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铠
作者:老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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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 第一节 新人捞外快
郁郁葱葱的森林,空气清新又潮湿。山鸠在林中发出“嘀咕、嘀咕”的鸣声,黎明的晨光照在草地上、树叶上、屋顶上,到处都有数不清的亮晶晶斑点在闪闪发光。远方遥遥出现了村庄的轮廓,村中建筑物在浓雾的晨曦中依稀可见。
说完以后,鉄捕头转身对身边一名身穿黑色制服的陵卫军官奉承地笑着:“孟督察,您看,有什么不妥吗不跳字。
“铁捕头,我只是候督察,还不是督察,万一被监察御史听到了又要找我麻烦了。”
“大人您客气了。阁下如此年轻就能进陛下亲军任职,将来前程何止区区一个督察。依卑职看来,您天庭饱满,将来必定是当六镇大将军的人啊!”
看出孟聚心情不错,铁捕头问:“大人,我们这是在查什么呢”
“明白了。”铁辛望望孟聚,目光闪烁。他说:“大人,秦氏酒坊,很不简单啊。”
“既然有大人您压阵,我们自然不怕。”铁捕头笑笑行了个礼:“大人,失礼一下,我去跟弟兄们交代一声,我们得做些准备。”
马车在捕快们刚刚设立的道卡前停下,一个矮胖的小个子军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冲着捕快们嚷嚷道:“孟候督察在哪里”
胖军官快步走过来,圆乎乎的脸上都是汗水,他跳上马车,对孟聚说:“如何了”
“铁辛那人,江湖上跑过马,多年的老公门中人,眼睛毒得很,早知道我们想做什么了何况,这种事他们也没少干!老孟,不要担心,到时我们也分银子给他们塞嘴就是了。靖安府那边我也打过交道的,公门中人,最是黑眼睛见不得白银子了,大魏朝廷的名声就是给这些狗腿子们败坏了!”
看到他神情古怪,刘真拍拍他肩:“没事的,小孟。你刚来咱们靖安陵卫,呆的时间长就明白了。朝廷发的银两少得可怜,怎么养活老婆孩子咱们陵卫是皇家亲军不假,不过也不能光吃西北风不是再说了,没有咱们陵卫保家卫国,那些富商和地主能那么安心地挣钱不他们进贡两个给咱,那不是理所应该的吗可偏偏有秦氏酒坊这样顽固大户,吝啬小气,一毛不拔,咱哥俩敲打敲打他们,教育他们做人道理,那不是应该的吗放心好了,小孟,这事哪怕捅到蓝老大那边去,他也会护着我们。”
听到“叶镇督”三个字,刘真微微动容,但随即释然:“叶迦南咱哥俩要的也不多,从秦家那边敲个三二十两银子买酒喝就好,为这么点银子,难道还有人去惊动一省的副镇督走通叶镇督的门房关节都不止这个数!还平白得罪了咱俩,秦家没那么蠢这鬼天气,怎么这么热啊!秦家那群王八蛋,到底磨蹭到什么时候来”
然后,他又转向了身边的同伴:“老孟,你是洛京人吧咱俩认识这么久了,老哥我还没问过你呢,怎么会落到我们这个狗屁乡下来了”
“说来听听,反正时间还长,车队还要一阵才能过来。”
刘真嘿嘿地笑起来:“明白了,老孟,我说,你准是得罪了人!去年,我在赤城镇里也见到了一个文官,是在储粮处的,他也是洛京人,据说是因为睡了哪个大佬的老婆,结果被人一脚踢到了我们这边来,啧啧,那家伙的嘴可真是能侃,女人见到他没五分钟就全晕乎。那厮在储粮处没两个月,上上下下都要坚决要求把他调走,说是他再不走,大伙全得戴绿帽了。”
“明摆着的事,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军官,长得又俊又帅,除了女人的事外,你还能得罪什么大人物不用问了,你准是抢了哪个少爷的情人,结果被人家老爸出力,一脚踢你落到了我们这边你不是擅长勾引女人吗让你勾引北边的魔族姑娘去吧!”
