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还吃霸王餐
作者：秋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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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还吃霸王餐 001 吃了霸王餐？跑啊！
阳历六月份是仲夏月，这个月的月末也是高考季。三天高考一朝成败，这三天过去有人哭了有人笑，还有人不管今朝是何朝。
还有一种人高考刚过跟哥们聚餐完就被父母踢出家门，原话如下。
妈妈：“没见过你这种孩子，再这样下去成了啃老族怎么得了，你哪怕干一点正事”
爸爸：“你倒是干点儿正事！”
妹妹：“哥你又偷我内裤！有粉色花边儿那条！”
综上所述，他宫小帅被踢出了家门。一起被踢出家门的还有他的衣服打一包，还有他被妹妹翻过无数次的私房钱包，里面的内容连十块带五块，住廉价小旅店只能住三天，还要勒紧裤腰带不能吃饭。
诶诶那个偷内裤的真的不是他！他冤啊！要么是挂起来晾的时候被风吹走了，要么是穿在她自己身上骑驴找驴啊！好吧，他从小到大已经被妹妹冤习惯了，区区内裤贼！
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默默地望着天空，清晨的空气无比新鲜，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从他面前穿过，而他被家人忍够了踢出家门无家可归。他想这个临界点爆发的大部分原因是他回家回得有点晚，哦不，说有点早也不为过。
昨晚他跟班里的兄弟们约好一起出来大吃大喝一顿。他们选了一家叫博雅老字号的不大不小中规中矩的店，包间坐不下，将近三十人只能挤挤巴巴在大厅分列两桌。饶是这样他们也喝得特别尽兴，之后还发生了一件他永生难忘的“趣”事。
说它趣，是因为事后大家伙都疯狂地笑成了一团，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么着。
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两桌人吃吃喝喝好不快活，快到午夜的时候其中一桌也就是没有宫小帅的那桌表示天色不早，择日再战，便把aa制的钱凑齐了放到皮蛋儿那里，剩下的人凑了剩下的一桌，继续举杯欢庆高考结束。
等到酒过三旬该倒的倒该趴的趴，班长还尽职尽责地把所有人的钱都收集好，走到柜台处去结帐。结帐完大伙互相搀扶着来到饭店外面，只听皮蛋儿打着嗝说：“小山他们那桌的钱还在我这”
就在大伙面面相觑的时候，屋里那个后来进屋的看起来像老板的人朝外面喊了句：“你们来了两桌吧”
宫小帅当时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大吼一声：“快跑！”
然后大伙跟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着作鸟兽散，宫小帅所在的小队跑进了死胡同，还被一条看起来体型比藏獒小不了多少的狗守在了胡同口，最终皮蛋儿不顾油腻腻存在兜里的两片腊肉帮他们脱了险。
他们一路边走边笑气都上不来，皮蛋儿作主领头带这几人去了ktv，用先走的家伙们存在他这的聚餐钱唱k唱到天明。
再然后……就天明了。凌晨四点半，他回家打算悄悄开门进屋，谁料直接吵醒了觉轻的妹妹，妹妹见到他学着肯定是昨晚父母的原话怒斥他，把父母吵醒了。
于是现在他就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默默看天，穷得丁当响，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去做什么，也许他该先去找狐朋狗友们出出主意。
船到桥头自然会直，这里他就先晒着仲夏末的阳光悠然自得地看着小朋友躲在公园的树丛里撒尿吧。
上午九点，一对情侣坐到他对面的公园椅上抱在一起胡啃。
上午十点，那对情侣开始为了女方的超短裙吵架。
