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算鲨杀杀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浅梦鸟
“传令下去,”鲨擎天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惶乱的心跳“各堂堂主全数出动,必要的时候,血染虎海帮!”
哪儿晓得鲨家堡已被自己闹得鸡飞狗跳,这厢的鲨家大小姐正迈着有如麻雀轻快、雀跃的脚步,一蹦一跳的带着风间,来到小香老早就替她打听好的“虎海帮”第一处岗哨。
这就是她比风间要高明一筹的地方了,虽然她也不清楚“虎海帮”真正的老巢在哪儿,不过,只要找到一处他们的据点,她就有办法教那些混蛋自己送上门来,办法很简单,就是砸场子!
鲨杀杀美眸中泛出一抹多彩的笑意,她就不信那些畏头畏尾的家伙不会现身,几万两的损失,够他们睁目切齿、捶胸顿足的了。
“哪!到了,就是这儿。”鲨杀杀驻足在一对石狮子面前,得意洋洋的指着屋梁上斗大的招牌。
“赌场”风间冷冷的眼神露出质疑“这里不是鲨家堡。”
“这里是他们的第一处岗哨。”她朝风间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今晚,我们就在这儿过夜。”
“过夜”风间摸不透那双大眼狡猾的心思。
“你赌不赌骰子”鲨杀杀不答反问,脸上那抹笑靥甜得像要化出汁来。
“不赌。”他直觉的摇头。
“那就由我出马了。”鲨杀杀称意的点头,转身迈步这际,却发觉自己的玉足悬在半空“疯癫!你捉着我的领子做什么”她在空中蹋着那双莲抗议。
“是风间!”自从他们自我介绍后,这是风间第三十八次纠正她的发音。
“不过是个称呼嘛!吧么那么介意又不是…”
“在这儿过夜是什么意思”身后的风间打断她不平的嘟哝,执意的要求她的答案。
“过夜”鲨杀杀嘟了嘟嘴“等他们找上门啊!”“找上门”风间皱眉道,这小妮子似乎没有一次把话完整说完的习惯。
“意思是我们先砸了他们的场子,然后在这儿等着他们送上门来。”笨死了!连这也要她解释,看来她的择夫计划该改弦易辙了。
终于弄懂她意思,但是风间却蹙起那双浓黑的剑眉“你可以走了,我不希望拖着你趟进这淌浑水。”
“什么”鲨杀杀惊诧的挣脱那只大手,气呼呼的旋过身来“找到地方,你就过河拆桥啦”
“你和鲨家堡并没有任何过节,我不想连累你,杀儿。”风间看得出来鲨杀杀也有几步招式,但毕竟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更何况这是他和鲨家堡的私人恩怨,说什么也不能拖她下水。
“谁…谁说我和鲨家堡没有任何过节的”鲨杀杀明眸一转,当下撒下漫天大谎“在我及笄那年,他们硬逼着我嫁给我不喜欢的男人,所以我才逃出来的。”
“他们”风间皱紧浓眉“你是鲨家堡的人”
“一半,我和我爹住在鲨家堡的领域,但并不能算是他们编制内的人。”鲨杀杀暗暗吐了吐舌头,告诉自己并非全然撒谎,最起码逃婚是件事实。
丙不其然,这番“告白”引起了风间“同仇敌忾”的同情,那双充满英气的剑眉瞬时勾成杀气腾腾的弧度。
“我不管!”见状,鲨杀杀打蛇随棍上,纤纤素手揪住他的手臂“你不能撇下我一个人,我是跟定你了。”
全然不知这番话有着多么暖昧的含意,风间的心中仍微微一震,冷犀、凝着的目光瞬间柔和了下来,隔着丝绸布料的肌肤相触,仍旧暖和了七年来未曾有人开启的心房,这女孩浑然不知自己的一颦一笑,对他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但是,现在不是论及儿女私情的时候。
“你打算怎么砸他们的场子”他依然舍不得抽开自己的手臂。
“赢钱啊!”鲨杀杀笑冽了嘴,露出整齐洁白的两排贝齿“把他们哗啦啦的银子,哗啦啦的扔进我们自己的口袋,教他们输得脱裤子,跪下来叫我三声阿妈!”
