大人是何心思,只知……只知自己尤为稀罕丞相大人的眼睛,看着总会失神,失神到总会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些朱砂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比如一而再地啃我们小倾倾的嘴?”
“……是。”
“那可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夜的梦……
就在这时,有一只小黑猫从小路前边朝小白跑来,跑到他跟前后喵喵喵地叫了几声,好像在他说什么似的,打断了他与朱砂的话。
“哎呀呀,有人来找我们小倾倾哪。”
☆、032、是大人还是相公?
灰沉沉的苍穹下,棠园里满园果子在满树绿阴阴的叶子中显得脆生生的,很是可口的模样。




绝品贵妻 第146节
君倾站在其中一株海棠树下,抬手摸索着将垂在肩头旁的一簇海棠果子摘了下来,就着自己的掌心将那海棠果子揉了揉,便放进了嘴里。
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好像这果子没有味道一样。
正当此时,有两人走到了棠园院门前,一男与一女。
男的海蓝色长袍,看起来三十左右年纪,双目斜飞,面目俊雅,神态甚是潇洒,贵气浑然天成。
女的生着一双丹凤眼,飘逸灵动,清丽脱俗,却又给人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
来人正是苏穹与苏绯城。
棠园的院门打开着,还未近棠园,远远的,苏绯城的视线便已焦在了君倾身上。
看他漆黑如墨的眼,看他冷清得好似没有情感的脸,看他动作缓慢地摘下垂在肩侧的海棠果子,看他慢慢地将果子放在嘴里,轻轻嚼着。
那果子她吃过,酸涩不已,并不好吃。
就像她觉得这些在春日里开得繁艳的海棠花并不好看一样。
她不知他为何会这般喜爱,喜爱到不管他身在何处,都要植下一株海棠树,不管春夏,更不论冬秋。
正如他的每一件外衫衣襟上,都会绣着一朵海棠花,朱砂色的线绣成的,就算他找不着人来绣这么一朵海棠花,目不视物的他哪怕独自摸索上好几个时辰,也要绣成一朵歪歪扭扭的海棠花。
而这丞相府里的海棠树,看得出并非他回到燕京的这短短三个月里种下的,而是——
早在四年前就种下的。
他已离开燕京将近四年半载,这相府自他离开后便封府至今,这些海棠树无人照料,可四年多过去了,它们非但没有枯死,反是长得挺好,如今更是结了满树的果子,就好像在等待它们的主人回来一样。
他的双眼看不见,看不见天下事,看不见任何人,可他却像是能看得见这满园的海棠树一样,因为只有在面对这些或是曾经他植下的海棠树时,她才会在他眸中感受到不一样的情感。
他藏得深,她却感觉得到。
感觉得到,海棠树于他而言,有着尤为重要的意义。
在他那双什么都看不到的瞳眸里,好似能看见海棠树,却如何也“看”不见她。
她不明白,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何还比不得一株海棠树,甚至一朵海棠花。
一朵海棠花,在他心中,远比她要重要,重要得多。
他甚至……当着无数人的面,将她的颜面扫地。
他就这般……嫌恶她?
仅是因为一个名字与他妻子相同的女子?
或是说,仅是因为一个早已背弃他的人?
看着离自己愈来愈近的君倾,苏绯城只觉心如刀绞。
她与苏穹的脚步将将在棠园院门的门槛外顿下,还未出声,便听得君倾语气冷如霜雪道:“太子殿下便罢了,苏姑娘当知君某这棠园不欢迎任何人踏足才是。”
君倾的话令苏穹的神色变得有些阴桀。
苏绯城只觉心痛得紧,正要解释,却听得苏穹浅笑道:“是我让绯儿带着我过来的,君相可不能怨怪绯儿。”
“太子殿下不愿在前厅小坐,反是这般有失礼数地前来君某这小棠园,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证实看君某这双眼究竟是不是真的瞎了?”君倾将手中未吃完的海棠果子轻握在手心里,抬眸“看”向仍站在门槛外未踏进来的苏穹与苏绯城,面无表情冷冷道,“若是,请苏姑娘还是带太子殿下到前厅去坐下品些茶,君某自会尽好待客之道,让太子殿下好好地将君某这双眼瞧上一瞧,若不是,只管自便。”
“呵呵,那现下这便是君相的待客之道?”苏穹虽是在浅笑,然他眸中却寒意森然,“瞧着丞相大人这院子里海棠树上的果子结得正好,我与绯儿又已到了这儿,不若君相便在这院子里尽了待客之道,又何须再到前厅走一趟。”
苏穹说完,竟是抬脚就要跨进这院门的门槛里。
也就在这时,苏绯城只觉一阵凌厉的掌风朝她与苏穹直削而来,冷冽如刃,苏绯城大惊一声:“大哥!”
