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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宋默然
老头眼睛都没眨一下,仍旧木然地看着前方,好大一阵才嘶哑着回答道:“这里叫石邑,从前置过县,后来并入获鹿了。往前走几步,便是真定城。”老人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生气,竟像是芶延残喘,等死一般。
两名士卒细细一看,原来是个瞎子。回报了那战将之后,又听得镇外蹄声大作,有人叫道“指挥使来了”石邑镇大概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难以计数全副武装的将士开进镇里,五六名铠甲鲜明的战将簇拥着一今年轻人。
看着残败不堪的街道,依稀能感觉出来它往日的繁荣。那年轻人下了战马,来到老者身前,久久无语。大概盲人都很敏感,他知道有人在面前,将手中那根『摸』得溜光的木杖紧了紧,瘦小的身躯缩成一团,惊恐道:“我一个瞎老儿,也没几天活头,就不脏大王的刀吧?”敢情他当是强人来了。
那年轻人手里提着马鞭,蹲在他面前,轻声说道:“老人家不必害怕,我们是官军。”
听到“官军”两个字,老头儿那双浑浊的眼里似也有了光芒,但仅仅是一闪而没,继而摇头道:“你莫哄我,瞎老儿虽然看不见,但闻得出来官军的味。你们不是”
那年轻将领也没过多解释,站起身来,低声道:“我早晚会打回来。”
老头不说话了,好像压根就没听见他所言。年轻将领大步回走,一面喊道:“给他点口粮,我们撤。”
“九哥,前面就是真定,都走到这处了,好歹去瞅瞅。
杨彦手里的曲刃大枪血迹未干。
“万万不可!我们远离主力,孤军深入,要是斡离不缓过气来,必派兵相追。”那眼睛一大一小的战将沉声说道,不是岳飞是谁?
徐卫看他一眼,点头道:“师兄说得极是,走吧,与大哥四哥会合,罢兵回京。”
士卒们一阵欢呼。因为他们知道,从此刻起战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回到东京后。等待他们的将是封赏和荣耀。这些浴血奋战的勇士,也的确应该得到他们的奖励。
近千人后队改前队,有条不紊地朝南撤去。徐卫跨上马后,那匹御赐的战马也不知是不是通了人『性』,了解主人心思,始终不肯奋蹄,缰绳提得再紧,它也只是原地打转。徐卫不时朝北而望,脸上神情复杂。
马蹄南去人北婆”
当徐卫率部回撤十余里时,远远望见一座大山,极是险恶。十余骑飞驰而来,还未奔拢,马上之人已经滚下马鞍,伏拜于地,其中有人大声喊道:“我等是封龙山义军,奉寨主令,恭迎徐九官人。”
徐卫也没多说,令他们前头带路,没走出两里地,又来一拨相迎,到了那封龙山下。便望见人『潮』涌动,那山寨头领摆了长案,放着旧汹瓜字军到自捧了碗水酒,将几名战将稀,油,陪笑道:“不知哪位是徐九官人?”
当发现那些武官们都把目光汇聚到一今年轻人身上时,寨主暗暗吃惊,没想到名震大河两岸的紫金虎竟是今后生?忙捧了酒碗上前,恭声道:小人乃封龙山义军首领,这一碗薄酒庆贺官人。”
吃了酒,劳了军,那寨主又说五马山寨已经备了酒席。要替官军洗尘,请徐卫赏光。当下。义军在前引路,徐卫率部直投五马山而去。到了那山前,早望见数千兵马列成阵势,耀武扬威。[]宋阀190
徐卫麾下都是行家。一打眼就看出来,这五马山寨有能人。凡夫俗子布不出来如此严谨的阵形。但见骑卒都跨着战马,一字排开列在阵前,数千步卒执长兵整整齐齐,背弓『插』箭的弓手立在最后。这基本上就是一个作战阵法的雏形。不知这五马山寨之主,是何方神圣?
