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老猪
聊到酣处,江蕾蕾凑到苏雯清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苏雯清脸上浮起了一层绯红,笑着作势要打她:“要死了,你这小妮子!这样的话也问得出口,你就不怕恩公笑话你吗不跳字。
江蕾蕾不依不饶地摇着她的膀子:“问嘛,好姐姐,你帮我问嘛!”
“哼,你这小妮子真不得了。。。”苏雯清瞄了孟聚一眼,嘴角浮起了笑意:“这样的话,哪是我们女儿家问的?你不会自己问啊?”
孟聚本来低头喝汤装没听见的,但两个女孩子演双簧越来越露骨,他不得不说:“两位小姐可是有什么事要垂询在下的吗?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听他这句话,两个女孩子眼睛都亮了起来。江蕾蕾叉着腰,壮着胆子问:“那,孟长官,我们就问了?”
“请。”
“今早,你那个王兄弟带我们过来时,你为何不愿要我们?孟长官,是否因为我们姐妹相貌丑陋,所以你不肯要?”
孟聚怎么也想不到,两个女子在那嘀嘀咕咕半天,问的居然是这么一个无聊的小问题。看着他愣着不知如何回答的样子,女孩子们笑得花枝乱摇,江蕾蕾笑得都趴在桌子上了,苏雯清则一本正经地说:“小女子本也知道,蒲柳之质难侍良人,不入孟大人法眼是自然的。孟大人日行一善,发善心收留了我们,此恩此德吾等小女子唯有来生结草衔环以报了。。。”
“我认错,两位小姐放过我吧。”孟聚举手做投降状,引得两位少女又一阵嬉笑。
江蕾蕾气势汹汹地说:“你一定是觉得我们姐妹丑陋不堪,所以不想我们留下吧?孟长官,你若是不说出个道道来,我与苏姐姐可是绝不放过你呢!”
“两位小姐貌美如花,国色天香,是难得一见的佳人,我也是有血有肉的男子,岂会不喜欢呢?只是二位都看到了,我是个外乡人,在靖安连自己的宅子都没有,这么艰苦,又怎好耽搁二位佳人呢?所以,虽然心中十分喜欢,我但也好忍痛割舍了。”
江蕾蕾将信将疑:“你说真的?你觉得我们姐妹俩很漂亮吗不跳字。看她那忐忑的样子,可见她对这个问题确实是十分看紧的。
孟聚不得不感慨,年青女孩对相貌的执念真是可怕,当时她们都差点被卖去窑子了,死里逃生,居然还有心思介意这个!
他诅天咒日地发誓,说这辈子再没看过比江蕾蕾和苏雯清更漂亮的女子,哪怕去到洛京皇宫里都没有见过,两个女孩这才喜笑颜开。
苏雯清说:“我倒是觉得,孟长官说屋子窄小难以容纳,这怕不是真正原因吧?”
“如何见得?”
“看他们对您那么恭敬,孟长官您的身份定然不低,如果您有意,找一处宅子来安顿我们应该不是难事吧。我觉得,恐怕孟长官不喜欢我们留在您身边,是怕妨碍了您的大事?”
孟聚一震,他若无其事地说:“苏小姐言重了。我一个碌碌小员,哪有什么大事?”
苏雯清微微一笑,她那明晰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孟聚的心,令孟聚整个人都在打着寒颤。她清晰地说:“好男儿从来雄心壮志,岂能困于儿女情长事?孟长官少年得志,胸中有大抱负大志向,自然不愿身边有所拖累——孟长官,我猜得可对?”
孟聚松口气,笑道:“苏小姐说得我太高了。我只是一普通人,哪是什么英雄豪杰。”
要说孟聚对两个俏丽少女毫不动心,那是假的。但他知道自己事,他身上的秘密太多,在身边放两个外人——考虑再三,生怕露出破绽,孟聚还是不敢冒这个险。
闲聊中,孟聚问起:“今早出去时候,我已把官契和银子都放桌上,为何你们不逃走?”
江蕾蕾失声道:“啊,原来你真是故意的?我还当你忘了——苏姐猜对了,你真的是故意放我们跑的!”
“傻蛋蕾蕾啦!我早说孟长官一定是故意让我们逃的,可你胆子小,不敢跑。”
“嘻嘻,现在不是更好吗?我们一样可以回家,还不用逃跑了!多谢孟长官,您真是一个好人!”
是 由】.
