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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宋默然
而那包厢的主人,却还是个年轻的少年,此刻那少年正借着包厢周遭较为暗色不易引人注意的当口,将那姐儿搂在怀中,扯开了衣物,竟旁若无人的肆意把玩着。
侍女被吓了一跳,面红耳赤的想要走开,却被包厢门口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拦住,那汉子瞪了她两眼,略带粗鲁地问道:“手里拿着什么,怎不放下就要走?”
侍女在心里啐了一口,却战战兢兢道:“园里诗文比拼有了些眉目,才子们所做的诗文便被抄下来,等女眷小姐们出题呢,婢子见此处没有女眷,才想就此离开……”
侍女这般一说,那倒在少爷怀中的青楼姐儿可不依了,立时搂住那少年的脖子,将胸口两团奶肉压在少年的脸面上,颇为嗔怪地道:“苏二少年,奴家这下被人看不起,说奴家不是女人,你也不给奴家出口气的么?”
那少年吃吃一笑,手里使命掐了那青楼姐儿的胸口两把,这才骂骂咧咧道:“人家寻的是有文采的女眷,你这肉货除了吹箫弄管,莫非还懂诗词不成?柳都将,将那张子拿来,我倒想看看,这一届又是谁能有本事,得了那花魁的彩头。”
门外那大汉连声应是,极为不耐地从侍女手中抢过一叠纸张,口中便喊道:“滚吧。”
侍女满面无辜地看了看大汉,心里虽是委屈至极,却又哪里敢有所争辩,只得慌忙转身,凄凄的离去。





宋阀 第059章 寂寞空庭春欲晚!!!
苏二少爷从大汉手中接过那叠纸张,走马观花般翻看了数眼,但又哪里有能耐将那些诗文读的通透,不一会儿便立时失去了兴趣,随手将那叠纸张揉成了团,朝着身后丢了出去,而后便又将心思放在怀中的姐儿身上,淫靡靡地笑道:“我家那些个没情趣的小婢,竟还喜欢跟你们这些肉场上的熟货吃那些个飞醋,却又哪里能比得上你们这些‘水道旱道两路齐开,管弦箫音任意使来’的看家功夫……”
那青楼姐儿嗤笑一声,又再使命将苏二少揉进怀里,媚声笑道:“二少爷果然文采风流,淫得一手好湿。”
二人你言我语,庞若无人的戏耍开,却未能听见包厢后侧竟有人极为小声的嘟哝起来。
“正愁找不着办法治你,竟还敢丢了一团废纸在本小姐头上,看我不好生治治你们这对有辱斯文心中无佛的狗男女。”
只见那小声嘟哝之人,先是左右观望确认无人之后,方才伸手进了自己怀中,不片刻便掏出一只火折子,而后便将那团废纸捡过来,递到眼前一看,随即便阴测测地笑了起来。
不出片晌,苏二少身处的包厢处,猛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呼喊,有经过此间旁侧的侍者竟突然瞧见偌大的火光从包厢中猛然窜起,起先还只是一团小火,但包厢四面多是竹篱,又挂了好几盏纸糊灯笼,哪里经得住火烧,灯笼里的烛蜡掉落在地泼洒开,立时带起阵阵火星,再加上河风一引,不片晌便引燃了整个包厢,旋即大火便‘呼呼’嘶啸着滚烧起来。
那侍者先是一股子尖叫,却又是耽误了些时间,半晌才在嗓子眼里憋出一声大吼:“走……走水啦!”
……
……
“府台大人今日,面上不太好过了啊!”
“也不知今日为何会有如此多的引人戏码,先是苏府准姑爷对阵许文昌,这刻又是府台大人痛打苏二少,今日当真是,哈,不虚此行了。”
“你们几个就是这般没个正形,这不还在品鉴诗文吗?还是少说那些个无聊事,先来看看几位才俊所作诗文才是要紧。”
“唔,文昌这首……屈氏已沉死,楚人哀不容。何尝奈谗谤,徒欲却蛟龙。未泯生前恨,而追没后踪。沅湘碧潭水,应自照千峰。果然算得上是上上佳作,难怪将诸位才子都给比了下去。”
“李元兄这首却也不差,千金铸镜百神愁,功与当年禹服侔。荆棘故宫魑魅走,空馀扬子水东流……”
“韵味的确足够,但如今身在汾水江畔,却用了扬子之水,稍稍有些不够贴切……咦,青雅,你这是做什么?莫非也是要出题考较文昌不成?且让为兄看看你出的是何题目。”
“哥哥稍等一会儿,人家还未写完呢。”
园中西侧,面对回湾的一处单厢中,一个打扮的极为漂亮的少女卓立在一张圆桌前,卓青文好奇地看着自家小妹正手持毛笔,在桌面上摊开那张写有许观诗词的宣纸,而后又在其上大挥笔墨,时而蹙眉思索,时而自顾嬉笑,却也不知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
卓青雅今日没有女扮男装,而是恢复了女儿家的本来面貌,原本就是一时兴起,好玩而已,却不是她的习惯,但她此刻明明身上打扮得光光鲜鲜,脸上却又不知在何处染了一道污灰痕迹,卓青文等人纷纷不知所以的盯住她,颇有些无奈地嗤笑起来。
她独自在桌前书写许久,卓青文好不容易才等她写完,圆桌附近几个与卓青文同来的士子便也凑身过来,卓青文便拿起那张宣纸,读起卓青雅写的诗文。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青雅你这是?”