约有两百步距离时,那义军中鼓号齐鸣,所有士卒放声高呼,徐卫听得真切,他们喊的是“赤心报国,诛杀金贼”这些义军虽然装备简陋,但气势倒是不弱。
本来按徐卫的身份。他完全可以趾高气扬地奔到义军阵前才下马。但还在一箭之地,他便跃下马背,步行前往,部下一见,纷纷效仿。
“紫金虎果然不凡。”马扩对身边那穷酸秀才说了一句,继而迈出大步迎上前去。
两人相遇,马扩拱手朗声道:“早闻徐九官人大名,今日得见,足慰平生。
徐卫见他容貌不俗。气度亦不凡,又想到河北之地自古多出豪杰,因此并不托大,抱拳还礼。有义军士卒捧来酒水,马扩双手呈上一杯:“徐指挥使连败金贼,立此殊勋,非但为国家之功臣,亦是我辈之揩模,仅以此杯,聊表敬意。请。”
见他谈吐如此,徐卫越发高看他一眼,接过酒杯,不知为何却只喝了一半又递回去。没想到。马扩倒丝毫不觉意外,笑道:“好,这剩下半杯,待驱逐北虏,光复故土之后再饮不迟!请徐指挥使与诸位上山一叙!”说罢,将身一侧,请徐卫先行。
徐卫知他不是俗人。也作谦让姿态,马扩也就不再坚持,前面领路而行。杨彦等人见了颇为不悦,想你不过是个义兵首领,身无一官半职,我家指挥使正六品武臣,你怎敢如此托大?
上了山塞,徐卫见此的经营得法,士卒雄壮,知道此人必有才干,便生拉拢之心。及至一处所在,抬头看那门匾,只见“足赤堂”三字苍劲有力,似刀凿斧刻一般。只是这名字未免取得怪异,义军起事,多以“忠义”为号召,你不叫“聚义厅”也应叫个“忠义堂”却取“足赤”为名,遇个半灌水。还以为你这里是洗脚的地方。
入了足赤堂,马扩邀徐卫同坐上前,再没一句客气话,直截了当道:“我有一件大礼,要送给徐指挥使,还望笑纳。”说罢,也不等徐卫回应,便对身边那秀才模样的人使了个眼『色』。后者出了堂外,不多时,便见七八个士卒各执铁索,将个五花大绑的人拥将进来。
那人约有五十开外。虽被捆作一团,仍不难看出他身材极为雄壮。身上尚披残甲,头发散『乱』遮住了本来面容,那士卒手中的铁索,有的捆在腰上,有的系在脚踝。甚至有一条拴在颈项。
那人一进来便叫道:“缚太急,乞缓之!”
这是什么人?值得如此?他便是项羽重生,仁贵在世,也绝计挣不开这枷锁。
“这便是我送的礼物,徐指挥使可知此人是谁?”马扩笑问道。
徐卫看了半天也认不出来,遂摇了摇头。马扩大笑:“此人你绝不陌生,可再细看。”
心下疑『惑』,徐卫起了身上得前去。那七八个士卒赶紧扯了铁索,以防那厮作『乱』。伸手拂开那人『乱』发,待看清那张脸时,徐卫夫惊!怔了半刻,也大笑起来。杨彦、岳飞、杨再兴等将不明就里,几乎同时起身上前察看。
岳飞再兴不认得此人。可杨彦却是一眼就看了出来!前年在紫金,浮桥。这厮过河来游说九哥投降,让九哥骂了个狗血淋头!
“郭『药』师!”杨唐这三个字一出口,虎捷诸将尽皆『色』变!这便是郭逆『药』师?苍天有眼,两河破碎,此人可谓“居功至伟”如今落入我手,不五马分尸如何解的这心头之恨?(未完待续)!~!





