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荣华逆袭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子醉今迷
徐妈妈赶忙跪下,朝着老太太磕了个头,喊道:“求老太太为姨娘做主!求老太太为奴婢做主!”
她头磕得响,话也说得惶恐,偏偏唇角闪过一抹不以为意的笑容。
分明是胜券在握的笃定模样。
秦楚青隐约记得,这位徐妈妈是兰姨娘最有力的左膀右臂。此人心思深,给冲动的兰姨娘出过不少主意。就连兰姨娘拿捏秦楚青的一些事情,也是她在旁不住提点。
眼看老太太当真要为徐妈妈出头,秦楚青瞬间冷了眉眼,“要我说,哥哥太过仁善,先前的处罚还是太轻了些!”
赶在老太太开口前,她指了徐妈妈,扬声说道:“拖出去,杖三十。行完刑后,赶出府,再不得入秦家大门!”
语毕,她眉目凛然地环顾四周,字字铿锵地说道:“我且看看,还有谁尊卑不分心存恶意!”
都被人欺负到这个份儿上,再不硬气些,怕是那些奴才一个个全都要爬到头上来了!
还有那故去的女孩儿……
那可是堂堂正正的世家贵女!怎能白白由着这些个小人算计她、将她小看了去!
秦楚青思绪翻腾,面上却看不出分毫,只冷冷地立在那儿。
因着长居高位又长年征战沙场,此刻的她神态凛冽气度肃杀,威慑力十足。
兰姨娘与秦楚青多年相处,知道她品行。看到今日不同寻常的她,到底是被吓住了。一时间怔在那里,动弹不得。
秦正宁眸中寒光闪现,淡淡扫过那些犹豫不动的婆子们。
婆子瞧见了,再不敢耽搁。凑着兰姨娘愣神的机会,赶紧拉了她下去。
徐妈妈更是没有好下场,被人用破布塞住了嘴巴,又拖到偏僻的院子,受责罚去了。
老太太正气得肝疼,瞧见这一幕,有心想阻止。谁知刚抬起手来,一股子浊气自胸腹间往喉头上涌。
她深深喘息了两口,抖着手指了秦楚青道:“你好、你好!你很好!”
秦楚青浅浅地笑了,给老太太款款行了个礼,说道:“谢老太太夸赞。老太太也很好。”
老太太被她这笑容激得胸中怒火翻腾,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眼看着就要两眼一翻晕过去了,旁边却伸出一只纤细冰凉的手,在她人中处狠狠掐了一把。愣是没让她晕成功,眼翻了一半,又硬生生疼醒了过来。
“老太太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你们也真是的。这样大的日头,怎能让老人家随意奔走呢还不快把老太太扶回去!”
秦楚青用袖子做遮掩暗暗擦着手指,口中担忧地吩咐着,朝心有不甘的老太太看了一眼,暗暗冷哼。
想在她面前晕过去、让她担上那不敬长辈的名声
没那么容易!
就算想晕,也得熬到回了自个儿的院子再晕去!
嫡女荣华逆袭 第6章 父亲
到底是身子太过虚弱。待到那些人尽数离去,秦楚青彻底放松下来,竟是全身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幸好身边秦正宁一直看着妹妹,发现得及时,一把将她扶住。
秦楚青揉了揉眉心,谢过秦正宁。
秦正宁担忧问道:“你可还好”
“自然很好,只是有些乏了。”秦楚青边由陈妈妈搀着往屋里行去,边朝他笑了笑。
秦正宁瞧见妹妹的笑颜,悄悄松了口气。转念思及那块旧布,刚刚放下的心复又提了起来,“先前你所言,可是当真”
秦楚青一看他那紧张万分的模样,就晓得他说的是有关穷奇图案一事,颔首道:“字字属实。不过,那是极北苦寒之处的风俗,京城或是江南鲜少有人知晓。”
“那你如何得知的”秦正宁奇道。
秦楚青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多看书。看的书多了,知晓的事情自然也多了。”
“哦”秦正宁笑看着她,“就凭你看的那些话本么”
秦楚青一下子想到了他过来的时候,她手中正拿着那个才子佳人的故事看得入迷,竟是忘了他的存在,不禁微微红了脸。
