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掠妻秘密行动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洪颖
掠妻秘密行动
作者:洪颖

/





掠妻秘密行动 楔子
一九九二年暮春
屏东不算是个热闹的城市,唯一“过热”的,是近乎四季皆同的阳光。近午暮春的艳阳让原本已不热闹的大马路上,人车更为稀少。
自由路旁有座不甚起眼的小教堂,说不起眼,是因为教堂的大门让蔓生了满墙面的九重葛给遮去大半,艳红的九重葛像是要呼应南台湾恶名昭彰的午阳似的,还不到花期,就己经提早开出满墙鲜红花朵,相形之下,教堂那扇斑驳、同为红色的大门,显得更为不起眼。
比起教堂大门的不起眼,在围墙内的“教堂范围”则大得有些不协调。
有足够容纳十数个孩子玩抓鬼游戏、打滚的大草坪,一座专供教众聚会礼拜的主教堂、一座给青少年团契聚会的副堂,机、脚踏车停车篷、放置乒乓球桌的场地、供牧师一家人居住的生活空间,以及一座小花园。
星期天上午的主日崇拜已接近尾声,聚会结束前的诗歌正悠扬传出教堂,三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捺不住主日崇拜的冗长,提早溜出主堂,在小花园里聊起她们感兴趣的话题。而依然悠扬的诗歌,则成了她们聊天的背景音乐。
寂寞声音呐喊在城角里,听来好似孩童在哭啼。
寂寞声音在忙碌的人心,匆忙中总无刻停息。
寂寞在我睡梦里,寂寞声音萦绕我记忆。
寂寞脸孔日日等待日出,却是迎接另一个忙碌。
寂寞脸孔布满每个城,人们惊慌却仍不祈祷。
寂寞人们入眼底,呐喊尽是寂寞的声音。
花若语对着天空翻了翻白眼,站在花台边无聊地踢了踢水泥台阶。
“那么多人在聚会,还唱什么寂寞嘛!般不懂那群人脑袋里装什么”
望着花丛里的非洲堇,吉荪玛笑的温柔。
“那是因为你年纪还小,不能体会,很多时候,在人群里反而觉得寂寞。”说完,她又专注的看着紫色非洲堇,她记得非洲堇象征“微小的爱”很贴切的花语,正如那一朵朵小小清丽不张扬的花色。
“听你说话,不了解的人真的会以为你有多老耶!拜托,言姐姐,你了不起大我六个月,别告诉我,你对寂寞了解的比我多。”
这回荪玛没再张口,她不认为生理年龄与心理年龄能成正比,然而她也不想将想法说出。
一旁的乔笑雨则一反往常热情活泼的模样,拉长着一张脸,闷了许久才开口:“我要搬家了。”
“呃”荪玛的表情错愕。
“搬家”若语近乎大吼,接着逼问:“搬去哪儿你怎么可以搬家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我们说好以后荪玛负责开花店卖花,你负责种花,我负责到各地去寻找稀有品种,我们三个人要建立一个花草王国,你忘了吗你怎么可以搬家”
“若语!”苏璃语气满是责备。
笑雨在若语的逼问下,哇地一声哭了。伴随着哭声,她抽抽嘻嘻说:
“我没忘啊!可是我也没办法,我爸爸被公司调到台北,他们决定搬到台北住。我跟他们说我不想搬家。他们根本就不理我…
我也说了我跟你们的约定,可是爸爸说,那个约定要等我们长大才有能力实现。爸爸说,如果我想种出漂亮的花,几年后可以在台北的大学念相关科系…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爸爸的话也没有错…”
荪玛摸了摸笑雨剪得薄薄短短的发,轻声说:
“乔爸爸说得对,我们的约定要等我们部长大了才有能力实现。我跟若语可以答应让你搬到台北,不过你要先向我们保证,将来念大学一定要选相关科系,而且离开屏东后不可以忘了我们的约定,更不能因为交了新朋友,就把我跟若语忘记。”
荪玛的话等于是一次安抚了两个人,不只让笑雨能安心离开,也让莽直的若语愿意“放过”笑雨搬家这件事。