斗铠 六十三节 无家
少女们吱吱喳喳,你一言我一语地道出原委,原来她们也看到桌子上的官契和银子,当时苏雯清就觉得孟聚是故意想放她们走了,但江蕾蕾胆子小,不敢走——若是普通人家,她俩也就跑了,但孟聚是东陵卫的军官,应该还是个地位蛮高的军官,她俩害怕陵卫犬牙遍及天下,即使逃回家也躲不掉,到时不但要被抓,说不定连家里也要被牵连。
江蕾蕾这么一说,苏雯清毕竟也没十足把握,也不敢跑了——两个女孩子打的主意是先在孟聚这边做一阵丫鬟,然后想办法捎信给家里,让家人带着银子来赎回,没想到孟聚愿意放人,那就是意外的惊喜了。
孟聚哑然失笑,他问你们很怕东陵卫吗不跳字。
两个女孩子齐齐点头,江蕾蕾摸着心口,眼中流露惊魂未定的恐惧怕,不怕?这次进黑牢,可把我们吓死了!里面太恐怖了,每天都有人被抓进去,每天都有死人被拖出来,那个黑胖子凶神恶煞的,整日里拷问人,烙铁、皮鞭、剥皮、铁钳——唉呀,我都不敢看了,反正惨叫声从没停过,跟地狱里差不多,我和苏姐都以为进了黑牢这次死定了,好在他们没对我们用刑,不然我们准要死在里边了——唉呀,东陵卫,真是太可怕了!”
苏雯清生怕孟聚听了不高兴,连忙抢过话题蕾蕾,东陵卫里有坏人,也有好人,比如说孟长官就是好人。这次我们能平安出来,还不是多亏了孟长官?
我听狱卒聊天时候提起,有长官命令他们不准动我们,我想,这准是孟长官您命令的吧?无不少字您对我们关照的恩情,实在不知如何报答的好。”
“这事,是王柱吩咐赵班头的.吧——就是送你们的那位王长官,要谢,你们该谢他才是。”
“王长官?那也是孟长官您让他去.的吧?无不少字我们还是该谢您呢!”
孟聚也懒得解释,却想,即使没.有王柱去交代,赵班头也不可能对她们如何的,因为他还指望把这两个女犯卖个高价呢,用刑损了姿色就掉价了。
江蕾蕾问孟长官,他们好像都很尊敬您呢,您在陵.署里做多大的官啊?”
“我?军情室主办加权督察衔。”
两个女孩子茫然,这些词语读起来很响亮,就是不.明白意思。
江蕾蕾犹豫地问那,您和那个黑胖子赵班头,谁.的官大?”
孟聚再次笑了,.赵班头想来顶多是监狱里的管事,不入流的小吏,却因为凶残被两个女孩子看成天神一般人物。他随口答我大一点。”
“那,那位王长官呢?”
“我也比他大一点。”
“啊?孟长官,您这个官,到底有多大呢?”
孟聚想一下,说我记得,你们扶风的县令姓郭的吧?无不少字”
“对啊!我们的县太爷叫郭民德,我还亲眼见过他呢!”
“那,我的官比你们郭县令大一点,从六品。”
“哐啷”一声,江蕾蕾手中的筷子掉了下来。她恍若不觉,叫道郭县太爷五十多了,头发胡子都白了,孟长官您那么年青。。。居然比他官还大?”
苏雯清也很吃惊,睁圆了一双秋水般眸子望着孟聚,眼睛里满是震惊。
孟聚夹了一筷菜,边咀嚼边说当官不是比谁白头发多的。”
两个女孩子你看我,我看你,完全说不出话来。在她们眼中,县衙里的一个典史就是了不得的大官了,平常牛得跟似的,见人都是鼻孔朝天的。
再说,平日庙会里看戏,里头的官不都是一些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吗?他们穿着花花绿绿的官袍,走路踱着方步,呼呼喝喝的。
而孟长官年纪轻轻的,顶多比大一点,他住在破烂的小屋,细声细语的,脾气很和善,甚至显得傻傻的,很好欺负的样子——他居然是大官?
他不但是大官,还是东陵卫的大官——杀人不眨眼的东陵卫啊!
想到这里,两个女孩子只觉天旋地转:天哪,居然跟比县太爷还大的官坐一块吃饭,刚才居然还笑话他了!
冒犯大官,好象很大罪的?戏文里动不动就有人说“冒犯大人罪该万死”——天哪,这次起码要挨满门抄斩了吧?无不少字刚出来,又要被抄家进黑牢了?
想到这里,女孩子们象屁股被火烫了一般跳起来,两人慌慌张张地对孟聚屈膝道万福行礼民女愚昧无知,方才冒犯大人尊严,请大人宽恕民女年幼无知。。。”
“唉唉,正吃饭,说这个干!”
