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住落跑新娘
作者:洪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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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住落跑新娘 楔子
所谓进一步检查,就是进一步让自己更安心的检查!
上回医生是这么说的吧!
虽然她觉得医生说话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过,管他的!要进一步就进一步检查吧,她只要能在两个星期后当个绝对健康、快乐的美丽新娘就好了。
呵呵…再过四五个小时就能见到心爱的未婚夫了,只等听完医生把那进一步安心的检查报告读完,她就能投奔未来两个星期仍得对外声称是她未婚夫的人的怀抱啦!
未婚夫呵!未婚夫再进化过去就是丈夫、老公!而她这个未婚妻,同样即将从“梁小姐”进化成别人口中的“苏太太”啦!
今天的天气似乎特别好,运行道树看起来都特别翠绿。
唉!美好的一切,美好得让她想叹气。这世界大概没几个人,能像她这样幸福得想大笑、想尖叫吧。因为,再过十四天,她就能霸住“苏太太”的头衔一生一世了啊。
她轻快踩着步子走进医院,哼着她压根想不起歌名的曲子。反正,流行歌曲咩,听来听去就那几首容易哼进记忆里的曲子,她也懒得记歌名了。
大同医院妇产科诊疗宣
医生的表情凝重,翻了两次报告结果,才抬头看等待的她。
“有家人陪你一起来吗”医生问。
“我一个人来,你直接告诉我结果没关系。”她的心因医生凝重的表情,突然狂跳了起来。
“你要不要请家人陪你一块来医院,我们再来讨论…”
“我只有爸爸一个亲人,他现在人在英国。真的没关系,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检查结果很不好吗”
医生沉吟半晌,似乎很为难。
“好吧,我先告诉你结果,不过恐怕你还是必须请你父亲来一趟医院。上次拍片结果显示是恶性肿瘤,所以才请你再做一次断层扫瞄。这是扫出来的结果。”医生将扫瞄片放上灯光架。
“这是子宫的位子,这些白色光点就是恶性肿瘤。”医生用笔指着扫瞄片“目前已经有扩散的迹象,必须赶紧做切除手术。”
“切除只切除肿瘤吗”
“整个子宫都要切除。”
“整个子宫那就不能生育”
“很抱歉,这是惟一的治疗方法。”
“可是…我再半个月就要结婚了…”
“对不起,你要回去跟未婚夫商量吗”
“我…有没有可能检查错了…”她思绪已经乱得无法正常思考。
原来,进一步安心的检查根本是个骗局!随着进一步检查而来的,根本不是上回医生假装轻快说的安心检查!医生骗了她,她居然傻傻地怀着快乐的心情走进医院!
“如果你怀疑检查结果,可以再多看几家医院。”医生叹了气,略显遗憾。
“医生…”开了口,她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梁小姐,你回去跟家人商量看看,尽快作决定,依你的状况,越坑诏手术,根治的机会就越大…”
走出大同医院,外头的阳光亮得刺目。刺得她的双眼发痛,她从没见过这么耀眼的阳光,耀眼得几乎要逼出她的眼泪…
皮包里的手机,响得让她头疼,掏出手机,才看见屏幕上显示的号码,眼泪就落了一滴在上头。
“小宝贝,你今天要坐几点车到台中”
“我…不能过去耶。”
“为什么”电话另一头的男人,抗议得变激烈的。
“我刚刚在路上碰到声声,晚上要跟他去吃饭。”
“你要抛弃你老公不可以!”
“我明天再找你,好不好人家从毕业后就没见过声声了,我想跟他吃个饭嘛!拜托你…”“好,每次你说拜托,我就拒绝不了。这样好了,我今天会很忙,可能会整晚待在事务所,明天一大早我直接从事务所开车去高雄接你,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坐车。”
“你这样会很累。”
“不会累,而且我有件事迫不及待想跟你说。”
“什么事”
“我想把事务所迁到高雄,这样你就不必高雄、台中两地跑,详细情形我去找你再说。”
“可是…”
“小宝贝,对不起,不能再跟你聊了。明天我大概八点到高雄,有空再拨电话给你。我爱你,拜。”
她望着被匆匆断线的手机,茫茫然站在大街上,完全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私语
我不问路
必于爱情
总是望得见尽头
j说
爱像蒸气不曾人间长住
偶尔
被懵懂听见以为结局便是承诺
被无情听见只换得一眼落寞
被多情听见化咸叹息无数
爱来了掉头又走
没谁真正捕捉过
想摘聚她芬芳
除非拿
流逝光阴里隐隐难辨的心
逮住落跑新娘 第一章
昨晚没睡好,偏偏得起旱,不济的精神状况,加上混乱交通…她很想哀嚎、很想大叫,更想找个垃圾桶装一肚子怨气。
老天爷!这到底是什么城市、什么状况、什么烂交通啊!
