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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老猪
这位姓方少年的父亲是洛京世袭的柱国将军,他自己蒙荫“车骑尉”相当于七品官。在高官遍地走的洛京,这自然算不得什么,但这方姓少年比较成熟稳重,做事有板有眼,在这帮二世祖中比较有威信,算是个领头人。
方东伟躬身,肃容道:“镇督大人关怀,卑职等都是感激不尽,馆舍的官员们待我们很好,衣食和伙食都很周到,但卑职不远万里抵达东平边塞,并非只是图吃好睡好。
镇督大人,卑职世代深受国恩,近日自愿投奔边塞,为的是能奋战沙场、报效朝廷。只是省署迄今还没给我们安排职务,让卑职等很是惶恐,今日斗胆过来询问,可是卑职等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孟镇督觉得我们朽木不堪用吗?”
孟聚心里虚,心想老子只是一时忘记你们了,不至于说得那么严重吧?
小方,你这是说得哪话啊?倘若真不想用你们,那我当初在洛京就不必带你们过来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众人纷纷颌,方东伟问:“既然如此,镇督您为何不给我们授职呢?”
真实原因是你们这群二世祖来头太大,官职又高,老子惹不起你们!
孟聚当然不可能这么说。他“哈哈”长笑一阵,急地思考对策。待少男少女们都被吊足了胃口,他才停住笑,严肃地说:“诸位,你们以为,边塞东陵卫的军官,是这么好当的吗?要面对北疆魔族和叛军马匪,这里的陵卫,那是需要真材实料的!”
方东伟以为孟聚嫌弃他们本领低微,脸色微红。他拱手道:“镇督大人,卑职自幼跟着家父习武,练得一身粗浅拳脚,平常三五个武师也近不得身。而同伴之中。武艺胜过我的大有人在恕卑职狂妄,卑职斗胆敢言,卑职等的本领定然不会让镇督大人失望的。”
打量着方大少长身玉立的高瘦身躯,富贵又儒雅的气质,孟聚心想,那三五个近不得你身的武师肯定是你家养的。
边塞厮杀,讲究的是快刀狠斩,生死决于一瞬,那是实战磨砺出来的杀人术,哪里有你方大少卖弄花拳绣腿的余地。放你出去,不到三天你就被做掉了,到时怎么跟你那柱国将军老爹交代?
孟聚肃容说:小方武艺高强,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但放你们一个月的假,这是我故意而为的,目的就是为了考验你们!”
“啊!”少男少女们惊呼出声:“考验我们?”
“没错!诸位都知道。陵卫军官是陛下的亲兵,担当这个职务,是一项神圣而光荣的使命,也是一项危险的工作。我们要时刻准备着与遍布朝野的奸邪交战,无论是南唐的鹰侯、北疆的魔族,或者是那些对陛下怀有不臣之心的野心叛党,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
要做一个优秀的陵卫军官。不但要有对朝廷的忠心和一身好武艺,更需要机敏和见识。陵卫军官要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领,要认清周围的环境,这样才能对随时袭来的危险做出正确应对。我放你们一个月假,就是想让你们熟悉靖安的风土人情,为将来走上陵卫的岗位打下良好基础。”
说着,孟聚都觉得自己在扯淡:“一个月二两三银子的薪水,也值得费那么多事?”但少男少女们却是深信不疑:孟聚的话,恰好打中了他们的软肋。
少年人,正是满怀漏*点、踌躇满志的年龄,他们以为整个世界都是他们展示风华绝代的舞台。最是听不得“考验磨砺”这些词,一听便热血沸腾,生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崇高使命感一拿后世的话来谗,他们个个些为自个是鼎小说的主角,以为前面有着很多创世神准备赋予他伟大使命呢。
方东伟代表众人出声询问:“请问镇督大人,您要如何考研我们
孟聚唤来王九,分给少年们每人一张纸、一支笔。众人不明所以,问:“孟镇督,您打算考我们什么呢?这是要我们写诗填词吗?”