上午十一点，俩人不欢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中午十二点，一个流浪汉从他面前经过，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赶紧行行好把兜里的硬币都丢到了乞讨者的破茶缸里。
下午一点，流浪汉坐到他对面吃别人吃剩一半的汉堡，还有喝剩的可乐佐餐。
下午两点，他好饿。
下午三点，他太饿了。
下午四点，他要饿死了。
下午四点半，他找出电话打算给皮蛋儿打电话叫他来接济自己，可他忽然想起来皮蛋儿说过他聚了餐就要跟家人出门旅游。下一个人选浮现在脑中的时候电话响起了关机音乐，之后不管怎么捅，那电话开机之后也只是哼着变调的关机音乐，最后干脆躺在那里装死。
他应该去旁边那家给手机充电，于是他动身走进了。
里特有的浓郁的垃圾食品的香味让他欲仙欲死，他顶着无尽的饥饿感找到了公众充电的插排，却发现上面满满地不空一格地插着各种手机ipad笔记本的电源线，而他一接近那插排周围的人就敌视地看着他……
他讪笑着退场，表明自己不是来偷手机的。
宫小帅灰溜溜地走出大门口，外面的空气燥热透顶，而他又饿得前胸贴后背。正想回到公园长椅上挨夕阳的晒，却发现旁边有个人似乎目光一直粘着他不肯放松，他顺着来源望去，嗯，有点眼熟。
等对方向他走过来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这不就是昨晚他们吃到一半时候到店里来视察的老板吗！不好！
他立刻调头撒丫子就跑，听到对方喊了一声“等等”，他跑得更欢了。结果没跑上几十米他就被追上一把按住脸着地滑行了半米，他心脏咚咚地剧烈地跳着，猛地抬头：“不是我！我没吃霸王餐！我交钱了！”
就算是吃了霸王餐，谁听说过跑都跑了第二天还被抓住的啊！
结果他看到对方手里拿着他落在门口的行李略带黑线地问：“不是你的”
宫小帅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抢过行李：“是我的真是谢谢了那我有事先走了……”
等他想默默调头就走的时候不期然被对方拽住了袖子：“你昨天也在博雅吃饭来着吧，你不提这茬我还真认不出人。”
宫小帅登时脑筋一转摆出一副哭脸：“我真的交了钱，叫他们快跑的也不是我！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吧！”
“那些是你的同学吧你把没交钱的叫回来就行，我饶了你。”对方悠悠然地抓着他提条件。
而宫小帅怎么也说不出来他们最后拿着没结帐的钱去唱了一夜的k，现在主谋者正在国内不知道哪个地方旅游，想联系都联系不上。
下次还吃霸王餐 002 有了新归宿？不错！
学生时代的宫小帅倒也不是什么烧杀抢掠十恶不赦的人，他仅仅是偶尔反抗反抗老师上课接接话，下课拉帮结伙抽个小烟，再逃个晚自习。仅仅就像他父母说的“不务正业不干正事”，再重申一下他可没去偷什么妹妹的内裤！
这样无伤大雅的他竟然被抓了个吃霸王餐的现形！而且他明明付了钱！明知道他付了钱！现在还要逼问他同学的下落！他宁死不从！
倒没有死那么严重，他宫小帅自恃是个明道理讲义气的人，怎么能屈服于淫威之下出卖明明也掏了钱却吃了霸王餐的同学呢！可皮蛋儿还联系不上……
就算联系上了……那钱也有很大一部分被他们拿来唱k了啊……那就说他宫小帅某种意义上也是吃霸王餐的主谋！
看着宫小帅脸色走马花灯一样变，最后力劲松泄地伏倒在地上做失意体前屈，老板表示他只想追回他店里应得的钱。
最后宫小帅抬脸，眼角带着泪花：“可是我没钱……”
看到老板眼光闪烁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新招数，他马上可怜巴巴地补充道：“就算你把我带到警察局我爸妈也不会拿钱的……他们把我赶出来……”
老板点点头，自作主张地觉得联系父母的确是个好办法：“你父母怎么联系”
不过这一点小帅没有说谎，他父母既然把他赶出家门就铁定不会为他一出门就欠下的一屁股外债还什么钱的！为了证明自己的诚实，他乖乖地报了自家座机电话号和自己的名字。
老板仍然拽着他不肯撒手，另一手翻出自家手机划过触屏解锁，拨出了宫小帅口述的号码，一边有些奇怪这到底是不是骗局，因为小孩对于这种事应该是尤其不想让父母知道的。
电话响了两三声才被接起来，老板问：“是宫小帅家吗”
接线的妹妹：“如果你是来讨他债的话很不幸他不在家。如果他说想回来，告诉他不用妄想了。你是来讨债的还是来求情的”
