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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世子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晴时有雨

医品世子妃 第二百二十四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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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紫苑抽了抽鼻子,闻着那浓重的酸味,终于满意的笑道:“这才对嘛,这碗醒酒汤喝下去,我保证你们郡主马上就能醒,而且生龙活虎的一点事都没有。”
侍女战战兢兢的舀了一勺醒酒汤喂到阿克珍的唇边,阿克珍却死咬着牙怎么也灌不进去,一勺子汤全泼在了她的衣襟上。
钟紫苑皱皱眉,对郭承嗣道:“你也别只顾着看热闹,还不去找双筷子来将郡主的嘴撬开。”
侍女一惊,忙道:“不用筷子,不用筷子,郡主能喝下去!”
像是为了印证侍女的话,阿克珍的嘴终于微微张开了些,侍女小心翼翼的喂了几勺醒酒汤下去。
钟紫苑从袖袋里抽出一块锦帕,温柔的擦拭了一下她的嘴角,笑眯眯的道:“能喝就好,能喝就好,只要喝了醒酒汤用不了多久郡主就能醒过来了。”
阿克珍或许真的不喜欢这浓重的陈醋味,勉强喝了几勺下去,一股浓郁的酸味夹杂着酒味在她的胃里剧烈的翻腾着,直往她嗓子眼里冲。她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侍女小心翼翼递到唇边的勺子,勺子里的酸汁全撒在地上。
钟紫苑故作惊喜的道:“郡主你醒来了?我就说这醒酒汤会有用嘛!”
“郡主,你没事吧!”侍女战战兢兢的欲去扶她。阿克珍一把挥开了侍女的手,她捂着嘴发出几声干呕后,眼眸里迅速渐聚集起浓重的雾气。她幽怨的狠盯了郭承嗣一眼,猛地站起身捂着嘴低头疾步跑出了大殿。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坐在上首被一群舞姬包围着的耶律脱儿,探出满是红唇印的脑袋,醉醺醺的问道:“郡主这是怎么了?”
有侍女悄悄往郭承嗣方向努努嘴,低声道:“郡主不胜酒力,才会如此失态,可汗勿怪!”
耶律脱儿哈哈大笑,胡乱嘟囔道:“郡主都醉了。郭将军怎么能一点事都没有。你们几个快点去向郭将军敬酒。”他边说,边推了身边两个最美艳的舞姬一把。
那两个舞姬果然眼睛一亮,一人捧着一只银杯,羞答答。娇滴滴,一步三摇的往郭承嗣这边而来。
钟紫苑侧头去看倚在耶律脱儿怀里的舞姬,就见她端起银杯饮了一大口,然后攀住他的肩头,以嘴相渡。将酒喂进了耶律脱儿的口中。完了,她还伸出********轻轻****去他唇边残留的酒沫。
钟紫苑目瞪口呆,这香艳的皮杯儿,她在长安城的那条风月街里经常见到,是妓人与恩客调情时常用的手段。没想到今晚在这契丹人的皇宫里居然也见到了如此香艳靡乱的一幕。不用想也知道,舞姬们会这些手段,与那位花桥馆出身的月儿不无关系。
这两个舞姬身上的舞衣轻薄飘逸,腰身用一种绣着百鸟图案的彩色宽腰带裹得紧紧的,高高隆起的****在行走间不断轻颤着。人还未至,已带来一阵醉人香风。不知引来多少男人垂涎隐晦的阴暗眸光。
眼见这两个舞姬已经快要走到跟前,其中一个还羞答答的饮了杯中的美酒。郭承嗣忽然抬手抓住了钟紫苑的手腕,就见他猛然一用力,她猝不及防之下,整个身子都跌进了他的怀中。他微微一笑,伸出胳膊将她的纤腰牢牢抱住,再也不肯撒手了。
钟紫苑坐在他的怀中,羞红着脸,不安的低叫道:“你这是做什么?”