“民女实在是不知大人身份,所谓不知者无罪,请大人。。。”
“唉,你们俩个还有完没完了?快吃饭!”
吃完饭后,两个女子端着碗筷去洗了,孟聚安坐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享了一通被人侍候的福。床铺上的被子被折叠得整整齐齐,地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看着两个女子在厨房和房间里来回忙碌的身影,空气中荡漾着女子特有的温馨气息,孟聚突然感到很温暖,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可能,这就是家的感觉?若是这两个女孩子能留下一个来陪,那还真是不呢。”
随后,孟聚又笑痴心妄想,人家大家闺秀,凭留下来陪?
孟聚正在黯然想着,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他站起身开门,门外是一个陵署士兵,孟聚认得他是军情办的值勤门卫。
“,小秦,有急事吗不跳字。
士兵恭敬地递过一份公文孟长官,打扰了。东平都督府刚送来了一份军情通报,大人您交代过的,晚上有急报都要立即通知您。”
孟聚对秦力道了谢,接过了通报。他回到屋里,把裹着军情通报的牛皮纸顺着条纹章方向撕开,拿出了公文凑在油灯前看着。
看着,孟聚身子陡然一颤,他望了里边忙碌的两个女子一眼,不动声色地将军情通报收好,坐那沉思了一阵。
现在告诉她们,还是隐瞒一阵?
等她们出来时候,孟聚已经拿定了主意:长痛不如短痛!
“江,苏,你们一下。”
两个女孩不明所以,欢快地来到孟聚面前。但她们立即就觉得气氛不对了:孟聚依然很沉静,但他那温和的笑容消失了,脸色十分凝重。
“大人,可是——可是有事吗不跳字。
孟聚默默点头,他望着二人,目光里带着同情苏,江,有个不好的消息要跟你们说,你们一定要挺住。”
看着二人的表情逐渐由惊讶变成了恐惧,孟聚轻声说东平都督府刚刚转来的通报。魔族急攻之下,扶风县守军抵挡不住,已经沦陷了。二位,你们怕是没法回家了。”
太昌八年,九月初七。
天气阴沉沉的,还下着小雪。孟聚从家里走出来,眼睛红红的,脸上带着没睡够的浮肿,还有两道抓痕。
昨晚,两个小姑娘哭哭啼啼了一晚。对着两个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孟聚只能耐心地安慰虽然城陷了,但并没说城中居民如何。二位的亲人福大命大,逢凶化吉,定然没事的。”
“呜呜呜,呜呜呜,魔族好凶残的,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煞。。。呜呜呜,爹爹啊,妈妈啊~女儿不孝啊~”
“魔族也是为了抢钱抢而已,只要不抵抗引起他们注意,逃生还是有希望的。”
“呜呜呜,呜呜,可我们两家就是扶风县数一数二的大户啊,乡里乡外都我们两家有钱了,魔族准也。呜呜呜,爹爹啊,妈咪啊。。。女儿不孝啊。。。”
“两位姑娘暂且宽心。如果府上有钱,那就更好办了。魔族碰到有钱人都是先抓起来要赎金的,只要能拿出钱来赎人就可以放心了。”
“呜呜呜,呜呜,可是我们的家的银子都藏在家里地窖里的,现在都被魔族占了,现在哪还有银子去赎回他们啊。呜呜呜,爹爹啊,妈咪啊,女儿不孝啊~”
“即使被魔族俘虏,只要找到机会,偷跑出来也是很容易的,只要跑得快点就行了,我很多人都是从魔族那边逃的。”
“可是我爸爸妈妈都是胖子啊,肚子圆滚滚的,走两步都要喘气,跑得动?呜呜呜,爹爹啊,妈咪啊,女儿不孝啊~”
孟聚没办法,只好说这样的话——两位多多坚强,节哀顺变吧!两位只管放心,将来我们定要向魔族讨还这笔血债,报仇雪恨!”
两个少女象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伸出尖利的葱葱玉指,尖声叫道呀,你这个坏人,你竟敢咒我们爹妈!苏,揍这个坏蛋!”
一通歇斯底里的厮打后,孟聚落荒而逃,心里愣是不明白,女孩子这么古怪的?不是顺着她们的意思吗,最后落个挨打的下场?
在断断续续的哭声中熬过了一夜,孟聚也奇怪:最近老是宣布坏消息?秦玄那次如此,这次也如此,再这样下去,就要落个乌鸦的绰号了。
从家里到官署的道上,道上到处是持枪挎刀的士兵。他们一队队地走向校场集合,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做着各种训练动作,到处是嘹亮而清晰的口令声,空气着弥满着战争即将来临的紧张气氛。
看着士兵们甲盔明亮、队列整齐,被这种气氛感染,想着将来就是统带着这支部队走上战场,孟聚不觉胸中也腾起了一股豪气,挺起了胸膛,脚下也加快了步子。
来到军情署,孟聚刚进门坐定就有人找上门来了。军士进来禀报副总管大人,外边有位军官自称是省陵署的,他带着一个车队装着很多箱子,说要大人您亲自验收。您是否要接见他?”
