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雪白血红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美丽的蛇
说完,杨震怕他有什么心理负担,口气尽量放缓的道:“你放心大胆的说,没事的。我说过今儿这里没有什么司令员、政委、参谋长,有的只有一起在一个锅里搅马勺,一个木楞子里睡觉,一块行军打仗的兄弟。”
看到那个战士听完自己这番话后,脑袋沁的更低了。杨震笑了笑道:“怎么不说话了。刚刚给我和政委提意见的勇气那里去了?我今天说了,大家有什么话,尽管提出来。如果你说完了,回去你的连长和指导员要处分你的话,你可以直接来找我,我收拾他们。”
那个战士听到杨震这番话后,犹豫了一下,把自己手中的饭盒塞到身边的人手中,站起来道:“司令员您没有记错,俺叫牛二牤,是在五常参的军。俺参军打鬼子,不是因为别的,是为了给自己和家人报仇。”
“俺家原来在五常有十多亩熟地,平日里在给地主家扛扛活,一年到头虽然辛苦点,可这弄个温饱没有什么问题。过年还能吃上肉,大年三十的时候还能包顿白面饺子吃。”
“可前年小鬼子实行什么归屯并户,硬把俺们家刚刚盖好准备给我哥哥娶媳妇房子给扒了,把家里的人都赶进了什么集团部落里面。可到哪里连房子都不给。俺大哥找他们理论,被他们扣上一个反满抗日份子的名义给抓走了,到现在生死不知。”
“十冬腊月的,没有房子,全家人只能搭一个四面透风的窝棚栖身。可这冻掉下巴的冬天,一个窝棚哪能住得了人?被强行赶到集团部落没有几天,俺六岁的妹妹连冻带饿,没有几天就死了。”
“去年冬天,俺爹出去打柴时候,因为回来晚了,看守的警察不让进来,说是过了时辰,一律不允许进人。回不了家,为了取暖,俺爹只能在外边找一个窝风的地方引了一堆火。可那个日本副警长硬说我爹引火是为了给抗联报信,大三九天鬼呲牙的天气,把我爹扒光吊到大门上活活的冻死了。”
“俺爹死后,俺娘本来身子就弱,连气带病的连大年都没有挺过去,也没有了。本来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就这么被鬼子活活的给拆散了。”
“家里五口人除了生死不明的大哥,就剩下俺一个人了。俺参军,就是为了打鬼子,给俺爹娘,还有俺那个苦命的妹妹报仇。”想起自己家所受的苦处,牛二牤的眼睛都红了。
杨震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他一下后,抬起头对着其余的战士道:“牛二牤说的很好,今天大家都把自己心里的苦水往外倒一倒,不要有什么忌讳,大家的身世都差不多。”
听完牛二牤的话,与牛二牤一同参军,经历都差不多的战士大多眼睛一样都红通通的。一个战士也站出来道:“司令员、政委,俺的遭遇与二牤差不多。”
“俺家不仅仅被赶进了集团部落,原来的地还被小鬼子给硬生生的用低价给买了去。这地是庄户人的命根子,那里肯卖?可不卖,他们就说你是反满抗日分子,抓起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可要是卖,俺们除了给那些霸占了俺家地的小鬼子做苦工之外,就被送到北边开荒。北边都是生地,打出的粮食除了交出荷之外,连谷糠都吃不饱。”
“俺爹娘都没有能熬过那个冬天,死的时候连一口高粱米汤都没有喝上。俺三个哥哥没有办法,只能将最小的两个弟弟、妹妹送人,自己去了鹤立岗下煤窑。俺琢磨就是死也要死到家乡,就回到这边给小鬼子扛活。可小鬼子当兵的不是人,这老百姓的更可恶。”
“给他们扛活,非打即骂不说,还不给吃饱。你要是有一点反抗,就说你破坏日满和谐,是反满抗日分子,将你一捆送到宪兵队或是警察署。被送到那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我曾亲眼看到一个被送到宪兵队的人,被他们扔到狼狗圈里活活喂了狼狗。”
牛二牤与这个人的话音落下,刚刚还沉默的其他战士也七嘴八舌的说起自己家被迫害的事情。
听着战士们述说自己家的遭遇,杨震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等大家的话音都落下,杨震才开口道:“大家都受过小鬼子的迫害,家里面几乎都有人死在小鬼子的手中。大家参军都是为了报仇。可大家想没有想过,我们打小鬼子难道就只是为自己家人报仇吗?”
