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医品世子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晴时有雨
知道朱毅就是木先生的,除了段岭就是郭承嗣自己。如今段岭失踪,自己又被人暗中下黑手毒杀,幕后主使者已经是呼之欲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郭承嗣并不想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只能想法子成为刀俎。他与朱显暗中定下了计策,先是找人在军中假扮自己毒发身亡,让朱毅掉以轻心。郭承嗣本尊却带着几个心腹与钟紫苑一起乔装改扮。搭漕帮的货船走水路暗中回了长安。
发现段岭失踪后,朱显也暗地里派出不少人手找寻账册的下落,最后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段岭进宫前最后居住的悦来客栈。
只是朱毅抢先一步派出心腹乔装改变驻进客栈搜寻。朱显与郭承嗣知道如今不管是军营,朝廷还是宫里都有不少人暗中为朱毅效力。为了不打草惊蛇,郭承嗣索性暗中请动蒲老二帮忙也住进了悦来客栈。
段岭那天在郭承嗣手心里其实写的是天字一号房,郭承嗣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号房换给了蒲老二。在蒲老二暗中取出真正的账册,并有惊无险的送进宫时。郭承嗣却拿着一本假账册吸引朱毅以及他的铁杆心腹们满长安城到处乱转。为蒲老二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符思远听完钟紫苑的叙述,不得不极为钦佩的道:“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蒲舵主仗义出手,协助武显将军揭露谋逆大案,乃当世真英雄!”
蒲老二一抱拳,惭愧的道:“我乃一介粗人,办事全凭个人喜恶,真称不上是什么英雄。只是那木先生前些年间接害死了本帮的前任老舵主。今天有机会帮着武显将军揪他出来,大白于天下,好歹也算是为老舵主报仇雪恨。”
又寒暄了几句后,蒲老二对钟紫苑一抱拳。恭敬的告辞离去。
符思远目送蒲老二几人扬长而去后,随口问道:“朱斐呢?朱斐不是也去了上京吗,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长安?”
“他回蜀地了!”钟紫苑含糊的道。她犹然记得当日郭承嗣中毒,朱斐知道木先生居然是朱毅时,那吃惊失望到极点的模样。朱毅不但谋逆还想暗中毒杀郭承嗣,其中最为难,最伤心的恐怕就是朱斐了。
在郭承嗣剧毒未清,生死不明的那几天,他与钟紫苑一样不吃不喝,悲伤欲绝。待郭承嗣被救回来后。他却悄悄的留书不告而别。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朱斐永远都不可能帮一方去对付另外一方,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互相残杀。他索性懦弱的选择远遁,这样才能眼不见为净。
......
谁也不知道此刻乾清宫内的朱显。内心有多麽激愤。他怒瞪着浑黄的双眼盯着面前的账册,活像在看一只洪水猛兽。
郭皇后冷眼旁观,表面一片平静,心中却被账册上记载的内容深深震撼住了。尤其是最前面的十页,上面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方显赫的势力。在她的印象中,这些势力平时都是互相制横。各不相让。可如果真逼得他们联合起来,那将会是一只可以遮天的滔天巨掌。相较之下,朱毅倒是巨掌下的萤火虫,不值一提了。
郭皇后心中浮起深深的忧虑,却不敢表现在脸上。她任旧一副微笑的神情,仿佛事不关己般,只慢慢的,专心的搅动着手中药碗里漆黑的药汁。
朱显额头的冷汗冒了出来,很快就****了全身。他的呼吸十分浅促,面色苍黄憔悴,双眸深深的凹陷下去。郭皇后每每看了,就觉得心头发凉。如今他目露凶光,就像苟延残喘的病虎,徒具王者之名却再无王者之威。
郭皇后定了定神,捧上已经温度适宜,刚好可以入喉的汤药,温和的道:“皇上,药可以喝了!”
朱显没有理会,他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了几声后,“啪”的一声合上了手里的书页,沙哑着嗓子问道:“郭承嗣还没有回来吗?”