风间被她开怀的笑意感染,三日来紧皱的眉结终于稍稍的舍缓,却还是压不下心头浮冒的疑问。
“你的赌技上得了台面吗”
“当然!”鲨杀杀倍觉受辱的瞪大眼睛,想也不想的就脱口道:“凭我神算鲨…”完了,差点说溜嘴了!她忙不迭的掩住自己的小口。
风间不解的挑起一道浓眉。
“我的意思是…”鲨杀杀强自掩饰的嘱嘱发笑“我赌骰子可是得自高人真传的,神得不得了哪!”
“是吗”一抹笑意掠过风间眸中“我拭目以待。”
“走吧!”鲨杀杀如释重负的拉着他快快走进赌场,还好她转得快,只告知风间老爹常唤她的小名,鲨杀杀和神算这五个大字可得守口如瓶啊!尤其这个“鲨”字要特别注意,否则这个风间&x5f88;&x53ef;能会真的变成疯癫哩!
神算鲨杀杀 第三章
“神算鲨杀杀!”
端坐在“虎海帮”的内堂大椅上,黄天霸手中的“卞和玉麒麟”险些坠落地面,连忙将稀世宝贝放回桌上的宝匣之中,他调回那双惊疑不定的眼睛“你是说鲨家堡那无法无天的野丫头…鲨杀杀”
“是的,帮主。”早上被鲨杀杀揍成大胖脸,四个小喽罗中为首的大哥,跪在自家帮主跟前,涎着一张讨好的笑脸,现今没了武功作为依恃,他只好以旁门左道的消息来讨好主子,&x5f88;&x53ef;能会带来点儿甜头。
“不可能!”黄天霸那双豆大的眼睛浮出不信的神色“鲨家堡昨儿晚上才广下比武招亲的英雄帖,又不是娃儿戏言,鲨擎天的宝贝千金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自行擅离鲨家堡”
“小的本来也不相信,但是…”喽罗大哥睨了眼身后的三个手下“那女娃儿的长相和打扮十分酷似鲨杀杀,而且脖子上也挂了她招牌的白玉算珠。”
“白玉算珠”黄天霸被风摧残的面皮上,缓缓浮出一抹兴昧的神色。
“就是这个。”为首的喽罗赶忙掏出揣庄怀中的白玉算珠,呈递给帮主“这就是那女娃手中的算珠,本来小的还不相信的,但是事后想想,在那个时候,根本不可能还有人能暗算小的。”
黄天霸接过算珠,眯着那双豆大的眼睛,仔仔细细的观察玉珠的色泽和质地,果真是好主!那样耀人、透澈的光泽,大概比这四个喽罗的性命还要值钱。
“她还看得出来我们不是鲨家堡的手下啊!帮主,”其他三个小喽罗之一,也抢着发言。
“这么说来,鲨家堡的女儿真的在外游荡了”黄天霸思索的拧起眉峰,额头上习惯性的出现了三道抬头纹。
“帮主,要不要即刻派人将那女娃儿拿下”为首的提出建议“有那丫头作为我们的人质,谅我们要鲨擎天往东,他就绝不敢往西。”
黄天霸沉吟半晌,眉峰缓缓舒开“先派人盯牢她的动静,一有状况,再作打算。”
“是!”四个喽罗怀疑的面面盯觑,却不得不同声答应。
黄天霸迳自打开桌上的宝匣,再度拿出匣里的玉麟麟,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轻抚拭,却已无心再观察宝玉上的细致纺路。
鲨杀杀鲨擎天捧在手心里的蛮横千金,怎会无缘无故离开鲨家堡难道比武招亲只是个幌子,还是另有其他的目的毕竟鲨擎天那老家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i
思及此,黄天霸那双豆大的眼睛眯得只剩一条小小的缝隙,疑心的光芒兀自闪烁。
看不下去了,真的看不下去了!这是哪门子的高人真传依他看,他们哗啦啦的银子不进别人的腰包,大概就可以偷笑了,还妄想别人哗啦啦的银子到他们的口袋风间哭笑不得的思忖道。
“小啊!小”连输了风间几把银子,鲨杀杀兀自执迷不悟,架式十足的在骰子桌前卖力的嚷嚷。