孟聚摇头:“非也。一刻钟之内,我要你们每人画出一张靖安地图,其中要包括城内的街巷线路小还有城池轮廓和各个城门的分布图,越详尽越好。”
少年们都是大吃一惊。这算什么考验?但看着孟聚神情严肃,他们也不敢抗议,不声不响地拿起笔来画了起来。
刻钟舟,孟集师收卷。
看着少爷们做的地图,孟聚不禁好笑,省署馆舍附近的几条街道1大伙画得还算清楚,但一到城市的南区、北区等街道时,那便一片模糊了,有的人连靖安有几个城门都没搞懂,纯粹是乱画一通。
还有一点小让孟聚觉得很搞笑的,除了住处以外,这帮人画得最清楚的街就是靖安的花红街:天香楼、回春楼、点金堂等靖安出名的青楼、赌场都在这条街上。
倒是方东伟描绘的地图让孟聚有点兴趣,虽然他也是画不出南区贫民区的街道,但他描出的街区线路纹理清晰,十分准确从刑案官的角度来说,这说明此人记忆好、观察力强,弄不好,这人还真是个优秀刑案官的好苗子。
张张地看过地图,孟聚默不作声,只是脸上流露出深深的失望之色。
看着孟镇督沉痛又凝重的神情,少不经事的少年们顿觉自己辜负了孟镇督大好期望,羞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孟聚语重心长地对他们说:“诸位,你们都是未来的陵卫军官,要在这个城市工作。如果你不熟悉靖安的街面道路。你将来怎么去捉贼呢?如果你不熟悉城池的城墙和城门,若是魔族攻来了,作为保卫城市的指挥官,你又如何守卫城池呢?
个优秀的陵卫官,必须对周围环境和地形熟得就象自己的掌纹一般!否则在关键时候若出现失误。那就要丢掉性命的!我放你们一个月的假,目的就是这样了。但看来小你们都跑去熟悉天香楼的歌姬了!
所以说,你们还年轻。缺乏经验,需要磨砺啊!
孟聚结尾的那句感叹,蕴含着无限的失望,少年们惭愧得没一个能抬起头的孟聚邪恶地想。倘若这帮人知道孟镇督现在出去逛街还常常要迷路的,他们会是什么表情呢?
“这样吧,诸位既然要求工作,不妨先在省署内部的各个处室学习一下,先熟悉陵卫的内部运转情九,你去请欧阳督察过来一。
欧阳辉很快过来了:“镇督大人,请问
孟聚向少男少女们介绍:“诸位。这位是省署廉清处的欧阳督察
欧阳督察,是这样的,这些都是总署派遣到我们东平来的预备军官,都是洛京的世家子弟。你看着安排吧,看看省署哪些处室需要人手,把大家分配下去,先锻炼一阵。”
看到这群穿着六、七、八品官袍的少男少女们。欧阳辉头皮一阵麻: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官,怎么安置?
“欢迎欢迎,总署的英才们过来增援我们,这加强了我东平省署的军官队伍,对我们帮忙很大一孟镇督,具体如何安排,您有什么指示吗?”
孟聚摇头:“我没什么指示,省署尊重诸位的意向,大家对哪些处室感兴趣的,欧阳你就看着安排过去好了。”
“但各个处室的军官人数都是有编制定额的
“这批预备军官是特例,不计入编制内,但待遇与正规军官一样
在官署里加两张凳子而已嘛,多大的事!欧阳督察,你懂了吧?”
孟聚一边说着,一边对欧阳辉眨眨眼,后者立即心领袖会,知道镇督的意思是就当养一帮闲人,别让他们出事就好。
他很严肃地说:“镇督大人,卑职明白了。”
“好的小方,你们就先跟着欧阳督察过去吧!欧阳督察是很有经验的老军官了,跟着他,你们能学到不少好东西的。”
看着众人潮水般涌出去,孟聚如释重呃,慢,还有一个站在孟聚面前,没有走。
孟聚很客气地问:小方,你有什么事吗?”
方东伟问:“镇督大人,请问。卑职想去什么部门都可以吗?”
“呵呵,这当然,我说过的嘛!小方,你想去哪全部门呢?刑案处?搜捕处?内情处还是兼知处?这几全部门各有特色,但都是很锻炼人的,能学到真本领。”
“卑职想留在镇督官署,不知可不可以呢?”
孟聚微微一惊:“你想留在我这?为什么呢?”
少年神情自若:“卑职觉得。孟镇督您是有真本领的人,不但打仗厉害,处理政务也十分了得。卑职想担当您的助手,跟您学东西,可以吗?
卑职自幼习武,也熟读典籍小知文识字,可以帮您起草文章和书信。当您的亲随、助记或者幕僚都行。不会误您事的。”
孟聚沉吟一阵,最后还是摇头:小方,你的确是个很优秀的年青人。但你们网从洛京过来,实践经验还是欠缺的。作为预备军官,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增加在基层的工作经验。
你说想学我,但我也是从基层做起的。我在洛京署当过护卫队员。在靖安署当过刑案官和军情主办。这些不同的岗位,锻炼了我的能力和见识,也磨砺了我的意志,为我的展打下了基础小方,你还是先挑全部门熟悉情况吧,到镇督官署工作,现在并不适合你,将来再说吧。
我会关注你的。你继续努力吧!”