郭皇后也抬眸望向赵全,毕竟整间大殿里,最担心郭承嗣安全的还是她这个做姐姐的。
赵全忙上前一步,回道:“武显将军已经到了宫门外,只是又被睿亲王请去了宏德殿!”
朱显闻言越发惊怒,他苍白的嘴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睿亲王?他居然还敢进宫,他如今已经当朕是死人了吗?”话音未落,他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郭皇后大惊,忙放下药碗为他抚胸拍背,朱显却一把拂开她的手,喘息着嘶声厉喝道:“拿万寿丹来,快拿万寿丹来!”
郭皇后一愣,随即惶恐的道:“皇上,万寿丹不能再吃了!”
朱显惨然的苦笑道:“不吃?不吃只怕朕会死得更快,那才是称了他的心意!”
郭皇后略略迟疑后,终究拗不过他的坚持,吩咐赵全取来了万寿丹及温水。
其实朱显已经知道了朱毅的狼子野心,再想到奉上万寿丹的玄远真人,是朱毅千里迢迢找回来的,他心中就充满了愤恨及恐惧。
可是此刻朱显已经离不开万寿丹,只要一天不吃,他就会精神萎靡不振,全身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骨头里啃噬般,痒痛难当。这种强烈的痛苦让他实在不堪忍受,再加上朱显也确实需要足够的精神来处理朝政,所以他明知道万寿丹就是要命丹,却依然硬着头皮梗着脖子吞下去。
静默片刻,朱显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他浑黄的眼睛里射出凌厉的光芒,残破的身体弥散着属于王者的磅礴气息。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赵全,吩咐下去,立即关闭所有宫门,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能进出。还有,让禁军统领吴奇峰带领所有禁军进永乐门,他到乾清宫听候召令。”顿了顿,他重重的喘息着,压低了声音对郭皇后道:“你亲自带人将太后的慈宁宫保护起来,任何人都不得进出。记住,是任何人!”
郭皇后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头上的羊脂玉簪微微晃动,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她伸出戴着赤金镶珍珠护甲的手轻轻按了按胸口,似乎不能承受这样的惊心动魄。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才低低的道:“是,臣妾谨遵圣旨。”
眼见郭皇后,赵全领命各自出了宫门,朱显不由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嘴角露出一抹森然的微笑。
朱毅不知是太过狂妄还是太过自信,明知道身份即将暴露,还敢在皇宫里流连不去。朱显若是不能抓住这最好的机会,他也不配这帝王的称号。
这威严耸立,金碧辉煌,花团锦簇的皇宫里,最不缺淋漓的鲜血,森森的白骨,还有无数飘荡的冤魂。(未完待续。)





医品世子妃 第二百四十三章 清理门户
月色如洗,秋风疾劲,钟紫苑与符思远眼睁睁的看着面前朱红的大门缓缓关上。︾,而大门内明显传出兵马调动时繁杂的脚步声,刀剑金铁相碰声,还有战马不安躁动的嘶叫声,声声入耳,人影来往穿梭,络绎不绝。
符思远眉头一蹙,了然的道:“皇上这是要清理门户了。”
钟紫苑感觉到了形势的急迫,她不安的道:“这么快?根本就一点准备都没有。”
符思远叹口气,道:“没有准备好啊!若是大家都准备好了,这场祸事的迁延就会让整个朝廷内外都跟着伤筋动骨。这样闭着门解决,影响才会被减少到最低。”
他回首望着钟紫苑,慈祥的说道:“走吧!咱们爷俩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钟紫苑抿抿唇,犹豫半响后,还是老老实实跟着符思远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宫里的纷乱,厮杀,她已是鞭长莫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全自己,等着郭承嗣凯旋而归。
“晚了?”
宏德殿里,朱毅双眸如喷火般死死盯着对面毫无愧意的郭承嗣。在他的逼视下,郭承嗣耸耸肩,毫无愧意的道:“王爷熟读兵法,一定知道什么是明修暗道,暗度陈仓。就在王爷命令手下追杀我的时候,那本账册已经通过旁的渠道到了皇上手上。所以现在你跟我说什么都晚了!”
