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朕止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月满朝歌
盛丙寅轻哼了一声,也没发落他,一下抖开羊皮卷,但是上头的文字歪歪扭扭的,看不懂!
“这是什么。”
“回、回回大将军,这应当是驿站里住进的那西域人带的东西,小的觉得,应、应应该是个宝贝!是那西域人,不小心落下的,所以就一并捡、捡拾来给将军了。”
盛丙寅左看右看,看不出个结果,便卷了交给魁梧大汉属下。“找个懂行的,仔细看看这写的是什么。三日之内,给本将军解出来!”
他二月初一,就要离京领兵出征了。
**
二月初,一道圣旨驾到双菱轩!“梁才人贤良淑德,品性高雅,心底纯善,特晋升贵人,特赐‘曦’字,望贵人譬如朝曦,正义善美,不负圣恩,钦此……”
妃嫔升品阶除非有特别大的功劳,否则是不能跳着来的,所以,才人之上只能升做贵人。一步一步来。
贵人虽然品阶不算高,但是“曦”之一字,却是极其难得!想这封号,那意义可不亚于“德”、“淑”、“贤”、“华”四妃封号中的,“华”之一字啊!
圣宠之浓,可见一斑!
这两日,后宫中几处暗暗嚼舌根的,不在少数——
“真是气人,那‘曦’字其实那文盲小贱人配得上的?”
“只怕她连自己封号,都写不全罢!”
“皇上还不是一时看上她那张皮相罢了,等过个三五个月,看厌了,还不是一样蹬了。也不必咱们冷宫里的好到哪儿去!”
饮朕止渴 第73节
“呵呵,可不是,指不定比四宝斋那个还惨呢,呵呵呵……”
梁荷颂听着打探的奴才回来说这些闲话,乍听虽然生气,但细思又觉又滑稽又有趣。光听听就觉得那酸儿、嫉妒都能酸倒两排大牙。从前人人都瞧不起她,奴才都可践踏她。今后,且看!
“皇上,哲颜世子来了。”
梁荷颂正想着,闻言心中微微一黯,细细叹了口气。
“让他……回吧。”
其实,哪怕皇上不提出那准许的要求,她也不应该自私离去。哥哥本不喜为官,却为了给她好日子,入朝为官,为她拼死奋斗,她怎么能自私的与人远走天涯,离他远去呢。
*
二月初九,下江南。虽然冰雪未化,但隐隐约约已能感受到迎春花的花骨朵带来的春意。似乎今年春天,比往年来得暖、来得早些。
宫中朝政暂时交给几位内阁学士暂理,极其重大的事情才快马加鞭送来圣前。黎大学士数十年忠臣,舜熙帝时便重用着,可以信任。盛丙寅已经出征,朝中势力也群蝇无首,暂时不必忧心。再者尉迟与盛家虽然都有些不安分,但一直互相牵制、互不相让,盛丙寅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次微服下江南,同行的妃嫔只有“梁才人”;臣子有太医藤九、御医郝温言,侍读学士(等于皇帝顾问),黎怀薇,也是黎大学士之独子,御前侍卫总管厉哲颜,假男宠真侍卫高手冯辛梓、冯辛莟兄弟,高宝禅,李霄冉人。
康安年自然一直照顾皇帝身侧。另外,未免得梁荷颂这唯一的姑娘不便,梁荷颂特意从娘家也就是梁烨初的博通府上,带走了心腹丫鬟痴安。当然,楼兰人也一并带着,包裹得严严实实,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一行十一人,都做商旅打扮,乍一看也不是十分惹眼,两辆马车就装完了。
马车车轮轱辘轱辘,车厢晃晃荡荡,梁荷颂撩开一角帘子,看窗外的景色绿意越来越多,越来越有南方的味道,回过头来却有些忧心。
“皇上,咱们就十来个人,要是碰上劫匪歹徒怎么办?”
厉鸿澈正闭目养神,睁了个眼缝,露出一丝请冷冷的带霜气眸光,眼珠却未斜,只用余光看了眼梁荷颂,见她气色红润、健健康康的,并没有劳累到,才又闭上。
“无碍。”
谁说,他们一行只有十一人,若是没有完全的准备,他怎可能出宫来!他厉鸿澈向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见厉鸿澈不多言,梁荷颂专心看外头的景色。眼看是离故乡越来越近了!
那里有她童年最美好的回忆,也有她这辈子恐怕最糟糕恐怖的回忆!
过不了多少时日,就能看见二叔、二婶,还有畜生梁纨。一想到这些,真叫她心绪难平!
