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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火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极冰
崎川一挑眉,用力戳了一下我的脑门,冲门外打了个响指,顿时涌进来十来个日本人,看样子都是武者,身手不弱。
与此同时,藤野也站起来了,凉凉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人,“金门世家的负责人和租界几个参与房地产投资的人都在这儿吧?甚好!”说罢他冲那十几个武士一挥手,“把他们都杀了,不要留活口。”
藤野说完转身就往外走,秦承炎手里的短剑“嗖”地一下就飞了出去,从他眉间斜飞而过,直接钉在了门上。就这瞬间,他整个人也飞冲了出去,手里还拽着崎川的那把枪,我都不晓得他如何夺枪的。
褚峰手里也忽然多了条鞭子,他长鞭一抖,顿如灵蛇一般飞向了崎川。但这家伙很狡猾,直接躲在了身边一个武者的身后,于是那鞭子就卷住了那武者的脖子,被那鞭子头上两枚倒刺钉出了血。
硝烟仿佛是瞬间燃起,这小小的宴厅里一下子就变成了血腥的战场。
褚峰和秦承炎如死神一般,逮人就杀,没有留一个活口,要么捏碎了喉骨,要么拧断了脑袋,下手十分狠毒。
这十来个日本武士遇上他们也是倒血霉了,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有个词叫“以卵击石”,我见识到了。
我和乔灵儿躲在了角落里,也不敢上去帮倒忙,怕给他们添乱。金门世家的人和租界的人也都颤巍巍地躲在了一旁,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的。
我瞧见崎川趁着混乱悄悄溜出了宴厅,却也来不及提醒秦承炎他们。但那个藤野没能逃得了,活活死在了秦承炎手里,被他抱着脑袋把脖子拧了个三百六十度。
这藤野其实是有备而来,但可能太轻敌了,没料到秦承炎和褚峰杀人是多么恐怖。
转瞬间的功夫,这十几个武士一个不留全被杀了,没有一个活口。地面上淌了一地的血,都快漫到门外去了。
秦承炎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短剑,又收了起来,对褚峰道,“这儿交给我吧,你们赶快走,都安排好了。”
“你们好好保重!”褚峰对他抱了抱拳,又看了眼我,眼底泛着我熟悉的,宠溺的柔光,“洛儿,你要好好的,我希望我们以后真能成为亲家。”
“你和灵儿姐姐也要好好的!”我鼻头一酸,哽咽了。
褚峰点点头,又对金门世家的人和租界那几人抱了抱拳,拉着乔灵儿急匆匆离开了宴厅。不一会儿,龙一他们就过来了,很快把地上的人全部处理了。
待这儿的景物全部恢复原样后,秦承炎又招呼酒店的人从新上了一桌子新菜,还都热气腾腾。
他淡笑着环视了剩余的那些人一眼,轻声道,“刚才,各位可曾看到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我们不过是在这儿吃饭而已!”薛仁礼摆了摆手,十分后怕的道。
陈四新拭了拭额头的冷汗,惊恐地摇摇头,“什么都没看到,我们只是在这儿吃饭而已。”
租界的人跟秦承炎的关系其实都还不错,全都苦笑着摆了摆手,意思不言而喻。他们一个个那眉头的汗水就没停过,跟瀑布似得滚,估计也吓得不轻。
秦承炎抱了抱拳,又道,“那我们这就告辞了,这一桌子菜钱我已经付了,你们慢慢享用。”
开车离开酒店后,秦承炎才告诉我,褚峰摆这婚宴目的有两个:其一,除掉藤野和那帮日本武士。其二,震慑金门世家和租界的负责人。
原来那只手真的是陈奇的,他潜伏去南京执行任务时被抓了。后来藤野想用他做诱饵来抓褚峰,于是褚峰将计就计和乔灵儿摆了结婚宴,故意请君入瓮。
藤野其实并未失算,跟着他们的这十几个日本武士除外,本还有一拨后援狙击手,但都被龙一他们伏击了。于是他们才轻易得了手,否则可能还会费不少功夫。
我想起了崎川,忙道:“炎哥哥,崎川好像跑了呢。”
“他这个人城府很深,性子跟杜明熙有些像,既不是纯粹的军人,也不是纯粹的商人,介乎两则之间,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卷土重来,不足为患。”
“那……藤野的事儿会不会惹怒那些日本人?”
