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重生之将门邪妃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引丹青
重生之将门邪妃
作者:引丹青

若不是那牛鼻子老道一嘴胡言,她此生必定是被五个兄长护在手心、此生顺遂安乐!可惜——出身将门又得凤星降世之预言,注定她此生与安乐无缘。燕州云氏多战鬼,一夜间她双亲罹难、兄长被杀,家破人亡,而她——当初为爱义无反顾地追随萧暄而去,却落了一个病死异乡的下场!重世为人,她不再是前世那个为爱一叶障目的她,易钗而弁出入朝堂,翻云覆雨间,她兑现诺言他日必将踏马而过,西北望,射匈奴!开始时不过是场权利的交易,他救她兄长,她助他夺嫡。到最后不知何时倾了君心,他与她并肩天下生死相约!宫廷之变,边境之乱,大漠之战,谁能力挽狂澜?黠慧少女,英雄男儿,携手天涯,看风起云落,谁主江山!





重生之将门邪妃 001
深秋雨微寒,细雨落在青瓦上,转而又顺着屋檐落下发出淅淅沥沥的声音,云知微睁开了迷迷蒙蒙的双眼,神智一时有些恍恍惚惚。
寒气顺着没有关实的窗袭上身,膝下有如针刺一般疼,似乎是跪了许久,以至于她想起身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撑着供桌,她听到外面传来熟悉又遥远的吵闹声。
“她都跪了整整三天了,你还准备让她跪多久?!”
“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把她给宠坏了,宠得她不知天高地厚惹出这样大的篓子,若还不教导,等将来你我归西,谁能替她撑腰?”
“阿川,我知道过往是我太宠着她了一些,是我不对,可眼下这样的天气,你还不让她出祠堂,”女人声音软了下来,又带丝哭意:“若是阿微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如何是好?!”
是谁?
云知微的思绪有些涣散,她抬起头来,面前是神色慈悲的观音菩萨,香火缭绕而上,让菩萨面目有了那么几分模糊。
这尊玉雕菩萨像让云知微心里有些诧异,因为这尊菩萨像在她云家满门儿郎战死沙场,父亲以及五位兄弟长的六具棺木由燕州千里迢迢运回梁京后,伤心欲绝的祖母愤怒之下亲自砸了,玉碎的声音足足让她记了一辈子!
而她祖母去世至今,已近十年。
若说玉雕菩萨像让她吃惊,那神智逐渐回归后,听见外面那声音,云知微就更觉得诧异了。
那声音,分明是她那多年前过世的母亲的!
这是哪里?
她心中惊诧,逐渐想起那神志不清前的最后一刻。
那是让她如坠深渊的冬天,她躺在厚重的被子里,周边是劣质的炭炉燃烧后产生的黑烟。
云若安卷帘进来,她身着水蓝色蜀锦裁制的长裙,外笼羽鹤大氅,圆润的珍珠耳坠垂在她耳侧,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起伏。
她已经年近三十,却仍旧带着少女独有的那份天真明媚,与躺在病床上的她截然不同。
她明明比云若安还小了一岁,然而云若安容貌如初,她却已似暮年沧桑。
她的双手粗糙满是伤痕,面上因长期忧愁细纹横生,一双眼全是死寂绝望,分毫不见当年将军府大小姐那份飒爽英姿。
云若安上前来,眸中早没了当初寄居将门府门下的自卑,有的只是不加掩饰的得意,她道:“二妹。”
云知微已没有力气斥骂,死寂的眸光燃了一丝怒焰直直地盯着云若安。
没有将军府的庇护,她云若安焉能有今日?
可她却绝情至如厮地步,她究竟亏不亏心?
面对她眸中的熊熊燃烧的怒焰,云若安并无一丝亏心和内疚,她淡淡道:“二妹何必用这样的眼光看我,当日若不是二妹心软引狼入室,云府,又岂会沦落至此?”
她顿了一顿才继续道:“到了此时,二妹难道还不明白,云府满门被灭的罪人,不是我云若安,而是二妹云知微你!”
云知微瞳孔骤然急缩。
指鹿为马一派胡言!