望着妹妹突然现出的赧然模样,秦正宁心中柔软,含笑说道:“难怪我没在书中看见过此种风俗。那些话本,我是没翻过的。改天回头你拿些来借我瞧瞧,或许我也能从中了解不少东西。”
秦楚青哭笑不得。
当年她领兵打仗,在极北之地时年份颇久,自然对当地住民的风俗习惯了解甚多。
可这话无法对秦正宁说,故而先前他猜测话本什么的,她也没去反驳,由着他想错。
但若让这么个大好少年去读那劳什子的才子佳人……
秦楚青随便想想,都觉得这实在是太误人子弟了。
她正快速思量着怎么圆过去比较好,秦正宁却不忍看到妹妹为难的模样。
秦楚青尚在那边沉吟着,他已然轻笑出声,“你既是爱看书,回京后可以去我书房寻。我那里有不少书籍,你瞧见了喜欢的,尽管取了来看。”说罢,又兀自笑道:“不过我那里没甚么话本就是了。游记倒是有几册。”
秦楚青见他一再提及那两字,忍不住哀叹:“我这才看第一本而已……”
秦正宁看她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绷不住笑出了声。
秦楚青无力扶额,“好好,随你怎么想罢。”
时近祭祖之时,又快要到端午节。秦正宁身为伯爷嫡长子,到底得尽快赶回本家才行。
他思量了下,小心翼翼问秦楚青:“我在这儿无法多待,且要问问父亲事情如何处理。不如,你与我一同回去”
他口中所说要询问如何处理的,自然是与兰姨娘和老太太有关之事。
不过,他最期望的,还是能将妹妹带离此地。
要是以往,他并不会问出这样的话。毕竟妹妹与兰姨娘最为亲近,自然不肯离了她,转去跟着他们住在城里。
可现在不同了。
他隐约觉得,妹妹如今不只和兰姨娘划清了界限,还与他亲近了许多。
这让他十分欣喜,方才有此一问。
秦楚青沉默了。
她今日初初过来,还没休息够,就被唤醒。而后又遇到了这许多事情,此刻更觉疲累。
只得婉言谢绝了秦正宁的好意,“迟两日再说罢。”
闺阁女孩儿到底是娇养大的,身子娇弱。她若不留意的话,这段时间不调养好,怕是会留下病根,那可就麻烦了。
秦正宁闻言,轻轻地“嗯”了声,脸上的失望显而易见。
秦楚青思量着他或许想岔了,以为她是不打算过去,便直言道:“如今我需得先把身子调养好才能出行。过几日身上舒坦些了,就是哥哥不来接我,我也会单人单骑跑到城里去寻你们。”
秦正宁看了看秦楚青苍白的脸色,心知妹妹的顾虑不无道理,道:“那就过几日再过去。”
思及先前她说的单人单骑跑过去,秦正宁又转了脸色,颇为无奈,“你可莫要冲动,好生等了我来接你。你放心,我答应你了,必然会做到。”
看今日妹妹行事,可是十分果决。他真怕不出言劝上一劝,她就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去。
秦楚青笑道:“好,那就听你的。”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儿离城较远。这个时候回去,到了城门处怕是早已天色黑透、城门紧闭。
秦楚青就让人收拾了间屋子,留哥哥住一晚。
晚膳的时候,秦楚青只用了些清粥小菜。秦正宁也口味清淡,吃的多为时蔬瓜果。
用过饭后,秦楚青生怕秦正宁再提话本,在丫鬟仆妇里寻了许久,好歹在陈妈妈处找了两本比较正常的书籍。是陈妈妈先前在城里的时候,特意去书坊买的,准备作为归京后送给儿子的礼物。如今秦楚青寻书,她二话不说就拿了出来。
兄妹二人一人拿着一册书卷在小厅里各自看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先前秦正宁提到过,他知道妹妹生病、过来看望妹妹,是父亲告诉他的。
秦楚青将这话记在了心里。
如今二人说着话,她下意识开口问道:“爹爹最近如何”
秦正宁正微笑着翻书页,闻言手指顿了顿,说道:“挺好的。”
不过一瞬间的迟疑,却被秦楚青发现了。
她将书册搁到一旁桌案上,定定地望向秦正宁,“你是不是有甚么事瞒着我”
