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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的温度(下)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飞汀
我看着屏幕上的男人,比平常的那种熟悉的嗓音更要冷静沉稳。一身得体的深色西服,脸上泛着成功者独有的掌控自如的微笑。
“宁先生,可否让我提一个很冒昧的问题”
“请讲。”
“宁先生担任风凌总裁不出一年,可先后收购并入了丰华电器、长铃制造、长远空调、新大陆百货等多家大中型且收购范围覆盖面广,对于这点,众人皆评宁先生作风之速、手段之狠,更甚乃父当年。”
“商场之中,只有商机、利益与胜负,成王败寇的法则中也只有一力求胜才是自己的生存之道,我所采取的手段及方式只不过是为自己在当今商场中赢得更大的生存机率和发展空间而已。”
此刻在电视屏幕上侃侃而谈的风凌总裁与平日里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完全划不上等号。猛然间醒起,这才是本来那个人该有的样子吧。
“宁先生,谢谢你今天能作客名人访谈栏目,节目结束之前,我想问你一些私人性质的问题,不知可否方便”
“还望主持人不要太过为难就是。”男人耸耸肩轻松地作答。
“恕我直言,以宁先生你平常的管理手段行事方式,以及我刚刚接触的印象,直觉你应该是个满强势而且时刻都有很强自信的人。不过我很想知道,生活中宁先生在对待很多事情方面是不是也坚持着你一贯的作风呢”
“生活中…”语气不若先前流畅自然。
“譬如,朋友或爱人方面。”
男人表情变成与先前明显不同的无奈:“感情这方面的事情,并不像工作那样,只要时机成熟方法得当,就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它并不会受你控制,也不是你付出多少的努力就能强求得来的…我曾经不明白这点,所以,犯了很多…难以挽回的错误…”
我靠着沙发看着电视里似陌生似熟悉的人,有些出神,里面讲什么都没听进脑中了。过了会儿,又觉得索然无味,便索性关了电视。
已经有一周没看见阿晓了,要不要去看看
下班的路上,我犹豫着。
途经这条熟悉的街道转角处,猛觉眼前一黑,什么东西蒙住了头部,接着颈部一下刺痛,还来不及弄清发生了什么事,便没知觉了。
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寻常之极的房间内,不寻常的是手脚都被绳索捆牢了。这种以前只见诸荧屏报端的情形,恐怕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遇上。
绑架
可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怎么看,我也只是个最多能出得上几万块赎金的普通人而已,这点钱给他们塞牙缝似乎都嫌少。
突然,我想到一种可能。会不会有人拿我去向宁扬拿赎金后又觉得这种可能也是微乎其微。近段宁扬根本就没来找过我,又怎会有人注意到我
任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难受地躺在地上空耗着。
在以为是不是被抓自己来的人遗忘了时,门适时地开了。
来人一表人才,酷哥模样,室内都还带著副墨镜。绕著我嘴吧啧了两声:“没想到大哥也会喜欢你这种类型…还是抓来另有用途呢”轻佻之极的眼神围著我上下扫动。
“嗯,仔细看看,似乎真的不错啊。”他倏地头瞬间凑到我面前,我出其不意地吓了一跳。他哈哈笑起来。
“还真敏感…嗯,近处再看,皮肤真好!”白皙清瘦的手指摸上我的脸:“摸起来真舒服。”
接著手竟来到我的衣领处,我不由一阵恶寒升起,勉强说道:“我是个男人,你看清楚点。”其实这句话完全等于废话,我想这个事实在他进门时就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只是心里抱有一丝侥幸,毕竟天下喜欢抱男人的男人属于极少数。
手转到喉结处抚摸著:“呵,我当然知道你是个男人了,只不过本少爷的宗旨是:无论男人女人,只要是美人,通通都不放过。”
他解开一粒衣扣伸了进来,四处抚摸,给我的感觉便似一条冰冷的蝮蛇在衣内游走,恐惧难以抑制的升起。
