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鲈州鱼
见街坊们都在,谢宏便一一打起了招呼,这个时代不象后世的人情冷漠,邻里间的关系好得很。谢家一年来厄运不断,其间受了街坊们不少照顾,谢宏也心怀感激。
打了几个招呼都没回应,谢宏感觉气氛有点怪异,他多买了不少东西就是打算周济一下街坊,自家落难的时候人家都帮过忙的,只是为什么大家的眼神都这么怪没有艳羡,反倒是怜悯和……恐惧
“宏哥儿,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二婶欲言又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男人给拉进自家院子了,院子里低低的传出一阵埋怨声:“你叫宏哥儿回去又有什么用!结果还不是一样别把咱们自己家给连累了……”
到底怎么了谢宏刚才就觉得有问题,二婶家的异状更加深了他的疑虑。他环视一圈,街坊们没一个人与他对视,纷纷关上了门,几个顽童也被父母拉进屋去。
糟糕,难道是家里出事了!一个让人惊悸的念头在谢宏心里闪过,他把那一堆包裹往地上一扔,就往自家跑去。
离得还远,就听见了院内的动静,有争吵声!
“小晴儿,谢家都穷成这样了,你还呆着干嘛还是跟爷去吧,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享受不尽。”一个猥琐的声音,语气更是令人生厌,谢宏记得这个声音,是那个混账典史!
“才不要,你不要过来,我宏哥哥等下就回来了。”是晴儿的声音,脆生生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那个酸秀才回来又能如何爷可是堂堂典史!跟爷走吧,哈哈…”混账典史得意之极,笑得很是猖狂。
这王八蛋竟然又来了!远远听见院子里的动静,谢宏大怒,全不顾是自己家的院门,猛的踢开院门,往内便闯。
明朝第一弄臣 第7章 打典史
在院外听到声音已经让谢宏睚眦欲裂,进了院子,入目的情景更是让他怒不可谒。只见母亲软倒在一旁,不知如何;晴儿也被这人逼在墙角,平日里娇俏可爱的一张小脸苍白,睫毛上挂满了泪水,那身破旧衣裳的袖子也被撕掉了一块儿。
那个猥琐声音的主人肥头大耳,满脸横肉,不是陈典史还有哪个
谢宏猛然推门而入,发出的动静不小,正在干亏心事的陈典史也吓了一跳,笑声嘎然而止。他转头正待说话,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一个急速变大的拳头,然后脸上就是一阵剧痛,他只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一下翻倒在地上。
一拳打倒这个祸害,又狠狠的踹了两脚,谢宏又连忙去扶母亲,一边还招呼着晴儿,手忙脚乱的,只恨没有学会分身术。
“晴儿,没事吧娘,您怎样了”
他刚扶起母亲,晴儿就象归巢的小鹿一般跑了过来,死死的抱住他的胳膊,小手抓得死死的,似乎害怕一松手,谢宏这个救星就会不见了一样。找到主心骨,小丫头这才定了神,颤抖着说道:
“宏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你刚走没多久,这个坏人就来了,母亲都被他气咳血了。”
感受着晴儿小小身子的颤抖,看着委顿在自己怀里的母亲,谢宏感觉胸口像是要炸裂了一般,怒火熊熊,他也顾不上安慰晴儿,道:“晴儿,你先扶娘进屋,我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无耻败类。”
“宏儿,不可……怎么说他也是官家的人,你不要莽撞。”看见儿子回来,谢母有了点精神,低声嘱咐道。
“是,娘,儿子只与他理论便是。”
听他这样说,谢母才算放心,被晴儿扶着进屋去了。见两人进了屋,谢宏这才转过头来。刚刚在县衙他还奇怪这陈广元为何没去看热闹,原来却是跑到他家来作恶,他恶狠狠的盯着正缓缓站起身来的陈广元,若不是怕娘再受惊吓,他恨不得再狠狠的收拾这混蛋一顿。
北庄百姓背地里都称这陈广元为陈皮,不是因为他瘦得像陈皮,而是这人贪婪成性,欺行霸市,无论什么东西,只要过了他的手,就得剥一层皮下来。至于其他的,诸如偷东家鸡摸西家狗,踹寡妇门之类的恶行,那更是天天都有。
