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医辣手摧夫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清歌一片
“小娘们都不合我心意。”
“自然没有京里的合你心意。实在熬不住的话,这就赶回去好了,不过一个月的脚程。顺便再带两个回来,省得下回又念想了。
一阵沉默。
“娇娘……”
许适容没有应声。
“娇娘……”
杨焕又叫了一声,试探着靠了些过去。
“听着呢。”
许适容有些不耐烦地应道。
“我……我方才只是到园子里溜达了一圈……”
没听到回应,杨焕又挨了些过去,低声软语道:“我真不想惹你生气来着……只真觉着你对我总横眉竖目的,我又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好。我要是哪里真碍了你眼,你狠狠说我便是,你瞧我会不会改……”
他靠得很是近了,许适容已是可以感觉到他身上的温热,想推了他出去,那手刚碰到了他胳膊,反倒被他一下给握住了。想抽回手,却是被他紧紧抓住,来回了几下都未挣脱开。
“娇娘,我想躺你身边跟你一道睡,就是躺你身边,不做别的。你若不信,把我手也给捆起来,就跟今日那个烧死的观察使一样。”
杨焕许是估摸着她要着恼了,突地松了她手,低声耳语道。
许适容见他拽了自己手不放,本是确要呵斥了,突被他这样巴巴的一句,倒是给逗得忍不住面上浮出了丝笑意。
那杨焕何等敏锐,虽是暗夜里模模糊糊看不到她神色,只瞧她开口没再丢出狠话,更不似从前那般踢自己下去,一下有些心花怒放,只也不敢现了出来,急忙下去又拿回了自己枕头,一下躺在了她外面。许是方才溜达得真有些疲了,没一会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许适容本是全身有些紧着,耳边听到了他的低低鼾声,心中倒也渐渐平和了下来。听他鼾声越来越大,怕他呼吸堵住了不畅,伸手轻轻推了下他头。杨焕喉间发出了一声类似小狗的咕噜声,翻了个身朝她睡,鼾声果然便止住了。
许适容微微笑了下,自己朝里又挪了些进去,终也是睡了过去。
那杨焕平日都是睡得死沉,没人叫唤的话必定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这日一早猛睁开眼,却见窗外还微微泛着天青色,应是晨曦刚现之时。见天色早,打了个呵欠,刚要翻个身再睡,突瞧见自己身侧里面的娇娘面向外朝他而卧,正睡得沉。自己那睡意一下便全无了,把下巴磕在胳膊上,躺着悄悄地打量着她。见她脸蛋脂腻,眼睛闭着,两道长睫毛微微卷曲,一绺发丝粘在了脸颊上,越瞧竟越是顺眼。又见那发丝被呼吸吹动,有些微微颤抖,一时手痒,便轻轻伸出了手去,拨开了那一绺。刚要收回手,突然顿了下,原来眼睛顺着脖颈下去,瞧见她那白色软绸中衣领口因了有些凌乱,露出了里面娇杏色的绛绡亵衣,隐隐透出一片雪腻酥香。
杨焕呆呆盯着瞧了片刻,咽了下口水,那手就情不自禁地往下移了,刚碰触到那软罗衣襟,突地想起娇娘的手段,硬生生又收了回来。只眼睛却是舍不得挪开,盯着又看了一会,那手又朝着伸了过去,悄悄地用指尖勾住衣襟,往下拨了点,便是春光有些半露了。一下眼热心跳起来。所谓色心无止境,觉着竟是不过瘾。悄悄抬眼看了一眼,见她仍是未醒的样子,一下胆子便壮了不少,再伸出手,正待将衣襟再往下勾些,突见她眼皮微翕,睫毛微微抖动,似是将醒的样子,吓了一跳,急忙闭上了眼,那手也顺势搭在了两人床榻的中间。