他站起身来,刚好望见道尽头的一抹蠕动的影子,车队的轮廓若隐若现。
刚开始时,东陵卫的两名军官都没有出面,充当主力的是靖安城的捕快。车队刚在道卡前停住,捕快们一拥而上,挥舞着锁链和铁尺,凶神恶煞地吼道:“停车,停车!下来,都他妈给老子滚下来!”
一个随队押车的家丁还搞不清状态,在车队里叫道:“咋回事咋回事俺们给黑脚六交过路费的!是哪路的好汉来上点了没看到我们秦氏的旗子吗你们是。。。呀哟,打人了!官府打人啦!”
铁辛冲上前,一拳将那个啰啰嗦嗦的家丁捶翻,凶神恶煞地叫道:“都听好了!官府怀疑你们窝藏叛军兼夹带违禁武器,奉靖安东陵卫孟大人的钧令,现在要搜查你们!敢违抗的,那就是叛逆!所有人都从车上下来,老实点!”
孟聚回头望望刘真,疑惑不已:“东陵卫孟大人他们知道我我才刚来靖安陵署啊!”
喧闹叫嚷了一阵,铁辛捕头真的过来了,还带着一个长衫的商人过来。见到孟聚和刘真,他介绍道:“二位大人,押队的是秦氏酒坊的三管家,秦宏秦管家,这两位大人是东陵卫的孟督察和刘督察!你们秦家窝藏叛军的事情,全由二位大人说了算,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孟聚低下头,不让脸上的笑意让人看到。自己从洛京到靖安城不到一个月,连靖安署守门口的卫卒都没认熟自己呢,这个秦管家就对自己久仰了世上当真有睁眼说瞎话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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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 第二节 怪客
刘真干咳一声秦宏你是秦老爷子的人我没见过你”
“哦,是这样。”刘真把脸一板,声色俱严,厉声喝道大胆刁民秦宏,你们的事犯了!还不快快认罪伏法!!”
“住口!有人告你们你们秦氏酒坊窝藏叛军走私军械,难道是假的不成!你们秦氏干出这等大逆不道的罪行,你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大胆刁民,牙尖嘴利,还敢狡辩!看来,你是非要见了大刑才肯开口了”刘真厉声喝道,脸上的肌肉狰狞地簇成一团。
“王八蛋,你这叛逆还不招供!啊~还想顽抗~啊~招~还是不招~”凶狠的喝问伴随着噼噼啪啪的皮鞭打击声,让蹲在道边的一众家丁和脚夫车夫吓得脸白如纸:连秦管事都被揍了,等下不更完蛋了
孟聚,这时候该出场了。
“啊,是。”铁捕头听命地停了手,气喘吁吁刁民,还不起来若不是孟大人,老子当场就揍死你!”
“哼!”胖子刘真不满地哼了一声老孟,这种刁民,你救他做啥既然他不肯招,打死也就打死了,我们陵卫又不是没打死过人!大不了写个检讨就是了。”
“说,老实交代!你们私藏的武器在哪里车队里面,谁是暗藏的叛军”
“还是不老实!我看,还是得打!铁捕头,打到他老实为止!”
孟聚皱着眉,最后很于心不忍地说刘督察,这里面说不定有误会我看这位秦管事,不象是坏人啊!我们不能冤枉好人啊!”
刘真冷哼道孟督察,这是上头指示的案子,你难道想包庇吗难道。。。”他粗鲁地打量着孟聚,冷笑说孟督察跟秦家。。。很有交情吗不跳字。
“要凭据那还不容易!”刘真一挥手铁头儿,带你的人,好好搜查!每个人都要检查路引条,每辆车都给我搜个清楚!车上的,哪怕个虱子你也给我查个清楚公母!”
