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走货商
作者：顔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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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走货商 第1章 魔术
“你要配合我的节奏，我说一二三，你就睁开眼睛。”
“然后，我能看到什么”夏冬至一把抢过魔术师拿走的眼镜，冷静的表情，奇怪的问题，让台下的观众笑得前仰后翻。
扫视全场，夏冬至自然没有漏过笑的最灿烂的父母。春节期间，夏冬至所在的公司以业绩再创新高为由，额外放了他们五天的年假。其实，营业科这一年加的班就算放半年的假也补不回来，何况才五天的年假，淡定的走出因为放假而变得激动的人群，夏冬至拨通了在旅行社的朋友，托他定了一个夏威夷三人游。
“小夏，不陪可爱的女朋友，来陪两个老人家真的没问题吗”夏冬至的母亲跟在拖着旅行箱大步向前的儿子，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每个春节都要说的话。而他的父亲则配合的哦哦两声，表示夫妻一条心。
“我没有女朋友。”事实上，不仅没有，而且他还是个gay。
“夏威夷果然比较适合小夫妻去，对吧老公。”母亲自动忽略了夏冬至的辩解，拿着旅行手册翻来覆去的看插图，蜿蜒的海岸线，与天空模糊了界线的海洋，还有温暖的阳光……小夏这孩子，“别人的孩子”都是将情绪表露在外，只有他，从小就把事情藏在心里，表面上一幅很精明的样子，其实……
“也很精明吧。”夏冬至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叹息。
重复了一遍刚才故弄玄虚的内容，但是夏冬至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魔术师夸张的笑脸有一瞬间僵硬。
这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好在基本的职业本能还在，魔术师硬着头皮拍拍这位只穿着白衬衣的普通青年，意思是快点闭上眼睛，但是看见夏冬至的眼镜因为舞台灯光反射出来的白光后，从业十余年的魔术师感受到了职业生涯的危机。
这一定是来砸场子的，好恐怖的眼睛男啊。
魔术是假的，只有观众和魔术师是真的。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名言，此时在他的脑袋盘旋，只要再次闭上眼睛，就可以听到魔术师的数数声，然后就可以看到依海岸而建造的舞台了吧夏冬至虔诚的闭上眼睛，就像魔术师所表演的这个魔术一样，他闭上眼睛可以看见一张有着某种特定花色的扑克牌，魔术师就能“看穿”他心中所想，最后变出那张扑克牌。
这么做之后，他并没有听到魔术师的数数声，更没有听到海浪扑打沙滩的声音。在自己默数三下后，睁开眼睛，依旧是很奇怪的人群在围观自己。那些人穿着近似欧洲中世纪的麻布衬衣和裤子，还有貌似是某种动物皮做的靴子，有少数几个外面还披着斗篷，看来是其中身份比较尊贵的人。夏冬至无奈的扯动嘴角，也许是魔术师技艺超群，看似普通的魔术有着更厉害的魔术，比如大变许多活人之类的吧，还有穿越什么的。
“麻烦请问一下，我要怎么配合这个魔术”啊自己说话的腔调变得很奇怪，有点像法语的发音，可是他充其量就看过几部法国电影，不至于那么天才吧疑问越来越多的夏冬至，望着因为他说出的话而开始骚动的人群，努力找出一个可以说上话的人。可是，这群“外国人”似乎没有想要和他交流的，但是也没打算放他走。
“好了，都散开吧。加兰特，无论如何欢迎回家。”前一句话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周围的人群开始渐渐散开，一个穿着金丝荷叶边衬衣的青年站在他的面前，露出的笑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却十分温暖，几乎一瞬间赢得了初来乍到的夏冬至，不，现在要叫加兰特的好感。
“加兰特你是在叫我吗”夏冬至抬起手指向自己，却看见了一截衣袖，不是之前穿的，而是和……面前这个男人所穿的差不多，亚麻衬衣。
贝尔城是兽界五大城邦之一，每个城邦都居住着清一色的部族，比如贝尔城居住着食肉兽族，另外还有在瑞德城的羽族，在波尼城的食草兽族，依海而居的波塞城海族，还有一个是处于冰天雪地中的艾斯城，居住的部族是从未出现过的雪族。