“不怕,他是偷偷过来的,为了抢功,以为抓了阿峰能立大功。”他说着冲我一笑,“有些人,越是站在权利高端就越贪婪,懂么?”
“我现在是懂了,所以你早就知道峰哥哥要瓮中捉鳖,却没有提前告诉我。”
我故作生气地瞪了秦承炎一眼,别开了头。很显然,他和褚峰是早有安排要对付藤野,而我和乔灵儿却蒙在鼓里,这两个男人真是过分!
“生气了?”他伸手捏了捏我脸笑问道。“生气可不好,会把自己气坏了的。”
“哼!”我重重哼了声,干脆整个人趴在了车窗口。
“好啦,打打杀杀这样的事情提前告诉你,你就不会有吓得半死的表情了,那藤野和崎川精明得跟猴似得,又怎么会相信呢?乖,别生气了嘛,是我错了!”
“你又怎么知道我会露陷,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杀人的大场面!”
“那……”他呲地一声把车停在路边,用力扳过了我的身子,在我唇上狠狠吧唧了一口,“这样道歉够不够了?”
“你走开,男女授受不亲!”我特嫌弃地擦了擦唇,把他推开了。
“不走,授受不亲就授受不亲,你身上哪儿我没看过。”他说着用手戳了戳我鼓起的前胸,“这儿是我的,这儿也是我的,还有这儿全是我的。”
我面红耳赤地低头看着他随意乱戳的指头,忍不住抓起来咬住了,却又忍不住用力咬,就那样含着。他眸光一暖,忽然亮起了一道灼热的光芒。





孽火 第967章 她疯了
我以为,以杜明熙耐不住寂寞的性子不会跟我耗多久,所以我一直在等他主动跟我提及离婚,然而没有。
他非但没有主动跟我提及,还把我请的律师都给收买了,一次又一次,我想尽一切办法都拿他无可奈何。
以至于,我们就这样耗了一年,两年……
这个时期,都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外阜迁入都城租界的工厂一家又一家,租界内的工商业迅猛地发展了起来,其繁华程度简直到了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世界各地无数有钱人都带着大量金钱来这儿避难,形成了上流社会这样一个怪圈子。他们过着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奢靡生活,男人们纸醉金迷,贵妇们穿金戴银,个个装扮得跟天仙儿似得。
这氛围,比我想象中的天堂都还要奢华几分。
以秦家为首的金门世家,几乎垄断了整个都城的贸易,而操控这贸易的人就是秦承炎,他成为了主宰。
“秦承炎”三个字,成了这个时期无人能撼动的标杆,租界内的那些有权有势有钱的人,无人敢不给他几分薄面。
我与他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传得很是风花雪月。
索性我们俩都没所谓,就没去管了。
我已经离开了杜公馆,搬到了之前跟娘住过的那个院子里。秦承炎把房子重新修建了一下就显得舒服多了,住着很舒适。他几乎每天闲暇之余就会过来这边陪我们,教小瞳写字,陪我花前月下,其实也很幸福。
有秦承炎的庇佑,再加上大势所趋,洛家的藏玉阁也受益匪浅,成了都城有且仅有的一家玉器行。
我不再以假乱真,也把之前在玉器行买过玉器的人找到,给他们都换成了真的。不过找到的人并不多,好一部分人在都城会战之时死了,也有些杳无音信。
我该做的也都做了,问心无愧。
不过,玉器行生意虽然火爆,但我并没有扩大玉器行的规模,还是保持着这独一家经营。我不想再重蹈当年的覆辙,想要站在风口浪尖,就必须要承受同等的压力,而我没那个本事和能耐。
我现在日思夜想的,就是跟杜明熙离婚!
然而他如人间蒸发了似得,再没有露过面,秦承炎去了香港都没找到人。如果不是他依然陆陆续续差人送礼物回来,我真以为他可能不在人世了。
有时候我想横下心就这样跟秦承炎过算了,可我始终不甘心。我想昭告天下我是他秦承炎的妻子,而不是姘头,或者红颜知己。
其实我很着急,这样耗下去对秦承炎很不公平,我听闻秦天印都要娶二夫人了,而他还孑然一身。
所以我总想着找个机会去香港,当面跟杜明熙谈谈。
五月初三这天是小瞳的三岁生日,陆剑带着礼物来院子给她过生日了。我忍不住问他了,问杜明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要这样耗着我们彼此。他们主仆俩相处了十来二十年,习性应该了解。
他凉凉睨我眼,语重心长地道:“他不是要跟你耗着,是在等你回心转意。”
我有些啼笑皆非,很不屑,“他在香港花天酒地,这也叫等我回心转意?陆剑,我们去一趟香港吧,我想当面跟他谈谈,结束这场荒唐的婚姻。”
“还是不要去了吧,香港现在的局势很不好,不出意外的话,贝勒爷可能要回来了。”他顿了顿,又道:“少奶奶,你难道从未想过跟贝勒爷重修于好?他其实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
“不坏?差点用冷箭射死我,还设计我跟他结婚,他还不够坏?”
