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荣华逆袭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子醉今迷
她打定了主意,需得给这不懂规矩的丫头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谁是这个府里最有权势的人!
先前兰姨娘就是太心软了,才让她给反骑到了头上。如今她若再不立立威,那丫头怕是要翻了天去!
丫鬟们看着老太太的态度,就也有些进退两难,不知该不该去将姑娘请进来。
她们正踌躇犹豫着,旁边一抹丹色闪过。扭头去看,却是秦楚青不待老太太发话,已经自顾自行了进来。
老太太听到了动静,眼睛眯开一条细缝,正好瞧见秦楚青行到锦杌旁坐下。
她握着珠串的双手一紧,念了声佛号,说道:“青姐儿愈发不将长辈放在眼中了。”
秦楚青侧过身子望向她,问道:“老太太何出此言?”
“长辈未开口,专断独行。”老太太拈着佛珠,淡淡说道。
“听老太太的意思,是没让我来这一趟了?果然是底下的人胡乱说话。”秦楚青单手支颐,轻笑着望向陈妈妈,“我就说我身子尚未痊愈,正是要多休息的时候。老太太不会让我再劳心劳力地跑这一趟。“
陈妈妈唤来外头候着的烟柳,吩咐道:“你去查查看,哪个乱嚼舌根的胡乱言语,竟说老太太不顾姑娘身子虚弱,硬要让姑娘立刻过来!”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
老太太脸色骤然变得铁青。
她猛地睁开双眸,却见秦楚青已然起了身,正款款向外行去。
“你给我站住!”老太太站起身来,指了她的背影厉声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过一场小病,就让你忘了该如何恭敬对待长辈了吗?”
秦楚青回转身来,平静地看着发怒的老太太,声音和缓地道:“先前老太太寻我来,我来了,老太太说我不懂事;如今老太太说没有让我过来,我就走了,老太太依然觉得我做错了。不知老太太口中的‘恭敬对待’,需得怎样才行?”
“敢和长辈顶嘴?给我去院子里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老太太怒极,手一挥,竟是把桌子边上的的茶盏给碰到了地上。瓷器碎裂,砰地一声响。混着这呵斥之声,在空荡荡的屋里回荡着。
秦楚青侧首朝陈妈妈望了眼。
陈妈妈会意,端了锦杌搁到秦楚青的身后,扶了她坐好,口中喃喃说道:“姑娘得的可不是小病。有一段时间,都没了气息。伯爷听说后,发了好大的脾气,差点把屋里的东西全砸了。今儿姑娘若是再给晒得病倒,伯爷怕是会气得直接把这屋子给拆喽。那可了不得!”
嫡女荣华逆袭 第15章 身份
老太太正欲对陈妈妈发火,秦楚青已朝陈妈妈微微颔首,让她立在了自己身后。【】乐—文
她端坐在陈妈妈身前,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眉目清朗地望着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屋子正中的秦楚青,恼得胸中火气乱窜,心口发疼。
那抹丹色正大光明地杵在了这乌漆墨黑的屋子里,亮得直扎人眼。
秦楚青浅笑道:“还请老太太有话直说。转弯抹角,我是听不懂的。若那您现在让我即刻出去,我必然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我身子不好,再让我来,可真是没那个力气了。”
老太太发现如今不化妆了的秦楚青,心特别的硬。
好似以往多年的柔顺乖巧,都只是贴了一层面具后的伪装。如今这咄咄逼人锋芒毕露的她,刚刚露出伯府嫡女那掩藏了多年的犀利模样。
老太太将佛珠握得死紧。那一颗颗珠子,仿佛一粒粒棱角分明的石子,硌得她的掌心生疼。
她依然不肯罢手,坚持紧握着。
半晌后,慢慢说道:“先前,磊哥儿被正阳打了,是怎么回事?”
秦楚青不慌不忙地道:“老太太莫要听人信口胡言。小六一向懂规矩。打到四堂兄身上那一下,不见得就是小六出的手。”
她以往都叫秦正磊为‘四哥哥’,如今却是‘四堂兄’……亲疏顿分。
老太太发现了这一点,声音不由得又拔高了稍许,“老二和磊哥儿亲眼所见,怎还有假?青姐儿莫要因为他是你弟弟,就帮亲不帮理了!”
