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老猪
“大家都知道洛京的消息了吧?官兵们的情绪还稳定吗?”
“我们没有正式宣布,但消息应该都传开了,底下有些骚动,但我还压得住。”
“赤城都督元正斌,他是个什么态度?”
“元都督行事很低调。对我们东陵卫与拓跋雄的争端,他一直没表态,也没有针对过我们,有点两不相帮明哲保身的味道。照我看,元都督是个与世无争的任务,我们倒不必太在意他。”
孟聚嘿嘿一笑,心中却大大地不以为然。倘若元正斌当真是这种淡薄世事的高人,当初朝廷在六镇变制时,他就该选择回去了。北疆的六位皇族都督,唯有元正斌依然留在北疆—当然,也因此,他躲过了那场洛京之变。
如今,慕容家叛起,洛京那边的拓跋家和元家子弟都被杀不少,元正斌却是安然无恙地在北疆做官,孟聚也不知是该佩服他的运气好还是他的眼光好。但从这件事里可以看出,这位元正斌都督心中是有点抱负的。
米欢表达了效忠之意后,孟聚也对他表了态:“同为东陵一脉,彼此应该守护相望。米镇督,今后有为难的事,跟我说一声就好,能帮忙的地方,东平为绝不会推辞。”
听到孟聚这么说,米欢如释重负,知道对方肯接纳自己的投靠了,他心中欢喜:自己终于找到了新主子,性命终于无忧了!
“孟大人,今后倘若有所差遣,只管遣人来说一声,赤城东陵卫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也欢迎孟大人在今后有空暇的时候前往赤城去视察,赤城陵卫上下如今正是人心惶惶,孟镇督您能亲自过来看看的话,大家都能安心不少。”
米欢的姿态放的很低,把自己摆在了下属的位置上,孟聚只是淡淡一笑:“最近比较忙,过段时间吧,有空我一定过去。”
“是是,那卑职这就告辞,静候大人您的消息了。”
米欢告辞了,孟聚在桌前凝神想了好一阵。
有人来投靠自己,而且还是堂堂的一省镇督,这让孟聚很是飘飘然得意了一阵,只是想到具体问题,他不禁烦恼起来:派谁去赤城那边呢?
米欢说的很客气,打大家都很清楚,这等于是自己派出的巡察大员。自己派去的官员要查看赤城陵卫的兵力和战备情况,代表自己借鉴赤城陵卫的官员,与边军交涉,应对各种复杂的局面,安定人心—这绝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工作。
署里面有几个督察都是循规蹈矩的好官员,自己下达一个明确的指令,他们能很准确的执行,但要他们独立地面对一些复杂的局面的话—孟聚凭直觉就能感到,他们应对不来。
倒是军队里面的几个将领更能干些,只是吕六楼太厚道,自己也离不开他;王北星和江海都是很精明的人,尤其江海的杀伐果断和政治嗅觉更让孟聚看好,孟聚觉得,他是最适合这任务的人选了。
只可惜,江海的野心太盛了。对他,孟聚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腻味感觉,这个年轻人太聪明,心思也太多—有时,孟聚也在自责反思,自己是不是度量太小太苛求了,容不得人才?
孟聚不禁嘘叹:要是王柱还活着的话,那就好了。王柱久经风霜,经验丰富,他在官府里混过,江湖上也走过,无论什么局面他都能应付自如。失去这样有能力又可信赖的部下,是自己最大的损失,杀十个长孙寿都补不回来。
孟聚换来王九:“小九,你去刺牙师的营地那边通知一声,让江督察过来见我。”
江海过来得很快,他进门口先恭敬地对孟聚行了个礼,然后出声:“末将参见大人!镇督大人,听说您找我?”
江海一身笔挺的黑色陵卫军官制服,穿得整齐又利索—孟聚注意到,江海的风纪总是很好,无论什么时候,他出现时总是衣冠齐整,哪怕是在最炎热的夏日他也照样穿得整套的官袍而不是像其他军官一样光着膀子打短褂。
斗铠 二百零八 擅自
孟聚和颜悦色;“江督察,请坐吧。叫你来,是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江涤刚坐下,立即又起身深深一躬:“镇督大人折杀末将了。末将是大人的部下,大人有事只管吩咐便是了,末将即使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何必说商量这么见外呢?”
