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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极冰
“索菲娅,你告诉我,秦斐然是不是你掳走的?”我压抑着怒火问她。
她怔了下,随即讪笑着点了点头,“jon,慕少卿说了你的身体已经熬不了多久了,我不能让你死,我们黑三角不能够没有你,所以我擅作主张把他带走了。”
果然……
她顿了顿又道,“可是这也是他自愿的,慕少卿都知道,他签了捐肝协议,这个我们没有谁强迫他。jon,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你还无法释怀吗?”
“没事,你去休息吧。”
我真无法对她说什么,正如她所说,肝已经在我体内生根发芽,这结果我其实是接受的,我渴望活着。
我只是很狼狈,我和秦家斗了那么多年,恨了秦斐然那么多年,到最终却要靠他的肝来续命。这对我来说是种讽刺,让我无言以对的讽刺。
回到书房过后,我点了一支雪茄靠在窗边抽着。即使我在秦漠飞面前如何狂妄,但在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那种悲凉感就油然而生,渗透了我的心身。
我在想,是否我真的太狠毒了,在秦斐然那个样子的时候还毫无悔意,孰是孰非,我真该那样去计较么?
可我这一辈子,若不是他当初一而再,再而三地从中作梗,又怎会活得如此操蛋?他给我续命了,不过是让我再被这人生折磨得久一点而已。
原本我这次从黑三角归来,是真的想做个好人。我想过回头,想过从那个江湖中走出来,可是听听秦漠飞的话,看看他们的嘴脸,呵呵!
我本善良,奈何苍天不许。也许上天注定我这辈子应该在血雨腥风中了结残生,所以不准许我回头了。





孽火 第646章 番外.贪得无厌
人这辈子,最怕走错路,哪怕是一小步。错了,无论如何弥补那就是错了。什么狗屁“浪子回头金不换”,那不过是愚人用来安慰自己的话而已,亡羊补牢羊始终是丢了的。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做过的错事就像烙下的痕迹,擦不掉抹不去,不管你用多少华丽奢侈的东西去掩盖,它就是无所不在地存在着,提醒着别人你错曾错过。
我的归来,仿佛引起了正道很多人的忌惮。阿飞那边的人竟出现在了我的公司和家四周,出入总会不经意地遇到一两个,仿佛鬼魅般如影随形。
公司的业务上,秦漠飞拉了一些中小型公司作为同盟来跟我竞争,无所不用其极。他把对我的恨意和愤怒表现到了淋漓尽致,用尽了手段来对付我。
我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来自全世界满满的恶意,但这都无所谓,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是欢颜……
原本我是那么淡定从容的一个人,却也被她无尽的冷漠和凉薄刺伤。我在黑三角养伤时的幻想彻底毁灭,觉得自己可笑到了极点,她算是压垮我坚持的最后一根稻草。
回来魔都这段日子,我给她打过电话,但电话一过去就被掐断,说明她已经把我拉黑处理了。我不敢换号打她手机,怕我的猜测被证实了。
她始终躲着我,无数次我开着车偷偷跟在她身后,她发现我了都装着视而不见。我在她的心里和眼里,好像已经彻彻底底消失无踪了。
她是幸福的,秦漠飞对她极好,用尽了他的所有去呵护她,保护她,所以她可能早就忘记了秦驰恩这么个人。
我试图不去计较这些,想祝福她,成全她,可是我做不到。曾经从容的心态已经发生了质的转变,我再不是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毒枭了,我像个小男人,斤斤计较的小男人。
我就是不明白,他们为何那样憎恶我,仿佛我他妈是这世上的千古罪人似得。纵然我确实恶贯满盈,可我想回头为何他们不允许?一个个距我于千里之外,把我视为蛇蝎猛兽。
索菲娅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总不经意的刺激我,“jon,我就说过,这个世界的人不会容你的。我们和他们道不同,又怎么能平安无事呢?”
她总在说服我回黑三角,抛开这里的一切回到黑三角,就认认真真做一个大毒枭,做该做的事情。她说得多了,我自己差点都要迷惘了。
很多时候我在想,我到底图什么?
我在一个从不待见我的氛围中挣扎,徘徊,我到底图什么?他们对我卑躬屈膝,不会对我俯首称臣,有的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地算计我,压榨我,所以我图什么?
