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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世子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晴时有雨
原本还半倚在长塌上,一副慵懒模样的朱斐几乎跳了起来。他一个健步冲上前来,一把抓住钟紫苑的手腕。果真见她的掌心原本细嫩的肌肤此刻被磨砺的伤痕累累,隐隐透着血丝,有几处还结着厚厚的血痂。这伤口是如此的新鲜,明显是来的路上形成的,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厉声问道:“是谁伤了你?”
和朱斐混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钟紫苑已经习惯了他的温存相待。不管他对别人再毒舌,再暴虐,可对自己却一直是亲近的,甚至可以说是宠溺的。他这突如其来的滔天怒火,让钟紫苑不由自主的战栗了一下。
朱斐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忙压低了嗓子心疼的说道:“可是疼了?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说完他果真的俯下头嘟起妖艳的红唇,小心的,虔诚的吹着她手心的伤口。
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手心,带来一股似痒,似麻,似酥的奇异触感。钟紫苑的脸颊“腾”的一下变得火烧火燎,一颗心“噗通噗通”的乱跳着,就差没从她嘴里蹦出来。
钟紫苑慌忙使劲扭着手腕,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中抽了出来。朱斐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她,一脸无辜的问道:“怎么啦?”
屋外的明媚的阳光刚好照在那张绝美无匹的脸上,他浓密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忽闪忽闪着,那双足以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流光潋滟。钟紫苑觉得这一瞬,让她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莫名有了一种即将窒息的感觉。就在她呆愣的时候,一股温热的暖流从她的鼻孔中缓缓的滴了出来。
朱斐再度眨眨眼,奇异的说道:“你怎么流鼻血了?”(未完待续。。)





医品世子妃 第九十二章 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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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薄薄的唇角有抹奇异的笑容,似懊恼,似欢喜,似羞涩,他的妖异的眼眸恍若覆盖着一层朦胧的雾气,美的惊心动魄,却又让她看不真切。
她呆呆傻傻的注视着他,鼻血连绵不绝的从鼻孔中喷射而出。她尴尬的想拿衣袖去擦,他抿嘴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按在了她鼻翼的两侧,宽大的衣袖轻轻的笼罩在她的脸上,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淡雅的薄荷香。
钟紫苑的眼睛不自在的乱瞟着,就是不敢去看他妖异的眼睛。她的心里又慌又乱,还带着极度的懊恼。这样静默的气氛让她浑身都不自在,于是她瓮声瓮气的开始找话题了:“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这样会把你身上弄脏的。”
朱斐好笑的轻喝道:“那你还不把头抬起来。”
“哦!”脑袋里已经乱成一锅浆糊的她乖乖的抬起了脸庞。她的两边鼻孔都被压住了,无奈之下,她只得张开小嘴艰难的呼吸着。
一张优美的樱桃小嘴在眼前轻轻张开着,一股如兰似麝的温软气息直扑到自己脸上。朱斐甚至还可以窥见里面那洁白的贝齿,还有一小节粉嫩的,湿漉的丁香小舌头。这种近乎于邀-吻的诱-惑姿势,让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脑袋里也混沌起来。
钟紫苑忽然想到,眼前这人似乎特别钟爱月白色,每次见他十有*都是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而郭承嗣那厮,似乎也格外钟爱紫袍。她这乱七八糟的一走神,原本流的异常欢快的鼻血似乎也慢了下来。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大门口处传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
朱斐的脑袋瞬间清醒,他转头看去。却见穿着一身深紫色锦袍的郭承嗣,正面沉似水的站在大门处。一双黑眸似海般深沉,里面翻滚着一种让人看不懂的异样情绪。
朱斐忽然慵懒的一笑,他用一种嘲讽的口吻说道:“还不是这臭小子,好端端的流起了鼻血。我怕他会失血而亡,所以非常好心的在帮他止血。”他在强调了‘非常好心’四个字后,又满脸嫌弃的说道:“瞧瞧。果真把我的衣服给弄脏了。”
还没听说过有谁流鼻血会夸张到失血而亡的。这家伙好像不毒舌一下就不舒服,钟紫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她也听见了郭承嗣的声音,可是她的脸被他的手指压住了不能动。只能拼命的转动着眼珠子去瞧大门处。朱斐见状自嘲的一笑,慢慢的松开了压在她鼻翼上的手指,好在她的鼻血似乎也被止住了。
郭承嗣皱皱眉,大踏步走上前来。不由分说捉住了她细腻的下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一边细心的擦拭她下巴处残留的血迹。一边奇怪的询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流鼻血?”