“别害怕,我会很温柔的。”手上的绳索被解开,我双手得脱,正要死命挣扎,便被一双异常有力的手捏在手腕处,一使劲,我立觉一阵难以忍受的酸麻痛感传遍全身,不由难过地闷哼了一声。
头上传来嘿嘿的笑声:“别想挣扎,形势悬殊,你是挣不过我的。”
他的身体结结实实地压了下来。
“冬天衣服这么多,真麻烦!”他一件件卸去我身上的衣物。
“不知我要了大哥的人,他会不会生气…嗯,管不了那么多了,美色当前,若不尽兴不是坏了我黑羽三当家的名声!”我听见他犹豫地在头顶小声嘀咕,心里一动,不是他抓我来的。这里应该是那个以前抓过阿晓的黑羽会。
“你这样对我就不怕你大哥生气”我尽量掩饰自己的紧张。
这人果然一愣,瞬间便道:“若你真是我大哥的人,他才不会把你关在这里一天都懒得理你。”
冰冷的手掌在我肌肤上滑过。我看清男人眼底浓浓的欲望,恐惧霎时蔓延过理智,大概这次是躲不过了。一个名字在脑海里闪现,也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
原来,自己内心还是渴望有人保护的。
异常清晰地听见他拉开拉链的声音,我闭起眼,也只能尽量压住自己的身躯不要颤抖。理智回复时却感到刚刚那件意料中的事并没发生在自己身上。睁开眼来,才发觉屋内多了一人。一身黑衣,没带墨镜,神情却比刚才那个要冷上许多。
“你还知不知道节制!我抓来的人你也敢胡作非为!”
先前那人低著头:“大哥,我只听说你抓了个人,又关在这里一天半日不理他的,便以为可以随便…玩玩…”
“出去!别罗嗦了!”被唤作大哥的人寒著脸呵斥,先前那人望了我一眼,便怏怏地出去了。
我见先前的危险解除,大松了一口气,不著痕迹地打量起对面的人,暗忖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对方却是毫无顾忌地打量著我。
我才意识到自己衣冠不整,模样狼狈,身体自然而然地缩了一缩,抓起最近的一件衣服胡乱套在身上。
正感他审视的时间过长时,他突然开口:
“其实我对你一直很有兴趣。”
“呃”不期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什么叫“一直”
“想看看让他念念不忘、藏在心窝里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现在看到了…本觉得不过如此,细看之下,却发现你果然…”玩味的眼神,靠近我“是个让人很有感觉的人。”
我心里紧张得“扑通”了一下,什么叫“让人有感觉”
“不懂吗呵呵,”他神情暧昧地压下头“就是说,只要有特殊嗜好的人看到你,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你压倒狠狠地刺穿。”
我表情僵硬难看地扭曲了一下。
他哈哈大笑着退开:“直话直说而已,反应还真有趣,这么纯情的人,恐怕也只有那个自卑的小傻瓜才会把你当宝贝了。”笑声到后面倒更像叹息了。
“你在说谁”虽然异常恼怒这个人之前轻佻的话语,却不得不问。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来”他不答反问。
“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黑羽商会会长,肖羽。”
我暗忖道,果然料得不错。只是这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竟然就已是有名黑帮的老大。
“简单点说,我想用你来牵制一个人。”肖羽眼神锐利得放光。
“谁”
“你的同居人。”语气异乎寻常的缓慢。
我惊愕地睁大了眼。





花开的温度(下) 第八章
门砰地大开,肖羽满面寒气地走了进来。
“你到底和宁扬有什么关系”
“我说了,只是同学而已。”
肖羽冷哼了声:“哼,敢情宁扬那小子疯了,居然为了一个普通同学放话说,若不立即马上放人,便毁了黑羽会。”
我尴尬地垂下头:“他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你到这里不过两天,若不是有奸细,那臭小子怎会这么快知道!那小子以为我怕了他,哼,他宁家财大势大,不过想毁黑羽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没好声气地说,猛地手擂了下旁边桌子的一角“他妈的,该死的内奸,坏我计划,该杀!”我看着这个绝对算不上善类的人,心里不由多了层隐忧。