就连我最爱的女人都对我视若无睹,曾经我们也有过一段亲密无间的日子,她难道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吗?
我好像也钻进了死胡同,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怨气。即使在公司,我也好像压不住火气,身边的人犯一丁点儿的错就会被我逮住不放。
程婉卿,苏亚,都没能逃过我吹毛求疵的挑刺。苏亚是最倒霉的,她因为一个项目上的失误错失了竞标,落到了秦漠飞的手里,我因为这事足足骂了她一上午。
她倒是很有耐心地听完了我的叨叨,最后意味深长地问我,“老板,我看你情绪不太好,要不要陪你去练歌房里嚎一嗓子泄泄愤?你老这样让我们以为是更年期提前了。”
于是,下班过后,我们俩真来到了就近的“清风吟”里k歌,这地方曾经是甄家的产业,但后来出了事就转让了,是欢颜几个小姐妹接手了,做得倒也有声有色。
“清风吟”跟以前的“魅色”不同,这里比较正规一些,虽然也不乏色情交易,但也从明面上转到了地下,至少整体上没有那么低俗了。
我和苏亚进去的时候,丽丽正在应酬,看到我去莞尔一笑,摆着丰臀就过来招呼了,“三爷,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哟,还有苏小姐呢,就你们俩吗?”
丽丽的声音也像极了商颖,听起来嘶哑刺耳。她在经历了秦漠枫的摧残过后,整个人好像也发生了巨大变化,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原本我过来想从她们几个嘴里旁敲侧击一下关于欢颜的事情,但看样子也没必要了,她们可能也疏远了。
我和苏亚很少这样因为私事聚在一起,她曾是我安插在成业集团里的暗线,但绝非是我的棋子,她是个有自主思维的人,我控制不聊她,所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愿。
我们俩其实都不爱k歌,在包房里静坐着,她一脸若有所思,而我仍旧心绪难平。
“老板,你和欢颜之间关系怎么样了?还对她一往情深么?”许久,她讪笑着问我,像是在揶揄我。
我端起水杯汲了口,不置可否。她虽然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好多事情都看在眼里。再有程婉卿也喜欢跟她说我的事,估计私底下没少议论我。
她顿了下又道,“其实吧,我劝你还是放下她比较好。前些天看你情绪暴躁,我偷偷试探问了她一下,她对你似乎很反感,提都不愿意提到你。”
“是么?”我眉峰一沉。
她点点头,又道,“她现在过得挺好的,和秦漠飞之间也相处得不错,你还是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这么优秀的男人还愁找不到女人吗?”
苏亚肯定不是在忽悠我,她眼底有几分同情的神情在,这是对我的。她和欢颜的关系不错,所以她不会在她面前装的,她说反感,那就一定是反感我。
我终于还是成为她不愿意面对的多余了么?在别人面前提都不愿意提到我。我知道她一直在怪我用了秦斐然的肝,害得他现在成了植物人。
可这一切能全部怪我吗?以秦漠飞的手段如果想要阻止这一切,他也是有办法的。他来不及能怪我吗?难不成我现在要拿把刀把自己开膛破肚,取了肝还给她们?
“老板,现在咱们公司跟中邦实业对立,好多业务都被他们抢了,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啊?其实我觉得,你就不应该喜欢欢颜,她好像从头至尾爱的都是漠飞对吧?”
苏亚唯恐天下不乱地刺激我,也只有她有这胆子敢刺激我。他们苏家也是世家,父亲一直在政府那边做事情,也是那边的人安插在秦家的内部人员。
所以很多事情她比我还清楚,比如秦家现如今的困境等。
“你现在还喜欢漠飞么?”看她口口声声提到秦漠飞,我也忍不住问道。
她怔了下,随即摇了摇头,“没有,他都成家了,我喜欢他做什么?我再没品,也不至于去喜欢一个有妇之夫吧?更何况欢颜跟我还是好朋友。”
“那你和商岩那小子呢?前段时间不是打得火热吗?”
这些消息都是程婉卿告诉我的,不过我很少去关注别人的私生活,所以一直也没问。正好这会儿提到了,也就随口问问,哪晓得她瞬间变了脸,垂着头不说话了。
“不好意思,提到你不开心的事情了。”我有些歉意地道。
她摆了摆手,笑道,“没事啦,都过去了嘛,想不到你也这么八卦,居然问这个。”
我耸耸肩,又道,“你爸和秦家的人走得那么近,可有听到点儿什么风声?他知道秦斐然可能会让出董事长一职吗?”
