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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小舟
江意澜几句话不轻不重,似是在认错又似是在表白心意,可却拨动了老夫人心里的某根弦,狠狠的瞪了何氏一眼,气的面色发青,冷声道,“你说的什么话?玉湛前脚才刚走,你就说他不知在哪里了,他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就盼着念着他回不来了?你,好狠的心呐!”
何氏面色一怔,方才寻思过味来,连忙解释,“母亲,媳妇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老夫人抬起手砸在桌子上砰的一声,“你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意思?玉湛是你的儿子你想怎么说便怎么说。”不给何氏解释的机会,冷声道,“我累了,都散了吧。”
何氏委屈的眼圈微红,几欲争辩,可一看到老夫人一张冷冰冰的脸生生将话憋在肚子里,转眸看向江意澜时,更多了几分恨意。
老夫人忽然开口道,“意澜,你留下,咱们再练练太极江意澜应声留下,一屋子女人的目光都向她投来,神色各异。
屋内人都散去之后,老夫人重重叹口气面色憔悴,似是昨晚没休息好。
江意澜小心劝道,“祖母,您还是先休息会吧,您今儿个的脸色可不好。”
老夫人带着悲戚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自嘲道,“不服老可不行了,真是老咯。”
江意澜笑了笑,“祖母,您哪里老,精神头好着呢,太极拳好多年轻的人都练不好,祖母就练得很好我看等祖母全都学会了打的肯定比我好多了。”
老夫人破天荒的笑着道,“明知道你说的假话可这心里还是舒服服的,行了,你也去吧,这会子她们应该都走远了。”
江意澜一愣,心里顿时浮上一层暖意,原来老夫人是怕她跟她们一起出去,何氏又要刁难她,所以故意将她留下,遂动情道,“祖母,谢谢您。”
老夫人又重重的叹口气,“虽然我老了,这满府里的心眼我还是能看见的。意澜,有很多事你都必须自己去面对,我,不过是个助力。”
从木雪园里出来,江意澜一直在琢磨老夫人最后说的那句话,或许老夫人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看在心里了·她不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老夫人能几十年如一日的把骆府的大权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绝对不像她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没有一番心计,在这深宅大院是做不了主的。
穿过一条条长廊,绕过小径,走到骆玉蝉的清风楼时,后头有个小丫头追上来,累得气喘吁吁,“二奶奶,大夫人请您去一趟。”
江意澜心里一惊,何氏让她过去定要为难,可她又不能不去,不去的话何氏更有理由说辞了。
“哎呦,疼死我了······”清风楼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正是骆玉蝉的声音,“来人啊,快来人呢!,,江意澜心念一转,急着道,“快去看看大姑娘怎么了?”说着急转身进了清风楼,那小丫头愣了愣也跟着进去。
骆玉蝉的声音依旧低低的传出来,“来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江意澜疾步奔进屋内,但见骆玉蝉正坐在地上,疼的哎呦哎呦直叫,见她进来,两眼里都憋出泪来,“二嫂,二嫂,疼死我了。”
江意澜赶紧奔过去弯腰扶她,“玉蝉,这是怎么了?你屋里的人呢?都上哪里去了?”
骆玉蝉面色苍白,咬着牙勉强道,“方才都被我打发出去办事了,这会子还没回来呢。”
江意澜搀着她右胳膊,月笼搀着她左胳膊,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哎呀,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骆玉蝉的替身丫头恋红从外头奔进来,一阵手忙脚乱。
江意澜摆摆手,“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啊。”
恋红看一眼吃痛的姑娘,又看看二奶奶,屈膝行礼,“劳烦二奶奶在这里照看我家姑娘,她们几个都还没回来,我先去给姑娘请大夫。”
江意澜一脸焦急,“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快去吧,姑娘的身子当紧。”
恋红又行个礼,“多谢二奶奶。”这才转身离去。
江意澜回过头看看那丫头,“你先去回大夫人,就说我在清风楼里照看大姑娘,等大姑娘没事了,我再去给大夫人请安。”
见此情形,小丫头也不敢多说,朝两人行个礼,急匆匆的走了。
眼瞧着小丫头走远了,没了脚步声,江意澜才算松了口气,又忙着问骆玉蝉,“玉蝉,你摔倒哪里了?要不要紧?”
骆玉蝉却咯咯笑起来,“二嫂,我一点儿事没有,我不过是骗那丫头的,我在屋里听见说大伯母要你去枫林阁,自然是没好事的,我便救你一救。”
江意澜半信半疑,“真的啊?你真的没事?”