“云若安——”
云知微颤抖着声,她本想脱口骂出,然而触及自己云若安那从容淡定毫不心虚愧疚的模样,她骤然发现。
谩骂并没有作用。
此时此刻,她早已失去了手中的红缨枪,心中的无形剑,如今的她,手无缚鸡之力,已然奈何不了云若安。
闭了闭眼,咽下满腹的悲怆,她无奈地看着云若安,云若安明了她的意思,却是笑了笑,假装不知,上前掖了掖她的被子,温柔道:“阿喧一会儿就来,妹妹放心。”
因为她知道,即便她阻拦,萧喧也一定会来见云知微最后一面,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枉作小人!
得了她的话,云知微收回眼眸,再多看一眼云若安,她都觉恶心!
云若安静静打量着她,许久后,缓缓笑了。
她抿了抿唇,又将一丝乱发顺于耳畔,随后低头瞧着云知微的眼睛。
“妹妹看上去,似乎行将就木了?”
云知微不否认,云若安说的是实话。
她的确行将就木了,她的身子早就败了,她多次和萧喧请求,想回到梁京去,想去祭奠一家满门,想给战死沙场的父兄烧上些许纸钱!
然而萧喧将她的要求一一驳回,如今她不久于人世,萧喧终于回到华阳城来,说带她回梁京。
可是她回不去了,她注定要死在这异乡华阳城。
云若安瞧着她,神色慢慢冷漠。
“恨吗?”
她平淡开口,云知微用眼神盯着她,给予了回复。
怎么会不恨?
她本天之骄女,却因为云若安一步一步落到了今日的地步,怎么不恨?
“可是,你凭什么恨呢?”云若安温和出声:“我有何处对不起你吗,妹妹?”
这话让云知微愣了愣,云若安抬起手,如同年少时一般,温柔覆在云知微手上。
“每一条路,都是妹妹你自己选的。若安从来没有勉强妹妹你,不是吗?”
“是妹妹喜欢萧喧,若安帮了妹妹遂了妹妹的心愿。”
“是妹妹一意孤行相信二殿下引狼入室害了你父兄不对吗?”
是啊,是她非要喜欢萧喧。
当年她明知萧喧喜欢的是云若安这样柔情似水的女子,而不是大碗喝酒,提枪能上战场杀敌的她云知微,明知父兄皆不赞成,她依然义无反顾追随萧喧而去!
是她,在父兄皆对苏裴心有怀疑时一意孤行地信了容裴,将他带进了云家军,导致了父兄皆战死沙场,而苏裴,独掌云家军大权!
诚如云若安所言,的确是她一意孤行,但——这一切,若不是因为云若安从中推进,若不是因为相信云若安,她又岂会一叶障目的犯下这些过错!
风雪越大,外面传来男人急促而稳重的步子。他向来如此,喜怒不形于色,她也瞧不出他心里到底想着些什么。
片刻后,男人打起帘子进来。
他身着紫色绣蟒官服,头戴金冠,他看上去消瘦许多,一贯俊雅的眉目带了几分凌厉的味道。
他站在门口掀开帘子,却并不进来,就那样直直站着一脸冷然地看着躺在床上,行将就木的云知微,待看清云知微惨败的脸色,他冷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风雪夹杂灌入,吹得云知微一口血闷在胸口。
她骤然发现,十多年来,再如何深情厚谊,似乎都已经放下。
她看着这个男人,发现自己早已不爱了,她的爱早就消磨在时光里,只是放不下不甘。
她不是爱他,她只是不甘心。
想通了这一点,她突然如此后悔这十五年。
倘若没有十五年前那一眼倾心,她便不会义无反顾地追随萧喧而去,他并不是冷心薄情之人,只是他的情,全给了云若安,而非她云知微。
她缓慢笑开,好似尚在十多年前,她还是将军府英姿飒爽的嫡女,手握长枪,神色傲然。
收回眸,她连看都不愿再看倚站在门口,一脸晦暗不明的萧喧一眼,只看着神色淡淡的云若安。
“云若安——”剧痛逼得她不得不闭了嘴大口喘气,等到气停之后,她轻声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归儿的下落?”