“他从来就没想要伤害你,只是秦先生太过分才令他起了杀机。你可晓得,若不是他给秦先生送药,你当时也好不起来的。贝勒爷自小被老爷冷漠,性子有些古怪,即使被人误会也不会说的。”
“他身边红颜颇多,也不缺我这一个的,我们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我知道陆剑偏袒杜明熙,也就不想跟他说了。他好与坏,其实与我的意义并不大。回来都城的这么些年,虽然没有和秦承炎在一块儿,但他从未少过一份呵护和疼惜,我这辈子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陆剑还想给他打抱不平,不悦道:“贝勒爷花天酒地还不是因为你,他其实很自卑,很怕被漠视。你那样嫌弃他,他唯有在别人身上找到慰藉了。”
“好了陆剑,别给他说好话了,免得死去的千秋子找你质问呢,他们俩可是有过一段感情的。”
“才不是呢,当初是千秋子用手段算计了贝勒爷,要不然他不会碰她的。”
我给了陆剑一个无言以对的眼神,抱着小瞳走开了。我不想去管杜明熙的风花雪月了,那不是我分内的事情。从一开始他就是强盗般地出现,若不然,我们可能会是好朋友。
我抱着小瞳来到了马厩,银闪如今长成了特别漂亮的马儿,又温驯又乖巧。看到我过去,它立即摇头晃脑了起来,冲我呲那一口大牙。
“娘亲娘亲,银闪是不是饿了啊?瞳瞳去喂它好不好?”小瞳抱着我的脖子奶声奶气道,小眉头皱着特别好笑。
“好,你去喂它,要乖乖的不要靠太近。”我吻了吻小瞳的脸蛋,抱着她走到食槽边抓了一把青草。她忙拿着递给了银闪,还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不知不觉的,小瞳都三岁了,不但长得乖巧,也特别的懂事。我觉得,杜明熙和千秋子这辈子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造就了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孩子。我希望她将来会生活在一个没有硝烟和战乱的年代,会过得比我们大家都幸福。
喂了银闪过后,我把小瞳放在地上让她自己走,牵着她的小手。她一边走,一边问我,“娘亲,爹什么时候回来啊,他是不是不喜欢瞳瞳?”
我怔了下,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之前在杜公馆,我抱着她在书房练字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了抽屉里杜明熙的照片,连忙问我那是谁。
我当时也没有瞒她,就跟她说着这是爹爹,她就记住了,每天都会问。以前我还能忽悠她,但她越来越大,越来越懂事,渐渐就有了小心思了。
见我没理会她,她又道,“娘亲,瞳瞳是不是不可爱,爹爹不喜欢?”
“怎么会呢,瞳瞳是最可爱的孩子了。你看这院子里谁不喜欢你啊,大家都喜欢。”
我说得很是言不由衷,因为小瞳真的是不被期待的孩子。杜明熙至今都不晓得她的存在,陆剑也一直没告诉他,而我却没机会告诉他。
盯着小瞳那天真烂漫的模样,我心里头酸溜溜的。恐怕,香港一行我必须要去了,去找杜明熙好好谈谈。
ps
谢谢宝贝儿打赏,爱你




孽火 第968章 百思不得其解
我的香港之行安排在了十二月下旬,正好旺生要给一个英国客户送货,会途径香港,我准备到时候一起去。
但恐怖的是,我们还没来得及去香港,都城早报上就登载了香港沦陷的消息,我拿着报纸翻来覆去地看了许久,心头有种无法言喻的悲痛:因为娘还在香港。
情急下,我慌忙打电话去香港,却已经打不通了。我坐在房间里愣了很久,感觉脑子一片空白。
我以为和娘的感情并不深,也不会太过牵挂,可当知道她可能遇难后却悲情不已,这仿佛是从血液里渗透出来的悲凉和难过,是那份母子间的感应。
我茫然地环视着屋子里,眼泪不知不觉就流出来了,止都止不住,最后控制不住趴在床上伤心地大哭了起来。
小瞳正在院外和小铃铛玩耍,听到声音忙跑了进来,抱着我的腿一脸关切地道:“娘亲,娘亲你为什么哭哭啊?是肚肚痛吗?”
