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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扶摇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季贤
这日,便是初一,楚芙瑶一早让红冉给梳妆打扮,不得不说,这丫头还真有一双巧手,明明这么大的女子梳不出什么好看的发式,但发间缀着的金镶红宝的细链子,倒添了几分俏皮。
楚芙瑶钟爱红色,便选了套猩红的褂子,颈间挂着纯金的项圈儿,腰际戴着秦氏亲手绣的香包,脚上蹬了双粉底儿织锦绣鞋,迈着适度的步子,朝福寿堂走去。
今日跟着她的是红冉和青涯,蓝羽性子跳脱,不再磋磨些日子,楚芙瑶还是不敢轻易用她。正巧,走到长廊的拐角处时,遇到了一着湖蓝色长裙,配着蜀锦的褂子的妇人,年纪约么与秦氏相仿,五官生的虽说不如秦氏,但也称得上明艳二字。
这妇人,便是二房楚诺之妻,俞氏。
楚芙瑶福了福身,道:
“二婶好。”
俞氏看着楚芙瑶,面上笑意盈盈,抬手虚浮了一把,上前亲亲热热的道:
“芙姐儿还是这么知礼,到底都快成大姑娘了,就是不一样。”
看着这巧笑嫣然的夫人,楚芙瑶心下一杵。俞氏出身不算太高,是礼部侍郎的次女,勉强算得上是大家闺秀,但却不要小瞧了这个女人,老太太素来不喜二房,却对俞氏有些偏爱,足以证明,这位不是个简单的主儿。
“二婶素爱取笑于我。”
楚芙瑶佯作害羞,也没有多说什么,在她死前,俞氏也没什么大动作,不知道这一世,会不会有些变化。
既然遇上了,二人便一同往福寿堂走去,还未走进,里头便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仔细听得,竟是老太太被逗得放声大笑。
“祖母,您这么年轻,是不是那孙猴子将那嫦娥手里的不老药偷来了?”
林玉娆本应称老太太为表祖母,但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表’字省了去,便只称祖母,听着倒像是侯府多出个大小姐一样。
“就属你嘴甜,冷月,还不把小厨房新作的桂花糖藕取来点儿,喂喂我们的小馋猫儿。”
“那玉娆便在此谢过祖母了。”
福寿堂里的其乐融融,楚芙瑶一进外院便以听到,但眉目间未有丝毫变化,仍是淡然的往里走。俞氏见了,不禁暗暗称奇,要是以往,依着楚芙瑶的性子,还不得闹翻了天?看来病了一场,人倒是懂事不少。
林玉娆早就见到楚芙瑶的身影,故作不知,笑闹着往老太太怀里缩,一旁的秦婉见了,眉目间是掩不住的笑意。
还是碧柯见到楚芙瑶迈进大堂,这才俯身跟着老太太开口。
“大小姐来了。”
闻言,老太太抬头,眼中的笑意敛去几分,倒也称不上冰冷,只不过没有对林玉娆时热络。对此,楚芙瑶恍若全然不觉一般,规矩的行礼,坐在右下首第二个位置。
林玉娆见此,呼吸不由有些粗重,那个位置是她方才坐过的,现在楚芙瑶来了,居然占了她的位置。
“芙姐儿,那个位置我坐了,你换个别的吧?”
林玉娆嗫嚅着开口,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看的楚芙瑶一阵好笑。这里明明是她惯坐的位置,这人进了侯府才几天,居然连座位都抢?淡淡抬眼,看到林玉娆一身水红色的襦裙,用料也就是一般的缎子,不能说劣质,但也谈不上好。
也对,她初到侯府,不能太张扬,水红色倒是不错的选择。看着林玉娆眼中尽力压抑的火光,楚芙瑶心中发笑,想必应是自己这一身猩红,激怒了她吧?
