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我丑的人都真香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比卡比
徐西陆漠然道:“是么,到底是为了救人,还是为了招人……”
“二少爷!”杏浓哭喊道,“请二少爷行行好,放杏浓一条生路!奴婢伺候了您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是对待一只阿猫阿狗,也不至于此啊!”
“真是急死王婆子我了!杏丫头,二少爷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到是说啊!姨娘在这,你不用怕!”
杏浓抽抽噎噎道:“二少爷过完年就十八了,夫人却一直没有给他房里安排人,他、他就看上了我……”
九冬蓦地瞪大眼睛,徐西陆依旧一脸平静。
董姨娘道:“少爷看上房里的丫头,不是常事?这……也是你的福气啊。”
“话虽如此,但奴婢早已老家表哥定了亲。等表哥攒够了钱,就会赎我回老家。”
董姨娘叹了口气,“这事你和二少爷说了没?二少爷一向心善,定会……”
“说了的!可是二少爷他……他一定要我,我不从,他就用强……”杏浓挽起衣袖,纤细的手臂上一道道鞭痕触目惊心,“他还、还用鞭子抽我……”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徐西陆的目光更是复杂。有一个婆子用不大但是飘得比较远的声音道:“二少爷那模样实在是不讨女人喜欢,也难怪要用强。”
九冬忍不住站出来,“你胡说!我从没见过少爷打你!”
“你这孩子!”王婆子道,“二少爷做那样的龌龊事,怎么会让你瞧见?”
“我倒是什么事,不就是二少爷想要个丫头么?”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谢氏在昭华的搀扶下走进闻秋阁,她冷冷地看着董姨娘,“也值得姨娘这般大动干戈。”
董姨娘强迫自己与谢氏对视,“一个丫头,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如果真的出了人命,一旦传出去,我们徐家家风严谨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老爷是天下读书人的榜样,眼里一向容不得沙子。今日来家里拜年的官员多,还有几个御史台的大夫,这万一被他们知道了,向今上参老爷一本,那……唉,二少爷,不是姨娘说你,你想要什么人和夫人说便是,夫人怎会不依你?何苦要这般强人所难?”
这时候杏浓又适时地哭了起来,“求姨娘救我!二少爷他……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谢氏道:“你说二少爷强迫你,还虐打你,可有什么证据?”
“有、有的……”杏浓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这是二少爷赠与我的,说……说是定情信物。我本不想收,但二少爷一定要送……”
董姨娘接过玉佩细看一番,惊讶道:“这,这不是柳氏的东西么?”
帘茶道:“看来二少爷对你还真是一片真心,连亲娘的遗物都送给了你。”
“这块玉佩明明是我家少爷让她去送给——”
“九冬。”一直冷眼旁观的徐西陆终于开了口,他看向杏浓,眼神看不出情绪,“你说我对你用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杏浓愣了愣,才道:“从、从去年便开始了。”
“那你为何拖到现在才去死?”
王婆子喊道:“哎呀呀,二少爷您说这话不是诛她的心么?”
“我……”杏浓含着眼泪,楚楚可怜道,“以前二少爷只会偶尔打我,最近打得尤其狠,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能一死了之。”
“大过年的,这都是什么事啊!”董姨娘烦躁道,“我是做不了主了,只能请老爷……”
谢氏冷笑,“你做不了主,我行不行?”
“谢夫人,”董姨娘干笑道,“您这说的是什么话。”
谢氏理了理自己的发髻,“昭华,把这贱婢给我拖出去!”
“谢夫人不要!”杏浓忙爬了起来,边磕头边道:“姨娘,姨娘救我……”
徐西陆忽而“呵”地一笑,笑声直教人冷到心底,“杏浓,按照你所说,我对你,还真是喜欢得紧。既然这样,我纳你入门如何?”
杏浓蓦地愣住了,其他几人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董姨娘忙道:“二少爷,你还未娶妻,怎能先纳妾?”
徐西陆故作思索,“这样,你先在我房里继续伺候,等我娶了正房娘子,再扶你做姨娘。”他一步步走到杏浓跟前,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道:“爷再是不堪,也是尚书府家的二少爷,你跟了我,荣华富贵少不了,可比别人许诺你的小恩小惠强多了。”
杏浓怔怔地看着徐西陆,喃喃道:“二爷……”
“你自己想清楚。”徐西陆起身,对众人道:“各位热闹若是看够了,就先散了罢。九冬,我们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进了里屋,九冬转身就关上了大门。
董姨娘,王婆子,帘茶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反应过来,杏浓方才还闹得那么凶,先如今怎么被徐西陆一句话就说得偃旗息鼓了?