小铃铛也跟了进来,轻轻推了推我,“姐姐,到底怎么了?”
“没,没事!”
我不好跟她们俩提娘的事情,忙揉了揉眼睛又坐了起来,把小瞳抱在了怀里。她昂头望着我,用手指头一点点抹去了我脸上没擦干的泪痕。
“娘亲不哭了,瞳瞳都不哭。”
“嗯,娘不哭了,娘没有瞳瞳乖!”
我牵强地笑了笑,没跟她们俩提关于娘的事情。她可能并没什么危险,只是我想多了。但我心头那份莫名的悲痛一直在持续,感觉真的像有事。
我思来想去觉得不安,又打了个电话给秦承炎,是龙三接到的,说秦承炎已经往我这边来了。于是我忙把小瞳交给小铃铛,急匆匆跑到了大门口,往街边去等他了。
远远的,街头走来了一个人,穿着深灰色西装,外面套着一件黑色毛呢风衣,头上戴着顶绅士帽。
一开始我还没看清楚是谁,待他走进时才发现,是杜明熙。他从寒风中走来,街道两边光秃秃的风景树仿佛都成了他的背景,看起来满身肃杀。
四年多没见了,他似乎沧桑了好多,两鬓居然有了些许白发,不再那样风流倜傥了。
这一刻,我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对他的怨恨好像忽然间没那么深了。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陆剑没有提前通知我一声。
“明熙……”我朝他快步走了过去,急急问道,“明熙,我娘呢?她可曾跟你一起回来了?”
他站定了,盯着我看了许久,眸光复杂纠结。这么些年,他确实变太多了,从曾经的玉树临风,变成了这般沧桑的模样,我不想问他遭受了什么,怕自己会难过。
我们这对从未在一起的夫妻,终于又见面了,很是唏嘘。
“你也不问问我怎么样了?”他冷冷道,还是以前那样凉薄的语气。
“那……你好吗?”我讪讪问道。
“不好!”他十分干脆地应道,眼底透着几分无法言喻的痛,“四年啊夕夕,我等了你四年,想不到你的心居然比磐石还坚硬,都不曾来香港看我一眼。”
“我说过,我不爱你!”
“可我是你丈夫,你丈夫啊!”
他是那样怒,那样痛心疾首,又那样无可奈何。大概,四年的等候磨灭了他所有耐心,所以回都城来找我了。
那么,是结束,还是继续折磨?
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心里比任何时候都乱。我没爱过他,所以不懂来自他的愤怒和痛苦,我只知道,我们活活耗费了彼此四年的时间。
而我,已经从一个懵懂的姑娘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商人,学会了手段,算计。我想,现如今即使没有秦承炎和杜明熙的帮助,我也能在这乱世中游刃有余地活下去了。
四年来,我成长了不少,而杜明熙则苍老了不少。到底是我们谁在折磨谁,我也说不清楚。
他眼里有泪,就那样盯着我,是悲,是伤,也是痛。
“夕夕,如果你像爱秦承炎那样爱我,我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他给你的所有我都能给你,甚至更多。可你能为他飞蛾扑火,却不曾怜惜我半点,我是你的丈夫,我铺十里红妆娶了你,为什么得不到一点儿关怀?”
“因为在你出现的时候我已经爱上炎哥哥了,我拿什么去爱你啊?明熙,我们相互折磨了四年,现在可不可以放手了?我们不要再耗下去了好吗?”
我也哭了,因为他那刻骨铭心的执念既令人无奈又令人心酸。我实在给不起他什么,人和心我都给不了。我们两个的婚姻,肯定是月老犯了错,把红线系错了。
他荡漾在眼底的泪终于滴下来了,顺着轮廓分明的脸颊滚落。我迟疑许久,拿出手绢递给他,却忽然看到他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冒出来了一个人,居然是崎川。他举着枪,毫不犹豫朝这边开了几枪。
“明熙!”