眼吧吧看着要去的地方,就在前方五个街口处左转三家店面隔壁大楼,她却在这里以蜗牛速度缓慢前进。一个街口距离就狠狠浪费了十来分钟,好像怎么塞也塞不到那栋彷佛拼命跟她挥手的大楼,怪不得她一口怨气在胸口卡得死紧,不肯喘上来。
才搬上台北第一个礼拜、第一个她也许能“上工”的工作日,她却开始后悔。该怪自己,谁教她哪个城市不好选,硬是选蚌到哪儿都得提前出门的城市!
唉、唉、唉…叹气真有用的话,她绝对甘愿叹上几千几万个气,只求赶紧脱离这乌烟瘴气、一团混乱、又奇慢无比的交通阻塞。
完蛋!再十分钟就迟到,想要不迟到,八成得用飞的才可能。
不管了,只得硬着头拼拼看,大不了牺牲成仁。想着想着,她终于看见一条可以石转,不是逆着她方向的单行道。
走小路应该可以比较快吧!
她当机立断右转,&x5c3d;&x7ba1;走单行道其实绕了远路,但比起塞在大马路,她宁可绕远路碰碰运气。
早知道…是谁说过,千金难买早知道上帝明鉴,要是可以早知道,她绝对绝对不走什么单行道,宁可卡在大马路上慢慢喘气。
在单行道与另一条路的交叉口,意外非常不识相地选在她赶时间的当口发生…
开那辆雪一样白的小rch驾驶,把眼睛搁在家忘了带出来吗!当她被一道强力震出小机车,摔倒在地时,没先感觉到痛,倒是先在心里骂起人了。
好歹她也抢先过了三分之一路口,可是小rch却急速左转,这个该死的交叉口偏偏少了红绿灯,一场突发车祸的烂账,到底该算谁的错!
塞车的满腹怨气,加上摔车接踵而至的必然疼痛,跌在地上的她,气得由地上爬起,摘下头顶安全帽,一跛一跛地踩了几十步往雪白色rch走。
到达伸手可及距离时,她二话不说,拿安全帽用力往小rch的引擎盖砸去,才狠狠地破口大骂。
“你眼睛没带出门!还是踩煞车的脚突然抽筋!我比你先过马路耶,没号志灯就看先后,这点交通常识你不懂啊混账,你给我下车,有胆撞人没胆下车啊!”她对着挡风玻璃大吼,浑然不觉已经有一堆好奇的过路人停在一旁观看这场火爆。
小rch的挡风玻璃贴了深色反光隔热纸,她看不见挡风玻璃内那人的样貌,但隐约知道对方是个男人,并且是个颇为高大的男人,因为他的头似乎贴着车顶!
混蛋!长得人高马大的,开什么小rch!简直恶心死了…在她的主观认定里,小rch是女人的专属车种。
有件怪事发生了。
小rch驾驶座上那个男人,好像一时半刻不想下车的样子。她自地上爬起来、走到车前砸车,再到破口大骂也有好一段时间,哪怕是乌龟都该爬出车外了!
可恶!她一肚子怨气更浓了,正打算开始下一波“攻击”车门终于缓缓被打开。
当看清楚缓缓站直身、那男人的一张脸后,闪过她脑子的第一个念头,又是那个千金难买的早知道…哎!她应该想到祸不单行啊!
男人无视周遭因好奇聚集的群众,懒洋洋靠在车旁,没有太大的怒气外显,一身阿曼尼铁灰色西装,跟小rch形成强烈对比,令人难以忽视。他抽口已经燃了一小截的烟,口气很淡,跟他的姿势相同,有几分懒洋洋的味道。
“梁紫筑,好久不见了,你的脾气一点也没变,跟以前一样莽撞。”
“啊…啊、啊、啊…”她尖叫,样子像是见了鬼似的,拿在手上的安全帽同时跌落地面。
臂看的群众越来越好奇,刚刚那个恰北北、泼辣得让人快喷血的女生,怎么这会儿会害怕得脚都软了!下车的男人高大是高大啦,但好像没什么脾气,犯不着尖叫成撞鬼的德性吧!