杨震这一席话落下,刚刚还七嘴八舌的战士都不说话了,静静的看着杨震。
看着身边战士的表情,杨震严肃的道:“大家都想一想,你们所有的人都遭受过鬼子的迫害,很多人甚至都是家破人亡。你们参军为了报仇,这没有错。可我们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就算你能杀一个鬼子,可你们能杀遍全东北的鬼子?不能。”
“我们只有一条心,拧成一股绳子,将鬼子彻底的赶出中国去,才能给自己的家人报仇,让我们的子孙后代再也不会重蹈我们的覆辙,不在经历我们曾经经历的痛苦。”
“小鬼子杀人放火,明抢豪夺,无恶不作。他们在东北做的这些只是他们在中国犯下的罪行之一。大家知道吗,小鬼子在侵略关内的时候,在占领南京后,整整杀了我们三十万骨肉同胞。被俘的国军弟兄,普通的南京市民,甚至流落进南京的难民,几乎无人幸免。更有无数我们的姐妹被鬼子先奸后杀。”
“我们也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享受一下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舒服生活。可小鬼子他不让。他不仅仅要我们的粮食,要我们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贵资源,更把我们中国人视为任期宰割的猪狗。”
“大家可以说南京发生的事情距离你们太远,与你们无关。甚至你们很多人连南京在那都不知道。可你们知道吗,南京是现在中华民国的首都,是聚集了很多外国使节的地方。是比哈尔滨、沈阳还要大的城市。”
“小鬼子在那种举世瞩目的地方都敢大势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在他们控制严密的这个所谓的满洲国杀我们这些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奴才的中国人岂不更是小菜一碟,更无忌讳?”
“大家都知道东北,哦,就是现在的满洲原来胡子很多,大家很多人也都受过胡子的侵扰。你们在面对胡子侵扰的时候,都是怎么做的?是奋起抵抗,还是任人宰割?”
“想必我们这里很多战士都有过类似的经历,在面对胡子的时候,你越是老实越是不反抗,那些胡子越是张狂,越是拿你当成软柿子捏。他们先是拿了你家粮食,你不说话。糟蹋了你们的妻女,你们还是不说话。可下一步,他们就该将刀架在你们的脖子上了。”
“如今这些小鬼子比那些胡子更可恶。用胡子来比喻他们,甚至都有些糟蹋了胡子。最起码,胡子还讲些规矩,知道不欺负老百姓。有些胡子还讲究杀富济贫。可小鬼子却是没有这么多规矩。”
“他们今天可以将你们赶进集团部落,抢你们的地,明天他们就能抢走你们的妻女,后天他们就能直接杀人、放火。对于小鬼子来说,只要是中国人,他们杀人就不需要理由。就是你想当顺民,他们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很多人都认为小鬼子强横,为了活命,在小鬼子面前低头,任其宰割。可小鬼子给过我们活下去的机会吗?没有。原因很简单,只有杀光我们,他们才会更加方便的掠夺我们的财产。”
“我们保护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子孙后代不在走我们同样的路,我们怎么办?只有拿起枪去战斗。往大了说是为了国家、民族,往小了说,就是为了我们自己能够活下去,为了我们的家人能够活下去,为了我们子子孙孙不在受欺凌。”
说到这里,杨震喝了一口汤润了润喉咙后又道:“当兵打鬼子,要时刻面临牺牲,我想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得。但我要说一点,牺牲这是必不可免的。但我们为什么不能想法子减少我们的牺牲,活下来,杀更多的鬼子?”
“大家可能觉得训练很苦,再加上我们的条件很艰苦,就像大家说过的,吃的便是连给地主扛活都比不上。可大家知不知道,我们定下的这些训练是为了让大家在战场上能活下来。”
“只有训练好了,才能保护自己。而自己保护好自己,才能杀更多的鬼子。否则打起仗来,大家都一窝蜂的往上冲,死就死了,不死就拣着了。可你们想没有想过,这么做是痛快了。可你们都牺牲了,谁来保护你们的兄弟姐妹,谁来保护你们的爹娘,谁来保护你们的妻儿?只有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
“你们都是爹娘一把屎一把尿养活大的。爹娘养活我们这么大不容易,要操多少心,受多少累。无论是我们这些做指挥员的,还是你们自己,谁都没有资格没有必要的去死。”
“不错,战斗中都要有牺牲这是必然的。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可以命令你们去死,但是我没有资格命令你们白白的去送死。在你们没有训练好之前,我就把你们送上战场,那是在犯罪。”
“今天的事情是我们这些做指挥员的疏忽了,过于考虑敌特对我们的威胁,以及对今后我们可能遇到的困境估计过大,忽视了大家的需要。”
“在现在条件困难的情况之下,艰苦一些这正常。储备的那些准备应对最危险局面的那些物资虽然不能动,但是我们总应该想想办法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为大家增添一些营养吗。”
说到这里,杨震转过头对着炊事班长道:“咱们不是还有黄豆吗?你能不能想想办法,给大家做些豆腐?还有,这几天不能用枪打猎,但是可以找些猎户出身的战士弄些套子,去套些狍子、野鸡、兔子什么的。打猎不是只能用枪一条途径。”
“就算数量不大,可给大家弄些肉汤也是好的。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多想想办法,眼下的困难还是能克服的。这大山可是一个巨大的宝库,咱们总不能守着宝山饿肚子吧?”