她口中的‘老二’,自然是亲生独子二老爷秦立谨。而四少爷秦正磊,便是秦立谨之子。
秦楚青静静看着气得嘴唇都在发抖的老太太,半晌没说话。
眼看着老太太按捺不住,又要出言斥责了,她方才勾了勾唇角,说道:“老太太这话说得着实让人伤心。若我帮小六是帮亲不帮理,那您不信我们所说、一味护着四堂兄,又该如何算?”
“被打的可是我的孙儿!害人者与受伤者,怎能相提并论!”
秦楚青瞥一眼已经气极的老太太,缓缓说道:“我听说鸣少爷和小六打起来的时候,四堂兄挨得并不太近,只不过被轻轻撞了下,并未实着打到。”
这话是她问鸣少爷的时候,鸣少爷亲口告诉她的,应当不会有假。
那家伙虽脾气躁了些,却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刻意说谎。况且,他那时候也说了,他和小六俩人只顾着互相揍,恨不得每一个拳头都落在对方身上,哪还舍得‘不小心打到别人’?!
“不可能!”老太太断然说道:“磊哥儿手臂上青肿了一大块。若不是被人打到,怎会那么严重!”
老太太说着,比量了个约莫一尺的长度。
秦楚青看仔细后,微一挑眉。
——若是被拳头打到一下,怎会是这么长的一个伤处?
莫不是……
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捋了一遍。忽地记起,鸣少爷曾经无意间说过,他把那东西搁在了柜子上层,压在了一个木匣子下面。东西丢了后,木匣的板子衔接处也有些松动。看那状况,许是作祟之人偷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将匣子一起带了下来,将它碰松了。
当时屋外的人并未听到异响……
那会不会是匣子并未跌倒地上,而是砸在了人身上?
秦楚青得到了有用的信息,便不准备再多待。
她微微抬手。烟柳会意,上前来扶着她起了身。
“无论伤势如何,我都无力再管了。”秦楚青对老太太婉言说道:“我今日身子实是乏了。其中诸多事情,不想再去插手。还望老太太见谅。”
说着,不等老太太发话,便朝外面行去。
老太太的想法很好理解。
先前烟柳她们过来的时候,就告诉了他,伯爷已经去了六少爷那里细问事情缘由,故而无法将那吃食亲自给她送去。
依着她对秦立谦的了解,他绝对是会护着小六,而不是心疼那个四堂兄。想必老太太准备让她插手此事,便是想用她来牵制伯爷的想法。
可如今的她,又怎会任人摆布!
老太太看秦楚青要走,面露不悦,却也没再遣人拦着她。
如今老太太算是看明白了。
病愈后的秦楚青,已经跟换了个人似的,断然不会再帮她和秦立谨、秦正磊说话。若真去了,说不定还会临时反水,倒打一耙。留下也无益。
只是……
老太太用力一掷,手中珠串落到地上。绳链断开,珠子散落了一地。噼里啪啦跳动着,纷繁杂乱。
……既然这丫头再不是自己人,那往后,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秦楚青出了院子后,又行了段路。到了无人处,她低声对烟罗、烟柳二人说了同样的一番话。而后让两人分别去秦正宁和鸣少爷处,转告给他们俩。
“快去!务必将我的话原封不动告诉他们!”她速速叮嘱了她们几句,就让二人赶紧行事去了。
陈妈妈看着两个丫鬟跑远的背影,有些担忧,“姑娘,就这么半半拉拉几句话,能成事儿吗?”
她怎么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姑娘说的‘砸至人身、伤处一尺’之类的是什么意思?
秦楚青笑道:“你不必弄懂这个。这些事情,本也不需我们多管。”
秦正宁心细如发,她将那疑点稍作提示,他便能立刻明白过来。
至于鸣少爷……
那人虽然性子躁了些,却不是傻的,自然也能听懂。
这两人一个是伯府世子,一个是不知身份的少爷。去到一处,稍稍合计下,便能将事情的前后脉络梳理出来。再加上还有个明远伯……
还小六公道、找出作祟之人,那是他们抬抬手就能做好的事情。
哪还用得着她出面?!