“好吧,你要保证不可以忘了我们的约定。我可是告诉你喔,为了我们的约定,我己经跟我老爸要了一块很大的地,我老爸也已经把那块地过户到我名下了,你可别让那块地变成无主孤魂喔!你要敢忘记我们的约定,我跟那块地变成鬼都会找到你!“若语如是说。
这“番话”惹出荪玛的笑声!真是道道地地的番话啊!连一块地都能让若语掰成有灵气的鬼。
笑雨也跟着破涕浅笑,带了些些挖苦味逍说:
“你没变成鬼就已经&x5f88;&x53ef;怕了,我绝不敢忘记我们的约定。我们就在教堂前再立一次誓,上帝当我们的见证,好不好”
“当然好!”若语压根忘了要追究笑雨那句“你没变成鬼就已经&x5f88;&x53ef;怕了”的挖苦,听到笑而自愿在上帝的见证下再次立誓,她因笑雨即将离去而生的烦躁,顿时全消。
她们三个人只有笑雨是真正的基督征,她跟苏璃都是冲着笑雨的面子才上教堂的。这回笑雨甘愿在教堂前立誓,还搬出她笃信的上帝,那她铁定是不会忘记她们的约定了。
三个少女在教堂的花圃前、在炙热的艳阳下,勾了勾彼此纤细的小指。
约定仪式结束后,主日崇拜也同时给束,聚会的众人陆陆续续步出教堂,按下来便是午餐时问,通常会有超过一半以上的教友会留下来用餐。
看见步出教堂的教众对若语而言,等于是看见“午餐”早饿得发慌的她,拉着笑雨的手往午餐地点…副堂快步跑去,仍不忘回头喊还蹲在花圃前的荪玛动作快些。
望着笑雨与若语的背影,苏璃有些发怔,一个有“鬼”威胁、有上帝见证的约定,真的会成真吗
她浅浅拉开一抹笑,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站直身,抬头瞥了眼当头的刺目太阳。
低下头,她花了几秒钟做她的第一个默祷。
她不是个信上帝的人,然而这一刻她却希望真有个上帝,希望那个也许发明了太阳、天地的上帝,能让她们的约定成真。
蔷薇
也许
我们都寂寞
院落里的蔷薇
才绽得狂
也许
我们都无意承认
于是沉默地
栽下满园
蔷薇花
在红的、粉的、紫的
芳华里祈祷
彼此
别错过




掠妻秘密行动 第一章
五年后
考完最后一科,言荪玛终于结束了大二下学期的课程,开始放暑假了。
她打算由台中直接塔最近一班火车回屏东。
倒不是没人邀她参加什么活动,而是她要做的事太多,实在没时间参加。
这次回屏东老家,陪唯一的哥哥过一个星期的假期后,就必须赶回台中。
那块被三个女孩子命名为“伊甸园”正在大兴上木建造主屋的山坡地。
若有人问她,这辈子她做过最疯狂的事是什么
她会毫不犹豫回答:答应两位国中时期的同窗好友,一起成立伊甸园。
她们三个女孩子,全是不满二十的毛头女生,谈创业似乎太疯狂了些。
不过,疯狂也好,正常也罢,既然连她哥哥都举双手赞成,并拿出五百万创业基金,要她们三个人认真做,她也就没任何后顾之忧。
因为捻花莳草正是自己的最爱,她当然乐于全力冲刺。
这眷村的房子,清一色是平房,家家户户门前皆有能放下两辆脚踏车、一辆机车的前院。
她由口袋掏出钥匙,打开红色铁门,再走了几步拉开纱门,朝最近的大理石椅搁下水蓝色背包,往里头喊:
“哥,我回来了。”
“怎么不先打电话给我这么大的太阳,我可以去车站按你。”言驭文从厨房出来,双手拿着一条毛巾,擦拭手上水滴。
他正在厨房里头准备炖品,打算晚上帮他的宝贝妹妹补补身子。
“走路只要几分钟就到了,何必麻烦你跑一趟”荪玛吐了吐舌头,一脸调皮。
“我骑车去载你,不是更快”他笑,拿干了的手,掐了掐她的脸。
“唉,怎么老是这样瘦吧吧,掐不到肉呢别人会不会以为我这个哥哥太不尽责”
“你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啦!扮,我好饿,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先垫垫饿扁的肚子”
“没吃中餐吗言驭文皱着眉。