骆玉蝉站起来转了个圈,“你瞧我像有事的样子么?”
江意澜扑哧笑了,“吓死我了,瞧你刚才那模样,我还以为真是摔着你了。玉蝉,你可帮我大忙了哈。”





金闺 第一百三十三章.再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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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玉蝉只管嗤嗤笑,二嫂,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可怎么谢我?”
她今天穿了一件桃红色的小夹袄,面上略施脂粉,倒平添了几分娇艳,一直笑盈盈的看着江意澜。
骆玉蝉今天突然出计帮她,江意澜虽觉意外,但心里仍是高兴的,至少这个节骨眼上确实帮了她一个大忙“玉蝉,怎么谢你我可真得好好想想呢,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可不能一声谢谢就算完了的。”
骆玉蝉捏着帕子,斜睨她一眼“二嫂,这事今天还不算完呢,我既是摔着了,总要躺在床上休息两天的吧?还要在众人跟前装样子。”
江意澜微微一笑“大妹妹,那你想让二嫂怎么谢你呢?”
骆玉蝉攥着个手帕微低着头默不作声,似是在沉思,又像是有难言之隐。
见此情形,江意澜心下暗暗警惕,只不知这骆玉蝉要提出怎样的条件,今日这一帮是敌是友亦不知,难道她是别有用意想要达到什么目的的?
这么一想,江意澜的心渐渐凉下来。
骆玉蝉抬眼瞧她,忽然一本正经的道“二嫂,那就教我那套太极拳吧。闲暇的时候我也可以陪祖母练一练去。”
江意澜未曾想到她竟是提出这栏的简单的要求,面上遂不露声色,但心里已是有些猜不透了“原来你想学太极拳啊,你早就可以告诉我,还可以跟着祖母一块学呢。”
骆玉蝉微微一撇嘴“我脸皮可没那么厚,以前若学,那可得求着你教我,现在岂不是你理所应当改教我了?”说完灿然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骆玉蝉刻意这般云淡风轻两不相欠的说辞,这般示好,江意澜怎会看不出来?只是她暂时想不通为何骆玉蝉的态度突然转变这么大,这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她自是满口应承下来。
恋红从外头走进来,嘴角含笑“姑娘,大夫人那边没什么动静,奴婢到二门上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骆玉蝉朝她摆摆手“不管谁问起,就说大夫已经看过了,崴了脚,在床上躺着,歇息几日便无大碍了。”说着又朝江意澜道“二嫂,我帮了你这一回,下一回可就不一定能躲过了,大伯母对你刻意刁难,你终究要想个法子的。”
江意澜微微叹口气“我又何尝不想想个法子?可是她是长辈,
我又能怎样?”
骆玉蝉长长的睫毛一上一下,扫她一眼“二嫂自知无法的,却又为何次次都反驳呢?你若低个头,她或许就过去了,有时候争的不过一口气。”
江意澜顿觉诧异,没想到骆玉蝉竟看得这样仔细,却又用这样的口气来劝她,遂道“玉蝉,我也不瞒你说,我自来到骆府,母亲对我便有成见,如今娄好也好不好也罢,在母亲那里都是过错,你说我应怎么样呢?只一味忍让岂不更让人嚣张?”
骆玉蝉面上露出一抹深思,沉默了一会子,抬头道“二嫂说的有理。”
江意澜看着她直直问道“玉蝉,你不恨我了么?”
