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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妻秘密行动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洪颖
他记得很清楚,那大是星期五,藕宇去参加学校举办两天一夜的公民活动。
那场来得突然的车祸,夺走他父母的生命。接到通知,他赶至医院,连父母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
院方表示遗憾地将父母的遗体送进太平间,警察交代着车祸发生的状况,但他耳朵却嗡嗡响着,听不进任何声音。
他只隐约听见了龙贯云的名宇,隐约听见警察说对方愿意私下和解…
那不真切的一幕,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他没想到,五年后他会再度踏进龙家大宅!
他记得五年前在这宅院前,他狠狠给了龙贯云两拳,而龙贯云只是静静站着承受,血沿着他的嘴角流出一道鲜红痕迹。
那个晚上,鲜血的颜色像诅咒似的,不断出现在他眼前,父母的血、龙贯云的血…
那是言驭文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掉下眼泪,也是唯一一次。
那天,龙贯云只是一脸漠然地站着,没有解释、没有抱歉,除了大把的钞票,在隔天一早,由龙家的一名司机送进言家大门外,什么都没!
他要钱做什么钱,他多得是!
龙贯云以为他们住眷村平房,就代表没钱吗就代表他只消送上大把钞票,就能安抚他失去父母的痛苦吗
他坐在沙发上,望着亲爱妹妹的衣衫,回想起当年的点点滴滴,有说不出的难堪心情。
“我答应给她十分钟思考,你要喝杯酒吗你的样子看起来很需要喝上一杯。”龙贯云下了楼,由酒柜拿出另一只酒杯,之前的那瓶vodka还在桌上,他将杯子放在言驭文面前。
“我不喝酒,酒只会让我想起我父母的死。”言驭文看着龙贯云,眼中的复杂情绪难以解读“我父母的死并未给你任何教训,是不是你至少该戒掉喝酒的习惯。”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只要喝了酒,就绝对不碰车子。这样算不算对得起你的父母了”他替自己倒了酒,一口喝干。
“如果可以,我会拿你的命祭我父母。”言驭文落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
五年前,他没在龙贯云面前说出真正的想法,他以为这些话不会有机会说出,没想到…
“太迟了,真想要我的命,你早该在五年前动手。现在才想动手,恐怕令妹会伤心。”
“你…究竟想怎么样我们欠龙家什么你明知道她是我妹妹,为什么还碰她为什么让她而对这种难堪”
“你不说出五年前的事,她就不必面对难堪。既然五年前你选择不说,五年后的今天,你更没有理由说了,你比我聪明,该知道此刻让个妹继续无知是种幸福。只要你不说,我就不会主动破坏她的幸福。”
“你己经破坏了她的幸福。”言驭文叹了口气。
如果他能预知他的保护,最后竟让荪玛“无知”地陷进这般局面,他会一五一十将事实说出。
现在,他该怎么做他要不要对荪玛说出事实
“我喜欢令妹,可惜没办法给她幸辐。”他阴郁的双眼,有着难辨的遗憾。
“既然是荪玛自愿跟你发生关系,我没立场多说什么,但我知道你快要结婚了,你的企业联姻报上登得清清楚楚。既然如此,请你别再打搅荪玛的生活,我只要求这么多。”言驭文叹气。
“言驭文,我常常希望,我们是朋友关系。坦白说,我没看过像你这么冷静的人,现在的状况若换成别人,可能己经直接拿刀杀人了。
从五年前我就在猜,你这样活着是不是很辛苦冷静、理性,即使情绪再强烈,你依然能理性思考最合理的处理方式。你的父母若还在,一定很以你为荣。
我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可是我完全不后侮跟令妹之间的事,诚如我刚才说的,我喜欢她。但我愿意给你保证,如果令妹选择跟我了断,我绝不会再主动找她。然而,若是令妹想继续跟我在一起,我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关系而拒绝她。这是我能为你做到的底限。”
“在一起她用什么身分跟你在一起你要结婚了,你不记得了吗”