郭承嗣低头微笑的看着她涨红的脸颊,悄声道:“难道你想要我接受她们的敬酒?”
钟紫苑闻言如被踩着尾巴的猫般。不满的低叫道:“你敢!”她伸出胳臂如八爪鱼般牢牢勾住他脖颈,然后回头狠狠瞪了那两个舞姬一眼。那样子,就像是护食的小兽在宣布所有权,意思是这块地已经被我给占了。没你们什么事,哪凉快就哪里待着去。
两个舞姬见此情形,面上娇媚动人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她们也不敢上前去将钟紫苑挤开,只得无奈的回头望向耶律脱儿。
耶律脱儿斜着惺忪醉眼瞧见了这一幕,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而后挥挥手,极为不耐烦的道:“没用的东西。还不退下!”两个舞姬身子一凛,只得无奈的退回原位。
钟紫苑放松了心情,正想起身,谁知腰间一紧,却是郭承嗣收紧了胳膊不肯撒手。她不由诧异的道:“怎么了?”
郭承嗣在她耳边颇为烦恼的低语道:“你先前出去,耶律脱儿这混蛋居然跟我提亲,说是要把他姑姑嫁给我。我说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实是不敢娶亲。那混小子居然说他姑姑不求正妻的名分,哪怕是做个妾侍也行,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着话,他悄悄朝着对面努了努嘴。
钟紫苑顺势侧头看了过去,一眼就瞧见了坐在他们对面那个丰满妖娆的契丹公主,正倚在一位青年武将的膝头,抬着明媚的脸庞在说着什么。那个青年武将的脸红红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痴迷。
“这,这就是那混小子的姑姑?”钟紫苑有些结巴起来。
郭承嗣低低一笑,在她耳边低语道:“她是老可汗最小的女儿,听说只有十七岁。原本嫁的是萧宜兴。听说北院没落,萧宜兴战死后,她便搬了行囊重新回了皇宫。”
“她是个寡妇?难怪只求一个妾侍之位。”钟紫苑偷偷打量着那个契丹公主,见她眼皮上涂着闪亮的金粉,一张红唇描画的精致无比,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红底金纹的华服,与自己想象中的寡妇实在有着很大的区别。
郭承嗣慢条斯理的端起面前的热奶茶,递到她的唇边,她刚好有些口渴于是借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而后不屑的撇撇嘴,道:“夫君死了才三天,就急着想改嫁,成何体统!”顿了顿,她又不解的道:“不对呀!既然她想要嫁给你,为何又当着你的面勾引旁的男人?”
郭承嗣又顺手捻起一块金黄的羊肉塞进她嘴里,然后笑道:“因为我拒绝了那混小子,我说你钟姐姐是个母老虎。要是有女人想要靠近我,一定会被你钟姐姐想尽办法给弄死。方才那两个舞姬就是他打发过来想要试试你反应的。”想到钟紫苑方才明丽张扬的模样,他越想越可笑,索性将脸埋在她的肩窝。闷闷的低笑起来。
“你这个混蛋!”钟紫苑脸颊红红的,她瞪着滚圆闪亮的眸子用力的挣了挣,长长的水晶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在颊边不停的晃动着。可惜郭承嗣的胳臂就像是铁铸的,根本纹丝不动,她哭笑不得的低叫道:“快放开我!”
郭承嗣见她羞恼的连耳朵根子都红了。知道玩笑开大了,只得无奈的松开了手。钟紫苑气哼哼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偏着头不肯去理会他。
宴会此刻已经接近尾声,耶律脱儿被那群舞姬哄得心花怒发,也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过了不久,朱斐也回来了。他步履匆匆,袍袖轻扬,嘴角还习惯性的含着一抹微笑。他冲着钟紫苑略一颔首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钟紫苑大大的吐了一口气,悄悄的吐了吐舌头。
就在这时。郭承嗣侧过头,恰好看见悄悄吐舌头的钟紫苑。四目相对的瞬间,钟紫苑动作一僵,郭承嗣略皱皱眉,才若无其事的转开眸光。钟紫苑老实的坐好,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
晚宴在耶律脱儿的酩酊大醉中散去,那一群美艳的舞姬也被迫不及待的瓜分了。郭承嗣牵着钟紫苑,朱斐紧随其后,三人一起慢慢步出大殿,走向马车。
马车边依然候着几十个军士。他们手持长枪,骑着大宛马,忠心耿耿的守候着。
上车前,钟紫苑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奇道:“阿克珍郡主的马车怎么不见了?”