“肯定有听到过,这决定他们也都参与了。不过老板,你和漠飞的关系好像恶劣得很啊,不光他现在对你恨之入骨,秦家很多人对你也有意见,你有听到这些风声吗?”
“他们说我把秦斐然的肝取了对么?”
“反正私底下传得很难听。”
本身这事儿我也觉得蹊跷,明明秦斐然是签了捐肝协议还录了视频,为何秦漠飞对我那样憎恶。
很多族人们对我也冷漠至极,这是我从黑三角回来最大的感受。包括一直对我马首是瞻的秦天明,看到我都戒备得很。所以我才觉得愤怒,觉得是他们拒绝我回到正途来。
这会儿苏亚这样提及,我这愤怒更多了几分,也就草草结账走人了。
……
腊月一开始,就给人一种很紧迫的感觉。马上要过年了,这个月里的事情很多,置办年会,搞公司年度总结等等,也把我烦躁躁的心情给冲淡了不少。
秦家这段日子也特别不安宁,族人们的贪婪超出了我的想象,一个个在听到秦斐然有可能让出董事长一职的风声过后都不淡定了,唯恐少了点利益。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们这过河拆桥的本性才表现得淋漓尽致。
知道秦斐然要下台了,秦家很多人都开始暗地里拉帮结派,最突出的就是秦天明和秦灵素两人了。他们一开始是同盟,都比较拥护我,现在却把彼此都当成了竞争者,开始互看不顺眼了。
秦灵素比秦天明心眼儿要多,她早就让甄阳秋探过我的态度了,只不过我没能让她如愿以偿。所以她没有再来找我,倒是秦天明来了。
他是直接来的我院子里,我刚下班回家,都还没有洗漱,他就一脸心事重重地来了。不愧是我哥,表情拿捏得很好,一看就令人忍不住要问他怎么了。
我也忍不住了,把他叫进屋问他怎么回事。
他坐下过后重叹了一声,才小心翼翼道,“老三啊,咱们大哥现在这样子,恐怕是不能够再胜任董事长一职了。董事会的人商议他应该卸任,但问题来了,谁来胜任这个职位呢?纵观咱们秦家,谁有能力当这个董事长呢?”
我听罢甚是无语,于是捏了捏眉心道,“这个董事长一职,恐怕不会落在你的身上,所以二哥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什么?为什么?”他一怔,立即提高了音量道,刚才装的惆怅全无。
我斜睨他一眼,笑道,“你觉得秦漠飞会把这职务给你或者给秦家任何一个人么?当初你们没能在成业集团里捞个一官半职,现在更不可能,所以别做那春秋大梦,轮不到你们的。”
我也是不客气得很,直接就粉碎了秦天明的美梦。他黑着脸咬着唇盯着我,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他还很不甘心呢。
“二哥,要是没事的话就回吧,我还有点事要忙。”
我不想看秦天明这嘴脸,前段时间他看到我都是靠边走,现在有求于我了,就又巴巴地送上门来。我他妈是犯贱还是怎么地?勾勾指头就跑过去了?
“老三,那你觉得这董事长一职有可能谁胜任啊?”他还不甘心地问我。
我耸了耸肩,淡淡道,“我又不是神,我怎么知道?这破公司跟鸡肋似得,你们争破头有意思么?”
言罢我也没理他了,径直就上了楼。但刚进到书房想看看成业集团最近的消息,薛宝欣又打电话来了。她就直接了当得很,说秦斐然要下台了,希望我为秦少欧去争取一点利益。
我问她这样迫不及待干啥,她说,“秦斐然这次让出董事长一职肯定是必死无疑了,他手里的股权都得分配出来,按照惯例,少欧是有一份的。”
“这事儿我管不了,你自己去处理吧。”
我没有理会她,抛开我心情不佳不说,就秦少欧那败家的德行,秦漠飞也不可能分给他一星半点儿。我现在跟秦漠飞势同水火,我的话等于火上浇油。
薛宝欣顿时就生气了,怒道,“老三,若非当初咱们薛家帮忙,你哪有那么顺利换到秦斐然的肝啊,你知道庆坤帮了索菲娅多少忙吗?你真是过河拆桥。”
“什么意思?”