“姑娘,那您现在准备去做什么?”陈妈妈望了望这回院子的路,一知半解地问道。
“先去看看小六,再回去试试那几身衣裳。若是不合适,明儿还得让人去改呢。”秦楚青笑着答道。
她本是打算去探望下秦正阳,看看这个悲催的弟弟如今怎样了。谁知因了查那东西被偷一事的真凶,他已和秦立谦、秦正宁去了族长家,并不在府里。
秦楚青就歇了那心思。试过衣裳,又独自用过晚膳后,便早早地睡下了。
烟罗将灯吹熄之前,还特意提了句,说是伯爷和世子爷如今都还在族长家,与鸣少爷一起查那事。今儿怕是得熬夜了。
她半晌没听到秦楚青说话,一扭头,才发现秦楚青压根没去注意这些,早已合上双目,呼吸匀长,沉沉睡去。
烟罗看秦楚青睡得香,很是欣喜。她轻手轻脚地去到外间,小心地合上了房门。
第二日一早,秦楚青正吃着早膳,就听院子外先是一阵轻微慌乱,紧接着,屋门被打开,二人迈步进了屋。
秦楚青看看立在自己跟前的父亲大人和兄长大人,又看看手里头只剩下一口的肉包子。
纠结了一瞬后……
她果断把包子塞进口中,然后起身,朝两个人颔首微笑。
秦正宁又好气又好笑,“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自家人,不用那么多礼。”
秦楚青慢条斯理地把口中之物吃完,方才问道:“爹爹和哥哥可是有事?”
秦立谦看着她红润了许多的脸色,欣慰道:“不错。瞧着比前些日子好许多了。昨晚睡得可好?”
“回到家中睡,自然是休息得极好。”
烟柳端了盆来,秦楚青想要净手,却被秦立谦拦住了。
“你继续吃。我们不过是来看看罢了。”
“不用,也已经好了。”
秦楚青将手放入沁凉的水中,想起昨日之事,问道:“小六那边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秦立谦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鸣少爷借住之处,就在族长家隔壁。秦正磊昨日在族长家待了没多久,就去那边玩了会儿。
东西就是那个时候被他拿走的。
后来将秦正阳引至鸣少爷要去之处,特意让秦正阳将东西捡起、让鸣少爷看到,也是他做的。
昨儿为这事,折腾了将近一夜。
秦立谦、秦正宁和鸣少爷都没睡。他们将族长家、杨四爷家的人尽数叫了去,挨个询问,慢慢将事情的脉络梳理了出来。最后证据都全了,秦正磊无话可说,这才认了下来。
秦正宁唇角噙着惯有的温和笑意,语气冷然地道:“……最后老四挨了鸣少爷三鞭子,晕过去了。族长就没再动用家法。不然,单凭他敢诬蔑正阳,我们就绝饶不了他!”
三鞭子就把人打晕了?
秦楚青回忆着鸣少爷的言行举止。
难不成,那小子竟是个会武的?
她正暗暗思量着,便听秦正宁说道:“幸好昨日妹妹特意提醒,不然的话,怕是不会注意到这些。”
秦楚青用布巾擦着手,笑道:“那个就算我不讲,哥哥你们只要去看过,迟早也能留意到。我不过是听到后尽自己的一份心,与你们说一声罢了。老太太如何了?”
秦立谦说道:“不知。还没起身。”
他提到老太太的时候,唇角闪过讥诮的笑意。虽时间极短,但秦楚青却看到了那其中隐含着的厌恶情绪。
这样的排斥之意,恐怕不是一朝一夕骤然形成的。
秦楚青手中一顿,将布巾递给了烟罗。正思量着要不要将话题引开,一旁秦正宁已经将屋里伺候的人尽数遣了出去。
待到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的时候,秦正宁拿出一张折起的纸张,摊开,露出里面画着的一物,指了它问秦楚青:“你可认得此物?”
秦楚青瞧了一眼,心下暗惊。
她认得。
她当然认得。
是先锋营的牌识。
沉香木所做条形牌,牌周刻有缠枝纹样,正中雕着所有者的名字。
这个是……
先锋营一等兵士?
算是士兵里的小头目了。
秦楚青摇头说道:“看上去像是身份牌记。具体的,我却是不知晓了。”
“你不识得也是正常。此物除了军中之人,等闲见不到。”秦正宁低声道:“这是军中的身份牌识。具体哪一处的,我们亦是不知。不过看这纹饰,应当是极北之地的植物样子。”
秦楚青默默颔首。
秦立谦行了过来,指了那牌识中本应刻有名字的地方,说道:“这图是正阳凭着记忆画下来的。此处,本应有个‘鸣’字。”
秦楚青将父亲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突然反应过来,拿着纸张的手不由就加大了力气,“这东西是鸣少爷的?难道就是当初他丢了的那物?”
