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宋默然
岳怎再兴见了徐卫,甲胄在身不施金礼这是规矩,因此抱拳道:“战事已毕,特来向都指挥使辞行,回隶本军。”
岳飞是宗泽的部下,杨再兴是姚平仲的部下,徐卫镇京西时借来用的。现在仗打完了,自然要回老部队。不过徐卫实在是舍不得,岳飞他不想留,也不敢留,因为他这种人把“忠孝节义”看得比什么都重。他只能为一人所用。但杨再兴不同,他是江湖草莽出身,还当过流寇。大是大非对他来说很模糊,却是义字当头。再加上,此人骁勇绝伦。天生的先锋大将,攻城拔寨,冲阵掩杀少不了他。
但这事强求不得,徐卫遂笑道:“应该的,你二人自随我出征,多立战功,我自当详细上报请功。”
岳杨二将谢过,便告辞离去。徐卫在后头拱手道:“师兄保重。”
岳飞停步,再度回首一拜方才出帐。你道徐卫为什么称岳飞为师兄?这却是有出处的,相州汤阴有位豪杰,名唤周侗,武艺精熟,江湖上好大的名声!早年曾去陕西,结识徐彰,被引为至交。并互相切磋武艺。徐卫当初砸赌坊时再的“玉环步。鸳鸯脚”就是周侗传给徐彰的。后来周侗回乡,收了岳飞为徒。传他技艺。这么算起来,岳飞年长几岁,自然就是徐卫师兄。
“唉,可惜可惜,岳鹏举神力惊人,杨再兴万夫莫挡,都是好汉子。娘的,好屎都让狗吃了。”杨彦看样子好像集徐卫还心痛。他与岳杨并肩作战,深服其勇猛。杨彦可不随便服人。
听到他这么个比喻,徐卫张庆几乎绝到。明知他是在骂姚平仲,张庆笑道:“怎么,你也想吃?”
“我当然想”哎,我说你有意思吗?我是说,杨再兴这样的勇将。怎么偏生就归姚平仲了?我一想到那厮就一肚皮屎,真想拉给他吃了。直娘贼!”杨彦骂道。
说来也怪,杨彦正骂得欢吧,杨再兴就回来了。对他的去而复返。张庆杨彦都是喜出望外,徐卫却稳如泰山。只见再兴大步上前,对着徐卫深深一揖,久久不起。
“这是为何?”徐卫笑问道。
“自随指挥使出征,待再兴甚厚,卑职也深服指挥使之忠勇。这一去。也不知何日得见,因此再来拜别。
杨再兴正『色』说道。果然是位肝胆相照,义薄云天的铁汉!
杨彦是个直『性』子,一拍桌子说道:“那就别去了!姚平仲那厮就是根搅屎
张庆急使眼『色』制止他的话。杨彦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杨再兴自然听出来了,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夫丈夫生于世间,当以义气为立身之本。姚都统对我有知遇之恩,如何不报?安忍相背?”
杨彦大为不满,姚平仲那种人也值得你如此仗义?
徐卫却不奇怪,历史上,杨再兴是匪首曹成麾下的勇将,岳飞率军去剿时。他杀了岳飞的亲弟弟岳翻和部将韩顺夫。后来兵败被擒,岳飞没有杀他,他感念岳飞恩德,从此之后在帐下效命,直到战死小商河。杨再兴这种人,对于“忠”或许并不强烈,但把“义”字看得比生死都重。姚平仲起用了他,并授以职务,确实算是知遇之恩。
只怪自己运气不好,当初同样在招募义军,姚平仲怎么就招到杨再兴了呢?人品问题?