孟聚笑道:“坐下,坐下。江督察不必客气,这次叫你来,确实有件事我没拿定主意,江督察一向思虑周密,眼光深远,我很想听听你的看法。”
“大人客气了,不知是何务事呢?”
“事情是这样的,赤城陵署的米侦督刚刚离开。江督察你也知道,洛京最近出了大事,赤城东陵卫感觉孤立无援,压力很大,米镇督希望能得到我们东平陵卫的支持。当然,他也愿意接受我们的调遣和指挥。江督察,这件事,成想听听你的意见。”
江海目光一闪,他沉声道:“此为灸伐大事,大人既然垂询,末将也不敢隐瞒一己陋见。
现在,因为总署出事,各地陵署都是人’.c惶惶,再加上边军逼迫日甚,赤城东陵卫寻求外来支援,那是很自然的事。大人战绩彪炳,我东平陵卫数败边军、北胡,甚至连李赤眉这样的边军骁将都在大人手下落败了,我军善战的名声早已传遍北疆各地。大家同为东陵一脉,又是毗邻省份,既然看到我们实力强横,赤城陵卫想投靠我们,那是很自然的事。”
“江喑察你认为,我们该不该接受呢?”
“远人来投,又是同枝联气的东陵卫兵马,卑职觉得,这是一件好
事,也说明大人威望日长啊。”
“嗯,江督察与我所见略同。现在,米镇督邀约我前去赤城东陵卫视察,但东平这边也是事务繁忙,我坐镇大本营不能分身,不知江督察可有兴趣代我是一趟呢?”
江涤眼光一闪,立即说:“末将愿为大人分忧。倘若大人允许,
末将愿是一趟赤城。”
“江督察文武双全,足智多谋,倘若你愿辛苦一趟的话,我就放心
多了。
“请教大人,我这趟去赤城的宗旨是?”
“我对赤城情形并不了解,也没办法给你很明确的指示。你就当是东平陵卫与赤城陵卫之间联络的回访代表过去吧。虽然米镇督说赤城陵卫那边很盼着与我们联合,但这是米镇i$1的一面之辞,具体情形如何,还得你亲自走访一下,各处都看一下一一尤其是赤城陵卫的兵备,还有武库、粮仓和财库的储备,这些你最好亲眼实地勘查一下,莫要只听信那边官员的报告。”
沉吟片刻,孟聚说:“你这趟去赤城,如果有机会的话能见到赤城都督元正斌的话,你代我致谢他,说元都督的人情,我们东平陵卫记得了,有机会一定报答。然后,你留意下元都督的反应,看他什么表情。
江海微微一愣;“侦督,不是留意元都i$的回答吗?”
“无都督回答什么,这无关重要。关键是那一瞬间他的神情如何一一他是高兴,是惊讶,还是不悦?这个就要靠江督察你来把握了,回来你再告诉我好了。”
“这个……末将不是很明白,敢请大人为我详解?”
孟聚苦笑,这件事说起来就微妙了,他也是半猜半蒙的。上次拓跋雄在武川囤积重兵入侵东平,赤城那边却是风平浪静。当时孟聚没注意,事后他才觉得不对。为什么边军∽武川那边过来,赤城那边伞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时,边军倘若在赤城也布置一路兵马,从东西两面夹击的话,自己顾此失彼,失败得更快,估计也不敢那么冒险跑去武川搞偷袭了。以边军雄厚的实力,完全有能力多线出击。
拓跋雄是不知打了多少仗的老手,经验丰富,他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呢?
孟聚德德猜测,并非拓跋雄不愿从赤城也出击,只是赤城都督元正
斌与他不对头,从中阻挠,所以柘跋雄没办法。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觋在,孟聚故意派江海过去试探元正斌一番。倘若元正斌当时真的是手下留情放自己一马,那他自然会明白孟聚在说什么,可能还会有所回应;
倘若元正斌表现得很惊讶的话,那这事估计就是自己瞎猜了一一这么试探一番,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让元正斌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罢了。
“江督察,详情你就不要问了,你只需观察元都督的反应,回来报
告我就是了。不过,我想元都督未必肯见你。”
“是,镇督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今晚我请米诣督吃饭,你也跟着一起来吧,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你跟米镇督好好聊聊,到时你就跟他一同回去吧。去那边以后「你见机行事就是。但记住,得尊重米镇督,莫要狂妄自大,莫要自作主张,明白吗?”
“大人放心,末将明白!”