钟紫苑的小脸因为羞涩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她可没脸说是因为在那一瞬被朱斐的美色给诱-惑到了,于是结结巴巴的敷衍道:“我。我也不知道,大,大概是因为天气太干燥了。”
郭承嗣的眼神闪了闪。似乎认同了她的理由,于是一本正经的教训道:“亏你自己还是个大夫。天气干燥不知道喝些清凉去火的汤水吗?你呀”
郭承嗣絮絮叨叨的说着,钟紫苑微垂着眼眸,老老实实的听着,不时咿咿呀呀的应承着。这刺眼的一幕,让朱斐妖异的眼睛如蒙上了一层寒冰,他的掌心忽然变得一片冰冷。
朱斐忽然一甩袖子,对一直低首伺候在一侧的雪姬说道:“黏黏糊糊的,真是脏死了,伺候本世子去更衣。”
“是。”雪姬福了福,跟在朱斐的身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钟紫苑斜眼瞧见了朱斐那一脸嫌弃的模样,忍不住吐吐舌头,小声抱怨道:“一摆架子就把本世子三个字挂在嘴边。嫌弃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呀!真不知该说你笨好,还是说你聪明好。”郭承嗣刚好擦净了她的脸颊,忍不住屈起食指在她挺翘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钟紫苑嘻嘻一笑,忽然伸出自己伤痕累累的手掌,递到他眼前,嚷道:“侍郎爷,我倒要问问你。皇上不是早就下了旨意,要清查街面上那些用假古董祸害百姓的泼皮无赖吗!怎么今儿却让我碰见了?”
她那双伤痕累累的手,果然吸引了郭承嗣全部的目光,他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一起,沉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钟紫苑长吸了一口气,便手舞足蹈,绘声绘色的说了起来
雪姬伺候着朱斐回到屋内,洗了手,又另找出一件干净的,同样是月白色的外袍换下了他身上那件被钟紫苑的血给弄脏的外袍。
朱斐一直是静静的,静静的洗手,静静的换衣静的让雪姬感到心疼。可是他的背脊依然僵硬的挺起,不让自己弯下去。
换好了衣服,朱斐突然吩咐道:“你下去吧!对他们俩说一声,就说我累了,想先休息一会。让他们自己先去给符老头看病。”
“是。”雪姬恭敬的福了福,收起那件被弄脏的袍子,就想退下。
“把衣裳留下。”一直背对着她负手而立的朱斐突兀的开口了。
雪姬一愣,她忽然意识到,他指的是自己手上被弄脏的这件袍子。她忙把袍子挂在屏风上,然后低下头悄然退了下去。
在她关门的瞬间,见到朱斐终于回头了。他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一只手轻轻抚着那件衣服上残留的血迹,他的嘴唇倔强的紧抿着。
蓦然,雪姬睁大了眼睛,因为她突然发现朱斐原本嫣红的嘴唇,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慢慢变得乌紫。“世子爷!”雪姬惊呼着冲了进去,刚好接住他软倒下去的身子。他的手里还死拽着那件血迹斑斑的袍子。
其实他的意识还是非常清醒,只是身子却根本不听使唤。于是他勉强的自嘲一笑,有气无力的低语道:“我都说了要休息,你又跑进来干什么?也不怕我又踹你一记窝心脚。”
“世子爷,快别说话了,你只管好好休息。”雪姬哭着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颗天王定心丹塞进了他的嘴里,又半拖半抱的把他弄上了床榻。
朱斐吞下了嘴里那颗救命的丹药。低低声的命令道:“出去。”心底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呼吸都开始觉得困难。而这种疼痛似乎和往日又有很大的不同,多了一丝酸楚,一丝自嘲。一丝羡慕这些痛楚他只能躲在没人的地方独自舔舐,谁也不能帮他分担半分。
“是。”雪姬含泪应了一声。她知道朱斐历来骄傲,每次发病,只要不是完全昏迷。就必定不会允许有人在旁边守着。
雪姬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寝室。在她回头掩上大门的一刻。刚好看见他嘴角露出一抹虚幻的笑容,慢慢的闭上那双美丽,剔透,妖异。脆弱的眼眸,可他的手里依然紧紧捏着那件袍子,就像紧握着他的整个世界。
那一瞬。她感觉到了他的灵魂似乎独自飘荡在某个孤独的,空空荡荡的。虚无缥缈的世界。只不过这个世界她虽然感觉得到,却一辈子也无法触及。
她悲哀的垂下眼眸,慢慢的合上了那扇大门。
荧绿的药膏在覆着一层薄茧的掌心被搓的微微发热,然后修长的手指沾起药膏,轻柔地涂在她掌心的伤口处。
钟紫苑痛得一直在轻轻吸气。
郭承嗣叹息着,手指上的动作变得越发温柔。原本清凉的药膏带着他的体温一起被细细的涂抹在了她细嫩的肌肤上,那血迹斑斑的伤口,让他揪心不已。尤其是听她用满不在乎的口吻,叽叽喳喳的诉说了受伤的经过后,越发觉得一股无法宣泄的怒火涌上心头。
今天钟紫苑还在喋喋不休的自吹自擂:“幸亏我的毒药,迷药,迷-幻-药,总是随身携带着从不离身。不然今天还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不过我的手虽然受了一点伤,可是他们却比我还要凄惨的多。因为这迷-幻药的药效可有三个时辰呢!在这三个时辰里,他们”
“你怎么不给他们用上毒药。”郭承嗣受不了她的沾沾自喜,忍不住开口挖苦道。
“啥?”钟紫苑傻傻的张大了眼睛。这位一直维持律法严明的侍郎大人,是在鼓励自己杀人吗?