老板沉默，淡定有加地挤出两个字：“讨债。”
“他可没钱，你见到他直接扒了他的皮就行了。我跟他可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打这个电话了！”宫小玉凶恶地否认了宫小帅也姓宫，然后挂了电话。
宫小帅听到妹妹大声的断绝关系论不由得悲喜交加，悲在这小妮子还真心狠，喜在他证明了没有说谎。
老板有些玩味地看着他，他赶忙补救一个双赢办法：“你看我都无家可归了，不然我去你那刷盘子，刷到还完钱为止！”
“看你也怪可怜的……”老板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地感叹，“我有个问题，你怎么惹着接电话这小女孩了”
“嗨，还不是因为我偷了她的内裤……不不，内裤我才没拿……真的真的……”而宫小帅在一边把自己越抹越黑。
歪打正着，老板略微露出了笑颜，点点头：“你跟我回店里看看吧。”
都没用老板看着他，宫小帅就自主卖身到了博雅老字号。
俩人回到饭店时正处于饭口，宫小帅都饿过劲了，闻到满饭店的饭香肚子还是忍不住发出了石落深井的“咕”声。
老板听到也只是看着小帅玩味地笑，直接把他带进了厨房，向忙碌的两个厨师的其中一人叫：“一哥，忙完了手头来份炒饭，二倍分量！”
“回来了东西呢”偏瘦的大叔一见面就要“东西”。
老板恍然大悟，连忙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塑料袋散装淀粉递过去，一哥投入作业之前指着布菜台的角落：“不知道谁点的，刚才端回来的，你要吃就端走。”
老板站在角落向宫小帅招招手，宫小帅蹭着满厨房的油烟走了过去，心里怀疑这货到底是不是老板，哪有老板还在饭口时间跑出去买淀粉的！
不过老板指着靠墙小桌上的一盘炒饭冲他点点头，他立刻连自己妈叫啥都忘了，满世界找到了两根筷子不把自己当外人地端起盘子就开始往嘴里卷。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宫小帅边往肚里旋饭边觉得自己全身都短了，誓要为这家饭店做牛做马以示报答。
等他终于吃完了饭意犹未尽地缓了口气抹了抹嘴，老板发话：“该谈谈正事了，你跟我来吧。”
于是宫小帅就跟着老板从厨房后门走到了外面，进了单元楼，乘上电梯，来到顶层十二楼。那里有三户人家，他老板用钥匙打开了左边的门示意他先进去。
进屋、换鞋、坐在舒适的沙发里，一气呵成。老板默默地用一次性纸杯从饮水机里接了两杯水放到茶几上，然后搬了个矮凳坐在宫小帅对面摆出交涉态度：“我叫赵斌，文武双全斌，是博雅老字号的老板。不管你是要叫赵哥还是叫老板还是叫赵斌，在谈正事之前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说的无家可归，意思是要我提供住宿吗”
宫小帅喜出望外点点头：“老板哥！你还能提供住宿！太好了！”
赵斌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在脑内略微计算了一下便继续说下去：“这是我的私人住宅，你工作的时间里可以租一间房间给你。”
宫小帅还在喜出望外中，忽略了那个“租”字两眼放光。
“这里在市区应该不算偏，至少可以算二环，一间屋子的租金算你最低每月600人民币；一天供你两餐，每餐算你最低10块，每月600人民币，刚才那顿算送你的；你的工作洗碗工，工作时间不定，但要保证每天开店前所有碗筷清洁干净，算你最高工资每月1500人民币……”
宫小帅被“算你最低”和“算你最高”弄懵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你们逃掉的饭钱468元，给你打个折450，也就是说你每月净赚300，要干一个半月完工。你意下如何”
“哦……”宫小帅愣着翻译，“洗碗一个半月，有吃有住”
“你这么想也可以。”
“我要做！”宫小帅大喜过望，这不就是他盼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吗不仅没跟流浪汉一起住在公园长椅上，还有屋子住有炒饭吃，比他预期好太多了啊！
以上就是宫小帅乐呵呵被压榨的开端。
下次还吃霸王餐 003 服务员团队？有爱！