“这是我跟令妹之间的事,不劳费心。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帮她拿衣服上去。”
“必要的时候,我会告诉荪玛一切。”言驭文对着他的背影说,他相信龙贯云懂他的意思。
“那就说吧,我无所谓。”他背对着言驭文的身子,突然停止移动中的步伐,片刻光景过去,才又重新起步,什么也没再说出口。
下楼的言荪玛,长发仍滴着水,一副刚淋过浴的模样,跟在她后面的龙贯云则换了休闲服,不再如方才仅披着一件浴袍。
沙发上的言驭文心痛的看着两人下楼,起身,叹了口气。
“哥,对不起,我…”荪玛站在言驭文面前,说完抱歉后,不知能再说些什么。
“要回家了吗”言驭文低头望着她,有说不出的无奈,有不忍责备的难堪,有太多太多分析不完的情绪,只是这一刻,在有龙贯云的地方,他不愿显露太多复杂心情。
“哥,对不起,我不能…不能这样离开。”荪玛仰头凝视言驭文,挣扎许久,才说出她想了十分钟所作出的决定。
“你确定要这样要留下来他要结婚了,你知不知道”言驭文又叹气了。
“他刚刚告诉我了,但那跟我要不要留下来无关,我没想过要他娶我,我只是不能这样离开。
扮,我知道我让你很失望,真的对不起。但我想留下来,想弄清楚我到底怎么了我不想随随便便跟一个男人发生关系后,又随随便便离开,那会令我觉得自己很廉价,请你原谅我。”
站在荪玛身后的龙贯云不动如山,没人注意到,他脸上僵硬的线条,多了一丝柔和。
言荪玛,真的给了他几分震撼,从他将衣服送上楼一直到他们一块下楼,她不言不语,没跟他讨论任何下楼后的决定。
他以为,她最终的决定是安安分分跟着言驭文回家,末料,她竟要留在他身边!
不会有名分,这点言荪玛很清楚,既然清楚,为何决定留下
她真的想清楚了吗
“别说了,我懂。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我跟龙贯云的过节,是我跟他两个人的事,与你无关。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如果受伤了、累了,要记得回家的路。”言驭文连叹气的力气都消失了,荪玛坚决的眼神说服了他。
碰上龙贯云,他明白荪玛离幸福其实很远很远了。然而这种时候,说穿一切能改变什么
“哥,你误会了,我没说要从此留在这里,我晚一点就会回家。我只是必须弄清楚一些不明白的事,如此而己。”她的话,说给言驭文听,也说给自己听。
“是吗只要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我先回家了,晚一点如果你要回家,让龙贯云送你。”
转身离开之前,言驭文别有深意地望了龙贯云一眼。
他决定让五年前的意外成为秘密,一个永远不对荪玛说明的秘密。
龙家以塑胶业起家,十几年前转投资电子业里的光电产业,搭上电子蓬勃发展的热操,儿年下来,成了光电业数一、数二的知名大厂,台湾、日本、欧美皆有其分公司。
说起龙家的事业版图,可能几天几夜仍细数不尽,就事业面来讲,龙呈阳的成功没多少人可及,但谈起龙呈阳对家庭生活的经营,却必须将之归类为失败。
在龙家,排行老二的龙贯云,是龙呈阳养在外头众多情妇之一所生的儿子。
十岁以前的龙贯云,跟母亲被隔绝在豪门之外,过着寻常人家的生活,十岁时,龙贯云的母亲因病饼世,龙贯云于是被接进龙家,过着姥姥不疼、爹爹不爱的豪门生活。
说“豪门”生活是美化了,他根木是被放逐在龙家祖产之一的屏东老家,陪他的只有一个年近四十的“保母”
位在屏东的龙家老宅,仅在逢年过节或者周末时,偶尔会有几位龙家二代来此度假,其余大部分时间,这幢宅院只住着每月有大把钱财入帐户,却无人问问的龙贯云与照顾他的保母。
十三岁上了国中后,龙贯云辞去保母,开始一个人过生活。
若不是二十二岁那年,发生了那场车祸,龙贯云也许会继续一个人生活、继续无人闻问,但一场致命的车祸,非但改变了他的平静生活,更是让他逮到了等待许久的机会。
他用一对夫妇的死亡,换到立足龙家的机会!
残酷吗也许。
利用别人的生命,而且是两个人的生命、一个家庭的破碎,他换得一个开始。
因车祸骤逝的两条生命,让他换到了这幢龙家祖宅和龙氏企业里的制造副理职位。
七年过去,他已从部门副理的职位,做到viceceo副总裁。
而几乎可谓儿孙满堂的龙呈阳,终于注意到他原来有这么一位远放在外的庶出子。
七年的努力终于让龙贯云受到注目,但他要的,不只如此!