宋阀 第一百九十一章国士无双
“郭『药』师,认得我么”徐卫看着眼前潦倒落魄。沦为宿敌,笑问道。
『药』师脸『色』不太好,像是受了伤。征袍上还染着血迹。一双本来充满戾气的眼睛此时也涣散无神,根本没看对方一眼便低声道:“认得,你是徐卫。”
见他如此反应,徐卫倒有些失望了。不管郭『药』师转面无恩也好,背信充义也罢,但历史上,金军攻燕山时,他至少还是带着部队出城干了一仗。后来因为部下率先逃跑,导致其部大溃,然后才投降女真。基于这一点来说,甭管他人品如何。至少算得上久经战阵的猛将。在徐卫看来。像这样的人,哪怕就是真的山穷水尽了,至少气度多少应该有一点。但眼前的郭『药』师,实在,
“前年你在紫金山浮桥上劝我投降,如今又怎么说?”徐卫又问道。
叹了口气。郭『药』师总算拿出点『性』子来:“多说无益,只求一具全尸,『药』师感恩不尽。”[]宋阀191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徐卫一声嗤笑,令人将他押解下去。回头又问马扩如何捕获这『奸』人?当听到郭『药』师极其骁勇,义军将士无人可挡,还是寨主亲自出手才击伤他时,不禁对马扩又多了一分看重。再得知马扩是武举出身。曾任和州防御使,官居五品时。更是起身一拜,执后辈之礼。
寒暄一阵,塞上已经备好酒席,要替虎捷将士庆功。但徐卫婉言谢绝,称太尉还率大军在后头。东京方面也急等消息,军务在身不便耽搁,就只能好意心领了。马扩也不勉强,便送徐卫下山。
出了那“足赤堂”徐马二人行在前头,义军将领和虎捷军安跟在后面,另有身强身壮的虎捷士卒押着郭『药』师随后。
“大人放心,待班师之后,卑职一定如实上奏大人擒获『药』师之功,也会将河北义军情况据实禀报朝廷。”徐卫心思,郭『药』师为祸甚巨,大宋朝野均对此人恨之入骨。擒了他,那是大功一件,可别让人以为我徐家人想贪天之功以为己有。
没想到,马扩听了这话,却一脸严肃:“这一点,万请徐指挥使替我隐瞒周全。断不可叫官家执宰知晓我在五马山。”
这倒怪了,你本来是朝廷五品官,可算是中级以上武臣。又有这一身本事,而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你回去之后肯定受到重用。怎么?真打算在这山塞当一辈子塞主?因此徐卫问道:“这却是为何?”
马扩微『露』笑容,轻叹一声,却不作回答。
“大人,恕卑职直言。此处距真定不远,不是久留之地。此番女真南侵受挫,估计会改变策略。到时候你这五马山塞可是首当其冲啊。”徐卫这话虽说得不甚明了,但却是大实话。如果不是高看马扩几分,断然不会轻易出口。
马扩闻听此言。侧首看着徐卫半晌,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且说说看,女真会如何改变策略?”
徐卫对马扩的履历根底都不甚了解,因此说道:“卑职也是随口一
见他不愿直言,马扩也不介意,背负着双手顺阶而下,一面前道:“你不愿说我说,吃过白面馍么?”
“吃过。”徐卫点点头。
“吃馍一口是吞不下的,一凛烫着,二怕噎着。你得一口一口地吃,还不能吃得太快,得细嚼慢咽,再佐以肉汤,方能吃出滋味,不伤肠胃。”马扩这口气,怎么听就像是教刮后辈。
徐卫呢,认真听着,称赞道:“精辟。”
“现在,大宋就是一块馍。女真人连续两回想一口吞下,结果噎了个半死。这不。还让你这块石头给崩掉颗大牙。回去以后,想必要另辟蹊径,改鲸吞为蚕食。不信你等着看,三五年之内,金军不会再大规模地南侵。”马扩侃侃而谈,就像闲话家常一般,却已把宋金态势勾勒地清清楚楚,此人才干不在东京任何文武之下!