郭承嗣一边扶着她上车,一边调侃道:“被你那碗醋水灌下去,人家怎么还待得住!不过我也没想到她居然是装醉。”郭承嗣一直都觉得阿克珍是个爽朗的女子,没想到再爽朗的女子,也会有耍小心眼的时候,也会让人防不胜防。
钟紫苑捏着拳头张扬的挥了挥。得意的道:“谁让她趁我不在,就心存不良。既然你都说我是母老虎了,我当然要发挥一下母老虎的威慑力。”
朱斐随后上了马车,闻言不由噗嗤一笑,道:“你呀!最多也就是个纸老虎!”
钟紫苑跺着脚,不依不饶的道:“你到底是哪一头的?”
三人说笑间,马车咕噜噜的慢慢驶离了大殿。
大殿距离宫门处还有一定的距离,道路两除了高大的樟树外,种满了各色争奇斗艳的鲜花,阵阵幽然的花香四处飘散着。樟树的枝桠上还挂着无数明瓦灯笼,它们就像是落入凡间的星辰,将这条路照得恍如白昼。
钟紫苑撩起轻薄的车帘,好奇的往外张望着,嘴里啧啧的道:“要是不说,想必没有谁能看出来,这里三天前才经历了一场大火的焚烧。”
朱斐笑了笑,清冷的声音在车厢中响起:“一代君王的陨落,取而代之的是新一代君王的冉冉升起。只要有权有人有财,别说只是抹去被烧的痕迹,就是把这皇宫推了重建都没有问题。”
他用探究的眼神望向沉默的郭承嗣,道:“你看耶律脱儿如何?”
郭承嗣叹了口气,缓缓摇头道:“他太年轻了,从晚宴上看,他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已经显示出了其张扬狂妄享乐的本性。可他实际如何,区区一场晚宴还看不出来。”
朱斐抿嘴一笑,道:“所以那个义妹,还是有认下的必要。”
“义妹?什么义妹?”郭承嗣好奇的问道。
朱斐没有回答,却含笑看向钟紫苑,郭承嗣也狐疑的转头看向她。钟紫苑轻咳一声,将在殿外遇到月儿之事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
说完以后,她又补充道:“我原是看月儿可怜一时心软才答应了她,不过先前看那场宴会,虽然她人不能入内,却又处处可见她的手笔,所以我想她并没有她自己说的那样可怜。这个义妹认不认全在你,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
郭承嗣屈起手指轮番在小几上轻轻叩击着,显然已经陷入了思考中,钟紫苑老实的闭上嘴不去打扰他的决定。
不一会,他薄唇微勾,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来,他淡淡的道:“认,怎么不认!既然他耶律脱儿想要上我镇国公府这条船,我岂能不让他如愿。”
朱斐原本端了小几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正小口小口的抿着。听了郭承嗣的话后,他手一顿,随即又低笑道:“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你若是不能给他们带来极大的利益,他们又何须这样明里暗里的上赶着。”
钟紫苑不解的问道:“此话何意?”
郭承嗣幽幽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我入宫前得了长安的飞鸽传书,说是五日前皇上在上林苑陪着俪妃骑马时淋了一场大雨后病倒了,连着烧了三天三夜,宫里太医全都束手无策。姐姐好不容易得了我的消息,立刻传书过来,让我快些带兵赶回去,以防长安局势生变。!”