谢氏淡淡一笑,徐西陆这招以退为进,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她对昭华道:“我们也走罢。”
谢氏带头离开,众人见没热闹看,也陆续散去,只留下董姨娘等人。王婆子见杏浓一脸犹豫,急道:“杏丫头,这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反悔不成?”
“可是王妈妈,二少爷他说……”
“他说什么你也信啊!”董姨娘压低声音道,“你若应了他,他还不把你真打死……”
杏浓犹豫道:“二爷他,他是个老实人。”
“姨娘!”帘茶把她拉到一边,悄声道:“若杏丫头真的成了二少爷的姨娘,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董姨娘睁大眼睛,“你的意思是……”
“二爷那模样,本就难娶到什么高门大户的小姐;若在把他强娶婢女,虐打妾室的事情传出去,整个京城,还有谁敢把女儿嫁给他?就算老爷还是给他定了门好亲,娶了个过得去正妻,可那时候我们手里还有一个做姨娘的杏丫头,还怕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
董姨娘顺着帘茶的话道:“这倒也是。我看那二少爷,还真对杏浓有些心思,不然哪能都这样了还让她做姨娘。”
“就是,日后杏浓再得了宠,闻秋阁一切还不是在咱们掌握之中?”
董姨娘拿定主意,转身对杏浓道:“罢了,你也不是我院里的人,我管不了你,你自己拿主意罢。”
杏浓垂下眼眸,“多谢姨娘。”
是夜,引嫣阁内的熏香比往常还要甜腻。徐泰和抬手让董姨娘为他脱下外衣,皱着眉道:“那厮真的做出如此有辱斯文之事来?”
“可不是呢。也都是我这做姨娘的不好,大夫人潜心礼佛,我既掌握着内院,就应该早早地给二少爷房里塞个人便是。”
“这与你何关?”徐泰和不悦道,“是他自己太过荒唐!”
董姨娘把徐泰和的外衣挂起,道:“说起来,二少爷毕竟已长大成人,对女人有点小心思也是正常的。”
“那玄英比他年长两岁,房里不一样干干净净。”
董姨娘柔声道:“老爷莫气,大少爷和二少爷自然是不一样的。如今大少爷已是弱冠之龄,翰林院也进了,老爷是不是该想想他的婚事了?”
徐泰和点点头,“我向玄英提过数次,他一直说此事无需着急。”
“这大少爷不急,老爷也不急么?”董姨娘道,“夫人早就替大少爷留意着,那靖国公的嫡孙女……”
徐泰和打断她,“此事,我自有分寸。”
“是。”董姨娘轻轻一笑,“老爷,今夜,让花叹来服侍您。”
第8章
“少爷……”
徐西陆做完最后一组平板支撑,已是累得满身大汗,他边拉伸边看向一旁期期艾艾的九冬,叹了口气,道:“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九冬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少爷,您真的……那什么杏浓了吗?”
徐西陆挑眉看向他,“连你也不信我?”
“不是啊少爷!”九冬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委屈道:“可您自己不也承认了嘛。”
“我又没怪你。”徐西陆艰难地把腿压在桌案上,“世间上人太多如此,宁愿相信一个丑人杀人一百,也不愿相信一个美人掐死了一只猫。”
九冬忙道:“九冬相信您!真的!”
徐西陆笑笑,不置可否。“准备些热水吧。”
浴房里,徐西陆褪去外衣,用手试了试水温,正要脱下内裳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杏浓身穿桃红色齐胸襦裙,妆容显然是j-i,ng心雕刻过的。她缓步走向徐西陆,脸颊绯红,眼底却暗藏着厌恶和委屈——她安慰着自己,就当是被猪拱了,能换来日后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倒也是值得的。
“二爷,”杏浓柔声道,“让奴婢伺候您沐浴罢。”
当那双纤纤玉手就要碰见徐西陆时,徐西陆却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愣是让杏浓扑了个空。“杏浓,你有没有什么事,想同爷说上一说?”