“人各有志,强求不得。你如此义气,我也佩服,若强留你,非但伤了两军和气,也显得我徐卫不义。罢了,再兴回去之后多加小心,国家多事之秋,狼烟不断,烽火不熄。你时常冲终于阵前,万望保重。”徐卫抱拳一礼,朗声说道。
杨再兴一怔,望着徐卫片刻,终于还是再次一揖,转身而去。
他前脚一走,徐胜后脚就进来,见弟弟还没有披甲挂袍,催促道:“九弟,赶紧地,快开拔了。”
旌旗蔽日,锣鼓喧天!东京城下。甲士环立,甘枪如林!大尉、左威卫卜将军、侍卫亲军步军司副都猜撰使五路制置使徐彰,率领两万衣甲鲜明,威风凛凛的将士开赴京城,前后绵延数里之长!前头,自太尉起,一班战将铠甲锃亮。仪表威严,气吞万里如虎!都跨着神骏的战马,缓缓进城。
浴血奋战的将士迎来了他们应得的荣耀。从踏入东京城的第一步起,百姓欢呼之声震动大地,直入云霄!没撒花。[]宋阀192
这是怎样一幅令人激动的画卷?便是那翰林图画院的张择端所绘《清明上河图》。也难以形容!
自宣和七年始。暗藏祸心的女真秋夷撕破脸皮。背盟南侵。两年之间,破燕山,踏两河,陷洛阳『逼』帝阙。大宋何曾有过如此之巨变?两河之民惨遭蹂硼,流离失所,东京百姓终日惶惶,提心吊胆。
狂妄不可一世的女真人,甚至威『逼』我朝称臣割的。极尽羞辱!可现在,仰赖我忠勇将士浴血拼杀,终于击退强敌!
东京百姓夹道相迎,看着威武的将士鱼贯入城,他们激动得热血沸腾!呐喊,欢呼,就算喊哑了嗓子也不在所不惜!甚至忘了这是一个重文轻武的国度。忍不住默念着“男儿何不带吴钩,收获关山五十州!”
这位老将。便是太尉徐公么?原想,种公仙去之后。朝中无栋梁,国家无大将。没想到,天甫公宝刀不老,英雄仍在。更兼徐氏一门尽是勇武善战之人。尤其是他几位子侄,,
慢,这便是徐原徐义德?经略相公一战李固渡,二战滑州城,护陵寝于巩县,追强敌于河北,功莫大焉!
这肯定是徐胜徐琴忱,据说他时常冲于阵前,百折不挠,受创不退,真乃世之虎将!
突然之间。百姓的欢呼声明显加强,几欲掀翻屋瓦!就是他!就
!
“大哥四哥。什备感觉?”徐卫目不斜视,一本正经,嘴里却大声喊道。
“严肃点!东京父老看着你我呢!”徐原也大声回应,不过他不确定九弟是否听清,因为百姓们闹得太凶了。
将官们心里自然是欢欣鼓舞,自立国以来,还从未听闻武臣能有如此殊荣,竟劳动满城百姓相迎,听说还有文武官员在御街迎接?这简直是天大的荣耀!好像只有当初种公带兵勤王时。官家曾派李纲去迎?
当官的享受着欢呼祝贺,士卒也是与有荣焉。这其中有人曾是流民,有人曾是贼寇,甚至还有人是罪犯!脸上那行刺字,是一个永远抹不去的羞辱标记。可是今天不同,这东京城里,不管是贩夫走卒,还是达官显贵,都来迎咱们!甚至还仿佛看到了大姑娘小媳『妇』的身影!从来没想到。咱们这些被人称为“贼配军”的人,能有今天!叫吧!使劲叫吧!咱记住东京父老这份情,他日在战场上。再多杀几个女真人!就是马革裹尸,也值了!
当大军快行至御街时,一处名唤“玉琼轩”的酒楼上,从窗户里探出一颗脑袋,『露』出一张乖巧清秀的脸来。往下看了一阵,突然拍手跳着叫道:“噫!来了!来了!”说着又回过头去,对着里面喊了几嗓子。
这是个装饰精致的雅座,极为轩敞,陈设也显得很有品位。但偌大一个房间里。却只有五六个人。能包下这么大一处地,可不是光有钱就能办到的。想来,这屋里的人来头不
此时,听的这丫头呼唤,便有一女子从桌边起身。穿一领青绿大袖,极是合身,脸上略施粉黛,更显得这张脸如精雕细琢一般。身段婀娜,增一分则胖。减一分嫌瘦,俏目含情,怒亦当笑。不是何灌之女何书莹是谁?