说完他索性掏出一直藏在身上的假账册,稳稳的放在朱毅面前。朱毅的表情终于不再那么自得及笃定。他立刻扑上去将账册拿在手中,随便翻看了几页。果然里面记载的是再普通不过的柴米油盐,这是郭承嗣随手从某个府里拿来的记录日常开销的寻常账册而已。
朱毅面上的肌肉开始急剧的颤动着。眼睛里迸出愤怒到极致的愤怒火焰。隐隐的,那滔天怒火中居然还带着一丝恐惧。他用力的将手中的账册撕成了无数碎片,那些碎片就像是折翅的蝴蝶在宏德殿冰冷的青石地面上哀哀盘旋。
看习惯了他温文尔雅的模样,突然对上他犹如狂狮般扭曲的面容,郭承嗣觉得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他。
诺大的宏德殿里回荡着朱毅愤怒的喘息声,良久后。他忽然厉声喝道:“来人!”他话音一落,立刻有十几个穿着内侍服饰的男人手持刀剑,悄无声息的闯了进来。
郭承嗣抿唇冷笑。朱毅这边跟自己大诉温情,暗地里却早已埋下了杀手,看来他早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整备。
就听朱毅冷冷说道:“将武显将军拿下。”顿了顿,他又晦涩的道:“死活不论!”
“是!”郭承嗣高大的人影瞬间就被一拥而上的人群给淹没。朱毅头都不回。抬腿就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厉声喝道:“其余的人,拿好家伙随本王去乾清宫.......”
炉中乳白的烟雾若有若无的在寝殿中静静飘散,此时殿内纱帐重重叠叠,整间寝殿恍若深潭静水般寂寥无声。昏暗的灯火映照在俪妃微闭双眸的睡颜。她本就睡眠极浅,外面突然而至的嘈杂人声,瞬间让她惊醒。
“榴喜,榴喜......”俪妃星眸微眯。睡眼朦胧的轻声呼唤道。谁知她连唤了几声都没有听到榴喜应声,她微一蹙眉。索性翻身坐起,拂开垂在眼前的纱帐。却见殿内一片寂静,别说本该睡在塌下的榴喜了,就是那两个平素负责添灯油茶水的小宫女也跑得不见了踪影。
俪妃皱皱眉,只得披衣起身,自个来到桌旁。碰了碰壶壁,好在里面的茶还是温的。她为自己倒了一杯,握在手中小口小口的抿着。
过不多时,殿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没一会,榴喜披着外衫,发丝凌乱的回到寝殿里。见到本该在床榻上睡觉的俪妃居然起身坐到了桌边,顿时被唬了一跳,忙上前道:“娘娘,你怎么起来了?”
俪妃纤细的眉毛微微蹙起,淡淡道:“外面为何如此吵闹?”
榴喜顿了顿,才小心的窥着她的脸色道:“赵全公公方才派人来传话,说是宫里闹贼,禁卫军们正在进行抓捕。让咱们各个宫里都要小心门户。”
“抓个小蟊贼而已,禁卫军都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个吴奇峰也太没用了。”丢下茶盏,俪妃又慵懒的起身坐回榻上。
榴喜悄悄吐了一口气,道:“娘娘,时辰还早,您再睡会吧!”
“嗯!”俪妃只手支颐,斜依在蜜合色的浣花十香软枕上,一双明媚的星眸渐渐闭合。榴喜忙上前欲为她放下挂在金钩上的纱帐。殿外忽然又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个宫女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惊慌的呼唤道:“娘娘,娘娘,不好了,宫里出大事了......”
这宫女是负责俪妃茶点的二等宫女,平时斯斯文文闷声不吭的,没想到今夜却如此没头没脑,咋咋呼呼。
榴喜悚然一惊,忙回身凌厉的喝止道:“桃夭,没看娘娘要休息吗?什么大事都等明天早上再说,退下去!”