祸不单行、祸不单行…紫筑的脑袋只装得下这四个不管用的字,当苏灏一步步逼近她,她的尖叫随之一声一声拔高,直到苏灏用手封了她的口,在她耳畔用众人听不到的微声说:“你再叫一声试试看,信不信我会当街吻掉你刺耳的尖叫!”
“你…你…”重复了两个音,她再也吐不出一字半语,安静地愣在原处,不敢动弹,&x5c3d;&x7ba1;她很想马上转身,拔腿就跑。
“原来这招对你管用,”他笑得轻浮“你站着别动,帮我拿着。”他将烟交到她手里,往前牵起她的车子,安置在骑楼下。
“上车。”他简单下达命令,然后强拉半呆状态的梁紫筑,将她塞进rch驾驶座旁的位置。
那团缠在脚上的纱布,这会儿彷佛长了鼻子眼睛,正对着她张牙舞爪地嘲讽:人算不如天算!
打从上车后即失去选择权的她,半声不吭地任由他架进医院急诊、包扎她浑然未觉的伤口,然后在苏灏冷漠却不容反驳的简单询问下,她供出自己的住所。
不用说,她当然是直接被送回住所。
下车前,苏灏张望几眼窗外那栋高耸豪华大楼,没看她,用的语气依然冷冰冰。
“你挖到金矿还是钓到凯子住得很豪华舒适。”不等她说话,他步下车帮她拉开车门,伸手向她,想给个扶持。
她生气了!
什么叫挖到金矿、还是的到凯子难道她梁紫筑就不脑瓶自己住得豪华舒适吗
就算她当年对不起他、就算他对她有满肚子愤恨,他大可狠狠地甩她两吧掌,她都会不吭声,毕竟…她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他!但她没必要白白忍受他语带轻蔑的讽刺!
无视苏灏伸来的手,她撑起身跨出车门,她宁可痛死,也不要再让苏灏碰到一咪咪!
呼!真的痛耶!但是现在才觉得疼,会不会太迟钝了!
唉,人在极度震惊下会忘记疼痛,原来是真有其事。若非苏灏带她进医院,她压根没感觉到右脚受伤的程度惨重!虽然她隐隐约约有疼痛的感觉。
没办法,当她一看清走出小rch的人是苏灏,脑子就陷入极端震撼,久久无法运转。
这辈子打死不想再遇见的人,却活生生站在面前…唉,今天八成是把一百辈子霉运全部集合起来用光了,让她一整个早上叹气叹个不停。
苏灏默默跟在她后头走,对她的不领情,全然不以为意。
穿过大厦中庭,电梯门一打开,她想阻止跟进电梯的苏灏。
“苏先生,不用麻烦,我自己能上楼。”
“梁小姐,我们之间有必要客套吗以前你从没喊过我苏先生,我应该不会记错。”他踏进电梯。
“你也没喊过我梁小姐…”紫筑原想继续说:这样正好:她喊苏先生、他喊梁小姐,像是今天才刚认识,然后他说再见,她也说再见。
一旦过了今天,两个人从此不见。日子再过久一点,他们就能当作今天早上的“相逢惨剧”从没发生。多好!
可惜,苏灏完全朝不同方向解释她的话,粗鲁无礼地打断她,以至于她没机会说出想法。
“既然你想维持从前的亲密称呼,我这个大男人没有理由小气到跟你这个小女人计较。”
他说的话明明很正常,听进紫筑耳朵就是奇怪地尖锐刺耳,好像每个字都带了针一般。还有他那张冰冷的方块脸,看了教她浑身难受,不知情的人搞不好以为她欠他几百万。
没错啦!她是欠了他一些东西,只是再怎么算也不到几百万吧!说穿,她不过是欠他一场婚礼咩。哎呀!反正她绝对不是这个荒谬世界里,第一个逃婚的聪明女人,显然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的罪恶感早该随着时间过去,消失无影无踪了。一直到现在,他又出现在她眼前…她以为早就蒸发的罪恶感,居然点滴不少地全回笼。
“你…”对苏灏的厚脸皮,紫筑一刹那间找不到话接,只能气闷地吐了个音。
算了、算了!算她错,反正再忍耐也没几分钟,若够幸运,说不定十分钟内她就能摆脱他,送他一句再见,然后打死不再相见!