他要的是整个龙氏企业的版图,他要那些当年将他远放的大妈、姨娘们,那些当年周末到屏东度假,嘲笑他没人疼爱的兄弟姐妹们,靠他吃饭!
龙贯云吃下龙氏企业的渴望太大,大到足以让他愿意拿自己没前科的清白,顶下大妈儿子,也就是龙家老大酒后开车撞死人的罪孽!
顶下这项罪孽,让他换到一个可以实现渴望的开始,不划算吗
不,七年前那场交易,对他这个全无依靠的庶出子而言,太划算了。
龙贯云将剩下三分之一的vodka收进酒柜,他兀自离开客厅,走进园子。
他想透透气,而且必须透透气,言驭文离开前责备却又无奈的目光,像巨大的压力,几乎压垮了他。
他感觉到,有某些向来在控制范围内的情绪脱轨了,他必须到园子里呼>吸>些新鲜空气,看看母亲生前钟爱的蔷薇。
那些蔷薇是偌大园子里唯一照顾得当的植物,不晓得言荪玛注意到了没
言荪玛…他实在不该招惹她的!
“这些蔷薇花,开得很漂亮,我猜你特别喜欢蔷薇,对不对”
在高墙边缘的花台前,言荪玛站在龙贯云身后,他一走出客厅,她便跟上。
“我母亲喜欢蔷薇,我只是用这些花怀念她,无关我的个人喜好。你为什么要留下来”他低头看花,背着她说话。
“我不喜欢不明不白。认识你,很多事都不明不白,我讨厌这样!”荪玛声音虽轻,语气却肯定。
她稍顿片刻,才又继续说:
“人不该做出自己不明白的事,我想弄清楚我对你,为什么会出现违背理性的行为为什么我会在不知道你名字的情况下,跟你发生关系
我不能说出发生关系四个字,不是因为我哥把我保护得太好,而是我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
你说我跟你之间有强烈>吸>引力存在,我不否认,但那不足以解释我的反常。”
“所以你决定留下来,希望我帮你找出答案”他转身看她。
“你有答案吗”荪玛仰着头,双眼流露着迷惑。
“男女之间,很难以理性分析出因果。我没有你想要的答案,但不像样的答案,倒是能给你几个,其中之一是,你的同情心泛滥,把我当成这园子里成堆营养不良的植物一般看待,我没猜错吧”
他竟知道她对他的心思;竟知道她觉得他跟满园营养不良的植物,同样营养不良。
毫无预警地,龙贯云说了一个“遥远”的话题:
“我十五岁那年,有天下午,那扇门开着。”龙贯云指了一下雕花门。
“当时,我坐在这个花台边的草地上,看着花台里被我兄弟姐妹破坏殆尽的蔷薇花发呆。绑了一束马尾的你就在那种情况下,闯进这园子,问我为什么哭我当时以为我只是在发呆,直到你问我为什么要哭,我才知道我哭了。你还记得吗”
说完,龙贯云苦笑。
荪玛怔住了,他的话唤起她的遥远记忆。
她当然记得,怎会不记得呢她没告诉任何人,自那天起,她对这栋大屋就一直有某种情感。
“你拿出裙子口袋里的手帕,很小心帮我擦干泪,我像个白痴一样,居然告诉八岁的你,我种的蔷薇死了。你却告诉我…”
“不要哭,哭会把脸变丑。蔷薇很好种,我妈妈种了好多、好多蔷薇,明天我跟妈妈要一袋种子,教你怎么种满满的蔷薇花…”
荪玛的表情像梦游,自动自发接了龙贯云的话。回忆清晰得像几分钟前才发生似的,她八岁时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在十二年之后,重复出口。
“你还记得。”他笑了,带点苦涩的笑了。
言荪玛的震撼,没有文字能够形容!她没跟任何人说过八岁那段记忆。
“隔天你带了一袋满满的种子,纯熟地拿着小铲子翻松花台里的泥土,小心翼翼洒上种子,告诉我要记得浇水,两个月要施一次花肥,蔷薇才会开得漂亮。那时的你才八岁,可爱得像个天使,一边种花、一边跟我聊你的名字、你的家人,种下蔷薇后你告诉我,你以后要种好多好多花。”
“我妈妈也喜欢蔷薇…我喜欢种花,因为妈妈喜欢花,因为十五岁的你,好像也喜欢…”
龙贯云叹着气,一颗心沉重得难受!