我有点莫名其妙,这事儿怎么跟薛家也扯上关系了?不就是索菲娅逼迫了秦斐然么?
“什么意思,你自己去问问索菲娅好了,你这人啊,咱们好歹也是同盟关系,你就这样对我们。就你这性子,你说往后谁还听你话呢?”
“呵呵,那么你背叛我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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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宝贝儿打赏,爱你!




孽火 第647章 番外.道不同
若非是薛宝欣打电话来透露了点讯息,我都不晓得索菲娅背着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把她叫过来当面质问的时候,她没有再做任何隐瞒,说了背着我囚禁欢颜逼秦斐然跟她走的事情。
她等于故意绕了一个很大的弯,把这次捐肝的事情搞得无比复杂化。她说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她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不被正途容忍,从而继续呆在黑三角。
讲完之后,她就一脸固执地看着我,没有半点愧色。她说,“jon,我只是想留下你,你是我们的神,是我们的主宰,不能够抛弃我们的。”
我没有对她发怒,只是让她滚出我的世界,我不想看到她,听到她任何事。
其实我和她的命运早就纠缠在一起,从儿时,到现在,她就像是我的影子。她变成这样我难辞其咎,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对待她,毕竟是我杀了她的父亲。
她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很伤心,也很愤怒。就那样固执地站在院子里,被肆意的寒风吹得满脸苍白。
我站在阳台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回忆着小时候的种种,很唏嘘,很感慨,但终究没有再留下她。
道不同,不相为谋!
即使这个世界不包容我,我也不想再回去黑三角。而我的退出一定会掀起一场狂风暴雨,我不想索菲娅卷入其中。她再坏,再极端,也是我应该要保护的女人。
是塔纳把她送走的,我让他带她去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生活,只要不回黑三角就行。那边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想他们再渗入进去了。
索菲娅走后,我心情越发的不好。在黑三角的时候,我觉得人生是晦暗无光的,而在魔都,我竟感觉自己就身处地狱,不管怎样挣扎都逃不脱这该死的禁锢。
我是否把人生想得太美好了?毕竟地球不是因我而转,我妄想的风平浪静和与世无争,从来跟我没半点儿关系。我这样的人,注定一生都不得安宁。
可我不甘心,我始终弄不懂是苍生负了我,还是我负了这世界。
也因此,我暗示秦天明如果想要争取董事长一职,可以找个合适的时机聚个餐,看看秦家族人们的反应。他是个一点就通的人,立即就去办这事儿了。
欢颜如今是秦家长媳,主内。所以族人们有这样的要求,她当仁不让地选了个日子,举办了一场家宴。就腊八这天,还算是个好日子。
我准备盛装出席,就为了看她一眼。但为了掩饰我心里的惶恐,我给诺诺买了个很大的抱抱熊,又给小凡买了个遥控飞机,这样看起来不那么刻意。
腊八这天的天气并不太好,有些阴霾,寒风肆无忌惮地呼啸着,感觉像末日来临。
不过我的内心很火热,因为能见到欢颜而亢奋,激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在等待他心爱的姑娘。虽然……我清楚事实上没有谁待见我。
我这一次没有晚到了,比很多族人都先到。进了宅子装着不以为意地把礼物给了两个小家伙,就提出想去看看秦斐然,他昏迷这么久,我还没有来探望过。
是欢颜陪我去的,她跟在我身后一言不语,两人一起走在无人的小径上,真真一句话没有。好几次我想跟她讲话,但看她埋着头一脸淡漠的样子又忍回去了。
她对我是有怨气的,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可我感觉得到。
秦斐然现在退到了五进院落,可能是这边更清净一些。他是由王妈在照看的,我们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给他擦手,擦脸,特别专心致志。
王妈看到我脸色就沉了,冲欢颜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我就站在秦斐然面前冷冷看着他,他双眸紧闭,就像是睡着了似得,看起来很安详。
我心里五味陈杂,既不是悲,也不是难过,但也不开心。因为妈妈,因为我们的遭遇我恨了秦斐然很多年,这份心思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若非他现在植物人了,我们俩可能还会争吵,会水火不容。
他的肝在我的体内生根发芽,我跟他靠得如此近却并没有那种血浓于水的心电感应。他熟睡的样子就没有往昔的刻薄,瞧着也很心酸。
我用眼底余光瞥了欢颜一眼,她满脸叹息地看着秦斐然,还是很难过的。她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我,是不敢看?还是不屑看?我都猜不透。
“他还好吗?”我问了她一句,但她置若罔闻。
正巧这会儿秦漠飞也进来了,看到我凉凉一笑,“哟,三叔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呢?真是稀客啊!”