这样直白的询问,骆玉蝉似乎并未料到,面上一丝尴尬过后遂浮上一层淡淡笑意“恨也好不恨也好,这事总与你无关,祖父病的那样,只是早晚的事,再说了,咱们终究是一家人。”
她的话令江意澜耸然动容,偌大的骆府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亲近的话,她的理由竟然是一家人,江意澜只觉得心头有一股暖流流过,轻声道“玉蝉,谢谢你。”
骆玉蝉无奈的笑了笑“二嫂,有些事并不怪你的,有时候咱们女人总是没得选择,即便知道是错的,也要往前走。”她面上蒙上一层淡淡的哀愁,似是丁香huā里散不尽的清淡哀思,又像是薄薄春雨里浓重的离情。
江意澜立马想起了一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虽然变了意境变了涵义,可她仍觉得用在这深宅大院里尤为得体。
从清风楼里出来,江意澜觉得脚下的步子轻松了许多,仿佛骆玉蝉的一番话减轻了她心头的许多忧愁,不管骆玉蝉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她都愿意相信骆玉蝉是真心相对的,这样的真心值得她认真对待。
月笼扶着她一路慢走,低着头并不言语,可眉目间却多了几分沉思,似是在想着什么事。
进了落青堂的门,越过小huā园,江意澜陡的顿住了,东院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子都见不到,往日经过这里似乎也是这般情形,那时并不觉得怎么样,可此时心头却说不出的怅然,他已经走了。
月笼轻声唤她“奶奶。
她才回过神来,默默的朝东院看了一眼,转身进了西院。
西院里依旧静悄悄的,秋痕几人也不见踪影,月笼四处看了下“八成都以为您在老夫人那里用饭了,奶奶,您先进屋,奴婢去叫她们。”江意澜摇摇手“不必了,你去厨房让她们把饭送过来就行了。”月笼嗯了一声,忽然听到一声搬动东西的声响,蓦地一愣。
江意澜也听到了,与她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意识到声响来自于肖妈妈原先住着的那间屋。
此时天色已大亮,东方天边太阳已徐徐升起来。
江意澜定了定神,朝月笼瞧了一眼,两人精神一震,放轻脚步走近那间屋子。
屋里传出那一声响动再也没了动静,月笼差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但她见主子亦是一脸凝重,亦不再怀疑,壮着胆子往前走。
“奶奶,您回来了。”秋痕在后头轻轻叫了声。
两人吓得都全身一震,月笼立时回过头来瞪她一眼“说话这样大声做什么?”秋痕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有些纳闷“奶奶,怎么了?”江意澜也不顾两人的对话,抬起脚加大步子径直朝那屋子走去,还没走到门口,竟是沈妈妈从里头出来了,见她过来,微微一笑道“奶奶回来了,我刚才来时候您去木雪园了,也没给您请安。”
江意澜没想到出了的是沈妈妈,脚下的步子一时刹不住,身子一趔趄,生生站在原地“沈妈妈?怎么是你?”沈妈妈面露疑惑“奶奶?您怎么了?”江意澜面上微露诧异接着便恢复常色“沈妈妈,怎么来的这么早?可是有什么事呢?”
沈妈妈上前搀住她一只胳膊,笑道“今儿个娄发现丢了一副耳坠,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想着许是丢在这屋里了,所以过来找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江意澜扶着她的手一同进屋“很重要的耳坠子么?劳的妈妈一大清早的便来找。”
沈妈妈很随意的笑了笑“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穷惯了,一副耳坠子在我看来可是大宝贝,舍不得丢呢。”江意澜呵呵一笑“我这里耳坠子多的是,妈妈喜欢就挑几副去,月笼,把我那首饰匣子拿过来给沈妈妈看看。”
沈妈妈慌得连忙摆手“奶奶,这话怎么说的,我稀罕的都是我自己的玩意儿,您的东西我可万万不能收,收下了我也不踏实。”月笼一边装着笑,一边佯装开玩笑“沈妈妈,这天才刚亮您就进了那屋,也不怕撞见计么不吉利的。、,
沈妈妈脸色怔了怔,随即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肖妈妈又不是那不讲理的人,谁害了她,她自会去娄谁。指不定还能托个梦给我说谁害得她,咱们奶奶岂不也省心了?”江意澜微微一笑“妈妈想的倒好。对了,妈妈,我瞧着老夫人面色不好,你快去给老夫人做些安神的粥喝些,别熬坏了身子。”沈妈妈笑的一脸和煦“奶奶,怪道老夫人喜欢您,您果然是个孝顺的。我这就去,瞧您这脸色也不大好,等会儿我做好了粥让人给您送来些。”江意澜也不多话,微微一笑,清痕笑着送沈妈妈出去。
看着沈妈妈撩帘出门的背影,江意澜一脸深思。
月笼凑近她,低声道“奶奶,奴婢过去瞧瞧?”江意澜点点头“等一会子吧,等她走了,我过去瞧瞧。”两人静默一阵,听着外头秋痕回来了,才缓缓站起身。
秋痕一脸惊疑,只不知方才到底怎么回事,这会子见奶奶跟月笼都是一脸严肃,心下微惊,却也不敢多问一个字,跟着两人就去了那边屋里,跟在后头轻声道“奶奶,沈妈妈来了说您许是留在老夫人那里用饭了,让我们都去后头先吃饭了,所以奴婢们就都走了。”
江意澜回过头看她“是沈妈妈让你们去的?”