“没有。”秦正宁缓缓摇头,“没甚么。”
秦楚青暗暗叹息了声。
她对这个温和清雅的哥哥很有好感。她也不想他太为难。
但有些事情,还是问明白的好。省得堵在心里,造成误会,反倒不美。
故而终究还是开了口:“爹爹是不是有甚么事你若不想我担心,不如将实情告诉我。”
语毕,她便摆出了我若病情加重好不了必然是担忧父亲造成的往后一定要找你算账的模样。
秦正宁见状,抿着唇想了许久,最终叹道:“也罢,告诉你就是了。只是你听了后,切莫太过担忧。不然的话,父亲可是饶不了我。”
待到秦楚青颔首答应后,秦正宁斟酌着用词,说道:“其实,父亲没出事,不过是旧疾复发罢了。只是疼得难受,晚上都睡不好。”
如今秦楚青她们住着的这处地方,是本家的一位叔祖闲下来的宅子。
这儿甚么都好,地处郊外山下,风景极佳。唯一不足就是,离着城内本家屋宅很远。和秦家的林地,那就更远了,分明是处在两个不同的方向。
伯爷秦立谦本不答应家眷住在这里。
秦家本家地处江南,离京很远。虽说伯府这一支迁往京城多年,在这边的家产大都已经陆续变卖,祖屋却还保留着。
依着秦立谦的意思,女儿既然来了,那么住在祖宅里最为合适。毕竟那宅子离本家族人很近,就算再忙,他也能时常去照看下女儿。
可老太太不同意。
秦老太太一进到江南便身体不适,上吐下泻。到了这附近后,居然更加严重,一天里竟有大半的时间需得躺床上静养。
她回想着,没入城的时候好似比这轻一点。便坚持要住到郊外去,不肯在城内待着。
大家都劝她,在城里住着和郊外没甚区别,而且,在城内的话,医馆的大夫去给她看诊更为方便。
老太太却不信。暗道城外山清水秀,怎是这乌烟瘴气的城里可比的
而且……而且城里这祖宅,多年前被大哥大嫂好生修葺了一番,家具物什都换了当时最新的。当真是处处都可见二人留下的足迹、桩桩件件都透着二人的心思和心血。
……不行。
这里风水不好,与她反冲。
自己一把年纪,如何受得住
老太太这便拿定了主意。
“你若是非要我住在这种地方,就是要了我的老命去!”秦老太太捏着帕子拭着眼泪,哽咽着与秦立谦说道。
秦立谦就想劝她。
刚说没几句,秦老太太突然按着吐得发疼的胸口,双目眯成冷硬的一条线,寒声说道:“你是怕我照顾不好阿青不成”
一句话堵得秦立谦噎了半晌,张了张口,说道:“并非如此。老太太多虑了。”
他思量着兰姨娘和老太太亲,她说的话或许老太太会听。就将老太太的打算与兰姨娘说了,示意她劝上一劝。
兰姨娘一听这话,登时急了。
老太太难不成忘了给她扶正、帮她把名字写上族谱的事儿
兰姨娘急慌慌跑进了老太太屋里。不多久,拿着帕子擦着泪抽抽搭搭地出来了。
见她也没劝成功,秦立谦晓得老太太这是铁了心,只得答应了她。
秦立谦本打算在近郊找个宅院,租段时日就好。恰巧有位族叔在郊外有处宅院近期闲置了下来,听闻伯府家眷要住到外面,就与秦立谦说了。
秦立谦觉得那里离城太远,不方便,想要拒了。秦老太太却觉得远了更好。她又说动了兰姨娘和秦楚青去劝秦立谦,伯爷这才答应下来。
商议既定,族叔就遣了人赶紧去打扫。
紧接着,秦老太太就带着兰姨娘和秦楚青她们住了进去。
秦立谦将亲眷送来后,就回城了。
临离开前,他特意让长随秦金秦木留下,在外院守着。若是有甚么风吹草动,也可尽快知晓。
江南与京城大为不同。气候潮湿不说,暑日里的天最是捉摸不定。
今儿早晨虽然天空放晴,烈阳高照。但前些日子却是连续阴天,接着又下了几场雨。
秦立谦平日在京城不太有感觉的腿疾便再次发作了,隐隐作疼。他听了留在宅子外院的长随的禀告,知晓了女儿的病情,立刻让两人赶紧回别院,继续留意着。
他担忧女儿,却因腿疾没法过来,只得等秦正宁闲下来后,让长子过来看看。
秦正宁这才知晓妹妹竟是病了。一句话也不多说,当即牵了马就往这边疾驰。若不是因着路不熟悉走了弯道浪费了些时候,他还能再早点赶到。
来之前,秦立谦特意叮嘱了他,不要将自己腿疼的消息告诉秦楚青,生怕秦楚青担忧。
秦正宁原打算着,见了妹妹后还是和她提上一提。毕竟父亲腿疼却还惦记着她,让她知晓父亲对她的关爱。