少年有点失望,他对孟聚深深鞠躬:“我知道了,谢谢您,镇督大人!我会好好努力,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少年告辞而出,望着他的背影,孟聚嘴角含笑:虽然是世家子弟。但这年轻人还真是不错呢,稍加培养说不定还真是个好苗子。
这群人走了,孟聚松了口气。
他暗暗佩服自己真是英明。六七品官在洛京只能算打杂的,但在这里,一个权倾一方的陵署总管也不过是六品官而已。倘若把这么一批屁事不懂的小毛孩放进去当官,那原先的手下们不要造反了?
处理完一件棘手的事,孟聚也有点自鸣得意,他网想拿起文件继续看。王九又敲门进来了:“大人小有位文先生求见您。”
听到“文先生”三个字,孟聚微微一震,知道终于还是来了。他冷冷道:“让他等着!”
“但门官说,这位文先生有着六镇都督府的令牌
孟聚瞥了王九一眼,接触到他犀利的目光,后者立即颤栗,他二话不说,调头就出去传令了一自从当上镇督以后,无论对部下还是外人。孟聚变得越来越和气,说话也越来越客气,他越来越象一位成熟沉稳的官僚而不是一名骁勇的将军了。
但这一刻,王九觉得,那位锋寒似刀的“孟主办”又回来了!
孟聚压根没有与拓跋雄妥协的打算。他也不打算见他的使者。他想着,受了这番折辱,对方也该知道自己的心意,该知难而去了。
不料连续六天,孟聚都接到通知:“那姓文的又来坐门房那了!”生气之余,孟要也不禁佩服这厮够能熬,够锲而不舍的。
到第七天,孟聚终于忍不住好奇了:“叫那姓文的进来一老子就不信了,他还真能舌灿兰花不成?”
个书生跟着王九进来,他对着孟聚深深鞠躬:“后学晚进文汉章。参见东平镇守督察孟大人。”
孟聚斜眼睥他,见这书生约莫三十出头,样貌端正,目光湛然,气质儒雅出尘,气度到还是可以。
他淡淡问:“文先生,你可是白身?如是白身平民,见官为何不跪?”
“启禀镇督大人,在下是有功名在身的,在下是太昌六年的举人。按朝廷律令,有功名的读书人,见官可以不跪,并非在下有意怠慢镇督大人。”
“哦,原来还是位举人老爷啊。真是失敬、失敬!”
说是失敬,孟聚脸上却是连半分敬意都欠奉,他懒洋洋地说:“举人老爷不忙着在家温书备考,怎么跑我这边戏要来了?”
文先生温和地微笑着:“镇督大人是明知故问了。在下的来意,想来镇督大人应是早已知道的。”
“本官不知道,麻烦文先生不吝指教一下吧。”
文先生显然很沉得住气,孟聚在那故意装疯卖傻,他也不生气:“其实,在下是受六镇大将军拓跋元帅委托而来,有要事要与镇督大人商议。拓跋元帅盼着能与大人消除误会,和睦共处。”
悖孟聚傲慢地从鼻子里哼出声来:“原来是这事啊。我素来敬重拓跋元帅大人,同在北疆地头上共事,我也不想与拓跋元帅为难。我的条款。想来元都督也转告你们了吧?交出申屠绝和宇文泰让我处置,前事一笔勾销文先生此来,想必你是已经带来了那两贼的级?”
文先生摇头:“并不曾。孟大人,您难道不觉得,您的条款,有点强人所难吗?”
“强人所难?文先生,杀人偿命,自古如此。申屠绝谋害叶镇督,宇文泰企图谋害我,我要他们性命。那有什么好说的?”
“杀人偿命没错,但谋害叶镇督的申屠绝已经逃逸,无从寻觅他的去处,连你们东陵卫都辑拿不到他孟镇督,这让拓跋大人如何交人啊?”
孟聚冷笑:“我们东陵卫是值拿不到申屠绝,但拓跋元帅肯定能辑拿到他的,关键是看拓跋元帅有无诚意罢了!
再说了,申屠绝逃了抓不到,宇文泰也逃了吗?我可是听说了。固伦城里,黑狼帮的大门可是跟六镇都督府在同一条街上啊!”
“镇督说笑了,宇文先生是正当商人,他怎可能逃呢?听说了孟镇督的事,宇文先生很惊讶,他说他一辈子也没来过东平省,也跟孟镇督无冤无仇,素不相识。孟镇督说他企图谋害您,不知究竟从何说起,有何凭据?莫不是误听道路人误传的吧?那些江湖谣言,如何能听信呢?