“你…真的会很好地对他吗”听到我的询问,他余怒未尽的眼睛又染上了些许愠怒:“你好像忘了,我刚刚也说过,我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疼他的人。”
我走出这个熟悉的转角,便瞥见公寓大门前一个熟悉的人影站著。与往日不同,他穿了件深灰色的风衣,面色冷凝地吐著烟圈。我停在远处看了会儿才走近。
突见我,宁扬怔了好几秒,却又在转瞬间急奔过来,一言不发地拉著我往楼梯处走。
进了门,他便抱住我,力量大得出奇。我觉得臂膀有些酸痛。
“吓死我了!希,”
“没事。”我倦倦地答著。
对于这件事,他受到的震惊似乎比我更甚,连嗓音都有些变了:“希,我再也不走,不离开你了,就算你再怎么骂我气我,我都不走了。”他肩膀微微地抖动,我看着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大男人靠在肩头哭泣,这情形也算得有些惊天动地了。
“那姓肖的敢动你,我一定会要他后悔的!”心情平静后,他又变回平常的模样,语气神情均是冷冽之极。
“我没事,人家对我也没有恶意,你不要去惹人家。”
“他敢抓你,就要付出代价。”
我看着他咄咄逼人的样子,心里顿感厌烦,冷冷地说道:“我都说没事了,你还想怎样挑人家堂子还是把他抓来毒打一顿!”
他表情突兀地僵住,呆了半晌才悠悠地说道:“你讨厌我这样子吗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有仇必报有怨必偿,为了得到会不择手段不计代价,可是…希,我这辈子真正想要的东西却总得不到,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努力…也得不到…”
我垂下眼睑,默默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最想要的东西吗到如今,我这辈子最想要的大概就是宁静了,不只生活上,还有心上的宁静。
“何必这么执着”我淡淡地说“顺其自然不好吗”
没有人回应我。
过了会儿,我又想起什么,对一旁悄然站着的人说道:“谢谢你。”
肖羽将我扣住,虽然不会对我怎么样,若是没有宁扬从中介入,却也不会这么快便放我回来。他想用我来牵制阿晓。又是一个不懂怎样爱人的傻瓜。我记得当时自己笑着对他说的那一席话。那个人应该会很好地爱阿晓吧,虽然他并不善良,可能也不会是多好的人,但应该会是个很好的情人。我记得,他那充满乖戾气息的眼光每提到某个名字时,便会露出一种让人心动的温柔,那是掩藏在眼神深处的,是不能伪装的。
阿晓他会幸福吧。我眯着眼懒懒地靠在沙发上。
“…希”一个疑惑的声音自上方响起,我睁大眼,宁扬在前方看着我,眼神中有着不解。才注意到自己刚刚竟然想得笑了,想必未及收回的笑意还挂在上翘的嘴角上。
“希,你刚刚在想什么”宁扬意有所指的询问。
“没什么。”
我起身想去卧室。
“为什么你从来不对我露出这样的笑容”
他从后面揽住我的腰,头低下靠着我的脖子,像只需要安慰的小狈寻求安慰似地不停摩娑。我静静地任凭他抱着。
“希,肖羽为什么要抓你”他突然闷声问我,语意里明显有探询之意,还有那么一丝…紧张。
“…为阿晓的事。”
“他和阿晓有什么关系”宁扬难得地惊讶起来。
“这与你无关。”
“…只要与你无关,我便不问了。”他似乎松了口气,果真不再追问什么了。
“累不累睡会儿好吗”
经过一番惊愕折腾,我也的确累了。
“我睡了你做什么”坐在床上脱下外套。
“我…也休息。”看着我的脸色,他又加了一句“在沙发上。”我不想和他多费唇舌,的确累了。
为了避开视线,我把被子拉得高高的。
过了会儿
“希,原来你真的把它搬到卧室来了,还套了防护膜,对它真好!”刚还在床前盘旋的声音此时大概在对着室内一角的树叹息。
“我以为你会任它自生自灭呢,没想到你这么细心照顾它。”
任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说自话,我闭眼在被窝下培养睡意。
“不知它什么时候能开花…”
“要开花我想也得等上大半年吧…希,你说是不是”
“希,别蒙着头睡,这样会呼>吸>不畅。”头上的被子被轻轻拉下。
我忍无可忍地将被子干脆掀开:“你到底还要不要我睡!”像只苍蝇在耳边嗡来嗡去。
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我睡眠形成干扰,讪讪地道歉。