无论是哪一个城邦都不允许城邦之间通婚，不是他们无情、无聊、无理取闹，而是有一个传说，两个部族之间的兽人与雌性通婚，结果生下的孩子不能变成人形，而且还丧失了属于人的本性。如此可怕的传说致使每个城邦都不敢打开大门，迎接其他部族。一来，是怕发生悲剧，二来雌性的人数相较于兽人数量较少，万一被其他部族的兽人抢了就不太好了。
天空放晴，许久未见到太阳的贝尔城人民纷纷走出家门，享受这难得的好天气。
“爸爸，快来追我！”一只小老虎灵巧的穿梭在人群之中，从虎嘴中吐出了人话，后面一个斯文的男子又哭又笑的小跑着追赶它，淡蓝色的斗篷不知是被微风吹起，还是被男子的动作带起，在空中翻卷着。
“埃尔森，你慢点！”男子的声音如同相貌一样斯文优雅，因为奔跑的关系有些气喘。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小老虎“嘭”的撞在了一个男子的腰间，打了两个滚，变成了一个和男子容貌上有八成相似的小男孩，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被撞的男子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半长的棕发披散开了，棉麻质地的斗篷蹭满了灰尘。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夏冬至反而想开了许多。他来到这里已经整整三天，大致了解了一下这里的状况，和自身的处境。这里是兽界，夏冬至敢以自己迄今为止满分的地理成绩打赌，地球绝对不存在这个地方。一共由五大城邦组成，文明程度相当于中世纪的欧洲。
自己所处的地方是五大城邦之一的贝尔城，全城没有女性，就连母的动物也不存在，在这里只有男性，但是男性也是有区别的，兽人和雌性之别。兽人和雌性在出生之时都是兽崽，兽人在五岁时可以自由变化，但是雌性只有一次变化的机会，变成人后就再也变不回兽型。雌性负责孕育下一代，比如说加兰特，也就是此时的他。
夏冬至维持着被撞的姿势捂着脸苦笑，他被魔术师变到了贝尔城加兰特的身上，而加兰特此时还怀有身孕，也就是说夏冬至在五个月后将尝到当爸爸的滋味，而且是单身爸爸。
“对不起，你没事吧”一个雌性伸手扶住他，“可以站起来吗”夏冬至任由他被人拉起来，心里打定主意，先走一步算一步，反正目前也没有办法回去，难道要他好好的寻死吗！
夏冬至捋起遮住面部的头发，笨拙的用头绳重新绑好，回到加兰特的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头发理成短发。等他将头发理好，面前的人也看清了他的长相，惊呼起来，“加兰特，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前几天还听说这个行为不检点的雌性进了森林就有了孩子，还以为他被审判了，没想到……
周围的人听到他的惊呼，也好奇的转过头来，就看见加兰特清秀的外表，一瞬间议论声四起。夏冬至无奈的摇摇头，他从洛特那里知道了现在自己的处境，没有结伴，违反城邦的规定进入树海，结果肚子里就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个孩子，孩子的父亲还未知，这狗血的剧情就是他的开局。
这时，一直陪他熟悉贝尔城的洛特听到人群的骚动，也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一看他狼狈的样子，还以为人群对他动粗，忙拦在他的身前，严肃的呵斥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无视兽神的旨意，居然对可怜的加兰特动粗！我作为祭司……”夏冬至拉拉他的黑色的斗篷，对他耳语了几句，“今天就算了，可是撞倒有身孕的雌性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安德你要好好教育杰瑞。”叫安德的正是面前斯文的男人，他低头说了一声抱歉就匆匆离开了。
“加兰特，我说过……”
“你说过要等你一起走。”夏冬至急忙阻止这个爱教训人的祭司，推着他的肩膀，一边岔开话题。
“快走吧，我等不及要回家了。”听洛特说过，他还有一个兽人弟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目前洛特乃至城中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受到了兽神的惩罚夺走了他重要的东西记忆，他也就可以以这个为借口，对洛特问东问西，重新做人，重新融入生活。
“等不及”洛特停下脚步，夏冬至一回过头就看见他脸上奇怪的表情，“你以前可从没这么说过。”
“那我以前怎么说”