44.皇上抹胭脂
贤太妃一听说要下江南,不顾梁荷颂说的“旅途颠簸、”,一定要跟来了!“什么大风大浪是哀家没见过的!”、“从前龙潭虎穴哀家都没眨下眼睛,哼。”“出趟皇宫有什么好怕的!”它嘴里一直这么嘀咕着。
直到出宫门那一日,梁荷颂恍然回头,在那乌泱泱的一众妃嫔奴才的腿脚缝隙中,看见了那只又肥又大却又极敏捷的灰猫,辰良!
盛妃见她看灰猫,忙把它捉了拿过来与她道了别。这时,龙潭虎穴都没眨下眼睛的贤太妃,浑身炸毛躲在她背后呜呜呜地恐吓。
一路马车虽然颠簸,但贤太妃一连睡了十日!不分白天黑夜,仿佛许多日没睡过好觉似的,任马儿怎么颠都不醒。
这不,贤太妃又在梁荷颂怀里睡着,瞪了瞪腿儿,伸了个懒腰,半眯着的眼忽见一只葱白的玉手在它眼前晃荡,于是伸爪子掏了掏。可那手却灵敏得紧,东一晃西一躲,怎么抓都抓不住!
‘嘿,我就不信抓不住!’贤太妃心头一怒,较起真,使出吃奶的劲儿,却忽听一声轻笑,于是转头看去——
厉鸿澈收了那丝浅笑,忽觉黑猫瞪来的眼神恶狠狠的,像是恨不能撕了他似的。小东西,倒是挺有脾气。
贤太妃的灰白色胡子,颤抖着涛涛怒气,露出两条白白尖牙……
梁荷颂正在小寐,忽听猫叫得厉害,睁眼,便见贤太妃正在拼命地想挠厉鸿澈的脸。梁荷颂忙捉住它长呼呼的肚子。“贤太,不要胡闹。”
贤太是哪次梁荷颂不小心喊出来被人听见,然后旁人都以为这猫叫贤太。
厉鸿澈整理了整理衣摆,比之贤太妃龇牙咧嘴、满目凶光的怒瞪,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般,闭目养神。
安抚好贤太妃后,梁荷颂还是偷偷凑过来:
“皇上,贤太自尊心强,您下次千万别再逗它了,不然臣妾怕它误伤了您。”
厉鸿澈慢慢的嗯了一声。此时马车轮子忽然碾压上块碎石,一抖,梁荷颂双唇差点就撞上了厉鸿澈脸颊,幸好厉鸿澈及时接住了她,让她魁梧颀长的身躯倒在自己柔软的怀中……
梁荷颂:“……”
脸有些热。
厉鸿澈:“……”
手有些酸!
行了半日,快到晌午,众人决定停下吃点东西。这是一家主打醉酒烧牛肉的客栈,进去好吃好喝的都点上了。梁荷颂特意让贤太妃独占了一个位置。摆了个盘子在它面前装吃的。贤太妃本就不挑食,近来心情又极好,吃得胀鼓鼓的,肚子跟个球儿似的。
可饭吃到一半儿,贤太妃忽然全身悚然盯着客栈门口。
梁荷颂看去,竟见只灰猫从门口闪过!那灰猫,咋……看起来那么眼熟?
嘶……那不是盛妃宫里的肥猫么!
接下来数日,贤太妃胃口极差,时不时东张西望、草木皆兵!每当停下歇息,梁荷颂都能看见辰良在周围出没!有时候,它从农夫拉干草的牛车上下来,有时候,从商客的马车轮底出来,总之,就是,它肯定会跟着!
真是不得不感叹本领之高!果然不是宫里猫中一霸!
于是贤太妃的噩梦一直延续,直到大半月后,进入江苏省地界,明日渡河,那猫应该跟不来了。“那畜生要是再跟上来,哀家定然让它淹死江中!”贤太妃信誓旦旦!
已经到了江苏地界,一行人就没那么着急赶路,于是夜宿在了一家大客栈。梁荷颂坐在大木桶里泡澡,舒坦得简直别提多美!
算算日子,楼兰人的灵石也快修补好了,应当就这两日就能换回来了。哲颜哥哥这一路来,对皇上都毕恭毕敬,冷冷淡淡。要知道,他对皇上的态度,其实是对她的态度。唉,早些还回来也好,不必每天看着哲颜,心里酸疼酸疼的。她又不能说不让哲颜来当侍卫总管,这不是毁他前途么。侍卫总管很可能以后能当大将军的。看样子,皇上也是有心培养他。
不求多,但求她在乎的人,都能过得好。如此,也对得起她进宫的那一番抉择。
一头栽进热水中,梁荷颂泡了片刻才冒出头来,吐出几口芳香的花瓣水来。一下子心绪清明很多!又沉下水去,这回,却被看见的 东西 吓了一大跳!
