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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冤家今世情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妍庭
书架再过去,是放了几十片的cd架和一绝酷的迷你音响组,一样是整整齐齐。
说来难以相信,但它真的是个男孩子的房间,同样贴了 a职篮明星海报,同样有沾着灰尘的棒球、篮球和用来玩软体的电脑。唯一特殊的是,它比其它同侪的来得清爽干净的多,而且,里面还住了位高智商的娇客
天色渐亮,窗外的黑板退成一片雾紫,未放下百叶窗的窗子透进了微微晨光。
角落衣帽架上的黑影动了动,探出一个头是只九官鸟。
张着橙黄长嘴,它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随后拍动黑中映着湛蓝的翅膀飞上床。
“天亮了。起床起床”
棉被下发出一慵懒的男中音,没有成人的刻板拘谨,尽是青春年少的清朗:
“冬天哪那么快天亮再睡一会儿啦”方f轩翻个身,不甘愿的把棉被卷紧了些。
“活闹钟”倒是很尽忠职守:“起床起床”
它跳到棉被与方f轩耳朵的接缝处,扯着九官鸟特有的破锣嗓喊道。
那厢依旧无反应,周老的棋赛是很难受到时空阻隔的。
九官鸟没办法,看看隔壁房子的窗户后,决定使出杀手锏。
“小僵尸、卓莉诗小僵尸、卓莉诗”
忽地,床上原本毫无动静的棉被倏然飞起
“算你聪明!”方f轩挥挥双臂,九官鸟自然而然飞上他的肩头。
“兄弟早餐、兄弟早餐!”
“我知道。”扛着“黑兄弟”他走出房门,即听到一片大杂烩般的巧啭。
就在那片大合唱中,方父勋先生,正一派悠闲地看报,盏茶在握,仿佛身处的是清居雅斋。
“早啊,儿子。”报纸下拉,方勋带小胡子的脸上漾出温和笑容。
挥手致意,方f轩回以气质神似的笑:“早啊,老爹。”他很自动的将架上鸟笼搬到阳台,邀邻舍共享这天然乐章。
早晨的空气透出微微濡湿,彷佛把台北所有的污浊都沉淀了他喜欢清晨,喜欢朝阳在东方天空放肆时的璀璨。
忽闻一阵翅膀噗嚓声,身旁栏竿上的黑影乍现。
“这么早上哪去呀老兄。”
来者转转黑目,倏地一振翅:“去约会!”说完,它已在高高低低的楼房间飞没了影儿。
约会!这年头连鸟都流行交际啊方f轩摇摇头。
“散步时小心点,别被飞机撞到了!”带点讽刺味儿,他喃喃道。
“阿轩呐你起来了吗还不快来帮我的忙!”突然,一记惊天地的叫唤似是由厨房传出。
“来了!”方f轩应道,回屋内之前,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望向隔璧那栋外观上和他家完全相同的房子。
现在才六点多,莉诗那家伙肯定睡得像死猪一样!
方f轩笑着,眼里的温柔称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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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筒透着油亮亮的绿光,卓莉诗深>吸>口气,从书包拿出那封写好的征友函,带点颤抖轻轻投入写着“本地”的那格。
筒底传出一声“喀咚”为这简单的动作划上休止符。
卓莉诗微笑,突觉心里有股莫名的兴奋那是期待与小小幻想交迭而成的。
真的会有人写信给我吗会是男生还是女生呢真不知道那会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种种问号在她心里起落,卓莉诗突然想起一部相当有名的日剧,就是跟靠信件往来的精神恋爱有关。
精神恋爱…听起来好美啊!她甜甜的嘴角更漾起青涩纯真的笑容。
晨光透过树梢洒了她满身,卓莉诗伸起手来遮挡。平日她总嫌这片金黄刺眼,但是,不知怎么地,今天她突然觉得它有些可爱,是因为它化了冬末刺骨的早风吗还是…
对了!烂窗子!卓莉诗想起今早出门时没看见方f轩。
一定和那家伙有关!早说他是“宇宙超级无敌扫把星”看吧!果然没错!否则她为什么一见他就倒霉,不见他就安全平顺
卓莉诗顿时下了决心,虽然走路上学很累,大清早爬起来很烦,但是为了她美好的未来着想,这些又算什么呢
因此,她决定要发愤图强,好好来为“回避煞星”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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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方f轩来回在自家庭院踱步,脚踏车已牵好,镂花的矮铁门也已打开,独缺他那早该匆忙出现的小僵尸,这可教他这位“柴可夫”先生如何是好
再看了眼腕表哎唷!只差五分就八点了耶!想他是十成十迟到定了,但是他依稀记得听莉诗提过,她们有个凶吧吧又干瘪的老处女教官,专抓迟到份子。
这位大姐怎么还不下来呀!是睡死了还是如厕时被冲到南太平洋了
方f轩甩甩手,他倒不是担心自己,反正他跟教官早混熟了,爬墙被“抓包”顶多是被削个“嘿!上面风景不错吧”或“怎么又是你下次戴张面具,让我有点新鲜感好不好”…
“喀嗒!”卓家深掩的铁门蓦地开启。总算来了!看我怎么修理你!方f轩回头,一句训词正想出口
“f轩!”