交待完炊事班长,杨震又转过头来对着牛二牤道:“不过,同志你有一句话说的可不对。我们几个人是不参加训练,不参加修工事,可你们在忙碌的时候,我们也没有歇着啊。”
“我们要拟定作战计划,要时刻为应付突发事件做准备,还要考虑你改进你们的训练,更是还要考虑今后我们该怎么做。夜晚你们都睡了,我们还要查哨,还要查铺,还要研究我们今后面对的一切可能遇到的事情。我们几个人睡的比你们可晚多了,很多的时候,我们都是一夜无眠的。我想我们不参加修工事,是不是可以啊?这可是我们这几个人唯一的特权了。”
杨震这些话说完,所有战士几乎都想起了杨震几个人居住的那间木楞子经常一夜一夜的亮灯直到天亮,再想想刚刚见到几位首长饭盒中与自己一样的伙食,都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其中一个连长更是瞪着牛二牤道:“看你提的鸟意见。”
而那个牛二牤更是一下子跪在杨震面前,泣不成声的道:“司令员,我错了。我不该胡说八道,更不该冤枉您和政委、参谋长他们,您处罚我吧。”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牛二牤,杨震连忙一把拉起来道:“你这是做什么?作为一个战士要学会坚强,不能动不动就掉眼泪。况且,你提得意见并没有错,这件事情上本就是我的疏忽,怨不得你们的。”
扶起牛二牤后,杨震正要继续说什么,李明瑞突然走过来打断了他的谈话,对着杨震道:“司令员,出去侦察的黄大力回来了,正在司令部等您和参谋长。”
听到外出侦察已经数日的黄大力回来了,杨震停止了与战士的谈话,招呼了一下郭炳勋之后,站起身来对着身边的李延平和彭定杰道:“政委,你们先继续与战士们谈心,黄大力回来了,我回去一下。战士们有什么想法和建议都要记下来。等事后,咱们研究一下。”
等李延平点头后,杨震又对着围坐在自己面前的干部战士道:“我和参谋长还有些事情处理,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继续与政委还有彭主任说。请大家放心,大家的想法,我们一定会认真研究的。”
说罢,杨震拉着郭炳勋急忙的离开谈话现场,向司令部的那座木楞子赶去。便是连只吃了几口的午饭也顾不得了。
重生之雪白血红 第九十一章 敌情
看到杨震进来,刚刚赶回不久,正狼吞虎咽在吃着饭的黄大力与几个侦察员急忙放下手中的饭盒,站起身来,就要敬礼。
杨震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要敬礼的举动道:“先不忙,你们先吃饭,等吃完饭后在汇报。”
黄大力连忙擦了一下嘴道:“司令员、参谋长,我已经吃完了,现在就可以汇报了。”
看着面前不过半个多月便变的又黑又瘦的黄大力,杨震微微笑着拍了拍他肩膀道:“怎么样这次出去吃了不少苦吧,要不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闻言,黄大力有些嬉皮笑脸的道:“司令员,外出侦察吃苦那是肯定的。我要不是变成这个样子,要是养的白白胖胖的回来,您还不得琢磨这个小子到底是去侦察,还是去养膘了,他弄来的情报该不会是编来糊弄我的吧。”
杨震笑了笑道:“得了,少嬉皮笑脸的。赶快吃你的饭吧。看你们这个样子好像这半个月都没有吃饱过。你可别告诉我,你小子把我给你带的经费都私吞了,就等着回来打牙祭了。”
听到杨震这么一说,黄大力苦着脸道:“司令员,咱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那些钱,我可不敢私吞,这可有兄弟们给我作证那。不过司令员,私吞倒是不敢,不过我们这些天除了在宁安县城那两天之外。真别说吃饱饭了,就是能弄到吃的时候都不算多。带着的那些经费,根本就没有地方去花。”
“怎么一回事?我不是告诉过你,一切以完成任务,并保证好自身的安全为一地要务,该花钱的时候别心疼吗?这钱只有挣不到,又哪有花不出去的道理?”对于黄大力的话,杨震很是有些疑惑。