老太太见状,微微皱眉,刚想发话,不聊却被楚芙瑶抢了先。
“姐姐这是说什么呢?远来是客,我哪有怠慢之礼?你要是喜欢这位置,坐就是了。”
楚芙瑶眉眼间尽是笑意,这话说的巧妙,点明林玉娆不过是客,她让上一让,及保了双方的面子,又显出主人家的大度。
话落,便起身又寻了一个椅子坐下,抬手朝林玉娆微笑示意。
见此,老太太心中倒是满意,秦氏虽说心高气傲,教小辈的本事倒是不错的,芙姐儿宋哥儿一个个的礼仪修养都是顶好的。
有人满意,自然也有人不满意,不止林玉娆在暗地里瞪了楚芙瑶一眼,就连坐在对面的秦婉,脸上的笑容也不由一滞,转瞬便恢复正常。
楚芙瑶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看来,林玉娆与秦婉相比,道行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正在此刻,三房的季氏带着儿女来了。
季氏生的漂亮,但为人不免有些小家子气,穿戴上虽说不差,但神态却有些让人不舒服。
大的女孩儿与楚芙瑶一般大,今年也是十二,五官生的清丽素雅,一言一行无不带着一股子书卷气,如此秀雅的人儿,又是季氏亲生,自是三房的掌中宝。
淡淡的行了一礼,没有多言,楚语澜坐在楚芙瑶身旁,便是一副雅致的画儿。
小的男孩儿不过七岁,虎头虎脑,甚是可爱,一双灵活的眸子,带着一股子纯真,连老太太这样的人,也有些喜欢。
“华哥儿过来!”
老太太伸手招呼着小男孩儿,也就是楚华璋。后者听到有人唤他的名儿,立刻应声:
“祖母,华哥儿想您!”
瞧,不必说,这又是楚芙瑶三婶的教导。与嫡亲姐姐楚语澜相比,华哥儿差的并不是一点点,季氏并不是大家出身,不过是楚柯母族的表妹罢了。
“哎呦呦,过来让祖母看看!”
大抵是年纪的原因,老太太进来也比较喜欢小辈儿,尤其对这最小的楚华璋疼爱的多些,就算不是嫡亲的孙子,但与楚青宋继承侯府无碍,倒也多了些稀罕劲儿。
楚青宋与二房的楚文渊、楚文奇今日并没有过来,三人皆入国子监,今日正是国子监祭酒亲自传道授业之日,自然不可错过。老太太也不是不近情理之人,也便允了。
老太太拉着楚华璋亲热着,连冷月刚取来的桂花糖藕都夹出点儿,亲自喂了华哥儿,奈何人小,吃了两口便不得再吃了,纵使闹嚷着要,老太太也还是有分寸的。
林玉娆见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个小不点儿身上,顿时心里气怒不已,贝齿用力咬着下唇,这幅不忿的模样让秦婉一惊,赶忙不着痕迹的拉了拉她的袖口。
此刻,秦氏也姗姗来迟,见屋里面比往常热闹的多,她也不妨打趣:
“还是老夫人这屋里热闹,看看一个个标志的哥儿、姐儿,都集齐了往这里赶呢!”
秦氏这般热络的模样可是少见,实在是秦婉的到来,给她带来的危机感,要是旁人,楚恒纳再多的妾室也就罢了,但所谓的表妹,要的可并不是妾的位置。
正因如此,她才开始经营起来,自己倒是无妨,就怕芙姐儿嫡长女的位置不稳。
“数你嘴甜,坐吧!”
老太太也不是不识趣的人,秦氏的主动示好,让她倍感受用,宰相家的嫡女又如何?还不是得恭恭敬敬的叫她一声婆婆。
楚芙瑶见到秦氏的变化,心中说不清是何种滋味,那么傲气的人,如今却要带着张面具生活,到底怎样,才能不让母亲再过这样憋闷的日子?
请完安后,楚芙瑶与楚语澜道别,便紧跟着秦氏出去了。现在倒是学习如何管家的好时机,老太太寿宴在即,侯府本就忙碌,秦氏倒不会真让女儿插手,只在一旁看着,便足够了。
楚芙瑶听着底下管事报上庄子的盈利,还有铺子的收支,倒没想到,京里不少赚钱的铺子,都是秦氏的私房,例如那做珠翠生意的花想容。
记得在秦氏去后,花想容并没有倒闭,而是被别人接管了,那接管的人,又会是谁呢?
秦氏坐在主位,又交代了管事着重看管几间铺子,账目不对的,便让他们核实重做,再不对,那管事便要换人了。
正值初夏,天气也渐渐炎热,好歹府里的地窖里还存着不少冰,这次,楚芙瑶也不敢再图爽快,糟蹋了自己的身子。她嫁给牧恒之后,在最后一年方才有孕,孩子还不是宰相的,不过林玉娆也没为他生下一子半女,如今想来,还真是把有些奇怪呢!
☆、第九章
近日,老太太便已经着手为楚青宋挑选几个安分的丫鬟,留作通房之用,李婆子自是着了急,她只有绿篱一个女儿,要是她这辈子只是粗使丫鬟的话,那母女俩恐怕都没着落了。想着自己去世的娘与老太太的情分,李婆子一咬牙,硬着头皮赶到了福寿堂。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太太看着李婆子,倒有些不解,道:
“这是出什么事了?”