许适容睡眠一向不深,只昨日确实有些累,被杨焕一番折腾,入睡得又晚,这才有些沉觉。朦朦胧胧似是觉着有人碰触自己,眼皮挣扎了几下,这才醒了过来。坐了起来低下头,见自己胸口处衣襟低垂,半边都露了出来,心中一下狐疑起来。转头瞧了眼身边的杨焕,却是仍在呼呼大睡,鼾声大震的,不时还磨牙几下,一下倒又有些费解了。许是自己昨夜睡乱了的也未可知,摇了摇头,便掩好衣襟,怕惊醒了他又要上来歪缠,轻轻地踩了空地掀起帐子下了榻。
前些日她醒来时,那杨焕都还仰在春凳上入睡的,所以夜里穿的中衣都是自己躲在帐子里换下的。此时见他仍在帐子里酣睡,便放心站到了外面换。
杨焕装了睡,耳朵却是竖着听她动静,本是心中有些惴惴的,怕被发现了自己方才动过的手脚,待听得她轻手轻脚地下了榻,掀了帐子出去,知是混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转头隔着帐子望向了她背影。哪知透过帐子的格孔,竟是见她脱去了外面的中衣,只着方才他见过的那件娇黄色柿蒂菱纹抹胸,后背不过一道细细的绳子缚住,露出了整片光裸。
那杨焕得口干舌燥,恨不能她转了过来再叫看,只可惜不过一晃,便见娇娘已是重新换上了衣衫,系妥了裙带,姗姗掩门而去了。
许适容出去梳洗了回来,想着那陆夫人昨日受惊带病卧床,要利索起来,只怕还需些时日,便想回来与杨焕交代一声,自己需得待她痊愈了再回青门县。刚踏进房门,见他不似往日那样仍在酣睡,却是坐在床边有些发呆,似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中有些奇怪,便随口笑道:“今日竟起得这般早,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杨焕瞧了她一眼,见眉眼里盈盈带笑的,看起来神清气爽,怔了下,哪里敢说自己满脑子的绮念,只假意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道:“昨夜睡床上,果然是舒服多了,一觉醒来,你都不知道去哪了。”
许适容笑道:“你哪日里不是比我晚醒的?说得倒好似自己前些夜里都睡不着似地。”
杨焕嘿嘿一笑,挨了过去道:“娘子,昨夜我说到做到,就只睡在你身边,却是规规矩矩,连多一眼也没瞧。你往后总该放心了吧?”
许适容斜睨了他一眼,哼了声道:“谅你也没那个胆。”
女法医辣手摧夫记 第30节
杨焕见她说话的当,眉梢眼底虽似是含了薄薄的嗔意,只在他听着,那口气竟像是在朝自己撒娇般,心中一荡,嘴巴便有些管不住了,笑嘻嘻道:“是。是。娘子只管放心。我两个以后睡一床,你要我怎样,我便怎样,自己是万万不敢怎样的。”
许适容听他又有些油嘴滑舌起来,白了他一眼,把自己方才想的事提了下,又叫他若是等不住,自己便先回青门县去。
杨焕好不容易才哄得她能叫自己上床共寝一塌了,虽仍没怎的,只好歹也是偷到了丝油腥沫子,觉着竟是血脉喷张,比从前自己在外风流时更来得有兴味。此时哪里还会愿意自己单独先回,自是没口子说要等她一道。许适容知他玩心重,交代了几句,自己便先朝陆夫人处去了。
杨焕瞧着她背影离去,自言自语了声道:“忍一时,方可图大谋。”
许适容到了陆夫人处,见她比起昨日是好了许多,只神色瞧着却仍是有些委顿。陪着说了几句话,又伺候着喝了药汁躺下。过了晌午时分,便见杨焕匆匆赶了进来,嘴里嚷道:“那马夫被抓了,包袱里搜出了白花花的银钱。招供了说是自己有个弟弟也是在那姓黄的家里卖身为仆的,只因了桩小事便被抽打,毒气攻心地死了,心里就一直存了怨恨。这才趁了这机会,泼了火油,又捆绑了他,放了把火给烧死了,逃出城外没两里地,就给抓了。”
“说出那银钱何来,是谁主使的吗?”许适容问道。
“还没来得及说呢,就给当堂打死了。”
许适容想起昨日里徐进嵘说过的话,微微皱了下眉。