不一阵,车队方向就响起了叫嚷声、厮打声、喝骂声还有着瓦罐被砸碎的清脆响声。秦宏的脸色更加惨白,他哀求道两位长官,求您们高抬贵手。您可要,这些酒很值钱的,交不了货俺没法跟老爷交代了。”
.孟聚劝解说我说老刘啊,悠着点吧,让小伙子们动手轻一点。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
孟督察似乎也动气了懒得理你了,让你折腾吧。”说着,他转身走开,走时用眼角余光斜瞄了一下瘫在地上的秦管事,心中好奇等下他会来找红脸的,还是找黑脸的刘真呢”
和身边的脚夫一样,他穿着简陋的粗布衣裳,风尘仆仆,背后背着一个大木箱,满是灰尘,灰扑扑的。身边的同伴都蹲着,唯有他悠闲地站在原地,目光无所事事地四处张望着。
孟聚皱眉:在这个汉子身上,有一股桀骜不驯、不对任何人低头的气势,有一种狼一般的血腥味。这样的人物,不象是给人帮佣的家丁。
他对孟笑笑,笑容不亢不卑,平和大方。
那个汉子微微皱眉,这一瞬间,这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人竟显得说不出的威严。
汉子很不情愿地伸手进衣裳里,慢吞吞地掏出了一张纸条。孟聚一手握刀,一手戒备地接过路引,他后退两步,一边警惕地望着对方,一边查看着手上的路引。
这个路引证明,站在孟聚面前的这个人,是赤城镇赤城市赤水乡南平村的一个村民,他叫杨威,今年三十一岁,身高六尺一寸,红发碧眼。
“是的,长官。”
“俺是赤城市赤水乡南平村人。”
“俺帮秦家干活的。”
“俺爹妈,还有俺婆娘,还有俺小孩。”
汉子犹豫了一下村长是王二瘸子。。。保正是一个姓赵的,叫赵酒鬼。。。俺跟他喝过酒,不他大号叫啥。”
“俺去过靖安,还有赤城。。。没去过啥地方了。。。”
汉子脸色微变,却依然镇定,他用标准的赤城地方口音答道长官,俺帮秦家卖酒的。。。走南闯北的客商打交道多了,也就学会了。”
“。。。没啥,俺的一些行李。”
那汉子僵硬地站在原地,没有,也没有打开行李。
“王虎“型,属于北魏“魔兽系”。定位在重型斗铠,主要担负战场压制的任务;由北魏洛京城的“皇家联合工场”开发并制造,自重89斤,斗铠战士使用时利用“真气”来催动,其最明显的标志就是肩甲打铸成了两个咆哮的虎头的形象,另外铠甲甲面的引气纹路是呈放射线形的一只跳跃的猛虎。
为魏国魔兽系第四代斗铠中的代表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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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 第三节 东陵卫的野心
那个汉子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他望了孟聚一眼,目光带着轻蔑和不屑,象是在说这可是你自找的啊!”他懒洋洋、慢吞吞地解下了背后的箱子,一点点地解木箱外捆绑的麻绳,一层又一层。
背后传来了黑胖子刘真的叫声,他晃晃荡荡地走,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个秦宏管事。若不是认得刘真那张肉乎乎的脸,孟聚还真是没法把刚才凶神恶煞的军官跟现在的刘真联系在一起。如今的刘真,满脸春风,和蔼可亲,笑容可掬,那笑容,简直比春楼里的老鸨见到阔气还亲切,只差没吆喝一句呀,贵客来了!”
“有啥不对的。。。”刘真走,扫了一眼杨威了这人了他跟你顶嘴了敢顶撞东陵卫,老子揍死你,乡巴佬!”
“他有路引没有没有路引的,先抓,关上半个月再说!”