“明天早上?等到明天早上可就天下大乱了”桃夭不但不退,反而上前一步,快言快语的道:“皇上让人封锁了四道宫门,让禁卫军满皇宫里搜寻睿亲王的下落呢!”
榴喜没想到平素寡言少语的桃夭今夜会如此嘴快,她忙喝道:“少浑说,皇上与睿亲王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没事抓他干什么?快退下去,要是再胡言乱语,明天就让赵公公打发你去内务府吃板子去。”
桃夭瑟缩了一下,终于乖乖的闭上了嘴,灰溜溜的转身准备离去。俪妃却早已翻身坐起。她蹙着秀眉,冷声喝道:“站住!”桃夭忙站住脚,怯生生的扯着衣角。抬眸去望面容隐在帐内阴暗处的俪妃。
榴喜忙抢先道:“娘娘,桃夭是在满嘴胡噙呢!您休要理会,还是早些休息吧!”
“闭嘴!有什么话本宫自己会问!”俪妃冰冷的呵斥让榴喜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不甘的紧紧闭上了嘴。
俪妃急促的呼吸着,半响后,才放缓了声调,询问道:“桃夭!你慢慢说。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皇上要禁卫军捉拿睿亲王?”
榴喜死死盯着桃夭,心中又气又急。桃夭确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失态,依然快言快语的将宫外发生之事绘声绘色的描叙了一遍。说完。她又惊叹道:“没想到睿亲王往日看着温文尔雅居然心中暗藏反心,要不是一本账册让他显出了野心,只怕皇上还有满朝文武都会被他蒙在骨子里。今夜皇上让人对他进行秘密抓捕,就是想趁着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将他与他的党羽一网打尽。”
俪妃猛地揪住了胸口的衣襟。颤声道:“太后呢?太后那边是什么反应?难道她老人家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骨肉自相残杀吗?”
桃夭大咧咧的道:“太后的慈宁宫由皇后娘娘亲自坐镇,根本一点消息都传不进去,恐怕只有待太后一夜梦醒后,被迫接受随后的消息了。”
俪妃闻言猛地站了起来,她一张俏脸雪白雪白,更加衬得她一双眸子黑的惊人。榴喜惊慌的道:“娘娘,你想做什么?”桃夭更是捏着衣角,惊疑不定的偷眼去瞧俪妃的脸色。
俪妃虽然面白如纸。胸中蓦然涌起的惊慌,恐惧。害怕,担忧等各种交杂的异常情绪让她几欲昏厥。略定了定神,她才无比坚定的道:“为本官梳妆,宫里发生如此大事,怎么能瞒着太后娘娘?本宫要去慈宁宫向太后禀明一切!”
榴喜面上一滞,颤声道:“娘娘,非常时刻,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您实在不宜在这个时候出头露面,还请三思呀!”
可惜榴喜的苦口婆心子换来俪妃的一张冷脸,她见榴喜没用动弹,索性扬声唤道:“桃夭,你来帮本宫梳洗。”
“是!”桃夭二话不说,喜滋滋的挤开发楞的榴喜,利落的上前为俪妃换裳梳妆。榴喜呆愣愣的看着,忽然觉得全身如浸入冰水般,冰凉刺骨。
桃夭手脚非常麻利,也就一小会的功夫,俪妃就脱了寝衣换上了一件寻常藕色对襟长裙,披了一件墨绿色绣着孔雀图案的披风。桃夭顺手提了一盏明瓦的绣球油灯,试探道:“娘娘,咱们真的这个时候去慈宁宫吗?若是皇后娘娘怪罪下来......”