“总算是老天开眼。果然是被人谋死的。虽是晦气死在此处,只也总好过是叫我家失火烧死的。”
那陆夫人倒不关心马夫的死活,听得已是有人顶罪了,全身筋骨一下便似松快了许多,面色也瞧着好了不少。待陆通判晚间回来,已是能下床走动了。那陆通判自也是高兴,拉着杨焕又对酌了几杯才放了回来。
杨焕回了屋,央求了几句,又再三保证的,这才勉强被允许上了榻。起先倒也果真相安无事,只偶尔挨擦碰触了,便都说是自己无心。许适容起先倒也没在意,忍了几次,待他又将手状似无意地搭上自己腰时,终是忍无可忍,眉头竖起,正要呵斥了他下去,那杨焕却是咕哝一句,翻了个身朝外,手自然是顺势抽回,鼾声大作起来了。第二日醒来,那杨焕看起来精神奕奕,自己倒是有些病眉酸眼,呵欠连天起来。
第三十六章
黄观察使命丧陆通判府中,只是因了其平日为人苛责,被身边小人所忌恨,这才害了命的。陆通判虽有失察之过,只那小人既是处心积虑,他也实是防不胜防,反倒是差点空担了罪责。如今那凶手既是认罪伏诛,此案就此了结如是上报。陆通判应无大碍了,其余相干诸人,虽是过程有些意外,只最终也是了了块心病,也就算是皆大欢喜了。
陆夫人既是去了心病,没两日身子便已是利索了起来。张罗着要拆掉烧掉的南屋一片,准备着重新造了。陆通判给那淮南漕运的上书很快也有了回应,说是张大人很是赞许,言此乃利国利民之举,已经着人快报送往京师了,只等批复下来。
许适容见留在通州也是无事了,便想着回青门县。只那陆夫人因了自己没有女儿,见她言行举止又甚是合自己心意,且前几日身子不好时,这表外甥女亦是尽心服侍在旁,嘘寒问暖的,心中十分喜爱,便有些舍不得她走,如此又挽留了几日,这才定了明日回去。
这通州城里水路纵横,来往货船不断,是那南北货物的汇集之地。明日既是要走了,小雀便不住撺掇着许适容上街采买些东西带回,说是回了那旮旯角落青门县,只怕就没这么齐的货色了。许适容见她一脸盼望之色的,倒也不忍回绝,恰自己也是无事,买些日用所需的带回,日后若是短缺了也便利些,便应了下来。告了声正忙着草算起屋银钱的陆夫人,两人便一道朝外行去。到了那门廊处,恰逢杨焕外出进来,听说她要出去采买东西,立时便自告奋勇带路,说是自己早把通州城的大街小巷绕了个遍,给她带路也好。
许适容见他自说自话,一叠声地已是叫陆府下人套了马车,自己又从小厮手里扯回了马缰,已是像块牛皮糖般粘了上来,甩怕是甩不掉了,想着等下要是东西买多了,叫他拎着倒也不错,便也随他去了。
这通州城今日恰逢每月初一十五的大集市,街面上人来车往,竟是挤得不行。一路停停走走,买了不少的东西,都是放到了马车上,瞧着前面更是拥挤,许适容便是有些想回去了,却被杨焕拦住了道:“青门县城里卖的胭脂水粉都粗粝得很,怕你用不惯。前面过桥,有家老字号,里面的香粉皂胰都是顶好的,不比京里的差。叫车子停在此处,我陪了你去买些带回。”
他话刚说完,见许适容有些凉凉地瞅着自己,突地想了起来,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剖白道:“你莫想歪了。我知道这家,可不是自己买过送给哪个小娘们。前几日特意打听过来的,本是想着离开前自己去给你买的。今日既是顺路了,就一道去买。”
许适容看了他一眼,吩咐车夫等在此处,自己便带了小雀跟着杨焕过桥去了。
这铺子里的胭脂水粉果然不错。不但东西上好,连装的盒子罐子都是透出了几分精致。见小雀爱不释手的,便买了两罐子玫瑰胭脂膏送给她,自己正要再看,那杨焕已是扫了一大堆过来,放到了柜台上。喜得那掌柜的眉开眼笑,奉承不止,道是遇到了出手阔绰的。正要叫伙计都包起来,却是被许适容给拦住了,自己不过略微挑拣了两样脂粉和几块花皂。杨焕付了钱,这才一道出了铺子。
“我身边带了钱呢。又不是买不起,为何不多买些带回去?”