卓青文读了前面两句,顿觉这诗词意境不对,立时疑惑地看向卓青雅,卓青雅撅起嘴:“才读了两句,为何停了下来。”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天街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桌前其他几人接口读出来。
“这首……简直是……胡闹!”卓青文皱起眉头,恼怒道:“为何要将香山居士,樊川居士,唐人刘方平所作三首诗词用来如此强拆硬凑,岂不是有辱圣贤!”
“哈,卓家妹子当真好……好文采!这首诗明明尚欠一阙,不可成诗,偏偏却已自成韵味……”
“你等还笑得出来!”卓青文眉目生烟般,训斥道:“好端端的将香山居士白居易的《后宫词》,樊川居士杜牧的《秋夕》,唐人学士刘方平的《春怨》三诗分拆,强凑一首,竟还少了一阙,青雅你当真是想气死为兄不成?”
卓青雅吐了吐香舌,道:“哥哥何时也变成这等老学究了?既是提问考较,自然是要有所刁难,否则哪能体现的出才子们的真才实学,小妹就是要出这首诗来考较许文昌,看他有什么好办法回作一首给我!”
“此首一出……”桌前士子有人忍不住咂舌道,却又憋不住般狂笑起来:“哈哈……谁与争锋!”
又有人哭笑不得的摇头:“许书愣子,怕要遭罪了!在下怎么就觉得,青雅妹子这诗,像是意有所指?”
卓青文闻言,霎时便有所恍悟,顿时惊醒般:“青雅,你竟敢这般戏弄文昌!”
有人疑惑道:“卓兄何出此言?”
卓青文急得跺了跺脚,突然抬手起来,指向不远处道:“兄台可看到那人是谁?”
那人顺手望去,‘咦’了一声道:“那不是许观,许文昌,又是何人!”
卓青文又再愤然转身,再次抬手,却是指向另外一处:“那你再看,那边,又有何人?”
那人打眼望去,先是看不真切,而后又足足看了半晌,方才不太确切地道:“莫非是苏府台千金?在下去年倒是见过此女,但她身边那位男子,却又是谁?”
卓青雅在一旁听了,忍在肚中许久的笑意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那人,哈哈哈……这位哥哥莫非还未听说过此人?可不就是你们先前所议论的,国公府那位小国公,苏府大小姐的未婚夫婿,林靖,林璞瑜!”
“啊!”那人惊呼一声,顿时醒悟过来:“青雅你……只怕是要将文昌得罪的狠了啊!”
卓青文愤然接口,怒道:“此首三阙,阙阙暗指那、那相思却不能得偿所愿,苦等却终究望眼欲穿,尤其那句天街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岂不是在嘲讽文昌如今只能坐看牵牛织女两相会,心中却冰凉如水?青雅你再这般古灵精怪,连为兄都快保不住你了。”
卓青雅直笑的人仰马翻,一双美眸中险些流出泪来:“哥哥以为小妹还怕了他许书愣子不成,他往日总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小妹便早就看不过眼,今年……哈哈哈,今年说不得要让他坠下神坛才是!”




宋阀 第060章 梨花满地不开门!!!