俪妃本就心急如焚,她没好气的说道:“怕什么?若是皇后娘娘怪罪,自然有本宫在前挡着。”
桃夭提着灯笼快步走在前面为俪妃照亮了漆黑的蜿蜒小径,无奈的榴喜扶着俪妃在后紧紧相随。她们出来的匆忙又要避人耳目,所以并未带其她的宫人。
一轮秋月向广袤的大地毫不吝啬的遍撒清辉。已是入秋时分,草木萧瑟,薄薄的宫鞋踩在上面发出细碎的声响,不一会,草木上的露水就沾湿了鞋尖。俪妃却满不在乎,只顾低头疾走。榴喜可以感觉到俪妃的手异常冰冷,她心中不由微微轻叹。
“等等!”桃夭忽然站住了了脚,小心翼翼的倾听了一会,道:“前面好像有一队禁卫军过来了,娘娘,咱们怎么办?”
俪妃与榴喜也静静聆听着,果然隐隐听见了牛皮靴踏在青石板地面上时发出的沉闷声音。俪妃眉尖微蹙,困惑的道:“禁卫军会阻挡咱们的去路吗?”
桃夭面露惊慌,小声的道:“先前那位公公来传话时就说过,让各宫紧闭门户不得随意外出,不然一律与反贼同罪论处。”
俪妃把询问的眸光投向榴喜,榴喜无奈的点点头。桃夭没有危言耸听,前来传话的小太监的确是这么说的。
俪妃面上越发凄惶,她不禁抬眸望向前方。清辉的月光将古树伸出的枝叶映在了曲折的青石板小径上,摇摇曳曳的,好似孤魂野鬼暗暗伸出的骷髅利爪,虫叫蛙鸣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显得越发凄厉孤清。
蛙鸣?俪妃眼前不由一亮,在她们左侧有一个荷花池,虽然已是深秋,满池的荷花已是盛极而败,延绵数里的荷叶也大多颓废,可这里却是极好的藏身之所。何况太后的慈宁宫就在荷花池对面不远处。若是能划船过去,不但能避人耳目还能省下不少时间。
当看见岸边还绑着几艘宫女用来摘莲蓬,捞残荷的小船时,俪妃忙询问道:“你们会划船吗?”
榴喜茫然的摇头,桃夭邀功般笑道:“娘娘,奴婢会划。昨儿还划船在这荷花池里摘了许多莲蓬,为您熬了莲子羹呢!”
“好!咱们就划船过去。”
湖面上弥散着一层轻薄的雾气,桃夭将手里的灯笼交到了榴喜手里,她自己则来到湖边去解系在树上的绳子。禁卫军牛皮靴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榴喜又慌又乱,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她赶紧吹熄了手中的灯笼,手忙脚乱的帮着桃夭去解绳子。
小船在湖面上轻轻晃动着漾开一层又一层鱼鳞般的水波。好不容易绳子被解开了,榴喜慌忙扶着俪妃上了船。桃夭拿起竹竿用力一撑,小船悄无声息的离开岸边数丈之远,隐入了林立的残荷之中。
榴喜捂着乱跳的心口抬眼望去,恰好看见一队持枪佩刀,顶盔束甲的禁卫军从岸边走过。他们似乎并未发现湖面上的异样,就这么径直的走了过去。榴喜悄悄吐了一口长气,一颗狂跳的心这才缓缓的平稳下来。
俪妃似未发现榴喜的慌乱,她蹙着眉头,极为冷清的催促道:“桃夭,再快些!”
桃夭抿抿唇,用力的撑着手里的竹竿,小船如箭般很快滑进了残荷深处。榴喜惊讶的道:“桃夭,你的力气好大哟!”
湖水轻轻晃动着被冷冷的月光折射出潋滟的流光,俪妃纤瘦的影子影影绰绰倒映在湖面上,桃夭的脸隐在清冷的月色中晦暗不明,原本如箭般飞快的速度却缓缓的慢了下来。
俪妃心急的催促道:“桃夭,为何停了下来?”