饮朕止渴 第74节
“咳,咳咳……”梁荷颂被水连连呛咳了好几下。“好,好好大一柄利剑……” 长在皇上的两腿中间。
洗完澡,梁荷颂细细擦着身子上的水珠。先是结实浑厚的胸膛,然后有力的长臂,接着是曲线诱-人的腰线,然后……
虽然看了许多次,但还是不得不承认,皇上身子长得不错嘛!这头发又黑又亮的,好生标致。
梁荷颂穿好寝衣,正对镜欣赏着厉鸿澈的脸,忽然想起白日偷偷在街上脂粉店里买了几盒胭脂水粉。本是打算当做礼物,带回宫给秀玲(余才人)和香言姐姐(香嫔)的。不过她想来喜欢多准备一点儿,是以多出来一份儿。
这些日子来,她素面朝天的,好久没抹过这些了!皇上这脸长得标致,若是装扮装扮定然不错……
趁晚上没人,梁荷颂对镜施了粉黛,又描了眉。
别说,镜子里的厉鸿澈在妆点之下,还真有那么点儿倾城倾国、国色天香的味道!
梁荷颂正想着,忽听窗户处传来一“咔”的响声,然后窗户打破,滚进来数个黑衣人!
“啊——”
一声男人浑厚的尖叫声,被堵来的迷-药帕子给蒙住了。梁荷颂昏过去之前,听见耳边的人低声细语交谈。
“……这擦脂抹粉的,看来真是假的。再说皇上武功高强,怎会这么容易被我们得手。”
“……可那灵魂转换那事儿也太玄乎了……”
“甭管玄乎不玄乎,咱们先扛回会里,到时候不管真假,但听上头吩咐,不就成了!”
“……”
梁荷颂昏昏沉沉,仿佛自己被人扛在了肩上,颠颠簸簸的。好在厉鸿澈这身子底子好,她竟然还有些意识,仿佛被运进了个灯红酒绿的地方,满鼻子都是胭脂香粉,满耳朵都是迎来送往的声音!
等她醒来,才发现自己果真是呆在青-楼里!正被五花大绑、丢弃在地上,在一滩凉水中蠕动。看来她是被泼醒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还没醒明白,梁荷颂便当胸挨了一只臭脚一踩!是个黑衣裳的中年男,尖脸鼠目,下巴上一撮儿小胡,身后跟着个同样贼眉鼠眼的属下,以及七八个黑衣高手。
“看这胭脂抹得,挺熟练啊,哈?看来真是假的。真的皇上,应该就是白天马车里出来的那个白嫩小妞儿了!”
小胡子一说带头笑起来,其它的也跟着一同戏谑附和!
多听一声都觉恶心。
“你们是谁?!”
梁荷颂怒问。 她认出来了,这人衣裳虽然是百姓的衣裳,却穿的是一双官靴。
“呵呵,他问我们是谁?”小胡子回头跟后头的人说,又是一阵笑。“等会儿你就知道。等你,见着了阎王爷的时候儿!”
门开,进来个男的。梁荷颂一眼就认出来,那可不就是店小二么!他一撕人皮面具,原来是假扮的!
“那白嫩小妞儿皇帝,可捉住了?”
小二恭敬:“捉住了,立马就带上来。”
什……什么??!!梁荷颂脑子一轰隆。皇上他,也被捉住了?
完了,这回可惨了!看这群人定然不是好人,皇上落在他们手里,还不死定了!
不一会儿又涌进来四个黑衣人,押着个同样被绑着的貌美女子,可不就是厉鸿澈么!
“拿开,你的狗爪!”厉鸿澈冷声一喝,那黑衣人本不愿拿走,却被盯得有些发虚。
小胡子装模作样训斥四黑衣人。
“不是说让你们礼遇么?人家可是九五之尊、是天子。再说,看这细皮嫩肉、花容月貌的,若是摔着、磕着了,多让人心疼啊!”
那语气听着真恶心!梁荷颂浑身一个激灵,在一阵哄笑中,见小胡子的属下瞅着厉鸿澈双目放淫-光。
厉鸿澈将屋里的人都扫了一眼,凉凉瞥了眼地上蠕动的梁荷颂,皱了皱眉。
梁荷颂觉得他有些沉默。
“大人,反正上头已经说了,要是捉住了确认了,就将那个‘女的’杀了。但是就这么白白杀了,实在有些可惜啊……”
那属下道,眼睛在厉鸿澈凹凸有致的身上,上下盯了一通。
小胡子哪能不明白:“这可是真皇上,你小子是色胆包天了,就不怕咱们天子龙气伤着了你?”