“不错。当时正阳捡起来后仔细看过,故而印象颇深。”
秦楚青瞬间理解了鸣少爷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
军中最重的就是纪律。他将这个弄丢,再回去,铁定要挨罚的。而且,这惩处,绝对不会轻了。
“不对啊。”秦楚青转念一想,喃喃说道:“这个时候,不应当是军士离开营地的时间。”
而且,若是正规离开营地的话,应当把军中牌识上交给将军或者副将。回营之后,再去领取。
“难不成,他是偷跑出来的?”她疑惑地侧首去问父兄。
秦正宁沉吟道:“还记得我与你提起过的那个人吗?”
“先前在族长家看到他后,你说起的那个?”秦楚青见秦正宁微微颔首,便道:“记得。只是当时哥哥不太肯定,并未说出他是谁。”
“我所说之人被其兄带入军中历练,也有几年了。只是如今正值盛夏,还不到离营的日期,王爷治军甚严,断不会让他肆意而行,先前我便想着许是弄错了罢。如今看来,倒真有可能是他。”秦正宁将纸张折起,收好,“倘若果真如此,阿青往后和他相交,需得谨慎小心。”
秦楚青明白,这最后一句话,应当就是父兄今日匆匆赶来的真正原因。
不过——
“他到底是谁?”
“敬王爷的二弟,霍玉鸣。”
嫡女荣华逆袭 第16章 如此“请人”
父兄走后,秦楚青先是去探望了秦正阳。。。听说他还在睡,就留下了些点心吃食,这便回了自己院子。
想到秦正阳睡得昏天暗地的状态,秦楚青思量着霍玉鸣忙活了大半夜几乎没休息,今儿怎么着也得关上门蒙头呼呼大睡,就也并未将前一天他所说甚么‘请吃饭’搁在心上。
自顾自去祖宅的书房里翻腾半天,找了本书出来。回院子当中寻了块儿大的阴凉地,让丫鬟们搬了藤椅过去,她便闲闲地捧了书在那边细看。
不多时,烟罗和烟柳行了过来。
两人你瞅我我瞅你,都在犹豫着不敢上前。
秦楚青翻页的时候眼角余光瞄到,顺口问道:“有事?”
烟柳咬了咬唇,上前说道:“姑娘,鸣少爷来了,说是要见您。秦金把他拦在前院儿了。您看……”
秦楚青这才从书册上方看过来,“他居然醒了?”
转念一想,也是正常。
先锋营的儿郎,各个都是好汉,天不亮就要起来操练。
霍玉鸣在那儿几年,早已习惯了罢!
“那姑娘到底见不见他?”烟罗在旁小心问道。
——那位爷杵在外头,跟个瘟神似的,大家伙儿走路的步子都轻了好多。
无论去留,姑娘给个话定了死活,她们也好心里提前有个准备。
听了这话,秦楚青也有些为难了。
说实话,她是十分不想见到此人的。惹上这么个麻烦,必然要劳心劳神,对身子恢复不利。
可她一向重诺。
昨儿到底是她答应过了,吃他一顿赔罪餐。无论她今日去或不去,怎么着都得当面说清楚。
这一面,终归是要见的。
秦楚青暗暗叹了口气。
她懒得再挪动,不愿这个时候费力去前院寻他。左右这祖屋的内宅里如今除了她之外女眷只得老太太一个,也不怕他翻上天去,便垂眸继续望向书页,“那就让他过来吧。”
左右他是凌嫣儿的‘表哥’,凌嫣儿和她也沾了亲,就暂且当他不是外人罢!
霍玉鸣来的时候,秦楚青正看到精彩处,根本没留意到。直到丫鬟通禀,方才随口应了一声。
霍玉鸣凑到她跟前,瞅了眼她拿着的书……
“咦?你看兵法?”他甚是惊奇,双眼紧盯着她手中书册,绕着她的藤椅转了两圈。
秦楚青道:“看看有好处。”
“甚么好处?又不能领兵,难不成凭着它在后院和人打仗不成?”