“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你不在我的人生计划里,我该拿你这个小天使怎么办”
“我不是天使…”她低声否认。
龙贯云却像没听到似的,在不知几回的沉重叹气后,无奈地说着:
“十几年来我努力痹篇你,痹篇你上下课的时间,痹篇你偶尔会停在那扇门前张望、叹气的时间,痹篇任何能与你面对面的机会,我已经很努力了,却还是让你遇见。
我没有任何像样的理由给你,正如同八岁的你,毫无道理为了你母亲,为了十五岁的我喜欢种花,我毫无道理的受你>吸>引,不管是八岁的你、或二十岁的你,我都喜欢。”
“龙贯云,我们该怎么办”她迎视那对有着挣扎情绪的眼,跟着无措起来。
他们之间根本毫无道理可言!谁相信八岁的她和十五岁的他,会在这座园子种下蔷薇、也顺带将暧昧不明的感情种下
“问得好,我们该怎么办…怎么样我才不会伤害你…”他给不了答案,只能俯首封住那粉色唇瓣,印下再也抑制不住的渴望深吻。在四片唇瓣的交缠里,两个人都找不到关于未来的答案…
爱情花
散在呼>吸>里的
紫色芬芳
蛰伏过
几秋年岁
求了一季绚烂
像爱情
自篇得短暂
落入尘土的花办
于是
陪着情人忧伤
以沉默
静待
另一年花香





掠妻秘密行动 第四章
淡紫色的爱情花自丛生的叶片里抽出花茎,高高的叶茎生出辙形花序,每一花序约有十至数十朵小花,花办略往外翻卷,花形淡雅优美。
荪玛在龙家的庭院里,觅得一小块日照充足的小花台,铲掉花台上蔓生无序的杂草,再清出小花台里的土壤,倒入以同等比例混合好的泥炭土、真珠石、田土后,将爱情花的种子播进土里。
她选择用麻烦的方式种下爱情花,种在这个让她心乱如麻的龙家大宅。
用播种方式植下的爱情花,得等上三到四年才得见花开,若是以分株方式栽植,只须等至明年夏秋花季,这花台即&x80fd;&x770b;见一株株淡紫小花,但她不愿用这么“即时”的方法种下爱情花。
一辆耀眼的火红跑车驶进宅子,荪玛抬头朝车身瞥过一眼,今天他又换了另外一辆车子。她旋即又低下头,整理差不多快完成的工作,边听着车子开往车棚、熄火、车门被开了又关的声音。
“你来了”龙贯云走至荪玛身旁,俯首看着好些天没出现的她。
自从那晚送她回去后,她没再出现过。也或许她来过,只是他不知道罢了,这几天他一直在台北总公司忙。
荪玛蹲在地上,抬头便望进他那双眼。
今天星期五,算起来他们有四天没见面,星期一晚上他陪着她散步到家门口,跟她说了句晚安后,他们便没再联络过。
那个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晚上,他问她想不想跟他在一起,无关姓名、无关身分,只问自己的心,想不想跟对方在一起
她不懂,为什么他总在她面前强调无关姓名、身分人跟人之间要不要在一起,不是那么简单,不能简单到只问想不想!
她沉默地收拾杂物,一会儿,脱下手套的言荪玛,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蹲下。
“我在这个花台里种了百子莲,它有两个别称,一个是尼罗百合,一个是爱情花,我比较喜欢叫它爱情花。平常,帮它们施些氮磷钾较平均的长效肥,到了春天追加磷钾比例高的速效肥料,冬天则要减少浇水并停止施肥。照顾得当的话,三到四年后,这个小花台就会开满爱情花。”
荪玛交代完,将还握在左手心里的手套,放进一个专收园艺用具的大袋子,动作之中传来一声浅浅叹息。
她看向龙贯云的侧脸,又开了口:
“人跟人之间,很多时候就像种花,没付出心思照顾,之于花,等不到花开;之于人,则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从你的眼神里,我只看见你想要,却没看见你有付出的打算。”
荪玛将所有东西收进大提袋,起身将袋子提往车棚边的小仓库,放了东西后,她又走回他身边。
而龙贯云自始至终没改变过姿势,仍蹲在花台前,听见她靠近的声音,他才移动了身子。
“名分之外,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我一定给你。”想要她的渴望,很强烈。
送她回去那一夜,他在蔷薇花前的草坪上,坐了大半夜。
这些天龙贯云北上,在台北总公司忙着人事布局,以为忙碌能赶走一些缠人的莫名渴念。
可惜事不从人愿,几天下来,言荪玛迷惘的神情仍在他脑子绕,绕得他几乎抛下就要到手的一切!