“你呀!出手还是太仁慈了。”郭承嗣忍不住叹息道:“你可知打蛇不死,必定会遭到它的反噬。你这回不把他们整怕了,他们只要缓过神来,必定会如毒蛇般死缠着你不放。”他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不过这样的事,他绝对不会让它再次发生。
果然,钟紫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她收回了手,细细的说道:“那些人受到教训应该不敢再找我麻烦了吧!何况那毒药自打炼出来,我就从未使过”
那你炼毒药干嘛!就为了好玩吗?郭承嗣暗暗腹诽,不过这件事再和她继续讨论下去也没甚意思。于是他收好装着药膏的瓷瓶,随手拿帕子擦拭了一下自己手上残余的药膏,懒洋洋的说道:“符叔的病也不是这一时半会能好的,但是你那庄大哥的案子却不能再拖了。因为死者的家属已经几次提出要让死者入土为安,都让我用案情不明为借口给挡了回去。不过我已经禀告了尚书大人,找到了此案关键的目击证人,并定下了三天以后升堂重审。”
“太好了。”钟紫苑微笑。她相信,在郭承嗣公平的审判下,庄大哥一定可以无罪释放。转眼,她皱了皱眉头,说道:“只是兰儿的尸体恐怕已经腐坏了,就算留着也没用,因为尸体表面上的证据伤痕已经遭到了彻底的破坏。反正咱们已经把疑点都详细的记录了下来,为何不干脆让她入土为安呢?”
郭承嗣傲然一笑,说道:“因为只要她的尸体还在,那真正的凶手就会惶恐难安,会动作频频,会露出越来越多的破绽。我才越容易揪住他的狐狸尾巴。等着吧!为兰儿报仇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两人说话间,雪姬半垂着眼眸来回话了:“世子爷累了,他说想休息一会。”
郭承嗣的眼神闪了闪,说道:“既如此,就让他好好休息,你先带我们去瞧瞧符叔。”既然不能叫老乞丐为大驸马,郭承嗣也不会像朱斐那样,不客气的称他符老头。思来想去,也只能叫他一声符叔了。
“是。”雪姬屈膝福了福,木着一张俏脸,带着他们往符思远居住的院子走去。
考虑到如今符思远的特殊身份,朱斐把他安排在了一处距离住院稍远的小小院子里。不过郭承嗣还是可以感觉到院外布着许多暗卫,只把这略显残破的院子护的固若金汤。
看得出院中的屋子当年也还齐整,只是朱斐还未来得及重新修葺,所以显得有些陈旧。院子里还种着一棵高大的,结满沉甸甸果实的枣树,此刻符思远正坐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柄小刀在一块巴掌大的木头上飞快的雕刻着。
直打从小渔村醒过来以后,他的记忆就如同一张白纸,以前所描绘上去的色彩,全部都褪的干干净净。后来时间长了,他的脑海中还是会闪现出一些绚丽却破碎的片段。他知道,那才是应该属于自己的世界。所以他才会下意识的来到长安城,这个在他断片的记忆中出现的最多的地方。
可惜千辛万苦来到了长安城,他却因为那时常突兀发作的抽搐,不得不饥一顿饱一顿的捱日子,根本就无暇为自己找寻记忆。
直到那天郭承嗣嘴里冒出的“大驸马”三字,如一道闪电,瞬间就劈开了他一直混沌不清的脑海。一道虽然不再年轻,却温柔,端庄,雍容华贵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记忆,他不知道她是谁,却觉得她应该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联。这段时间他的思绪一直纷乱如麻,所以只能靠雕刻来平复心情。
郭承嗣踏进院子,就看见了这一幕,他不由暗暗叹息。眼前之人不是大驸马还能是谁?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大驸马酷爱雕刻,长公主头上那柄从不离身的如意纹羊脂白玉簪子就是出自大驸马之手。(未完待续)




医品世子妃 第九十三章 女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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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紫苑和郭承嗣才进到院中,一道敏捷的身影就跟个泥猴似的,从那棵枣树上窜了下来。