“行,你下去做准备吧。
你离开时候,刺牙师的事,让吕六楼代管吧,你跟他交接一下。
当晚,孟聚邀请米欢去天香楼喝酒一一虽然遭遇大变,但有些东西却是无论什么时代都不会玫变的,譬如官场规矩。同级别的高级官员从外地过来拜访,作为地主的孟聚若不好好款待的话,大家都会说孟馈督不通人情的。
酒过三巡,米欢兴致大,嚷嚷着与乙要看美女的歌舞。
孟聚喝了两杯,也是隐德酒意上头。他笑着唤耒了天香楼的杜掌柜:“老杜,今晚从远方来了贵客,想欣赏下我们东平的才艺和风情,老杜你有好东西可不准茂私啊,若给东平丢了脸,我可不饶你啊!”
杜掌柜点头哈腰:“侦督您亲自过来,还有这几位大人贵宾,小楼岂敢藏私啊!只是才收的几个歌姬,虽然还算技艺娴熟,但比起欧阳大家的风韵来,那自然是远远不及了,只怕入不了侦督大人的法眼啊。倘若有疏漏之处,还望大人您宽容一二
杜掌柜提起了欧阳青青,孟聚有点尴尬。
那晚杜掌柜带欧阳青青过去拜访,却恰好碰上洛京传来的震撼消息,惊骇之下,自己把欧阳青青甩下就跑了,事后想起来,孟聚觉得蛮对不起她的。
一个女孩子鼓起惠气主动向男人表露心意,就算在前世这也是很难得的事了。自己就算不能接受也该好生安慰她一下,而自己就这么硬生生地半途跑了,这让人家自尊心怎么受得了?也不知欧阳青青受了这个打击会怎样,会不会整日里以泪洗脸?
想着,孟聚问;“欧阳姑娘,她最近……还好吧?”
杜掌柜很明显地错愕了下,他小心翼翼地说;“这个……o镇督小的最近没和欧阳姑娘联系过一不知道她的近况。”
“嗯?欧阳姑娘不在天香楼吗?”
杜掌柜一惊:“镇督,您说什么啊!那晚,小约可是亲手把欧阳姑娘的身契和人都交到您手上了,她怎&o……怎么还可能在我们天香楼?”
“啊?欧阳姑娘没有回来?”
“没有啊!铭督,欧阳姑娘已经是您的人了,她怎么可能还回来?
不是您收了她吗?她不在您那?难道,她跑了?”
说到这里,杜掌柜声音都颤了工“镇督大人,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小的可是把人都交给您了,您也亲手收下了,交易当场了结,这事跟我们天香楼可是没关系了啊……
杜掌柜声音抬高,那边的米欢也听到了,他探头过来问,“孟大人,可是有事?”
孟聚忙说:“啊,没事,我在跟这边掌柜商量等下的歌舞,就这样吧,老杜,你先安排几个好的歌姬上来。其他的事,我们回头再说。
杜掌柜也是机灵:“哎哎,好的,列位大人稍等啊,歌舞马上就
上来。”
当晚,将米欢送回了住处之后,孟聚回头吩咐王九;“小九,你去
天香楼那边跑一趟,请杜掌柜过来。有件事我得问他下。”
王九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即过去,而是问,“请问大人,您找杜掌
柜,是想问欧阳姑娘的事吗?”
“嘿嘿,你小子怎么知道。”
孟聚突然想起,那晚正是王九带欧阳青青离开的,他一愣,打量着王九,目光中已带了森然,“王九,你怎么知道欧阳青青的事?那晚,你把她带去哪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孟聚已有了几分疾声厉色的味道,但王九并不害怕,反而神秘兮兮地凑近来:“馈督,您忘了?那晚,您不是吩咐我安置好欧阳姑娘的?您说,让我带她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照您的吩咐,我在外面租了个小院子,把欧阳姑娘请到了那边安顿下来。”
孟聚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失声道:“小九,你……你竟然把欧阳姑娘茂到了外面的小宅里?”
“镇督,这不是您的意思吗?上次你明明暗示我的……”
“老子什么时候给你暗与二了!”
这一刻,孟聚又羞又恼,真是揍人的心思都有了。
欧阳青青来表白,自己好不容易才硬起心肠才拒绝了她,可王九却好,自作聪明地收容了她,还在外面弄了个宅子安置她。现在,欧阳青青多半以为这是自己的意思呢!