在明朝,这典史其实是没有品级的不入流小官。不过不入流那是在官场上说的,这职位的职权可不小,相当于后世的县公安局长,这身份吓唬一般平民已经足够了。谢宏的那些街坊就是害怕陈广元的权势,连话都不敢跟谢宏多说,生怕被这人知道,惹上麻烦。
明明是管治安的人,结果北庄县大部分的治安问题都是这人引起的,谢宏曾经腹诽过,明朝的基层执法人员的素质低下,和后世还真差不多。
陈典史昨夜多喝了几杯,今天起得便晚了,衙门口的热闹也没凑上,懊恼间,倒想起那张谢家的借条来。一月前,他赌博赢了钱,对方正是谢家的大债主,那债主输得多了,恰巧身上带着这张欠条,琢磨着谢家现在这般光景,这钱八成是收不回来了,就拿借条出来,想抵了赌债。
若是别的东西陈典史肯定是不愿意的,这个欠条他却喜欢,因为他早就觊觎谢家的晴儿了,小晴儿虽然还小,不过生得十足一个美人胚子。
以前谢宏有功名在身,他也不敢太过放肆,如今有了这张欠条自然不同,谢家现在穷得只剩人了,谅那穷酸也还不起钱,正好趁机夺了这个让他垂涎已久的小美人儿,所以双方一拍即合。
今天刚醒酒,他就跑来了谢家,却不想小美人的手还没摸到,就挨了重重的一拳。“居然有人敢打我我可是堂堂典史啊!老子跺跺脚,北庄县都要颤上一颤。连我老爹都多少年没打我了,这个穷酸怎么就敢”
他陈广元在北庄县纵横十多年,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手捂着眼睛,嚷嚷道:“谢宏!你这穷酸,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不怕吃王法吗”
“呸,打得就是你!一个不入流的祸害,还敢自称朝廷命官,今天看在我娘的面上,饶你狗命,你不快滚,老子还要再打!”谢宏不屑的唾了一口,然后喝骂道,说着还往前走了两步。
陈典史被吓了一跳,风水倒转,就如他刚才欺负晴儿一样,他自己一个肥肥的身子也缩到了墙角。典史虽也算是个武职,不过他得这职位只是使了钱,才子承父业而已,吃喝嫖赌那是他拿手本事,真要动手放对,可就不成了。
偏偏今天他的跟班都去看热闹了,没跟在身边,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对方不惧他身份,那这个眼前亏就吃定了,眼看谢宏走过来,他急忙叫嚷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你是秀才,欠了银子总不能不还吧你家欠我的十两银子什么时候还来”
谢宏也记得这事了,停下脚步,冷冷道:“我家何时跟你借过银子”
陈典史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冲着谢宏晃了一下,又得意起来:“借据上就是这么写的,老夫人也是按了手印的。欠债就得还钱,连本带利,十两银子!谢秀才,欠条在此,由不得你不服。你还不起钱,别说你家养娘,就算是老子占了你这院子,也是应当,哈哈。”
谢宏冷笑,若是他再早几天来,还真是麻烦,谢宏制作八音盒的期间倒是一直担心他来,不过现在么,哼哼……,谢宏把装赏银的那个包裹打开了。
打开后,陈典史傻眼了,里面竟然全是银锭,成色十足,是雪花花的官银啊!这一包怕不有几百两,这穷酸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银子
谢宏满脸不屑,从包裹中拿出一块银锭,十两只多不少,往地上一丢,用打发叫花子的口气说道:“喏,把欠条放下,拿了快滚,再让我看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陈典史有心不拿,可思来想去还真就舍不得,他一个月的薪俸也不过三石米,合不到二两白银而已,这一下就是半年的薪俸。还是实惠重要,面子还是等回头再想办法找回来吧。
他放下欠条,弯腰要捡起银子,然后抱头鼠窜的跑了出去。等到了外面,又觉得有些不甘,又在门口嚷嚷道:“今日大爷宿醉未醒,且不和你这穷酸一般见识。且让你凶横一时,等老子叫了人来,抓你进了大牢再炮制你,到时,你家养娘照样是老子的,老子玩她的时候要让你看着!”