徐卫倒不急着走了,索『性』停下脚步来,抱拳问道:“敢问,依大人之见,从此之后,三五年内。宋金之间如何相处?”
马扩瞅他一眼,神秘莫测的笑道:“真想知道?”
“卑职诚心请教。”徐卫一脸的真诚。
“好罢,你紫金虎的名号是实实在在打出来的,不像那班夸夸其谈,贪生怕死之徒。我索『性』给你说个明白。现在两河之地,朝廷已经失去控制。你认为。罢兵之后东京还有能力管束河东河北么?”马扩正『色』问道。[]宋阀191
徐卫想也不想,直接摇了摇头。现在东京的虚实别人不清一,池心里有本河溃师加上东京禁军,现在不会敌讨只一而西军虽然来了八万之众。但不要忘了,党项人可不是摆设。等庆了功,封了赏,西军打哪来还的回哪去。剩下那么点人马,想重组两河防务?那是痴人说梦,尤其是河北,一马平川,地势平坦,女真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这就对了,女真人会先稳固已经占据的地区,也就是河北东西两路。河东,可能暂时吃不下。因此,短期之内,宋金之间只有局部争执,没有全面战争。据我猜测,不久之后,女真人就会不断加强对河北的控制,然后故伎重施。派出使臣入案,目的只有一个”马扩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
徐卫神情已经不那么自然了:“谋求占领河北的合法『性』。”这不难明白,天下义军哪里闹得最凶?首推河北!河北之民历来强悍,不会轻易屈服,金军想在河北占稳脚,就必须让东京承认河北是他们的地盘。一旦东京朝廷点了这个头,金国就可以明正言顺地在河北司仪行政,而河北之民的念想也就断了。
“不错,一旦金军在河北占稳了脚根,取中原,如探囊取物。到时,一路兵出陕西,一路渡过黄河,半壁江山就将拱手送人。了!”马扩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故意提高了音量,面上竟带着几分笑容。可徐卫怎么听,都觉得他这话是在赌气。他在跟谁赌气?
试探着问道:“那如大人所言,我们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不然还能怎样?”马扩直视着他,沉声问道。
徐卫轻笑一声:“我始终相信,事在人为。这些上本没有天下无敌一说,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颗脑袋,谁怕谁?”
不料这句话却引来马扩的嗤之以鼻:“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别说挡住金贼,就是燕云故土都收回来了!朝堂上那些人,若要说讲忠义,论天下,他们口若悬河。诣诣不绝!一旦事到临头,顿作树到糊猛、散。金兵南下,太上皇南巡之时,朝中大臣相随而遁者,竟有十之五六!这些人难道不知道失了两河中原对我朝意味着什么?他们比你我清楚!可怎么做的?义无反顾地夹着尾巴跑了!直娘贼!让今年近八旬,风烛残年的种公再披战甲!娘的,”
语声嘎然而止,马扩胸膛起伏,情绪不稳。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他再度说道:“徐九,我看得太明白了,没指望的。无论你我等辈如何用心效死,结果早已注定!你知道女真人怎么打仗么?他们的户口叫“猛安谋克”无论走出征还是屯戍,都以此为单位,那叫全民皆兵!打了胜仗,士兵不但可以抢到财物,女人,还能得到奖赏。土地。换作是你我,难道不会拼死效命吗?更何况,金国的朝堂上,有发言权的,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你说说看,两相对比,这仗怎么打?”