行至窗边。微微探出身去朝街市上一望。只见那甲士林立的队伍中,有一年轻将领。骑黑马,披红袍,卓尔不群,意气风发。直看得何书莹脸上笑容渐盛,这一笑,如百花绽放,美艳不可方物。
“徐九回来了!此番小姐满意了!”那丫头还在旁边叫着跳着。
何书莹轻斥一声:“没规矩,徐九也是你叫的?”可能是心情大好,怎么也装不出生气的模样来,反倒扑哧一声笑,满身威仪也化作花枝『乱』颤。
说话间,何夫人也来到窗边,往下瞅了一阵,撇嘴道:“本来朝中大臣多举荐你父亲到潢关执掌兵权,也不知是谁在官家面前进了言,居然让这徐天甫去了。后来又有诸多重臣推荐你父到滑州掌兵,又有人『乱』嚼舌根子,错失了这立功的良机。要不然,有他徐家甚么事?”
何书莹轻轻搭着母亲的手,娇笑道:“娘,父亲大人不是说,谁家去他都不甘,独独徐家,他是乐见其成。您又何必如此小气呢?”
何夫人虽然又撇了撇嘴,却终究还是没说其他话了。那丫头伏在窗台上,看着已经走过的队伍,摇头叹道:“连背影都如此标致,难怪难怪。”何书莹一听,掐了她一把,赶紧再探出头去瞧那标致的背影。(未完待续)!~!
宋阀 第一百九十三章 谈婚论嫁
臣得睡泣么安稳,难得做妆种美甲没有金戈铁马,尸山血海。只有微风徐徐,林浪起伏,草丛中虫儿聒噪,小桥下流水潺潺。而最让人心醉的,便是天上那一弯新月。
也是徐卫,换作其他人,恐怕几天几府也睡不着觉。为啥?前几天那场面太壮观了,东京百姓倾城而出,满朝文武除执宰长官之外,都在御街两旁杵着。大军开进禁中。直达讲武殿前广场。天子亲自检阅三军,虽然贵为皇帝,没有像后世领导那样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但看愕出来,官家欣喜欲狂,把摆放嘉奖诏书的文案都撞翻了。听说朝廷准备了银、绢、钱各一百万,空白任命状上千份,要大肆封赏有功将士。而徐家此番占大头,等着加官晋爵,封妻荫子吧。
“九弟。九弟。”门外响成一个『妇』人的呼唤声。
徐卫猛然从床上挺起身来,怪了啊,怎么不是『奶』娘的声音?这像是四嫂?披了袍子,打开门一看,差点没把他眼睛给晃花了。四嫂这是要去唱大戏?穿的这般庄重?门外的徐王氏今儿可是让她这小叔子开了眼了。
身上穿着华丽丽的程衣,所谓“翟衣”就是命『妇』在正式场合所穿的制服。宽松。大袖,显得雍容华贵。头上戴着“花钗冠”布满大小花枝有六。两旁还有掩鬓。徐卫一看,还以为是凤冠霞帔呢,『揉』了『揉』眼睛问道:“四嫂,你这是[]宋阀193
徐王氏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悦,抿嘴笑道:“今日有功之臣家的命『妇』,都要进宫,皇后赐见。”也难怪她如此高兴,天下的命『妇』何其之多,可能得到皇后召见的又能有多少?这还不是妻凭夫贵,男人立了功升了官,连带着老娘发妻都升作命『妇』,也就是俗称的“诰命夫人”
徐胜升任正五品的郑州观察使,坐等擢升,徐王氏自然也就是正五品的命『妇』。连徐卫那去世的老娘,也因为丈夫儿子的关系,追赠正二品命『妇』。
“哦,那嫂子快去吧。”徐卫笑道。
徐王氏嘱咐他赶紧去吃早饭后,便欲离开,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回过头来神秘的一笑。低声道:“叔叔,很快咱家就又多一个命『妇』
大概是才睡起来,脑袋还『迷』糊着,徐卫愣没闹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等他想问的时候,四嫂却已经掩嘴笑走了。伸了个懒腰,让仆人送来热水净过脸后。穿戴整齐,便径直往饭堂去。刚走到中庭,就听见一个『奶』气的声音大叫道:小舅!小舅!”