听到杨震语气中有些严肃,黄大力连忙收起了玩笑的态度道:“司令员,这是真的。参谋长给我们带的那些经费,基本上没动用多少。我们刚一进宁安县城,小鬼子就在宁安县城实施了戒严。除了持有宁安宪兵队特高科颁发的特别通行证之外,所有人一律不得进出。”
“当时把我们急坏了。因为伪满军的靖安军步骑各一个团的兵力当时刚刚进驻宁安县城,小鬼子这一戒严,这个情报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送出来。而且我们身上都带着枪,一旦小鬼子在戒严之后,实行大搜捕,我们根本就无法隐藏。”
“我们之所以能混出城还多亏我们住的那间客栈中住着一个南满来得皮货商人。这个家伙很是有些神通,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买通了伪满县政府的高层,弄到了几张特别通行证,我们用了一点手段,挟持了他才得以在宁安上了火车。”
“不过,我们担心这个家伙会出卖我们,就没有直接坐到苇河县城,而是在石头河子下的火车。不过这个家伙倒也够意思,在我们临下车的时候,不仅仅告诉了我们很多外边的情况,还将那几张特别通行证给了我们。”
“有了前车之鉴,我们那还敢进苇河县城?况且,在我们抵达苇河县城的时候,苇河县城也戒严了,我们也根本进不去。不过我们在苇河县城外的时候,观察到小鬼子调来的兴安军足足步骑各一个团的兵力进驻了苇河县城。”
“日伪军调集的兵力并不单单只是苇河、宁安这两地的伪兴安军、靖安军这四个团。现在整个牡丹江以西、滨绥铁路以南、苇沙河以东、南至吉林的蛟河、宁安两县交界之处,到处都是日伪军、伪满各种警察部队。尤其是牡丹江沿岸、滨绥铁路沿线,伪满军警的密度更是极大。滨绥铁路上甚至平均十五分钟便有一列铁甲车通过。”
说到这里,黄大力指着地图上的几处进山隘口道:“单单在整个日伪军构筑的这个包围圈周围,仅我们目前侦察到的就有伪满军两个混成旅,以及至少有六支伪满森林警察、铁路护路军等各种杂牌部队。这还不算两县各警察署的部分伪满警察。而且伪满军警还有陆续在增兵的趋势。”
“不仅我们周围伪满军警密布,我们在宁安境内的横道河子、山市,苇河境内的石头河子、亚布力一带还第一次发现了大量的伪满宪兵。其兵力总数目前还不清楚。”
“这些伪满军部署在各个隘口之间,多的一个连,少的也在一个排。除了伪满正规军之外,每个隘口之上至少还有熟悉山地作战的伪满森林警察一个中队以及部分熟悉当地情况的本地警察。而宪兵则部署于各个交通要道之处。”
“封锁各个隘口的伪满军警之间不仅相互建立了电话联系,而且各个隘口之间与身后司令部之间也有有线电话联系。我们在这些封锁隘口伪满军警中也发现了少量的日军。甚至我们还发现封锁隘口各个伪满军警哨所中还发现了由日军控制的无线电台。”
“这些伪满军警将各个出山的隘口严密封锁起来,严禁任何猎人、采参客、以及各种山货商人甚至包括他们各个伐木场的人进山。原有在山中的各个伐木场已经陆续撤离。苇河县境内苇安山、蛤蟆塘两个伐木场现在已经是人去屋空。”
“据亚布力的老百姓讲,所有的劳工都被押出山,在亚布力车站上车之后,不知道运到什么地方了。他们只知道,在山中的所有劳工都将陆陆续续的迁移出来。”
“小鬼子不仅封锁了山地,搬迁了所有的伐木场,就连小鬼子已经建成的各个集团部落中德百姓要想进山打柴,都只能携带一个人一天的粮食,只要超过伪满滨江、牡丹江两警察厅联合下发的规定上的数量,便一律按照通匪论处。”
“还有一个关键的情况。据那个皮货商人讲,小鬼子前些天突然在滨江、牡丹江两省除了哈尔滨地区之外,其余地区实行物资配给制。所有的粮食、布匹、棉花、食盐甚至煤油、糖一律按照人头统一供给。粮食、食盐每人不得购买规定上超过三天的定量,多了想买都买不到。”
“至于棉花、布匹、煤油等其他物资,必须要凭借居住地警察署的证明方可购买。而药品、电池,只能到日本人开设的药房去购买。所谓满人开的医院可以看病,但要想买药只能去日本人开的医院和药房,除了中草药之外,满人开的药房、诊所中的西药全部被收走,甚至连一卷纱布都买不到。”
“而在乡村的各个集团部落中,老百姓手中的粮食全部被强行收走。全部集中在日伪军集中驻扎的较大城镇之中,每三天由驻集团部落中的武装军警集中押运,按照定量发放一次。”