他本来调整了一下情绪。开始的时候语气也变得缓和,可说到后来,愈加激动,竟有些手舞足蹈。唾沫星子几乎溅到徐卫脸上。
徐卫毕竟不属于这个时代。他不能完全理解像马扩这种武臣的心情,但从岳飞的典故也不难看出端倪。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这些人其实是最朴素的爱国者,他们的爱国热情比谁都强烈。可却因为种种原因,英雄无用武之地,因此只能大发牢『骚』,悲观失望。
看他情绪稍稍平复了些,徐卫又问:“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马扩白他一眼,回过头去。像是自言自语:“办法怎会没有?强弱态势向来是此消彼长,只要策略得当,上下一心,没有过不去的坎。不说现在,哪怕就是真到了两河尽失,东京沦陷的地步,我仍旧有办法!可是,”
说到这里,他再也不愿开口,无论着么试探。
徐卫知道他后面的话。
我就是胸有万策,可坐在金殿上的人不来问我又有何用?哪怕就是我自己巴巴跑去泣血上书。人家也不会把你当回事。就算他想,那班执宰呢?
此人见识在我之上,要是能网罗到他,不说大事必成,至少就有了眉日。抱着这个念头,徐卫轻声说道:“就算两河尽失,东京沦陷。陕西不是还在么?西军强兵之名已传百年,况且还紧挨着天府之国,君不闻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马扩转过头来,将面前这今年纪轻轻的后辈从头到脚再度打量一遍,嘿,邪了啊。虽然这小子只知皮『毛』,但往这个方向想还是不错的!!~!




宋阀 第一百九十二章班师凯旋
示京帝都,自昨夜五更末权。开封府的公人拿敲着大锣垂习这扰人清梦,素为人恶,但东京百姓却并不曾骂上半句。你道为何?自然是有大喜之事了!女真背弃盟约,两番来攻,尤以此次最为凶险。金军西路破了洛阳,『逼』近郑州,东路的金国二太子斡离不更是不得了,渡了大河,直趋帝阙。
大宋立国凡一百六十七未有之变故,便在今年发生。所幸,忠义之臣不懈于内,善战之将忘身于外,这才赶走了祸水。不久之前,金军西路见朝廷有备,西军又来。料想不敌后,那粘罕那引军北撤。斡离不到是从滑州闯出来,但也没讨到好,徐太尉率领大军北上阻击,其子侄三人领精兵一路追杀,徐九官人几乎追到真定,据说斡离不险些遭擒。
这不,徐太尉率四路西军大帅以及徐家子侄班师回朝,官家是欣喜若狂,因此下了诏书。命徐太尉在城外整顿兵马,于二月二十八领兵入城,游走一遭,再经御街入禁中,直达讲武殿外,由天子亲自检阅三军,并举行封册献俘大典。『政府』枢府中,除正副执宰长官以外,凡在京官员均需站列御街两旁迎候。而东京的百姓,必须倾城而出,迎接守土卫国的英勇将士。
自古以来,凡是官方举行的活动,要求百姓参加的,即使去了也是心不甘情不愿。但这一回。东京百姓是发自内心地要去迎接。除了表达对将士们的崇敬之外,还想看看传说中的战将们。比如力敌万人的杨再兴,围攻滑州的姚平仲。忠义无双的徐原,一身是胆的徐胜,当然,要问百姓最最想一睹真容的人,不用多说了。
天网麻麻亮,京城从东华门起。经东水门,过坊币,一直到御街之前,那叫一个人山人海,就是上元节看灯,也绝计没有这般热闹。都说宋朝的商品经济空前繁荣,这话是绝对靠谱的。没看到么,竟有商铺在门口写着“捷报飞传,天下欢腾,东主感念,全场八折。[]宋阀192
这话不免有些酸,你直接写个。“打赢啦,跳楼价!”估计效果更好一些。