一觉醒来,才发现屋内一片漆黑,开灯一看,已到了七点半。打开卧室门,客厅厨房灯火通明。
“醒了”宁扬端着一大碗汤从厨房出来笑道“再等等就好了,希,你可真能睡。”
“我来吧。”这里毕竟是自己家,看着别人忙来忙去总有些别扭。
“嗯,别动,你去客厅休息会儿,马上就好。”
餐桌上,是一桌并不简单的四菜一汤。
“味道怎样”
我一言不发地继续吃着,明明刚刚语气里充满期盼的人也没再多问。
吃过饭后,宁扬要我先去洗澡,自己进了厨房收拾餐具。
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发现宁扬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吸>烟。见了我,便马上灭掉扔进垃圾桶中。
他走过来,语气有些迟疑:“希,今晚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阿晓今晚会回来。”
“那我…这就走了。”
“希,下午,我给树浇水了。”走到门边,他想起来才说。
“嗯。”
阿晓在我从黑羽会回来的第二天回来了。
十多天没见着面,发现他瘦了些,大眼睛下的睫毛扑闪得更惹人疼惜。对于他十多天未归家,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他微笑着:“这次回来多休息几天,补补身体,看人都瘦了一圈了。”
“司希哥…”阿晓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不安地眨着。
我笑着拍上他的肩膀,邪邪地眨了眨眼:“怎么,该不会是几天没见,想我了吧”
他眼圈一红,及时低下头:“我…”
我心中疼惜,嘴里却兀自浅笑:“别哼哼唧唧的,今天司希哥请你看电影怎样票很贵的,可别说没时间浪费我的钱呀,嗯”
他看着我,终于笑着点了下头。
饭后,我和阿晓整装出发,哼哼哈哈地手勾手进了电影院。
“司希哥,你说魔戒三是不是很精彩”
我笑着附和:“嗯。”回到公寓,两人都舒服地洗了澡。阿晓进我的房间,发现了那棵树。
“司希哥,你房里什么时候摆了棵树”他煞是奇怪地问我。
“前些日子,你恰好不在。”
“很普通啊…我看它没什么奇怪的,又不好看,为什么要把它放卧室”阿晓蹲在树前好奇地瞧着。
我笑笑:“平时是见它没什么特别,只是听说它不知什么时候可能会开花就是了,还是很大的那种。”
阿晓漂亮的眼睛瞪愣了半天:“真是棵怪树。”
听到这句评语,我又笑了:“因为送它的人也是个怪人。”
“是…那个宁扬吗”
我看了他一眼:“嗯。”仰起的头又垂了下去。
我走到他身旁,蹲下:“阿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跟我说”
“什么事”对着我的目光,他变得慌乱。
我微微叹了一下,抬起他的头:“那你告诉我,你刚刚为什么难过”
他躲开我的手,仍旧不说话。
“肖羽说得没错,你真是个傻孩子!”我搂住他“记得,以后若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了,一定要对他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我不配喜欢人…更不配喜欢…喜欢…”
“你配喜欢任何人!”我抬起他的下颌,让他看着我的眼神“阿晓,你有配。你自己不知道你有多么美好,多么让人疼惜。被你爱上的人一定会很幸福。记住,以后若碰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了,一定要让他知道,不要等哪天错过了,再想回头就难了。”
男孩怔怔地看着我流泪。
“我只喜欢你,不会喜欢上别的人了。”他对我说。
我笑笑:“你现在这么说,是因为和我最亲近。而人生是很长的,漫长的一生中,你和我的相遇只不过是短短的一个幕间片断而已。以后你会遇上自己命中注定的人的。”
这一晚,我和阿晓相拥着平静安心地入眠。
阿晓,相信我,你会幸福的。
十二月,接近元旦,好日子很多。宜婚、宜娶、宜斋戒、沐浴。
我记得以前皇历上都这么写的。
今天,我早早下班,本只想请一天假,后又担心来回不够,便多请了一天。
两天不能回来,我给室内的树浇了水,又重换上了防护膜保温御寒。
那天盛平送来的请柬里夹了张飞机票,我是后来才发现的。难道宁家给人的请柬里都夹了飞机票吗我自嘲地笑了。