除了闲不住的小乞丐,再没了别人。就见他原本的发黄的揪揪头被树枝挂的蓬松着,明显过长的衣袖被卷到了手肘处,露出一截枯瘦的小臂。衣服的下摆扎在腰间变成一个简易布兜,不时有红彤彤的枣子从那布兜里滚出来。他的腮帮子也是鼓鼓的,嘴巴还在奋力的咀嚼着。
符思远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没好气的看着小乞丐说道:“就知道爬树淘气,瞧瞧,刚上身的新衣裳又弄脏了吧!还不来见过贾大夫还有郭大人。”
“嘿嘿。”小乞丐鼓着腮帮子无辜的傻笑,他奋力吞下嘴里的枣肉,吐出两枚枣核,才讪笑道:“贾大夫好,郭大人好。”
钟紫苑笑着想去摸他的头,却叫他面红耳赤的避开了。她错愕,他却红着脸说道:“我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不能随便摸我脑袋。”钟紫苑顿时一笑,收回了手,只好奇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想了想,说道:“以前在家时,爹娘都叫我春妮。”
春妮,这不是女孩名吗?见钟紫苑愣住了,春妮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嘀咕道:“我拿枣儿给玉姬姐姐,还有雪姬姐姐吃去。”说完,她倒腾着两条细长腿,捧着那兜枣儿,飞快的跑走了。
符思远见钟紫苑一脸的不解,便解释道:“带着一个女娃行乞总是诸多不便,所以才会把她打扮成男孩。”
原来如此,钟紫苑了然的点头。
符思远领着钟紫苑还有郭承嗣进了屋子。立刻有伺候的小丫鬟给二人沏了壶上好的古丈毛尖。
喝了茶说明来意后,符思远倒也干脆。他利落的挽起袖子。露出黑瘦的手腕,让钟紫苑号脉。其实他的脉像钟紫苑多少心中有数,所以没多长时间,她就收回了手,问道:“符大叔这抽搐昏迷的毛病有多久了?”
“五年。”
“是受伤后就有了这毛病吗?”
“不错。”
“那有没有用过什么方子?”
“没有。”符思远苦涩的自嘲道:“这五年几乎连饭都吃不上,哪里有剩余银子来请大夫,用方子。”他黑黄枯瘦的脸庞黯淡无光。端着茶盏的双手虽然被清洗了多遍。可那些已经镶进指缝中的黑泥,依然清晰可见。
郭承嗣见状,心中也感到凄然。这还是以前那个意气奋发,风采照人的大驸马吗?
钟紫苑以前并不认识大驸马本人,倒是没有这么多感慨,她只老老实实的对郭承嗣说道:“符大叔这病只怕也和他脑内残余的淤血有关。倒是可以用些活血化瘀的方子。再加上针灸来治疗。只是我不能保证能够完全治愈。”
相对于郭承嗣的失望,符思远倒是显得豁达许多。他展颜一笑,悠然说道:“治愈是我幸,不愈是我命。贾大夫根本无须介怀,只需放手一试。”
好!郭承嗣差点没鼓掌喝彩。短短几句话,已经隐约彰显了大驸马昔日的风采。果然有些刻到骨子里的东西,绝对不会因为记忆的残缺而丧失。
钟紫苑打开药箱。拿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银针。她解开了符思远头上的发髻,开始细致的为他针灸。当然。在针灸前,她已经把在眼前碍事的郭承嗣赶出了大门。
郭承嗣无奈的摸摸鼻子,只得去寻朱斐说话了。
病痛的折磨让朱斐精疲力竭,当心底那撕裂般的疼痛散去后,他也沉入了黑甜梦乡。只是他显然睡的很不安稳,眉峰紧蹙着,眼珠子在眼皮下不安的转动着,光洁的额头不时有豆大的冷汗滑落下来。
这绝美少年的心中,也不知究竟背负了多少阴暗,沉重的心思。郭承嗣暗叹一声,拿起一块锦帕轻拭去他额上的汗珠,眼中带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关心。
当他抬起手来,朱斐猛地睁开了眼睛,妖异的眸光中一抹暴虐一闪而过。郭承嗣一愣,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手重了些,把你吵醒了。”
朱斐看清面前之人后,又颓然的闭上了眼睛,等他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先前那抹暴虐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利落的翻身坐起,嫌弃的把自己一直紧抓着的染血袍子丢到了一边。那已经恢复嫣红的薄唇也微微勾起,露出惯常的讥诮笑容。然后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说道:“你不是陪着那臭小子给符老头看病吗?跑我这来干什么?”