秋痕点点头“奶奶才刚走,沈妈妈就来了,不过没说来干什么的,奴婢还以为她早就走了。”
江意澜稍稍沉吟,转过身进了肖妈妈那屋子,屋内的摆设同前一样,似乎从未被人动过,可若低头仔细查看地下,便会发现桌椅有被人搬动的痕迹“你们两个仔细的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秋痕这时才想出其中因由,登时吓出一身冷汗来。




金闺 第一百三十四章.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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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笼两人在屋里仔细搜寻一番,并无所获,与上次一样并未发现异样。
江意澜低头沉思片刻,沈妈妈一大早天还没亮便来找一副耳坠子,未免令人匪夷所思,而她给的理由更令人感到可疑,她要找的定然不是一副耳坠子那么简单。而且她还故意误导秋痕等人,把她们都支了出去,为的就是方便她进来寻找,如果真是找一副耳坠子,她为何要这样做呢?真的是无心之说吗?
她心下蓦地一惊,抬头看两人一眼,不动声色的道“既然找不到那就算了,可能是我多疑了。”
听她这么说,两人心里稍稍轻松些,秋痕微微一笑“奶奶,折腾这半天,你也该饿了,快去用饭吧。“江意澜点点头,目光又在屋里巡视一圈,吩咐道“这屋也别空着了,打扫出来,你们谁哪里住着挤的就搬过来。”
月笼面色迟疑“奶奶,这屋子恐怕没人敢来住了,大家都觉得肖妈妈是冤死的,鬼魂可能还藏在这屋里头呢。”
“这屋子若不住,愈发冷清凄惨,只会让大家更害怕,挑两个大胆的过来住。”江意澜说着出了门,外头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接下来的两天里,武骆侯府都保持着不同于以往的平和,似乎因为一下子少了几个男人而温和起来。
何氏亲自去看了骆玉蝉,见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这才相信了江意澜,而江意澜每天早早起来便去木雪园给老夫人请安,然后留下来陪老夫人用饭,再一同去huā园练太极拳,竟再也没给何氏留出找她麻烦的机会。
骆家的几位姑娘常常约了一起去骆玉蝉屋里说话一副姐妹情深情意融融的模样。只岳氏面色稍显清淡,许是骆玉溪出征的缘故,眉目间总带着几分哀愁。
傍晚,江意澜带了几样糕点去看骆玉蝉,刚出了院门便看到芳沁郡主扶着丫鬟的手走过来忙上前行礼“郡主。”
芳沁笑了笑,摆摆手“意澜不必多礼。”挑眼瞧了瞧跟在江意澜身后的秋痕手上提着的盒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江意澜微微一笑“玉蝉妹妹崴了脚,我弄了些糕点,正要过去看看我这做嫂嫂的也应该多关心一下。
芳沁修长的眉毛笑的弯起来,微微点头“正是该去看看,你二叔不在家,你二婶一个人忙不过来,那边院子里有什么事,都要多去帮着点的。”
江意澜也跟着点头,见芳沁并没有说要毒的意思知她定是专门来找自己的,遂道“郡主,屋里坐吧,外头风凉我去看玉蝉妹妹也不差这一会子。”
果然芳沁很是满意的眯着眼笑起来“我正是有话要跟你说呢,不如你先让人把糕点给玉蝉送过去。”说着回头朝身后的一个丫头道“你去咱们院子里,把皇后娘娘前儿个赏我的小玩意儿拿去给大姑娘玩,省的她呆在屋里闷得慌。”
小丫头应声而去,芳沁便牵住江意澜的手轻轻拍了拍“意澜啊,这玉湛一走,你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吧?”
江意澜笑了笑“二爷前去杀敌,为国出力这是咱们骆府几代人的心愿,我自会支持二爷的。”
芳沁鼻子里哼了一声捏了捏江意澜的手,凑近她,轻声道“意澜,当着我的面你还说这些打官腔的话?哪个能眼睁睁见着男人上战场还兴高采烈欢送的呢?说出来的话不过都是给别人听的。”遂又叹了叹,貌似无意又好像刻意在提醒“皇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咱们桂朝明明还有几位大将军,又都是正值壮年,为何不派他们出征?非要咱们骆府出人,可怜咱们还都是守孝中人呢。”
江意澜心下微动,她知道芳沁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跑来同她说这些话,她心思那样慎密的人,怎会忽然跑到她跟前非议皇上的言行?所以她只淡淡笑了笑,佯装无知又乖顺的模样“郡主,话也不是这样说,这终究都是咱们骆府的荣耀,咱们骆府的老爷少爷们一向习练武功,为的不就是这一天么?能为国出力为皇上分忧解难。”
芳沁忽然转了笑脸,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呵呵笑道“这个倒是,论起忠心来,谁能别的上咱们武骆侯府。”
两人依次而坐,芳沁摆了摆手“那都是朝廷的事,咱们且不管那些事。意澜,后天是你姐姐大喜的日子,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到王府去?”