呃!他愣了愣,随即道:“卓妈妈早!”死丫头,你是真被冲到南太平洋了是吧连你妈都出门了还不出来!
“现在不早了吧”刘蕙娌看看精致的仕女手表。“你怎么还没去上学”
“我…”
刘蕙娌见他吞吞吐吐,又频频瞄向爱女房间,即问:“你是在等莉诗吗”
方f轩莫可奈何,只好点头承认。
“可是她已经出门了耶!”
“啊!”怎么会呢他从六点四十五分就开始在院子里站岗,压根儿没见她出来呀!
“她什么时候出门的”
“大概六点半左右…反正很早就是了!”
方f轩闻之愕然。天要下红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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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证实昨日卓妈刘蕙娌所言,方f轩今日可不敢大意,特地一起床便整装完毕,不顾父母疑惑的眼光,一早就坐到矮墙那老位子上,等待他的“僵尸小姐”大驾光临。
表上指针方迭抵“6”他果然看见那倩影跨出门槛。
“小僵尸,你昨天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放我鸽子”
忽闻那克死人不偿命的“天煞”声音,卓莉诗可是傻眼了!“你你你”头一个字还没说清楚,单脚站着穿鞋的卓莉诗一个重心不稳,险些又滚下台阶去。
“我怎么样”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方f轩又英勇地伸出了援手,让她的身子有了依靠而免于摔在坚硬地面上。
“你王八蛋啦你!”她忿忿地槌打着方f轩的肩膀。“放我下来!”
“喔!”方f轩一松手,莉诗顿时亲身体验了伽俐略的着名实验自由落体。
“方f轩”
“又怎么啦”他蹲下身,俊秀的脸上笑得奸诈。
“你不会轻点吗好痛嗳!”
方f轩故作无辜状的摊摊手:“你又没说!”
什么嘛!这个无赖…卓莉诗恨恨地瞪着他。算了!她才不和这种烂人一般见识。她绕过方f轩,往学校走去。
“等等!”
“干嘛”她气鼓鼓地回答。
他牵了车子随后赶上:“你昨天为什么不等我就先走”
“哈!”卓莉诗像听到了百年难得一听的烂笑话,杏眼瞥向他:“我为什么要等你”
对呀!说起来,她的确是没什么理由非等他不可。但是,难道她不晓得,昨天少了她骂人的声音,少了她瞠怒的俏脸蛋儿,他有多么不习惯吗
“嗳!怎么不说话了”卓莉诗一记粉拳敲上他的锁骨他们俩向来是这样,过节来得快去得也快。
方f轩无言地跳上脚踏车,自故自的往前骑走。当然,粗心大意的卓莉诗不可能会留意到那一抹小小的失落神情。
“烂窗子”她叫唤。
那穿着秉圣中学制服的俐落背影并没有缓步回头。
“莫名其妙的家伙!”卓莉诗咕哝着。他刚才不是还怪她没等他吗怎么这会儿等他了,他又自己一人溜掉
罢了!随便他,反正他自动闪开也好,省得又给她带来些灾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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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教室内,悠扬的乐章轻轻传出,早上九点多,正是乐团练习的时间。
合奏的曲目结束,一小提琴音倏地勾起另一序幕是独奏,它仿佛是一只搏扶摇而直上的鹞鹰,高高低低翱翔在音符组成的穹苍。忽地,它放慢了速度,钢琴声在它稍退的瞬间织出另外一片天地,像是辅助也像鼓励;无与伦比的好默契在两位演奏者之间传递,如此优秀的演出,也无怪乐团指导老师听得如痴如醉,几乎忘了下课铃声的存在。
“好!今天就练到这里,回去后别忘把今天发的谱子多看几遍,下个礼拜我们要进新的进度。下课!”