“这是你的房间，灯和床离得很近。每晚十点半以后和每早七点半之前不要在客厅大声喧哗，如果你想带人回来，就先确认他是不是小偷。不要在客厅摆你的私有物品，你现在也没什么可摆，这是为你以后作打算。”
赵斌带着宫小帅看房间，嘴一刻没停地给他介绍住在这里的规矩，不过大多都是赵斌自己不想被打扰到正常生活的私心。
一开始宫小帅还仔细听着，过了一会儿就左耳进右耳出，只留下“床下”、“电源”等单词，再过一会儿干脆光看着赵斌薄薄的两片嘴巴一张一合，彻底关了声音频道。
说到水电费用的时候宫小帅给赵斌扣上了“穷教条”的帽子。不就是住个屋子嘛！哪个房东会连晾衣服不能超过三天都摆到桌面上说！
思及这屋子某种程度上是供吃供住的一部分，也就是“免费”的，宫小帅也就把气压下去了，还在心里默默地感叹：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啊。
最后赵斌总结：“有些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就算了，但也有些比如小便不冲厕所这种事绝对不能原谅。只是打个比方，你犯到的地方我会提醒你，屡教不改我会扣你工资。”
“啊扣工资”
“也就是说你在饭店刷盘子的时间会延长。”赵斌耐心地解释。
“哦……”宫小帅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果然是老板，老板什么的最喜欢扣工钱了。
在宫小帅来之前，博雅老字号最后的收拾餐具的工作一直是服务员们加上守台的刘姐加班完成。赵斌一直在考虑要么去买台洗碗机，要么雇个专门的人来刷碗洗盘子。
市面上的流言说洗碗机会把瓷制的东西碰坏，博雅里用的从盘子到小碟都是瓷制的。就算弄不碎，好歹是家声誉还不错的店，碰掉边角杯盘也是拿不出手的。思及此，赵斌决定添个员工晚上关业以后或者早上开业之前过来，特殊的日子加加班……
聘还没贴出去，就来了个免费劳力，看来上天注定要博雅老字号兴旺下去！
之后的时间，赵斌带着宫小帅出门做了做前期投资，主要把宫小帅住这里的脸盆牙刷什么的必需品采购回来。宫小帅问：“这些也要从工钱里扣”
赵斌慈祥地笑了：“这是送你的。”
宫小帅因为一点日常用品感激涕零，不过这正是赵斌的员工前期投资计划。一个没处去的、刚跟同学聚餐完的学生，看样子跟刚来店里打暑期工的欣欣一样刚高考完。无家可归、身无分文，这时候给他住处又他饭吃，兼一点小恩小惠，这个看起来眼珠总在转好像下一秒就要出鬼点子的宫小帅也是很吃温情攻击这套的。
不知道这宫小帅是聪明还是傻，反正就是给他套在了磨盘圈里。
晚上八点左右，料到店里也就剩那么两三桌喝大酒的，赵斌再次带宫小帅来到了店里，目的是给他介绍其他员工和他的工作。
他们先是到了前台，刘姐坐在前台里低着头查帐。赵斌拉过宫小帅给她介绍新员工：“今天新聘的洗碗工，他还小，多照顾他。”
“啊我都成年了！”宫小帅反对“小”的说辞，看这气氛马上改了方向自我介绍，“我叫宫小帅！”
“好，你叫我刘姐就成了。”刘姐笑着点头，“你也是来做暑期工的”
宫小帅还愣着想要不要说是吃了霸王餐来打工还债的，赵斌就接过话：“对，是暑期工。”
对话以刘姐的“年轻人好好干”收场。第二战场是已经冷却下来的厨房，里面有宫小帅下午过来见到的两名厨师，一个正常人身材，一个又高又壮。
“新来的洗碗工，宫小帅，”赵斌介绍，“这是一哥，这是大鹏哥。”
“你小子还结巴上了”正常身材叫一哥的大叔打趣他那句“洗碗工，宫小帅”。
“一哥好，大鹏哥好！”宫小帅乖乖地打招呼，混好后厨，这是他以后的工作地点。
高壮的大鹏哥仅是点头示意了一下，匆匆继续收拾手里的东西，很快把干活穿的衣服叠好，匆忙地对赵斌说句：“我先走了。”
“看着点车！”赵斌对着高壮的背影嘱咐。
之后是一哥在厨房对宫小帅高中生活的审问，还特别问了句泡没泡到哪个“美眉”，被宫小帅义正严辞地反驳说哥们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弄得一哥哈哈大笑了好一阵。
最后的阵地是饭店大厅一侧的包间，三个服务员正在里面大谈生活。
“……我跟你讲，特便宜，比地摊还便宜。”
宫小帅进去的时候，一个看起来神神叨叨的穿着服务员格子围裙的男生正在胡侃金太阳商城讲价好办法，两个服务员女生正在听。一个吃惊地大睁眼睛张着嘴，一个怀疑地挑着一根眉毛。