“什么?”钟紫苑吃惊的捂住了嘴。她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兄长,也是死于一场风寒引起的肺炎。
郭承嗣心中何尝不知,里面这些人明里暗里想要与他亲近,看中的可不是他本人,也不是他身后的镇国公府,而是未来的一国储君,太子朱厚德。
这个医药匮乏,医疗技术落后的时代,也许只是一场不起眼的风寒,就能轻易夺取一个健壮男子的性命。如今朱显三天三夜高烧不退,已经足以让所有人暗中关注。朱显若真是有什么,太子朱厚德就是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皇帝。
而太子目前年幼,皇后虽然年轻又素有贤名,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子。这个时候,郭承嗣做为她唯一的胞弟,又文武兼备,定然会得到她的全力支持。可想而知,今后在官场上郭承嗣绝对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随后的十五年内,他的风头将是无人能及。(未完待续。)





医品世子妃 第二百二十五章 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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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局势虽然严峻,驻扎在上京城外的大军还是需要休整三天才能顺利出发。这期间阿克珍郡主不见了踪影,倒是月儿总带着无数珍奇易宝前往驿站拜访。不过她次次都是打着来看望钟紫苑的旗号,绝口不提收义妹之事。这份隐忍及心性,倒是让钟紫苑暗暗佩服。
到了第二天夜晚,郭承嗣终于主动在驿站摆了宴席,席上请来耶律脱儿及他那几位叔父。当着他们的面,郭承嗣提出了收月儿为义妹,并且许诺,等回到长安就会为月儿补送一份厚重的聘礼。
月儿早就在等着这一刻,她立刻双目含泪,喜盈盈的当场拜倒,改口称呼郭承嗣为兄长。耶律脱儿看着匍匐在地上,对郭承嗣行礼的月儿喜笑颜开,他心中自然是一百个赞同。倒是他那几个叔父看着月儿的眼神,由轻蔑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他们从心底就不喜欢月儿,因为她不但在耶律脱儿最潦倒的时候相伴左右,还为他吃尽了苦头。所以耶律脱儿对她的信赖,甚至远远超过了他们这几个叔父。一旦她真成了大阏氏,再生下儿子,那她的地位将是牢不可破的,说不定耶律脱儿日后还会对她言听计从。
他们宁愿耶律脱儿娶那些大部落的公主,也不愿意他娶什么背景都没有的月儿。因为他们知道,耶律脱儿就算是娶了那些公主,心中也会对她们多加防备而不会过于亲近。
他们以前被耶律帖烈挤兑得只能徘徊在权利的边缘,如今好不容易熬到耶律帖烈倒台了,换上了素日与他们亲近的侄儿为新可汗,他们心中对失而复得的权利,就到了一种病态膨胀的地步。他们不允许耶律脱儿身边有比他们还亲密的人存在。
以前还能拿月儿的身份来践踏打压,可如今郭承嗣放话要收她为义妹,甚至还许诺会奉上一份丰厚的嫁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郭承嗣乃至镇国公府已经把月儿纳入其的保护之下。如今月儿的身份不再卑贱,他们都要好好掂量掂量。
待月儿行过大礼之后,钟紫苑忙上前搀她的胳膊。月儿顺势站了起来。然后扶着她的手亲亲热热的叫了一句“嫂子”。把钟紫苑臊得满面通红,却把郭承嗣乐得哈哈大笑,看着月儿的眸光还真带上了几分为人兄长的慈祥。
钟紫苑暗暗感叹,以前那个单纯不知世事。为了一个乞儿就差点毁了终身的月儿,在经历了无数磨难后已经渐渐死去。唯一没变的,就是她看向耶律脱儿时,眸中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缠绵,依赖及深情还没有变。希望她有了郭家这把保护伞后。孤身在这异族的皇宫里厮杀时,能把眸中最后这点真情保留下来。