洛特听到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犹豫。他慢慢的走着，夏冬至知道他问的问题多半触及了雷区，从贝尔城对他的态度，他也猜得出来，加兰特不是一个好雌性。
洛特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欢那个家。”现在的加兰特虽然沉闷，但是比起以前的他真的善良太多了，感谢兽神的安排。
异界走货商 第2章 坏名声
穿过热闹的街道，周围的风景也随之变化。拥有鲜艳颜色的三层建筑，逐渐被灰暗的颜色代替，类似常青藤爬满了整个外墙，站在门口的两人打了个寒颤。洛特用尴尬的眼神看着夏冬至，意思是让他去开门。夏冬至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拍拍挤了不少灰尘的门。
“咳咳……”果然屏住呼吸也没用，洛特拍拍袖子，爱莫能助的摆摆手。夏冬至在心里竖中指，见没人应门，又继续拍了拍。看来，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修理他胡乱扎着的头发，而是好好的清扫一下。想到里面的情况，夏冬至默默的庆幸，他洁癖不是遗传病，真的太好了。要不然，他现在估计就像老妈一样，扭头找消毒水，从此再也不回来。
门“吱吱”的响了两声，开了小小的一条缝。夏冬至又在“清扫清单”写上一条，大门需要刷润滑油。从门缝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头，和夏冬至打了个照面，又迅速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从门里走出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
“你是我的……喂！”话还没说完，这孩子就变成一只动物，快速的窜了出去。夏冬至向在一边旁观的洛特招招手，洛特用手帕捂住口鼻，磨蹭的走过来。
“那只就是我的弟弟”破败的房子，关系不好的弟弟，全城人的仇视……这狗血的剧情全被他碰上了，但是他不是可怜的女主角。第一，他不是女的；第二，如果他是女的，现在估计就被当做变异种杀了；第三，他没兴趣演这种撒狗血的烂剧。
努力说服自己忽视夏冬至的奇怪用词，洛特轻轻的点点头，指指他身后的房子，“这里就是你的家，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洛特友好的帮夏冬至打开那扇厚重的大门，用手帕擦擦手掌，一边迅速的往后退。
“等一下，我弟弟的名字”他才“刚刚”失忆，记不得名字也是情理之内。洛特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夏冬至无法做出可怜兮兮博同情的表情，所以尽量保持面无表情。哪想到，洛特却以为他失去了一切已经麻木了，为他掬了一把同情泪。
“鲁夫加兰特。因为你之前的某些行为，鲁夫有些……”洛特眨眨眼睛，加兰特的蛮横无理，平日里的恶行，鲁夫是最有体会的一刻，加之鲁夫是兽人中体质虚弱的一类，所以他被加兰特欺负是贝尔城人尽皆知的事情。话虽如此，但面对失忆的加兰特，洛特还是无法从容的告诉他，以前他是如何可怕。
夏冬至摆摆手，示意没关系，摸了一手烂牌，他已经无所谓了。反而对另外一件事情比较感兴趣，“我的全名是什么”
“夏加兰特。名字的寓意和你很相配。”洛特拍拍他的肩膀，“华丽的意思。”
对于寓意，夏冬至一点都不在乎，夏的发音刚好和他的姓一致，他也松了一口气。不是他执著于一个名字，而是洛特叫他加兰特，他时常反应不过来。
“你叫我夏就好。”露出自认为很友好的微笑，夏伸出手。
“夏，”洛特忍不住笑起来，夏不明所以，仍旧伸出手等待友好的握手，“两只手交握，是战斗的意思。”
鲁夫躲在草丛中，看着夏尴尬的摸着鼻尖，动作有些幼稚，但是不同于之前的嚣张，显得……很可爱。他昨天去河边捉鱼的时候，听到两个雌性的对话，他们说夏逃跑以后，又出现在广场，而且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看样子，他们所说的是事实。鲁夫叹了口气，洛特走后，夏一人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是先从里面开始打扫吧。”夏捋起袖子，进门找到了堆放杂物和柴火的地方，拿出两根较为平整的木棒，又去周围拾了一些树枝，用草绳固定在木棒上，另一根木棒绑的是撕成条状的旧衣服。
那是父亲留下的衣服啊，鲁夫悲痛的看着正在拿着木棒欢快的打扫的夏。
没想到，这里除了生物比较奇怪之外，气候季节与地球都很相似。常青藤被染上了一层温暖的橙黄，破旧的房子也不再那么不顺眼，其实这幢两层小楼换作在地球，算是价值不菲的别墅吧。夏转过身看看冷清的街道，需要出去找找鲁夫吗算了，人生地不熟的，居民对他又不友好，别丢了鲁夫，赔上自己。