是 由】.
斗铠 六十四节 接收斗铠
孟聚就任副管领的消息已经在署里传开了,军士报告时都对他多了几分恭敬。只是他们不懂副总管与副管领的区别,也不懂战时编制与正常编制的差异。既然权督察是从六品,副总管也是从六品,又是蓝总管的副手,那他们很自然地以为孟聚是靖安署的副总管了。
孟聚也没力气跟对方解释——大魏国官衔编制十分混乱,皇帝、宰相或者地方重臣心血来潮时都能造出一个新官职来,军中官职与地方官府官职混杂。而东陵卫更是怪胎中的怪胎,他们既是军队编制,又能管辖地方民政,不少陵卫官员都有军队和地方官府的双重官职身份,其复杂混乱连秀才孟聚都常常搞不明白,更不要说不识字的军士了。
“以后还是叫我孟主办吧,莫要叫我副总管。省陵署来人了吗?请他们带头的进来吧。”
军士应命领着来人进来,那军官对孟聚拱手行礼:“孟将军,末将有礼了。”
他身形高挑匀称,气质挺拔,容貌俊朗,脚步矫健,走动时雪白的斗篷迎风招展,气势仿佛翱翔九天的雄鹰;而当他站立不动,那凛冽的气质又似万丈高峰上傲立的孤独雪松,一股勃勃英气扑面而来。
孟聚本以为,省陵署派来送.货的不会是什么要紧人物,但看到来人面孔,他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慕容将军,没想到是您亲自过来,有失远迎,下官真是失礼了!这帮混蛋真是该打,您大驾光临,你们居然不提,我该迎出门外才对。”
慕容毅笑笑,露出一口漂亮的牙.齿:“将军不必多礼。末将没表明身份,这也怪不得贵部。此次末将过来,是奉叶镇督之令送来十件贪狼型斗铠,都在门外马车上,劳烦阁下签收。”
门外停着三辆马车,上面装着.十个沉重的箱子,慕容毅指挥着随行的军士将箱子搬进军情办内堂。碰巧的是,孟聚在军士们中间还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是几天前见过的吕六楼。
吕六楼也认出了孟聚来,看到前几天还被差去当.敢死队的倒霉小军官现在居然跟着皇族副管领很亲近地谈笑风生,他吃惊得都合不拢嘴巴了。
孟聚冲吕六楼眨眨眼,后者倒也机灵,只是眨眼回.应,没有上前来打招呼。
在军情室内堂,慕容毅遣开了其他人:“孟将军,其.实省陵署手头也不宽裕,不过这批斗铠的得来,孟将军您是有大功的,所以叶镇督特意拨出十具来。数量不多,也是镇督大人酬谢功臣的心意,请您不要嫌少才好。”
孟聚自然不会.介意这个。不过他奇怪慕容毅的口吻。一个从六品官却能替叶迦南向自己道歉,看来对方应该也是叶迦南的铁杆亲信吧?
“孟将军,这就是十具贪狼型斗铠了,请您检验。”
箱子被打开,十具黝黑的贪狼斗铠呈现在孟聚面前。
外表上,大魏国的斗铠兵器并不是很抢眼,反而显得内敛。斗铠呈纯净的深黑色,所有部件都由铁打造成,拿在手上沉甸甸的,摸着表面有种磨砂的粗糙感。
头盔,覆面,颈圈,肩甲,胸甲,臂甲,笼手,扳指,裙甲,上护腿,护膝,下护腿,战靴——十三个部件完美地镶嵌组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全身武士的形状。
斗铠的各个部件上都有银色的纹路,这些纹路蜿蜒游走,遍布斗铠全身。而在头盔、胸甲等显目位置上还标有狼牙和星辰的图案,孟聚猜测,这该是斗铠的型号标识。
第一次看到完整的崭新斗铠,孟聚注视良久,感慨万千。
三百年前,就是三千名装备着斗铠的蛮族武士,粉碎了华族在北方的政权,导致了千万人的死亡;这也是一场冷兵器时代的军事变革,面对在这种前所未有的武器,骑兵也好,步兵也好,统统被逐离了战场主力的位置。
斗铠究竟来自何方?
为何所有的史籍上都不曾有过它们的记载?