期待已久的圣旨总算出现,同学们收拾着自己的乐器琴谱,三三两两走出了音乐教室。
“大嫂!”
“嘘。”南湘蕴食指贴唇,压低了声音道:“别在学校叫,好不好”
蔚海薇笑:“有什么关系,反正老师早就知道了。对了!哥要我问你,今天有没有空”
“有事吗”提起蔚少农,南湘蕴的脸上仍不由自主飞上片淡淡红晕。
“妈说想请你们家吃顿饭。”说白话点,就是“亲家联谊”啦!
“不晓得耶!我恐怕得先问问看。”南湘蕴盖上钢琴盖,回头时正好看见门口立了个熟悉人影。
“莉诗!”来者看来满腹疑惑。南湘蕴微笑:“又来吐苦水啦说吧!今天烂窗子给你惹了什么麻烦”
卓莉诗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看见南湘蕴身后的蔚海薇,有些迟疑。
蔚海薇很识相,她看看这位常见面,却不详其姓名的学姐,说道:“大嫂,我看我先回教室好了。等你问完家里,记得跟我哥联络一下!”
“等一下。”卓莉诗诚恳道:“如果是因为我的话,我想你不需要回避,没关系,反正也不是多重要的事!”
“对呀!听听也好,多一个人的意见总是好嘛!”
蔚海薇虽不太晓得内幕,但有了南湘蕴的支持,自然也就恭敬不如从命
卓莉诗一古脑地将早上的事全盘托出。
“这的确是满有趣的事。”蔚海薇揉捻着发尾,凝视空气某一点的眸子很难看出到底在思考些什么。
“有趣什么!那个烂窗子明明就是无聊到了极点!”卓莉诗手撑下吧,万般无趣地:“唉!男人心,海底针。”
南湘蕴递去个怀疑目光这个词儿用的地方好像不太对吧
末料,蔚海薇竟一弹指:“说得好!我有同感。”像那个姓沈名子昂的家伙,她就摸不清他在想什么;有时呆呆地爱在她面前要白痴,真正出事了又马上变成个高智商、手脚炫的侠客,最令人吐血的是…他竟然还是个专织幻梦情网的言情小说家!天呐!若哪天他说他是个外星人,蔚海薇想自己大概也不会有多惊讶。
南湘蕴的问号又转到学妹身上不会吧连大作家“威海卫”都听不出那句子里浓浓的暧昧
没有看上眼的男人,就算他们的心捉摸不定,又干卿底事
此话出自卓莉诗之口,对象是那烂窗…呃,她是说方f轩,南湘蕴敢打包票,这之间的情感绝非单纯的青梅竹马而已。
蔚海薇想了想,由于不谙卓莉诗与方f轩的详细恩怨,又不了解卓莉诗的性子,便直言道:“会不会是因为他喜欢…”
最后一个“你”字没来得及出口,话便被南湘蕴“抢救”了去。
“上学的时候有人陪伴,这样比较不会孤单呀!”转得好像有点硬,不过南湘蕴敢打包票,凭卓莉诗那脱线的神经,是听不出里面另有玄机的。
蔚海薇望向大嫂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南湘蕴报以浅笑。
卓莉诗咀嚼了她们的话,单纯的直线思考转了转:“会是这样子吗一个快十九岁的大男生…”
“难说唷!”蔚海薇很容易进入状况,她投给嫂子一个会意的眼神。
“是呀!这世界上没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南湘蕴道。
说句实话,心思细密如她,老早老早以前就嗅出这对“怨厝的”之间有份微妙的情愫存在,只是
唉!总归一句老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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