“那个，我回来了。”鲁夫悄悄的爬出草丛，变回人形说道。夏闻声扭过头，看见刚才那个又脏又瘦的孩子，洛特说他有七岁左右，可是个子却像四五岁的孩子，难怪说他体质虚弱。
“哦，欢迎回来。”淡淡的微笑，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很是温暖，鲁夫呆呆的站在原地。
坐在屋子里唯一完好的椅子上，夏又开始在脑子里写计划。打扫的时候看过了，只有一把椅子，一张矮桌，锅碗瓢盆倒是不缺，应该是鲁夫和夏的爸爸留下来的。动物的毛皮十来张，在没有货币的兽界，这样的家底其实不算差。还有食物，只有一些骨头和内脏，看来是有人同情鲁夫，把边角料送给他的。没有劳动力的家庭，在弱肉强食的世界，天天靠别人的施舍，太过理想主义。
“我要洗澡。”
“啊”鲁夫仿佛这里不是自己的家，自从进了门之后，就一直站在门边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性格大变的哥哥。夏又复述了一遍，鲁夫听后，急忙跑到壁炉旁边，熟练的点燃柴火，在铜壶里添满水，又不知所措的站在旁边。
在鲁夫眼里，所谓的洗澡，就是用干净的布沾些热水擦拭身体。在夏的眼里，洗澡至少也是淋浴吧。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夏还是懂的，所以他用了三壶水才勉强洗完澡。鲁夫站在门外，夏日的热风让他汗流浃背，但他还是不敢进去。以前的夏是个很传统的雌性，自己洗澡的时候决不允许包括父亲和他在内的任何兽人接近，连属性未知的兽崽都不可以。
今天的惊吓已经够多了，但要排出第一的话，鲁夫觉得是，夏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就开始脱衣服。唉，以后的日子，他要如何度过。
“鲁夫，”听见夏在叫自己，下意识的双腿开始发抖，“过来洗澡。”
“哈”鲁夫进门一看，夏早就不知踪影，唯一的椅子上整齐的放着一叠衣服。这是某个追求夏的兽人送的，貌似还没有穿过。
在厨房里，来来回回找了半天，都没有一样主食。眼尖的看见角落的木盆里放着鱼，正要伸手，夏又愣在原地。最后，还是伸出了手。所以鲁夫洗完澡后，看见的就是手足无措的夏，还有两条烤的焦黑的鱼。
“我来做好了。”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成果被糟蹋的鲁夫建议道，第一次在夏面前这样说话，让鲁夫缩着脖子紧张的等待回应。
“哦。”夏面无表情的看了鲁夫一眼，随后走出了狼藉的厨房。
这里的星星还真亮，看来这里的环境没有受到严重的污染。夏站在窗子边上，无意识的抚摸了一下肚子，突然想起来，原来这扁平的小腹藏着一个生命。
鲁夫端着一个盘子走出来，夏回头一看，是一条卖相不错的烤鱼。他身为一个打工族，虽然西装革履，业绩也不错，但是从没有在家里做过一顿饭，都是靠着快餐解决。一边吃着快餐，一边看着报告上的数字，这样的生活似乎是很久以前。现在想想，也许来到这里也是有原因的，让他关心一下数字之外的世界。
“以后你做饭。”夏平淡的开口，却让鲁夫吓了一跳。
他急忙回应道，“哦哦，好的。”
“剩下的你吃吧。”夏把鱼撕成两半，拿着一半坐在了椅子上，对端着盘子的鲁夫说道。
鲁夫看看盘子里剩下的鱼，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了盘子上，他再也憋不住，“呜哇……哥哥，对、不起，一直觉得你是坏人！”夏愣了一会儿，听见这句话，无奈的笑起来，夏加兰特以前的人品是有多差。看看眼前的鲁夫，再怎么成熟，心智上也只是个孩子。
接下来的几天，夏带着鲁夫用一部分兽皮换来了木板，自己搭了简单的板凳和桌子，还换来了一个篮子和一些食物。当然，这些都是鲁夫去换的，夏只是在背后指使。比如他看见这家的篮子不错，鲁夫就用一张兽皮去换。让优秀的营销人员甘居幕后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夏的名声真的很烂。
鲁夫提着篮子跟在夏的身后，开心的说道，“好久没和哥哥一起出来了！”
“是吗以后恐怕要经常出来。”夏漫不经心的回复，心里却在打算着做些什么谋生。体力活自然不考虑，狩猎在没搞清楚环境的情况下，他们也不能做，织布吗还是算了，他对自己的手工不抱有一丝希望。唯一符合他的特长的也只有做生意了，据他所知，这里的商业还没有起步，只有一些兽人以狩猎之便到附近的城邦交换必需品，要说专门干这行，说不定他还是第一人。名号无所谓，重要的是养活他和鲁夫。
异界走货商 第一笔生意