说到这里,黄大力沉默了一下道:“这次小鬼子的手段极为毒辣,就是集团部落中的老百姓的棉衣,除了每人只许保留一件之外,其余的也全部被收缴一空后,全部焚毁。”
“司令员,鬼子不仅实行了严密的封锁,还在各个路口贴上告示,警告各地百姓一旦有可疑人物出现,如果举报,无论此人是不是反满抗日分子,都有奖赏。若是知情不报,以通匪罪严厉处置。甚至在苇河县城还贴上了我们在鬼子那个基地被强迫照照片。只不过,小鬼子现在不清楚我们那些弟兄阵亡,那些弟兄还活着,所有的弟兄,大部分的照片都贴在城墙上。”
“鬼子这次下了这么大的力度,有了在阿什河一线的前车之鉴,我们那里还敢轻易与当地的百姓接触,购买食物。即便是能接触上,也基本上买不到什么。老百姓手中也没有粮食。所以这半个月,我们基本上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黄大力的汇报,让杨震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观察地图良久,杨震用线将黄大力指出的各个驻扎了伪满军警的点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圆圈之后,将手中的红蓝铅笔一丢对着身边的郭炳勋道:“小鬼子这次居然下了这么大的力度,这下子足足调集了上万的兵力,在我们周围构筑起这么大的一个包围圈。”
郭炳勋摇摇头对着杨震道:“司令员,你发现没有小鬼子这次封锁与之前截然不同,居然以伪满军警为主。其中少量的日军与其说是配合作战,倒还如说是起监视或督战作用。”
“小鬼子这一手部署虽说看起来至少短时间内暂时还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但是仔细看却是很毒辣。他们封锁了牡丹江与滨绥铁路,基本上切断了我们东进或是北撤与抗联二、三路军汇合的路线。使得我们只能困守在这一片深山老林之中,根本无法与其他部队配合作战。”
“另外这些伪满军警的部署,虽然看起来很分散,但相互之间却是通过有线电话与无线电台联系的极为紧密,可以起到相互策应的作用。而他们在宁安、苇河两县城的部署了靖安军与兴安军的骑兵部队,大大增加了其机动性。无论我们打他们的哪一个点,他们都可以利用骑兵迅速增援,甚至死死的咬住我们不放。”
“他们又在城乡搞配给制,反过来倒是对我们实行了另一种坚壁清野的战术。我们现在即便打下一两,甚至几个集团部落,也很难补充到足够的给养。而且除非攻击县城,否则根本筹集不到药品等一些必要的物资。”
“不过,我一直在琢磨,小鬼子采取这种战术,若是对付缺衣少食的抗联,也许还会有一定成效,但是对付我们这种反坚壁清野的战术究竟会起到多大的作用,我想小鬼子心中应该是有数的。”
“至少在字面上理解,小鬼子这是准备将我们困死、饿死、冻死、拖死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可从深意上来看又不太像?我们在苇河县城缴获的那列军火列车上有多少物资,小鬼子应该很清楚。”
“他们虽然不见得能知道我们究竟运走了其中的多少,但按照我们在苇河县征集的马车数量也知道不会是在少数。他们这种战术不见得会拖垮我们,他们心中应该很清楚。”
“他们对我们短时间之内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不是切断了我们物资的供给,而是将所有的伐木场迁离,变相切断了我们的最可能的补充兵员。以及缩小了我们的活动范围。我现在想小鬼子下一步是不是准备采取四面合围,两面对进的战术对我们展开清剿?”
“只是我有些事情搞不明白,这次小鬼子的指挥官会是谁?怎么会一改之前的作风,以伪满军警为主,辅以少量日军进行监视、督战?不过单从目前的情报来看,他一手至少现在看起来可比之前的那几任老辣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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