秦楚青琢磨了下,他这歪理倒也有可取之处。在后院和兰姨娘、老太太对上,可不就跟‘打仗’似的?
这才抬了眼看他,笑了下。
霍玉鸣没料到她会忽然对他笑。她那明媚至极毫无阴霾的样子,竟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笑颜,一时间倒是愣住了。
他这一呆,秦楚青就也瞧清楚了他的样子。
她惊奇地发现,霍玉鸣居然相貌不错。先前脸上有青肿,只能看出眉目俊朗。如今那青肿消了些,便能看清他挺秀的五官。
秦楚青不由微眯起双眸多看了一霎霎。
霍玉鸣不知怎地面颊有些发烫,忙别过脸去,不再和她对视。
秦楚青正看到要紧处,刚刚的所思所想也不过是一瞬的事。之后她复又垂下了眼眸,紧盯书册,“你稍等会儿。我很快就好。”
霍玉鸣看不得自己被忽略,硬凑过去问道:“怎么样?昨儿我做得不错吧?”
听了他这洋洋自得的语气,秦楚青忍了半天,没忍住。
虽说父兄的好意她十分心领,他们离去前的殷殷叮咛,她一刻也没忘记,有心想要在对着霍玉鸣时谨慎些。
可她努力了再努力,实在没法做到依照着行事。
——要她堂堂大将军在一个弱气巴拉的一等兵士面前小心应对,着实太难为人了些。
故而秦楚青决定实话实说。
“一般。不怎么样。”
“你……”霍玉鸣瞪圆了双眼,“我那三鞭子不够厉害?别是你哥没说实话吧!”
“自曝行踪你懂吗?就是太厉害了,才毁事。试问有几个人能够做到三鞭打晕一个人的?你若不想让人寻到,还是低调些的好。”
霍玉鸣猛地顿步,狐疑地上下打量她,“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秦楚青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不过看你连自己名字都不敢报,想来是打算藏匿在此的。”
霍玉鸣看看她手里头的兵书,又看看她说话时不甚在意的模样,忽地笑了。
“我先前就觉得你和寻常姑娘家不一样。如今想来,有些明白了。你这样子,分明像个勤学兵法的小兵!说话跟刀子似的,整天瞎捉摸。”
秦楚青猛地将书合上,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
小兵?!
有她那么气势磅礴的小兵吗?
难怪有个王爷大哥当靠山,他从军几年了还只混了个一等兵士当当。
就这种眼力,也差得忒远了些!
霍玉鸣被她眸中毫无遮掩的无尽嘲讽给刺激到了。他猛地转过身子,朝外走去。还没到院门,就又折了回来。行到秦楚青的跟前,剑眉拧得死紧。
“喂,走啊!”
“做什么?”
“你不知道我来干嘛的?昨儿说好的。吃饭!醉仙楼!”
秦楚青浅浅笑了,“去,可以。等小六醒了后,带他一同去。”
“不行!”霍玉鸣断然拒绝,“我和他话不投机。”
“哦?”秦楚青扬眉轻笑,“那这酒席就算了罢!没道理正主儿不去,我却要去白赖一回的。”
语毕,又摊开了那本书册,细细读了起来。
自打知道霍玉鸣是军中过了好几年后,秦楚青倒是可以理解他为何会选择用‘请吃饭’的方式来赔罪了。
军中男儿多豪爽。两人就算前一刻打得头破血流互不相让,一转眼或许就能坐在同一块空地上,同饮一杯酒。
大家中间闹了矛盾,常常是请了去吃饭。豪饮一通大吃一顿,称兄道弟后,就也气消了。
霍玉鸣显然把他这几年里的习惯给带到了这边,而且,十分顺当地用在了她的身上。
秦楚青倒不怕他不答应。
他同意,大家关系和缓些,小六的心里也好过些。
他不乐意,那就算了。左右他身份很高,离了这儿后,还指不定会不会再见到。
她津津有味地啃着书,旁边人不悦道:“哎,你怎能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这词听着有些扎人……
秦楚青挪动了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看。
最后还是霍玉鸣先泄了气,跌坐到旁边的石凳上,颓然道:“罢了罢了,就带上那小子吧。你先准备好。他什么时候起来,我们立刻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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