扭头一看。却是姐姐徐秀萍,姐夫范经带着外甥范宜回娘家来了。小东西一见舅舅。拼命从父亲怀里挣脱下来,撒着俩小短腿飞扑过来。徐卫一把抱起,贴着那肉脸笑道:“哎呀,这才几天没见,又重了。”
徐秀萍人逢喜事情神爽,一进门就哈哈大笑。那嘴始终闭不上。来到兄弟身边,连打几下,嘴里没个消停地念道:“昨天可太气派了,我在东华门那儿瞧见爹带着你们入城,那马,那铠甲,那威风,嗨,别提了。尤其是你。往日姐姐没注意,披上身铠甲,嘿,还真像那么回
。
徐卫瞄了她一眼,笑道:“什么叫像那么回事?本来就是那么回
!”
“是是是。我家兄弟可不是旁人能比。哎,四弟呢?”徐秀萍两只眼睛都快笑没了。
“想是还在睡。四哥身上有伤,得调养一阵。”徐卫随口说道,这会儿才看到姐夫范经规规矩矩地站在老婆身后,不『插』一句嘴。自打进京以后,这厮每回来徐家都是毕恭毕敬,见了岳父都好说,唯独见着这小舅子,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见丈夫一声不吭,徐秀蒋拿手肘撞了一下,嗔怪道:“你这个当姐夫的,兄弟立的如此大功,你怎地连句贺词也没有?”
范经手里还提着些权盒,看样子挺沉,使劲抬起手来作个揖:“恭喜九弟,恭喜九弟。”
“一家人客气什么。”徐其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随即抱着外甥往里走去。还没到饭堂呢,就撞其徐彰徐胜爷俩出来。徐秀萍欢天喜地上前去,贺了父亲又贺兄弟,整个徐府都是她的笑声。
老爷子兴致极好,儿孙满堂,共享天伦,人生如此,夫复何求?立即就传话,让仆人多采买肉蔬果品,中午举行家宴。
“爹,还是拉倒吧,四嫂进宫朝贺皇后,谁来『操』办?”徐卫故意说道。
果然,徐秀萍一听这话白了兄弟一眼,哼道:“德行!你当三姐就会抡刀枪,使不动锅碗瓢盆?等着瞧,我要是弄出一大桌来,你有本事别吃。”
“那敢情好,我这还正有事要出去,中午就不回来了。”徐卫放下范宜笑道。[]宋阀193
徐彰听罢。招呼外孙过去,一边问道:“部队都屯驻下来,军务自有人『操』持,你这段时日也『操』劳不少,难得安生几天,就在家好生歇歇吧。”老爷子可是难得说出如此体己贴心的话。
徐卫笑道:“我倒不是为了公事。”
“东京除了三叔府上以外,咱无亲无故的,你能有啥私事?拜会?访友?逛街?游山玩水?”徐秀萍连珠炮似的发问,真让人招架不住。
徐卫还没来的及回答,又听老爷子说道:“老九,你也到年岁了,往日忙于军务。无暇他顾自然不提,如今仗打完了。有件事不能再耽搁,就趁最近办了吧。”
又没赶的上回话,徐秀萍赶紧接过话头,拉了兄弟的膀子,大笑道:“爹今天就是不说,我这个当姐姐的也得提。咱九弟虚岁都快二十一了,这终生大事还没个着落,这哪儿成?”