谢宏本来就强压着怒气,听他骂的恶毒,抬脚直追出去。
听到谢宏急促的脚步声,陈典史心下大骇,转身便连滚带爬的跑掉了,这人长得肥胖,跑得倒快,谢宏追到门口一看,他已经消失在街道转角了。
见他逃得狼狈,谢宏也觉得怒气消了些,这时才在心里庆幸:“还好今天得了官职,不然打了这泼皮,麻烦可不小,有了官身,今后倒是不怕这厮了。”
他挂着照顾娘和安慰晴儿,也不去追,反正陈广元也是北庄人,要报仇,日子长着呢。
明朝第一弄臣 第8章 家人
“娘,谢大哥好威风啊!把陈皮给打跑了。”陈典史脸上带伤,衣服上都是尘土,在门后偷看的街坊们也都看得清楚。刚刚谢宏打过招呼的那个叫小六的孩子,满脸敬佩的说道。就算小孩子也知道这个陈皮不是好人,只是无人敢惹,见了他这副狼狈相,实在是大快人心。
“六子,快回来,别瞎凑热闹了。打了那泼皮,谢家就要大祸临头了。”孩子的娘赶忙把孩子拉回屋,这陈家可是北庄县一霸,他爹就是北庄县典史。他爹当年还比较收敛,到了陈广元这里,已经完全不像话了。别说是一个秀才,就算是举人老爷家惹上陈家,也是要倒大霉的。
老百姓都胆小怕事,心里痛快,可还是不敢出去跟谢宏搭上关系,生怕在陈家报复的时候被连累了。
听着那一扇扇紧闭的院门后传来的低语声,谢宏默然,这些事也怪不到街坊们的头上,换到自己只怕也没法仗义执言,将自家人卷入麻烦。他将丢在门口的大包小裹拿进院子,这才进屋探问母亲。
“娘,你怎样了”
简陋的屋子不大,也没什么摆设,很好的诠释着,什么叫家徒四壁。一张桌子放在屋子中央,下面垫了一块木头,两边摆着两张床,谢母躺在那张略大一些的床上,表情惶急,见谢宏进屋,急忙道:
“娘没事,宏儿啊,你打了那陈典史,这下可惹下大祸了,你不要在家里呆着了,带上晴儿,赶快逃吧。”谢母病重,起不得身,神志却是清楚的,刚才外面的事情也都听在耳中,知道儿子惹了大麻烦。
“娘,您这是说什么呢!那泼皮私闯民宅,还敢行凶,我便打死他,也至多判个流刑,何况只是打了一拳而已,哪里会有什么麻烦”谢宏被母亲说得一愣,他的观念还和这个时代有些脱节,没有完全适应古人的思考方式。
更何况他前世就没打过架,他一身本事都在手上,当然不能随便打架,免得伤了手,这也算是第一次打人,正觉得痛快呢。
谢母叹口气,道:“宏儿啊,娘知道你心里苦,都是娘不好,拖累了你们。咱们家这个院子还能值些银钱,娘琢磨着,干脆把这院子卖了,还了积欠还能有些富余,你拿去赔给那陈典史。然后咱们回南直隶老家去,这样你也能安心读书科举,晴儿也不用象现在这样苦着了。”
晴儿眼圈红红,声音里带了哭腔,“娘亲,晴儿不苦,晴儿不要撇下娘亲,以后我一定努力做事,早日帮宏哥哥把债还上。”
坏了,被误会了,谢宏急忙把还没来得及撕掉的欠条拿在手里,道:“娘,您越说越离谱了,你这身子怎么能长途跋涉。再说,儿子今天也赚了钱回来,城东顾家的积欠已经还上了,晴儿也别哭了,你们看,这不是欠条吗”
没等谢母说话,晴儿就哭着说道:“宏哥哥,晴儿刚刚都听见了,你吓唬那个坏蛋,才抢回欠条的。”
呃,谢宏回想一下,好像刚才确实没提给钱,光让那陈典史放下欠条了。
谢母又道:“宏儿,咱们平民百姓斗不过那些当官的,你和晴儿都是好孩子。娘原本只想能看到你们平安长大就好了,现下你们也长大了,娘又贪心,多了点念想,想看到你们俩成亲生子。你们不用顾忌娘这入土半截的人,赶快收拾一下,咱们出城去吧。”
晴儿自小就在谢家,本来也是当自家女儿看的。后来谢家家道中落,谢母也就存了心思,反正也舍不得晴儿离开,家中又贫寒,谢宏若是靠不得功名,不如就娶了晴儿。
这心思也没瞒着晴儿,小姑娘年纪虽小,这些事情也是知道的,这时谢母如此一说,晴儿又是害羞,又是悲苦,再忍不住,哭出声来。
两个最亲近的人,老的寻死觅活,小的哭得梨花带雨,感动之余,谢宏只觉头大如斗,心里更恨陈广元。如不是这人来搅扰,哪里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今天回来本该让娘和晴儿都很开心才对的。
说不清楚,干脆看实物吧,他把装银子那个包裹拿了出来,解释道:“娘,晴儿,刚刚我是给他钱的,欠条不是抢的,你们看,这都是知县大人今天赏的。”
包裹一打开,银灿灿光晃得人眼晕,晴儿还挂着泪水的小脸儿被映得更白了,屋里突然寂静下来。好半响,谢母才迟疑着问道:“宏儿,知县大人因何赏你啊”老太太是老实人,猛然看到这么多银子,不由有些担心。