郭承嗣微微一笑,他掀起衣裳下摆,自在的在长塌上坐了下来。侧头看着他说道:“别在我跟前遮遮掩掩的,先前是不是又犯病了?”
朱斐面上一僵,悻悻的说道:“真不愧是长安鬼见愁,倒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郭承嗣叹道:“雪姬都要哭了,这还看不出来,岂不是白长了这对招子。”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只是你这病最近发的也太频繁了些。难道就没有一点法子可想吗?”
朱斐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他披散着瀑布般的乌发,站起身走到桌边,给自个倒了一杯乌梅茶一口饮了。这才说道:“你也知道,我这毛病实是在母亲腹中就被人暗中下了药导致的,乃是先天之疾,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毫无办法。”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好了,要是我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了。岂不是便宜了我那乖巧的弟弟,还有那贤惠的母妃。所以我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成为他们眼中那根拔不掉的毒刺。”他这几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还带着浓浓的阴霾。
郭承嗣暗中一叹,心中升起一丝怜悯,于是他勾起嘴角朗声笑道:“别动不动就死呀活呀的,没得又惹一肚子怨气。”
“好了。不说这些。”朱斐也是展颜一笑。
估摸着符思远那边一时半会还不会完,闲来无事,俩人便在书房里摆起了棋盘。郭承嗣手持白子,寻思良久终于在棋盘上落了下来,这才说道:“你是何时知道她是女子的?”
朱斐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双斜飞的凤眼只牢牢的盯在棋盘上,缓缓落下一黑子后。他才长吐了一口气。说道:“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她的易容术其实并不太高明。”
“的确。”郭承嗣闻言,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溺宠的微笑:“她的易容术哄哄普通人还行。可在你的眼中,无异于邯郸学步。”说话间他又落下一白子。笑道:“你可要小心了。”
“我可没那么容易输。”朱斐把玩着手里的黑子,寻思片刻后,落下了关键的一子。挽救了棋盘上那一大片黑子的颓败之势。他颇为得意的裂嘴一笑,说道:“那你又是何时看出来的?”
郭承嗣想了想。老老实实的摇头说道:“我没看出来,只悄悄的让荣喜查过。昔日钟院使家周边邻居都说他是有个外甥,也有个女儿。而且这对表兄妹的外貌有着六分相似。”说话间,他又落下一子。重新把棋面上的黑子逼入绝境。
朱斐皱起了眉头,说道:“外甥多似舅,六分相似而已。也算不得奇怪!”他捏着手里的黑子,对着面前诡诈的棋局犹豫起来。
郭承嗣也不催促。只笑道:“六分相似的确称不上奇怪。真正奇怪的是,周围邻居都称从未见这对表兄妹同时出现过。”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再说这次钟府被抄家,钟院使夫妻被押入刑部大牢,可他们唯一的女儿却如一阵风般,彻底的消失了。只留下这个莫名其妙的外甥为他们四处奔走伸冤。这要再猜不出来,我这刑部左侍郎岂不是白干了。”说完,他抬眼静静的看向朱斐。
“原来如此。”朱斐点点头,他终于落下了一子,为自己的黑子杀出了一片血路。一时你来我往,俩人似乎都沉浸在这方寸之间的厮杀中,无暇再继续聊天。
终于,郭承嗣以赢了二子的微弱优势胜了这一局,朱斐不服气,于是俩人又收起棋子再来一局。时间在飞逝,不知不觉已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书房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钟紫苑大步走了进来。她二话不说,直接从二人面前的碟子里拣了一块芸豆卷吃了,还笑着说道:“你们俩倒是悠闲的很,这样好茶好点心的伺候着。可怜我却要饿着肚子,忍着**来治病救人。”
见她说的可怜,俩人不由相视一笑,皆丢开了手里的棋子。朱斐站起身,对着外面高声吩咐道:“摆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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