杏浓咬了咬唇,看来这二少爷也没她想得那么蠢笨。“二爷!”她突然跪下,抓住徐西陆的衣摆,含泪道:“是董姨娘逼迫奴婢的!她找到了奴婢的老家,用奴婢全家人来威胁奴婢,奴婢是实在没有办法才……”
徐西陆点点头,“她定是逼人太甚,你才会不惜自残都要污蔑爷。”
“二爷大人有大量,只要二爷原谅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地伺候二爷,二爷对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做什么都可以?”徐西陆伸出手抬起杏浓的下巴,微微眯起双眸,“芙蓉如面柳如眉……杏浓,你还真有点姿色。”
杏浓心下暗喜,虽说整个徐府的下人都是伶俐清秀的,可自己毕竟也是其中数一数二的尖子,也难怪这徐二爷为了得到自己什么都不追究了。
徐西陆端详了她好一会儿,手中陡然一甩——“只是爷美人见多了,你这样的,还真入不了爷的眼。”
杏浓跌坐在地上,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愣愣地看着他,“二爷……”
“我之所以容忍你一直到如今,不过是看在你过去办事还算尽心尽力,又是一个女儿身在徐府无依无靠。现在看来,还是我太好心了。”徐西陆寒声道,“我初始还有些纳闷,为什么有些东西,你就依言送给了谢家公子;另有些东西,你却擅自留下。我娘亲留给我的玉佩,一是价格不菲,是其他什么小物件比不了的;二是,有了这块意义非凡的玉佩,你想拿捏我,自然好办得多。我本以为是近来我多要九冬贴身伺候,你才生出这二心来,敢情从去年开始,你便已经不将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二爷!是,是姨娘逼我的啊!”杏浓冲过去抱住徐西陆的腿,徐西陆却挥开下摆,直接将人踹到在地上,冷声道:“我不想打女人,但是你若再碰我一下,休怪我无情。我也不赶你,日后,这闻秋阁洗衣倒香的事,你就包揽了罢。”
杏浓难以置信地喊道:“二爷不是喜欢我的吗?何如如此……”
徐西陆悠悠道:“就是因为太喜欢你,你若出现在爷的面前,爷再控制不住强了你,那可如何是好?”徐西陆不欲再与她废话,挥了挥衣袖,两个家丁便从门外走了进来,“拖出去。”
“是!”
杏浓被赶出外院后,徐西陆身边就只剩下九冬一人,虽说冷清了些,但他也落得个清净自在。
第二日,闻秋阁来了位客人。
徐西陆伸出手,潘淮替他号了号脉,道:“二少爷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她又看了一眼徐西陆的脸,“脸色也比往日白皙许多……二少爷,最近很辛苦罢?”
徐西陆摆摆手,“我都习惯了。”这是实话,无论是过度的节食,还是一天数个时辰的运动,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潘淮号完脉,仍然坐着没动,徐西陆心领神会,支走了九冬后道:“潘大夫有何话,不妨直说。”
“上次您问过,谢夫人所患何病。您可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的。”徐西陆笑道,“所以这次,是谢夫人派大夫来传话的?”
潘淮点了点头,淡然道:“谢夫人嫁入徐府数十载,未有子嗣。她盼子心切,又不好过于张扬,这才救助于蒲州老家。”
“所以谢夫人的身子……”
“谢夫人一切安好。”潘淮皱起眉,“所以我才奇怪。徐尚书对夫人也算得上是宠爱,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多年夫人都未能有孕。”
徐西陆思索片刻,道:“谢夫人所在的浮曲阁,以及她身边的人,可有查过?”
“这几月,我都在调查这些,仍未找到什么不妥。”
“那其他的院子和人呢?”
“谢夫人也怀疑过。然而,夫人虽为贵妾,却无管家之权,手也伸不到除浮曲阁之外的地方。”
徐西陆了然,“谢夫人想让父亲帮忙,父亲不肯,两人这才大吵一架?”