现在,自己怎么去面对那位倒霉的姑娘?跑去跟她说,其实没迳回事,都是下面人瞎搞弄出来的误会,我压根没有接纳你的意思,现在欧阳姑娘您爱去哪去哪吧一十这种话让人怎么说得出口!
愤怒之下,孟聚转身拂袖就是,王九追上去问;“馈督,那欧阳姑
娘的事……”
“老子管你去死!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你自己摆平吧!”
说完,孟聚“噔噔噔”地走回了房,“砰”的一声摔上了门。王九被撇在原地,吓得脸色白。
孟聚回了房,依然是气得不行,在房间里急地来回兜着围子。江蕾蕾和苏雯清都看出孟聚不对了,跑过来问,孟聚烦躁地挥挥手:“不要理我,烦着呢!”
过了好一阵,孟聚的气才消了些,他喊江蕾蕾,“蕾蕾,过来,给我倒杯茶!渴死我了。”
江蕾蕾过来倒茶,小声问:“大人,出什么事了?可是小九不懂事
闯祸了?”
“哼!这小子,自作聪明,太混账!不过蕾蕾,你怎么知道是他闯
祸了?”
江蕾蕾笑道:“小九刚才一直跪在门外激动,我们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又不肯吭声,只是说自己做错事惹您生气了,大人啊,小九做错事了,你揍他一顿板子就行了,你不要在迳生闷火,气坏了身子。
孟聚“哼”了一声,说道:“蕾蕾,你出去叫王九进来吧。”
王九进来的时候,身子索索着抖。一见到孟聚,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拼命地磕头,“砰砰砰砰”,磕得脑门青肿,都渗出血来了。
王九跟随孟聚的日子已经不久了,对孟聚的性格也算有些了解。
一直以来,对身边的人,孟聚都显得宽容甚至有点宽纵,不要说火,就是重话也没说过几句。现在,孟镇督这样大雷霆,那肯定是气得不得了,∽实在怕得厉害一十倘若孟聚一怒之下用板子抽他,他倒是不怕,他最怕的女贞聚赶自己走人。
他已经习惯了作为孟馈吁的身边人,出入受人尊崇,习惯了被人恭敬地唤作“九先生”、衣食无忧的生活。倘若要重新回到以前那种贫围困窘的日子中,王九宁愿去死。
看到王九可怜兮兮的样子,孟聚突然想到了过去,他还记得,在那个下雪的清晨,这少年为了给自己送早餐,端着篮子在雪地里等了自己大半夜,那被冻得青的手和脸。
想到那一幕,孟聚怒气不由一黯,心肠一软工王九擅作主张是可恶,但纵然他再混账,再有千般不是,但的确没有恶意。他只是为了讨好自己,让自己欢喜而已啊!
斗铠 二百零九 备魔
忽是众么想,但萧典的脸煮依然很严他可不想诅知地办得很容易能被宽恕。侍宠而骄,这是上位者身边人最容易犯的毛病,防微杜渐,敲打王九一番总是没错的。
“王九,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干!”
王九抬起头,脑门上已经是血肉模糊,他身子打着晃,说话声音却还清晰:“大人小的糊涂办错了事,您怎么责罚我都行,但您千万不要赶我走啊!倘若被赶离了大人身边小的宁愿去死!”
“你起来说话。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九偷眼望望孟聚,却见孟镇督脸色还是很难看,但神情却是从容多了,他心下稍定,吞吞吐吐把事情说了。
原来,那晚杜掌柜带欧阳青看来找孟聚,王九也在门外候着,听到了二人的对答。这么如花似玉的大美女送上门来。王九在外面听得都恨不得冲进门去替孟聚答应了,但最后孟聚却是拒绝了,王九在外面急得连连跺脚,心想孟镇督今天莫非是脑子坏了吗?这么大好的美女。别人打破头都要抢的,他居然送上门都要往外推!
接着,孟聚因为洛京的急报走了。王九送欧阳青青回去一也怪孟聚不好,吩咐说得含糊,说让王九把欧阳青青送到个。“安全”的地方去。于是王九就在一边琢磨了:这是不是镇督给我的暗示呢?这么个大美女,谁不喜欢,镇督却不收,这也太反常了。
他想,莫非镇督有什么苦衷,不能明着收下欧阳青青?他是不是要避着什么人,所以只能偷偷给自己暗示。要自己把欧阳青青偷偷安置好?