身后的风间微微蹙起那双好看的剑眉,强自压抑心中的好气又好笑的情绪,一边忍着将鲨杀杀拽下赌桌的冲动,很明显的,这丫头诓了他,而且那副誓死不休的赌劲,看了真教人打心底凉到脚底板。
遍咎原因,大概是因为赌本不是她自个儿的盘缠的缘故,所以,赌光了也没关系。
“唉呀!怎么开大”木筒一揭,鲨杀杀原本满心欢愉的脸孔,霎时龇牙冽嘴的好不生气。
风音暗暗摇头,看着桌上仅有的十两银子,突地凑向鲨杀杀道:“全下。”
“什么”那双美眸怀疑的睨视风间,然后粉颊难得浮上红霞的嗫嚅道:“你确定我今天的手气好像不太顺也!”
岂止是“不太”而巳风音苦笑,他相信她从来就没顺过。
百分之五十的机率,她下了不下二十次的赌注,却没赢过一把这种“衰”人简直世间少见。
“我相信你的实力。”风间朝她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别忘了你的赌技得自高人真传,神得不得了。”对一个女赌徒而言,这番鼓励更甚于男女之间的甜育语,顿时将鲨杀杀哄得芳心大悦。
“呵…”她笑得阖不拢嘴,一点儿都不觉得不好意思,还大言不惭的道;“说得也是,刚才那几局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巳,我真正的实力还没展露出来呢!”说着,还很哥儿们的拍拍风间的肩膀“你放心,那一百两不过是小意思而已,我&x5f88;&x5feb;就会把它赢回来了,你等着瞧!”
没注意风间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鲨杀杀再次转回赌桌,意气风发的叫道:“下!下i我买大。”
眼见庄家再次摇动木筒,风间暗暗将手中长剑抵在桌上,屏气凝神的运起内力;待木筒一落桌面,骰子在筒里全数翻身,他这才放下长剑,坚硬的嘴角缓缓浮起深沉的冷笑。
“开大啊!”心中直念阿弥陀佛,鲨杀杀诚惶诚恐的睁开一只眼睛,乍见结果,却不禁掉了下吧“我…我…”她不知所措,呆愣的转向风间“大…大…”“你赢了。”他微微一笑的肯定道。
好一会儿,风间脱口的三个宇才在鲨杀杀震惊的脑海中消化。
“我…”她呆怔的表情开始变化,愣滞的眼神渐渐恢复光彩“开大也!”猛地,她扑进风间怀中,发了疯似的揪着他的衣服,仰着兴奋若狂的小脸,口齿不清的叫道:“大也!大也!真的开大也!我赢钱,二十两;二十两也…”
风间很想告诉她,事实上她只赢了十两,其余十两是她的赌本,但是那张感动得快要痛哭流涕的小脸,让他不忍戳破她的欢愉,所以,他只是怜爱的揉揉她的脑袋,俊朗的面孔上带着宽谅、理解的笑容。
“呜…二十两也…”鲨杀杀竟然兴奋过度的浮上泪意,无视周遭怪异的眼光“我…我终于赢钱了…”这十八年来,她第一次尝到赢钱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美好。
她终于“苦尽笆来”了,勤练赌艺的结果,证明了“有志者事竟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道理,老天爷总算张开眼睛,看见她的努力。
“疯颠…”鲨杀杀忽地抬头,泪汪汪的大眼瞅着他“这十两银子可不可以留给我作纪念”
“啊”风间没料到会是这么怪异的问题,当下一愣,但是,那张充满渴望的小脸让他迅即回神“当然!”他微笑的颔首“这是你赢来的。”
“谢啦!”鲨杀杀当下老实不客气的将十两银子揣入怀中,千面女郎似的,又朝他露出自信满满的笑靥“我的手气顺了,咱们继续赌!”不待风间同意,她转身再回战场,又是一派赌后神采飞扬的模样“下!下!下!”