可后来看着妹妹苍白的脸色和乖巧的模样,他考虑过后,却熄了这个念头。
阿青还小。若是病中再添忧虑,更难痊愈。
这样想着,秦正宁就改了口,并未提起。
谁知秦楚青在他刚刚一刹那的迟疑中发现了问题,继而犀利地提了出来……
“腿疾一遇阴雨天便疼痛”秦楚青听闻后,神色凝重起来,“可曾找大夫诊治”
这种一般都是长年宿疾,若是不当心,往后只会愈发严重。
“寻了大夫,稍有缓解。”
秦正宁斟酌着说道,唇角惯有的温和笑意已经全然不见,换成了忧虑与担心。
秦楚青心中了然。
看来,疼痛缓解的不多,依然十分难熬。
她仔细回想了下,将记忆中的药材在心中反复默念,有了九成以上的把握没记错,这才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治疗腿疾不错的方子。或许,能有点用处。”
嫡女荣华逆袭 第7章 药方
秦楚青语毕,又仔细问过伯爷的腿疾疼痛起来具体是何表现。
听闻与自己记忆中那人的病症有八.九分相似,她这才下定决心,举步朝隔壁那间小书房买去。
其实,原先的女孩儿,也是爱看书的。她到了这里,收拾出了一间小书房来,搁置她的书籍与字画。
秦楚青本就发现了这处地方。只是,她不想扰乱这儿,便未曾踏进一步。只在外面驻足望了会儿,便合上了房门。想要看书,就从丫鬟婆子那儿去寻。
她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
在她心里,书房里搁置的书籍画册纸张字句,都蕴含着选书人以及书写人的心力与喜好。她总想要为那女孩儿保留一块心灵上的地方,不去沾染。
可是如今……
秦楚青深深叹了口气,环顾四周。
既然已经闯入了她的生活,这些都是无法避免的了。
往后,一定要把女孩儿的书册和字画都保存好,留个念想。
她在书房中寻来纸笔,思量了下,拿起桌上那一叠誊抄的诗词好生细看。
上面的字迹清秀漂亮,是簪花小楷。应当是女孩儿病前写的。
这些诗词先是轻快活泼,慢慢转而忧虑。到了最新的那一些,字里行间里已然透出一股浓浓的忧郁和绝望。想必从京城往这边一路过来,她听到了或是见到了自己心里无法承受的事情,心境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思及刚苏醒时每每想到兰姨娘心里涌起的散不开的愤恨,再加上女孩儿是从兰姨娘处回来后就出了事,秦楚青心中了然。
一切与女孩儿信赖多年的那人脱不了干系!
被信任之人所伤,最是悲痛。
秦楚青翻看着手中纸张,痛惜不已。而后缓了口气,凝神细看。
许久后,她右手执笔,在净白的纸上开始慢慢落笔。
纸张之上现出的,竟也是簪花小楷。且,和那诗词上的字迹几乎一般无二。
秦正宁这时进到屋中,在旁负手静看秦楚青写字。片刻后笑道:“妹妹的字迹还是那么漂亮。比起先前来,更多几分风骨。”
秦楚青笔下顿了顿,摇头说道:“没有。我觉得以前的更漂亮。”
她有信心,秦正宁不会发现不对劲。
原先她闲暇的时候,除了阅读兵书外,曾经研习过许多种字体。卫夫人的簪花小楷,便是其中之一。
后来带领她的将军发现她能书写多种字体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她,给她一个人的字,可是能模仿得出来
她本也没太放在心上,权当试试看,就花了几天的功夫仔细分析他所拿来的那封信。而后仿写一封,交了上去。
众军士皆震惊两张纸上的字迹,竟是差不了多少。
后来她无事时就会继续研习此道。打仗时截获信件后,伪信便交由她来仿制。
也是因了她的这个长处,那时的太.祖才会留意到她,将她收到他的麾下。二人携手,打下了这如画江山。
到了后期,她所仿之字,基本无人辨得出真伪。也就太.祖一人,知她甚深,细细观摩之后,有时能认得出哪一个是她所书。
如今时间太紧,秦楚青看女孩儿字迹的时间短。虽能仿了字形模样,但神韵却还是不够到位,带了些她自己的习惯出来。