“正好闲得慌,就过来转转,毕竟我也姓秦嘛。”我也淡笑道。
欢颜迟疑地看了我们俩一眼,拧着眉离开了。她可能是不太放心我们,怕我们两一见面又打起来。不过今天应该不会,比较是族人聚餐,打起来不太好。
她一走,秦漠飞走到我面前深意地瞄了我一眼,冷冷道,“看到我爸这样子你心会难受吗?本是同根生啊,他大你足足二十岁呢,你于心何忍?”
“于心何忍?漠飞,你太可笑了,他落得今天这样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别妄想在我身上看到一丝愧疚。”
我说着又看了秦斐然一眼,脑子里瞬间想起了他曾经在楼顶上凌辱妈妈的画面,那是何等的丧心病狂。所以我为什么要难受,要于心不忍?
秦漠飞面色一沉,又想跟我发火,我冷冷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客厅。我最近心情不好,也不想跟他起冲突,最主要是我怕再惹怒我,我真选择重回黑三角,那真的……
我不想被他左右了情绪。
秦斐然住的房间里很温暖,一尘不染的,看来王妈把他伺候得很好,他虽然没有意识,但终归还在享福。
我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间,墙壁上挂了一些山水画,落款的印章叫方欣茹,想不到竟是出自妈妈的手笔。
在这些山水画的中间,还挂了一个小小的旧相册,上面是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小女孩,大概十五六岁,眉宇间依稀有妈妈的影子。这一定是妈妈,她满脸笑容,十分清纯可爱。
我忍不住把相片拿了下来,正想拿出来看看时,却看到这相框背后还卡了一张我的照片,大概是我六七岁时,正好是老头子想要把我们接回家的时候。
我很好奇,拿出照片看了下,瞧见了后面一行字,“杀无赦”。
我顿时愣住了,这字迹不是秦斐然的还有谁?原来在我那么小的时候他就对我起了杀心。六七岁啊,能够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困扰和威胁?
就这瞬间,我原本五味陈杂的心瞬间变得愤怒,心头那点纠结不安的感觉没有了。我又把照片卡在了相框里,继续挂在了那些山水画中间。
刚挂好,秦漠飞也进来了,他倚在门口看着我,神态凉薄。
“你和索菲娅是什么关系?”他忽然问了个很诡异的问题。
我瞥了他一眼,道,“有事?”
“她似乎住在了兰若酒店里,并且在预谋着什么。我就是提醒一下你,如果她惹到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她这样的女人我不会手下留情。”
“你那么恨她?”
“她差点杀了欢颜,这事不能姑息。你要么让她滚蛋,否则……”
我觉得秦漠飞并非是来提醒我的,而是警告我。我猜索菲娅去兰若酒店一定是想报仇雪恨,毕竟之前她被他害得差点半身不遂,以她有仇必报的性子不会容忍。
我现在不想管索菲娅,越管她越阳奉阴违,会闹更大的事情。现在我们俩的关系很僵,我讲的话可能会造成她的逆反心理。
我想了想道,“这事我不管,你爱咋咋地,快开席了,走吧。”
回到前庭院的时候,族人们都已经就座了,秦灵素和秦天明就坐在主位上窃窃私语,看起来还热络得很。秦漠枫也来了,就坐在欢颜身边冷冷打量她,总一副纨绔不羁的神情。
我过去的时候,秦灵素连忙把边上的位置让给了我,我也就没推辞了。秦漠飞过来的时候,就坐在了欢颜身边,这一桌大概就是我们这几个人。
我和欢颜是正对的位置,一抬眼就能瞧见她,但她真没有看我一眼。
这宴会上来的人,大都心怀叵测,所以气氛都很怪异。秦灵素可能是想表现一下她大姐的身份,讲了句开场白,“今朝大家难得聚在一起,真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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