第三天的清晨,东边刚露出鱼肚白,大军就整装完毕,蓄势待发。
上京城外黑鸦鸦的一大片,森冷的长枪如林般耸立着,军马齐嘶震耳欲聋。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的百姓都被这浩大的声势给镇住了,他们皆紧闭门户,瑟缩在家里不敢出门一步。
郭承嗣在大军的最前面,他穿着一件玄色衬里。外面罩着闪亮的银白盔甲。足上蹬着一双黑色的牛皮靴,头盔上那一根长长的翎毛在迎风招展。他高大瘦削的身子笔直的坐在马背上,盔甲迎着初升的阳光飞溅着万道银光,雄姿伟岸,简直就像天上下凡的战神。
就见他拉着缰绳,利落的翻身上了马,抬起手狠狠一挥,厉声道:“出发!”一阵刺耳的号角声响了起来,大军终于出发了。
在漫天的尘烟滚滚中,还有一位穿着一袭白袍。长眉桃花眼,面容华美的年轻骑士。他始终策着马,伴随在郭承嗣身后的位置,如形相随。
钟紫苑也脱了身上的华服。换上一件普通军士的藏蓝色军服,扬着手里的马鞭,一双明亮的眸子顾盼生辉,神采飞扬。
她看着前方顺着喀什山脉缓缓升起的红日,心中暗暗呐喊着:长安,我要回来了。爹。娘,我没死,我可以回家了!
大军疾行了半日后,已经临近午时,虽然此刻是初秋,蔚蓝的天际万里无云,阳光依然那么刺目灼热。郭承嗣终于下令就地吃饭休息,大军才在原地停顿下来。
沉重的盔甲让郭承嗣浑身大汗淋淋,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般。他从队伍的最前方退了下来,钻进了停在队伍中央的马车里。脱去身上沉重的盔甲,换上了一件软薄的外袍,又灌了一大壶的清水,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道:“真舒服呀!”
朱斐早就钻进了马车,此刻他正舒适的靠在软塌上,一口口的抿着殷红的葡萄酒。
郭承嗣见状,颇为不满的道:“你倒是会享受,行军还不忘带上酒坛子。”
朱斐狡然一笑,道:“谁让你是将军,我不是。所以这酒......我能喝,你却只能看着。”说完,他还捉狭的大大饮了一口。
谁知他还没得意多久,斜里却伸出一只小手,蛮横的抢走了他手里的金环白玉杯。就听钟紫苑气哼哼的道:“你也不许喝!这是在行军呢,你当是在游山玩水呀!喝这么多酒待会又吃不下东西,哪还有力气赶路。”她不由分说,直接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金黄色的玉米面馒头。
浓似丹霞的琼液,被突兀的换成了大馒头,朱斐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不过他也没有拒绝钟紫苑的好意,张嘴轻轻咬了一口,优雅的咀嚼起来。
钟紫苑还热心的介绍道:“别光吃馒头,你可以夹上一点咸菜,配上灼羊肉,再喝点奶茶,会觉得舒服很多。”
朱斐立刻把才咬了一口的馒头丢到钟紫苑手里,理所当然的道:“你帮我夹上呗!”
钟紫苑翻了个白眼,哀叹道:“摊上这样一个四体不勤的主,我还真是命苦呀!”抱怨归抱怨,钟紫苑还是老老实实的帮他掰开了馒头,夹了一些爽口的咸菜还有灼羊肉进去,然后递回朱斐手里,没好气的道:“我的祖宗,快些吃吧!”
朱斐满意的笑了,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接过馒头。慢慢吃了起来。夹了咸菜羊肉的馒头果然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
就这么一小会,郭承嗣早就报销了四块大馒头,一大块羊肉,还有两大碗奶茶。他擦了擦油乎乎的嘴角。道:“你们先吃着,我下去转一圈。”
钟紫苑忙道:“把盔甲留在这,待会我帮你擦一擦。”
郭承嗣对着她一拱手,而后嘿嘿一笑,翻身下了马车。
朱斐又慢慢的咀嚼了片刻。半响后,放下手里的残余的馒头,擦擦嘴角,微笑道:“我吃好了!”