“忘了。”她跑进厨房,拉开冰箱翻找“今天考最后一科,我一考完就赶着上火车,忘了买东西在车上吃。”
“早餐有吃吗”他知道这丫头嘴挑,火车上卖的便当,她向来嫌油腻,因此宁可饿着,也不肯买来吃。
“哎,我一早赶着考试,哪来时间吃早餐”她翻了好久,还是没翻到能马上吃的食物。
“你很勇敢,敢在我面前承认你饿了一整天,不拍我打你吗”
言驭文跟在她后面进了厨房,责备她的同时,舀了碗已经先煮好的香菇排骨汤,放上餐桌,才将还蹲在冰箱前翻食物的她拉起来,推往餐桌。
“你才狠不下心打我,我那么可爱。”她闻了闻香菇排骨汤的香气,开始狼吞虎咽。
“哥,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她认真赞美着。
言驭文陪坐在旁,不知该对这宝贝发怒还是笑
“今天考得顺利吗”
“不赖。”&x5f88;&x5feb;,她喝光一碗汤“哥,我想再喝一碗。可是这样又怕晚餐会吃得比较少,怎么办呢”她望着空空如也的碗,很是苦恼。
言驭文不说话,又帮她盛了一碗,慢条斯理地说:
“喝完汤去散散步、串串门子,隔壁王妈妈老说想你,再隔壁的张伯伯说要帮你介绍男朋友。我等会儿才要熬鸡汤,你晚点回来没关系。”
“哥,你这么想把我推销出去喔”
“如果有人愿意帮忙照顾你,我是很乐意把你销出去。”他淡淡笑着。
“我们兄妹俩,该先被销出去的是你吧!别忘了,你才是那个上了年纪,该担心终身幸福的老头子。不如我帮你介绍女朋友,我们系上有不少…”
“算了吧。你没先销出去,我怎么放心话说回来,像哥哥这种新新好男人,抢着要的女人多的是,你还是担心自己吧!”他顺手收拾了她再一次喝光的汤碗。
“你在暗示我是滞销货,而你是畅销品吗”苏璃望着言驭文正洗着碗的背影。
她这个哥哥,真的是斩新好男人!不但去洗手做羹汤,将家里整理得窗明几净,更能轻松在一日内赚进斗金。或许,她哥哥确实很抢手,不需烦恼销不出去。
“这不是暗示,是不争的事实。你都大二了,连个男朋友的影子也没见着,这不证明了你是滞销货吗而我,你大概不知道我每个周末都约会满满吧你说,我们两个谁该担心销不出去的问题”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而且如果约会满满,我为什么没看你带女人回家过”
“还没决定要不要的女人,怎么可以带回家好了,你乖乖出去散步,记得在六点以前回来吃饭就好。我要忙了。”言驭文将她推出厨房。
滞销货!她哥要是知道她费了一番工夫才推掉一堆邀约,一定不敢再说她是滞销货。
罢了,起码听见哥哥说他每个周末约会满满,她就心安多了。
自从五年前父母遭逢意外过世,哥哥便担下了照顾她的责任。对这个至亲长兄,她总有份歉疚,因为如果不是她,哥哥肯定会有更好的发展。
那栋大宅,有一大扇醒目的艺术雕花门,外围是以一块块米褐色长形巨石堆叠而成的围墙。
雕花门后是条足够两辆房车交会的笔直大路,直直通往以蓝色琉璃瓦为屋顶的宅于。蓝色琉璃瓦下的建筑物搭着纯白色石墙,没有华丽的壁砖覆着。
阳光下,琉璃瓦的蓝,石墙的白,抢眼地折射南台湾燠热的艳阳。
蓝白宅子入口,是以一对对称白石长柱撑起的门廊,离石柱约莫二、三十步才是宅子的大门。
远远看去,石柱似乎有雕印,但无法看真切上头的雕印图形。
荪玛自小在屏东市长大,那些年她总是清早骑单车上课,习惯性的朝蓝白色建筑大门望一眼,而石柱后那扇门,总是紧闭。
直到黄昏,她下课经过同样地点,看的仍是同样紧闭的大门。
雕花门后那条笔直大路两旁,有着一大片庭园。
两排整齐笔直的白干层,自雕花门栽植至宅子前,树上本该是翠绿的叶子,总略显枯黄,一副水分不足,养分也不足的模样。
饼去,荪玛常常在雕花门外低声叹气,心疼着园子里的树,与爬在围墙上头奄奄一息的软枝黄蝉。
其实只要给予足够水分,适当施一点花肥,那庭园里的植物都是很好照顾的。