李婆子老泪纵横,年纪本应比老太太小上不少,但看上去倒像是差不多一般,一个劲儿的磕头,额头破了也不停。
“求老夫人给我女儿一条生路吧,当了粗使丫鬟,以后可怎么许人啊!”
且不说绿篱原本就是被当成娇小姐似的宠着,现下到了后厨,不止什么都不会做,连被人暗地里使绊子,吃了不少亏,那副臭脾气才收敛了些。
老太太皱眉,当粗使丫鬟又怎么不能许人了?看着这李婆子虽说眼泪横流,却无半分伤痛之意,想来也只不过是想给绿篱谋个好差事。
“要不这样吧,把绿篱配给庄子上的管事,脱了奴籍,你看可好?”
这个提议是很诱人没错,但人心不足,如果能给楚青宋当了通房,再加上自己是楚青宋的奶娘,绿篱以后那便是侯爷的妾室,怎是管事媳妇儿能比得上的?
李婆子继续扣头,道:
“听说老夫人正在给宋哥儿寻通房,我既是宋哥儿的奶娘,女儿也是手把手教的,若老夫人不弃,让绿篱揽了这件幸事可好?”
仗着是楚青宋的奶娘,这李婆子说话也越发没有规矩,老太太身后的碧柯皱眉,将想呵斥,只见老太太一抬手,给阻止了。
“李婆子,说了半天,你不过是想让绿篱给宋哥儿当通房不是?”
老太太要是现在还不明白这下贱坯子的打算,那恐怕也活不到现在了。要不是念在她已故母亲的份儿上,这样的奴才,应该直接找人牙子发卖了。
老太太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李婆子跪在地上,心里却突然一阵阵发寒,是不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凭着自己女儿的美貌,必然会得到楚青宋的喜爱?
见到李婆子吓得脸色苍白,额际也渗出冷汗,这幅不中用的模样,倒让老太太感觉一阵厌恶,左不过是个通房罢了,只要无子,又能翻出多大的风浪?
“我倒是可以让绿篱当通房,但是必须要让她喝点东西。”
老太太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妾是妾,而通房不过是丫鬟而已,怎么搓磨,还不是由着主人家。
李婆子往下人房走着,一路上浑浑噩噩,脑海里浮现出老太太说话是冷漠的表情。
“只要一碗红花,你女儿便可以成为宋哥儿的通房。”
红花
红花
那是让女子绝育的药啊!
当李婆子瘫软在地上时,看见的便是老太太眼中仿佛寒冰一般的冷漠。
“娘,事情怎么样?老夫人同意了吗?”
绿篱急急忙忙的从房中跑了出来,现下,她的容貌还未有太大改变,但粗糙的指腹却是假不了的,她不愿在与人为奴,她要做这侯府的主子!
“绿篱啊!听娘的话,还是找个人品好的管事,嫁到庄子里吧,老夫人答应给你脱奴籍……”
李婆子话未说完,便被绿篱粗暴的打断。
“我为什么不能给大少爷做通房?你让我嫁给管事,就算脱了奴籍,一样是让别人使唤的奴才!”
“我一定要做大少爷的通房!”
“绿篱~~”





贵女扶摇录 第7节
“娘,你要帮我,只要成了大少爷的通房,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绿篱脸上带着疯狂的神色,让李婆子不由心惊,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女儿居然变成这样了,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就算成了通房,能有出路吗?
“老夫人说了,你要你肯喝下红花,就可以成为大少爷的通房。”
李婆子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倒像是吓着了一般,这侯府,阴瘆瘆的可怕。
楚芙瑶最近还在忙那副寿星献桃的绣图,因最近闲的时候较少,晚上做绣活儿又太伤眼睛,所以忙忙碌碌了半个月,这绣图不过才完成了一半。
黄苑是秦氏给楚芙瑶请来教画的老师,这位据说当年也是名动京城的才女,但当楚芙瑶见她第一眼时,心里不禁为她感到可惜。
平心而论,黄苑很美,美的仿佛冰山上高洁的雪莲,有种不可亵玩之感。但这样难得的奇女子,却甘愿为夏侯家的二爷守节,奈何天人永隔,再也不能相见。
“你既要学画,便给我静下心来,不然,便去寻了别人罢。”
“徒儿省的。”
要学画,其中最为重要的一步,便是习字,只有字体端正,提画笔之时,方能如有神助。
黄苑教楚芙瑶习字,自然不会让她照着自己的临摹,而是将古往今来大家书法的拓本拿了过来,让她看,用心感悟,领略其中之味,才能写出真正的好字。
近日,永平侯府。
只见花园之中的白云亭中,一个明艳的少女,望着桌上的拓本,冥头苦思,时不时还提笔,在一旁的纸上勾勾画画,与拓本上字体不完全相似,却带了几分同样的味道。
楚青宋从国子监回到侯府,路经白云亭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她这是在作甚?”