“新来的。”赵斌简洁地介绍，给同龄人们留下互相的自我介绍时间。
一直很活跃的男服务员抢先开口：“这是丸子，这是欣欣，我是石磊。”
目瞪口呆的女服务员的确给人一种“这是一颗茫然的丸子”的感觉，而叫欣欣的直接就驳上了石磊：“你明明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小妖精！简称石小妖！”
石磊一摊手，表示自己是无辜的，一切都由局外人断定。宫小帅也自我介绍：“我叫宫小帅。”
欣欣也中肯地评论：“说帅还有那么点帅。”
宫小帅被夸得心花怒放：“我叫宫小帅，我不帅谁帅！”
石磊对着欣欣一努嘴问宫小帅接话：“你跟她一样刚高考完”
宫小帅连连点头。
“哦哦，这你都知道，真的是妖怪”丸子惊奇地问，表情真实得像把欣欣的“石小妖”故事全都信了而不是在开玩笑。
欣欣瞪起眼睛严肃地对丸子说：“对，他是一只千年老妖。”
被拿来当话题的石磊完全没有自觉，对她们的说辞怡然自得，对宫小帅说：“那就加油咯，大家好好相处。”
下次还吃霸王餐 004 想碎碎平安？没门！
认识了同事，然后就是认识工作。晚九点半，博雅老字号送走了最后一桌喝酒喝得找不着自己家的客人。
宫小帅看着厨房水池里堆得比人还高的锅碗瓢盆乐呵呵地说：“哟，这么多呢。”
赵斌语重心长地介绍道：“今天先让刘姐他们帮你，你看看工作量，以后这些都归你管。”
然后宫小帅的乐呵呵就僵在了脸上。
丸子、欣欣、石磊和刘姐在这天做了最后一次洗碗工作，都夸赵斌找人洗碗此举英明神武。赵斌把夸奖照单全收点点头回了楼上，走之前给了宫小帅备用钥匙，告诉他如果弄丢了后果他全权负责。
宫小帅这时候才想，自己是不是落入了什么圈套里，仅仅是给吃给住就要每天洗这些小山似的碗筷！
没给他太长时间思考，员工们开始了快乐融洽的洗碗工作，主角仍然是石磊。石小妖仿佛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和找不完的话题，从全球变暖和蝴蝶效应到后街大妈买了一件穿起来像棕熊的打底裤，无所不谈其奇。
丸子一边啧啧称奇一边稳健地托着碗筷，看起来虽然呆但干起工作毫不含糊。宫小帅这方面完全遇到了困难。
石磊刚说到高考看起来严厉又正统，其实水分有多大时，宫小帅震惊得把盘子从胶皮手套里失手滑到了墙上，盘子摔了个粉碎。
刘姐无奈地告诉他这个一定要小心，不然会按市价扣到工资里，一边仔细地在脑子里记下宫小帅之后又打碎的一个中盘两个大盘，一个饭碗一把瓷勺。
宫小帅在家虽然也经常被压榨去洗碗，但谁在家洗过这么些个成堆成堆的杯碗啊。结果他在众人的帮助下工作也累个半死，回到十二楼的时候就跌坐在白天跟老板恰谈的沙发里看着吊灯发呆，呆到十二点才连新买的洗漱用品都没用到就爬上床去睡觉了。
梦里有个不明意义的人追着他扔筷子，就像李寻欢扔飞刀；然后开始扔勺子，也像李寻欢扔飞刀；最后锅碗瓢盆齐上阵，他觉得他像只过街老鼠，劳李寻欢大驾向他扔飞刀。
第二天一早六点半，他被高三生活的生物钟折腾醒，目光呆滞地去了趟厕所。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才注意到赵斌坐在阳台处看书。阳台的一角看得出来明显是后在那打了一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书架下面是个只能容下两本书的小书桌。
赵斌就侧对着朝阳，手里托着一本诗经，小书桌上摆着作为早餐的豆奶和即食面包。
宫小帅呆滞地走过去：“这么早就起来看书，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学生。”
赵斌把目光从书中抽离出来淡然地注视着宫小帅：“我不是学生。还有我应该说过七点半之前不要发出噪音，其中也包括别来打扰我早读。”
宫小帅“切”了一声，挂着俩劳累过度的黑眼圈回自家屋里准备睡上很省饭的回笼觉去。对自家老板早读的行为持以不屑一顾的态度。
他上学的时候逼他每天早上读语文读英语他都觉得要死要活，这货还主动要读，还怕打扰什么毛病嘛。
他这么一睡就到了中午，跟平日的假期一样是被饿醒的。一饿醒他就想到老板说过每天两顿饭供吃，他现在需要吃！他找了一圈发现老板好像不在屋里，他就穿上衣服带好备用钥匙下楼去饭店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