谢宏挠挠头,他做八音盒的时候是瞒着母亲的,不过这个时候再瞒着可就没法解释了,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
“我前些日子看到皇榜,说是要庆贺新皇登基,收集些有趣的东西,所以我也做了一个,今天送了过去。知县大人很满意,把宫中许的五百两银子赏了孩儿,此外还答应要举荐孩儿做县中的主簿。主簿职位尚在典史之上,所以娘不用担心那个泼皮。”
晴儿年纪还小,对官场中的事情一无所知,怯怯的问道:“宏哥哥,那咱们有钱还债,没事了吗”
听她说得天真,谢宏会心一笑,道:“自然没事了。”
知道危机过去了,晴儿小孩心性,又雀跃起来:“晴儿就知道宏哥哥最厉害了,那个带小人的盒子晴儿也很喜欢呢。”说话时,脸上还带着泪珠,闪闪发亮,象水晶珠子一般。
谢宏说了升官的消息后,谢母就怔住了,之后他与晴儿的对答,老太太完全没听在耳中。谢宏父亲考了一辈子科举,到死也没捞到一官半职。本来儿子年前考了秀才,她就已经觉得是祖宗保佑了,这主簿可是九品正官,她想都没想过。
要知道,很多举人都只能在家赋闲等缺,排很久才能轮上一个空缺,也不过是些品的官职。自家儿子就因为一个什么盒子,就以秀才的身份当上官儿了
至于那五百两银子了,去年是家里用钱最多的一年,也没有用到五十两,这五百两简直是天文数字啊!
老太太觉得好像所有常识都被颠覆了,好像在做梦一样。
“宏儿啊,你说的可是当真”像是在问谢宏,又仿佛是在喃喃自语。
“这种事,孩儿哪能欺骗娘,这是知县大人亲口答应的。”
老太太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这一天她先是受了惊吓,又陡然得知喜讯,精神损耗不小,最终还是昏昏的睡下了。
见母亲睡下,谢宏轻轻带上房门,与晴儿一起到了院子里。谢家小院有两间屋子,谢母和晴儿一间,谢宏独自一间,他那间也放些杂物什么的。之前家徒四壁,他那间屋子只有些书,空空的,今日他大肆采购,倒开始担心是不是放得下了。
“晴儿,这是答应你的胭脂……”谢宏拿起装着胭脂的包裹,转身递过去,发现晴儿的脸色不对,于是又关切的问道:“你这脸怎么这么红不是病了吧,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不是娘说……”看到盼望已久的胭脂,晴儿的心神都被吸引过去了,对谢宏的问话,只是下意识的回答。
话说到一半,小姑娘才反应过来不对,脸上越发的红了,一抬头看见谢宏的脸上戏谬的表情。发现自己被作弄了,小丫头羞恼的转过身去,娇嗔道:“宏哥哥坏死了。”
谢宏嘿嘿一笑,摸摸鼻子,他现在这身体只有十五六岁,不过是个少年,晴儿比他还要小上几岁。谢宏可不是东边那个岛国出身,对他来说,十二三岁的女孩实在太小了,不过,偶尔开个小玩笑,看看小丫头含羞带怯的表情,这倒是无妨。
两人正笑闹间,忽听院门轻轻一响,谢宏转头一看,是二婶悄声悄息的闪了进来。二婶看见地上摆的东西,微微一愣,随即神色慌张的对谢宏说道:“宏哥儿,你赶快带你娘和晴儿跑吧,我家文涛从衙门回来的时候,看见陈皮怒气冲冲的回了衙门,正纠集人手要抓你呢。”
二婶的儿子马文涛在衙门里算是个衙役,确切说应该是帮闲,不算是正式吏员,所以陆师爷给谢宏引见的时候,也没见到他。
当年他父母对他期盼甚高,求谢宏的父亲给起了这样一个名字,二婶一直都很感激,觉得是这个好名字才能让自家儿子在衙门里捞个差事。之后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只是二婶的男人比较胆小怕事,反而不如二婶一介女流仗义。
二婶报信之前,谢宏还略有些担心,怕那个陈典史纠结家丁之类的来报复。不过,既然他去了县衙,那就大可放心了,县衙里的衙役书吏都已经知道了他的任命,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谢宏现在也有官面上的身份了,主簿的官职比典史还要高。如果说典史是公安局长,那主簿就是分管治安的政法书记了,他自然没什么可怕的。
别的街坊都不敢出声,二婶却来报信,谢宏也是心头一热,打开一个包裹,拿出一卷布匹,递给二婶,道:“二婶,拿去给二丫做几件新衣吧,这阵子多亏你帮忙了。”
二婶见他不紧不慢的,更加着急,“你这孩子,火烧眉毛了,现在哪还有工夫管什么新衣服,我去找你娘说去。”说着就要往屋里走。