身后的伴读楚英闻言,即刻答道,为自己主子解惑。
“大小姐这是要学作画,女学生让她先练字呢!”
“现在习画,不会晚了些吗?况且,她琴技不错,为何弃了?”
楚青宋不懂楚芙瑶的心思,他总觉得自己这个高傲的妹妹最近变了,但具体是哪里变了,却不得而知,反正只要于他无碍,那便无妨。
“这奴才哪能知道?也许大小姐想双管齐下?”
楚英赔着笑,楚青宋到不这么认为,琴技画技,精通一项尚且不易,要是两样一起学着,楚芙瑶大抵会一事无成。
楚青宋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马上就要行束发礼,他也有几分小侯爷的模样,反正是不会像楚恒那般,宠妾灭妻。
也没去唠扰正在习字的楚芙瑶,直接从一旁绕过,回到他的院子。
同楚青宋抱有同样心思的,还有一人,那便是秦婉,对于楚芙瑶,她也是很上心的,只要自己女儿样样胜过她,那这侯府嫡小姐的名头,不过是个笑话而已,想着还有半月有余便是老太太的寿宴,她的心里便喜不自胜。
正巧,林玉娆此刻来寻秦婉。在这似锦园里头都住了半个月了,舅舅还没有行动,是不要她们母女两个了吗?
秦婉见女儿来了,摒退了一旁伺候的丫鬟。
“玉娆,怎么了?”
对待这个唯一的女儿,秦婉还是很疼爱的,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些把她宠坏了。
“娘,舅舅什么时候才要娶你啊?”
林玉娆有些着急,这侯府中,下人虽说有礼,但总是把她们当客人看,特别是楚芙瑶前几日说的那一番话,更是让她气怒不已,这才有些沉不住气。
“这话要说的小心点儿,要是被旁人听了,我们可就会成了人家的笑柄,连带着我的事也没了着落。”
秦婉看着穿着一身水红的林玉娆,眉头微微皱起,道:
“告诉你多少次了,侯府不比家中,太显眼了反而不是好事。”
被训斥了几句的林玉娆有些不高兴,眼珠儿一转,拉着秦婉的手道:
“娘,这么谨慎怕什么?依舅舅对您的心意,就算这侯夫人当不得,媵的位置总该没问题了吧?况且,您老说我,我只是穿着水红,你看看那楚芙瑶,天天穿着猩红的颜色,也没人说她!”
“她是她!你是你!人家是侯府嫡小姐,出身也不是你能比的,况且,我一被休之人,哪里那么好入侯府?要不是老太太认定你是侯爷的骨血,你以为她会同意吗?”
看着不开窍的林玉娆,秦婉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想着怎么才能让女儿变得聪明些。
秦氏倒是认得清形势,这离老太太的寿宴越近,她这心里就越发的有些不安。
“你最近多去你祖母那儿坐坐,千万别生分了,在后宅,还得依仗的着她。”
林玉娆点头,又想到先前绿篱传来的消息,问道:
“楚芙瑶真的会送绣图吗?我们准备的一定能压过她?”
闻言,秦氏到笑了。
“那是自然,李婆子早便知道我们的存在,她女儿能不着重提点着么?既要对我俩示好,那这消息必做不得假。再者说来,你的这幅绣图,是请江南如意坊的师傅做的,哪里能是楚芙瑶这种闺阁小姐比得上的?”
林玉娆想明白这点,便也不再担心了,想着楚芙瑶近日来,弃了不错的琴技,转而习画,心性定不下来,又能有多高的造诣?
就算有技艺高超的女夫子,她的年龄仍是最大的劣势。
“你可要好好习琴,将来在此出彩些,你舅舅也能为你定下一门好亲事。”
秦婉提点着林玉娆,倒也希望自己女儿能一鸣惊人,那么,她便算真正步入了京城这个世家圈子里。
提到亲事,林玉娆脑海里却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虽说,并无可能。
☆、第十章
转眼间,便是老太太五十大寿的日子,楚芙瑶记得清晰,就在今天,她的爹爹,永平侯楚恒,当众宣告,要纳秦婉为媵。
怜其孤苦,怜其孤苦?