那杨焕眼见掌柜的脸色有些变了,觉着被扫了脸,出了铺子,嘴里仍是不停在嘀咕。
“又不是面粉拿来吃的,买这许多做什么?放着时候久了也会坏掉。”他两个在前,小雀在后,沿着原路往回走,快到方才那桥头时,却见前面河岸边挤了一溜的人,似是围着在看什么热闹,走得近了,才见河里竟有个小乞儿掉了进去,正在水里上下扑腾着。因了昨夜刚下过场大雨,此时河面颇宽,水流亦是有些湍急。那小乞儿显见是不识水性,被冲到了河中间,眼见就要沉下去了,河沿两岸的人却都是在看着,竟无人下去救捞。边上一人还恨恨道:“这小乞,三天两头地来偷我铺里的包子,偷就罢了,最可恨的是有回趁我没注意,竟将我满笼的白面包子都捏上了黑指印。这回掉河里了,淹死活该,捞了出来也是祸害。”
许适容眼见那小乞已是要没顶了,急忙推了下杨焕道:“还看什么,快下去救人!”见他一怔,眼睛有些发直,以为也是不愿下去,心中一下火起,柳眉倒竖了起来,怒道:“乞儿也是条人命。不管平日如何,看见了总不能见死不救的!你不愿下去,我下去!”
杨焕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哦了一声,连鞋子也未脱,扑通一声便是跳下河去,溅起了大片水花。
边上众人见竟有人跳下去救人,都是指指点点的在看。
许适容见杨焕终是下了水去救人,这才松了口气,哪知这口气还未吸回,竟见杨焕从水里浮出了个头,一脸惊慌地划拉着两手,胡乱拍打着水面,嘴里大声嚷道: “救……”那个命字还没嚷出来,眼见已是灌进去了一大口水,头又沉了下去,只剩个乌黑的顶露了出来。又见他用力一挣,头是露了出来,只人已是随了那波流被卷向了河中间,瞧着又连灌了几口水。 许适容大吃一惊,看他这样子,竟是不会游水的。眼见着要和那乞儿一般都沉下水去了,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将手上的东西往身边早吓呆了的小雀手上一放,脱去绣鞋,自己正要下水去,突觉身后有人道:“夫人不必!”