许观许文昌侍立在场中,接受着众人瞩目的目光,心中要说没有半分自豪,自然是假的,但他如此费尽心思,每年都要在知著居混出些许名头,想要出人头地只是其中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他的想法在晋阳府几乎已经人尽皆知,人人都知道他许观倾慕苏家大小姐苏允儿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而苏家贵为府台门第,苏允儿的良配自然不能是碌碌之辈。
但今日许观的心情却着实有些不好,不因其他,只因那靠近河岸地势稍高的包厢处,他原本看到了心目中期待已久的璧人,却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又看到包厢靠内一侧,竟还稳稳站着一个男子,一个长相平凡身材略显肥硕的男子,一个传言中与苏允儿打小便立下婚约的男子!一个曾在州府衙门将其父许华道气得不行的男子!一个将他的同族好友许三焕逼掉吏员身份从此时常遭到仇家报复的男子!
原本时不时在耳中听到的那些传闻,便已经让他失落不已,但至少心中多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但今日却瞧见苏允儿竟与他在这知著居中出双入对!完全不顾周遭那些人惊异的眼光,而那平凡到极致的男子,竟还旁若无人的与苏允儿有说有笑!
许观便彻底的有些失落了,苏家这番态度,莫非是府台大人当真要允许一个连国公府中人都不肯承认其身份的破落户娶走苏允儿?
但事情到了后来,却似又有了转机,苏允儿竟突然对他做出了示意,像是鼓励他走过去一般。
他心中立时兴奋不已地走了过去,终于见到了心中的璧人,同时还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令人心烦的男子生生比了下去!
不得不承认,在那一时刻,他心中是舒爽万分的,但那姓林的废物,却做出对他不屑一顾的神情,岂不令他愤怒不已!
只是在璧人身前,他却又不好当众与其像是泼妇骂街般争斗起来,这种明明有机会狠狠打击对手的形势,却被那人无声的化解掉!
而更加令人心烦的是,而后他在与苏允儿的交谈中,却分明看出了她眼中的神情,竟与去年他看到过的一样,一样的清冷无比!一样的没有丝毫情感可言!
等他离开之后,再次细细回想,方才有些理解那人嘴角中的那丝嘲弄的意味,他似乎是被苏允儿……利用了!
虽说他还弄不清楚苏允儿这般作态的真正用意,但却仍旧能够体会出其中被利用的事实,而这一切,必然怪不得苏允儿,要怪,就得怪那姓林的废物!是那人,生生夺走了他的希望!而且还豪不掩藏地表示了对他的不屑!
即便今日没有机会整治那人,终有一天,他也要让那人斯文扫地,颜面尽失!
许观的心情如此烦闷,就连画舫上那位在晋阳府名声最著的清倌人派人下船来邀约,都被他一并回绝了去,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去应付这些贱籍的女子,还不是就想借自己之手,得几篇诗文,用以提高身价罢了?
“许公子?”
正自心烦意乱时,身边却又传来一身轻微的呼喊,许观却懒得去看,口中便没好气道:“不是说了不去,怎又来烦人?”
似乎感觉到许观此刻心情不好,先前呼喊的声音便顿了顿,稍等了片晌,才又壮起胆子开口:“许公子,是贵人小姐们看过了诗词,这时候筛选了些回执,选了几首诗文,婢子给你送回来……”
许观听了,不由面上微热,这才转头,见到一个知著居的侍女手里捧着几张宣纸,便猛地伸手抢过来,不经意间竟将那侍女的手臂抓出了一道血痕,但他只是稍稍一愣,又冷眼看了侍女几眼,却也没有跟那侍女说声抱歉的心思,索性假作不知地不再理她。
侍女满面无辜的走开,眉宇间竟是一阵懊恼,等走到角落没人的地方,不由伸出两手合到胸前,喃喃自语道:“各位佛家的大神菩萨,婢子虽然信道不信佛,今日雅聚又是个以礼佛为主的盛会,但婢子却从未对佛家有过轻慢之心,却怎会连着遭了两次无妄之灾……”
许观拿过纸张时,顺眼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先前与他一同留下的几个士子已经开始做起小姐们的问卷,但又发现园子里有不少人的目光一直是放在自己的身上,心里这才有了些安慰,自己至少还是能受到许多人承认的。
他手里共有四份回执,每一份上面都已经提出了一个题目,有诗文,有理学,有对联,题目各有不同,但他知道这四份考较的题目定然是经过周遭众人的一致评选,才会最终送回到他的手中,否则园子里女眷足有一两百人,每人若是提上一问,便也需答到明年去。
他开始答卷时,眼角的余光注意到越来越多的人看了过来,心中的情绪又再好了两分,毕竟这份荣耀可不是像姓林的那种废物所能拥有的,但正因为是用的眼角余光,因此他才没有注意到关注过来的目光中已然各具神采,有惊叹的,有疑惑的,有期待的,但似乎最多的却还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唔,这一联?倒是好对,没甚难度,先看看其他的考题好了。
嗯?是一首诗啊,只是为何却只有三阙?