当然,站在街边上的,都是普通百姓。但凡有些地位,有些钱财的,昨天就把沿街的好位置占了。茶肆酒楼不用说,靠窗的位置一律多加一贯以上。就连些不沾边的店铺,门前也搭上张小桌,摆上茶水果品。谁知道徐太尉带多少兵马进城?要是几路大军都开进来,那不得过上一两个时辰?跟些贩夫走卒,肉贴肉去挤,大老爷们不在乎。那姑娘小姐的也不方便。啥玩意?姑娘们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拉倒吧,多少名门闺秀就等着这一天呢,想好生瞅瞅徐九长甚么模样。
城内忙成一团,城外也没闲着。徐彰把大军屯驻在陈桥,按天子诏命,挑选“有仪容,体壮硕”的士卒两万名,铠甲兵器都修饰一新,务求军容整齐,衣袍灿烂。从太尉以下,所有参与检阅的武臣,都披着一领御赐簇新战袍,真个威风八面,衣锦荣归。
意气风发的武将群中独独少了一个,便是徐卫。他对这事不太上心,正为没能的回马扩而嗟叹不已。也难怪,但凡奇人异士,都是有些固执脾气的。在马扩身上体现得尤为充分。他认为,东京朝廷那帮家伙,都是“匹夫竖子”不屑与之为伍。因此,他宁愿守在真定边上当个山大王,也不愿回京拱职。再三,丁嘱徐卫,切莫泄『露』他的行踪。
军帐中,徐卫正盯着地图出神。目光始终在陕西五路一带游走。也不知想些什么。崭新的铠甲挂在架上,御赐的战袍还放在桌面,与帐外的喧哗相比,他这里倒显得极其清静。
“九哥!”杨彦人未到声先至,帐穷掀处,嗬,好一个英武不凡的少年将军。杨彦这厮,本也生得俊俏,尤其是面皮白净,不说话吧,你还以为他是个翩翩佳公子。这会儿,上头到脚一水儿的新装,披件大红战袍,头上也洒颗大红缨。一派喜气。跟在他身后的张庆也是一般模样。
“问过没有?好些了么?。徐卫回过头来问道。
张庆点点头:“派人进城探过了,说是醒了有半个月,精神头不错,就是行动有些不便,且养着呢他说的这是马泰。马大胖子叫人揪心呐,调防京西的时候,那厮还是半死不活的模样,谢天谢地,总算从阎君手里抢回一条命来。
“哈哈!我说嘛,马秦胆儿不大,义气还是知道的。咱们还活得好好的,他哪能先走?”听到马泰没事,徐卫很是开怀。又往地图上瞧了一眼,这才来到桌边坐下。
张庆跟他坐了个对面,随口问道:“看啥?”
倒了杯茶,一口喝去大半,徐卫答道:“这仗打完了,咱不能老守在东京。”
张庆听出些意思来,趋身上前。小声问道:“怎么?想放外任?”
“这话说的,我本来也不是京官,放什么外任?”徐卫笑道。
杨彦立在他身边,听到这话连连点头:“就是就是,东京这地方虽好,但扔块砖出去,能砸到七八个五品官,没意不如到北边去,戍边也好,剿贼也罢,左右山高塑啼心圳,也没谁管得了咱们。遇到没事,咱弟兄纵马狂奔,驰骋大漠,岂不痛快?哎。要不回大名府也成啊。”
张庆白他一眼:“你嘴上怎么没个把门的,什么叫山高,,瞧你那点出息,还驰骋大漠,你知道大漠在哪儿么?”
“九哥知道就走了。反正,哪有女真人咱们往哪走,娘的,这么说吧。我现在还真不怵他。你说女真人有什么了不起?一开打就知道骑个破马冲冲!你一通箭『射』过去,照样穿出两个洞来!”杨彦这次追击作战中表现非常突出,徐卫早写好了战报替他请功。保守估计,混个七品应该不是问题。
哥仁正说着,听得外头有人叫道:“岳飞,杨再兴,求见都指挥使。”
徐卫脸『色』一沉,片刻之后叫道:“进来!”
话音方落,岳杨两个前后而入,都是一般的新袍新甲,精神愕很。本来。以他两个的地位,是不够资格参与检阅的。不过徐卫再三对老爷子说。这两位骁勇异常,作战勇猛,必有出头之日,不能小觑,徐彰这才批准。[]宋阀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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