不对、不对,在这儿之前,她是不是该先打听好他平时在哪些区域范围内游荡该先把那些危险范围列为禁区,这样她跟他才有可能永远不见!
也不对…他们在同一个城市,要相遇的机率仍是有点大耶…她应该考虑搬家才对!
搬家!不、不、不,要搬也不是她搬啊!她应该想办法“规劝”苏灏搬离台北才对!
唉…她到底胡思乱想些什么!
“梁紫筑,我再问最后一次,你究竟该死的住在几楼”苏灏的冷漠终于像裂了缝的面具,不小心透出面具底下的真实情绪…愤怒。
懊死的女人!竟然去神游了,踏进电梯后就杵着发呆,对电梯门早关了许久毫无所觉,只是盯着门根本忘了按楼层键,还让他一问再问,得不到回应。
接连问了几声得不到答案,他最后干脆用吼的!
这毫无预警在紫筑耳边响起的吼声,大大惊吓了正偷偷叹气的她。
“干什么那么大声啦!我又不是聋子。”
“你要真是聋子,我不会笨到白费力气大吼。发什么呆我问好几声了。”
“我…”她张口想解释。
“得了,”苏灏伸手作势阻止她的解释“我没兴趣听你解释你刚才神游到哪儿,你住几楼”
“你想得美,我才没义务对你解释什么!我只是要说,我…住二十六楼!就…这…样!”她气愤难当地吼回去!
苏灏按了二十六楼按键,电梯跟着缓缓上升。
一会儿,苏灏冷不防扔出一句话,语气平静得像是方才的吼声不曾出现过。
“我若要铁着心计较,你梁紫筑该对我尽的解释义务可多了。”这句话明显有强烈影射。
不过他的愤怒,真是比石头落水还短暂,才一瞬间,他的态度就已经回复为冰冷状态。
而他说的那句话,更是冰冷的没有丝毫情绪,声调平平淡淡地,像是对陌生人最基本的应对。偏偏那话在紫筑听来,像极了一把尖刀正中心脏的声响。
算他狠,只用一句话,就成功堵到她的内疚、提醒她当年犯下的逃婚恶行!
紫筑的脑袋不禁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不知是谁说过的,对待敌人,最残酷的态度是冷漠!
为什么他不粗着脖子、红着脸,对她大吼小叫指责,她还好过些!为什么他要选择让她看冷漠的脸、听冷漠的话…她已经变成苏灏的敌人了吗
不过换个角度想,真变成敌人,也只能算她咎由自取…要选在婚礼时放新郎鸽子!
出了电梯,紫筑在前头,拿出钥匙开门,自顾自晃进客厅,完全不管跟在后面的苏灏要不要进门。她想,苏灏一定会跟进门,假使不想进门,他何必跟进电梯!
紫筑一进门便黏上距离最近的沙发,因为脚实在痛得厉害。
苏灏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圈屋内摆设后,目光又移回她身上,注意到她皱拢了眉头,轻手轻脚摸着包扎处。显而易见,那伤口八成正发疼着。
苏灏才张口,声音都没来得及出来,旋即又厌恶地闭了口,对刚刚一闪而逝彷佛疼惜的心情,深感唾弃!
“没事少乱动,省得自找苦吃。我会帮你送修机车,修好了再送回来给你。”
“你又没车钥匙,怎么送修”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老是忘东忘西,是我帮你把机车牵到路旁停,所以钥匙一直在我身上。”他就是管不住眼睛,不停看到她摸着纱布的动作。
“你把钥匙还给我,不用麻烦,我自己会去修车。”
“你不只记性差,连智慧也没进步!依你这副模样,你想自己送车去修,不如让我送你进医院,找医生帮你把脚再修一修比较快。”
“对!我就是一无是处!没耐性、脾气坏、记性差,连iq都不高,行了吧!我就是没优点,所以我根本不用内疚逃婚这件事,因为逃婚是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惟一做对的事,正好让你后半辈子不必忍受我这个白痴,这样说你高兴了吧!”