只要花上一点点的心思,植物就会以最灿美的姿态丰富人们的双眼。可惜,这宅子的主人,似乎不懂这样的道理。
生命不管是哪种形式,都该被尊重啊!荪玛以往只要经过那幢宅院,她就管不住为围墙内被忽略的绿色生命心疼的感觉。
大学联考后,她如愿考取中兴大学园艺系,离开自小生长的纯朴城市,她为蓝白大宅叹气的机会也跟着减少。然而每年寒暑假她回屏东老家时,那种惋惜情绪依然会自动涌现。
下午四点多,她回家第一天,被亲爱的哥哥赶出家门散步,但她没照哥哥的建议在眷村的巷弄里串门子,而是转出眷村,信步走到这幢蓝白建筑前。
这是不是自虐呢明知再看几次那宅院,结果都一样,都一样心疼,她怎么老想不开,总爱在回老家第一天转去那宅子看看
不过,她也老觉得奇怪,那荒凉宅子里的濒死植物,经过那么多年,总没能死透,全在垂死边缘挣扎,像是有人偶尔施舍一些水分、一些养分似的。
她终于走到宅院门口,但这次她竞没有叹气、没有心疼,而是瞪大了眼,看着那条白干层罩着的荫凉大路…
有个男人正握了条橘黄色水管,喷洒着水柱浇往白干层的树身。
男人的年纪看起来不大,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模样。
夕阳余晖穿过叶缝洒在男人身上,男人修长的身子像是洒上一点一点金粉般,散发着光芒。
“喂、喂,洒水的先生…”咦她居然喊了人喊他做什么呢
洒水男人朝她瞧了一眼,没反应,又转头继续洒他的水。
不理人
苏璃眨眨眼睛,非常确定对方看见她了,她就站在雕花门外,也喊了他,不管如何,他至少该有点回应。
“喂,你听见我喊你了,喂…”荪玛本想再说些话,诸如做人该有的基本礼貌等等,但霎时,她发现自己无聊的固执…对这幢宅子、宅子里的人,她固执得不像自己。
她从来不爱干涉别人,从来不在什么事上表现过于强烈的情绪,偏偏对这宅子、这八成是第一次看见的男人,有说不上的强烈情绪。
她吞回想说的话,在门外发了一会儿呆,转身走了两、三步,决定离开。
“有事指教吗”男人的声音,似乎离得很近。
荪玛转过头,看见男人果然跟她只隔着那扇雕花门,她一阵恍神。
有人的脸,生来就是那个模样吗
硬邦邦的线条,没有一丝柔软弧线,像是让人一刀一刀直接创出五官似的,就连他那双眼睛,也透着硬得不掺一丝情绪的刚冷气息,再加上应该超过一八五的修长身材,他实在是个让人觉得…很有压力的男人。
“你这张脸,很丑,你知说吗”荪玛拧着眉,冲口说了想法。
而这话,立即换得两人同时错愕的“默契”
她…发什么神经乱说话!
男人虽震撼着这句摸不着边的评论,然而瞬间就敛去错愕,换回原本的冰冷。
“你是第一个说我很丑的人,谢谢你的评语。”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荪玛紧张地想解释,她从不对人恶言相向,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对这里人口出恶言:她究竟是哪里错乱了
“不要紧。你喊我应该不是只为了评论我的长相吧请问,除了批评我长得很丑之外,你有什么其他指教”他语气平淡,跟他的五官线条一般,没情绪。
“我想告诉你,你应该帮院子里的植物施肥,它们被你照顾得…很营养不良。”荪玛看着他,有莫名的挫折感。她竟连解释都说不完整,这男人真的给人很大的压力。
“你会照顾植物”他由头至脚,毫不掩饰地打量了她一回。
“嗯,我读园艺系,过了暑假就升大三。”她极自然地脱口而出,说完,才有淡淡后悔,对个陌生人,她的话多得让她不禁觉得,现在多话的言荪玛也是个陌生人。
“你放暑假了”
她点头,没再开口,怕又没头没脑说太多。
“我提供你一天薪资一千元的工读机会,来帮我照顾这些很营养不良的植物,你若要这个工作,明天早上八点半来。”
荪玛眨着眼,以不可思议的目光,追随男人说完话就转身走开的背影。
他根本不想听她回答要不要来工读!