千钧一发之际,我冲上去奋力推开了他,转身时却没避开飞来的子弹,一颗穿透了我的肩胛,一颗打进了我的腹部。我只感到身体一震麻木,人毫无预警地往地下倒了。
“夕夕……”杜明熙在我坠地时一把抱住了我,一脸惊恐。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轿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了正待逃离的崎川,把他撞飞过后,又直接从他身上碾压了过去。车子冲过来一声急刹,秦承炎从里面飞奔了出来。
“夕夕,夕夕……”他扑到我身边,一把推开了杜明熙,抱着我疯狂地大喊,“夕夕,夕夕怎么了,你忍着点,你一定要忍着点,我马上抱你去医院。”
秦承炎都吓哭了,眸子红红的。我还有点意识,忙拦住了他,望向了边上同样惊恐万分的杜明熙。
“明熙,明熙……”
“我在这儿,你别说话,我们马上去医院。”杜明熙现在都没缓过神来,唇瓣在无法控制地哆嗦着。
“不,等我说完再去,我怕我到时候就来不及说了。”
我觉得身上好痛,痛得都要没有知觉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下去,但有些事,有些话,我现在要说。
我们的恩怨,我们的纠缠,我要说清楚。
“明熙……这辈子我只能负你了,给不了你任何东西,对不起!我帮你留下了千秋子的那个孩子……她已经三岁多了,很乖,你看到她一定会喜欢。她的生辰资料都在你书桌的抽屉里,写了她这些年成长的过程。”
我喘了口气,喉咙一甜顿时涌出来一股咸腥,忙又咽下去了,“我别无所求,只想你给我一纸休书,让我有个自由身好吗?我想嫁给炎哥哥,还想为他生个孩子,他说我们逝去的孩子会再一次轮回转世……”




孽火 第969章 无言以对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真的是!
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就是遇到了秦承炎这样一个好男人。从我尚未出生就开始等,等过硝烟战火,等过滚滚红尘,等到了抗战胜利。
1945年9月2日,日本向盟军投降仪式在东京湾密苏里号军舰上举行。在包括中国在内的9个受降国代表注视下,日本无条件在投降书上签字。
这一天与我的意义很重大:我和秦承炎在苏州的洛家大宅子里结婚了,真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他许我的十里红妆,从街头铺到了洛家宅子门前,华东大半个工商业圈的人都来了,政界和商界,娱乐界的人,能跟秦家和洛家沾亲的人都没有缺席。
我在婚礼上哭得难以自己,特别的感慨。觉得自己明明才活了二十多年,却仿佛经历了别人的一辈子。
娘成了这婚礼上唯一的长辈,当我和秦承炎跪着给她奉茶的时候,她又哭又笑了很长一段时间。其实我明白她的心境,明明上位应该是四位老人,可如今却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悲亦是,喜亦是,悲喜交加!
让杜鹃把给我们的礼物箱打开了,里面全都是围巾。娘跟我说,这是她从我一岁就开始织的围巾,一直到现在,每年一条。我这才明白她曾说的,她爱我,只是她不会表达。我心头的结,也在这一瞬间打开了。
我们成亲过后就住在了苏州的大宅子里,而都城的秦家大宅子就秦天印在住。沈瑜没有生育,于是他又娶了一房夫人,据说是在天上人间认识的,才十六岁。气得沈瑜独自跑到了苏州,要秦承炎回去给她做主。
秦承炎对沈瑜报有几分愧疚感,所以就带着我一起回都城了,准备找秦天印好好说道说道。
秦天印倒也没有跟他杠上,很无所谓道:“大哥,咱们秦家祖训上都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小瑜自己生不出孩子,总不能怪我吧?我不可能一个子嗣都没有啊?”
“那你也不能娶个烟花之地的女子来气她,像什么话?”
“烟花之地怎么了?不都是女人么?”
秦天印很不以为然,估计他对哪个女人也没用过心,只是因为男人该有个妻子才成亲,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情情爱爱。其实我觉得他这样的心态也挺好,起码不会受伤,谁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沈瑜听秦天印这样一说,顿时又吵了起来,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她也是仗着有秦承炎给她撑腰,所以有恃无恐。
秦承炎其实也拿秦天印没办法,他这人既没有什么大过,也没有什么作为。交给他的事情他就做得很好,但从来不主动去做事情,所以这么些年秦承炎也不敢把秦家的家业交给他,他在期望秦家下一任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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