桃夭却轻轻一笑,曼声道:“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若是能葬身在此,定是极美的。您说是不是?俪妃娘娘!”(未完待续。)




医品世子妃 第二百四十四章 千钧一发
清风徐徐,荷叶翻飞,一叶轻舟如蜻蜓点水般悄然滑过。银白的月色下一尾尺长的红鲤受惊般跃出水面,溅起的水滴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像是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珍珠,带着最后的光辉一颗颗的落在了俪妃苍白绝望的俏脸上。那件墨绿色斗篷散在湖面上,就像一片巨大的荷叶,被俪妃拖拽着一起慢慢沉入湖底。
在那一刹那,俪妃却异常的平静,她的脑海里不由闪现了五年前的那一个春天。在烟雨蒙蒙的江南湖畔,一位华服锦衣的俊美男子与一位天真烂漫不知世事少女的邂逅。
“小姐,请问江南梅府可在这附近?”男子的笑容温和有礼。
“这前面就是梅家祠堂,所以方圆几十里都是姓梅的,公子你究竟是想找哪个江南梅府?”少女的笑容狡黠而又明媚。
男子略一沉吟,随即笑道:“自然是能织出小姐身上这件烟霞锦的江南梅府......”
湖水渐渐漫过俪妃的颜面,她的嘴角溢出一串珍珠般的水泡,她心中发出无声长叹。如果那天没有偷偷穿那件上供的烟霞锦该多好,也许她还是梅府娇滴滴的大小姐,或者嫁了一户门当户对的公子,或者与一穷书生暗暗私定终身。不管如何她都会过着相夫教子的悠闲日子,而不是孑然一身的葬身在这肮脏的湖底,成为鱼儿的腹中食。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她只希望来世不要再遇上那绝情的男子,不要再成为一颗被人操纵的棋子。俪妃的嘴角微微弯了弯,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曾经如星子般明亮的双眸渐渐无力的闭合。
昏暗的慈宁宫内万籁俱寂,馥郁芬芳的安息香在鎏金麒麟兽鼎里冒出乳白色的烟雾,太后高床软枕睡得十分香甜。一群太监与禁卫军将这慈宁宫围得密不透风,连只老鼠都闯不过去。郭皇后则带着几个孔武有力的太监还有贴身宫女在偏殿焦急的等待消息。
不一会,一个小太监拿着郭皇后的令牌穿过重重禁卫进到偏殿。郭皇后看见他不由神色一动,立刻挥挥手让身边人暂时都退了下去。
那小太监趁机上前。压低了声音禀报道:“桃夭已经得手!”
“太好了!”郭皇后眸中闪过一抹精光,她微微一笑,冷声命令道:“今夜负责拱卫西门的禁卫军都尉听说是姓蒋的,让桃夭乔装打扮趁乱从西门出去。”
小太监一愣。呐呐的道:“今夜四门皆守卫森严,桃夭这个时候去闯只怕很容易被抓住。”
“你敢质疑本宫的决定?”郭皇后一双明媚的眼眸垂睨着他,原本得意的微笑已经消失,只剩下一层毫无温度的冰壳,那寒冷渐渐从她眸中弥漫开。就连说话都透出森森寒意。
小太监浑身一颤,立刻跪倒连连磕头道:“奴才一时嘴快,请娘娘恕罪!”
郭皇后极为不耐的道:“退下,把本宫的话带给桃夭。”
“是。”小太监不敢再多言,老老实实的退了下去。
瑟瑟秋风穿过被掀开的厚密门帘轻飘飘的吹进偏殿,引得红烛摇曳,帷帐轻晃。郭皇后用力握紧了拳头,掩饰了心中的激动。做棋手暗中操控生死的感觉果然很好。难怪每个男人都渴望手握权力,有了无上权力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才能将那些讨厌的人。碍事的人像蚂蚁一样慢慢碾死。
乾清宫外是整个皇宫最热闹的地方,震天的喊杀声让赵全瑟瑟发抖,坐立难安。让本就面色枯黄,精神不济的朱显更加阴郁阴鸷。他万万没想到原本想要来个瓮中捉鳖的局势会变得如此混乱,不但朝廷上有着数不清的乱臣贼子,这皇宫内被朱毅收买的太监,宫女一样不少。
1...13113213313413513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