云若安瞳孔骤然急缩,云知微说完这一句,一口血急促喷出,云若安惊叫出声,萧喧急忙上前,将人一把揽进了怀里。
他双手微微颤抖,沙哑出声:“阿微……”
“云知微,你不能死,要死也要先告诉我归儿被你带去了哪里!”云若安上前一步,状若疯狂地叫嚣。
……
满脑子里回荡着云若安疯狂的模样,云知微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巨大的狂喜涌入心中,她猛地站起身来。
她踉跄着扶门而出,冲到大门前,盯着正在争执的云镇川夫妇。
云夫人叶清秋由丫鬟搀扶着,与云镇川争执,云镇川已濒临暴怒边缘,控制着自己情绪道:“她如今才多大,就敢当着众人的面打折安国公嫡次子的腿,下一次,她是不是敢打上金銮殿去!
平日里你和大郎他们纵着她,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当没看见,可这一次,她当众行凶,还被季贵妃身边的嬷嬷给抓了个正着,你让我怎么护着她?”
“我不管你要让阿微如何,我只知道她如今被你打了还在里面跪着!”
叶清秋红着眼:“这是我——幺女,其他我不管,我就要她平平安安的,今日若跪出事来,你能还我一个幺女?!”
幺女?!
在梦里想念了千万遍的称呼,再一次听到,这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是在梦里吗?
“她自幼学武,你太小看她。”云镇川皱起眉头:“她皮厚着呢。”
“云镇川!”
叶清秋提高了声音:“你还记不记得她是个姑娘家!”恨恨说完,她瞪着一双杏眼盯着云镇川。
“所以我没上军棍啊。”
云镇川脱口而出,叶清秋气得抬起手来,整个人脸色涨红,指着云镇川只气得喘不过气,就听得云知微急促又欣喜的呼唤声:“爹,娘!”
那声音不似平日那样,包含了太多。仿佛是旅人跋涉千里,历经红尘沧桑。
两人微微一愣,扭过头去,便看见云知微急促奔了过来,猛地扑进了云镇川的怀里。
“爹……”
温暖骤然而来,云知微几乎要痛哭出声。
还活着,父兄都还活着。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云府,也还没有覆灭,而她此生,也不用背负着一身罪孽苟延残喘!




重生之将门邪妃 002
云知微突如其来的撒娇吓了云镇川一大跳,他第一反应是觉着自己这个孩子是不是跪坏了?
毕竟云知微自幼跟他习武长大,在他印象中,这个女儿从没像别人家的姑娘一样哭过鼻子,为此,夫人没少埋怨他,说女儿简直就已经被他活生生养成了一个儿郎!
这个女儿,打小胆子就和她的个头一样,噌噌噌的往上涨,但凡路遇不平,她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历身份,上去就是几鞭子,这说好听点是扬善惩恶,说不好听的,那就是一二愣子!
这一次,她去荣安侯府赴宴,撞上安国公嫡次子季仲平调戏昌平伯家的庶女,三言两语之下,她竟将季仲平的腿给生生打折了,这事,刚好给最得季贵妃信任的林嬷嬷看了个正着,林嬷嬷回宫之后自然免不了将此事转述给季贵妃,而季贵妃得知之后,自然又免不了在皇上面前告了一状。
被皇上叫去御书房给训了一顿后,回到府中,他痛定思痛狠下心责令这孩子跪祠堂反省,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出来,却没想到这孩子居然反驳她没错,他一怒之下就命人将祠堂给锁了起来,除了水,不许人送吃的。
想到这里,云镇川又板起脸来,冷着声道:“想清楚没?错在哪里?要是还没想清楚,就继续去跪着。”
“爹,孩儿想清楚了!”
云知微知道云镇川问的是什么事儿。
她捋了捋记忆,现在应该是在她十四岁。
因为唯有这一年,她因为打折了季仲平的腿害得爹爹被皇上给训了一顿,爹爹由宫中回来之后,就命她去祠堂反省,而她不知悔改一口嚷着她没错,爹爹一怒之下就将她给关进了祠堂。
前世,也正因为她打折了季仲平的腿,由此衍生了一连串的事,一连串让她挫手不及后悔莫及桩桩件件都让她背负着一身罪孽苟延残喘度日的事!
上一世,她听信云若安的话,一意孤行地认为自己并没有错,从而不肯向爹爹低头,而爹爹和娘亲也因此而心生罅隙,爹爹死后,娘亲才后悔莫及!