“瞎,那他有啥不对啦”
这时,跟在刘真身后的秦宏飞快地冲出来,狠狠两个耳光扇在杨威脸上,又响又急。
秦宏随即转过头,媚笑地冲着孟聚道孟督察,孟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这些乡下土鳖计较。。。他们懂个就懂得喝马尿!这个畜生敢得罪您,我们用大棍子揍死他!”
捏捏手中的纸片,孟聚心中犹豫这家伙的行李有点古怪,要检查一下。”
“正是,正是!刘大人说得再对没有了!”秦宏笑容满脸的附和道二位大人是身份检查这个土包子,太给他面子了!”
刘真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好说,好说!秦掌柜的您先忙去吧,日后再聚!”
秦府的车队在辘辘声中再次启程,消失在大路的尽头,孟聚转过了身走吧。”
但他的同伴很明显没有这种感觉,刘真兴高采烈地扯着孟聚的衣裳老孟,我们发财啦!你猜猜,那个管事刚才给了我们多少五十两银子啊,哈哈!这下,老子又有钱去春楼花差了。。。对了,他刚才往你手里塞了多少”
看到银票上的数字,两人都有些发呆白银伍拾两,凭票即取。”
平白又得了五十两银子,孟聚也是欢喜,但他隐隐觉得有点不妥老刘,刚才那个人,我看着很不对劲,说不定真是汪洋大盗。。。”
我估计他们的车队里,说不定真的有违禁品,万一当场被我们搜出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们抓还是不抓抓就坏了规矩,不抓又说不,干脆就这样含糊了最好。”
“行!全凭刘哥你安排了!”
铁辛把银子一分,捕快们笑得牙都合不拢了。大伙都是人精儿,不用孟聚吩咐,他们马上就表态大人,您放心,今天的事,咱们绝对烂肚子里了!”
“其实,说了也不打紧。”刘真站在孟聚身后,阴阴地说一个破卖酒的,陵卫弄他点银子,那是赏他脸了,就算哪位弟兄跑去跟我们督察说了,这点小事屁都不算,估计也就被镇统大人训两句罢了,连个请罪折都不用写。。。哪位有兴致的,不妨试试看。”
捕快们都在心中打了个寒战。铁辛代表众人保证大人请放心,谁敢在外边多嘴的,不用两位大人动手,咱们弟兄就把他给剁了!”
孟聚暗暗赞叹。刘真平时嘻嘻哈哈没个正经样子,但一到了关键场合上,他立即就能变了个人似的,应付得有板有眼。这种老练的气度,不是老陵卫绝难办到。
倚春楼是靖安城里最高档的酒楼,孟聚是早已闻名了。他笑道行,只要刘哥你请客。”
“刘哥,你这么能说,今晚就你请吧!”
直到日落西山,一行人才进了城。秋天草长马肥,正是北疆魔族最猖獗的季节。太阳还没下山呢,靖安城早早就关上了城门。铁辛在城下喊了好一阵,还亮出了马车上东陵卫的旗帜,守城门的戍卒才敢开门。进城后,铁辛领着一众捕快回了府衙,而孟聚和刘真回陵署,准备换衣裳和便装便去倚春楼除了是靖安城里最高档的酒楼,倚春楼也是城里最好的青楼。
但事与愿违,二人刚刚踏入陵署大院,站岗的卫兵就叫住了他们刘候督察,孟候督察,请留步。”
“叶镇督找你们,蓝督察找了一整天了都不见你们两个,生气坏了。”卫兵是个一脸稚气的小伙子,他冲刘真挤眉弄眼的,显得很亲热刘候督察,您一定又出去私活了吧无不少字我跟蓝督察说了,两位大人都出去摸案子线索了。”
“嘿嘿,二位大人,这俺就不了。这是你们长官的事,俺不敢多嘴问。”
“我一直在守着门口,没见他出去,应该还在镇督府吧。”
仿佛猜到了他的心理,刘真说别担心,我们才刚,即使秦家找路子跟美女蛇说上话告状,也不可能这么快。准是为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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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 第四节 拜见镇督
回到署里,二人求见靖安陵卫总管蓝正想打探点消息,结果刚进门就挨了好一通训,说他们二人时候擅离岗位,误了大事,也给靖安陵卫丢脸抹黑了。
等老蓝骂累歇息时候,刘真腆着脸上前问蓝老大,这次是我们不对,要罚要打我们都认了。但是叶镇督找我们到底有事?您给我们透露一丁点,也让我们心里有点底啊!”