永平侯府的名声原本便不怎么样,现下又传出了侯爷欲纳被休之人为媵,当真是给秦氏一记响亮的耳光。
楚芙瑶记得秦氏听闻这个消息,看着立于堂中款款而谈的楚恒,明艳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拿起茶盏的手,也止不住微微颤抖。饶是这样,还要挤出笑容,迎新人。
等寿宴结束后,秦氏再也支撑不住,昏迷过去,身下也渗出一大片血迹,待到大夫来时,才发现是小产了。
原因竟是急怒攻心。
没想到楚恒听闻,只是皱了下眉,道了句:扫兴!连看都吝啬看一眼,也并没有回锦岚居,当夜宿在了秦婉新得的小院儿-----扶柳居。自那之后,楚芙瑶便再也不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看待了。
自那之后,秦氏的身子便越发不好,还要掌管中馈,又为楚芙瑶操心,这才落下了病根儿。
如今,幸得重来之机,楚芙瑶岂会重蹈覆辙?
一早,她便早早往锦岚居赶,跟着的只有红冉一人。现下,秦氏应还不知晓自己有孕一事,孩子便是楚恒此次归来怀上的,方才一月。
命红冉端着鱼腥草制成的羹汤,于这炎炎夏日服用,倒是再好不过了。楚芙瑶大清早儿便赶到厨房,为的就是叮嘱厨娘将这东西做出来。
“小姐真是有孝心,夫人知道了,必笑的合不拢嘴。”
红冉倒是个灵巧的,楚芙瑶心中一动,想着她的身契也在自己手中,倒是个得力的人儿。
一进锦岚居,门外打扫的粗使丫鬟便通报了翡翠,秦氏便也知道了。
“这一大早的,你来我这作甚?待到巳时,家中来的宾客就多了,我忙里忙外,怎么顾得上你?”
楚芙瑶今日穿的与以往同样艳丽,猩红色的衣裙,以最好的流光纱所制的罩衫,金镶玉的臂钏,同色的织锦绣鞋,上面嵌着指甲大的珍珠,头上的垂挂髻也比往日梳的要好,活脱脱的一副小仙童的模样。
此刻,她正朝秦氏撒娇道:
“母亲,芙儿不是怕您累坏身子吗?近来天气这般酷热,府里杂事又多,我只在旁看着您处理中馈之事,便有些吃不消了,您若不好好将养身子,可不是给芙儿做了个坏例子?”
闻言,秦氏先是有些呆愣,随后便哭笑不得的点了点楚芙瑶的鼻尖,无奈的道:
“你啊!这张利嘴也不知像了谁?”
身后的碧玺见状,结果红冉手上的托盘,将盛着鱼腥草猪肺羹的青花瓷盅儿端了下来,一揭盖子,淡淡的鱼腥味便流窜于堂内。
其实,这种鱼腥草烧猪肺,里头鱼腥草已经处理的很好了,要是一般人倒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现下,秦氏可是有孕在身,自是闻不了的腥气,扶着八仙桌的一角,素手捣着胸口,干呕起来。
楚芙瑶心下早已明白是怎么回事,偏偏面上还要装作惊慌失措的模样。
“母亲,你怎么样?红冉,还不快去请大夫?”
“夫人!”
“夫人!”
秦氏呕的难受,却没什么大碍,指着桌上瓷盅儿,翡翠会意,赶忙将其端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秦氏才止住了呕意,楚芙瑶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忍,但这样却是比之后的结果要好得多。
“母亲,您怎的吐得如此厉害,是生病了吗?”
秦氏摇头,心下却有些明白,这症状与当年怀楚芙瑶时,别无二致,想着近日来,楚恒一直宿在锦岚居,要是有个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不妨事,碧玺,叫人进来收拾收拾。”
说着,便拉起楚芙瑶,往里间走去。
秦嬷嬷听闻秦氏的症状,来的飞快,她心中也有了猜测,面上不禁露出一丝喜色。
“小姐,可是有了?”
秦嬷嬷仍保持着秦氏未出阁时的称呼,倒也没避讳楚芙瑶,直接叫道。
秦氏摆摆手,示意她先别声张,今儿是老太太的寿宴,要是真有了,那还好说,如若只是一场误会的话,那她这个侯夫人的颜面,也就扫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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