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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炉点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七麓雪

    一串不小的铜铃悬挂于房中西南角靠窗的位置,微风中摇拽着,纪楚轻轻走近,手托起那铃,仔细端详片刻,那是一串古铜色的铃铛,跟以往见到的铜铃很不相同,六棱中空的金属外沿,已经因岁月风尘的浸湿,起了斑驳锈迹,铜铃上盘是一顶不规则的青铜挂架,在挂架的周缘下自由悬吊有多支铁质风管,时间应该太久了,盖满了层层的铁锈,他拿近一些,看到每条风管上似乎还雕刻着一些话,只是字体细小陈旧,已经无法辨认了,每条风管下还悬挂着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画着栩栩如生的人物像,纪楚很好奇,数了数一共八张风牌,他禁不住诧异,究竟是什么样的刀工,才能将一个个完整的人像细细的刻在这般小巧的风牌上。

    挂架的中央悬吊垂下一个可敲击到风管的摆锤。他拿远一些,轻轻放开手,风铃悬空,藉风力吹动摆锤从而敲击风管,风管发出零碎的声音,叮铃,叮铃。那铃声由远及近,听得人心里一紧,隐秘低沉的心跳声像层层花蕊慢慢绽放内芯的悸动,这般的勾魂。

    子夜,过了二更以后,一阵急促的铃铛声响起,纪楚猛地醒了过来,黑暗中,他伸手抓起床边的追星剑,几步就跨到了窗前。

    临睡前,他曾将靠近铜铃的窗扇留了一丝缝隙,今夜无风,如此急促的铃动定然是有人靠窗而过。他一步也不敢离开窗前,透过一丝窗缝就这样死死盯着院中。

    突然窗外闪动几下,影影绰绰,似有拉扯,过了片刻,三两人影向着纪楚房门的方向移动过来,纪楚一颗心猛的一紧,他轻轻绕近房门后,握剑的手,慢慢将长剑拽出了半截,做好了防御,泼墨的夜色中,一道隐隐的白光从剑鞘中透出。

    “你们做什么”刹那间,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不是东方玥,也不是白天见到的那两个女子,她的声音有些沉,坚稳而有力。

    纪楚握着长剑的五根手指,稍稍松了松。

    “额吉,不能让这个汉人离开,不然我们会有很大的麻烦。”

    “不行,他是玥儿的朋友,我们不能这么做。”

    “额吉”那个男子呼吸急促,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

    门外静默片刻,纪楚手肘离开门后面的墙壁,五指再次用力,紧紧握住了剑柄。

    “这汉人一旦回去,万一将寨中所见传入江湖,我们的敌人就会趁虚而入,到时我们定然麻烦不断。”那个男子声音有些急切。

    片刻沉寂后,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由远及近,低低的说道:“用落草乌吧,让他好好睡一觉。”说罢,再次上前几步,不过须臾片刻,纪楚房内的窗扇悠悠飘过来丝丝烟缕。

    纪楚左手覆鼻,轻轻蹲了下去。这时候一阵细碎的夜风吹过,窗口挂着的铜铃,叮铃叮铃响了起来,还未等烟折子烧完,为首的那人很快被那个女人拖出了院子。

    “后面还跟着两个,一共四个人。”纪楚心里默念道。等房外脚步声走远,纪楚走到窗边,轻轻将烟折子捏断,向外推了下去。

    后半夜,纪楚抱着长剑,坐在地上,身子靠在床边。他不敢合眼,也不敢在此时离开。大约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咣当一声,长剑落到了地上,纪楚猛然惊醒。一阵撕心裂肺的女人尖叫声,划破了夜空,接着整个寨子的风铃都急剧摆动起来,叮铃叮铃,响彻九天。那声音凄惨战栗,每叫一声,如同一把利刃在心上绞划,心疼的几乎窒息。纪楚手握长剑,在房中踱步几个来回,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冒黑走了出去。

    奇怪的是,所有的院子都空了,一间间房舍除了铜铃的低诉,连一丝烛光都找不到。纪楚顺着来时的路,绕过几家小的院落,走出了寨子,远处不足三里,一圈一圈火星绕来绕去,似是鬼火。

    纪楚嗓子发干,喉结动了动,左手握住剑柄,右手一抻,追星剑出鞘的脆响微微刺破静谧的夜冥,负剑行走间,或有几滴萤火之光婉然流转,似是万物悲泣滑落的泪水。

    越是靠近那光亮,心头越是紧张。滴答一声,后劲有些发凉,握着剑鞘的左手松开绕到后颈,一摸,似是露水,他抬头望望苍穹, “没有下雨呀!”心下突然一惊,长剑后指,嚓的一声,挥了过去,瞬时转身,除了硕大的天幕,空洞无物。他两足分开,微微躬身,执剑斜刺,一连几剑,除了空气中飘荡的血腥之气,毫无所获。