钟紫苑看着他面前几乎未动的食物,再看看郭承嗣面前被吃的精光的两个空瓷碗。她不由垂下眼眸,用力眨去眼中的雾气,而后抬起头笑道:“吃这么少,难道是嫌弃我手艺不好?”
朱斐一愣,随即微笑着调侃道:“莫非这馒头还有咸菜是你做的?”
钟紫苑悻悻的道:“我不抢伙头军的功劳。”
她眸光一扫,瞟到了他面前那碗丝毫未动的浅褐色奶茶。立即眼睛一亮。她端起瓷碗递到他唇边,颇为神气的道:“这奶茶是我亲手熬的,香甜滑润,营养丰富,这回你该喝了吧!”
朱斐见她目光灼灼紧紧盯着自己,大有不喝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架势。他只得苦笑着接过来,道:“真是个磨人精,我喝还不成吗!”
见朱斐终于小口小口喝干了那碗奶茶,钟紫苑这才满意的点头。她也胡乱填饱了自己的肚子,收拾好碗筷后。又打来一盆清水,开始用心擦洗郭承嗣的盔甲。
朱斐见状,淡然道:“骑了这么长时间的马,我也下去走走。活动一下。”
钟紫苑正在清水里绞着帕子,闻言浑不在意的道:“你去吧!”
她低着头,专注得擦拭着盔甲上被溅上的泥点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朱斐在下马车时,步伐有多么僵硬。
一盆原本清澈的清水变成浑浊的泥浆后,那件银白的盔甲也终于恢复了它原本亮眼的光泽。钟紫苑爱不释手的拿在手里。轻轻抚摸着盔甲上那面亮晶晶的护心铜镜。想了想,她微红着脸颊,抱着盔甲跳下了马车。
站在马车旁,触目所及的,都是清一色身穿藏蓝色军服的骑士。他们或站,或坐,或聚在一起高谈阔论,或捧着黄豆胡萝卜在喂自己的坐骑。
就这么匆匆扫了一眼,钟紫苑并没有看见郭承嗣的身影,她只得拉住一名骑士询问。那名骑士摸着后脑勺想了半天,才指着队伍的后方道:“方才好像看见将军骑着马往队伍后面去了。”钟紫苑道了声谢,便抱着盔甲疾步往队伍后方走去。
走出了没多久,她就看见了侧前方远离队伍二三米的地方,有一个瘦削高大的背影。他下了马,将缰绳牵在手里,沉默的站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钟紫苑嘴角微微一扬,悄悄的走了过去,猛地一怕他的肩头,笑道:“让我抓住你偷懒了吧!”
郭承嗣身子一震,他猛地回头,对着钟紫苑的笑颜,有些不自在的道:“你怎么找过来了?”
钟紫苑献宝般举起怀中的盔甲,得意的笑道:“给你瞧瞧,我擦得干净吧!”
郭承嗣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赞道:“真是辛苦你了。”说着话,他用自己的袖口擦了擦她额角微微沁出的汗珠,催促道:“外面热,我还是陪你回马车上休息一会。”说完,他扯着钟紫苑的手腕就想离开。
“等等!”钟紫苑被他扯着走了三四步,却鬼使神差般的回头,一眼看见了在远离队伍十多米的距离外,一道孤独的白色身影。她指着那个身影,道:“朱斐在那呢!”
她张嘴刚想叫,郭承嗣却猛地捂住了她的嘴,急急的低声道:“求你,别叫他!”
“为什么?”钟紫苑心中不解,可惜嘴被捂住了发不出声音,只得冲着他不满的翻了个白眼。
郭承嗣浓眉深锁,盯着站在茫茫草原上,那道孤独到让人心疼的背影,半响不语。过了一小会后,他才慢慢道:“相信我,他此刻只想一个人待着,并不想被人打扰。”他的语气中,有着少见的悲悯及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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