“小的这辈子一条烂命,没什么好怕的。”
“有什么冲我来!谁敢动她、我诛他九族!”梁荷颂一下崩断了绳子,冲到厉鸿澈面前挡住,回头凛然道:“你别怕,我保护你!”
怎么说她现在也是爷们儿,不能让皇上遭了这些混蛋的侮辱!
厉鸿澈这才看清楚了她满脸胭脂,应该是说他看见了“自己”,满脸胭脂、唇红齿白!
厉鸿澈脸色骤然黑如锅底,酝酿着狂风暴雨,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谁,让,你,涂成这样!”
“……”梁荷颂咬了下唇,犯了错,没吭声,但护在厉鸿澈身前半点没动!
“哟呵,果然不愧是真皇上,这生气的气概果然吓人啊,呵呵!”小胡子回头又跟属下笑了一通,然后那属下在淫-笑中竟开始宽衣解带了。梁荷颂只觉要眼瞎了,恨不能立刻闭上眼睛。
“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厉鸿澈的冷声在梁荷颂背后响起,然后她便被厉鸿澈手一揽腰,护到后头,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一柄长剑,寒光毕现!
接着那色胆包天的淫-笑小驿兵,腹中一间,血溅当场!
“啊!!”梁荷颂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杀人,而且是看着“自己”杀人!那狠绝,根本没有半丝犹豫!
饮朕止渴 第75节
接着门窗冲进来冯辛梓等四侍卫高手,将十数人全数制服!小胡子当场给吓得差点尿裤子!“饶命,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哗啦一声刀剑回鞘,厉鸿澈脱下披风一下盖在梁荷颂头上,遮住自己那张“国色天香”的脸!
原来,厉鸿澈前两日就发现了有人跟踪,怀疑被人得知了灵魂互换的秘密,未免秘密泄露故意让人得逞了好直捣老巢,一举擒获!
“皇上,属下想起来了。这人是京城外驿站的驿丞!” 冯辛梓道。
“皇上,搜到一锦囊。”
冯辛梓在小胡子男身上仔细搜了一遍,除了一锦囊的金叶子什么都没有。看来是故意隐藏了身份。
不过,这锦囊绣工、布料极其稀有,不是普通富贵人家能得的。梁荷颂从披风下探出一双眼睛来,偷偷窥视了一番。那料子,她似乎在盛妃身上见过。
厉鸿澈含着阴戾轻哼了声。
“果然是盛丙寅。”
厉鸿澈让冯辛梓将这些黑衣人交给厉哲颜去处理。这次行动,厉哲颜留去保护另外的人了。
让侍卫退下,厉鸿澈锁上了们,转身步来。梁荷颂听着厉鸿澈走进的铿锵脚步声,只觉后背一寒,而再看他那嘴角明明是愤怒,却翘起的冷笑,就越发寒了!
“就那么耐不住寂寞,就那么想擦脂抹粉,嗯?”
咽了咽口水,梁荷颂眨眨眼。
“其、其实没多想,也、不寂寞……呵,呵。”
“……你给我过来!”厉鸿澈一把揪住她手腕,将她推倒在床上。
梁荷颂一下子有些慌。
“皇上息怒……啊!”
厉鸿澈这头冷面狼一边扒衣服一边扑上去,解她的衣裳!
天啊,这皇上是饥-渴了?
梁荷颂一下子冒出这个念头。
厉鸿澈激烈的举动,忽然停下来,凝眉思量了一下,道:“你起来。”
这骤停了又是如何?梁荷颂乖乖听话起来,然后……她看见厉鸿澈躺了下去,冷声道:“骑上来,扒朕的衣裳,然后……亲,亲朕……”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有些困难。
“……”梁荷颂张口结舌。这是抽了什么风?“那,那臣妾可真骑上来了?”
“嗯……”厉鸿澈头一偏,有些没好气。
她跨上去,指尖儿忌惮的挑起厉鸿澈最外层衣襟的边儿。“皇、皇上,那臣妾可就真的扒了?”
“让你扒你就扒,哪里来那么多废话……”他咬牙,似隐忍着极大的耻辱。
唰唰唰,梁荷颂将厉鸿澈剥了干净,只剩件内里穿的薄纱衣。看着身下娇羞(?)的冷面厉鸿澈,梁荷颂俯下身去打算啃,可是找了好几次角度、位置,她都……都实在有些,下不去嘴啊!
“皇上,虽然你喜欢这种狂野的,可是臣妾、实在做不到啊……”跟强-暴自己似的!