江意澜陡然想起这个事来,遂道“郡主,姐姐出嫁,我自要回娘家看看去的,怎好跟着一起去王府,改日我再专门去看姐姐。”
芳沁一副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瞧我这性子,光急着邀请你了,倒是忘了这岔,那就再过些日子我带你去王府。”
江意澜侧着身子行礼“到时候还要多多麻烦郡主了。”
芳沁好像很不乐意“再跟我这么客气,我可就要生气了,这满府里的丫头啊,我就瞧着你顺眼,跟你最有缘分,你若再这么客气,就显得生分了。”
江意澜便微微一笑“郡主帮了我,我只口头上说声谢谢已是失礼。郡主的好,意澜都在心里记着呢。”
芳沁似是很满意,端起桌上的茶放在嘴边喝了一口“好茶。”又挑眼看了看江意澜“意澜,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怕你一直不知道,日后会吃亏。”
听她这么说,江意澜心头一惊,竟猜不出芳沁要说的什么事,遂端正神色,严肃道“郡主所指何事?”
芳沁目光转动,江意澜立马明白,朝月笼摆摆手“茶凉了,月笼,你再去换一壶热的来。”
月笼自然明白,应声而去。
芳沁凑近江意澜,压低声音“意澜,你院子里死的肖妈妈,你可知是何人?”
江意澜心头微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佯装不知“郡主此言何意?肖妈妈原是替我祖母看管院子的妈妈,后来跟做我的陪嫁来了骆府,郡主怎会这样问?”




金闺 第一百三十五章.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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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沁往她面上仔细端详一阵,将信将疑的道“你竟真的不知道?”
江意澜一脸疑惑,颇为不解“郡主,您说的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芳沁叹口气,眉角挑了挑“唉,你这样沉静的性子,你不知道也不怪你,旁的人也都不知道呢,只怕咱们这府里头也没人知道呢。”
江意澜故作紧张,紧紧捏了捏手里的帕子“郡主,倒是怎么回事?您这么一说,可吓坏我了?莫不是那肖妈妈是什么贼人?”
芳沁朝门口望了几眼,转过头来,小声道“比贼人还让人害怕呢。意澜,我跟你说了,你自个儿心里有个数就好,肖妈妈原来是宫里派出来的。”
芳沁看着江意澜的身子微微一颤,又见她神色间带着些惊疑不定,遂相信了她确实不知此事,心里也算稍稍安定下来。
江意澜似是惊魂未定,面色稍显苍白,颤声问道“郡主,肖妈妈是宫里的人?”
芳沁点点头,反过来安慰她“意澜,你也莫害怕,宫里来的也没什么可怕的,好在咱们也没出什么差错,想那肖妈妈也没什么好说的。”
江意澜微皱眉角,似是吓得浑身一颤,声音更是抖的厉害“可是郡主,肖妈妈已经死了,宫里的人死在我院子里,那……”
芳沁眼角微微耷下来,面上也起了一层淡淡的忧虑“我也是想着这件事所以才实话告诉你,就怕你被蒙在鼓里着了别人的道。”接着又压低嗓子道“宫里的人死在咱们府里,可不是死个奴婢那么简单了,即使咱们问心无愧,可宫里的可又有谁能相信?”
芳沁嘴中宫里的自然指的皇上她以这种方式提点江意澜,江意澜颇觉惊疑,怎么说芳沁都是皇室家族的人,她贸出此言,难道是在提醒自己要提防皇上吗?可她不过是武骆侯府一个小小的女子又有何力量去抵抗至高无上的皇上?而肖虽说死在落青堂里,可落青堂也是武骆侯府的院子,归根究底,责任还在武骆侯府上。
江意澜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恍然,她暗自压下心底的疑惑,接着装出慌乱不知所措的样子“郡主,那您说我应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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