潘淮颔首,“尚书大人已有二子三女,大少爷是嫡子,又年少有为,他自然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更何况……”
潘淮没有活下去,徐西陆却知道她想表达什么。谢氏的身份过于特殊,母家可以和身为张太傅嫡女的张氏平起平坐,她若怀有身孕,诞下男婴,那徐府多年来维持的微妙平衡将毁于一旦。
“除浮曲阁以外的地方,我会替夫人想办法。”徐西陆道,“只是,这生子一事,可不单单是谢夫人一人的事。”
潘淮若有所思道:“二少爷是指尚书大人……但张氏和董氏,还有您的生母柳氏,都成功生育,尚书大人的身体,应该是无虞的。”
“这是自然。”徐西陆笑了笑,“只是,一切可能,都不能疏忽。麻烦请谢夫人放心,她既信我,我定然不辜负她的信任。”
送走潘淮后,徐西陆独自思索了片刻,找来九冬,道:“你去引嫣阁找下董姨娘,就说我们闻秋阁缺人手,请她安排一个管事和几个办事利索的丫头来。”
没过多久,九冬便来回话:“少爷,董姨娘说少爷院里的人,她要好生挑选,得晚几日再送来。”
“好,爷就等着,看她会送些什么人来。”
没过多久,徐西陆听闻谢氏和徐泰和重归于好,徐泰和接连几日都宿在浮曲阁。本以为这个年要安安稳稳地过了,谁知徐府又出了一件惊掉所有人下巴的奇事。
“你是说,大少爷和老爷大吵了一架?”徐西陆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有几分惊讶。要知道,徐玄英身为徐府的嫡长子,对徐泰和一向是敬畏有加。徐泰和对这个最像自己,又年轻有为的长子也是寄予厚望。两人多年来都是父慈子孝,从未生过半点嫌隙,怎会突然吵了起来?
“是啊,现在府里都传遍了。”九冬一脸八卦道,“听说老爷气得够呛,狠狠抽了大少爷一耳光,还让人在祠堂里跪了三天,连夫人都不能去看望。”
“这么严重……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吵么?”
九冬凑到徐西陆耳边,低声道:“好像是为着给大少爷议亲的事情。”
徐西陆扬眉:“大少爷不愿意议亲?”
“我估摸着,八成是这样。”九冬不解道,“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老爷和夫人替大少爷物色的女子都是大官家的女儿,一个个都漂亮得和天仙似的,少爷您说,大少爷为啥不乐意啊?”
徐西陆随口道:“那自然是因为大少爷心里有人了。但那个人,又是绝对不可能被老爷和夫人认可的人。”
九冬瞪大眼睛,惊呼道:“少爷您怎么知道?”
“我瞎猜的。”对徐玄英的事,徐西陆不想管,也管不着。这个兄长对他来说实在是可有可无,比起他,九冬反而更像自己的兄弟。可他没想到,这事他居然不得不参与其中。
元宵节前日,徐泰和遣人让徐西陆去他书房一趟。徐西陆赶到时,徐玄英也在场。想是这阵子被折腾惨了,徐玄英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莹莹羸弱的样子比苦苦减肥的徐西陆看上去还要楚楚可怜。
徐西陆先向徐泰和请了安,又转向他:“大哥。”
徐玄英没有回应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徐西陆问:“父亲叫儿子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明日,瑞亲王在瑞王府大摆琼林宴,悉数邀请京中青年才俊前往王府赏梅赏雪,你大哥也收到了邀请。”徐泰和顿了顿,又道:“如今,你模样虽不雅,倒也是能见人的。明r,i你就同你大哥一同前往,一来是有个照应,二来也是见见世面。”
徐玄英自然不需要他这个嫌少出门应酬的庶弟照应。与其说是照应,不如说是监督。徐西陆偷瞟了一眼徐玄英,后者眉头微皱,似有些心绪不宁。徐西陆朝徐泰和行礼道:“多谢父亲,儿子定不会给徐家丢脸。”
第9章
元宵佳节,徐西陆同徐玄英一起,乘车前往端亲王府。
由于外表不讨喜,徐西陆过去的十八年里都很少出门,更不敢在外打着徐府的名号,生怕给徐家丢脸。要不是瘦了这二十斤,徐泰和恐怕也不会让他去那端亲王的琼林宴。
徐西陆撩起帘子看向外头。京城不愧是天子脚下,市井极其繁华,人来人往,甚至有不少身着奇装异服的外邦人。街边更是什么都有,摆摊的,卖艺的,杂耍的,好不热闹。
马车行驶了约莫半个时辰,四周渐渐安静了下来,帘外嘈杂的街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碧瓦朱甍,朱门高墙。这时,赶车的马夫道:“二少爷,咱们到了。”
徐西陆自己下了车,前头的徐玄英也在马夫的搀扶下探出身子。徐西陆走了过去,道:“大哥的脸色不太好,可是身子有什么不妥?”