    他环顾四周,上身始终保持着防御的最好姿势,沉沉气开口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他声调抬高,怒目而视。

    哗啦啦,一阵稀碎枯叶被风吹落,周围却寂静如初。霎时,右耳动了动,回旋转身,双臂扎圈,自下而上,一剑刺了上去,霎那间一道黑影似乎被劈成了两半,如同浮萍,又似鬼衣,倏地飘了过去。

    纪楚脑门沁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他定定神,心道:“我倒看看,这是哪路的小鬼,在这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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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音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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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阵法名为叠音剑阵,是诸葛亮八阵图演化而来,传说原阵法以乱石砌阵,可困十万精兵。这阵法一共八门,分别为:天覆、地载、风扬、云垂、龙飞、虎翼、鸟翔、蛇蟠,进攻退守,各具一格。入此阵者,剑气重压,无法抵挡,就连脚下立足之地都尽向同侧倾斜,根本无法辨清方位。此阵法变化莫测,化一剑为八剑,进而化八剑为百剑。八个方位中只有一个是命门,其余皆为影位,只是八个方位一再变幻,命门也一变再变,所以任凭武林高手也无法脱逃此阵法。”东方玥头靠在纪楚肩膀,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此刻无边黑幕四散而化,空旷的山丘静静驻守,显得有些光怪陆离。

    纪楚心道:“她此刻正伤心,我是问还是不问呢”

    “纪楚哥哥,你可不可以回了中原,不要跟别人提起这里呀”她声线柔柔,虽是请求却如同祈求般让人怜悯。

    “玥儿,你是怕那些不怀好意的中原人知道你母亲魅凤这般状态,你们婆娑寨会有麻烦对吗”

    东方玥将头从纪楚肩头移开,整了整身子道:“这套剑阵其实是出自神鬼门,是寒姨教给我的,我却,却拿它来对付我的母亲了。”她的声音渐渐哽咽,几乎泣不成声。

    纪楚叹了口气,也不知此刻应该如何安慰。

    片刻后,东方玥似乎好受了一点,接着说道:“我婆娑一脉原本是草原有名的部落,叫做兀良哈,我祖父是兀良哈的部落族长,我刚出生那年,我父亲布日固德,通过角力成为了当时最有名的勇士,按照我额吉的说法,我父亲一定会继任下一任族长,后来我的堂叔叔阿古拉发动了政变,杀了我的祖父、父亲,还强占了我的母亲,当时迫于他的淫威,族内无人敢与其相抗衡。母亲为了我一直隐忍,后来通过修习中原人的婆娑心法,凭着凌厉的二十六路掌法杀了阿古拉替我父亲报了仇,我们自然也无法再在族内生活,趁着族内大乱,我母亲带着我和祖母还有一些当年支持我父亲的亲人逃到了这里,原本只要放弃修习,母亲就可以获得正常的生活,可中原人于武功俱是精通,时不时便来骚扰,你也看到了,这婆娑寨男丁很少,女人却多,母亲不得已,只得继续修炼,慢慢就走火入魔,每逢月朔前后五日,就如此刻一般,疯魔狂躁,前几年倒也听的出我的声音,近几年几乎连我都不认识了,我不得已只能听从寒姨的建议,运用阵法困住母亲,将她严加看管。寒姨曾说这套阵法决不能流传出去让人知道,不然神鬼门的鬼伯寒勋定然会派人铲除我们,况且这套阵法一套八门,我们只会天覆这一门,若是鬼伯真的派人攻来,我们怕是只能任人宰割。”

    她娓娓道来,借着渐亮的天色,纪楚看到她脸上俱是泪痕,小小年纪就经受了这么多的磨难,不由得对她心疼不已,一只手覆上东方玥脸颊,帮她拭去了泪水,又轻轻拉过她靠在了自己肩头。

    “那个寒姨你们是如何认识的”刚问出口,又突然有些怪自己多事,纪楚此刻已然对东方玥完全信任,再无猜忌,此话一出,不由得有些后悔。

    “自我们搬到这后不久,母亲就跟寒姨认识了,最初是一些恶人攻入婆娑寨,想要欺负我们,是寒姨出手教训的,母亲最初疯的也不似现在这般,她们惺惺相惜,成为了好友,是以每年也会来小住一段时日。不过这两三年却再也没来过了。”东方玥似乎并不介意,将事情一五一十都道了出来。