“名分之外,我想看见你的心意。我把爱情花的种子放进你的园子,请你照顾它们,你放任整国植物自生自灭,唯独蔷薇受你照顾,因为你对你母亲的怀念与心意。所以,我想从爱情花的成长里,看见你对我的心意,这是我唯一想要的,你愿意给吗你愿意让我看见你照顾的爱情花开花吗”
言荪玛凝视他,态度坚定地问着。
她不要名分,不要金钱,不要任何有金钱价值的资产,只要他照顾那些植物到花开…
龙贯云回望她的眼里,有不解。
“你只要求这样你可以要得更多,你知道吗”
“我要的,已经很多了。如果这些种子都开花了,也许我要的爱情也会开花。人最难付出的,是心,你若真能把心意给我,就没什么是我从你身上要不到的。”
霎时,龙贯云对不上话。她没说错,如果真的能将心意给她,就没什么是她要不到的了!
但他们谈的不过是照顾这些种子到开花,不是吗他们谈的不过是在植物上“付出”一些时间罢了,不是吗然而,为什么她的样子像是只要等到花开,她便能拥有全部的他
“你要的其实是爱情…”龙贯云喃喃低语,像是一句肯定,又像质疑。
“我不太确定我要的是不是爱情,那个晚上你问我想不想跟你一起,但一起的定义是什么只是共睡一张床,分享彼此的体温吗若是那样简单,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可惜事情没那么容易,我有我的家人,你有你的家人,未来的日子你还会多出一个妻子,你已经订下规则…若决定跟你,没有名分。
我不在乎有没有名分,但我在乎我哥的感觉。那天你不该告诉我,蔷薇花的…回忆,你不说,我就不会为难,我会当这一切像你说的,只是我跟你之间莫名的强烈>吸>引力。
可是你却说了,你让我知道.原来你是我记挂了好几年的人,我一直记得你孤单的样于,记得你抓着八岁的我哽咽地说蔷薇死了,母亲死了,所有人都离开你了…
对你的记忆,像落士的种子,在我心里发芽、生根了,你的话我一个字…
一个字全牢牢记住了,你说这样的我该怎么办
你没错,我是同情心泛滥,我没办法离开。你就像这个半荒凉的园子,看起来孤寂极了,像是我若转身离开,你的灵魂就会马上干渴至死,但我也找不到足以说服自己留下的理由…你说,我能怎么办”
这回,换龙贯云叹气了。
他没想到她竟&x80fd;&x770b;进自己的心。他也清楚,对她的渴望是绝对的、没有道理的!
对言荪玛,他有说不出的渴望,也说不出为何只在她面前显出最脆弱的渴望。
她喊他的那个下午,他大可漠视,大可走回屋内,但他却走往大门喊住欲离开的她。
开口要她来工读的他,其实是希望她拒绝的,但却又懦弱地不愿听见她如绝,所以直接掉头走开。
对言荪玛,龙贯云的心一直处在矛盾中。
也许正如她所言,她若转身离开,他的灵魂便会干渴至死。
他从未让任何人走进他的生活,自母亲死后,他过惯了一个人生活,直到十五那年,八岁的言荪玛出现…
很多事看在外人眼里,是滑稽可笑的,八岁的小女孩、十五岁的大男孩,能有什么交集
偏偏他们就有了交集。
因为一方花台里的蔷薇,他让八岁的她,看见自己最脆弱的样子,而八岁的她,竞有能力带给他安慰。
她用小小的手抹去他没察觉的眼泪,用小小的手为他重新种下蔷薇。在那方花台一日日茁壮的,不只是绽得美丽的花卉,还有他对她无法解释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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