紫筑受不了地乱吼一通,自重逢到现在,苏灏似乎停不下来的冷漠与嘲讽,不犊歃撩她原来就“品管不佳”的脾气。即使她明白理亏的是自己!她活该得到苏灏冷言冷语的讥刺!然而,她就是再也受不了了!饼去,她认识的苏灏,不是这个样子…
紫筑的“口不择言”让苏灏脸色青白交替了一阵子。
“逃婚”两个字形同一把光亮锋利的刀!再次切开他心上的伤口。花了好一段时间,他总算安抚翻覆的情绪后,才面无表情说:“早晚有一天,你会因为这张嘴吃亏。”
“古人说:吃亏就是占便宜。用不着你操心。”
延续许久的沉默,让紫筑惊觉到刚刚一时气愤的乱吼,太超过了。她明白重提“逃婚”这回事,除了凸显她的不智之外,也十分不该。因而当她再开口时,降低了不少声量,不过语气仍有不甘。
苏灏凝视她片刻,对她的话没了反应。一阵沉默后,他连声招呼都没给,静静掉过头走出客厅。
几秒后,一记震耳欲聋的摔门声,传进紫筑耳里。
盯着那扇紧紧关合的深咖啡色大门,许久后,她吐出算是今天最后一次的叹息声…
哎,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啊!没想到他们竟在这种情况下,重逢了。
紫筑拖着疼痛的脚,一步一步走往客厅那扇大得惊人的落地窗前,推开个步入阳台,漫无目的望着阴阴沉沉的天空,微风轻拂过脸,她的心情慢慢涌出浓得化不开的沉重…
谁会相信,交往一年五个月又十六天的他们,从认识第一天到定下大喜之日的五百三十个日子里,从不曾吵过架,连最小、最小的意见不合都没发生过,却可笑的在分手后、再次相逢的今天,吵了第一次架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了。
算是吵架吧苏灏…一个向来说话温和的男人、不曾给过她脸色看的男人,居然狠狠地甩了她的门!
她的心流过一阵又一阵的感觉,是心疼,或是淡淡的遗憾遗憾一个曾经待她温柔似水的男人,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哥!你把我的宝贝怎么了”苏瑾拿了杯热巧克力,推开工作室的门,劈头便是兴师问罪。
晚上桥声帮她开回宝贝rch,她看到受伤惨重的爱车,差点没昏过去!
拜托,她不过是请他中午帮忙把车开去保养厂换个机油而已,何况她也没勉强他,是他说保养厂就在事务所附近,一点也不麻烦,她才安心让他把车开走。
结果他不但没帮车子换油,还把左前方灯罩撞得支离破碎,更夸张的是引擎盖不知怎么,撞成了数个忽大忽小的不均匀凹洞。
她看到车子的惨况,简直想杀人,可惜罪魁祸首没回家,说事务所有事得忙,要桥声先把车追回来。
等了一整个晚上,正决定要放弃,进厨房泡了杯热巧克力打算上二楼,就听到有人进屋。
她端着热巧克力又跑下一楼,发现苏灏的工作室门缝透出灯光,她没敲门直接推门入内,接着看见苏灏背着门,整个人沉在大椅子里,头仰向天花板,动也不动。
“发生车祸。桥声没告诉你我告诉他记得跟你说我会赔…”苏瑾的出现以及质问,未能改变他的姿势。
“赔我一辆全新的,所以没把车子送修有!您大人的交代,路桥声怎么敢忘记传达给我呢”看样子,桥声形容得半点不夸张,她这个哥哥确实不太对劲。光是他现在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就非常不对劲了。
她原想义正辞严地告诉苏灏,一百辆高级跑车,都比不上她辛辛苦苦打工赚来的rch可爱。
但现在看苏灏的样子,她实在提不起力生他的气。
“既然这样你还有什么疑问我早想帮你把那辆小车换掉。我很累,如果没其他重要的事,我想休息了。”苏灏仍是没移动。
休息想休息应该回房间吧他真的很怪。
“哥,你是见鬼了还是吃错葯你是不是碰上麻烦事要不要我陪你说说话”
见鬼了
这让他想起上午梁紫筑看清下车的人是他,然后连声尖叫的反应,那反应跟见鬼了大概相去不远…原来在梁紫筑心中,他与妖魔鬼怪的地位不相上下,难怪会吓得她必须逃婚。
他对苏瑾的话,毫无反应,姿势依然没有改变。
“哥!”
“我今天撞了一个人。”苏灏终于动了,撑起头转动椅子面对苏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