好独断的一个人!
荪玛停在原处,开口老半天却没发声喊人。因为心里有一阵矛盾,她想,但也不想告诉那个没情绪的男人,她只能在屏东待一个星期。
为什么呢天知道,她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想告诉他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他,让他知道,她没时间帮他照顾那些很营养不良的植物。
荪玛望着门内那个回头继续洒水的男人,直到男人收了水管,稳稳踏着步子,走进蓝白大屋那扇她望了许多年,却从不见开启的门。
他应该知道,她一直站在雕花门外看,可是他竟…完全当她不存在!明天,她会来吗
她的视线飘上围墙边的软枝黄蝉,领悟到自己的选择很有限。
只不过,促使她来的原因,真只为了营养不良的植物吗
她怎么觉得那个脚步稳当,一路步进蓝白大屋的男人,也很营养不良呢他似乎有颗非常营养不良的心。
没人生来便是那种冰冷模样!荪玛想着,继而轻轻叹息。
为满园子营养不良的植物,也为那个被她认定了跟植物一般营养不良的屋主,明天,她应该会来吧。
八点半,她准时出现在那扇雕花门前。发现那男人正由屋子走出,向她走来。
早上出门前,她告诉亲爱的哥哥她要去打工,接着没作任何解释就出门了。
她相信回家后,必定会面对一场火力不小的逼问责罚,但目前她管不了那么多。
依她对哥哥的了解,昨晚若先提打工的事,肯定会换到否定的回答。不得己,她只能光斩后奏。
何况,她不确定这个工作能否持续上一天,甚至一个星期。
即使她对那屋子里营养不良的植物与人,有说不上的同情,但,就算她同情那男人,她实在无法确定他们能相处得来。
“你来了”他穿了件白色衬衫、黑色西装长裤,袖子半卷,手上握了条领带,领她往屋子走。
荪玛&x5c3d;&x7ba1;疑惑,仍是跟他走进屋内。
一进屋,他站在玄关的一而镜子前,边打起领带边开口:“你蛮有胆量的。”
荪玛站在旁边,想也不想又冲口说:“你很有自知之明,也知道你难相处到别人必须撑起胆量来面对你。”
在这男人面前,她似乎常常管不住嘴。
他明显缓下打领带的动作,不以为意地望了她一眼,又将视线挪回镜子里。
其实,他刚想说的是,她是蛮有胆量的,但很不智,竟真的到一个陌生人家里管花管草。
他期待她来吗并不。
昨天下午出口的提议,不过是打发她罢了。一个大学生,该有基本的自我保护常识,该懂陌生男人给的工读机会,通常潜藏危险。
看来,是他高估她的危机意识了。
“你可以不必来。”他淡漠地给了句话,继续跟他的领带奋战。
“不必来受气吗我知道。我不知道的是,我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脚,就是要来,大概是看不过去满园子的受虐植物吧。你转过来,我帮你。”
“呃”他皱着眉,偏头看她,困惑着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你的领带,我可以帮你打,免费。”她指着他的领带,笑了,因他皱眉困惑的模样,终于让她瞧见他身上有一丝人气。
他挣扎一秒,转身向她。
“不想我勒死你的话,你最好蹲下来一点。”她拉了一下领带。
他再皱了次眉头,再挣扎了一秒,稍微蹲下身。
没多久,一个漂亮的领结成形。
她拉整了衬衫领子,再帮他平整两肩,就像她以前常帮言驭文做的一样,这一刻,她没任何奇怪的想法。
“好了,你往镜子看看这样好不好”
他不否认,有短暂的几秒,他失神了。
她指着他领带轻笑的模样,还有她用手帮他扯平两肩衬衫,再用小小的手掌拍了他两下肩背时,他真的有短暂的恍惚。那种温柔,他不曾在任何女性身上感受到。
依言,他转过身望进镜子,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便迳自往客厅里走。
拿起搁在沙发的西装外套、茶几上的车钥匙以及其他两串钥匙后,他才又走向玄关。
荪玛站在玄关,看他一连串动作,觉得心里头闷闷地。
看见又走回玄关的他,她忍不住说:
“你这人很没礼貌耶!难道连声谢谢也不会说”
12345...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