    纪楚有些心疼,可一想到那满寨子的铜铃声,终究没能忍住,缓缓吐出几句:“那,那些铜铃不是用来祈求平安的吧。”

    东方玥许是撒了谎十分难为情,轻轻地点点头,回道:“寨子里有巫师,母亲前些年发疯时也打伤”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打死过一些人,巫师说铜铃可以化邪,让母亲少受些冤魂折磨,这才将整间寨子都安置了铜铃



海漕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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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海而落,一座三进的院落,白墙瓦灰,琉璃细雕,并无色彩涂饰,一水墨色环护,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这院落的主人想必十分富有。

    颜慕白摸摸花白的胡须,转过头对着苏绿幻轻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沙哑的说道:“老婆子,咱们今后可算有口福了呢!”

    白石铺砌的甬路上,一男一女,俱是花白头发,佝偻着背,一身褴褛,身着灰色的短襟和补丁粗布长裤,满脸满额的皱纹,此刻在海漕帮一个小厮的引路中,缓缓向着院内膳房移动而来。

    当日颜慕白暗夜离开后,苏绿幻和苏梓离设法找到他,又在海漕帮分舵外租了个凉茶铺卖凉茶,接连探查三日,终于摸清这个时辰是帮里守备最为松懈的时候,此刻二人正扮作老年夫妇,来帮里想找个活计,那守门小厮也算良善,可怜二人一把年纪还风雨中来回奔波,这才寻了个领头问了问,让他们以后在这烧火。二人经过易容,跟着小厮亦步亦趋,走的很是晃悠。

    “这里就是伙房,不过晚上很少开火,通常就是早膳和午膳,这会厨子伙计都不在,你们就在这烧个水备用吧。以后啊你们就住在这隔壁,是间柴房,看你们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现在是黄昏了,我们两队正在外面拼酒用膳,你们烧些热水,等他们回来洗漱用。”那小厮虽心地不错,可说话却也丝毫未见客气。

    颜慕白和苏绿幻赶紧佝着腰,使劲点了点头。待那小厮离开后,二人终于直起身子,长长出了一口气。

    “师兄,你说这里这么大,去哪找她们两姐妹呀”苏绿幻此刻正在整理自己假发,觉得这身衣服贴在身上,十分的不自在,额上贴住的纹络也十分麻痒,她本就十分爱干净,现在为了救一个与她本就无关的人,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

    颜慕白看到她素净仪容,此刻却作了老妪打扮,心尖不由一动,很是心疼。

    “幻儿乃苏庄主爱女,如今竟为了我这个什么都不算的穷小子,风餐露宿、提心吊胆不说,此刻还要扮丑着脏,颜慕白你可真是好本事!”他低头沉思片刻,转身从桶中舀了一瓢水,轻轻拍了拍她的右肩,示意她坐到柴垛上。苏绿幻看看瓢中的水,面露不解,却还是乖乖坐了下来。

    颜慕白取出汗巾,放到瓢中洗干净,拧了一把,然后打开,对着苏绿幻额头轻轻刮了刮,将那些灰尘和猪皮一点点擦拭下来,接着又温柔的将脸颊两侧都拭干静,因握剑而爬满茧子的手,此刻却体贴和缓,轻轻地一点点在苏绿幻脸上游走擦拭,等如玉的肌肤全都露出来后,颜慕白起身洒掉瓢内洗过汗巾的水,又舀了一瓢,将汗巾放进去,洗涤干净,再次一点点一寸寸柔柔地净了一遍。

    苏绿幻此刻呆坐在高高的柴垛上,一颗心一波又一波,如同小时候父亲带她玩的投石击水,不起浪花,但泛涟漪,一圈又一圈,泛起的水波纹悠悠晃晃不停地飘向很远的地方,痒痒的直往心底深处钻去。

    待将一头白发撕开脱落,一位农家打扮的美人跃然眼前。她肤若白梅,鬓染乌墨,三千青丝垂卧双肩,一支青色的半透玉簪穿插发髻之间,眼波如星辰,皓齿嵌红唇,两人四目相对,脸上一红,娥首低垂,说不出的熨帖和平静。

    颜慕白见她面显红云,抚着她脸颊的手指,慢慢停了下来,此刻却也是面红耳赤,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微微生弯,两人如同俱被磁石引住,羞涩懵懂的情愫萦绕于心头,再无法移开抹去。