“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天街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只有三阙,明显生拼硬凑,莫非以为,这样便能难住我?
啧……
这诗意?怎不大对的样子?
卓青文远远地看见许观的眉头先是舒展着,待看到小妹写得那首三阙诗时,却渐渐的皱了起来,而后,每过几息的时间,那眉头便皱紧几分,到得后来,竟突的像是绷弦般凝到了一起!
“哎……”卓青文极为无奈地看向卓青雅,道:“真不知你是在帮那半胖小子鸣不平,还是故意在挑起许观与他之间的争斗,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但他尚未说完,就在此时,耳中却听到园中突然响起一声震耳的暴怒声。
“竖子,何敢欺我至此!”
紧接着众人便将视线投入到了暴怒声的发源处,恰恰就是许观所身处的位置。
而此时在不远处正与身边人谈笑有声的林靖,却突然感觉一道目光牢牢地锁定过来。
转头看去时,林靖恰恰瞧见许观那张已见狰狞的黑脸,那满面暴怒之人,可不正是在用愤恨异常的目光看着自己?
林靖猛然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颤,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爬上自己的心头。
此人,为何会突然向自己发起难来?
倒不是林靖会怕了他许观,但看到他此刻这般暴怒的模样,分明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而林靖自然也是十分清楚,当一头野兽陷入暴怒时,若是强行与之争斗,可是极不明智的选择。
许观猛然怒喝,英俊的脸目上这时早已变得狰狞可怖,待他终于看清林靖的身影,立时便抑制不住的怒斥起来:“竖子!欺我许观太甚!”




宋阀 第061章 大姐,你哪位???
他一边怒斥,一边来势汹汹地奔跑过来,这等浩大的声势,自然引来了全场的震惊,无数好事之人立时感觉兴奋不已,就连汗毛都激动到竖起来!
许观几个呼吸间便飞奔到了林靖身处的那间包厢门外,本想立时冲进去,却猛然被苏允儿拦住。
“许公子!还请冷静一些,不知到底出了何事,是否是发生什么事情让许公子有所误会了?”
许观见苏允儿阻拦,心中顿时生起阵阵悲凉,不由痛苦无比地向苏允儿道:“苏小姐,此子辱我太甚,哪里会有什么误会,今日许观只能请苏小姐见谅,即便许观拼上这条性命,也要教此子还许观一个公道!”
林靖躲在苏允儿身后,像是额头上都冒出了极为无语的汗水,满腹疑惑地自语道:“汗,这位爷……怎动不动就玩上命来!”
苏允儿听了许观所言,也顿时被惊住,不由回过头,美眸在林靖身上一闪而过,林靖见她看过来,无奈地耸了耸肩,道:“别看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许观闻言,顿时再次大怒,他猛然将手中的宣纸扔进包厢,口中大喝道:“竖子!枉我许文昌先前还肯放你一马,你竟敢如此不知死活!当众辱我!”
林靖满头雾水般接过那张宣纸,打开放至眼前,待看清那些字体,前后品读两遍,又再仔细思索了这其中的韵味,顿时觉得这作诗之人,当真是个搞怪的天才!
但等他再仔细看到诗文下方的留执,浑身上下却顿时抑制不住地生起了阵阵鸡皮疙瘩。
——知著居偶遇文昌兄,月下有感,致诗一首,赠于文昌。
——苏府林靖,林璞瑜。
——卓青雅代笔、代赠、代回执。
林靖手捧宣纸,看完留执,心中顿时溢出阵阵悲凉,猛然长叹一声道:“卓青雅……大姐你哪位!?”