见二婶着了急,谢宏急忙拦着,正色道:“二婶,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自然有办法对付那泼皮。”
二婶见他说得郑重,将信将疑的去了,临走时死活不肯拿那布匹,只说刚刚谢家有难,她没有帮上忙,谢宏好劝歹劝,才算是让她收下。
他们这边推让了一会儿,晴儿在旁边听着,倒忘记了刚才的羞怯。等二婶一走,小姑娘歪着头问道:“宏哥哥,你也做官了,那个主簿很大的吗”
望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谢宏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嗯,很大的。”
明朝第一弄臣 第9章 手巧万事通
晴儿今天很开心,或者说从宏哥哥病愈之后,她都很开心。
原来宏哥哥每日里就只知道读书,说话都细条慢理的,小姑娘对自家哥哥虽然也很敬重,但是总觉得少了几分亲近。
病愈后,宏哥哥突然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娘倒是还像以往一般孝顺,对自己可有些不同了,经常会口花花的说些让人脸红的话。只是…小姑娘在心中衡量了一下,也没想明白这样是更好了还是更坏了。
不过今天宏哥哥可真有气魄,几下就把那个坏蛋给打跑了,晴儿虽然不知道陈典史到底有多坏,不过看街坊们可都是怕得厉害呢!想到宏哥哥为了保护自己才痛打那个坏蛋,小女孩的脸就开始发热。
还有,那个带小人的盒子做得好看极了,还会演奏音乐呢,只可惜拿去给皇帝了,晴儿也很想要一个呢,想起那个盒子,小姑娘颇有些遗憾。
“不过,倒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娘说,这是不好的事情,不能让宏哥哥做,可是宏哥哥说的也有道理,该怎么办呢”谢宏突然提出来的要求让小姑娘开始纠结了,晴儿不安的用手指绞着衣角。
有门!见小丫头露出这副神情,谢宏哪里还不知道晴儿已经动摇了,赶忙加了一把劲,道:“看这些食材,晴儿也没做过吧”
看了一眼那边一堆鱼啊肉啊的,晴儿点了点头,以前家里纵然是买肉,也是买些肥肉,熬成油做菜而已,今天谢宏买来的这些东西,她见都没怎么见过,更别说烹饪了。
“可是,娘说……”
“我这可不是下厨做饭哦,我下厨是为了教你,不然你怎么会料理这些东西呢哥哥做的东西很好吃哦。”
手工艺高手,说起来好像很厉害,但实际上在后世根本不算得什么,除了那些有人追捧的大师,否则普通的从业者也不过能混个温饱罢了。在那个浮躁的时代,又有多少人会静下心来欣赏手工的精彩
谢宏前世的时候就没人追捧,加上手工艺者的宅男属性,所以也是个单身汉,平时也都是自己下厨,由于他手巧,厨艺也是相当了得的。之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材料,任他厨艺再好也是施展不出来,而且君子远庖厨,谢母也不让他下厨。
今天买了这么多好东西,谢宏觉得还是自己动手才能解馋,晴儿虽然勤快,不过这些从来没碰过的东西,她能做成什么水准谢宏觉着有点悬。
在谢宏的多重诱惑下,小丫头思来想去,还是同意了,毕竟做得一手好菜也是她的梦想之一。“宏哥哥手那么巧,也许做菜也很厉害吧”小丫头这样安慰着自己,让出了自己的领地。
宏哥哥的手比从前更巧了!不一会儿,晴儿就有了新的发现,她一双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看着那双灵巧翻飞的手。宏哥哥的手指修长,又很灵活,一把菜刀在他的手中仿佛变成了某种乐器,随着乐曲的演奏,把各种食材料理得干净利索。
刚下锅的是肉块,在卤水里的是肉丝儿,正在切着的是肉丁,谢宏像是化成了三头六臂一般,双手翻飞,如穿花蝴蝶般跳动不停。
“宏哥哥太厉害了!”晴儿惊叹着,她原本就知道谢宏手巧,只是在读书之后才不做那些手艺活儿了。前些日子,谢宏突然做出来一个不用操控就能自行演奏的乐器,已经让她匪夷所思了,今天这厨艺更让小丫头觉得神奇了。
“宏哥哥果然最厉害了,宏哥哥,你是怎么做的一定要教给晴儿啊,晴儿以后做给你和娘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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