风间摇头哂笑,再次将剑尖抵在桌下,不动声色的助她一“赢”之力。
“赢了!赢了!又赢了…”
哗啦啦的银子令她笑得阖不拢嘴,时而尖声大叫,时而击掌蹬腿,一局又一局,赌注也由小到大,终而引起赌场主人的侧目。
“一万两,大!”狮子大开口的数目,鲨杀杀却喊得理所当然,身旁风间嘴边的浅笑,更让她无所忌惮的跷高莲足。
一万两庄家鼻翼上冒出了细汗,握着木筒,拚命的鼓噪。
鲨杀杀眼角漾着机伶、促狭的眸光,好整以暇的斜睨冷汗直冒的庄家,唇边更勾着自己招牌的调皮笑容。
不敢揭开木筒的庄家,豆大的汗水落在桌面上,求助的目光调向立在楼台上的一名身着锦衣,四十开外的男子。
眨眼的速度,那名约莫四旬的男子巳来到骰子桌面,鹰隼般的小人目光,溜溜的打量依然浅笑的鲨杀杀,和一旁玉树临风、昂然挺立的风间。
“揭筒!”他沉声下令。
庄家如释重负,马上揭开木筒,毫不怀疑骰子的点数是大。
“呀…”一堆百姓高声欢呼,拚了命的搜刮属于自己的银子。
“不好意思,又赢了!”鲨杀杀哂笑,一副很傲很屁,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表情却十分理所当然的耸了耸肩“这样吧!”她看也不看面前堆积如山的银两,十分海派的弹了弹指“两万两一并下注…”
“姑娘!”侧立一旁四十开外的锦衣男子开口了,那双倒勾的眉毛微微挑动“本店向来不作一万两以上的赌注。”
“是吗”鲨杀杀也学他挑了挑眉,十分不屑的挑着嘴角“那我下万两…”
“姑娘!”锦衣男子再度打断她“今日姑娘已经赢了不少银两,是不是该见好就收呢”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白。
但是鲨杀杀却只是晃了晃脑袋,冲着他笑“我只听过见好续赌,难不成你们开赌场的还怕客人来赌钱啊”
“当然不是,只不过…”他心不甘、情不愿的露出一抹笑意“本店向来有固定的营收利润,今日已经不敷支出了,还望姑娘网开一面。”
“唔…网开一面是可以,不过…”她又泛起甜得可以化的笑容“无让我赌完这一把再说,两万两也不算太多嘛!你说是不是”
“姑娘!”锦衣男子眸光跃出火焰,声音中出现严厉的喝止。
“怎么不让我赌”鲨杀杀也不悦的挑起黛眉“这就是你们赌场的待客之道吗”
“将这姑娘的银两换成银票。”锦衣男子迳自对一旁的手下命令。
“谁敢”一声娇斥,任谁也没看清鲨杀杀的动作,那名刚举步的手下就已仰面倒地。
霎时,赌场内寻常的老百姓争相夺门而出,深怕性命受到涉及。
眨眼间,除了数十名蜂拥而至的赌场打手,还有鲨杀杀和风间,整座赌场已经没有任何赌客的踪影。
“你们是来砸场子的”锦衣男子不若方才的好声好气,一双鹰隼般的眼睛进出锐芒。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鲨杀杀也卯上了火“是你先打搅姑奶奶的赌兴的。”说着,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风间,对他弹了弹指道:“上,疯癫,给他们好看。”
上这是什么口气“风神镖局”的大少爷几时成了她的手下来着
但是,方才鲨杀杀和那家伙罗唆了半天,风间已经无聊得手脚发庠,而且那批不怕死的家伙已经朝他砍来…