不过,蒙混住眼前的少年,却已足够。
秦楚青停笔后,秦正宁拿起她刚刚书写的方子,奇道:“阿青怎会知道这个我记得你并未研习过医术。”
秦楚青一本正经地扯谎:“先前看过的话本里,有个也是得了这种病症。寻了出世名医后,对方给开了这个方子。我瞧着那人说这方子是太.祖曾经用过的,就悄悄记了下来。毕竟是太.祖用过的,定然比寻常大夫开的更为有效罢。”
如今她从哪里得知的并不重要。因着她的年龄和未曾学过医术,秦正宁他们拿到方子后,必然会找了大夫来求证,以求稳妥。故而此刻随口找个借口就好。
只是这个药方当真是太.祖用过的,十分有效。
她说话时故意一而再再而三提及太.祖,也是希望秦正宁能将这话听进去,好生将它收起来,别当废纸丢掉。
她坚信,这方子能经受得住任何名医的审视。给大夫看后,只要不是庸医,定然能发现药方中的奇妙之处。
如若正好能够对上伯爷的病症,那么,他的腿疾之痛就也能够得到缓解了。
秦正宁看她行事一丝不苟,晓得她是确实将此事放在心上,在认真去做,就将药方仔细收了起来。
“妹妹放心,回去后,我会立刻让人验证此方。若是可行,就给父亲用上。”
秦楚青没料到他会说得这样坦诚,讶然之余,倒也放下心来。
两人的身边都有过患腿疾的病人,就在照顾病人的某些细节之处商议了下。
秦楚青并未表现得太过熟悉这一方面,但在秦正宁说起的时候,她会时不时地询问一两句。
秦正宁本就心思机敏,有时候秦楚青看似不解的简短话语,他听了后也有所了悟,暗暗思量着或许给父亲换一种方式按摩,能够事半功倍。
不知不觉间,时光流逝。两人回屋的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
秦正宁特意叮嘱了秦楚青,明日好好睡下,千万休息足了再起身。
秦楚青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与他挥挥手道了晚安。
一进房屋,疲惫瞬间袭来。
对镜卸钗环的时候,秦楚青已经睁不开眼了。
今日一来,就出了这许多事情,让她很是疲惫。先前是靠着一股子精神气儿硬撑着,如今放松下来,便觉累极。
秦楚青暗道这到底是闺阁女儿的身体,十分娇贵。若是她以前,几天几夜不睡都是常事,也没见累成这样。越是如此,往后越得好好注意身子,切莫粗心大意了去。不然的话,当真麻烦。
陈妈妈看她这副模样,心疼得不行。她见秦楚青已经瞌睡着了,生怕几个丫鬟粗手笨脚会闹醒了她,就将丫鬟尽数赶了出去,亲自动手给秦楚青卸了钗环散开头发,又给她净了手脚,扶了她上床歇着。
秦楚青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睁开双眼,她有片刻的茫然。而后忽地记起发生了什么,猛然坐起身来。
由于起得太快,头短暂地晕眩了下。却因睡眠充足,不过片刻,便恢复了清明。
她披上外裳下了床。还没走出里间,正在外间做绣活儿的烟柳就听到了动静,放下手中针线跑了进来。
看到秦楚青,她赶忙扶了秦楚青坐下,又朝外喊了烟罗一声。两人一起伺候着秦楚青穿好衣裳。
坐到妆台前,秦楚青侧首看着外面太阳透过来的明晃晃的亮色,问道:“哥哥呢你们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是少爷不让我们叫的。”烟罗边帮烟柳给秦楚青梳着发,边快言快语道:“少爷说了,姑娘身子弱,需要多睡会儿。他走得太早,若是姑娘那时候就起,肯定要头疼的。”
秦楚青闻言,想到那个温和的少年,心中一片温暖。
不过,烟罗这话倒是提醒了她另一事。
待到梳妆完毕,秦楚青大大夸赞了两人梳发的手艺。
两人正欢喜地对视着,秦楚青话锋一转,又平静地开了口:“烟罗烟柳每人罚三个月的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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