炎热的夏季无聊而漫长，普通的雌性每天除了养尊处优的在家里呆着，最期待的就是晚上到河边去乘凉。贝尔城有一条如同莱茵河一般著名的河流，城民的日常生活用水都是来自那里。一到晚上，贝尔城倾巢而出，有全家老小一起乘凉的，也有万恶的小情侣在秀恩爱，也有单身的兽人们在一起打打闹闹。总而言之，贝尔城就是八卦满天飞的地方。
贝尔城不算大，城南到城北只需要半天，这样宁静安逸的地方，许久都没有出现新的八卦了。一位穿着单薄衬衣的红发雌性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激动的神情，让喜爱八卦的人们有意识的悄悄竖起耳朵。
“安德，听说你前些日子看见加兰特家的那位了。”年轻的雌性如同他暗红色的头发一般，热情而动人。一把搂过抱着小老虎的安德，夸张的眨眨眼睛。
安德甩开雌性的手，将小老虎放在地上，解除了禁锢的小老虎，四条小短腿跑的飞快，一溜烟就没影了。安德扭过头看向红发雌性，摆出一副不想谈论的表情。
“维卡里，你是来找我证实的吗”
“安德，你肯定有兴趣听这件事。”名为维卡里的红发雌性，看看傍晚迷人的天空，骄傲的环视四周，目光所到之处，都是一些好奇的眼神。不理会安德冷淡的表情，维卡里兴奋的将伴侣向他提及的事情，重新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事情是关于加兰特一家的。维卡里的伴侣是贝尔城有名的猎户，他在每日的必经之路上，看到了夏加兰特和他的弟弟。只是如此的话，还没达到形成八卦的条件，维卡里也就不会如此兴奋。这条路上长着几棵会接果子的树，但由于果子又酸又涩，所以就算掉了满地，也无人问津。
“哦”安德斜眼看着还处于兴奋的维卡里，“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加兰特带着他的弟弟去捡果子。”虽然不知道加兰特的用意，但是维卡里也太兴奋了一点吧他之前怀孕的时候，也很喜欢吃酸涩的果子和很咸的肉干，加兰特怀孕的事情满城皆知，想吃些奇怪的东西，也不足为奇。
维卡里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但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安德，只能失望的转过身，准备回家拿伴侣撒气。他走了两三步，便一头撞上了一个人，还打翻了那人的篮子，篮子里的东西撒了出来。
“对、对不起！”维卡里急忙弯腰去捡，借着月光，可以看到篮子里撒出来的东西是白色的，圆圆的样子，让维卡里联想到了路上那几棵树结出的果子。抬头一打量，果然，人不能提及，一提他就出现在你的面前。挽着袖子，弯腰捡的那人不是刚才提到的夏加兰特又是谁还有旁边瘦弱的小兽人，一看就知道是鲁夫，连五岁的杰瑞也比他强壮许多。
夏无语的看着地上的劳动成果，他还没走上生财之路就被人给断了。数数篮子里剩下的果子，再看看鲁夫和自己手上的，夏刚要皱起的眉头，在看见一脸愧疚的红发青年后，忽而舒展开来。第一笔生意，这样开始也不算很差。
“你好，我是夏加兰特。”摆出友好的笑容，让围观人群看到后议论纷纷。维卡里则有些无语，全城谁人不知加兰特家的那位啊，还用的着自我介绍吗！但是，看看手中几颗白白的东西，维卡里的愧疚感又涌上心头。
“我是维卡里，那个……”
能说会道的维卡里不知道要怎么用词，只能尴尬的看着夏，希望他失忆之后真的如传言那般性格变好了，要不然……上一次打碎夏陶罐的那位雌性，好像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走出家门。想到之前夏的种种恶行，维卡里害怕的缩缩脖子，愣在原地。
“我刚刚做的，不介意的话，那些送给你了。”保持着友好的微笑，夏用拇指和食指拿起一颗，放进了维卡里的嘴里。因为夏的动作，人群再一次沸腾起来，而被喂食的维卡里，此时面容惨白。
完了，被加兰特的笑容迷惑了。维卡里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味觉传来的信息，而是心里深深的恐惧和厌恶，他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加兰特毒死了。
“咦……我还活着，不，好甜！”维卡里满足的嚼着口里的食物，等不及的从手中拿起一颗，放在嘴里一起嚼。
糖雪球制作的挺成功的，虽然自己只是在旁边描述，制作完全交给鲁夫完成。维卡里不会知道，伴侣看到的夏和鲁夫采集的果子，此时正在他的嘴里，和糖融合产生出美妙的味觉享受。夏拿起一颗糖雪球，虽然长得和地球上的山楂不太一样，但是可以做出糖雪球就好，细节可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