在王九看来,身为下人,为主子分忧。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小的一时糊涂,误会了大人的意思,于是小的就跟欧阳姑娘说,大人其实是很喜欢她的,但有些不便说的原因,现在大人还不能公开收了她,所以暂时在外院找个小宅子先住下。”
孟聚一拍桌子,喝道:“胡闹!你怎敢乱编我的话!”
王九连忙再次跪下:“是是是小的胡闹小的混账该死!”他“啪啪啪”地连扇了自己几个耳光,喊道:“小的乱作主张,该打!”
看到王九这般做派,孟聚一肚子气不出来。他喝道:“不要闹了!你这么说,欧阳姑娘也就信了?”
“这个”欧阳姑娘当时是有点半信半疑的,她说,既然大人对她有意。为何不当面明说?小的大胆妄为,说大人现在有些难处,现在还不便明说,但大人嘱托小人幕转告这番心意。小的是大人的心腹小的来说,跟大人来说也是一样的。”
“胡闹!你这样说,欧阳姑娘就相信了?”
“呃,她不但相信了,还显得很高兴,很欢喜的样子。于是,的在陵署外头的西街找了间小院子租下来,把欧阳姑娘安置了下来……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王九泪流满面,显得很委屈:“镇督大人,我说了啊!第二天一早,安顿好欧阳姑娘之后,我马上就回来找您了,跟您说欧阳姑娘已安置好了,就在西街边上小巷宅院里。还说大人您有空的时候小的带您过去看看她结果,大人您摆手说声知道了。看您很累好像又有要事的样子,我也不敢多打扰您。”
“有吗?”
孟聚皱着眉头想了一阵,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
那天拂晓时,王九是神秘兮兮地跑来跟自己说了些什么呃,好像确实是说安排了一个人住哪里。但那时自己被洛京的大事震撼得昏了头,又跟易小刀、肖恒商议了一个通宵,那时自己困倦都快睡着了,哪还有心思听王九的琐碎事?记得自己打着呵欠说知道了就走了一这么说来,难道是自己的错?
看着孟聚脸色变幻,王九小心翼翼地说:“镇督,您看,这事怎么办呢?要不我去跟欧阳姑娘,把真相跟她说了吧?告诉她,这事都是的胡作非为,并不关大人的事,欧阳姑娘有什么责难”的一应都承担下来好了,您看这样如何?”
孟聚喝道:“这本来就是你乱来说得好像你很无辜在帮我顶罪一样!”
“是是,那的现在就过去,跟欧阳姑娘把事情说清楚了……
“哼!”孟聚哼了一声。其实他也知道,这种事拖着不如早断,趁早了结了对大家都好。但不知怎的。想到欧阳青青那晚梨花带泪的俏脸,他竟隐隐有些不忍。
看到王九就要出去,鬼使神差地。孟聚喊住了他:小九,等一下”。
王九在门口停住了脚步:“镇督?”
“呃,这件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孟聚转过脸,避开了王九的目光。他一本正经地说:“你这么大半夜过去突然说这个事,欧阳姑娘会很伤心的。这么深更半夜的,万一她伤心之下做出什么傻事,那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得先想个周全的法子才好这件事,先缓一下吧
王九低着头,不敢让眼中的笑意让孟聚看到。“小的遵命。那欧阳姑娘那边”
“你先不要跟她说什么吧,跟平常一般待她吧。如何处置,到时我想好了再说吧记住,下次可不许这样乱做主张了!”
“大人放心小的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
“光说不行,得让你长长记性你去搜捕科那边找宁南督察,就说我说的,让他给你赏十记板子
王九的脸一下垮了下来:“镇督饶命,十个板子太多了小的只剩半条命了,大人您宽容一下,五个板子不不,要不八个板子行吗?”
“哼,就是得让你长点记性,一记都不能少!滚吧!”
王九哭丧着脸出去了,但网出门,他脸上马上抑制住地露出笑意来:这赚得可是大了!
只要孟镇督收了欧阳青青。那她就是镇督身边的第一个女人,哪怕是小妾也好。
以后,当欧阳青青知道这件事里。自己从中撮合的功劳,还为此吃了镇督的责罚,那她肯定会对自己心怀感谢的。有这么一个人在镇督枕边吹风,自己的地位自然会稳如泰山。
王九甚至想到了,孟镇督年纪轻轻就镇守一方,将来迟早要开府立业的,那时候,只要欧阳青青帮着说几句好话,自己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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