这突然降临人世的兵器,彻底改变了华夏命运的走向,让未来变得扑朔迷离——我们所处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看到孟聚盯着斗铠出神,慕容毅却误会了他的意思,他笑道:“末将知道,叶镇督既然特意调拨斗铠给孟将军您,那肯定是因为您精通于此。但末将对这种型号接触较多,多少有点心得。倘若孟将军您不嫌弃,末将就班门弄斧了,浅薄不当之见还望您多多指正。”
“哪的话。大伙都知道,黑室部队是实战的行家,慕容将军就任黑室的指挥官,自然更是行家中的行家。在下对此一窍不通,倘若能蒙您指点一二,那真的是不胜感激。”
两人客套了一阵。慕容毅开始演示,他将斗铠各部件逐件分拆下来,动作很慢,特意让孟聚看得清楚。然后,他又给孟聚示范,如何将斗铠的配件逐一穿戴,给孟聚讲解各个步骤的要点和关键。
“斗铠部件很多,穿戴时的顺序一定要记牢,不可弄错。胸甲、颈、头部等部位穿戴次序更是不能出错——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给你再穿一次的时间。所以,准确、迅速地分拆和穿戴斗铠,这是斗铠士的基本功。自然,这些老生常谈,也不必在下跟孟将军啰嗦了。”
所有部件都装戴上身,慕容毅放下头盔的覆面,运转真气,立即,斗铠上的纹路和标志都发出金色的光芒,光芒如水流一般流动着,象一条金色的龙在黑色的斗铠上游走着,金光耀目,华丽夺目。
激活斗铠,慕容毅的气势陡然一变,变得雄壮而霸气,他朗声道:“孟将军,我大魏朝崇水德,所以我朝的斗铠全部是黑色,也称玄铠。遥想武帝当年,三千玄铠破百万华军,踏平长城九关,强敌灰飞烟灭,英雄霸气,思之犹令人神往。”
孟聚连连点头:“不错,神往,我也很神往——不过,慕容将军,您身上的斗铠怎么发亮了?”
孟聚敷衍打岔,令慕容毅的满腔豪情横遭打断,统统被憋回肚子里——就象放了一半的屁被憋回去。
更令他难受的是孟聚那幼稚的问题:第一次见斗铠的人,十个里会有九个问这个问题——如同饱读诗书的大学者被人问起识不识字,他心头的郁闷简直没法说了。
他耐着*子解释:“这些纹路称为‘咒纹’。就象人的血液在经脉里流通一般,斗铠也是倚靠真气运转来驱动的,‘咒纹’就是将真气转化为动力的脉络,只要输入真气激活斗铠,‘咒纹’就会发亮。至于咒纹的原理——不要问我,那得去问皇家工场的人。”
解释着,慕容毅突然发现一个令他十分震惊的事实:问出这种新手问题——这位孟副管领,他该不会真的对斗铠一窍不通吧?
刚才,自己还当他是客气呢!
他可是一个斗铠营的副管领兼斗铠队的队长啊,怎会这样?
“这光亮会流动的,真是神奇啊!哎呀,这里也能发光的,好看,真是好看!”
看着孟聚围着斗铠转来转去,嘴上啧啧赞叹,一副十足乡巴佬开眼界的模样——慕容毅实在看不下去了:大魏朝的军国利器被这家伙当成什么了?漂亮的布娃娃吗?
他不得不出声提醒:“孟将军,斗铠的外型漂亮,但更重要的还是它的*能,续战能力、杀伤力、重量、防护能力等,这些才是我们该关心的要点。”
孟聚的表情象是听到了天书:“哦哦哦,这个我当然知道,*能嘛,嗯,*能,那是很重要的!我怎会不知道呢?”
看到这家伙茫然无知又要拼命掩饰,慕容毅唯有暗暗叹气:“贪狼斗铠属于我朝军用制式铠中的轻型铠,由洛京皇家工场制造,开始专为我东陵卫镇暴使用,但如今已在军中广泛应用。
贪狼斗铠自重七十二斤,重量方便运输和装配。这种型号的斗铠的耐战力、杀伤力、速度和防护力都比较均衡,没有很特出的优点,但也没有很突出的弱点。它对斗铠士的真气需求不高,一级斗铠士就能使用。中等烈度的战斗中,一级斗铠士能驱动它战斗约一刻钟,速度增幅三倍,力量增幅两倍,但高等级铠斗士穿上增幅不大。
贪狼斗铠可选择配备刀剑武器,左臂甲上配备盾牌,还有一样辅助武器:右臂甲上装有一架可连发三发弩箭的小型弩机,有效杀伤射程约七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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