蓝正板着脸盯着刘真,仿佛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但刘真嘻皮笑脸的,想起平时这厮平时也没少给进贡,蓝正终于也泄了气不!今天叶镇督派来的人也没跟我说。”
“啊啊啊,”刘真大惊失色这也太过分了!那美女蛇要找蓝老大您手下的人,居然事先不跟您打个招呼!这也太不给面子了!老大,这口气我可吞不下,美女蛇又怎样,五品官又怎样?她不给老大你面子,我们也不给她面子,我决定了,不理她!让省陵卫的人玩好了!”
尽管满肚子火,蓝正还是忍不住被逗笑了。他起身踢了一脚刘真你小子,净给我惹祸!今晚你们连夜省陵署那边求见叶镇督吧,不要耽搁了,万一真的误了大事,我也保不住你这个臭小子——还有你,孟聚,你是良家子出身,不要被刘真这个贼胚子带坏了!不要跟他学,他这个货,迟早是送惩戒营的命——滚吧!”
从靖安陵署出来,二人顾不上吃饭,连夜就赶往东平陵署。因为靖安是东平行省的首府,东平陵署其实也在靖安城内,与靖安陵署同城。两个陵署隔得不远,只有三条街,孟聚和刘真一溜快马就了。
来靖安陵署任职还不到一个月,孟聚还是第一次来东平陵署。在外表上,省陵署跟一个私人庄园差不多,青色的围墙远远地展开去,在墙头上露出了一抹苍翠的绿树。孟聚本来以为靖安陵署只在门口挂个木牌子就算很低调了,不料作为一省陵卫最高指挥中枢的东平陵卫总署更低调:它门口连牌子都不挂,只有一个简单的门牌号靖安城琼华路十五号”。
孟聚盯着这个门牌足足看了五秒钟,刘真扯着他走啦?”
“刘哥,省陵署说都是一个衙门啊,连个牌子都没有?”
“要牌子干?”
“不然大伙它在哪里?”
“省陵署不直接对外接案,该的人都,不该的人。。。他也没必要。要牌子有用?”
陵署大门那扇黑色的铁栏门虚掩着,刘真将和孟聚的腰牌递进去,对里面低声说了两句。过了一阵,铁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刘真领着孟聚进去。门房里有人把腰牌递还给二人,说顺着小路向前走就是了,那栋亮着灯的小楼就是了。”
在孟聚想象中,东陵卫的省陵署应该是个阴森可怕的地方,黑牢、血污的犯人、看守、惨叫,但眼前的情景让他大为吃惊:
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草木芳香,休闲的木椅和雕塑在园林间里落有致。若不是看到了不少穿着黑衣的陵卫军官和士兵在走动着,孟聚还真把这里当做一处庄园了。按照门房的指点,两人顺着小路绕过了两片林子和一个花圃,一栋雅致的小楼出现面前,正是叶迦南的官邸。
没等二人走近,一个气宇轩昂的大胡子哨兵已上前盘问了,喝道干的?这是地方吗不跳字。
孟聚和刘真对视一眼,二人都穿着陵卫军官制服,但巡哨就敢这么喝问他们,这种气势还真是了不得。
“大哥,我叫刘真,是靖安陵卫的人。今天听说叶镇督有事找我们?这不,我们刚从外边赶,听到消息马上就赶往这边来了。劳烦这位大哥帮我们通报一声?”