徐卫也忍不住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哎呀,总算是等到这天了。今儿出门,就是打算拎上两只老母鸡到何少保府上,把这事定了。
“九弟啊。瞧上哪家姑娘没有?哎,姐可告诉你,咱们徐家虽不说甚么侯门深似海。但却是正正经经的人家,可不是随便甚么人都能进来。这首要一条。便是人,一需得孝敬公婆亲善抽次嘛,便是模样身段,我,川下得一表人才,需得配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才得。最后一条,也是最最重要的,咱们家是行伍出身。比不得那书香门第,一吹气能吹几个跟头的可不行,要能『操』持家余”
徐秀萍在那儿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徐卫是越听越奇;我说三姐,你是知道我看上谁了是吧?你说的这几条,简直就是比照着她再说嘛!
见三姐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徐卫笑道:“说,继续说,还有什
“我说半天你还没回话呢?有瞧上的没有?”徐秀萍问道。
“你也没给我机会说话吧?”徐卫笑得有些暧昧。徐秀萍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端倪。顿时大为紧张,扯着徐卫的手不放,一定要追问看上哪家姑娘了。
干咳两声,徐卫竟有些腼腆起来,支支唔唔地说不出个所以然。看得姐姐又取笑道:“你打脸皮厚,居然也会害羞?我记得你七岁还是八岁那年来着。掉河里了,有个临县来庄上作客的小丫头。满庄子嚷嚷着找人救你。那是姐姐唯一一次见你懂事了一回,买个拳头大的面人赔给人家,还说长大了娶她作娘子。你看看,七八岁你就寻思着讨老婆,这些上还有你不敢干的事?”
徐卫听得大为惊奇。当初在何府上,九月就曾提过这件事情。说她到徐家庄作客,买了个面人给她表弟还是谁,让自己给抢了去。后来又从三叔家的六哥口中得知,自己掉进河里后,九月四处求救,三叔当时带哥哥们回乡祭祖。赶去相救时,马泰已经把自己捞上来了。
可没想到,这事没完,居然还有这么一节。
看束,真有缘分天注定一说,自己十几年前自己就对九月有了承诺,缘分,缘分呐!虽说,当时那个徐卫,并不是自己。
一想起张九月。徐卫突然回忆当日自己镇守陈留时。九月曾经来过。当时就觉得她忧心仲仲,怎么问她也不肯说。那时候女真人兵临自己的防区,没有时间精力去解决,现在闲下来,必须尽快把这事办了。
心里有些焦急,徐卫对老爷子行了一礼,疾声道:“爹,中午你们吃,晚上回来陪爹喝两杯。”
徐秀萍这个档口哪会放他走,一把拖住,严肃地说道:“正商议你终身大事呢,你有什么事能比这事要紧?”
“嗨,就是终身大事!”徐卫用力挣开,拔腿就往外走。
徐彰听得一怔。怎么?老九有心上人了?嘿,小子长本事了,你到东京才多久?况且平日里都忙于军务,就这样你都能相上个姑娘?老子当年要是有你这本事”还是会娶你娘。
老爷子网高兴一会儿。突然发觉不对!九儿弱冠之时,何太尉作为主宾来到徐府,当时就与自己谈过这个话题,虽说没挑明。但自己明白他有结亲之意。而且去潢关之前,也把这层意思告诉他三叔徐绍了。现在老九自己瞧上个姑娘,这事怎么收场?
“爹,不好!”徐彰正忧心呢,女儿又突然一惊一诈的![]宋阀193
“你有点体统!大呼小叫作甚?”徐彰喝斥道。
徐秀萍满面忧『色』,靠上前去道:“爹,女儿想起一截,心里跳得慌!”