……
……
今夜,月色如同匹练,繁星如斗,四野热闹非凡。
汾水两岸,河风微起,水意被风意挟带,扑入人的鼻息,清清爽爽,惬意自起。
标记着苏府印记的马车今日在城中四处穿行,似乎在每个繁华的角落都能见到一般,苏家常备的二十余两马车今夜已经尽数派了出来,大多是被苏府家眷与苏族族人所征用,有一部分马车甚至还来回接送了两三趟之多。
其中一辆马车此时正沿着汾河向东城门那边驶去,今夜过节,府城四门会比往日要关闭的晚一些,因此东城门这边犹有许多来来往往的人流穿行。
河岸这条路大多用石子铺就了表层,只是仍旧略有些颠簸,车驾上的赶车把式大约又有些心急,正将马车赶得飞快,于是便更加显得起伏不定,连着车厢也跟着发出短暂而急促的吱呀声。
赶车把式是个年轻小伙,身上穿着苏府配发的仆人布衣,两只膀子被他卷起袖口露出来,手里一根马鞭子时不时的挥动两下,恰到好处的击打在马匹臀后,既能提升马速,又不会真的伤着马身,如此动作间,还不忘向车厢中所载的客人大声提醒一声。
“小大夫,想要夜里出城,还得再加快些马速,否则等城门一关,便是鸟雀也难飞出去了,路上颠簸,且担待着些。”
赵莹莹坐于厢内,抓紧一旁的窗框,适应着马车的震动,不由回答道:“小哥无需担心,比这还要颠簸许多的马车奴家也是乘过的,自会好生照顾自己。”
年轻把式笑呵呵地边回头边道:“小大夫不用这样称呼小人,你是府里的贵客,只需唤小人名字即可,小人名叫铁牛!力大体壮的铁牛!”
赵莹莹一手掀起厢帘,向铁牛投以感激的目光,道:“铁牛哥,这么夜了还要劳烦你,奴家当真有些不好意思,但奴家与家兄约好晚些时候在城外会面,才不得已如此,就是要辛苦了你一些。”
铁牛憨直一笑,毫不介意地道:“小大夫这是哪里话,小人历来最怕就是被闲置,如今得了大小姐恩惠,每日负责接送,大小姐不用车驾时还能继续替府上做事,小人心里却是高兴的紧,如此每月的例钱也会比他人多些。”
赵莹莹微笑点头,趁着掀起厢帘的时间,她又微微整理了一下面上纱巾,好让纱巾不至于被凉风吹落,再打眼远观,一路观赏开来,将晋阳府城的夜色深深记在了脑中,似是有种诀别的意味,大约是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想要留下一些纪念。
但旋即她又想起自己今日还曾留书于人,承诺有机会还要回来替人治病的事情,不由又有些哑然失笑起来。
想来林公子那般外粗而内细之人,必然会将这等承诺留记在心中,若是自己有朝一日能在师傅那里寻到些有用的方子,总归还是要想办法回来一次的。
否则她还真的有些担心会被人惦记上,说不得他还会时不时将她当做那些故事里的反派人物来讲给芷悦妹妹听,那可就冤枉至极了。
铁牛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不止手上不断挥舞马鞭,口中也是不厌其烦的说着话,也不管车厢中的赵莹莹偶尔接口,偶尔却又稍有矜持地闭口不言,却依然热情至极的聊开。
“小人家乡那等小地方与这晋阳大府就是不能相比,单单是这夜里点起的灯火,便是一户接着一户,小人觉得煞是好看,不像小人乡村里那些人家,许多到了晚上都舍不得点灯,非得节约两贯灯油子钱,也好到了年底给家里人添置些棉货。”
“哎,当真是地比一方,各不寻常啊,这几年世道不太平,北边那些辽狗时不时的跑来打几场秋风,总是弄的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府城这边还算好,可小人家乡那儿的人日子就都不太好过了,许多人家莫说是添衣置货,就连每日两顿米糠馍馍也有些青黄不济,小大夫若是出了城,还真得警醒着些,这城里还算是好的,城外面儿嘛,可就时不时会有小股的辽马越过境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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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读者大大,有空的话留个评吧,坏的好的,都可以,我也知道我写的太慢热了,希望大家能理解一下吧,今天被喷了,说没什么高潮,不愠不火的,我细细一想,好像的确是我对那种特别激情的场面把握得比较弱。
后面我会努力塑造激情,唔,尽全力。
另外本书所引用诗词一般都是抄袭,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




宋阀 第062章 许公子你,再考虑下?
赵莹莹依然是面如春风的微笑着:“听铁牛哥的说话,好像还是读过书的模样?”
铁牛用一手捏紧缰绳,一手拿着马鞭摸到后脑勺上,略显尴尬地道:“小人叔叔以前是家乡里的私塾教习,考中过秀才,小人曾经便偷偷跟着学了几个字,却从未敢在人前提过,否则以小人这出身,能读书认字就已经是一大罪过了。后来咱们大宋的皇帝陛下不知是被哪门子风吹了,竟忽然有了许多乖僻的爱好,有一日私塾那里便来了军马,说是哪位官人看中了私塾门前那块缺了一角的石碑,要挖去献给皇上,那私塾里的人后来就总担心惹出什么祸事,便连私塾也关了门,小人便也没机会再偷学,因此只是个大半吊子,不能算是读过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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