这时,厉鸿澈忽然一扣她的后脑勺,就这么吻了起来。一
阵反抗之后,梁荷颂忽然感觉唇齿间,厉鸿澈攻陷进来,还带进来一阵凉凉的寒意,已经什么液-体。
神思飘忽,身子也轻了起来。
45.好吧,换身了
眼前,仿佛有海水倒流;耳旁,仿佛有山崩地裂!厉鸿澈只觉十分头痛,咬牙闷哼了一声,但还是没能忍住了,晕倒过去。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厉鸿澈在满头热汗中醒来!吁吁喘气!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一般。记得,他将灵石结晶喂给梁荷颂的时候,感受到一股凉丝丝的感觉,和那一夜他招幸她时有相似感觉。
借着油灯昏黄的光亮,厉鸿澈看清了被他撑着的手肘,罩着的女人。
她静静闭目睡着,肌肤如玉,却又似比玉还细腻。一摸,更温暖柔软。她头发有些长,眉毛微微弯,两排浓密纤长的睫毛投下以小片儿阴影,勾勒出大眼睛的轮廓,哪怕紧闭着,也动人非常。小挺的鼻,点朱桃粉的唇。
厉鸿澈伸出自己的大手看了看,犹自有些恍惚,但浑身的力量和精力充沛的感觉,让他无比笃定:他厉这女子面前比划了比划。果真只有他巴掌那么大点儿。
“梁……荷,颂。”他念了梁荷颂的名字,又低又轻,嘴角浅浅一弯。
厉鸿澈一挑扔在一侧的长袍,穿好——几月没穿男装,这感觉真是……无法言喻的好!经过绣花、癸水、洗衣、争宠等重重折磨,他才明白,这世上最凄惨的不是成太监,而是从一个男人,变成个女人!
泰然吐出口气,厉鸿澈回头瞥了眼床上红唇微张、不知是昏着还是睡着的梁荷颂,皱眉将她衣裳拢好,盖上被子。
正这时,门外忽然有敲门声——是楼兰人火急火燎地来求见。
“……皇、皇上,您已经服下那灵石片了?”楼兰人深陷的一对大眼珠瞅着厉鸿澈,仿佛见了惊悚的事。
厉鸿澈冷面肃穆,端坐在大椅子上,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庆幸中。“朕已经换回龙身,此番多谢叶赫亚先生。” 又凝眉。“先生这神色,可是有什么不妥?”
楼兰人张口失声了一会儿,才略僵硬笑着恭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我、我是太……太高兴!那罗·叶赫亚竟然能亲眼如此神奇之事发生,实在既惊讶、又荣幸。”
这样的事确实匪夷所思,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厉鸿澈也断然不会信!
让康安年重金酬谢了楼兰人,厉鸿澈又吩咐冯辛梓,护送楼兰人原路返回西域。楼兰人却谢绝了护送,说是想自己一个人回,顺便四处走走看看大晋山川美景。
“如此,朕也不强求叶赫亚先生。康安年,赏银再加一倍。”
到处闲逛游历少不了花销,于是厉鸿澈又多给了些银子,让冯辛梓送楼兰人出门。
“先生,您不回房里收拾收拾细软行囊吗?”冯辛梓沉声问。
“……不,不必那么麻烦了。四处游走,东西多了反而不便。”
饮朕止渴 第76节
冯辛梓回味了一下,仿佛是这个道理。东西越多越麻烦,反正皇上赏的银子多,也够他花了。
是以,楼兰人连行礼都没带,直接从客栈消失。
郊外,厉哲颜处理好了黑衣杀手的尸体,忙返回。他心心念念想着梁荷颂的安全。虽然有皇上在她身边,但……他总是有些莫名的担忧。并不只是因为皇上近来略显柔弱的反常,还有梁荷颂对他的态度,也很奇怪。
若不是他脑子还清楚,还有理智,恐怕有时候都要觉得其实皇叔是个女人,而且,和颂儿有些相似。倒是颂儿举手投足时不时露出一股男人的气概……
自下江南,朝夕相处这大半月,这个问题就一直盘旋在他脑海中。
厉哲颜正疾步赶回,却忽见远处有个微微佝偻的大头瘦个儿,借着星光仔细一看,可不就是那个随行的楼兰人么。江南之行本不易多带人,是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或缺的作用。而这楼兰人,又有什么作用?
楼兰人正逃命似的快步疾走,忽一把明晃晃的长剑一闪、架在他脖子上!接着便是火把光亮,映亮一双亮堂堂的眼睛,盯着他——
“先生急匆匆的,这是要往哪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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