苏绯城本想接下这凌厉的一掌,可已然来不及,这朝苏穹直面而来的一掌速度太快,快得她根本就没有机会抬手接下,她只来得及将自己的身子挡到苏穹身前。
而后,只见苏绯城与苏穹连连往后退了三步,伴着苏穹的一声惊呼:“小妹!”
苏绯城稍稍抬手,本欲与苏穹说一声没事,可她一张口,竟是吐出了一小口血来,苏穹连忙扶住她的肩,面上再不见笑意,唯有紧拧眉心的震惊与关切。
而前一瞬还站在院子里的君倾,这一瞬已经站在了苏穹与苏绯城跟前,与他们之间只隔着这院门门槛而已,此时他正将抬起的右手缓缓放下,同时冷漠道:“太子殿下不过不惑年纪,耳力便不行,苏姑娘身为大夫,当给太子殿下好好瞧一瞧才是。”
君倾话里的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他说过,他这棠园,不欢迎任何人踏足。
哪怕是堂堂卞国太子,也不行。
“君相可知自己做了什么?”苏穹虽已怒火中烧,但身为太子,他早已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是以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浅笑迎人,纵是如现下这般冷厉的模样,都鲜少有。
“君某虽然双目失明,但脑子却还好好的,君某自己做了什么,还无需太子殿下来提醒。”君倾面上冰冷的神色未有改变,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卞国的太子与帝姬一样,更好像苏绯城心口正上方的伤不是他方才的一掌所致一般,“君某已有言在先,太子殿下不敬在后,那就怨不得君某不予颜面。”
“君相不仅昨夜拒了我小妹,现下更是打伤我小妹,敢问君相,可还有合作的诚心?”苏穹死死盯着君倾,那眼神直恨不得将他剔了骨,“君相是将我卞国当成什么了!?”
他堂堂卞国太子,何曾受过这般嘲讽,真真是耻辱!
更何况,他还是一而再地拂他卞国颜面!
“这话,太子殿下当先问殿下自己才对。”即便感受到苏穹的怒意,君倾仍是无动于衷,语气依旧冰冷,“昨夜之事,不过是太子殿下一方之意,太子殿下可事先与君某提过?这是其一。”
“再者,太子殿下既从苏姑娘之处知君某目不视物,也知目前为止这燕京还无人知晓君某双眼失明一事,而太子殿下却有意在众人面前提起。”
“其三,太子殿下今日不仅不请自来,甚至还对君某的话充耳不闻,敢问太子殿下将君某当成什么了?诚心何在?”君倾字字珠玑,语气一句更比一句冷,“还有,太子殿下不用强调自己的身份,连尔等君父都对君某礼让三分敬畏三分,太子殿下觉得君某会畏惧殿下?”
君倾没有笑,但是他的每一字每一句话里都带着深深的讥讽嘲笑,说得苏穹哑口无言。
“殿下若是不想与君某合作了,大可甩手离去,就算没有殿下,于君某而言也无关痛痒,不过殿下那处没了君某,尔等君父会怎样来看殿下?”君倾说得不紧不慢,说得苏穹眸中尽是隐忍不发的怒火与阴冷森寒,可君倾的话却是愈说愈嘲讽,“太子殿下比我燕国的帝君年长个六七岁,心思却远没有我燕国帝君来得缜密,真不知日后卞国的江山交到了殿下手里后,卞国可还有而今这天下强国的地位?”
“繁一世衰一世,天道伦常,太子殿下觉得,这卞国的盛,能盛到几时?”君倾虽看不见,可苏穹看着他那双漆黑如墨潭般的眼眸,却觉他这双眼好似能看到他的心底似的。
不仅看到了他心底,更看到了……
卞国天下的深处。
“或许说,如今的燕国,实比卞国更盛更强。”君倾又道。
苏穹看着君倾的眼睛,忽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已然一无所有的男人可怕。
不是因为他那快得让人根本无法反应的身手及速度,而是他的眼睛,他那双明明已经看不见却仿佛能看尽天下事的眼睛。
不仅看见天下事,甚至……能看到所有事情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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