孟大人是陵卫镇督,自然知道朝廷刑律,控人谋害朝廷命官是大罪。拓跋元帅说了,只要孟大人能拿出真凭实据来证明宇文泰确实对您图谋不轨,那他一定交人。绝无二话。”
孟聚一时语塞,黑狼帮悬赏他性命的事,猪拱和易先生都告诉过他,料来不会有假。但真要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来,孟聚还真是没办法江湖暗花悬赏,只是凭着口口相传罢了,难道还会写成白纸黑字到处张贴吗?
不过拓跋雄耍赖不认,那孟聚也可以要赖,他脸一板,做出一副阴冷的样子来:“既然两个人都不肯交,那拓跋元帅就是没诚意咯?既然没诚意,文先生还找我作甚?难道打算消遣本官不成?”
孟聚越说越是愤怒,他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喝道:“姓文的,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本官为朝廷处理多少大事,是由得你来随便消遣的吗?戏耍朝廷命官,耽误朝廷政务,你是活腻了不成?”
做陵卫日久,掌控生死大权,孟聚的官威也养出来了。他突然翻脸,一股凶悍煞气徒然扑面,文先生顿时心里战栗。
来之前,拓跋雄已经交代过他了,这姓孟的是个疯子,做事不计后果的。自己可不要惹恼了他,当场被他砍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读理。
他急忙起身躬身长揖:“学生岂敢来冒犯镇督大人虎威?元帅差遣学生过来,虽然没能答应大人您的条款,但元帅对大人也是有所补偿的,定能让大人称心如意。”
孟聚一手按剑,昂头哈哈大笑,声震屋宇,笑得文先生心惊肉颤小脸色惨白。
“有所补偿?好啊,这是好事一桩啊,我高兴死了!不知拓跋元帅打算补偿我什么?是黄金十万两,还是美女二十个?”
孟聚语带讥讽,文先生只当听不出,他讪笑着说:“镇督大人开玩笑了,镇督大人是当世无双英雄,志存高远,元帅岂会用那些俗物来亵渎尊眼?”
“没有黄金和美女?”孟聚笑容一敛,森然道:“文先生。我看你还是在消遣我啊?你这是瞧不起我,故意找我茬吧?”
他露出了雪白牙齿丝丝吐着冷气,横眉竖目,戾气满脸,凶恶得象准备择人而噬似的。
文先生心里直叫苦,自己是来到了东陵卫镇督府还是土匪窝?这孟镇督听说也是读书人出身。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做派跟那那些烂丘八一般无二?
“镇督大人说笑了,学生纵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来冒犯大人虎威。
黄金美女此类俗物,固然是凡夫俗子所欲,但又怎放在镇督大人此等凡人物眼里?”
“谁说我不喜欢黄金美女?你们只管拿了来姓文的,你今天交不出十万两黄金二十个美女,那你就是戏弄本官,就是藐视朝廷,就是与我大魏朝为敌,本官决计不会放过你!”
孟聚满口胡说,乱扣帽子。文先生根本不敢接他嘴,他装着没听见:“元帅认为,以镇督大人此等人物,金银财物只是小节,大展雄图才是心中真正所盼,所以,元帅愿提携大人,供给大人您一展雄才的机会!”
“提携我?”孟聚愣了下。他诧异道:“拓跋元帅糊涂了吧?我现在已是东平镇督了,难道他要提携我当总镇不成?哈哈,莫不是元帅晚上美梦做多了,白天也跟着糊涂了,已把自己当大魏朝的皇帝了?”
孟聚说话含沙射影,文先生只当没听见:“大人说笑了,东陵卫总镇是陛下钦点,拓跋元帅并无此权。”
“哈哈,你说清楚嘛。我还以为元帅当上了皇帝却忘记通知我了一那,拓跋元帅莫非要“提拔,我当个旅帅不成?”说到“提拔”二字,孟聚特意加重了声音,脸上满是讥笑。
东陵卫的同知镇督与边军的旅帅平级,都是五品官。不过孟同知镇督手握兵权又监控地方。实权可比边军的旅帅大多了。倘若真的从东陵卫镇督变成边军旅帅的话。那可是被贬职。
“孟镇督又说笑了。以大人雄才,屈居东平镇督已是委屈了。岂能还屈居区区旅帅。拓跋旅帅的意思是,倘若双方和好,他想奏请朝廷,将大人提拔为东平镇帅。”
“镇件!”