“在那儿坐好!”不容风间继续哭笑不得,闪过一把大砍刀,他兀自挂念鲨杀杀的安危,揽起她轻盈似羽的身躯,将她抱至距战场几尺远的赌桌上。
“我会保重的,你不用担心,快去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啊!”鲨杀杀冽嘴微笑的催促他,自个儿却十分惬意的盘坐在桌上,还顺手抓起一旁招待客人的果子“卡卡”有声的大坑阡颐。
眼见鲨杀杀一派自得其乐,风间这才完全投入战局,只身对付数十名抓家伙的大汉。
“加油啊!疯颠,打不赢,你就不要回来了!”这厢的鲨杀杀也没闲着,一边咬着果子,一边还不忘“鼓舞士气”一派“别人吃面,她喊烧”的德行。
当然,她也不是完全逍遥,素手中的白玉算珠不断来回拨弄,一逮到机会,也咻咻的射出几颗,弹倒了不少围攻风间的敌手。
情势逐渐分晓,为首的锦衣男子一见苗头不对,霎时抽离战场,一双冒着怒焰的眼睛狠狠的转向桌上的鲨杀杀。
“专放冷箭的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掌风跟着话声落向她的头顶,满心以为这用足十成功力的劈掌,能够打碎那颗小脑袋瓜,但是鲨杀杀却仰头朝他泛出十分甜美的笑容,一口白牙咬下整个果心,然后两片粉红唇瓣可爱的噘起。
乍看之下,还以为她在向他谄媚的抛飞吻哩!然而一粒小小的果核却在唇隙间喷出,无声无息的射向那只巨掌。
“啊…”掌心传来的剧痛令他猛然缩手,飞在半空中的身躯也直线坠落。
以不雅的姿势稳住身形落至地面,锦衣男子忙不迭的摊开鲜血如注的手掌,一看之下,痛楚直达肺腑,一粒小小的黑子竟穿人掌心半寸不只,而这仅仅是由那张樱桃小口所轻轻喷出的力道。
遇上高手!他还以为弱女子可欺呢!想象和事实毕竟是有所出入的。
“啊…”另一端传来连声惨嚎,令锦衣男子心胆俱裂,原来那厢的风间已经轻松摆平数十名敌手,那柄亮晃晃透着杀气的长剑,甚至已来到眼前。
当下不作二想,锦衣男子飞身跃出窗棂,逃命之余,还不忘狠狠丢下一句:“有种别逃!”
“穷寇莫追!”鲨杀杀拦下风间飞速的身形,一边暗自好笑,有种别逃那应该是她和风间的台词吧“留这条活口,让他去通风报信也好。”她微笑的转向风间“你没事吧疯颠。”
无心再纠正她的发音,风间那双冷犀的眸子早巳打量她周身上下,确定她安然无恙后,这才颔首答道:“我很好。”
没注意那双冷厉目光对她凝视的温柔,鲨杀杀冽子谠他一笑“那我们先上楼找个能休息的厢房。如果料得没错,那些见不得光的家伙,大概要夜上三更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厢房”不待风间考虑,那双嫩白的小手已揪住他的手臂,脚步一跳一蹬的冲上楼阶。
这丫头似乎不怎么了解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不过…风间冷硬的嘴角浮掠春风暖拂般的笑意,那双细嫩的小手仿佛有种莫名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暖意窜啊窜的渗透了他冰冷如岩的心。
“疯癫,你跟我说话好不好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困得睡着了啦!”