那话音刚落,身边不知哪里已是冒出了两个男子,一头扎进了河里,游向了杨焕和那乞儿,没一会便是各自抓住了一人,奋力游回了岸边。
众人方才都是被这场变故给惊呆了,此时见有人下去,一下将两个人都救了上来,便有人过去帮着拖了上岸。也不知是谁带了头,都是喝彩了起来。
许适容见杨焕和那乞儿都是被救了上来,悬到了喉咙口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套回了鞋子,急忙分开了众人过去。
小乞儿虽掉河里要早些,只呛了些水,咳嗽了几下便是清醒了过来,一身湿嗒嗒坐在地上,脸色苍白,显见是被吓到了,仍有些惊魂未定。杨焕虽是后来才下水被卷了过去的,只此时却仍是直挺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目紧闭。
许适容急忙伸手探了下他颈动脉,还有搏动,知无大碍,应是灌进去了不少水,又惊吓过度了,这才一时闭了气的。心中一松,这才想起下河救人的两个男子,急忙抬眼望去道:“多谢两位仗义相救,实在是万分感激。”
那两个男子打扮相似,此时也刚上岸,全身都湿漉漉地,只神情间却是十分恭敬,见许适容向自己道谢,慌忙摇手道:“不敢,不敢。折煞小人了。不过是奉了我家三爷的话行事的。”
许适容一怔,回头看去,这才见自己身后不远处站了个玄衣男子,正朝自己望了过来,不是那徐进嵘又是谁?想必方才自己听到的那声“夫人不必”,应也是他说的了。心中一阵犹豫,见他已是朝自己走了过来,只得面上露出了笑,行了个礼道:“方才多谢三爷了
徐进嵘摆了摆手道:“不过是恰巧路过看到罢了。夫人言重了。”
许适容转头看了眼杨焕,见仍是没醒来的样子,也顾不得和徐进嵘客气,点了下头,急忙便又回了杨焕身边,按压了几下他腹部,又使劲拍打了他脸,见仍没反应,犹豫了下,用手掐开了他两颌,正要俯□去吹气,却见他嘴里咕噜咕噜流出了些水,喉咙里呻吟了几声,眼睛终是睁开了。
那杨焕睁开了眼,一下便坐了起来,用手按下了,觉着是硬地了,这才醒悟了过来,长长嘘了口气,不停呸呸地吐着嘴里的泥沙。待吐光了,这才抬头望着自己面前的许适容,哭了脸道:“我方才喝了不下几十口的黄泥水,鼻子呛得难受,肚子也不舒服得紧。”
许适容却是不理他的诉苦,只压低了声音斥道:“你既是不会游水,为何要跳下去?非但救不起人,还要多一个人下去捞你!”
杨焕方才故意扮出个苦哈哈的相,想博到娇娘的怜惜,哪知非但没个软语安慰,反倒是碰了一鼻子灰,一下满腹委屈上来,哼了一声道:“不是你推我,非要我下去吗?”
许适容一窒,半晌才强压了火气,低声喝道:“我叫你跳,你就闭了眼睛跳吗?我哪知你不识水性的!你吱一声都不会吗?”
杨焕摸了摸自己后脑勺,讪讪道:“我见你方才横眉竖目的,又说要自己下去,一时便忘了不会游水,等跳了下去才想了起来……
边上小雀可怜自家小公爷,难得逞能去救人,结果反倒是被骂得狗血喷头。急忙扯了下许适容,帮着说好话道:“夫人,小公爷确是不会水,今日必定也是太想救人了,这才一时忘了纵身跳了下去的,实在是胆色过人呢。我在府里的时候,就听人说起他从前有次随了二爷回京,从船上掉进了汴河里,差点是送了命的,大夫人知道了,那脸都吓白了,千叮万嘱的不准小公爷再靠水去的。如今既是平安上来没事,那便最好不过的了。”
杨焕听小雀为自己说话,起先也是暗自欢喜的,哪知说到后面,竟是提起了自己从前这桩恨不能抹了去的丑事。怕许适容往细里问会露出老底儿,也不嚷难受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左顾右盼道:“哪个拉了我上来的?小爷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这等好汉,定要好生谢过。”
第三十七章
他嘴里说着,眼睛已是看到了正垂手立在徐进嵘身后的那两个浑身滴水的随从。脸色微微一变,拉了许适容紧走几步到了边上,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竟是那个姓徐的手下人拉我上来的?”