“什么事?说!”徐彰眉头皱成了一团。
徐秀萍嘴唇一动,却欲言又止,好在在场都是自家人,也不用避讳什么,遂大着胆子道:“爹,您想想。九弟到东京后,不是公干就是练兵,要不就是打仗。他哪来的机会认识谁家姑娘?您还记得吗?重阳节的时候,他居然给我和弟妹买了胭脂水粉,甚至还有一只镯子!现在想起来,那指定不是买给我们的!要是谁家的千金,他岂能想见就见?想送就送?女儿怕的是。九弟他,他,他找个那样的,”
徐彰脸都绿了,作为征战多年的老将,他自然知道女儿所指。宋代,社会风气相对而言较为开放,娼『妓』可以说是遍布天下,隶属“府州”和“军营”的叫官『妓』。除此之外,都是私娼。比如跟太上皇赵估打得火热的李师师。便是私娼。狎『妓』之风,在宋代尤为盛行,人家皇帝都在那儿作表率呢。
而“重灾区。”就是军营。宋军配有专门的“营故”当兵打仗的,提着脑袋干活。回来之后自然要发泄一下。因此,宋军上到军官,下到士卒,几乎是无人不嫖。不过在柬代,不管文武,**跟道德品质败坏没啥关系。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梁红玉,原先就是营『妓』,韩世忠找乐子的时候认识她。后来结为夫妻,男人在前面打仗,老婆在后面擂鼓,成为一段佳话。
“这,这,这怎么可能?”徐彰有些坐不住了,听女儿这么一说,他也觉得不对头。在军营里,狎『妓』虽是常事,娶娼『妓』为妻妾也是常有的事。但多是下级武官,一来地位不高,二来大字不识,能娶到个老婆已属不易,哪能挑肥拣瘦?可不说现在老四老九前途无量,便是没他们,我徐彰是五品步军都虞侯致仕,总不是下级军官吧?现在官拜太尉,正二品大员,老九也是官家有心栽培的武臣,你要是去娶个,,这不胡闹嘛!
“女儿也希望不可能,可咱家这个。混世魔王,打小胆肥,没他不敢干的事。最要命的。他一旦认定的事情,谁说也没用,便是爹的话,他也不会听。”徐秀萍苦着脸道。
知子莫若父,徐彰还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万一他真是狎故的时候瞧上了谁,这事可就麻疑了!不行,这正室无论如何得娶个正经人家的姑娘!以后哪怕你娶上十个八个风尘女子,老子嘴都不动一下!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范经看岳丈和娘子干着急,小声道:“岳父大人,若是实在放心不下,派个机灵的小厮跟着九弟去看看不就有答案了么?。!~!
宋阀 第一百九十四章 媒婆上门
八生在世,名利二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糊,皆为名往。出名自然是好事,可在徐卫看来却不尽然。他网出门,还没骑上马背。西水门徐府前的行人就都停住了。也没什么事,就是围着他看。往前再走俩步,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那瓦肆里听书的也不听了,端着茶杯窜到门外,一睹紫金虎的风采。就连穿开裆裤的娃娃,也端着饭碗蹲在屋檐看得目不转眼,若得他娘撵出来直往回拽,可拽了半天没把儿子拉走,自己也跟着打望起来。最后实在是没办法,还多亏军巡铺的巡兵出来疏导交通,这才让徐卫安然过去。
检校少保何灌的府邸在宣德门外,靠近要城,徐卫来过几次因此轻车熟路。眼看着就要到了,冷不防从宫门外出来一顶官轿,却是少宰何栗的。瞅见徐卫,掀起轿帘叫道:“子昂,这是往哪处去?”
徐卫下了马,拱手笑道:“见过少宰相公,卑职这是去,去拜会何少保。”
“哦。原来如此,”何栗仍旧掀着轿帘,沉『吟』片刻,招了招手,示意徐卫近前说话。后者牵了缰绳,来到了轿旁,询问有何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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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栗打量着面前这今年轻人,心里甚是感慨。难怪官家那般器重,此子才智过人,若能悉心栽培,假以时日必成器。此次女真冉寇,徐卫转战各的。屡立功勋,确实应该受到超擢。
“子昂,有件事本官提前知应你一声,也好让你有个准备。”良久,何栗说道。
徐卫闻言问道:“不知相公所指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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