    “师兄,你还没回答我呢”苏绿幻先反应过来,一句师兄,柔柔诺诺,如同天籁回旋绕耳。

    颜慕白打了个愣神,右手刷的一下赶紧放了下来,然后转身低头,两只手搓了搓此刻还湿着的汗巾,也不顾湿气,如同珍宝似的将汗巾慢慢塞进了胸前的衣衫中。

    待自己静了静接连乱蹦的心跳,这才转身回道:“原本我们只要熬到晚上,就可以趁他们睡觉,一间间搜寻,可听那小厮言,晚上这里会有两队人马看守,万一有所惊动,想要逃出去就很难了,幸好我在来时买了些蒙汗药,到时候只要将药放到他们所饮的茶中即可。”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这个方法不甚光明磊落,摸了摸后脑勺,偷偷去瞧苏绿幻神色。

    苏绿幻自小长在山庄,被保护的很好,从没有人告诉过她,如果打不过还能下药,不由地有些吃惊,微微张开了嘴巴。不过片刻,脸上一暖,崔然一笑道:“对啊,这样咱们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逃走啦!这海漕帮勾结官府,敛财无度,咱们不伤他们性命,给他们下点汗药再加点巴豆之类的就算给他们小惩大诫了!”

    颜慕白眼睛眨呀眨,本来这种鬼祟伎俩就不是大丈夫所为,之前怕被苏绿幻瞧不起,就一直没说。此刻见她简单纯真,一副自认不如、甘拜下风、真心佩服的神色,心下放松却也觉得有些好笑,一个没忍住,轻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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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狱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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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三进院落,厢房就这么多,难不成人已经被处决了”不足一炷香功夫,二人已经将不大的院落寻了个遍。

    苏绿幻此刻心头微微有些失落和担忧,抬眼去看颜慕白,只见他蹙眉思忖了片刻,压低声音轻轻说:“不会,之前那个店小二不是说过,一整条船的海盐直到现在,那个姑娘都没交代出下落。海漕帮虽然是江湖帮派,可侍奉朝廷之人甚多,牵连也广,他们已经杀了此二女爹娘,就算是警示却也够了,他们目的是找到那船海盐,金银钱帛最为重要,只要那个姑娘还没吐口,就不会被下死手。况且你看这里,虽然庭院深深,可门外两条街外就是官府衙门,一连私下处决四条人命,太过惊骇,官府也要顾念民情民愤。”

    苏绿幻思之,确实如此,她面朝庭院扫视一周,蹙眉说道:“可是这两进院落都寻了个遍,最外层那进,又围满了醉酒之人,肯定不会设有暗狱,若是一间间搜寻暗格太费时间,得想个办法才是。”

    颜慕白被提醒,这才一拍脑门道:“对啊,那个小厮还没醉呢,你在这等我,我去带他过来。”

    不过须臾,那个小厮就被点了哑穴,几乎是半拖了过来。

    颜慕白揪住他颈肩衣衫往墙上一推,未出鞘的火破抵住他脖子,拉长双脸恶狠狠地说了句:“听着,要想活命就告诉我们这里暗狱在哪我现在点开你的穴道,你要是敢喊出声,我立马解决了你,听清楚了吗”那小厮显然还没从刚刚的震惊缓过神色,因为害怕面上的肌肉几乎拧到了一起,眼睛灰灰,俱是惊恐之色,一颗头使劲点了十几下才算了事。

    颜慕白伸手一点,手中剑鞘顺势向上抬了一分。

    “我不知道什么暗狱呀,我才来这里打理不久,我就是个小厮伙计,不是宿卫。”

    “你还知道这里住着的都是宿卫,还敢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且再问你,之前海漕帮抓过来的两个姑娘是否还活着”

    那小厮眼神一抹亮色一闪而过,战战兢兢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我上有老下有小,请两位大侠饶小人一命吧。”

    苏绿幻看他惊恐至此居然还不老实,玉手抬起他下颚,一用劲,嘴巴一开一合,嗖一下子就将一枚药丸丢了进去。

    “这颗药是穿肠烂肚的毒药,名为封洛丸,如果十二个时辰内拿不到解药,你就会穿肠烂肚,口吐白沫而死。解药只有我有,世间仅此一颗,你要想拿到解药,就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不然那药发作起来,那滋味可不是你这个身板能受的住的。”说罢,也不管那小厮急剧的咳嗽声,抬眼对上颜慕白诧异的眼神,一脸看吧,我学的也挺快的神色。

    惊得颜慕白眼睛发直,一张脸几乎变成了浅灰色,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如此温柔善良的幻儿此刻居然被自己带的给人下毒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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