许适容看了下徐进嵘那里,正巧见他对着自己正点了下头,转身欲待离去的样子,便唔了一声。
杨焕用手一拍脑门,叹道:“我还不如就待在河里喂王八算了!”嘴里说着,已是看见徐进嵘和那几个随从转身要离去了,急忙哎了一声,赶了上去。
“两位好汉水上功夫这等了得,杨焕实在佩服得紧。今日出门,也未料到会有这等事。匆忙之间也无可表我心意的,身边就只带了些银钱,还望笑纳。”说着己是从服际上扯下了那兀自滴着水的荷包,瞧也未瞧便塞到那随从的手上。
那俩随从哪里敢收,口称不敢,只说是奉命而行。杨焕只作未听见,仍是不停要塞过去。
女法医辣手摧夫记 第31节
“既是杨大人的一番心惫,你俩就收下好了。”
徐进嵘开口,如此说了一声。那两个随从这才恭恭敬敬地接了过来,口中称谢。
杨焕这才装作刚看到徐进嵘的样子,面现惊奇之色,打了个哈哈道:“徐大人竟也在此,真是巧了。多亏了徐大人出现得及时,要不小爷我就要下龙宫去陪龙王爷喝茶了。大人你怎不早些来,捞起了那小乞,也不用我这般现世丢丑了。”
徐进嵘瞟了眼离他不远处的许适容,这才微微笑了下道:“杨大人言重了。既是不识水性,竟也下水救人,实在是高风亮节,何来的现世丢丑?在下十分佩服,日后若有机会,还盼与杨大人相交一二。”
许适容听那杨焕方才口中虽在称谢,只那话里话外却是透着丝勉强,知他心中有疙瘩。此时听这徐进嵘的答对,滴水不露的,果然便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那徐进嵘又看了眼许适容,这才对着杨焕道了声别,转身和那几个随从离去了。
杨焕待那徐进嵘走得投影了,这才想起方才那小乞儿,转头寻去,却见地上空空如也,只剩一滩水渍,想是回过神来怕了,已经偷偷走了,骂了句道:“这小鬼头倒溜得快,差点教小爷为他送了命!”
许适容见他浑身上下仍是湿嗒嗒的,叫了声回去,杨焕这才抹了下脸上的水,跟了过桥。马也不骑了,叫小厮自己牵回,自己一道挤了马车回去。
那陆夫人见他竟是全身湿漉漉地回来,大吃一惊,待问了缘由,这才埋怨了道:“娇娘你也是不知轻重。不过是个素不相识的小乞儿,何苦硬逼着他下水个幸好被那徐大人路过救起,要不然岂不是出了大乱子?”
许适容嗯了一声,低头不语。杨焕看她一眼,急忙道:“不过是我自己想逞能,这才下去的,和娇娘无关。”
许适容抬头瞧他一眼,见他正朝若自己挤眉弄眼地在笑,心中一怔,一时倒是说不出话了。
陆夫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瞧你平日也是聪明得紧,今日怎的这般老实人了。既是不会游水,竟还巴巴地跳下去。说出去都叫人不信。快些去换下衣衫。虽说这晌午日头晒起来人还出汗的,只也快中秋,晚间就有些凉意了,湿久了怕着凉。”
杨焕笑道:“这般便着凉,当我是面人……”话说一半,突地瞧了下一边的许适容,闭上了嘴,笑嘻嘻地下去换衣裳了。
因了明日一早要走,今日便要收拾行装。原先带来的自是都收了回去,加上今日自己新买的和陆夫人送的一些缎料和吃食,满满当竟是装了一大车。许适容见收抬妥当了。这才回了屋子,却见杨焕已是躺在榻上了。
前几夜里两人同床而睡,那杨焕虽没怎样,只她自己却是有些绷着的,第二日起来总觉眼皮发沉,午觉补眠了才觉着好些。故而今日一早起床之时,发现他那手和腿又压在了自已身上,一时火起,已是放话,叫他不许再上床的。此时见他躺在那里呆呆地,似是心事重重。难得见到他如此,倒是有些惊讶了,那赶他下去的话便堵在了喉咙口。
“娇娘,你回来啦?”
许适容站在那里良久了,杨焕这才猛然惊觉的样子,一下收起方才的神情,坐了起来,朝她咧嘴笑了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