鲨杀杀说完还打了个大哈欠,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用手撑摇摇欲坠的脑袋,硬打起精神的侧卧在双人床上。
夜已过三更,这位于山脚的赌场,除了树影摇曳,压根儿的寂静无声,更遑论出现“虎海帮”那些盗匪的身影;
“你睡吧!我会在这儿守着你。”房里的烛火早被吹熄,黑暗中端坐在门旁木椅上的风间的侧影,有着形容不出的孤寂和冷傲。
“那怎么行”鲨杀杀即刻坐起身子,不容反驳的抗议道:“我好不容易才撑到现在,要我睡觉,门都没有!”话音一落,一双莲足也顿时落至地面,脸颊气鼓鼓的坐进风间旁边的位子“喂!疯…”到口的称呼硬生一的打住。
黑暗中,风间那双冷犀的眼睛仿佛罩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像极了两潭深邃幽黯的湖水,忠实的反映着里头沉沉的哀伤。
两片粉红唇瓣犹豫的抿了抿,鲨杀杀终于轻声启口:
“风间,你在想念你的家人吗”不知怎的,那样的眼神令她心中莫名的牵扯和愧疚,尤其是后者的感觉愈益浓烈。
她明知道那是不必要的,鲨家堡绝不是风间真正的仇敌,然而她却无法否认自己欺骗了这个一心一意想为家人复仇的男人,将他满怀的恨意转向了可能与他无关的“虎海帮”
“没有。”风间沉声的否认,他不习惯宜泄心底的悲伤,那对自少就被训练成一人无畏无惧、无悲无痛的大丈夫而言,是一项不被允许的禁忌。
“是吗”鲨杀杀不禁的伸手抚向那张线条刚硬的面容;后者在她的轻触下,全身的肌肉与神经同时绷紧僵硬。
“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和身体传达的讯息,完全与他的否认背道而驰…而她一向不接受隐瞒。
风间开始相信这个女人的声音和抚触一定带有某种魔力,否则他坚如盘石的心房不会缓缓动摇,更令人惊异的是,他发觉自己的声音压抑的、完全不试曝制的,自他疼痛的肺腑中挣扎的窜出那张薄唇。
“事情的经过我并不清楚。”他的声音极度绷紧,
“七年前,我就被送往深居湖习武,灭门的当天,是我第一次返回风神镖局。”
鲨杀杀终于明白风间浑身上下没有江湖味的原因,他甚至睽违了家人七年,莫怪乎他身上散发的气息不是混迹江湖的老油条味,而是一种纯然的、介于武生与儒生之间的雍容气质,她甚至相信风间除了一身不输她老爹的精湛武艺外,四书五经亦颇多识。
“卞和玉麒麟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她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区区一块玉器,犯得着那些盗匪犯下灭人家门的恶行吗”
“我曾听及师父提过,”风间的浓眉微蹙“卡和玉麒麟是前朝传下的珍璧,传说中,武林盛极一时的江南四大家曾将各家精华融合成一部天煞神功的武术秘笈,而秘笈的藏处秘密就在玉麒麟之中。”
“秘笈藏在玉器之中!”鲨杀杀撇了撇嘴“这些人是吃精了撑着啊!没事写本秘笈,搞得整个江湖雾杀杀,还害得你家破人亡。哼!”她小巧的鼻翼喷出了怒气“最好别让我拿到那本烂书,要不然我就给它胡乱窜改,包管那些人练得走火人魔、七孔流血、八孔流脓…”
“八孔”他忍不住挑眉的质疑。
“屁眼不算洞啊”她不甚淑女的回道“我还可以让他们九孔生疮、十孔…”
“够了!被了!”风间哭笑不得的制止她,也不敢再问她所谓九孔和十孔究竟是人体中的哪一部位,深怕这小子又脱口说出令他脸红心跳的字眼。
“这样就够了,岂不太便宜了他们”鲨杀杀大眼溜溜一转,随即又笑问道:“不窜改秘笈也可以,那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个为害众生的玉麒麟”
被她这么有的没的一揽和,再多的悲苦愁肠也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风间开始考虑她所提出的问题。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