重生一世,她是绝不会听信云若安了,于是她果断地道:“爹爹,孩儿错了,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以后再不会鲁莽行事给爹爹惹麻烦了。”
云镇川狐疑看了云知微一眼,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转变了心思,琢磨着这孩子是不是想欺哄他。
然而自家女儿向来是个直肠子,骗谁都不骗自家人,想了想,看着云知微明亮的眼和苍白的脸色,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云镇川也觉得心疼,便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先去休息吧。后日你随为父去安国公府给季公子赔礼道歉,往后,可不能再这么莽撞了。”
“嗯。”云知微点了点头。
云镇川看云知微低头,以为她是不服,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微儿,那季仲平再不好也是季贵妃的亲侄,安国公是太后娘娘的亲兄长,你随为父去赔礼道歉便可将此事一笔勾消,这已然是皇上格外开恩了。”
“爹爹,我知道。”
云知微点头,这一次是真心实意。
安国公府乃太后娘娘的娘家,权倾朝野,她将季仲平的腿打断,皇上念在云府忠心耿耿的份上只让爹爹带着她去安国公府赔礼道歉,的确是格外开恩了。
见云知微没什么精神,云镇川摆了摆手,让叶清秋带着丫鬟扶着云知微离开。
看着女儿消瘦了的小脸,叶清秋叹了口气,婉声劝慰:“阿微,别怨你爹,他也是为你好。”
虽然在云镇川面前叶清秋愤然反驳,可她心里清楚,云镇川说的没错,是她和大郎他们把女儿给纵坏了,阿微这惹事生非的性子再不改过来,一旦将来她和云镇川走了,她都不敢想等着女儿的会是什么!
云知微温婉的点头:“娘,孩儿知道,孩儿从来没有埋怨过爹爹,娘您放心。”
她过于温婉的态度让叶清秋有些愕然,和云镇川一样琢磨着是不是这几天,这孩子给跪坏了。
她还想再劝几句,抬眸看见云知微惨白的小脸,一肚子的话又咽了回去。
回到院落,云知微躺在美人靠上,合上眼思索着这极奇诡异的重生。
合眼没有片刻,她便听见了云若安的声音。
端着药的云若安走进来,如主人一般屏退了丫鬟,随后来到了云知微面前。她放下药碗,坐到床边,温和道:“妹妹。”
云知微慢慢睁开眼,看见云若安的担忧的神色:“妹妹,你还好吗?”
那样神色不似作伪,云知微心神一晃,忍不住思索,上一世,云若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谋的呢?
见云知微不答话,云若安靠近了她,小声道:“妹妹,萧大哥说,季仲平这样的人活该被你打断腿,若不是你,昌平伯的姑娘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萧大哥说,你没有做错,你救了王姑娘一命。”
听到这话,云知微猛地抬头,看着云若安。
萧喧夸她?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萧喧此人,生平最讨厌姑娘家舞刀弄枪,前世她缠着萧喧,而萧喧却避她如蛇蝎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在萧喧看她,她云知微根本就没有一个姑娘家应该有的温婉端庄。
所以这一世,啸喧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云若安这样骗她,无非是希望她能更加喜欢萧喧,从而不顾一切的随着萧喧离开,前世的她,可不就是遂了云若安的心愿,不顾一切的追着萧喧离开了京城!
被她盯着的云若安有些不安,从前,云知微听了这样的话后,可是会迫不及待地追问个不停,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等她细细思索,云知微却收了笑,板着小脸,皱着眉头道:“姐姐,这样的话,你莫要同我再说了。”。”
“妹妹?”云若安有些诧异,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以及一缕几不可查的慌乱。
她这堂妹,向来待她亲厚,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在这大将军府有立足之地,好端端的,云知微怎会突然就变了个人似的待她如此生疏?
这可不行,若云知微不亲近她了,这大将军府,焉有她云若安立足之地!
“妹妹,姐姐以为,你听到萧大哥夸你,一定会很开心,所以这才迫不及待地来告诉你,妹妹,难道你不喜欢萧大哥夸你吗?”眸光闪了闪,云若安略带试探地问。
云知微淡淡地回:“姐姐,阿微长大了,男女有别,萧公子的事,往后再和阿微无关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