孟聚吓了一跳,他望着对方,却是“嘿嘿”冷笑两声:“文先生,这次你可是真的来哄我了!北疆的规矩,都将以上军职必须由皇族子弟担当,就是国人贵族也很少破例的一更不要说各省的镇帅了。
而且,东平镇帅现已有人了,就是元义康都督,孟家人不是皇族子弟,不敢奢望此等要职。文先生,你打这种谎话来骗我,可是瞧着孟某人特别蠢,骗来好玩吗?”
这次,孟聚的语气更严厉了,一副立即就要翻脸动手揍人的架势,但文先生却不是很害怕了:不怕你凶蛮,就怕你没野心,只要你有所求,那就不可怕。
“孟大人有所不知,这其中是有些关键的。朝廷之上,将来会有些变化。元都督这个东平镇将,他是不会做久的,东平镇帅的位置,很快就会出缺了。”
孟聚将信将疑,前两天他还见过元义康的,那时瞧他,也没半点想走的迹象,怎么拓跋雄倒是肯定他一定要走人呢?不过拓跋雄毕竟是朝廷大员,朝中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先知道消息,那也是可能的。
孟聚点头,缓和了口气:“即使元都督要卸任,但按照明廷的规矩,镇帅的位置那得皇族来坐的。怎么轮得到我这华族?”
“呵呵,镇督大人请放心。元帅既然提出了条件,只要孟大人您答应,他自然会有办法让您坐上这个位置。”
孟聚闷哼一声:“你说的不清不楚,我如何敢答应?”
“元帅是皇族身份,一品武官,何等尊贵身份。他老人家说的话,孟大人您还不信吗?”
“好啊,你让拓跋雄过来。当着我的面说这句话,我就信了你!”
文先生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强笑说:“大人又开玩笑了。拓跋元帅要料理北疆军政事务。公务繁忙,怎么有空为这小事跑来一趟呢?但我是代表元帅过来的,我说话,自然就代表有帅的意思了。”
孟聚斜着文爽生!“拓跋示帅德高望重,我是很敬佩若瓦一一一象真说了这话,我自然是不敢不信;但文老兄你不是我孟家人刻薄,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以前也没打过交道,你让我凭什么信你?老实说,我连你是不是拓跋元帅府的人都不知道!”
“我有元帅府的令牌在身
“你有令牌在身。只能证明你是元帅府的人,但元帅府属员众多,没一千也有几百人,难道随便出来个扫茅坑的阿猫阿狗就能代表拓跋元帅了吗?”
孟聚说得尖酸刻薄,文先生却也无从反驳。他愣了一阵,问:“孟大人的意思。我要怎样证明自己身份呢?”
孟聚推心置腹地说:“起码你愕给我透露一下1拓跋元帅耍通过什么办法能让我做到东平镇督吧?这是最关键的问题,不给说透了,我心里没底,接下来的事根本没法谈,你说是不是,文先生?”
文先生想了一阵。咬咬牙:“也罢,既然孟镇督不信,我就说透了吧:反正你迟早也会知道的,也就早几天罢了。”
孟聚喜笑颜开:“是嘛,这才是爽快的好兄弟嘛。你说,快说!”
文汉章差点没被气哭了,这位孟镇督还真是翻脸比翻书快,网才还在喊打喊杀呢,现在不知什么时候又变成他的”好兄弟”了!
他定住神,缓缓道:“大概一年前,朝廷上,御史台御史张彝向朝廷上了奏折,称北疆是防御魔族的最前线,但一直武备空虚,兵源不足,建议从内地流放更多囚就来充实北疆
文先生没说完。孟聚已是嗤之以鼻:“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这个奏折早驿报了,谁不知道?流放罪囚以充边疆,这是早就有的事了,张彝也不过老生常谈罢了,没啥新意!这事跟我们说的事有什么关?”
“镇督大人且听我说,驿报上所的,只是张彝奏折的一部分而已。奏折上还有一部分,那是秘密的,并没有放在驿报上公开。”
“哦?还有什么?”
“张彝的奏折里还提到,北疆官员采取轮转制,官员的任期只有三年。内地到那边上任的文武官员都是抱着熬三年就走的心态,凡事应付,能认真履职的很少,对兵事和防务都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消极应对,这才是这几年北疆武备松弛的真正原因。”
孟聚知道,这位张彝御史说的是实情。北疆苦寒、贫瘾又危险,那些被洛京指派来的内地官员确实是无心久留。自己所识的人中,叶迦南、慕容毅,还有自己网网接见的那帮少男少女们,他们都只把北疆当做自己官场进阶的跳板罢了,来这边镀下金,捞饱了功劳就跑回洛京,谁都不愿在北疆久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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