大胡子哨兵昂着下巴,怀疑地望着二人靖安陵卫的人?你叫刘真?不对吧,我不镇督大人今天找过你?有事?”
“这个,我也不。”
“不你来干?你以为镇督大人是阿猫阿狗可以随便见的?啊,也不看看现在时候,打扰大人休息,你屁股痒痒想挨军棍是吧?无不少字啊,愣楞,你猪脑子啊你!”
再说,刘真也是从九品的武官,虽然官衔微薄,但也算朝廷命官了,却被一个不入流的小兵骂得狗血淋头,孟聚在旁边听得心头冒火,正要站出来发飙,却被刘真死死扯住了衣裳。他点头哈腰地赔笑道是是,大哥您教导得是。这位是我的同伴,也是靖安陵卫的孟聚。”
“呃?”大胡子亲兵顿了一下,转过头来孟聚?这个名字我好象听过——对,今天叶镇督是派人找过你。”
孟聚站出一步,不卑不亢劳烦通报一声,就说靖安陵卫孟聚候督察奉命前来报到。”
亲兵斜眼望着孟聚,似笑非笑,目光中的味道很是古怪。孟聚还不明白回事,旁边的刘真已经抢前一步,在他手上塞了一点碎银,讨好道大哥辛苦了,拿去喝酒吧。还望在镇督大人面前多美言几句。”
掂掂手上的银子,亲兵才露出了笑意你是个懂事的。我这就去禀报一声镇督大人,看他运气吧。”
看这个魁梧的背影消失在小楼的阴影里,孟聚狠狠地一口痰吐出来!”
“老孟!”刘真望着四周影影绰绰的树林黑影还有暗哨,不要说了。”
看孟聚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刘真安慰他道这也不算啦。我们出去公干,那些五、六品的地方官不一样得巴结我们吗?他虽然只是小卒,但是镇督大人的亲信,我们拍他马屁也是应该的。”
被他安慰着,孟聚勉强地笑了下,他低声说总有一天。。。”
“嗯?你说?”
“没。。。”孟聚压抑着急速的呼吸,心中默念着那句没出口的话总有一天,我要让这天下风云变色!”
虽然已不关事,但刘真却也没撇下孟聚,孟聚心中暗暗感激,小胖子虽然平时不正经又贪财,但关键时候还真没掉链子。虽然这时他也帮不上忙,但有人陪着闲聊,孟聚也少了几分紧张。
刘真絮絮叨叨的不叶镇督找你事?老蓝也是混蛋,传话也传不准,明明是只找你一个,却说找我们俩,害得我白挨了一顿训。老孟,叶镇督可不是好糊弄的人,你可要当心啊。”
“很奇怪,叶镇督找我干嘛呢?我刚靖安这边,也没经手过大案子。”
刘真也想不通,但他还是装出很有把握的样子等下见了镇督你可得好好表现。我们很多人在陵署干了十几年都没能见镇督一次。若能得镇督看重,你就飞黄腾达了。最好能调入省陵署里面,那可比在靖安陵卫里跟着蓝老头有前途得多。弄不好,干个三两年就能弄个带刀御史做了。”
孟聚苦笑一声我怕是没那个好命了,也不这次召见是福是祸。”
“别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准是好事!”
两人聊了好一阵,那个大胡子亲兵才大摇大摆地走了,鼓着腮帮喊道孟聚!”
孟聚应声道下官在!”
“镇督大人传见你,立即跟我进去!”
孟聚朝刘真招呼一声,后者对他挥挥手,做个“一切”的手势,孟聚点头示意明白。
带路的亲兵板着脸,严肃得象北疆魔族马上就要打似的。孟聚闷着头跟在他后面,小楼不大,结构却颇为复杂,回廊的楼榭七转八拐的。好在在回廊和各处走道上都点着灯笼,光亮得很,走起路来倒也不至于磕磕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