明早八点的飞机。虽然才到晚上八点,但我已不想再做其他的事,只想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然后用睡眠来等待明天的来临。
熄了客厅的灯,正待往卧室走,电话铃响。
“希,在做什么”
“什么也没做,准备睡觉。”
“…那我现在过来好吗”
“我要睡了。”
“希…”他欲语又迟。
“我没事。”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却不想听他说。
“那好…你好好休息,明天等我,我来接你。”
挂了电话,我便进卧房睡觉。
大约十点多,被冗长的电话铃音吵醒。响了很久,我才起身。其实最初的那遍响铃,浅眠中的我就被惊醒。却懒于起身,就这样耗着。外面的电话响过一遍又一遍。显然是同一个人在一遍遍地重拨。
“喂”刚从床上起来,冬天的夜晚即使室内也依然寒气不减,我裹紧外套。
“…希希。”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才悠悠响起一声叹息似的呼唤。
我一震,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你终于还是打来了,可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
“希希,为什么不说话”
我要说什么呢在你成为人夫、人父的前一晚,一声“恭喜”吗
“我明天就要结婚了,难道你不想祝福我吗”
“…祝你幸福,盛乐。”
我仿佛又听见他的叹息。
“小时候,看见别人挽着美丽的新娘走上红地毯,我总是会想,自己长大了也要娶个漂亮的新娘,好好地保护她。后来却爱上了小奚。于是将心中要一辈子保护的人换成了他,想守着他长大,然后和他一起生活,好好地生活。我是那么爱他…他还是离开了我…再后来,我遇上了你,原本只是想要贪恋他的影子,可不知什么时候,我就开始想着你的一切,想着你,念着你,现在还是…”
“盛乐!”我打断了他将要说的话。
“明天,希希,你一定会来吧”

“为什么不答应”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我有些吃力地发问。
“因为我想看着你亲口对我说出祝福。”语声顿了一顿“希希,明天我一定要在婚礼上见到你。”
“希希,明天,我等你。”
那句意味深长的“我等你”的真正意思,直到婚礼的隔天,我才明白过来。
如果说季节的变换,是时间的轮回,那往日心情的再现算不算得也是一场情感上的轮回
我静静地凝视着镜前的自己,质地柔软的上好西服,没有一丝褶皱。还缺点什么呢
我这儿有条。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打领带
领带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会打。
当时要是能看清他的神情该有多好啊。不过看清又能怎样那时的自己也还是会爱上吧。只是…若当时看清…应该就不会走到现在这样了吧…
微妙的差别,换来的是一场永生不忘的心酸。
那张夹在请柬里的机票我还是没用。相同的班次,宁扬早买好了座位一起的两张。上机后,瞟了一眼落座处,我说道:“我以为你会买贵宾舱。”
身旁的男人将自己的大衣脱下:“睡会儿吧,呆会儿有得闹。”
他微笑着将大衣盖在我身上“我想和你像普通人一样平常自然地出去,搭飞机乘车坐船。”
机内温暖舒适的温度让我很自然地就将眼睛闭上。倒并不是想睡,只觉得干瞪着眼很无聊。
国内航班,小憩一阵便到了。
婚礼场面极为隆重。宁家豪宅的一楼整个大厅做了婚宴厅。至于里面的装饰格局则让我以为走进童话中的王宫,里面住着的只能是王子和公主。而我,是个无缘的路人。
一路走来,便能看到很多只能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的头脸,和一些不知身份的器宇不凡的陌生人。
有很多过来和宁扬打招呼,邀他过去一叙,宁扬走在我身边,开始还客气地一一推托,后面可能是鉴于情面利益,实在推托不掉了,也只得勉强答应。何况,今天,他本就是主人,理应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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