“无事。”徐玄英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他望向大门上“端王府”三个字,眸中微光闪动,仿佛失了神。
“大哥?”
徐玄英缓过神来,嘱咐道:“端王府里今日都是些京城名仕,大多二弟都不认得,进去之后,还请二弟少言少看,紧跟着我才是。”
徐西陆笑笑:“这是自然。”
徐玄英幼年时便显出天资,被先皇看中,选为当时最年幼的皇子,也就是现在端亲王的伴读。有这年少的情谊在,徐玄英又进了翰林院,自然就成了端亲王府的常客。
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打开门,见到徐玄英,脸色竟有几分喜色,“徐大公子,您可算来了,快随小人来罢!”男人看见跟在徐玄英身后的徐西陆,疑惑道:“徐大公子什么时候换了小厮?”
徐西陆:“……”穿越到这具身体里这么久,徐西陆还是没完全习惯被人当配角的感觉。
徐玄英忙道:“刘管事,这是舍弟……”
在短暂的吃惊后,男人脸上又堆满笑容,“失敬失敬,原来是徐二公子,快快请进!”
徐家在京城中也算是高门大户,如今比起这端亲王府,真是云泥之别。端亲王和今上,均由太后所出,端亲王又是先帝的老来子,自幼受尽宠爱。连这端亲王府,也是太后亲命大内总管c,ao建完成。王府内飞阁流丹,雕梁画栋自是不在话下,传言,端王府的后花园甚至比宫内的御花园小不了多少,里面的一应陈设也是按宫内的标准来的。这样的富贵,众多皇亲中,也只有端亲王一人享有了。
今日,端亲王府比往日都热闹许多。京城中但凡叫得上名号的才子,都前来赴宴。端王府内有一梅园,现下正是梅花盛开的时候,满园子的腊梅和积雪交相辉映,芬芳浓郁,暄香远溢。文人墨客三五成群,赏花作词,一旁还有明眸皓齿的婢女为他们添茶倒酒,极有情趣。
二人一路走来,不少人看到徐玄英,都上前寒暄,看到徐西陆时少不得询问一番,得知徐西陆是徐家二公子时,眼神都变得高深莫测。徐西陆本就和这些读书人不是一路的,并不在意这些酸绉绉的才子对自己的看法,徐玄英却先受不住了,提议道:“前头有宴席,二弟若是饿了,我们不妨先去用些东西?”
徐西陆可有可无道:“都听大哥的。”
这时,方才给二人引路的刘管事又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拦住徐玄英道:“徐大公子,王爷有请。”
徐玄英愣了愣,而后对徐西陆道:“二弟先去,我……去去就来。”
徐玄英跟着刘管事离开后,徐西陆独自来到宴席处。此刻,多数的宾客都聚在梅园,此处只有零零散散几个人。徐西陆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桌上有一青年男子,身着紫衫,五官平淡,其貌不扬,却意外的很有男人味。男子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夹着菜,吃得正欢,看见徐西陆后,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徐西陆对上他的目光,露出一个客气的微笑。
“阁下是?”男人开口询问。
“在下徐西陆,”徐西陆道,“是京城徐氏徐尚书的次子。”
“原来是徐家的人!”男子爽朗一笑,“这算起来,咱们还是带亲的。哦,对了,我乃蒲州谢氏谢青莘。”
“蒲州谢氏?”徐西陆脱口而出道:“你是青苏兄的……”
“青苏是我堂弟。”谢青莘道,“你们徐府的谢氏,也正是我的姑母。”
“原来如此。”在这种场合,谢青莘和徐西陆都是格格不入之人,倒有种同病相怜的意味。徐西陆举起酒杯,道:“那我敬青莘兄一杯。”
“好说好说。”谢青莘同徐西陆碰了碰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西陆兄也不像是文人才子之流,怎也来赴这种宴席了?”
徐西陆反问:“青莘兄不也一样?”
谢青莘哈哈笑道:“我自幼不爱念书,比不得青苏那般才情过人,不能考取功名,只能留在京城替谢家打理几家庄子和酒楼。对了,那清辉楼,就是我名下的产业。”
嫌我丑的人都真香了 嫌我丑的人都真香了 第3节
清辉楼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里面的厨子来自天南地北,传言,在清辉楼只有想不到的东西,没有吃不到的东西,不少世家子弟都是那里的常客,没想到那竟是谢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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